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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三年前我救了你

宫墙往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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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知乎问答   主角: 陆云州宋明芝   更新: 2022-09-26 21:3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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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陆云州宋明芝《小说:三年前我救了你》讲的是追着陆云州跑的第三年,一道圣旨将我召回宫中据说,我是流落民间的公主陆云州的心上人落难,他跪在公主府前,一天一夜“只要公主肯救她,臣愿为驸马”我搂着近日新得宠的小面首,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

精彩节选


追着陆云州跑的第三年,一道圣旨将我召回宫中。
据说,我是流落民间的公主。
陆云州的心上人落难,他跪在公主府前,一天一夜。
“只要公主肯救她,臣愿为驸马。”
我搂着近日新得宠的小面首,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陆大人,你这点姿色,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
小面首剥着葡萄喂我,补充点评:“心里没数。”
1从南山寺回宫的路上,我捡了个人。
少年衣不蔽体,浑身血糊糊地倒在路边,只一双眼睛带着清亮的光泽,好似脆弱琉璃,透过凌乱发间,恰巧在风掀起车帘的一瞬与我对上。
我定了定神:“停车,将路边那人抬上来。”
随行的陆云州淡漠道:“公主三思,此人来路不明,一身伤口实在可疑,不如处理了便是。”
“陆大人。”
我嗤笑一声,“你事务繁忙,想必忘性也大。
若是三年前你晕在路边时我也这么处理了,何来你今日的平步青云?”
那段过往太过难堪,是陆云州最不愿提及的。
于是他冷着脸,命禁卫军把人抬了上来。
少年应该是受了极重的伤,就这么移动了一下,他就偏头吐出一口血来。
马车内血腥气弥漫,我犹豫了一下,伸手轻轻一拽。
一声清脆的撕裂响声后,我傻了。
入目是大片玉一样素白的色泽,上面是交错的红色伤痕,染血依旧不掩肌肉线条的漂亮。
更重要的是,从腰腹一路往下……他……“看够了吗?”
我红着脸,猛地偏过头去,手忙脚乱解下披风,盖在他身上,又硬着头皮解释:“我只想看看你身上的伤,没想到这衣服这么脆弱——”他拢紧披风,幽幽道:“穷人家穿的衣裳,小姐见笑了。”
“你别担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说到做到,我将他带回去治伤,接着入宫回禀了一声,他就这么成了我公主府中第一位面首。
出宫时,我恰好在路上遇见陆云州。
他一袭靛蓝朝服,玉冠高束,衬得长身玉立,的确是俊美非常。
只是他厌恶我至极,一见到我,立刻摆出冷脸:“身为公主,不可言行无状。”
我垂了垂眼,拢着袖口轻笑:“怎么,本宫收用个面首便是言行无状,那陆大人以势压
人,擅自悔婚,又算是什么?”
陆云州表情僵住,半晌才道:“……强人所难,非君子所为。”
其实在被封为公主前,陆云州与我,是有婚约的。
三年前,他赶考途中遇上山匪,奄奄一息地倒在林中。
是我把他捡回家,悉心照料,又卖了两头猪、十只鸡,凑够了他需要的盘缠,陪他一同上路。
作为答谢,他与我定下婚约,许诺若金榜题名,便迎娶我过门。
那一年,陆云州高中探花,入朝为官后,又与宋太傅的嫡女宋明芝互生情愫,于是回来找我退婚。
任凭他和宋明芝软硬兼施,我就是死攥着合婚庚帖不肯退回。
那一日,在我家门口,陆云州与宋明芝并肩而立:“乔一盏,天下怎么会有你这般死缠烂打、厚颜无耻的女子?”
宋明芝无奈地摇头叹气,似是好心:“乔姑娘,女子合该矜持,你尚未出阁,给自己留点体面不好吗?
为何要纠缠一个对你无意的人?”
入目所及,皆是街坊邻居对我指指点点。
我捏着庚帖,心尖痛得发颤,仍然强撑着笑道:“好啊,退婚可以,三年前我救了你,又变卖家产送你进齐都,这钱你要怎么还?”
