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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时柒景盛

时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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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出品文学   主角: 时柒景盛   更新: 2022-09-26 21:2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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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柒景盛《况时柒景盛》讲的是【fqxs】“爹爹,阿娘,我回来了!”时柒拉着景盛的手一边跑着,一边高兴地喊“死丫头这么晚,不知道阿娘会担心?”长孙氏严厉的声音从房里传出来景盛:“……”原来平日里况夫人这般气势十足,难怪小柒每次都很怵...

精彩节选



“爹爹,阿娘,我回来了!”时柒拉着景盛的手一边跑着,一边高兴地喊。

“死丫头这么晚,不知道阿娘会担心?”长孙氏严厉的声音从房里传出来。

景盛:“……”原来平日里况夫人这般气势十足,难怪小柒每次都很怵她母亲。

时柒咽了咽口水,母亲大人今天怎么了,吃了炮仗的感觉。

她拽拽景盛的手,说:“太子哥哥,待会儿靠你了!加油!”

景盛拍拍时柒的手,安抚着说:“别担心。”

其实他心里也很无奈,小柒确实有点胆子太大,得教训教训才能知道利害关系。

时柒并不知道,自己的太子哥哥竟然这么容易就向“恶势力”妥协!

况凌和长孙氏坐在屋里榻上,本来想教训一下时柒,见到时柒的那一瞬板起了脸,随即见到一双少年的手牵着时柒,定睛一看……太子殿下!

况凌:“……”夫人刚才说了什么来着?

长孙氏:“……”我刚刚说了什么来着?

况凌和长孙氏呆愣了一瞬间,立即起身,对着景盛行礼:“太子殿下。”

景盛赶紧说免礼,况凌又是深深一揖说:“内人无状,惊扰了太子殿下,臣罪该万死!”

时柒撇撇嘴,她现在最讨厌的就是罪该万死这个词。

长孙氏瞪了一眼时柒,时柒一抖,躲到了景盛背后。

景盛一边牵着她的手将她扳正过来,一边对着况凌说:“太傅和夫人无需如此,是孤不好,不让你们的家仆通报。”

时柒点点头,一点都不介意地将景盛推出去当替罪的羔羊,反正爹爹阿娘没法归罪太子哥哥。

长孙氏干笑了会儿说:“太子殿下,既然来了要不在这里用饭?”

景盛刚要拒绝,外面就传来时度他们的声音。

时度说:“小柒,你怎的比哥哥还要晚回来,真是大忙人……啊……”

看到景盛的瞬间,时度也愣了:“殿下?”

时安和时珞已经福身:“太子殿下。”

景盛不得不又一次让他们不要多礼。

景盛又同他们说了几句话就要走,这次他不是休息,而是替父皇办件事,得赶快回去。

时柒也看出他实在有事,就跟她爹爹说:“爹爹,太子哥哥还有事情呢,您倒是放他走啊!”

况凌轻斥:“小柒,不得无礼!”

说完又对景盛说:“太子殿下,耽误您的功夫了。”

景盛对况家人一向有礼:“太傅言重了,告辞。”

“臣送殿下。”况凌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况烟况菲百转千回的声音:“大伯父,烟儿菲儿来看您了。”

景盛:“……”他收回对况家人都有礼这句话,他只对况太傅这一房有礼。

时柒:“……”这群苍蝇!害虫!

众人:“……”完了完了,看看太子殿下这铁青的脸。

时柒本来坐在椅子上,听到她们的声音立即跳下来拉住景盛的手。

她的手有些发冷,景盛皱了皱眉,将她的手握得更紧。

然后就见况烟迈着“风雨飘摇”的步子,弱柳扶风地走进来,后面跟着况菲。

两姐妹一个穿着白色的裙裳一个穿着米白色的裙裳……所以说,到底白色怎么惹了她们???

景盛瞥见时柒身上像冬日的红梅一样的裙裳和红色的珊瑚手钏以及珊瑚珠钗,相得益彰。

时安穿的是鹅黄色的裙裳,时珞穿的是浅草色的。

要说,穿白色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东西一旦不合宜且被滥用就不讨喜了。

就像况烟和况菲的气质,本不适合穿白色的衣服,偏偏她们还要装模作样,实在令人作呕。

况烟从进来那一刻就忍不住往景盛身上看去,还装作惊讶的模样,说:“不知太子殿下在此,烟儿罪该万死!”

