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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宫是九死一生

不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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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知乎问答   主角: 顾蓁顾菲   更新: 2022-09-26 21:4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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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顾蓁顾菲《进宫是九死一生》讲的是我曾背着他走过一整个雪夜到头来,他只想为我姐撑伞挡雪如果重来一次,我绝不会代替我姐入宫没了自由多了苦痛赔了夫人又折兵

第6章 神农本草

精彩节选


我曾背着他走过一整个雪夜。
到头来,他只想为我姐撑伞挡雪。
如果重来一次,我绝不会代替我姐入宫。
没了自由多了苦痛。
赔了夫人又折兵。
1.秋风磊落地刮着,书房里我打了个喷嚏,父亲顿时忧患交加,生怕我也染病一样。
此时此刻,他当然怕我身体抱恙,因为他急需我进宫一趟,稍稍解救下水深火热的太医院。
“那淑妃是皇上心尖上的宝,害病多日迟迟不见好转,眼下圣上离京数月马上就要回来,再医不好,恐怕会人头不保。”
害怕人头不保的院判束手无策,终于求到了故交好友的父亲这来。
毕竟放眼整个京城,谁人不知我那自小拜深谷药王为师、医术精湛的姐姐是如何的高绝。
我心里冷笑,面上却淡然地问了句:“怎么不让顾蓁去?”
父亲沉沉叹息:“菲儿,你知道的,她没法去。”
是呢,我怎么会不知道,我只是明知故问而已。
垂在身侧的手暗暗收紧拳头,想起三日前我还在试药,只为那躺在床榻上的顾蓁能放心地服下,我就不愿轻易答应这个得寸进尺的请求。
都是女儿,偏爱却如此深重,就因为顾蓁只稍长我一岁,却是大家口中响世的神医。
可于我而言,她却是我最该怨怼的。
她刚长至六岁便遇医缘露锋芒,但祸运也随之降临,很快她就被诊出患上终生难治的寒毒症。
每当天气转凉驱于寒冷,她体内的血液就流动缓慢,渐渐积累出毒素,如不及时放血服药,就会陷入昏迷,重则毙命而亡。
这本是她的病,却要拉着我一起承受。
彼时那个抚须端坐的药王看了眼同样年幼的我,心思一动为我把脉,下一刻收了手就为我的余生指了方向、定了名目。
他说:“蓁儿寒体阴虚,顾菲却赤热在内,是护养的上上法。”
什么是?
谁是?
在座的人面面相觑,恍然大悟,仅我糊涂。
后来我才知道母亲离逝过早,余下我们姐妹血浓于水,唯我是不二人选。
而我们体质相异,又只有我可以承担这份为顾蓁续命的责任。
这样的金口一开,因着顾蓁是百年难得的医童,是官至四品前程平庸的顾家好不容易盼来的福果,父亲便毫不犹豫揽过我,百般凄苦的要我应下此事。
五岁的我能懂什么,被软言好
语哄着,顺口吃下父亲递过来的蜜枣就点头说好。
谁能想到,当时那颗枣如何甜腻,往后的药就有多苦。
自此我开始为顾蓁试药,咽下一碗碗甘苦后扎针放血验查疗效,效果好就让病人服下,效果不好就再试再验。
循环反复,四季更迭,转眼就到了如今。
“菲儿,好菲儿。”
到了如今,我也仍旧厌烦父亲这样唤我。
“太子孱弱多年,为了这个淑妃拖着病体也要讨好远在延边监军亲战的皇上,此番点了名要我们顾家尽心效力,只要一次,就这一次,你只要拖延一番就回来,等蓁儿再休养几日能下榻了……”等顾蓁恢复了,还有我什么事?
我阻了父亲再继续往下说,不愿听这些冠冕堂皇的话,盘算好一切,说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我说:“只要放我自由,我就照做。
爹,我的好爹爹,就答应我吧。”
我无视怔愣的老父,小人戚戚般得逞地笑了。
可谁能想到呢?
这次进宫,我见到了淑妃,也遇上了太子。
可他们却一个比一个身体康健,无病无灾。
仿佛有大病的是焦头烂额的太医院,还有入虎穴不自知的自己。
2.淑妃侧躺在榻,芊芊玉手盈盈可握,偏偏我诊脉时没控制好用差了力气。
我暗道不好,开始后悔进宫。
心绪外露的一瞬就被娇俏可人的淑妃发现了端倪。
她蹙着好看的眉,微抬眼看我,眼神却无比森冷地问:“能治吗?”
治个屁。
这明明是害喜有孕,而且已是三月有余。
“能治吗?”
这回是站在我身后的太子端明扬问的,沉稳的声线一出,我站起身回转看他。
面对面时,看清了他俊雅不俗的样貌。
端明扬净白的脸上有一对细长多情的眉眼,像融进旖旎深情的一潭湖水,只稍眨一眼便能漾出勾人的余波,让人迷醉沉沦。
可偏偏他表情平淡,薄唇轻抿,加之穿着端庄的竹青殿服,显出得体庄重的姿态,让人不敢造次。
哪里孱弱、哪里惹人可怜了。
这分明神采不凡,风姿卓越,撩人勾魂的很。
“能不能医好?”
