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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光姜小白《春秋争霸:开局从太监开始》讲的是【fqxs】崔完瞧了眼身旁的刁光发现他脸上那意外的表情后,被吓得差点瘫倒在马车上刁光也很意外,这几个看门保安怎么回事姜小白的马车都敢拦他快速搜索着竖刁的记忆同时也分析着守门之人为何要拦他...
精彩节选
崔完瞧了眼身旁的刁光。
发现他脸上那意外的表情后,被吓得差点瘫倒在马车上。
刁光也很意外,这几个看门保安怎么回事。
姜小白的马车都敢拦。
他快速搜索着竖刁的记忆。
同时也分析着守门之人为何要拦他。
几个呼吸之间。
在零散的记忆中找到了应对之法。
只见刁光身体肃立,向保安小头作揖道:
“典正一职空缺,御者崔完载我入宫见国君,汝等可知为何?”
“还有,是谁这么大胆,诬陷我公车私用的!”
领头人听完,没想到刁光这质问式的回应如此硬气。
事情的发展没按他期待的方向发展啊。
他嚣张的气焰瞬间消失大半。
宫正可是他们领导的领导,收拾他们跟玩儿一样。
还有高级士能给他作揖,已是一种荣幸。
保安小头目见状赶紧回礼。
“高…高…高云向我说的。”小头目结巴回道。
刁光未再理会四人,他用力地拍了一下崔完。
被拍醒的崔完,这才缓过神来。
他一边暗夸刁光,一边翻身下车,开始配合检查。
之后在四名保安的目送下,顺利通过皋门。
进入齐宫后的刁光心中暗道:
“好你个高云,我还没找你呢,你倒先惹我来了,给我等着。”
乘坐小白马车的二人通过皋门后,再没人阻拦。
快到燕门时,崔完将马车停了下来。
“刁兄,车不能过燕门,我去找人来扶你见国君。”
“好。”
崔完很快就找到一人帮着搀扶刁光。
一刻钟后,终于将刁光送到燕朝之内。
送完之后,崔完二人话都没说,紧忙跑向自己的工作岗位。
古朴的齐宫,没有奢华的感觉。
用料虽好,却很少有雕刻的图案。
站在殿外的刁光,发现姜小白正拿着弓箭射假人出气。
小白所射之箭,全中于假人腰间。
刁光一笑,原来是在撒管仲的气啊。
他缓步向台阶走去。
迈的每一步,都差点要了他的老命。
就在他即将抬脚进殿时,门外宫奴的声音悄然响起:
“履不上于堂。”
穿越后的第一次犯错,将他惊得一身冷汗。
他光想着见姜小白,把脱鞋进屋的规矩给忘了。
国君姜小白现正在气头上。
这要是被发现,轻则罢官,重则杀头啊。
还算机灵的宫奴帮着刁光将鞋脱下。
随后又帮他把鞋放到了门外的鞋架上。
刁光这才走进去。
他进门作揖后喊道:“君上,救我啊。”
身材高大,皮肤白皙,身穿紫衣正在拈弓搭箭的姜小白。
听到声音回头一看,发现是刁光在求救。
他皱着的眉头变得更紧了。
他有些想不明白,自己喜欢的近侍,谁敢欺负。
有什么事要自己救他。
小白将箭射出后问道:“因何事求救?”
刁光看着历史上有名的齐桓公,心中暗暗称奇。
因这天是休息日,国君和大夫们不上朝。
剑眉星目,脸色冷峻的姜小白穿着便服。
可那种上位者的气息,还是扑面而来。
特别是他皮肤白的和自己有一拼,怪不得叫小白。
这就是善于纳谏,任人为贤,志向高远的齐桓公吗。
身体的记忆让他兴奋地喊道:“君上真乃神射,箭箭中管夷吾腰间。”
虽然声音有些虚弱,但不影响这马屁直接拍到姜小白的心坎上。
被管仲射中一箭后,姜小白一直憋着一股气。
今天不上班,他的时间就多了起来。
突发奇想之下,命人做具假人来发泄心中怒气。
没想到刁光刚来就知道他的用意。
人嘛,很希望有人能认同自己的做法。
他听到刁光的马屁,心里怒气也消去了一些。
刁光见其眉头舒展,接着说道:“君上,臣已去势,特请医师救治。”
姜小白闻言眼眸一亮。
心中的怒气再次消掉不少。
他盼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姜小白走到刁光身前,很是欣赏地盯着他。
这种眼神,让刁光心中一阵恶寒。
他可不想成为姜小白的幸童。
已想好对策的他,在姜小白的注视下,突然闭上眼睛掐算起来。
闭上双眼的刁光,双手胡乱飞舞,手指似在掐诀。
这突如其来有如发疯的行为。
让姜小白的目光由欣赏转为震惊。
他这是在干嘛?