时柒听到这话不禁抖了三抖……真是自来熟啊!

景盛也厌恶地皱皱眉,便只是“嗯”了一声,便不再作声。

况凌心里已经将况烟骂个狗血淋头,看况烟来的速度肯定一直派人盯着东苑,这样还了得!

况烟见太子不理会她,脸色有些不好,又强颜欢笑着说:“大伯父不请太子殿下用饭吗?要不去西苑?”

况凌脸顿时沉了下来,心想:“这死丫头是脑子灌水了吗?这样明显的挑拨离间。”

时柒也是听得直瞪眼,这个况烟实在不足为惧。

反倒是旁边一直沉默的况菲,像是被姐姐拉过来的炮灰,实际上眼神亮得很,这才是不省油的灯吧。

景盛却已经恼了,他看向况烟,况烟还因为他突然看过来心猛地跳了一下,却听见他说:“孤不随便吃别人的饭。”语气冷漠生硬。

他转头又对况凌说:“太傅,下次再叨扰,到时记得留孤的饭。”

虽说太子殿下对他们的语气如常,况凌还是决定以后严加管理东苑,决不让西苑那边坏了东苑的规矩。

要不是太子殿下宽容,这个时候就要治他们一个窥探太子行程的罪名了。

况凌遂说:“臣的荣幸。”

然后他偕同时柒将景盛送了出去——时柒是景盛拉着出去的。

时柒想太子哥哥约莫是想要替她挡住这些牛鬼蛇神,但事实上,这些行为只会是催化剂。

不过时柒并不介意,风要吹草才会动啊,而潜藏在长草下的怪物才会显露出来。

等况凌将太子送走,牵着时柒的手返回时,况烟和况菲还未离开,长孙氏也没有让她们落座,只是慢悠悠地坐着品茶。

长孙氏也是打定主意要敲打一下二房了,蹬鼻子上脸,真以为她们大房好欺负,不过是不计较罢了。

况凌一进屋就沉下脸,阴沉沉地看着况烟和况菲,况菲还好,只是被况烟拉过来的“炮灰”,况烟就承受了况凌几乎所有的视线和威压。

她不自觉地低下头,手心直出汗,心里怕死了,却还要装出一副无辜天真的模样。

她福身说:“大伯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烟儿就退下了。”

况凌一拍桌子,震得况烟和况菲抖如筛糠,她们惊愕地望着况凌,一个一品官员的威势这个时候就显现出来。

况凌只是沉着声音说:“你们当我这个太傅是死的吗?”

况烟没想到况凌的反应这么大,她一时吓得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半响才回答说:“不知道大伯是什么意思?烟儿有什么做错的地方,还请大伯指教,烟儿这就去祖母那儿请罚!”

况凌眼睛一闭,很好,才十岁的女孩也晓得请出老太太来压他,看来他平日里太温和了。

况烟见他不说话以为他在忍耐,不禁觉得很是得意,太傅又怎么样,还不是得对祖母毕恭毕敬。

这时候长孙氏放下手中的茶,瞥见时柒无所谓地晃荡着悬空的腿,大大的眼睛盛满着兴味,还是小孩子啊,对这些事情一点概念都没有。

她站起来,掸掸身上不存在的灰,走到况烟面前。

长孙氏在京城贵妇中本就长得高挑,属于富有攻击力的长相,这个时候站在况烟面前,给况烟造成的压力很是巨大。

她轻轻地替况烟整理好头饰,说:“你可知,窥探太子行踪,是为大忌?”

