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大殿上

颜如霜墨子琰《皇宫大殿上》讲的是“你早就知道我是大理寺卿失踪十二年的长女，对吗？”“是”墨子琰眼底满是冷意闻言，颜如霜心一颤：“为什么不告诉我？”墨子琰声音冷凝“大理寺卿有一个女儿就够了”他扔下这句话，起身就走颜如霜看着墨子

第8章 与全世界为敌

精彩节选

“你早就知道我是大理寺卿失踪十二年的长女，对吗？”
“是。”
墨子琰眼底满是冷意。
闻言，颜如霜心一颤：“为什么不告诉我？”
墨子琰声音冷凝。
“大理寺卿有一个女儿就够了”他扔下这句话，起身就走。
颜如霜看着墨子琰渐行渐远，慢慢融入黑夜中的背影，恍然明白。
原来墨子琰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秋南枝。
她做了他十二年的暗卫，助他成为六界之主。
他许她一场最风光的婚礼。
可到了婚嫁之日，她才发现自己是替他人穿了嫁衣。
秋南枝不在时，她就留下，秋南枝在时，她便消失。
颜如霜闭上眼，两行泪水顺着苍白的脸颊无声滑落。
风遇山止，船靠岸停。
她和墨子琰这十余年的纠缠也该结束了。
一夜倏忽而过。
颜如霜看着渐渐升起的日头，走到殿门口，召来不远处的太监。
“去帮我和皇上说，就说我在王府等他。”
太监应声而去。
祁王府内，景色如故，却早已是物是人非。
颜如霜仰头看着枝头凋残的红梅，怔怔出神。
不知过了多久，熟悉的脚步声晌起。
她抬眼看去，瞧见墨子琰，心中百味掺杂。
而墨子琰只是淡淡问：“你要说什么？”
颜如霜没有回答，而是问：“主子很喜欢秋小姐吗？”
闻言，墨子琰皱眉：“与你何关？”
颜如霜并未在意他冷下的语气， 继续问：“若有一日，主子发现她并没有你现在看到的这般美好呢”墨子琰有些不耐：“你到底想说什么？”
颜如霜看着这个自己钦慕了多年的男人，垂下了眼眸。
许久慢慢跪身在地，俯身长叩首：“颜如霜祝主子长命百岁，无灾无祸。”
她的话里仿佛还有深意，墨子琰听着，心里莫名一紧。
但他最终只是将噬心解药丢给了她：“这药可保你半月无虞。”
那药落在手边，颜如霜缓缓抬头将其拾起，而后仰头看向墨子琰：“若我不吃这解药，当真会死吗？”
她声音轻飘飘的，落在耳中却沉重。
墨子琰一时间没有回答。
颜如霜瞧着，却再度开口：“主子，之后颜如霜不能再跟在您身边侍候，您多保重。”
墨子琰闻言，眉心一皱。
不知为何他心里莫名生气股烦。
“这些事自有枝儿打理，无需多言。”
扔下这么句话，他转身便走。

日头慢慢西落。
颜如霜才收回目光，垂眸看着手中的药，而后慢慢起身走回了自己的院子。
颜如霜坐在桌案前，看着桌子上那两颗解药，怔怔出神。
时间点点过去，体内的痛也慢慢涌了上来。
颜如霜知晓，这是噬心的 du 性发作了。
她看着锦盒内的解药，凄楚笑了笑，并未去拿。
xue 从唇边涌出一片片的红，落在青色衣衫上，刺眼之极。
恍惚间，颜如霜好像看到了十二年前脏乱市井之中朝自己伸出手的墨子琰。
可这次，她没有伸出手。
一切到这里就该结束了。
从此山高路远，天涯陌路，不再相逢…这一日，京城飘起了雪。
大到足以掩盖一切肮脏。
皇宫大殿上，颜如霜一身黑衣跪伏在地，面带半张金缕面具，只露出一张朱唇。
她不敢抬头，眼睛只能瞧见面前人玄青靴的绒面。
霍子琰，她的主子，她的恩人。
