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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城记

闻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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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出品文学   主角: 闻玉尹榆   更新: 2022-10-31 21:5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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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玉尹榆《荒城记》讲的是【fqxs】如歌只觉得困乏,起身推辞后回房但走之前还是被徐老板塞了几个丫鬟过来伺候自己沐浴如歌沿着红木梯,不停转着往上走,端着盘子的侍女不时跑着走,只有那客人摇摇晃晃,哼歌作曲,倚倒在美人香这楼梯似乎...

精彩节选



如歌只觉得困乏,起身推辞后回房。

但走之前还是被徐老板塞了几个丫鬟过来伺候自己沐浴。

如歌沿着红木梯,不停转着往上走,端着盘子的侍女不时跑着走,只有那客人摇摇晃晃,哼歌作曲,倚倒在美人香。这楼梯似乎很长,上去的路环绕着圆柱的楼身往上延伸,看不见尽头。也不知是吃醉了酒,还是被那耳边不止的笙歌,吵晕了神志,只觉得那脂粉酒气混作一团,成一张薄纱,朝自己铺落而下,糊住了眼。

终于到了,如歌抬手将两扇木门推拉开。阿豹便冲了出来,一直叫个不停,活像一只话痨的小猫咪。刚刚进去,阿豹就顺势躺在如歌的脚下露出肚皮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如歌坐下轻轻抚摸着,看来你刚刚吃的很开心嘛。扫视一周后,发现那小丫头不在房里,于是问后面跟上来的粉衣侍女:“梁姑娘在哪里?”

“她回在隔壁房了。”侍女弯身答到,“郡主,昙花泉已打整好,这是浴衣,我先帮您宽衣。”

如歌抬起头,“你方才唤我什么?”

“郡主,罗刹郡主。”侍女站在那一字一句的重复,没入浴衣的指尖微微用力压制自己加快的呼吸声。

“你是宫里的人?”如歌看着眼前的人瘦脸细弯眉,杏仁眼,小翘鼻,嘴唇颇厚,脸上抹着柿色胭脂,像秋色雏菊。明明是还未开的张扬,却被这地方**出几丝媚意,像努力模仿大人的小孩,裹着一身不合适的性感衣衫。如歌的脑海里想不起能对上的人。

“我是尹丞相的四女儿,尹榆。”阿豹见这人一直站在那,好奇地靠近尹榆,才走近两步就嗅到一股浓郁的香气,差点打了个喷嚏,于是马上钻回如歌怀里。

尹丞相记得,小时候在宫苑读书时,不少王公贵族都想攀上关系,把自己的孩子往宫里送,与皇子陪读,他却不太喜欢这些,但迫于职位,便只送了两个小女儿进来。只是自己小时候并未在意过谁是谁家的子弟。这名字听起来也不太熟悉。

尹榆见如歌不说话,又补充道:“我小时候也和郡主一起在宫苑里读书,那时大家都叫我小叶子。”

“你是小叶子?”在学堂读书的时候的确有一个整日粘着姐姐胖丫头叫小叶子。虽然那时就很不同皇子派别,但小孩儿哪有那么多心眼,这个小叶子常常从宫外捎些民间小食分给他们,所以印象中是有这么个人。

“尹榆,你为阎小姐换好浴衣了吗?”门外传来另一个侍女的呼声。

“快好了。”尹榆不再说话,走上前为如歌更换浴衣。碰到铁甲的那一刻还是被那股冰凉刺到,只要稍不注意,那些被砂砾磨卷的铁片就会割伤手,这一层一层的卸下,尹榆的心也在不停加固,也许这个女人会是自己逃出去的最后一根稻草,但也许她也会是送自己到更深地狱的那个人。

随后,到了昙花泉。

如歌泡在浴池中,尹榆在外面候着,进来的是看起来更年幼的女孩,她们还扎着双环髻,脸上是还未褪去的婴儿肥,看起来十三四岁的样子。但却依然抹上浓妆,一举一动都散出过于厚重的脂粉香。

如歌闭上眼不由得想起尹榆。她从未想过今时今日还能在这里遇到一个幼年的故人。只是她们虽然早年相识,但时间已造出巨大的陌生感,即使身处异乡,也并不能加强多少距离。反倒是彼此在岁月中都经历不少事情,很难坦然的去与对方交往,明明都到了这种一无所有的地步,想和过往的朋友交心谈谈却也完全做不到,内心的猜忌在思绪里翻涌,在这种地方,和自己这样一个被流放的人相认攀熟,她能有什么好处?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模糊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方才进去那个就是什么女将军?我瞧着就是一个流浪的婆子,一身污糟。”声音倒是不小,外面的人感觉并不介意被听见,只是里面擦洗的三个丫头被吓了一跳,跪在地上,把头埋地更深了些。