大约是为了羞辱我,宋明芝十七岁的生辰邀我前去,说要当着众人的面还钱,令我和陆云州彻底一刀两断。
谁料,她的生辰宴上竟有宫中来人,且一眼就认出,我与多年前宫变时故去的苏贵妃生得一般无二。
我就这样,一跃成为了本朝新晋的公主。
2不幸遇上陆云州,我回公主府时,仍然余怒未消。
侍女小桃来禀报,说我捡的那个少年已经醒了,而且也知道了他如今已是我面首的消息。
我承认,我有一瞬间的心虚:“……他什么反应?”
“他说想见公主一面。”
房间里有淡淡的药香弥漫,轻纱床帐挂起,他正躺在床上,墨发散乱,一张脸因为失去血色微微苍白,却仍不掩容貌昳丽。
我轻咳一声:“你叫什么名字?”
他嗓音带着些微的哑:“林昀。”
据林昀所言,他父母早亡后,被哥哥卖进南风馆,几番遭受毒打,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却因伤势过重倒在路边。
“公主既然救了我,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便只能
以身相许了。”
林昀强撑着坐起来,那双眼睛晃着波光望向我,“下臣会尽快养好伤,以便能早日侍奉公主。”
说着,他还将被子往下扯了扯,露出大片胸膛,仿佛在用美**惑我。
……他适应角色倒还挺快。
但其实我还不是很能适应,干巴巴地慰问两句,落荒而逃。
那天夜里做梦,全是马车里我不慎扯裂他衣服后看到的画面。
其实成为公主后,我曾想过要不要以势压人,强行逼迫陆云州履行婚约。
但想到他满是厌恶的眼神,终究觉得没意思。
我的婚事,就这么耽搁下来。
接连五日梦到马车里的林昀后,我不禁开始反思:难道,我真的缺男人了?
于是这天夜里,我辗转难眠,干脆悄无声息地摸到了林昀房里。
他正在泡药浴,大约是对我流落民间多年的愧疚,父皇待我很是不错,送来公主府的东西都是上好的,药材也不例外。
林昀泡了这几日,身上的伤已然大好,又有热雾缭绕,熏得眉梢眼尾微微发着红,一张瑰丽到极致的面庞。
听到动静,他抬眼向我看过来,弯起眼睛:“公主今夜便要招下臣侍寝?”
我耳尖发红,吞了吞口水:“也不是这个意思……”他湿漉漉的指尖探过来,挑开衣带,我立刻改了口风:“但如果你执意如此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
……就这样,齐都中很快便有传闻,说林昀成了公主府最得宠的面首。
我觉得这个传闻不是很准确。
毕竟我成为公主时日尚短,又向来洁身自好,偌大的公主府也不过只有林昀一个面首罢了。
我将这话说给林昀听,他原本正剥着葡萄喂我,闻言动作一顿:“……公主还想再多纳几个面首?”
“没有没有,只有阿昀一个就够了。”
我吞下葡萄,赶紧哄他,“况且只你一个我已经很吃不消,再多几个那还了得?”
更重要的是,其实齐都中的其他人都蛮嫌弃我的。
因我自幼长在民间,不懂规矩,又不会高门贵女们要学的那些琴棋书画,他们热衷于在背后偷偷取笑我。
“公主又如何?
听闻她在府中喂鸡养鹅,与乡野村妇无异。”
“只可怜陆大人,年轻有为,又与明芝情投意合,却被她
这么耗着。”
宋明芝明显很高兴我被骂,却还是温柔地说:“别这么说,她到底是公主。”
正因如此,我很不乐意参加这些闺秀们的日常聚会。
和她们打交道,还不如在家里多喂几只鸡。
只是这一日宫中有宴,我那位很少见面的父皇专门下了旨,命我赴宴。
我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满头珠翠,转身问林昀:“这样好看吗?”