心中数完三十只羊的刁光,缓缓睁开双眼。
他不慌不忙地说道:
“秋,师与鲁师战于乾时,鲁师败绩,管仲入相。”
“丁酉年春,长勺之战,我师有召忽鲁师败绩,无召忽我师败绩。”
“戊戌年冬,王姬归于齐。”
刁光语毕,看到了张着嘴巴懵在原地的姜小白。
这让他很有成就感,开始自信满满等着姜小白的问话。
事实证明刁光骄傲了。
看门保安的地位没有竖刁高,当然好忽悠。
未来的春秋首霸哪是这么容易被他忽悠的。
姜小白的话犹如一盆冷水,劈头盖脸的向他浇来。
“你疯了?”
“管仲入相?我恨不得将他五马分尸!”
完了。
这回轮到21世纪的新青年刁光懵逼了。
除了召忽是他想保下去打长勺之战的人。
其他事都是历史上真实存在的啊。
这姜小白怎么不按历史剧情发展呢。
春秋时期,君臣之间很少行跪拜之礼。
刁光见发展已偏离预设轨道。
顾不得吉尔吃痛紧忙跪地,行九礼中最隆重的稽首礼。
持弓站立的姜小白静静地盯着刁光。
他的神情,似已动怒,也似沉思着。
“啪。”姜小白将弓扔到地上。
此时的刁光心中也在嘀咕着。
“记忆里的姜小白可是个直脾气,他不会一动怒把我五马分尸吧。”
“还有,我这三个真实的预言怎么没震住他呢。”
嘀咕完的刁光,大脑开始飞快的运转起来。
“我的预言很准确,等打完乾时之战,他不得不信。”
“内容、时机没问题,那就出在沟通技巧和地位上了。”
“姜小白一向喜欢直来直往,鲍叔牙举荐管仲时说的那么直白,他都能听进去。”
强压之下,大脑的潜力被快速开发。
竖刁那些零散的记忆,也在这时同刁光彻底融合。
一道关于姜小白反应的记忆在刁光脑中亮起。
微眯左眼,代表他吃软。
微眯右眼,代表他吃硬。
双眼齐眯,代表他怀疑。
双眼齐瞪,代表他动怒。
左手抚须,代表他期待。
右手抚须,代表他高兴。
……
善于揣摩的竖刁成了姜小白肚子里的蛔虫啊。
怪不得被姜小白宠爱了四十年。
刁光感叹过后,鼓起勇气抬头望向姜小白。
发现姜小白此时正瞪着双眼。
仔细观察之下,左眼比右眼瞪得大。
动怒加吃硬。
“君上。”刁光沉声静气道。
姜小白对刁光有所期待,他大手一挥道:“起身说话吧。”
刁光起身再次作揖道:“谢君上,臣有两个问题。”
好田、好酒、好色的姜小白除了喜欢提问题,还喜欢听问题。
这也是他能听进管仲的话,最后成就齐国霸业的原因之一。
气头上的姜小白听到有问题,好奇心当即被勾起来。
姜小白左手抚须道:“说与寡人听听。”
见姜小白的反应,刁光鼻孔一张,内心很是兴奋。
同时他也知道,他的问题一定要直击刚担任齐国董事长姜小白的痛点。
他再次作揖道:
“君上想只治理齐国,还是想称霸?”
“臣进谏,君上可否要听?”