如歌倒不在意继续泡在浴池边。

那门外的女声犹如一把生锈的琴,努力绷直了声线,夹着嗓子想装出几分娇意,实则吭吭两声只觉得尖锐扰耳。但显然她是自我感觉良好的,继续捏着嗓音不停抑扬顿挫地发表着:“刚刚徐老板唤我陪酒时还说到她曾经还是个什么郡主,我看呀就是个空壳子,敲她那不讲究的样子,怕是给她个好东西也不知道怎么用,毕竟不像我这般天天能用上雨露凝膏来擦手。”说罢还抬着双手朝着门外的几个婢女炫耀着。“你说是吧,尹榆,好歹你也是个丞相的女儿呢。”闻玉将手停在尹榆的脸上,“你看作为一个下等的婢女没有老板的赏赐,这脸都粗糙成什么样了。”闻玉两指一捏,狠狠掐住尹榆的脸,但她还是一声不吭,闻玉有些生气:“问你话呢!”手劲也越发用力,指甲从脸上直接挖出几道血痕出来。

旁边两个婢女见势忙说些好听话,闻玉才轻哼一声,扭过头看向眉梅手里的盘子,“这就是徐老板让你们送进去的胭脂水粉?”闻玉说着就上手去拿了,居然是天山雪凝露,“她怎么配用这种好东西?”闻玉立刻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同样大小的普通润肤膏将其替换,而一旁的人早已习惯她的做法,也视若罔闻。

这时屋内一名少女走到一旁,拉住金铃中的玉珠绳左右摇击四下。闻玉一把拿过托盘,扭着腰就走了进去。这时如歌穿着一身藕粉蚕丝衣躺坐在软塌上。而两个女童则轻轻为她擦拭着乌黑长发,另一个则从旁边出去了。

如歌碎发遮额,闻玉也瞧不见那人是何面目,只是感觉这人的气势与在外远远一瞥的流浪婆子大不相同,一时间心里没了定数。

“这个给你。”闻玉开口便是这样一句,小童立刻上前接住,递到如歌面前。如歌却没看也没理。闻玉心里有些不爽:“若是不会用便直说,我知道你是个粗汉女子,不懂我也可以教教你。”

如歌躺在那只说了一句:“哪里来的苍蝇?”

闻玉朝左右看了看,忽然意识到是说自己,立刻解释:“我可是这里的女尚仪!”

如歌依旧冷漠:“哦,一个婢女。”

“你?!”闻玉被气到哑语。

如歌这时才起身,看了一眼那香膏:“垃圾。”

虽然闻玉将香膏换了但也换的是平常自己用的高档的一种,没想到被如歌这样说,一时间气的涨红脸。

“你个流浪婆子粗汉妇懂些什么?整日与一帮男子为伍,怕只是在军营中与男人苟且吧……”还未说完,闻玉便感觉火一般辣疼,正要发威却看见是徐夫人愣在原地立刻红了眼。

“贱婢!谁给了你劳什子的机会说这般脏语,你一个下方人能见一次阎小姐这般大人物便是你全家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我看你是遗传你那浓疮老爹,烂到骨子里去了!”徐夫人说罢,赔给笑脸:“阎小姐,平日对这些小丫头娇宠惯了,如今却让她们无法无天辨不清是非黑白了,今晚我就教教她如何做人。”

如歌也微笑示意,故意拿起香膏打量。徐夫人一看那素瓷小坛不是平常赏给下人用的吗,这时尹榆上前不小心撞倒闻玉。她藏在袖中的上好凝膏立刻滚落在徐夫人面前。闻玉脸色更加难看。

徐夫人立刻心领神会,走上前笑脸聊到:“阎小姐,这瓶是柔肤打底的凝膏,还需要伴着几种天山雪、火山燥、珍珠末按不同顺序,等会我让按摩的姑姑过来为你好好舒展舒展,接风洗尘。”

“多谢,夫人果真如徐老板所说的秀外慧中,善解人意。只是想必这下人平日如此作风,您也是蛮辛苦的吧,要是放纵不管,哪日指不定爬上谁家顶。”如歌也客套一番。徐夫人早知道家里那个与她眉来眼去,心中已是不悦,如今正好有了机会怎么会放过。点点头便带着人退下了。而闻玉从地上爬起来,匆匆忙忙地跟在徐夫人身后,眼泪扑腾扑腾往下掉。

如歌躺回软塌,这世间从来没有多少巧合,大部分都是人为的,一座芙蓉阁而已,和那吃人的皇宫还是差点远。




这里的婢女不像宫里的那样拘谨,或者说她们很会和客人说话,什么分寸什么玩笑都拿捏的恰到好处。

“阎小姐,你这头发又黑又浓密真让人羡慕。”夏荷一边说一边在如歌的前额留出中分姬发,后双侧填发包垫高拉至颈后束起,而后将其余发皆盘做花样挽作反绾髻。

她有时比较用力,手指在头皮里来回揉动,但特别的是如歌并没有感觉不适,反倒像在给自己按摩,恰到好处的手劲让她都放松不少,还眯着眼小憩了一会。

春柳则观察如歌麦色的肌肤寻思良久。要知道荒城向来以白为美的,她大可以用厚粉刷白,但这会压制这个女人原生的野性美。

她太特别了,昨晚那几个回来的小婢女也不停给她们形容,这个被闻玉骂作流浪婆子的女将军有多么的让人惊艳,她出浴的那一刻,那种雌雄难辨的美丽,让同性看了都脸红。

春柳像是想到了什么,拿出自己的三色胭脂,开始制盘调色。

大概过了两个时辰,夜宴的人都悉数到场,如歌却还没出现。李浔皱着眉凑到李霖旁小声说道:“大哥,她看起来是不喜欢和人打交道的类型,不会不来了吧,毕竟今天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人。”