他笑了笑:“公主貌美,旁人难及。”
“……我怎么感觉你只是在哄我开心。”
我依依不舍地拔下一根金步摇,“齐都城中向来以清雅素净为美,我每每出席,大家都说我庸俗艳丽。”
林昀眸光微微一深,又伸手将那根步摇插了回去:“不过是羡慕公主雍容华贵,所以说些酸话罢了,不必理会。”
他温热的指尖与流苏擦过,堪堪落在我颊侧,指腹与指节有几处薄茧。
我攥着他手指,感慨道:“如果不是知道你自小在家干活,我还以为这是习武练剑磨出来的。”
林昀垂下眼,声音莫名低下去:“不管是怎么来的,能令公主享受便是好事一件。”
这话说的,实在很令人……遐思。
我走神了片刻,直到温热的气息呵在耳畔:“公主……擦擦口水。”
3我与林昀一同赴宴,果然不少人对我指指点点。
话里话外,无非是说我行为放荡,不合规矩。
类似的话我已经听得太多,内心毫无波动,安置好林昀后,就先去找皇上皇后见礼。
这么多年都没见过面,我这位父皇与我也很是生疏,只客套说了几句话,便放我离开了。
没想到我回去时,林昀竟然不在我安排的位置上了。
我生怕他迷路,冲撞了得罪不起的人,一路着急忙慌寻到殿外的海棠花林中,终于找到了林昀。
和他面前站着的那道,万分熟悉的身影。
“陆……”我刚吐出一个字,却见陆云州抬了抬手,他面前的林昀便被推倒在地上。
“阿昀!”
我冲过去,把林昀从地上扶起来,挡在他面前,回身望着陆云州,面色森寒:“陆大人,即便你对我多有不满,但我家阿昀并没有得罪你。”
陆云州似乎僵住了,半晌才有些艰涩地重复了一遍:“你家,阿昀?”
他鲜少
在我面前露出厌恶冷漠以外的表情,我微微一怔,正要再说些什么,身后的林昀却发出几声急促的喘气声。
想到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全,这些日子又格外辛劳,我顿时将陆云州的反应抛到九霄云外。
满心担忧地转过身,就见林昀抿着嘴唇,脸色苍白,却还是轻声道:“公主,不是陆大人的错,是我没站稳。”
显然,他知道陆云州官位不低,生怕给我惹麻烦。
“你别怕。”
我攥住他指尖,摇了摇头,尔后转身怒视陆云州,“陆云州,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你如此欺负本宫的房中人,是否看不起本宫,也看不起本宫的父皇?”
整得谁不会以势压人似的。
陆云州沉默地看着我,神色冷肃,半晌才道:“臣并非有意得罪公主,更无藐视圣上之意,望公主恕罪。”
这似乎还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低头。
我冷哼一声,没再应声,握着林昀的手走了。
因为担忧他的伤势,宫宴一结束我火速离宫,等坐进马车,伸手就去扒他领口。
林昀抬手捂住:“……公主这般急切吗?”
迟了片刻我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脸顿时红得发烫:“没有别的意思,刚才陆云州不是把你推倒了吗?
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势。”
听到陆云州的名字,林昀奇怪地停顿了一下,接着便换上一副难过的表情:“其实我都明白,公主唤我阿昀,不过因为我是陆大人的替代罢了。
区区面首,确实不该心存妄想——”说到最后几个字,他偏过头去,声线微微发颤,仿若哭腔。
我一下子就慌了。
赶紧把人揽进怀里,轻言细语地安抚:“怎么可能呢!
陆云州庸脂俗粉,哪里比得过我家阿昀——如果你不喜欢,那我换个称呼?”
“这么说,公主并没有让我做陆大人替身的意思?”
“绝无此意。”
也许是脸埋在我胸口的缘故,林昀的嗓音听起来莫名发沉:“那公主方才在陆大人面前说那句话时,也并没有轻贱我的意思吗?”
“那只是句俗语!”
我恨不得指天发誓,“阿昀是我的小心肝,我疼你还来不及,又怎么舍得骂你呢!”
眼前光线忽地一暗。
我还没反应过来,与林昀的位置就已经颠倒过来

他揽我入怀,下巴抵在我肩头,灼热的气息呵在耳畔,声音里带着些微笑意。
“没关系。”
他低声说,“我愿意认盏盏为主人,甘之如饴。”
话音将落,他滚烫的吻也跟着落了下来。
这么些天,他侍奉我一直侍奉得很好,此刻亦如是。
我很快觉得脑袋发晕,也因此忽略了——在说这句话时,他并没有叫我公主。
4所谓色令智昏,大概就是看到林昀那张脸,我就被蛊得晕头转向,三两句便答应了他许多过分的要求。
其实我也不是没有提出过疑问:“你为什么懂这么多花样?”