况烟被戳破心思,吓得倒退一步,支支吾吾地说:“大伯娘在说甚,烟儿……烟儿不知。”

长孙氏不甚在意地说:“与你一个小孩子无须多讲,你只要将我的话说给你娘听就行了。大家都心知肚明,都是一家人也不必要做得太难看。但是今天,”她斜睨了况烟一眼,满意地瞧着她战战兢兢的模样,继续说:“你们做得实在太过了,若不是太子殿下宽和,整个况家都会受到牵连。内宅的事情如果牵扯到了前朝,就不止我对你们警告这么简单了。”

她拍拍况烟的肩膀,顺便瞧了一眼况菲,说:“好好想想今天的事情,至于之后怎么做就是你们的事情了。另外,自己房内的事情还没处理好,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了。”

这话一说,况菲立刻一抖,毕竟是八岁的小孩,再藏得住情绪,这时候也临近界点了。

两人不再是一开始那样慢悠悠地进来,而是匆忙告辞,匆忙地扶着婢子的手碎步走去。

长孙氏在她们走后,明艳动人的脸也沉下来,对况凌说:“老爷……再忍无益。”

貌似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况凌听懂了。

时柒也懂了,只不过没有表现出来。

她装作看完热闹的样子,兴冲冲地回自己院子了。背对况凌和长孙氏的时候,她的脸也沉下来,原本天真无辜的眼神变得深邃,不可探测。

再过半月,就是除夕。

她即将六岁,经历过一世,很多原来不太清晰的事情,在这一世都明朗起来。

如果她没记错,半个月后的除夕,普天同庆,而他们家将遭遇一个大劫难。

自此之后,他们爹爹就受到皇上厌弃,再也没有起复过。

进了屋子,时柒也卸下所有的伪装,一个成熟的灵魂装在一个稚嫩的躯壳中,生命力和意志力是多么旺盛也只有时柒本人知道了。




时间一晃而过,除夕将至,早在五日前,宗学就已经放学生半月假期。

在此之前,许夫子是如此交代的:“除夕虽是予百姓放松放松热闹热闹的节日,但你们还是要对功课上心,每日花一个时辰便可。”

许夫子说到这里一顿,时柒心里有不妙的预感,只见夫子转头看向时柒,继续说:“时柒是个律己的人,而你们也要用心,别被岁数小你们的时柒甩掉太多。”

时柒:“……”不可避免的,时柒收获了一众人的嫉恨和白眼。

时柒心想,这别人家的小孩也不好当啊,大过年的还要被惦记。

不过为了进宫学,这也是无可奈何的。

回到家的时柒就放飞自我了……平日里用功,好不容易有闲着的时候,好好玩也是正经事情,只可惜没有办法都带上太子哥哥。

想到这里的时柒不禁捂脸,扮小孩都成了习惯,平日里想着景盛也是用太子哥哥的称谓。

捏捏自己的小脸,时柒想:“没事的时柒,脸皮厚才走得长久……不就是扮小孩么,习惯了才不会穿帮。”

除夕正午,酥饼就开始给时柒打扮,因为晚上宫里有晚宴,京城里的权贵和家眷大都会在场。

而这种场合也免不了争奇斗艳,时柒自打重生后就习惯穿得鲜艳,如今也不会为了晚宴随流大众。

上一世的时柒不觉得,这一世却越发觉得京城贵女的审美委实诡异。

一个人白惨惨还可赞一句遗世独立,全部都白惨惨,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鬼域呢,看着着实瘆人。

时柒是正月出生的,过完这个年,她满打满算也有六岁了。

她望着自己稚嫩的小脸,希望时间快些,自己能够做更多的事情,又希望慢些,因为距离抄家斩首的时日越发近了。

酥饼替时柒梳了个双丫髻,时柒本觉得太稚嫩,显示不出她威武的气势。

后来一想,这个发髻行动倒是方便许多,也就随她去了。

其实,小孩子梳什么发髻,大抵都不会有威武的气势。她也就安心地坐着了。

梳好发髻,酥饼挑了些端庄又大气的首饰,问时柒:“小小姐,宫宴可是个顶正经的场合,用用这些发饰可好?”

时柒扫了一眼就知酥饼的心思,不过是想让她同其他京城贵女一样么,可是这些首饰怎么撑得起她珊瑚红的裙裳?