李霖刚刚应付完那些其他国家和荒城的某些“贵人”已有些疲态,听到李浔这样还是很有耐心的回他:“正是因为她不喜交往才会最后来,宴会即将开场,你等着便罢。”

李浔嗯了一声,趴在大哥旁,然后看着歌姬不停帮大哥将酒换成泉水,好应付那些人,唉,大哥不愧是大哥,男的女的都拿捏得住。

“她要来了。”

“哪个她?”

“哎呀,就是云滇国那个被流放的女将军。”

这头一开,人群里渐渐加入了阎如歌的话题。

“切,她入城那日我就见过,一个女的穿着大厚铠甲,虎背熊腰,看起来没一点女人样儿。想必该在宫里没有公子哥喜欢,便不当郡主,跑到一堆武夫里找男人哈哈!”明镜司的一个主锣人笑着说。

“对啊,说什么女将军,我看呐还不是关系硬给她个送了个名衔,和我们比起来肯定差的远啰。”九龙坛的几个坐在一堆马上接了起来。

“老张,你个逃兵还好意思自夸。”

“我那叫逃吗,我那叫保护我家的祖传血脉!说到这,我觉得像阎如歌这样的男人婆,放咱村都没人要!”

李浔听到这些拳头都硬了,这些不是人的东西,用下面思考,上面放屁。他们真正了解过阎如歌是什么人吗,知道一个女性成为一个将军有多么难吗?你家祖宗出了你这样的东西都要说一声晦气,还指望着你来留什么血脉。李浔越想越气,忍不住想争论。

李霖递了一杯水给他,“喝口水,不要与傻逼论高低,待会散场后派下面的,教教他们怎么做人。”

李浔一口喝下,顿时不生气了,还是大哥聪明,等会我也去,让我想想是拿狼牙棒还是流星锤。

李霖对着歌姬招了招手,小声说了什么,没一会她便坐到了那几人旁,倒酒陪笑。

这时门外小铜钟又被敲响,两扇木门同时推移开,屋内杂声顿消,丝竹弦乐音渐大,众人闻见空气里多了几许松木香。

这时一抹紫色出现,是一个女人。她内着仙流银云缎,外披紫雾蚕轻纱,下踏翘头纹靴,双蛇盘在云鬓口含白珠,头戴四只平头鳞簪,左右两侧均钗着一寸半长的缠丝银流苏,随着步子不时扫过那诱人的肩头。

屋内更安静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在她的身上,只有乐师更加卖力地弹奏,想用一曲将军令来表达此刻自己的感受。

她是一个真正的贵族!

细挑剑眉威严自出,翘鼻鹅脂,一点绛唇。屋内烛火映在她的桃花眼里,温柔且神秘,好像快陷进去似的。

刚刚那些嘲讽如歌的人都看直了眼睛,原来是这般漂亮的美人,她该是从那地狱来的罗刹,一颦一笑便能勾了人的魂魄。

阿豹走在如歌的前面,不少人都怕的退开,李浔满脑子想着快点找个画师替他记录下这一刻。

李霖还是拿起杯子,好似常样。只是到嘴的那刻才发现自己端成真酒。

还笙好不容易挣脱那两个姐姐把自己的裙子换成裤衣,就看到这样一幕。还笙觉得无语,默默和钟离意念对话:你看这群傻子,我早就说师父很漂亮,他们现在才发现。

对啊,人会被眼前的表象而迷惑,而你却能看到最真实的那面,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呢。

正当钟离感慨万千的时候发现还笙已经坐在地上开始大口吃饭了,如歌也坐在李浔的旁边,阿豹把头依偎在如歌的怀里躺着休息。

这时人也到齐,徐老板对这个压轴甚是满意,现在芙蓉阁有了一个很大的招牌。

他站起身,举杯豪言:“夜宴起!”

众人皆举杯,笑饮。

他们期待着两日后将迎来的荒神节。

很快,只在这几夜,紫罗刹的惊艳便流传到整个荒城,黑皮紫衣的风情也被女子们争相模仿。

阿樱陪着秦怀风打拳回来,在路边瞧见一条绛紫罗裙心动不已,拿起来反反复复打量了好几遍,老板到不在意,毕竟这是最近最好卖的款。

阿樱再抬头发现秦怀风则已走出很远,只得不舍放下追着他的步子,一同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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