林昀便垂下眼,语气难过:“在南风馆待了多日,虽然见识过,但身子尚还清白着。
不过若是公主介怀的话——”“不介怀不介怀。”
我赶紧说,为表诚意,还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大口,“你既已将清白给了我,我必不会辜负你。”
林昀挑着眉梢,笑容瑰艳,说要为我抚琴。
琴音潺潺,我喝着青梅酒,出神地想到了一些过去的事。
流落民间这些年,我的日子过得不算好。
小时候被养在村里的善堂,几乎没吃过几顿饱饭;后来稍微大点,自己学着耕田养鸡;再后来,我及笄,想嫁人,然后正好遇上陆云州。
其实不是看不出的,救下他时,他拱手冲我道谢,眼睛里藏着恰到好处的嫌弃。
我那时也确实不是很整洁,粗布麻裙,发间插着竹簪,汗水把额发浸得乱七八糟。
但陆云州一袭青衫、身染墨香,却也肯陪我提着镰刀上山割草。
我总以为,只要全心全意陪着他,说不定他也会喜欢我。
即便后来成了公主,依旧与齐都城格格不入。
我那位父皇其实也挺嫌弃我,赐了公主府后,就几乎没召见过我。
想得出神,竟没留意琴声何时停了。
林昀走过来,跪坐在我面前,轻轻抬起我的下巴:“公主怎么哭了?”
“其实你弹的曲子,我都听不懂,只觉得挺好听的。”
我用力地抿着嘴唇,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但眼睛里还是雾气缭绕,“说来惭愧,我就是这么一个没有文化的公主。”
“我弹琴本就是为了哄公主开心,既然公主觉得好听,那是我的荣幸。”
林昀温热的
指尖落在我眼尾,一点点擦去泪水,“公主的眼泪很珍贵,任何人都不配你为他们哭。”
我揪过他衣袖抹泪,晕晕乎乎地问:“那阿昀呢?”
“……”朦胧的视线里,林昀用一种复杂至极的眼神看着我,“他也不配。”
……后来我就昏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头痛欲裂,昨夜的事也记得不是很清楚。
只记得我听着林昀弹琴,喝醉了,是他把我抱回了房间。
我唤来小桃:“林昀呢?”
她欲言又止:“林公子在西偏院,帮公主喂鸡,说要为公主分忧。”
就这样,林昀顺理成章地承包了这群鸡和鹅的喂养工作。
他和陆云州完全是两种人。
陆云州自诩高贵的读书人,后来金榜题名,又入朝为官,连我都瞧不上,更别说我的鸡鸭鹅。
但林昀十分周全,在他的细心照料下,没过两个月,院里小鸡的数量就翻了一倍。
他打扫鸡舍时,我就支着脑袋坐在旁边看着。
看他微微弯腰时被嵌玉腰带勾勒出的劲窄腰身,漂亮得不像话。
正看得专注,目光猝不及防下却与他对上。
林昀勾勾唇角,忽然笑起来:“公主馋了?”
这话问得就很令人遐想。
我承认是有那么一点心动,但还是坚决摇头:“不,不可以!
我们说好等会儿要出门逛街的!”
他一脸无辜地看着我:“公主在说什么?
我是想问,要不要用过午膳再出府。”
“……”可恶。
林昀望着我尴尬的表情,笑得前仰后合。
可哪怕是这样夸张的动作,仍不掩他流风回雪般的俊俏,反而显得更加生动。
出门时我故意板着脸,表现得十分不开心。
为了哄我,林昀在首饰铺子里买了个纯金的熏香花球。
做工精致,造价不菲,完完全全符合我的审美。
我心里其实已经非常雀跃了,但仍然故作不屑:“拿本宫的钱买东西,讨本宫欢心?”
林昀动作一顿:“公主稍等。”
我眼睁睁看着他转头进了隔壁的琴馆,没多时便捏着几张银票出来了。
“公主怎么这副表情?”