认真思考、认真看小说认真……
总之认真看小说的你们最帅。
这两个问题是刁光认真思考过的。
第一个问题,姜小白不会意外。
不然他不会假死跑回来夺国君之位。
第二个问题,他会意外。
很少关心国家大事的他,怎么这么上心了。
不过刁光不担心。
因为历史上的齐桓公,做过“庭燎求贤”和“举火求贤”等事。
特别是庭燎求贤,连一个精通九九乘法的人都能接见,何况他是齐桓公的近侍呢。
姜小白听完问题在殿中边踱步边薅着胡子思考。
用力之大,胡子都被他薅掉几根。
这两个问题确实击中他的内心。
足足走了一根烟的功夫他才停下来。
不过他未直接回答问题。
弯腰将刁光扶起后说道:“给寡人解释乾时之战、管仲入相等事。”
这次对话,不成功便成阉人。
刁光深吸一口气道:
“君上,臣自宫后得见上帝。”
“那些话是上帝让我转述君上的。”
(周朝开始信奉上帝,也叫昊天上帝、老天爷等,这不是西方的上帝。那时的祀典是:祭上帝的礼唤做“郊”,一年一次。)
刁光口中的上帝,可比齐国祭祀的“八神”地位高得多。
(齐国八神:天主,地主,兵主,阴主,阳主,月主,日主,四时主。秦始皇、汉武帝都曾礼祠八神。)
这番话一出,姜小白震惊到无以复加。
他想信又不敢信。
他不信又舍不得。
上帝可是由周天子负责沟通的,一个小小侍从怎能与上帝沟通。
看着久久未回话的姜小白,刁光的心悬到了嗓子眼。
又忍不住的嘀咕起来。
“擦,老子又错了?”
“小白怎么不理我。”
“不行,如果他先开口我再解释,哪怕他相信,也容易下不来台。”
“与人沟通,要照顾好对方情绪,才可说出对自己有利的内容。”
关键时刻,多年的销售沟通经验起到了作用。
刁光后退两步深深作揖道:
“君上,入秋后的乾时之战可验证是真是假。”
姜小白见刁光从容自若的样子,对他的话不由信了几分。
马上就入秋了,等他几天又何妨。
姜小白面色凝重地问道:“你是怎么见到上帝的?”
刁光深知关于上帝这个话题不能多聊。
他回道:“承蒙君上恩泽,让我得见上帝,这是君上之幸,臣之福泽。”
见姜小白要开口,准备结束话题的刁光接着说道:
“臣只能告诉君上,臣每年可同上帝沟通一次,其它不能再说。”
刁光本想说一个月一次。
可感觉哪里不妥,紧忙改口。
姜小白难得见到他这么正经和自己对话。
说的还都是国家大事。
心里对刁光的看法有所改观。
只见姜小白虎躯一震,傲然道:
“寡人要称霸天下。”
“凡利国之言可大胆进谏。”
刁光终于长舒一口气。
姜小白听进去了。
就在他准备开口时,姜小白不解地问道:“你为何进谏?”
作为一个读春秋的男人,这个问题并不算问题。
刁光正色道:“弗知而言为不智,知而不言为不忠,为国之臣有利国之言,而不进谏国君的不是忠臣。”
姜小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刁光见状,心中向管仲道了一歉。
之后他接着说道:
“君上称霸,乃天命所归。”
“君上如任人为贤,不论出身,可广招天下贤士为君所用。”
“对内实行改革,修明政事,以行时于天下。”
“对外尊王攘夷,从事于诸侯,一匡天下。”
这段话的信息量,不亚于开头砍自己那一刀。
姜小白足足用一刻钟才吸收完。
在这个礼崩乐坏的时代,刁光对周天子不敬,他不在意。
他是惊讶刁光能说出这番话。
同时他又有些不满。
这就像老师给出题。
会不会解题都浪费脑细胞。
最重要的是,又说了一次让管仲入相。
他问道:“寡人欲拜鲍叔为相,可以吗?”
刁光道:“鲍叔牙品格高尚,定会同臣一样举荐管仲,君上可亲问之。”
姜小白愠道:“管夷吾亲自射中寡人,几乎使我丧命,不让寡人报仇反起用他,可以吗?”
刁光刚要回答,发现自己对鲍叔牙向齐桓公举荐管仲的内容记得不全。
飞快整理好记忆后,刁光回道:
“管仲是为自己的君主这样做的,他身在鲁心在齐,如君上赦罪让他回国,他定为君上尽心效力。”
姜小白微皱眉头道:
“管仲经商多次失败,分利时三占其二。”
“打仗总跑在最后,贪生怕死被人取笑。”
“当官三次,均因无为被罢免,他能担齐相之职?”