“你跟了我多少年？”
男人声音低沉微哑，像是砂纸磨着砂砾。
“回主子，十二年。”
颜如霜回着，心里却打着鼓。
“十二年，这般久了。”
霍子琰说着，站起身走到颜如霜身前，伸手将她头抬了起来。
颜如霜仰头望着他，一张俊朗面容，凤眼微挑，端得一副公子模样。
可又有谁知，就是这样一个人，在先帝崩逝那刻，灭了所有兄弟登上皇位，掌握了一国的生死予夺之权。
而又有谁知，她竟对这样的他一见倾心，眨眼十二载！
脸上的面具被人摘下，颜如霜下意识地想要出手，却在望进霍子琰那双眼时，生生遏制住。
霍子琰不知她心里所想，只是看着她的脸，若有所思。
殿外雪落满地，压得枝头低垂。
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太监走进殿中，手端托盘，上面的碗直冒白气。
而渐渐飘进鼻腔中的苦涩味告诉颜如霜，那是一碗药。
“确实是像。”
霍子琰忽然幽声说道，打破了静。
颜如霜不明所以，面露茫然。
霍子琰并未解释，他回身坐在龙椅上俯看着她：“半月后，我予你十里红妆，迎你入中宫为后。”
这句话如雷轰顶，让颜如霜震惊不已。
可其中，到底还带着些欣喜。
他要娶她！
许久不曾有过表情的脸在这一刻有些压不住唇角的喜意。
但颜如霜很快就敛起了那笑。
她望着霍子琰眼底
的一片漠然，喜悦被冰冻得霎时消退。
“主子，可否告知颜如霜原因？”
“成婚之日，你自会知晓。”
霍子琰冷声回着。
这一瞬，颜如霜便清楚霍子琰要娶自己是另有原因，并非真心！
想通这一点，她觉得理当如此，可心里却还是有些难受。
是啊，自己不过是一个连命都不能做主的奴才。
霍子琰这般高高在上的人，怎么会想要娶她！
颜如霜喉间一涩，忽的想起十二年刚被他捡回的自己。
那时，他不过也半大孩童，却从乞丐手中救下自己，并带到外宅养大栽培。
她还记得那时候他说：“待我登临帝位，必还你自由。”
现在，前句已然成真，后句……她希望成真，又不希望。
那般，自己便还能留在霍子琰身边伺候。
想到这儿，颜如霜俯身叩首：“颜如霜遵命。”
说着，她便要拾起地上的面具重新戴上。
可霍子琰的脚却踩在了面具之上，阻止了她的动作。
颜如霜下意识的抬头看向他，却听他说：“从今之后，不必带了，你这张脸很美。”
她怔了下，一时间竟分辨不清霍子琰说这话时的语气。
但最后还是应声：“是。”
说完，颜如霜慢慢站起身。
而此时，一旁候命的太监在此时走上前，将那药碗呈在了她面前。
那碗中漆黑一片，散发的冷气都抑不住那腥苦之味。
颜如霜微微皱眉，看着霍子琰：“主子，这……”霍子琰起身，亲自端了那碗药送到她唇边：“我赏你的……穿肠毒药。”
第二章 大婚 颜如霜微愣，见霍子琰并无戏弄之意，便伸手接过，一饮而尽。
他不知，只要是他亲手送来的，无论是什么，她都会心甘情愿地饮尽。
霍子琰看着颜如霜的动作，眼里闪过一抹不明的意味。
时间点点过去。
颜如霜的额上遍布着细密的冷汗，但她只是紧咬着牙，不曾吭出一声。
只能从她身侧早已攥成拳的双手感知到那痛苦。
许是痛到麻木，到后来，颜如霜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霍子琰看着燃尽的香缓缓开口：“此乃‘噬心’，半月发作一次，若到半月未服解药，便会咳血暴毙。”
颜如霜忍着发抖的腿跪在地上，深深叩首：“颜如霜明白。”