时柒冷漠地拒绝了,说:“我要上次太子哥哥给我带来的那些珊瑚红的发饰,嗯,再把我那套珊瑚红裙裳拿来。”

酥饼郁卒,小小姐还是个小孩子啊,喜欢鲜艳的东西就表现出来,一点也不加以掩饰,这可是被那些贵女给比下去了。

宁不知,时柒是知而装不知的真老虎。

打扮完还差一刻就是申时,时柒去寻她阿娘去了,一进屋发现阿娘早已整装待发,正在吃茶。

时柒顶佩服她阿娘,吃东西从不会将口脂吃下肚子去。

她拍拍胸口,还好她小不用涂口脂。

长孙氏不知她又怎么了,只好招她过去吃点点心,待会儿去到宫里,可得拜访上一圈才能吃上饭,这时候万万记得填填肚子,不至于在宫里饿得走不动道儿。

时柒十分自觉,不等长孙氏开口便自己拿了梅花糕吃,边吃还边说:“阿娘,这时节的梅花还是不地道,虽还可以,味道还未发散出来。过几天下了初雪,我让沁婶做来给你尝尝。”京城的初雪来得要晚些,不过大抵都在除夕后。

长孙氏扶额:“……你这孩子,莫不是投错胎了,该是去那厨娘肚子里去?”

时柒说:“非也非也,我若去了厨娘肚子里就只能做吃食给别人吃,但是投到阿娘肚子里呢,我就可以吃别人做的。”

那一本正经的小脸,看得长孙氏忍不住捏了捏,说:“读了几日宗学,瞧把你能的。”

时柒嘴里还有糕点,哼哼唧唧地说了一句话,就算长孙氏听不清也知道她肯定没啥好话

。这时候时安和时珞也准备好了,两人一人藕粉色裙裳,一人桃红色裙裳,还未到春天就觉得生机盎然。

时柒拍拍手掌,跳下凳子,围着两人转了一圈,说:“还好大姐和三姐不穿白惨惨的裙裳,算是可怜了我这眼睛。”

时安扑哧一声笑出来,说:“我们小柒觉得眼睛可怜的时候,就看看自己,保管眼睛一亮。”

时珞也捂着嘴笑得颤颤巍巍的。

时柒可不会因为这点调侃就投降,她刚想反击,就被长孙氏打断:“别贫了,走吧,先进宫去拜会皇后娘娘和你们姑姑。”

时柒收放自如地停住了,乖巧地牵着长孙氏的手。

虽则一品诰命夫人的马车规格不小,坐上四个人却只能略略伸开手脚,但是长孙氏从不让哪个女儿另坐一辆马车。

好在时安和时珞都是安分的人,除了小柒比较跳脱,空间还算是足够。

小柒京城也看得八九不离十了,她只是习惯地去寻找机会,也不知是什么,但她总有种危机感和机遇感。

到了皇宫门口,几人就下了马车,皇宫里可不能驾车。

长孙氏出示了淑妃的令牌,才得以进了皇宫。

进了皇宫迎面就见一个黄门走来,恭恭敬敬地说:“况夫人,淑妃娘娘命奴才来此迎候,请夫人小姐随奴才来。”

长孙氏略略点了头,说:“走吧。”然后牵着时柒的手,带着时安时珞往淑妃的昭辰宫走去。

昭淑妃在自己寝殿里正插花呢,就听见婢女禀报说况夫人带着三位小姐来了。

她放下适才还在手中爱不释手的腊梅,疾步走了出去。就见大殿里长孙氏无比端庄大方地坐着,几个小侄女也乖巧可爱。

她迎上去,声音爽朗地说:“嫂子!可是许久都不见你们了。”

长孙氏对着淑妃福身,说:“淑妃娘娘万安。”时安和时珞照本宣科,无比的得体。

昭淑妃正想让她们别客气,就只见眼前一晃,一个小不点就抱住了她,甜甜地喊:“姑姑姑姑,小柒可想你了!”

昭淑妃低头一看,可不是那个活泼跳脱的小柒么,甜甜的微笑都快将她溺死了。

她高兴地将小柒抱在怀里,坐下说:“是么?姑姑也可想小柒了!”