鲍叔牙对不起了。
刁光在心中道完歉回道:
“管仲经商失败,是国政所致,分红时多得一份,是因其家贫,鲍叔牙主动让之。”
“关于打仗之事,是他家中有老母需要赡养,他是为尽孝,而不是怕死。”
“入仕三次被罢免,是无人赏识他。”
“君上乃当世明君,定会让管仲有所作为。”
鲍叔牙也是这么维护管仲的。
这回答姜小白该满意了吧。
话虽如此,刁光还是不能理解。
作为使用贸易战的老祖宗。
多次兵不血刃,拿下各路诸侯的管仲。
为什么经商总失败呢。
姜小白轻抚胡须问道:“寡人该如何做?”
刁光见此鼻孔一张,又长呼口气。
悬着的心也落下大半。
他作揖道:“乾时战后,臣愿使鲁救回管仲及召忽。”
“救回?”
“是的君上,管仲、召忽之才,施伯必晓,施伯晓则鲁公晓,让管仲、召忽回国定受阻拦。”
“那公子纠呢。”
刁光闻言没有回话,而是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姜小白心照不宣的没接这个话题。
不过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狠辣,没有逃过刁光的眼睛。
姜小白又问道:“称霸之事,寡人该当如何?”
问题一出,刁光懵了。
管仲和桓管五杰帮齐桓公称霸的知识。
他虽读过,但现在做不到一用就能想起来。
为了给自己拖延时间回想。
他指着自己的下身说道:“还请君上先找医师为臣医治。”
姜小白这才发觉,自己忽略了刁光受伤之事。
他命人去寻医师之后,关心地说道:
“身体有伤,礼节可免,你坐下…卧榻与寡人说话吧。”
“谢君上。”刁光说完便不客气地躺在榻上。
站着说了好多话,又加上口渴,坤又疼,他真快挺不住了。
姜小白看着地上的那滩血迹,心中犹豫不定。
这个竖刁,他收还是不收呢。
刁光虽躺着,可眼睛没离开姜小白。
他见姜小白的心思又想到那方面。
赶紧用力坐起身说道:
“君上,臣接下来的话,还请太史过来记录。”
叫太史过来,除了有第三者在场杜绝姜小白瞎想。
再就是对齐国的太史,刁光很有好感。
如那三个秉笔直书被崔杼所杀的太史。
以及他们三人的弟弟太史季,都是刁光所敬佩之人。
姜小白再次传令下去召太史前来。
他现在对刁光接下来要说的内容很感兴趣。
一为感谢,二为鼓励。
姜小白道:“寡人想封你为祝,官拜下大夫,主掌卜。”
刁光听完菊花一紧。
虽然官拜下大夫有了自己的采邑。
可巫祝那些内容,他除了会胡乱掐诀,其它是一窍不通啊。
上任就容易露馅,那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当官这事,得先从自己熟悉的地方下手才行。
刁光心里分析过后回道:“谢君上,臣不宜当祝。”
“嗯?”姜小白很是诧异。
他想不明白,虽然只是下大夫,但可是有封地可世袭的。
他说不宜,是嫌弃官小,还是另有隐情。
一时间,姜小白对竖刁有些琢磨不透的感觉。
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他觉得刁光像变了个人。
同时他也不喜欢手下人给他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
刁光对姜小白神情的转变,尽收眼底。
他知道必须回答的滴水不露,让其打消对自己的疑虑。
刁光诚挚道:
“君上,这既是上帝之意,也是臣意。”
“臣愿担任宫正一职,为君上守护宫廷之余,也是为能天天见到君上。”
姜小白会心一笑,心想算你小子会来事。
说这么多还不是为了能天天见到我。
“罢了罢了,待你有功之后再行封赏。”
“先与寡人说说你的治国良策吧。”
见席地而坐的姜小白 欠了欠身。
刁光心道有时间得抓紧发明椅子啦。
这历史知识还没梳理完呢。
先聊点别话题吧。
“君上,臣说之前想再问一个问题。”
“君上觉得,平王迁都洛邑之后,哪路诸侯可称为霸(伯意,为长的意思)。”
姜小白抬头望天道:
“君父多次主持多国会盟,平定许国、宋国内乱,与郑国击败狄戎,可称为霸。”
“郑庄公击败天子联军,担任卿士,以天子名义讨伐诸侯,也可称霸。”
刁光点了点头。
春秋三小霸说出俩,还是很有见识的。
特别是没用春秋笔法来称呼郑庄公为郑伯。
看得出来他和自己一样都是佩服郑庄公的。
没有礼崩乐坏,便没有百家争鸣啊。
楚国被各诸侯瞧不上的原因,除地处蛮荒之地,与中原文化交流很少。
另就是因为周天子分封时,楚只是子爵。
因爵位太低,才让那些高等级的诸侯看不上。
对于这些内容,刁光很好奇,当时的情况是否如此。
他好奇地问道:“楚成王呢?”