她不知道霍子琰为何要给自己下这种毒，许是帝王多疑，恐她背叛
。
但自己永远都不会背叛他！
霍子琰见状，眸色深了些许，却只是挥了挥手：“退下吧。”
“是。”
颜如霜应声，起身退了出去。
这些年，她在杀伐中度了十二载，已然忘了安宁的生活该如何过。
从服下‘噬心’后已过几日，日子平静地令她寝食难安。
入夜。
颜如霜站在门口，仰头望着天上高悬的月，决定去见霍子琰。
月光映在雪地之中清冷彻骨。
她一身黑衣，撑着伞走在雪中。
议事殿。
还未踏进内院，颜如霜就看见其中烛光大亮。
霍子琰刚登帝位，自是有诸多事等着他处理。
作为主子手中的刀，她也该为他尽力分忧。
想到这，颜如霜加快了脚步。
刚要踏进宫门，一个穿着斗篷围得严实的女子跟着太监从身旁而过，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去。
不知为何，颜如霜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着她的背影。
“江姑娘，怎么了？”
守在门前的太监瞧见她站在那儿，忙迎上前问。
颜如霜摇摇头：“刚刚那位是何人？”
小太监不知为何迟疑了下：“小的也不知，江姑娘莫要耽误时间了，再晚些皇上歇下，您这趟岂不是白来了？”
颜如霜也没再多言，走进了殿中。
身后殿门合上。
颜如霜看着埋案处理奏章的霍子琰，俯身跪下：“颜如霜见过主子。”
霍子琰眼都未抬，冷声问：“何事？”
“‘噬心’药效已过，主子可有事需颜如霜为您分忧？”
她微抬起头，看向霍子琰的眼中涌动着情意。
但霍子琰丝毫未察：“若有事，我自会派人传你，你无他事便离开。”
他的语气中难掩烦躁。
见状，颜如霜掩下询问那斗篷女子的话，没再作声。
颜如霜跪在地上，出神的看了霍子琰好久。
直到他不耐发问：“你还不走？”
这才起身告退。
之后几日，颜如霜仍未能等到霍子琰的传召，反而等来了大婚。
凤冠霞帔，十里红妆。
上妆时，颜如霜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只觉陌然。
镜中人没了素日的肃杀，多了几分柔和，怎么看怎么都别扭。
颜如霜抬手想要抹掉那红，却被宫女阻止：“姑娘，这是皇上的意思。”
闻言，她只得放下手：“继续吧。”
这之后，颜如霜跟着宫人上了轿撵，前往祭台。
九十九阶，她走的虔诚专心。
可当站在祭台之上，
颜如霜看着身前的男人，脸上的笑剎时僵住。
这人不是霍子琰！
但想到那日霍子琰的话，她还是站在了男人身边。
颜如霜想，或是霍子琰有事在身，才叫人易容扮做他来与自己成亲。
时辰到，典礼始。
颜如霜紧攥着手，平息着心里的慌。
紧接着，便听喜官高喊：“兹有大理寺卿嫡女秋络瑶温婉贤德，册封为后！”
第三章 相同的容貌 秋络瑶？
颜如霜听着这个陌生的名字，怔在原地。
喜官的喊声还在继续。
颜如霜在宫人的搀扶下拜堂行礼，直到大婚典礼结束，才方方反应过来。
她一直期待着与霍子琰的这场大婚，他人不在，自己更是连名字都不能拥有。
而这一切，都是霍子琰安排的。
想到这儿，颜如霜心里苦涩蔓延。
典礼结束后。
她跟着宫人回了凤仪殿，可等了很久，却始终没等到霍子琰。
颜如霜望着天边落下的日头，起身前往议事殿寻人。
霍子琰果然在。
颜如霜依旧行了奴礼，跪在地上：“颜如霜见过主子。”
闻声，霍子琰抬眸扫了她一眼：“谁准你来这儿的？”
