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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多缠足

嘉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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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知乎问答   主角: 易修诺大   更新: 2022-10-19 22:0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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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易修诺大《女子多缠足》讲的是少年时,我贪慕功名,求仁得仁中年时,我贪恋家室,求而不得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一)母亲为一向严肃的我娶了个叛逆的妻子父亲私下与我说,与常氏联姻,获利甚多母亲瞧上的必是不错的日后必

第23章

精彩节选


少年时,我贪慕功名,求仁得仁。
中年时,我贪恋家室,求而不得。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一)母亲为一向严肃的我娶了个叛逆的妻子。
父亲私下与我说,与常氏联姻,获利甚多。
母亲瞧上的必是不错的。
日后必会如我母亲一般,不但照顾好父亲起居,更会将庭院家事打理得井井有条。
然而出乎我意料。
常安,我的妻子,虽不至于闹得鸡飞狗跳,却过于自我,不顾府中大小事务,令我喜欢不起来。
她的叛逆,不在行为,在思想。
她曾说,女子丧夫,虽子已婚配,仍可另嫁。
聊到朝廷选官制度,她问我:“为何不许女子参与选拔?”
平常让她为我做几双秋袜,她不应也就罢了,说什么绝不取悦于我。
她实在是令我头疼。
女子二嫁,参与选官之事,偶尔有之。
但这些不走寻常路的个例,我不希望在她心里放大、普遍化。
规章制度严厉,人言更可畏。
岂止这些,我们婚后不久,一日,她去寻闺中玩伴。
清早出门,第二日下午才归家,期间只令人传唤了一声。
我本不想约束她,日日繁忙也无闲心管她。
但已嫁女一整天不归家总是放肆了些,更何况夜不归宿。
谁知她竟理直气壮与我理论:“我不耽误你公事,回来自有家仆供你传唤,何来干预我。”
“男子整日在外,无论公私,随心所欲。
我既守本分,只是游玩,何必如此严苛。”
“我若不是喜欢玩乐,又怎会遇到你。”
简直强词夺理,只这些说教之事,我如何好与她说。
我托了母亲好好教导她,因知她向来不忤逆长辈。
我们不欢而散。
回去的路上,我想起初次见她的场景。
那时看她活泼好动,与陌生人交谈丝毫不露怯,还能对人对事表达观点。
不似京中其他女子,扭捏作态,我眼前一亮。
我那时二十有二,踌躇满志,醉心于军营军功,满怀功名利禄。
认为妻子只要不是不合的都好,也不屑于借岳丈势力。
自小身边的人教导我,男儿志在四方,必要胸怀大志,心有远见,不可拘泥小情小爱。
父亲与祖父对我期望极高,我也不负众望,功绩累累。
我自几岁起便养在军营熏陶,十五随父出征观战,十七直面战场,二十独自领兵。
至今凭
借大小战功居正四品,封怀化中郎将。
我谨遵教诲,不耽于内宅,却不想疏忽间惹了她。
(二)这日,我一时兴起去寻她。
她竟不在。
一个丫头被推搡出来,回道:“小将军,少夫人在老夫人那里呢。”
小丫头声音跳脱。
自她来了这里,诺大的府邸只这一处常常欢声笑语,带出的丫头仆从们都比别处活跃。
我坐了会儿,自觉无趣,就走了。
过了几日,我再来时,依然是同样的情况,同样的说辞。
我待了不久,她回来了。
我边为她解下大氅边问:“在母亲那里?”
“嗯,跟母亲学掌事呢。”
“我刚从母亲那里回来。”
她动作顿住,从我手里拽走衣服,“你明知故问?”
她一身防备,是要与我敌对的架势。
女子情绪总是比男子冲动。
我转移话题,“玩了这么久,我让人备些点心,稍候用饭。”
一顿还算和谐的饭后,我询问她缘由。
原来,她频繁外出是去寻那位女先生了。
先生姓易,本名易修,曾远赴东洋,广结异域人,二十有三尚未嫁,观点新奇,但颇具才情,受天子垂青。
我似乎知道她想法叛逆的原因了。
大概因为与那易先生政见不和,她与其交往才背着我。
我不动声色,不与她争执,想她锋芒毕露有一日必会受折损。
如我所料,她被母亲罚跪了。
事出有因。
母亲身体不好,信奉神佛。
那日带她进香时,留她在外守候。
出来见她与一师父争论。
师父说:“行善降福,神明必佑。
敬信神佛,观之风水,久病必愈。”
她反驳:“病起于体弱,动之则百关气畅,饮食有节、起居有常即可。
神佛风水之说,实在荒谬!”
母亲听到这话十分气恼,认定她佛门前冒犯,不敬神佛,罚她闭门思过。
她本老实领罚,却又被撞见更荒唐一幕。