他又问了一次。
这两人轮流发问,却懒得装出一丝着急的模样……我算是明白了这趟进宫是九死一生,眼下我是代替了顾蓁面临生死难关。
见我埋首沉默,端明扬朝我迈出一步,逼近后
继续问:“太医院的人支支吾吾无能无用,你呢?
能看出淑妃到底得了什么病吗?”
我顿时了然一切,怪不得求到我们顾家,就这事,太医院怎么敢说实话呢?
淑妃有孕本是皇家喜事,可眼下皇上离京数月怀上的,绝对不会是福泽庇佑的龙嗣。
而是大逆不道的野种。
这种有伤皇家颜面,上不得台面的肮脏事绝对会掀起骇浪,搅翻结党营派的朝堂。
而我的眼前,摆着的便是以太子为首的势力。
端明扬如此尽心求医,要的不过是个敢说真话的人。
突然间,进宫前父亲叮嘱的一句“医者仁心”闪现脑中。
我猜,父亲是察出些什么却不能明说,才会暗示我要做好表面功夫,为淑妃尽心医治,不要行错半步说不该说的话。
可那是因着太子弱病在身,继位堪忧才有的提醒。
如今,这皎皓如月的太子一改传闻中的病弱,面色如常同我要说法,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救人?
还是救己?
又不蠢,当然选后者。
所以我对着端明扬一个俯跪,将头用力磕在地上,发出昏沉的重响,咬牙后凛然开口:“淑妃非患病伤身,而是有孕三月有余,臣女在此恭贺新喜。”
话出,身后的榻上传来厉害的翻动,继而是淑妃尖锐的声音穿透而来。
我却罔入空灵的深渊般,只能辨别出头顶之上那微乎其微的笑声。
“如此神医,当赏。”
端明扬宽大的衣袖在我眼前摆动,接着一群早有准备的侍卫就拿下了淑妃。
我想到皇上返京路途之遥,是我往返远郊采撷药草、捕捉蛇鼠的不知几倍,渐渐品出了一股先斩后奏的可怖滋味。
有我为证,用我一张嘴,稳住本岌岌可危的储君之位,着实赚了。
我被端明扬安抚着扶起时,脑子里已经捋顺了许多,潮湿的手心也逐渐恢复了干燥。
“神医?”
他轻启薄唇又点出神医二字,这次却只是普通的嘲弄。
“太子,臣女……”“虽然神似,但你不是顾蓁,如此欺瞒我,不怕死?”
闻言,反骨作祟。
我敛去惧色,对上那双能把人心看透的眼,直言坦荡地表示:“愿为太子尽忠侍奉。”
管你怎么想怎么看,我先把忠心表透。
“既已成了我口中的神医,便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存在。
太医院那些老顽固不迎女医,便留
在我的宫中为我所用,如何?”
我灿然一笑,谦虚地回话:“既被奉为神医,定当为太子尽心竭虑。
但臣女不才,不敢再多加隐瞒,其实臣女最拿手的医术是……”端明扬挑眉,似有预感我吐不出什么奉承的好话,但还是耐着性子等我把话说完。
“壮阳、固本、人道之术。”
“……”端明扬一愣,继而脸色一沉,最后被气笑了:“好的很。”
仿佛刚刚说的尽心竭虑是意有所指。
我低头抿嘴,努力扮严肃。
其实简而言之,我这话里头藏着的意思就是——神医我随随便便一开口,太子孱弱的身体就会被传成断子绝后的体质。
这样,可不兴坐上皇位啊。
3.威胁端明扬,用尽了勇气。
因为我知道他绝非善茬。
说来也巧,小时候我和他有过一面之缘。
那年我七岁,为顾蓁试药的两年后,我遍生逆刺地选择了和她背道而驰的方向,拜药王的对手毒巫为师,开始了自己的制毒之路。
说是制毒,但没有天赋,学以致用的那些也只能算是皮毛不能称之为本事。
但是师傅不嫌弃我,陪伴我几个月后就嚷嚷着后继有人,把一本集毕生所学的典籍扔给我就闲云野鹤而去。
我怀疑过他早就想摆脱污……巫名,身边刚好有个小徒就顺手用来推卸……不,传承。
师傅把放养我做到了极致,也只有在我有急事,用飞鸽传信给他的时候,他才会不慌不忙地出现。
那年正值秋猎,父亲和一众同僚拥挤在皇家猎场,为庆贺端名扬成为储君,齐齐张弓架弩以此为贺。
我是被逼着去的,因为顾蓁去,便不能少了我以备不时之需。
好巧不巧,心里兜着试药这个顾府秘辛,我不能轻易与他人为伍玩乐,苦闷无聊之下便独自偷摸跑到深林一处去捉活物。
好死不死,活物是只毒蜘蛛,我被咬了一口,昏沉倒下时瞥到一人侧身蹲在隐秘的草丛旁。
那个外表稚嫩、表情却异常成熟冷静的少年,就是端明扬。
只见他握着匕首,手起刀落间给一只山羊剥了皮,而他身边正窝着一只安静的狼崽。
我瞪大了眼,为自己会见到皇子这番举动感到震惊。
但毒蛛毒性太强,不一会儿疼痛遍布全身,忍无可忍下我吹响口哨想引来饲养的鸽子,希望师傅能闻讯赶