颜如霜直起身看他：“今日大婚，主子未在，可是有要事在身？”
霍子琰眉心微皱：“我的事何时需要你来过问？
颜如霜，记住你自己的身份。”
颜如霜被这话刺的心口一疼。
她知道，霍子琰没有说错。
可若无意外，这应该是自己此生唯一一次大婚，也是与霍子琰的唯一一次。
她私心希望他今晚可以陪着自己，哪怕不是以夫君的身份，就是主子也可以！
颜如霜攥了攥拳还是开口问：“主子，今晚……能否陪着颜如霜？”
可霍子琰只是将一颗药扔在她面前：“这是噬心解药，我还有事。”
颜如霜看着那药，垂下眼睑弯腰将药拿起，落寞离去。
回去的路上，身上繁重的宫服像有千斤重，颜如霜有些不习惯。
但此刻，她没心思想这些事，满脑子都是刚刚霍子琰的话。
不知是如何回的凤仪殿。
颜如霜坐在门槛上望着天上的月，默默将那粒解药吞下。
整整一晚，她就这样坐在那，怔怔出神。
一夜未睡。
颜如霜想了一晚，还是想尊重内心去问问霍子琰昨日封后大典的事。
可到了议事殿，却被告知昨夜她离开后不久，他也随即离开。
颜如
霜站在原地，停顿片刻，然后转身走远。
祁王府。
颜如霜看着眼前这个霍子琰登基前曾宿了十几年的王府，以及那个本该是他贴身暗卫，如今却守在王府大门前的秦刹，便知晓自己没找错地方。
看到颜如霜，秦刹愣了下，走上前：“你怎么来了？”
颜如霜没回，而是问：“主子可在？”
秦刹迟疑了下，没有回答。
但颜如霜已然明白了，越过他就要朝院内走去。
见状，秦刹忙伸手阻拦，眼底涌动的情绪无端有股子悲悯。
颜如霜看的清楚，心底莫名一抽。
但很快，她就将那情绪压下：“我来是有事想问主子，问完我就走。”
她知道秦刹阻拦自己是霍子琰吩咐，便也不想和他动手。
秦刹有些为难，可见颜如霜的模样，最终还是让开了路。
颜如霜一路走到霍子琰曾住的院子。
院内红梅点点。
屋檐，木柱皆挂满了红绸，显然是大婚的模样。
颜如霜看着，心不断下沉，垂在身侧的手也慢慢攥成拳。
房门半敞着。
她站在门口，目光凝在屋内一坐一立的两人身上。
屋内红烛已燃过半，赫然是昨夜之事。
颜如霜怔怔地看着为那女子描眉的霍子琰，一颗心泛着酸涩苦楚。
而当她目光落在铜镜上时，瞳孔骤然一凝。
那镜中映出的那女子的面容，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
第四章 姐妹 这一刻，好像有什么东西塌陷了。
颜如霜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却不小心踩到了断裂的树枝，发出一声脆响。
霍子琰闻声从屋内走出，看见颜如霜，他眉心一皱：“谁准你来的？”
他语气有些不耐，颜如霜本能地想要跪下认错。
可只一瞬，那要出口的话便被生生咽回去。
她看着霍子琰身后徐徐走来的女子，没有动作。
而秋洛瑶看见颜如霜，也是一愣，随即搂住了霍子琰的手臂：“阿琰，她是谁？”
“一个下人而已。”
霍子琰回答着，而后冷眼看向颜如霜：“还不退下！”
迎着他眉间的冷厉，颜如霜喉间泛苦。
她陪在霍子琰身边十二载，从未见他如此疾言厉色。
这女子于他就这般重要？
颜如霜想着，心中涌起股执拗，她抬眼直直望向秋络瑶。
打量着，她才发现其实两人的样貌还是有差别的。
或者说，秋络瑶更像是昨日大婚铜镜中的自己
。
那一瞬，有什么东西慢慢串连成线。
心底的那个念头不可置信，却让颜如霜不得不信。
甚至包括霍子琰曾说过的那些话都一一成为佐证。