他抽了张银票出来,买下那只金花球,顺手把剩下的几张塞给我,“卖了几份祖传的琴谱而已,谱子我早已默下来了,不碍事。”
于是我心
满意足地收下他的礼物,也顺理成章地同他和好了。
5结果逛到半路,竟然碰上陆云州。
他正在另一家首饰铺子,对着面前几支素净的白玉簪细心挑选,一看就是给宋明芝的礼物。
“晦气。”
我冷下脸,挽着林昀的胳膊转身要走,陆云州却已经回身行礼:“臣见过公主。”
他的目光落在我与林昀紧贴的胳膊上,下颌紧绷,神情看上去格外冰冷。
从前我一直觉得陆云州生得极好看,甚至为此暗中自卑过。
但如今有了林昀对比,且我还见过了他情动时只在我面前展露的旖旎神色……总之,陆云州这张清汤寡水的脸,如今看来索然无味。
我嗤笑道:“陆大人,既然你见到我这么不开心,大可不必特意见礼,我们就装作没看到彼此好了。
好不容易出来散心,也不是给自己添堵的。”
陆云州凝视着我,神情一如既往地冷淡:“臣并无此意。”
我厌烦地摆摆手:“随你吧,本宫改日便会入宫请旨,让父皇给陆大人和宋明芝赐婚,陆大人记得尽快把欠本宫的钱送到公主府。”
说完,我转头就走。
陆云州在身后唤我公主,我也并未回头。
行至西城门附近,前方忽然传来惊呼声,还有渐近的凌乱马蹄声。
还没反应过来,林昀就勾着我的腰,猛地往后一拽。
几乎是同一时刻,一柄长剑擦着我的脸颊飞了过去。
而后灰尘扬起,街道乱成一团,几个人骑着马,一路狂奔而去。
看他们去往的方向,分明是皇宫。
我惊魂未定地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发生了什么啊……”心脏揣在胸腔里,跳得越来越剧烈,仿佛已经有了某种预感。
林昀紧握着我冷汗涔涔的手,语气镇定又从容,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可能要变天了。
盏盏,我们先回家。”
我的预感没有错。
因为接下来几日,哪怕我关门闭户,还是能听闻齐都中传来的消息。
宋太傅与平西将军勾结一气,通敌卖国,将军情秘密送至大周,齐国边境已有六城失守。
这两人当即被斩首,全族抄家下狱。
那一日,陆云州跪在公主府面前,从清晨至深夜,直到第二日,晨雾渐散。
我让小桃把人叫
了进来:“陆大人,你这是何意。”
天气渐冷,他跪了一天一夜,嘴唇毫无血色,只那双眼微微抬起,依旧:“只要公主肯救她,臣愿为驸马。”
这话他说得一字一句,分外认真。
我却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陆大人,你这点姿色,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本宫如今已有佳人在侧,怎么会同你成亲?”
林昀在一旁剥着葡萄喂我,补充了一句:“心里没数。”
陆云州恍若未闻,仍然直直盯着我:“臣与公主,本就有婚约。”
这话终于激怒了我。
我霍然起身,拢着身上林昀给披的斗篷,大部分走到陆云州面前,一耳光甩了过去。
“婚约?
陆云州你是不是忘了,你高中功名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带着宋明芝上门找我退婚!
现在你跟我提婚约?”
我恶狠狠地看着他,“何况通敌卖国是什么罪名?
我一个半路被找回来的、连封号都没有的公主,怎么帮你救她?
齐国边境连失六城,百姓流离,你却只惦念你的心上人——陆大人,这就是你苦读多年圣贤书习得的为官之道吗?”
倏然一阵凛冽的风吹过,陆云州脸色苍白,眼睛里好像有一盏灯火,就此熄灭。
他离开后,我仍然站在原地,直到身后温热的手臂环过来。
我倏然回过神,转头看着林昀:“阿昀,你愿不愿意同我成亲,做我的驸马?”
他定定地瞧着我,那双带着几分艳色的眼睛里,复杂的情绪浪潮般翻涌上来。
只一瞬间,我还未辨清,又沉寂下去。
林昀低低笑道:“我自然愿意。”
6时日久了,他在我面前早已不自称下臣,甚至情到浓时,也不会再叫公主。
“盏盏。”
我的名字乔一盏,由来十分简单,是因为善堂里的阿嬷捡到我那日清晨,恰巧喝了一盏酒。
我对这名字一直谈不上喜欢,然而被林昀这样叫着,嗓音很低,喑哑中又透出一丝旖旎。
每次他贴在我耳畔这样叫我时,我也像喝了一盏酒,脑子晕晕乎乎的。
我认真想了几日,确认了想让他做驸马这个念头,并不是一时兴起,于是决定入宫请一道赐婚的圣旨。
这期间,齐都中亦有消息传来。
宋氏一族满门抄家,而被我拒绝后,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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