姜小白冷哼道:“擅自称王的蛮夷楚子,虽开疆扩土,推行县制,但却不配为霸。”
“为何?”
“蛮夷之地,爵位低,不尊礼,不开化,文化落后……”
姜小白说的内容,同刁光看过倒是差不多。
他很纳闷,这个时候姜小白怎么又尊礼了。
可惜他不知道城濮之战后,楚国便开始与中原交流。
说起城濮之战,刁光想到了春秋战神先轸。
他是晋国人,算时间估计还没出生吧。
姜小白说得口干舌燥,拿过身边的耳杯,将美酒一饮而尽。
同样喜酒的刁光看的心直痒痒。
烟瘾、酒瘾都犯了。
可惜现在没烟抽,也不能喝酒。
不然定要尝尝古代的美酒是何滋味。
姜小白自斟自饮之际。
整理记忆的刁光开始研究,是否把21世纪的说给姜小白。
可转念一想,步子迈得太大,容易扯到裆。
正想着,姜小白喝饱了。
他放下耳杯问道:“寡人该如何治国?”
认真思考的刁光被突然打断有些懊恼。
可他不敢表现出来。
赶紧把想好的内容说了出来:
“一为内政,分划都鄙集中权力。”
“二为军政,修整武备军民一体。”
“三为财政,奖励农商充实国富。”
姜小白大喜,迫不及待地问道:“具体该怎么做?”
刁光差点哭出来。
这些具体内容,现在只有管仲才能完整地说出来吧。
他怎么说也说不全啊。
可国君之问,不能不答。
只能凭脑中记忆,再说出一些。
“内政,先划出五个工商乡,只做工经商,不参与战争。”
“再划出十五个兵士之乡,农时劳作,闲时军演,军民结合。”
“君上管领五个工商之乡,五个兵士之乡。”
“剩下十乡,上卿高子和国子各管领五个。”
姜小白很满意地问道:“再具体些该如何?”
刁光犯难了。
他虽能再说一些,可说多保不准就露馅了。
他面色真挚道:“君上,臣又痛又渴,能否等会再说。”
“是寡人着急了,你先休息等医师吧。”
当时诸侯的宫殿并不算大。
姜小白话音刚落不久,两名医师终于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医师脱鞋进殿后向姜小白作揖道:“见过君上。”
姜小白指着躺在地上的刁光道:“帮他看看。”
“遵命。”约四十岁的那名医师高伯答道。
医师认真地检查完刁光的伤势后回道:“君上,他余势未尽。”
刁光闻言心中一喜。
我擦,我和魏忠贤一样。
可挟房中术以媚啊。
姜小白闻言淡淡说道:
“那就帮他去势,记住一定要稳、准、狠。”
“别让他遭罪。”
我操你大爷姜小白。
你还惦记那事。
这是埋怨我没完整地切掉呗。
这五个字犹如晴天霹雳。
好悬把刁光劈开。
年轻医师陈杵臼的反应很快。
他拽着高伯的衣角轻声道:
“切那个的工具咱们没有啊,再说这是刀子匠的工作。”
高伯作为医师中的老大,听完后作揖道:
“君上,阉割是刀子匠的工作,需在‘蚕室’中进行。”
刁光深吸口气。
刀子匠他知道,可“蚕室”是干嘛的。
专门给太监做手术的地方?