“确实很像。”
“你这张脸很美。”
……一句一句，颜如霜心神一片震荡。
她狼狈地收回视线，看向霍子琰：“你说的许我十里红妆，中宫为后，其实都是许她的，是吗？”
霍子琰沉默不语。
“你既这般喜欢她，为何要用我做替身？”
颜如霜压着心内悲苦继续问。
“阿瑶喜欢自由，我也许诺会给她自由。”
霍子琰的言语中氤氲着浓厚的情意，那般重。
可落在颜如霜耳中，却如重石砸在心上。
他要成全秋洛瑶的自由，便用她的自由来换吗？
数不清的酸楚刹那间涌上眼眶，颜如霜的眼前有些模糊。
她紧掐着掌心，硬将热意压下：“主子可是忘了，你也曾答应给我自由。”
她提醒着。
闻言，霍子琰眉心紧蹙，像是厌烦至极：“若没有我，你能活到今日，谈何自由？”
听着这些，颜如霜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她从没想过，原来在霍子琰心里，自己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合该的报恩！
攥起的指尖发凉，颜如霜紧抿着唇，哑声再问：“主子对我，当真只有这些吗？”
可霍子琰早已没了耐心：“还不滚下去，自己去刑司领三十梃杖责罚！”
颜如霜心一冷，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而后慢慢屈膝跪在了地上。
“颜如霜遵命。”
说完，她起身往外走去。
背后，秋络瑶看着她远走，眼底闪过一抹不明的情绪。
夜深。
颜如霜趴在长凳上，背后袭来一阵一阵的痛。
“砰！
砰！”
一棍接着一棍，慢慢的将她拽入黑暗中。
再醒来时，刑司一片漆黑。
背后痛楚减少，一片冰凉，显然是有人为自己上好了药。
颜如霜艰难起身，环顾后，只见秦刹站在不远处。
她走上前：“多谢。”
秦刹摇了摇头，看着她的眼里闪过抹复杂：“放弃吧。”
这话没首没尾，颜如霜却听懂了。
她沉默不语。
秦刹瞧着，沉声说：“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查到了？”
颜如霜愣了下，语气带着点点欣喜。
她半月前还曾问过霍子琰，他那时说还未查到。
“嗯。”
秦刹神情晦暗不明：“你母亲是忠国公府的大
小姐苏轻玉，你父亲是大理寺卿秋远节。”
听到这两个名字，颜如霜只觉耳熟。
没等反应，就听秦刹的声音再次响起。
“今日主子身边的女子名唤秋络瑶，是你同胞姐妹！”
第五章 隐瞒 颜如霜僵住。
她愣愣地看着秦刹，不敢相信：“会不会……弄错了？”
秦刹无声地叹了口气：“十年前，主子便已查出了你的身世。”
他的声音轻飘飘着，说出的话却有如千斤重。
颜如霜踉跄着后退，想要说些什么，可喉咙里却像被什么堵住般，说不出话。
很久很久，她才逼出一句：“不可能……”霍子琰怎么会瞒着她，他明知自己有多想找到亲人！
秦刹瞧着她的脆弱，心中不忍。
却还是继续说：“你与我们不同，我们无家可归，而你是高门嫡女。
若告知你身世，你定不会再为主子所用，所以主子才将一切瞒下。”
再也没有力气支撑着自己了。
这一瞬，颜如霜只觉得天塌一般，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背后断断续续的疼。
可她只是望着天上的残月，在地上孤坐了整整一夜。