回来救我一命。
可是……一共三只,没有一只飞过来,更谈不上飞出去找人了。
后来我才知道,它们通通死在穿云掠风的弓箭下,还被煮成了汤。
那晚的最后,我是疼晕过去的。
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毒是顾蓁为我解的。
饶是我多么不想拜托她,还是欠了人情,往后只能更加任劳任怨地做一个试药的工具。
我不知道是谁送我回帐的,但我心里有猜疑的人。
因为,我的右手虎口处除了蜘蛛留下的细小毒孔,还有两个不算尖锐的牙印。
那是属于狼的咬痕。
端明扬想让狼崽子撕咬我解饿,但不知为何最终没有下毒手。
这是我一直深信不疑,却在日后回忆起来,误会颇深的一段往事。
4.思绪太多,反正这晚我歇在了太子府里。
隔日服侍的丫鬟敲响房门,说是顾府有人上门求见,原来是听闻昨日消息急匆匆赶来的管家。
我悠闲地喝茶用膳,摆摆手让他回去。
管家慌了神,杵我身边就是不走,“小姐不可任性,皇上马上就要回京了,咱回去好好商量对策,老爷在家等着你呢。”
不好上手扒拉,管家苦着脸哀求,把我衬的像个坏人。
我叹口气:“爹同我说好的,我答应进宫,他放我自由。
再说了,皇上回来,知道自家爱妃所犯之罪是被我揭发的,我为了保命也得呆在太子府啊。
毕竟如今,不是只有太子能护我周全吗?”
言尽于此,管家见我始终执拗,也只能先回去复命了。
那边人一走,端明扬就现身了。
他进来的悄无声息,见我用完膳就在吃糕点,似乎颇感无奈。
我被他刻意的咳嗽声惊扰,噎呛后灌了自己一壶水才缓过来。
端明扬嘴角抽动,遣开下人,慢悠悠地开口:“你不打算回去?”
“回太子,眼下臣女能依靠的也就只有你了。”
“你知道了我装病的秘密,明白回去了也只有死,不是吗?”
这下换我假装咳嗽了。
端明扬倒看透不多说,点到为止,直接要我为他办事:“我需要假死药,但不便四处打听寻觅,你留在我这里正好把药做出来,就是对我尽忠了。”
假死药?
是要给谁用啊?
难道是……我不敢细想,仔细观察他的表情,却什么也看不出。
“能让你看出的阴谋还算是阴谋吗?”
他以手托腮,反客为主地打量我,把真正的阴谋明晃晃地摆出来,娓娓道来:“深宫寂寞美人多愁,父皇未离京时忙政于朝,淑妃就背地里和俊俏的小太监秽乱纠缠,更遑论父皇离京腾了地,寂寞的雀鸟还能不放开了求欢……我只是顺水推舟送了个人给她,她就沉欢其中。”
送的人是淑妃进宫前的老相好,扮成侍卫巡夜的时候一般都会巡到淑妃的床榻上。
夜里催情香一点,什么避子都抛诸脑后,再小酌几杯滋阴易孕的参酒,怀胎也就变得容易自然。
我突然领悟过来,关于太子的传闻何止不实,简直离谱。
这明摆着,是为登上皇位而不择……“你想什么,都写在了脸上。”
端明扬提醒一句,说完站起身就想离开。
我紧跟几步,做出谦卑恭送的姿态。
谁知他又陡然转身,我没收住步子,一下子撞上了他的胸膛。
接着,端明扬竟出其不意地牵起了我的右手。
就在我脑中一片混沌翻涌,逐渐要怀疑自己的魅力是不是大到让太子爱慕的时候……被牵起的手暴露出虎口处,端明扬按压着那里,狡黠地笑了:“当年我徒手剥羊皮不算什么,但是看到有人在自己的眼前即将死去还是会感到害怕……那个时候百般无法下,狼崽子被我引着咬你一口想为你放毒血,如今这手上的咬痕倒是成了我那日认出你的证据。”
虎口微微发痒。
细密的无措钻入胸腔。
原来他当年是为了救我,而不是想杀我。
片刻怔忡后,我试图挣开端明扬的手,奈何人家力气不小,挣不开,反而换成手腕被圈紧了。
“最后虽然放血无用,也是我让人把你送回帐的。
如果不是我,你早就死了,如今权当是报恩的时候到了,你最好不要动什么歪心思,少招惹麻烦。
不然……”手被放开,手腕是一圈扎眼的红。
这是端明扬反过来对我的威胁。
“不然,会怎么样?”
“不然,这次被咬的就不是什么不痛不痒的地方了。
食心叼肺或是嗜血啃骨,狼和人一样,都有很擅长的本事呢。”
真记仇。
我不就是胡诌了些壮阳固本的话嘛。
不满归不满,但是此刻我却心跳如雷,心里打鼓。
他认出了我,一如我认出了他。
我们在彼此的心中都不是善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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