然后她抬首,示意长孙氏不要见外:“嫂子,这里没有外人,快些坐下。”

长孙氏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说:“娘娘还是莫要惯着小柒了,免得她不知天高地厚闯了祸。”

时柒撅着嘴说:“阿娘,你莫要离间我们姑侄的感情。”

昭淑妃一听,乐得不行,当即又是捏又是亲的。

她笑着说:“嫂子,我瞧着安儿和珞儿都有你的风范,只是这小柒,倒是像我的孩儿,我看着喜欢得紧!”

长孙氏也笑着说:“可不是肖姑么?老爷也同我这样讲的。”

昭淑妃狡黠一笑:“我小时候可没少气我哥哥,难得他还能这样说。”

长孙氏说:“你莫瞧你哥哥那般严肃,其实疼惜娘娘和小柒她们的心是一般无二的。”

昭淑妃摸着小柒的头,不无感慨地说:“我晓得的。”

好多话哽在她的喉咙里,即使这是她的昭辰宫,她也不能肆无忌惮地同嫂嫂说说心里话。

好在她向来是个洒脱的个性,自打她决定嫁入皇家就不曾后悔过,这个时候特无需多伤怀。

她笑着对安安静静的时安时珞和活泼的小柒说:“走,姑姑带你们去面见皇后娘娘。”

于是一行人就热热闹闹地走向皇后娘娘的坤阴宫。

坐在凤座上的崔后正在品茶,就听奴婢禀报说昭淑妃带着况夫人来拜见她。

她和昭淑妃交好虽则因为她无子嗣性格也爽朗,但她这背后的况家也尤为重要。

况且,这况夫人还是长孙一族,京城谁人不知况家与长孙家是一体的。

她当即说:“宣。”

昭淑妃和长孙氏领头,三个小姑娘安安静静也不扭捏地行了礼,皇后娘娘这才赐了座。

同昭淑妃和长孙氏寒暄了一会儿,这才对长孙氏说:“况夫人好福气,三个女儿都出落得甚有风范。”

长孙氏也是个爽朗却有分寸的性子,只说:“皇后娘娘说我这大女儿和二女儿端庄我还相信,小女儿小柒就是个泼猴儿,娘娘可别被她的样子蒙蔽了。”

时柒本来装着安安静静地听她们讲话,可惜滴溜溜的眼睛暴露了天性。

突然听到这话,时柒委屈地看向长孙氏,心想阿娘这是怎么了,今天老是贬低她。

然后听到这话的昭淑妃却是眼神一闪,嫂子说这话怕是有意的。

她在宫里也有耳闻,说太子景盛与况太傅小女儿交往甚密。

嫂子将小柒单独拎出来,怕是存了看看皇后对于小柒的看法的心思。

她望向皇后。

果然,见皇后娘娘的神情略微有些严肃和莫测起来。

只是不知,皇后娘娘对于时柒到底是什么样的看法。

说到底,时柒也不过是个六岁的女娃娃,哪里知道什么男女大防或是天家威严。

如果真要怪罪,怕是会连累哥哥和嫂子。




皇后娘娘表情莫测也只是一瞬的事情,不待时柒望过去便泛起温润的笑意,说:“况太傅四小姐京城谁人不识?小才女可不要谦虚才是。”

这可是半点不提太子,长孙氏一瞬间也难以捉摸其意。

时柒乖巧地对着皇后笑着,眼睛眯成一条缝,越发显得可爱,看得皇后一阵心软,这也不过是个六岁的孩童罢了,懂什么名利。

她向时柒招招手,示意时柒过去。

时柒心里存疑,迈着小短腿吭哧吭哧地走向皇后。

却只见皇后娘娘拉着时柒的小手,说:“来,告诉本宫,你叫什么名字?”