她在院里与乐师和曲舞蹈,屋外更有小厮拍掌附和,丫头仆从看戏般热闹,屋里屋外灯火通明。
母亲极为恼怒:“琴棋书画,独不包括舞乐。
堂堂将军夫人竟与下人做舞,供人围观,目无尊卑,岂不如戏子!”
母亲待她一向不错,这次想来是气急了,认定她天生反骨。
我安慰母亲:“此妇无礼节,举动自专由,劳烦母亲费心教导。”
我从地上提起她,“人家是足不盈三寸
,走路且蹒跚,你倒有精力。”
她难得不反驳,只低头默默扯出裙角,盖住脚。
一路上,我疾步回到院子。
她追赶着,不见费力。
走进里间,我径直将她抱上塌,迅速拨掉鞋子,挡住她反抗的手,握上缠布的脚。
果然,证实我的猜测,她未缠足,我竟松一口气。
女子多缠足,叛逆如她,向我隐瞒了此事。
难怪哪怕同榻而眠,她也总拒绝触碰脚部。
“缠足之风,我并不支持,你大可以与我坦言。”
“你难道不会责怪我反叛,大逆不道?”
我凉凉瞥她一眼,“把我想得如此苛刻?”
“那你既然接受我不缠足,为什么不能接受让我自在些?
你不拘束我的脚,却拘束我的脚步。”
我决定与她好好谈谈,“我大概知道你要的自在是什么,净是些从你的易先生那学来的洋人东西。”
“你给下人们自在,她们却会不断试探你的底线,那丫头竟都敢对我撒谎,隐瞒你行踪。
今日被人围观舞乐,岂不是乱了尊卑,这是前所未有的事。”
“你自认为思想进步?
这并非举世皆浊你独醒,而是,异于人者,是对也错,逆之则亡。”
她面色顿时失落,声音也消沉了几分:“所以你们总不同意我的观点,是吗?”
“是,高处不胜寒,一言一行,不可恣意妄为。
文人最是会咬文嚼字,你我夫妻一体,更牵连家族,一荣俱荣。”
从始至终她低垂着头。
我的话打破她理想的生存观念,可作为我的妻子,这里未来的女主人,她必须直面现实与世道规则。
我知道,这才是正确的选择。
她忽然笑了一声,“你好像老父亲操心啊。”
我瞪她。
她叹口气,正经道:“我大概知道,你与我父亲一样,都不想我锋芒毕露吧。”
我于心不忍,“我们商量商量。”
她抬头:“嗯?”
“在我面前,你可以随意些,按照你原来的习惯,但在外人面前,要谨慎。
好吗?”
她雀跃起来,眼神明亮:“嗯,好!”
“还有,如果你愿意,内宅家事你做主。
但在外遇事不可私自决断,嗯?”
面前的人重重一点头:“嗯!”
她的眼睛像暗夜里被一盏盏点亮的灯,熠熠生辉。
从那以后,虽然大多数时候,我们仍各自忙碌,但交流渐渐多了起来。
内宅之事,她也会
主动请教母亲。
看她最近兴致好,我提出:“带你去拜访易先生好吗?”
她诧异,却掩不住眼睛里泄露的期待,“你不是不想我们往来?”
“爱屋及乌。”
(三)易修看起来是个有主见的强势女子,在一众女学生中脱颖而出,只是不懂得藏锋敛锐,令人不喜。
​简单的饭食后,一行人去了马场。
我不知,安安她马技竟还不错。
原来她祖母是西北民族,她幼时曾暂居塞外,难怪不受管束。
看着她出府后自在的样子,我也不由得愉悦。
袅娜少女,盈盈笑靥。
绰约风姿如画,岁月无忧愁。
易修也夸赞她性格好,是众多女学生中最为出彩的,可惜嫁人后鲜少联络。
她毫不避讳与我对视,我借机回她:“既已不是私教了,还望先生莫要再蛊惑我的妻子。
文人舞文弄墨,我一介莽夫应付不来。”
她丝毫不退步,回道:“小将军哪里是莽夫,简直步步为营。
不私下见我反主动邀约,让夫人以为你接纳我,实则是警告来了。
你们夫妻和睦了,倒显得我不识趣。”
我示弱:“先生睿智,既如此,还请高抬贵手。
另,代为转告镇亲王一派我的立场。”
这样,时不时带她出府游玩,她明显活跃了,也更安分些。
她像个孩子,悲喜随心,不加掩饰。
上午开心着去做事,晚上就可能低沉地回来。
我表面若无其事,私下找来她贴身丫头和理事堂的人。
他们禀明,管事婆婆僭越。
原先还是二等婆子时,安安可怜她寡妇无依,受人欺凌,一主事就提拔为管事的。
不想这婆子背公向私,安排侄子几个宗亲坐闲职,且借着少夫人名义行小动作,中饱私囊。
今日她受了母亲训斥,心中不好受。
她蔫儿蔫儿的,“我为府里人着想,她们却不断试探我底线。”
“也怪你平日太和善了,你年纪小,难免有人生异心。”
我安慰她。
“再也不相信任何人了。”
还是小孩子脾气。
“也不必如此极端,只你记住,尊卑有序,凡事需按规矩来。”
她盘腿坐在床上,一脸严肃地看着我,挺直脊背,两手用力捏成佛印的手势,说:“成佛了。”
我好笑:“你不是不信佛。”
她撇着嘴不说话。
我情愿每天烦扰她的,是这些家宅琐事,外面那些政客的声音都不入她耳。
我拉下她的手,想揽她:“明日我便陪你去,料理此事。”
她却别过脸,推开我,“我自己处理。”
“哦,那拭目以待。”
她没有让我失望,行事果断,干脆利落,立了女主人的威。
母亲也渐渐,将前院内宅,以及部分商铺掌事权都交给她,这段时间她忙得不亦乐乎。
她聪慧好动,看着她乐在其中的样子,我将一件早该提上日程的事推了又推。
成亲一年有余,她还未孕。
我在又一次请郎中后,终于对她提起。
她明显兴致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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