姜小白道:
“你们去找刀子匠过来把他抬走吧,切完好好医治。”
“如有差错,寡人不会放过汝等。”
两名医师齐齐作揖道:“请君上放心。”
刁光急了,他喊道:
“二位医师等等!”
“我有要事禀告君上。”
高、陈两位医师停下脚步。
姜小白则盯着刁光没有说话。
他想不到着急求医的刁光还有什么要事。
难道不是割吉尔最要紧吗。
刁光瞅眼高、陈二人后,向门外眨了眨眼。
姜小白虽然纳闷,但还是将二人先遣出殿中。
他走到刁光榻前问道:“什么事?”
刁光道:“臣一旦去势,将无法和上帝沟通。”
姜小白脸色一变,内心很是挣扎。
切掉,他才能度过心里那道关卡。
才会安心地宠幸刁光。
不切,他能得到与上帝沟通的机会。
权衡之后,姜小白答应为刁光尽心医治。
刁光鼻孔一张,长呼口气。
他正色道:“君上,臣还有一事。”
姜小白面色不悦道:“何事?”
刁光道:“高、国两氏,不可掌握兵权。”
这句话犹如炸雷在姜小白脑中响起。
震的他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高伯二人进门开始为刁光包扎伤口,他也像没看到。
刁光能理解姜小白。
齐国有三军,高、国各掌一军。
属于姜小白的兵马,因这些年的内耗,已远不如他们多。
想让世袭的监国上卿交出兵权,难度很大。
弄不好,这两个世家就会被逼造反。
在姜小白发愣之余。
刁光体会到了春秋时期医生的治疗。
两位医师分工明确。
高伯对刁光行针砭之术。
不过他看着那些细细的石针,心里直突突。
这玩意能行吗。
陈杵臼则跑出去做新鲜的草木灰。
高伯边扎针边对刁光嘱咐道:
“控制饮水,多睡觉,少排尿。”
“内服、外敷之药我会定时给你熬制。”
“少则半月,多则一月,你可痊愈。”
刁光高兴地点头称是。
开始安心的接受医师的救治。
针灸完,陈杵臼拿着草木灰跑了进来。
当高伯给刁光止血时。
他突然问道:“高伯,治好之后不会影响我做男人吧?”
高伯自信道:“经我之手,必不会影响,不过你要注意不可剧烈运动。”
“那就好,那就好。”刁光欣喜回道。
我同魏忠贤一样,势未尽,可挟房中术以媚,得欢客。
甚好甚好。
六个时辰的流血,让刁光的新身体非常虚弱。
喝完陈杵臼熬的汤药,接受完药熨治疗的刁光。
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
瞥了一眼姜小白。
发现他正拿着弓箭在那射箭。
刁光也开始思考起来。
解高、国二氏兵权之事,要等管仲入相,齐国有所改观后才能行动。
在这之前,要多建功立业提升官职。
以便在朝堂之上有更多的话语权。
另外还要多丰富姜小白的生活,让他离开不自己。
衣食住行,吃喝玩乐需要改进的项目,及增加的内容太多了。
就在这时,刁光脑中突然冒出一个人。
雍人易牙。
第一个私人饭馆就是他开的。
这家伙同样是个狠人。
他不仅善烹饪,会调味,是厨师的祖师爷。
还曾干过“烹子献糜”这等残忍恶事。
有时间得赶紧把他找进宫来。
“忍一下,导管忘插,你排尿会很麻烦。”
高伯的声音,打断刁光思绪,又气得他直接爆了粗口。
“操!”