时柒尽量显得自然地说:“回皇后娘娘,小柒名唤时柒,时下的时,柒月的柒。”

本来想习惯性地套近乎,但一想,这可不是她姑姑,不能乱了规矩。

皇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六岁的小孩子这样的礼数着实不错,口齿清晰也不怯场。

她对长孙氏说:“有空让这孩子进宫来陪陪本宫,这孩子着实讨喜。”

长孙氏看着皇后娘娘略微有些满意的笑容,不禁心里有些异样。

但她表面还是很端庄,说:“娘娘抬爱,小柒定然是要来的。”

皇后拍拍小柒的头,蓦然想起盛儿说起这个小姑娘时的笑意,是真的开心。

“轻年,去将本宫的令牌拿来。”皇后突然说道。

淑妃和长孙氏被皇后这一举动惊到,长孙氏连忙说:“皇后娘娘这是……”

皇后一摆手说:“无妨,我与小柒有缘。”

时柒也很惊讶,一是令牌这么稀有的东西她竟然这样就得了,二是皇后居然称她的小名。

小柒这时候不得不开口了:“小柒谢过皇后娘娘。”

说完她略微有些害羞地低下头,说:“娘娘,小柒可不可以见见太子殿下……上回太子殿下承诺小柒要给小柒一些书。”

长孙氏立马说:“娘娘恕罪。”转而轻斥时柒:“小柒,勿要妄言。”

昭淑妃却并不介意,她也略微明了皇后的意思,心里又喜又悲,不知道这对小柒来说是好是坏。

但这些情绪她掩饰得很好,笑得很爽朗:“我们小柒真是可爱又聪明。”

皇后也笑着说:“可不是嘛,这才学可以入得宫学了。”

这句话说完,时柒蓦地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皇后。

皇后一噎,虽则小柒很有才,年纪却太小,看她这神色,莫不是想进宫学?她问:“小柒可是想进宫学?”

时柒弯着眼眸说:“太子哥哥说了宫学更厉害,小柒当然想进了。”

长孙氏扶额,这小孩儿才六岁,心志却远大得紧。

皇后却看向淑妃,笑着说:“淑妃,小柒的性子倒是像极了你,颇为爽直。”

昭淑妃挑起眉头,显得越发鲜活,说:“皇后娘娘说的可是真的,我只当您是夸奖。我们小柒像我自然是极好的。”

时柒点头:“我们姑侄自然是极好的。”

这句话一出,不知怎么戳中三位**的心思,笑得花枝乱颤。

时柒表示,这些人的战斗力也并不是很强嘛。

笑罢,皇后娘娘才轻拭眼角不曾存在的泪花,说:“小柒要想进宫学,还得四年时间,这宫学可不比宗学和民间私塾,苦得很。”

时柒嘟嘟嘴想说些什么,又觉得说了也无用,就放弃了。

昭淑妃也说:“皇后娘娘这算是允了,小柒你就知足吧,快些去找太子殿下,我和皇后娘娘与你阿娘练练插花。”

时柒哀怨地看着她姑姑,这么快就赶人走,一点也不像友爱的姑姑。

皇后让轻容带着时柒去寻景盛,这时候景盛大约是在东宫的书房内。

时柒放假了,景盛可没有。

带到东宫后,让东宫的人通报,太子殿下身前的大太监回文就出来了。

时柒跟回文可是熟人了。她向轻容道谢之后就随着回文进去了。

“回文啊,太子哥哥在做什么?”去书房的路挺长的,时柒无聊地问。

回文恭敬而不谄媚地回道:“回小小姐的话,太子殿下正在书房背书。”

跟着太子殿下进进出出况府这么久,回文早已经跟着况太傅府上的人一起称呼时柒为小小姐了。

时柒撇撇嘴,太子哥哥就不能休息一会儿吗,都要吃晚宴了。

不过这话时柒没有说出来,前世今生加起来她活了十五岁,知道什么可讲,什么不可说。

来到东宫书房,时柒觉着挺新奇,这还是她第一次见着太子书房。

房门是关着的,门口的侍卫大约是得了指令,时柒一来便帮着开了门,甚为周到。

时柒回头看一眼回文,见回文微笑着点头,方才跨进了书房。

书房里很是简约,最多的便是书架和书架上的书。

时柒一眼扫过去,都不是很新,约莫是太子哥哥太勤奋了,书都旧了。

太子书房还有个里间,用一个木质镂空的门挡着,时柒盯着这道门及膝的门槛,思索着自己优雅地跨过去的可能性。

还未等到思索出一个结果,景盛走了出来,望见时柒这深沉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

他说:“小柒,怎么还不进来?”