这之后，颜如霜回到凤仪殿养伤，许是心中积压了太多事，她什么也吃不下。
几日下来，伤口结痂时，颜如霜的身子也消瘦了一半，脸色苍白。
这日，京城中久违的晴朗。
她接到了霍子琰的传诏。
殿中。
颜如霜跪在地上，看着龙椅上的霍子琰，不觉出神。
“颜如霜，你可听清了？”
不见人回应，霍子琰皱眉厉声问道。
颜如霜回过神，忙垂下头：“是。”
说着，她起身往外走。
就在出殿的那刻，颜如霜脚步微顿，转回头看向霍子琰：“主子，我的身世可有眉目了？”
霍子琰扫了她一眼，淡淡地回：“没有。”
颜如霜下意识收紧了手，却只是说：“我知道了。”
而后，她默默走了出去。
天上的太阳依旧炽烈，可颜如霜却觉得冷。
当夜，京兆府府尹私宅内一片死寂。
牌匾砸在地上，碎裂两半，熊熊大火燃烧着，吞噬了宅院。
颜如霜看着，手中剑上的血缓缓滴落，她的眼里闪着不知名的情绪。
低下头，她看着自己手上溅上的红，心中一阵翻涌。
她从未说过，她怕血，也怕死。
可为了霍子琰，她强压下心里的恐惧，成了一个杀手，成为他手中的
刀，为他披荆斩棘。
曾经过往十二年，她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对，也心甘情愿。
可现在，她开始有些怀疑了。
但只是片刻，颜如霜便停了思绪，将剑扔进了火海，转身离去。
翌日。
颜如霜清来到议事殿复命。
等了很久，霍子琰才携着秋络瑶出现。
瞧见颜如霜，他眼神闪了闪，轻声哄着秋络瑶去休息，然后才走过来。
“事情办好了？”
“是。”
颜如霜回着，跟着霍子琰走进殿中。
可之后，两人相对无言，大殿静了下来。
颜如霜看着霍子琰，他眼眉间不见刚刚面对秋络瑶时的柔情，满是凌厉。
出神之际，霍子琰再度开口：“明日阿瑶作为皇后要回府省亲，你陪她同去。”
闻言，颜如霜一愣，不明白他的心思。
“主子，我……”似乎是听出她的拒绝，霍子琰皱眉：“暗卫中只你一人是女子，你听令便是。”
此话一出，颜如霜所有的话都被挡了回去。
她真的很想问霍子琰，他明知自己身世，为何还要这样对她？
但最后却变成了：“是。”
霍子琰颔首：“明日你便扮作侍女跟在阿瑶身边保护她，退下吧。”
“是。”
说完，颜如霜再不能待下去，转身便要退下。
却在刚踏出殿门的那刻，听闻霍子琰的声音再次响起：“戴上面具，不准让秋家人看见你的脸。”
第六章 误会 颜如霜脚步一顿，握着佩剑的手慢慢攥紧。
“是。”
翌日。
大理寺卿府内院。
秋络瑶正与拉着秋母的手说着话，目光扫到站在堂中侯着的颜如霜，突然说：“母亲，姐姐走失这些年，还是没有寻到半点消息吗？”
秋母怔了怔，不知道为何她会突然提起此事。
却还是叹声回：“前些年曾有人说寻到了一个与你容貌相似的女子。
说是皇上府里的侍女，可你爹派人去寻，皇上只说府上并未有这人存在。”
“这样啊……也不知道姐姐到底在何处。”
秋络瑶说着，看见有些呆愣的颜如霜，嘴角勾起抹得意的笑，而后拉着秋母说起了别的。
而颜如霜站在原地，耳边萦绕着秋母刚刚的话，心中一阵翻涌。
想到霍子琰勒令自己戴上面具时的冷漠，她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发颤。
用过晚饭后，一行人启程返回皇宫。
路上。
秋络瑶看着颜如霜心不在焉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