“操为何意?”高伯不解地问道。
古人骂人都是文绉绉的,且多以贬低人为主。
像这种国粹,当时还未发明出来。
高伯不懂何意,但从刁光的语气中能听出来他有些生气。
能在国君手下当医师,心理素质不过硬怎么行。
高伯倒没什么反应。
刁光见高伯那认真的表情,尴尬道:“操作吧。”
“啊,哦,嘶……”
疼痛难忍的叫声,终于唤醒了姜小白。
他一转头,第一次看到了刁光的伤口。
“挺大啊。”姜小白脱口而出。
自觉失言的姜小白忙改口道:“不要乱想,寡人认为刁光说的要事挺大。”
“什么,君上说的什么,我没听清啊。”陈杵臼道。
刁光对他这两次的表现有些意外。
他没想到这个医师挺机灵。
以后可以多多沟通,联络感情促进友情。
姜小白对陈杵臼的回话很满意。
同刁光一样,对他的表现也高看了几分。
高伯则不同。
他虽未说话,心中却在骂陈杵臼:
“不专心医术,只搞阿谀奉承,竖子不可教。”
有些生气的高伯,将麦秆递给了陈杵臼。
示意他给刁光放导尿管。
医治完毕后,姜小白在刁光的示意下。
将医师和宫中侍从都遣了出去。
哪怕是刚赶来的太史叔也未能进殿。
姜小白坐下道:“说说为什么让他们都出去。”
刁光明白和姜小白得运用引导性沟通。
他没回答问题,而是向小白问道:
“请问君上,我国有多少乘战车?”
姜小白道:“不足八百乘。”
刁光再问:“请问君上,高傒和国仲各掌多少?”
“他与国仲各掌三百,寡人有二……”
姜小白还未说完,已被自己惊到。
方才他一直思考权衡兵权在手的利弊。
并未考虑目前战车的数据。
刁光趁热打铁问道:“君上可曾记得蔇地结盟?”
姜小白大惊道:“你是说……”
“对,公子无知被渠丘大夫雍廪于夏季杀害。
“之后高傒遣人与鲁公结盟,他和国仲的本意是希望公子纠即位。”
“如不是鲁公接受施伯建议,耽搁了公子纠,恐怕……”
姜小白怒道:“不要说了!”
刁光紧忙闭嘴。
他需给姜小白一些消化的时间。
约一根烟的时间。
姜小白严肃道:“你可知后果。”
刁光点点头。
姜小白问道:“你有何良策?”
刁光一字一句道:“杯酒释兵权。”
刁光不害怕说这些被姜小白砍头。
春秋时期,为国君进谏者很少有被砍的。
姜小白半信半疑地问道:“如何做?”
“需鲍叔牙配合,君上要宴请高傒、国仲、鲍叔牙等大夫,席间君上先哭穷示弱,鲍叔牙与臣……”
姜小白沉思过后道:“这还远远不够啊。”
刁光道:
“杯酒释兵权为第一步。”
“二军政合一,兵民合一为第二步。管仲入相后实施改革。”
“三以战立功,以战养战,封官加爵,因势利导为第三步。”
看姜小白恍然大悟,若有所思的神情,
刁光接着说道:“君上,此三分步而行,慢则五年,快则三年,必掌兵权。”
“你详细讲讲。”姜小白急切道。
兵权的重要性,他明白。
可几百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他也想不出好的办法去改变。
“君上,后两步还需管仲入相后,适合而施。”
“届时,臣知再讲与君上。”
姜小白担忧道:“如果宴席间高傒他们不同意,会不会谋反?”
刁光认真道:
“君上,迎战鲁国之事重大,他们必会同意。”
“我只担心……”
刁光心想,这个姜小白真是个称职的“甩手掌柜”。
新官上任三把火都不知道。
作为“华夏文明守护者”的管仲,辅助他有多累可想而知。
姜小白眉头紧皱道:“担心什么?”
刁光道:“臣担心高傒和国仲的族人,影响咱们的计划。”
“他们的族人,是谁?”
“高氏目前只知有高云一人,国氏守皋门的有四人。”
姜小白问道:“你与寡人一同回来才三天,是如何得知的?”
刁光一听有戏,他把叫崔完驾车载他来宫之事,先向姜小白认了错。
姜小白表示为救兵治伤不算错。
刁光添油加醋道:
“臣为君上近侍,齐国人尽皆知。”
“可那高云联合那四个守门的阍人,欲让臣与崔完受刖刑。”
“这不是在向君上示威,打君上的脸吗?”
“我想,没有高傒的支持,高云不敢这么做。”
“而国仲安排自己人看守宫门,可方便他们行事。”
“臣放弃下大夫,担宫正一职,是要为君逐侧之恶人!”
姜小白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
他怒问道:“应该怎么做?”
刁光不疾不徐道:“杀鸡儆猴!”