时柒这才正视起景盛,说:“太子哥哥,我在想我要怎么优雅地跨过这道门槛。”

时柒表情很是认真,景盛差点以为这真的是一件很值得思考的事情。

时柒一看景盛的表情就知道他不信,她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为什么她说什么好像都没人信呢,还是太小了啊。

她张开双手,对着景盛笑得特别甜。

景盛笑着将她抱了起来,六岁的小柒比四岁的时候要沉了不少。

他默默地下定决心,即使学业再繁忙也不能落下武艺。

“太子哥哥,适才我同皇后娘娘说你要拿几本书给我,我不好空着手走,你这就拿给我好不好?”时柒憧憬地看着景盛。

景盛好笑地听她一本正经地与他讨书,很是直接可爱。

他走去他的书架,随手拿了几本策论,却是在外面想买也买不到的。

时柒喜滋滋地拿着,景盛有些犹豫地说:“小柒,你要不要看看话本之类的?”

他怕小柒看多了策论,变得不像现在灵动的小柒。

时柒有些不能理解地看着景盛:“我为什么要看那些?那是景梨儿才看的。”

说罢看到景盛微微有些不自在的神情,她叹口气默默地拍拍景盛的手,说:“太子哥哥你是不是怕我变成景梨儿那样老去看话本不学习,在考验我?勿怕勿怕,我不会的。”

也不怪时柒,前世她装作不太聪明,都是劝她用心学习,不曾这样劝她多看话本。

她也就看不懂景盛的表情,这让景盛着实郁闷。

景盛让御膳房做了几道点心,没过一会儿就送了过来。

两个人边吃点心边聊天,时间也过得差不多了。

回文在外头禀报:“太子殿下,皇后娘娘去寻圣上,淑妃娘娘和况夫人先行去了御花园。让您和小小姐一块过去呢。”

说到这份上,时柒也看出了什么。

在这样重要的场合让自己和太子哥哥一起出场,她会被京城贵女用眼刀子杀死吧。

她不禁打了个哆嗦。

景盛拿了一件雪白的狐裘披在她身上,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衬得人越发光鲜妍媚。

时柒仰头看向景盛,景盛笑着说:“新年礼物。”

时柒笑眯眯地拽拽景盛的手,景盛不得已蹲下,平视着时柒。

时柒快速地亲了一下景盛,仗着人小胡作非为她甚是得意。景盛愣了一会儿,眼里的笑意却加深了。

两人一起出门,一大一小的背影十分和谐,冬日的天气也显得和蔼了起来。

到了御花园,整个御花园已经不复往日萧条景象,人多了不少,京城贵族大多到了。

众人正聊得起劲,就见小太子正含笑和一个小女娃说着话走了过来,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这可是大月王朝的太子啊……那旁边那位,估摸着就是况太傅家的四小姐了。

众人心塞,怎么不是我闺女跟太子殿下如此交好呢?

“参见太子殿下!”时柒是跟着景盛走进来的,听到这话,她摸摸鼻子有些无奈地也跟着受了礼,感觉她有点狐假虎威是怎么回事。

“免礼。”在群臣面前,景盛向来是知礼而仁爱的形象。

说完他对时柒说:“切记不可多食甜食,适才你已经吃了一些了。”

时柒乖乖地点头。

众人很自然地被时柒吸引了注意,红色的裙裳,雪白的狐裘,特别有冲击力的颜色,以及时柒极为灵动乖巧的表情,成为枯败的冬天独特的美景。

再观全场除况太傅家的几位姑娘和另外三位贵女,其他人都是白衣飘飘——好看是好看,但千篇一律还真有点审美疲劳。

另外三个贵女里还包括景梨儿,一身嫩绿色衣裙;古连漠,一身黑色劲装,头发高高束起;剩下的竟然是一直与时柒作对的王岚,今日穿的是县主玫红色的裙子,很隆重,也很显身份,怪不得王岚一直斜着眼睛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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