姜小白闻声瞪大双眼,傲然地盯着天空。
他缓缓说道:“那就让将高云五人车裂吧。”
仰望着霸气侧漏的姜小白。
给刁光一种错觉。
这货是不是有过动他们的心思。
毕竟能成为春秋五霸之首的齐桓公,定有其过人之处。
不会这么容易被忽悠的。
刁光心底又升起一种伴君如伴虎的感觉。
这让他不寒而栗。
吓得菊花又是一紧。
在这炎热的夏天,瞬间冒出一身冷汗。
汤药补充的水分,也流出大半。
也算是给刁光省了一次排尿受罪的机会。
时间已近午时。
空中的烈日,尽情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姜小白的额头,也渗出了丝丝汗珠。
拂袖擦拭后,发现刁光出的汗比他还要多。
多年的陪伴,让他对竖刁的感情很不确定。
像主仆,又像兄弟。
像兄弟,又像情人。
刁光擦着汗感叹着衣服也该改进下了。
大夏天的穿这么多。
同时他也在庆幸,好在没自宫成功。
不然他怎么才能拒绝做姜小白的幸童呢。
姜小白收回外漏的王霸之气,目光柔和道:
“又疼了吧。”
“寡人给你拿冰块过来降降温。”
一听到大夏天的能有冰块。
刚要开口道谢,又被姜小白打断。
“大殿之上过于空旷,寡人先叫人将你抬进内室吧。”
刁光发自内心的回道:“多谢君上关心。”
走出殿门的姜小白,先礼貌的向太史叔道了歉。
安排其它事宜后,姜小白和太史叔一前一后进到殿中。
刁光见太史叔也进入殿中。
竖刁的记忆告诉他要起身行礼。
在殿外等候期间,太史叔已从旁人口中得知刁光做了什么。
他知刁光定会受宠,紧忙打断道:“有伤在身,不需行礼。”
躺在塌上的刁光抱拳道:“谢太史叔大夫。”
太史叔作揖回礼。
姜小白和太史叔席地而坐。
刁光则躺卧在塌上。
三人一时无言。
此刻刁光的心中有些烦。
礼崩乐坏尚且如此。
如果没崩得什么样。
这古代的礼节真多啊。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殿外来了九人。
其中八名侍从抬起塌,往内室赶去。
卧在榻上被抬出殿的刁光,与站在殿外的崔完对视一眼。
他很意外崔完来干什么。
目光交错期间,刁光挤眉弄眼,崔完点头回应。
这间招呼卿大夫的房间,还从未有士这个阶级的人住过。
刁光成了第一个住进去的高级士。
一直照顾姜小白的他,也开始享受起别人照顾。
时间来到午时四刻。
躺在冰块中间的刁光,终于等来了饭菜。
不过他的待遇没变,还是三鼎二簋。
刁光看着鼎、簋中的饭菜。
感叹没有海克斯科技的食物真好。
刁光向身旁的宫女问道:“筷子呢?”
宫女回道:“回宫正大人,全是肉菜,用不到筷子。”
这个时期的人吃饭多用手抓。
筷子也只是在贵族间流传使用。
比如他们吃热汤中的蔬菜时才用到筷子。
没有蔬菜时便直接用手抓饭抓菜。
刁光感觉很有趣,他想起了孔子与鲁哀公吃饭的故事。
先入乡随俗吧,改的太快容易摔倒。
想起“民之所食,大抵豆饭藿羹”。
刁光又感叹自己幸亏穿成了高级士。
如果成为庶民,一年都吃不到几次荤腥,每天只能喝豆汤吃青菜。
打仗只能做后勤。
每天起早贪黑劳作。
没有自由的庶民或奴隶。
别说经商入仕了,能不能活下去都未曾可知。
刁光一口饭未吃。
只将鼎中的羊肉、狗肉吃了几口。
因为高伯端着汤药走了进来。
他告诉刁光不怕排便受罪,就敞开吃。
汤药没等喝完,崔完乐呵呵地跑了进来。
他也不管高伯在场,一脸高兴地说道:
“刁兄,君上已将高云等人抓住。”
“定于未时车裂,行刑者有我一个。”
“特命我叫你一同观看。”
刁光被吓着了。
汤药虽苦,为治伤他能喝下去。
可一想到高云被车裂的情景。
他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涌。
刚喝下去的汤药差点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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