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读书简介
朱由检魏藻德《大明之无敌暴君》讲的是崇祯十七年,明王朝风雨交加,内有闯王攻城略地,外有清虎视眈眈,朝堂之奸臣无数,朝堂之下豪族横行……当面对着文明将再一次被野蛮征服时,从后世穿越而来的朱由检,挽厦之将倾,强行拉动明的车驾,以一己之力,将它带入了资本时代!若干年后……一群群头戴王冠、手持权杖的欧洲人被陆续押进了西伯利亚的矿山他们跪在地,虔诚地朝着东方叩拜!...
精彩节选
崇祯十七年一月,李自成在西安称帝,建国大顺,改元永昌。
号称百万东进,山西各地应声而降。
而后造船三千,以渡黄河,直逼汾阳!
此时,朱由检坐在金碧辉煌的宫殿内,嘴角忍不住直抽搐。
醉了!
为什么会穿越成崇祯这倒霉鬼?
按照现在的时间计算,最多还有数月时间,大明集团就得进入倒闭破产清算。
对于怎么避免自己会被挂在煤山那颗歪脖子树上,朱由检采取自我解压的方式,让人去把那颗树砍掉了……
谁想死?
吊死多难看啊!
“陛下,大臣们都到了,正在门外等候召见。”
王承恩低着头走进,朝着朱由检恭敬道。
看到来人,朱由检难得露出一丝笑容,虽然是个太监,但他的忠心远远要比那群号称为国为民的大臣,来得更加实在!
大家都在投降,跪着舔李小哥的脚趾时。
只有王承恩,愿陪崇祯慷慨赴死!
“让他们进来吧。”
朱由检挥了挥手,随后整理了一番衣襟,默不作声。
很快,在内阁首辅魏藻德的带领下,一群大臣分成两排,谨而有序地走了进来。
“臣等见过陛下!”
“臣等见过陛下!”
大臣们连忙施礼,人人皆低下了头颅。
如果有心人仔细一点,就会发现,这群大臣身上的官袍。
好像到处都是破洞补丁……
妈的!
看到此,朱由检顿时脸黑。
就在两天前,他搞了一个爱国捐款运动。
由于刚穿越,业务还不太熟练。
于是他放下了皇帝的尊严,诚恳地请求这些大臣和亲戚们捐款,给防守北京城的士兵发饷。
这也可以理解,毕竟李自成都要渡黄河了,再不把军队弄好,难不成就这样坐着等死?
可这群太臣的态度,却令人三观碎了一地。
你捐一百,我捐八十。
就连堂堂内阁首辅魏藻德,也才捐了区区五百两而已!
有人能捐钱倒还好。
但更多的是在哭穷、耍赖、逃避!
一时间什么奇葩事都出来了。
这群堪称大明朝历来“最廉洁”的官员,为了支持皇帝,有的把自家锅碗瓢盆拿到大街上摆地摊。
还有的,在自家破茅屋门前贴出此房急售……
更甚的是,竟然拿着锄头去田里插秧!
说是要种点粮食,等到明年熟了,然后拿去卖了支持陛下……
我擦!
真是忠心耿耿啊!
“诸位爱卿,现如今大明天下狼烟四起,光是京师一地都有着后金鞑子虎视眈眈,而山西闯贼也成大势。”
“不知众爱卿,可有对策?”
朱由检不动神色,手里捏着一只漆耳杯,沉声问道。
说句老实话。
他也想不通这群太臣为什么这么抠。
如果把大明比作一幢高楼,这些人就是砖砖瓦瓦,要是大明没了,他们上哪里去搜刮这些钱财呢?
或许,这些人在想,大明倒了,还有大顺。
脱去朱衣,换上紫袍,摇身一变,又是当朝新贵!
闻言,魏藻德缓缓走出,沉声回答:“陛下,臣以为,应当立招各地使节进京勤王。”
“从大同进入太原,阻挡闯贼于黄河流域!”
这话说到点上了。
现在的大明加起来七七八八还有上百万的军队,就单单江南一地,就高达四十万。
可要把他们召集起来,需要大量的钱财!
如果没有足够的后勤保障,恐怕还没等这些军队到达目的地,就得先饿死一半……
现如今事态紧急,朱由检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自己身边布置军队,越多越好!
毕竟谁也不想完蛋不是?
想罢,朱由检站了起来:“诸位爱卿,魏首辅的一番话可谓是谋国之论,令人振聋发聩,但
是现在国库空虚,我想……”
话还没说完,所有人的心里突然一颤。
这是又要我们捐款?
“陛下,朝廷已经三个月没有发过俸禄了。”
“臣没钱,真没钱啊!”
率先开口的是周奎,大名鼎鼎的周国丈。
上回他捐了三百两,可是心疼得一晚上都没睡着。
而后,户部侍郎也急道:“不敢欺瞒陛下!”
“老臣家中早已穷破不堪,每日下朝之后还要前往西山脚下的两块薄田进行种植,以补贴生活所需。”
“老臣……”
“老臣也没钱……”
正当魏藻德也要开口时,朱由检却是狠狠剐了他一眼。
这些家伙哪一个不是大贪官?
在历史上,李自成进入北京后,因为粮饷不足,遂委派大臣刘宗敏追缴银钱。
这些在崇祯面前哭穷的家伙们依旧装疯卖傻,可刘宗敏不吃这一套。
没钱?
那就打!
看你要钱还是要命。
内阁首辅魏藻德,直接被刘宗敏抓捕入狱,在被夹棍夹断十指的伺候之下,交出白银数万之巨!
而国丈周奎,那更是不得了。
被抄出了无数奇珍异宝,拉了几十辆车,光是现银,就足足有五十三万两之多!
“好啊!”
“朕的臣子们如此廉洁清贫,实乃我大明之幸,天下之幸!”
“诸位爱卿。”
“朕,对不起你们!”
魏藻德:“……”
什么意思?
听到这话,所有人不禁抬了抬嘴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而后抬起头,只见朱由检的表情真挚可涕,悲呛欲滴。
这……
“诸位,尔等为我大明呕心沥血,朕竟然让你们过得如此清苦。
“每每想到此,朕愈发觉得心如刀割。”
“所以,爱卿们啊!”
说到这,朱由检从怀里拿出几张银票,扬在手中,沉重道:“这里,有白银三千。”
“朕决定把这些银子分发与众爱卿。”
“啊?”
此话一出,所有人顿时面露大喜,还没等他们开口道谢。
朱由检直接挥了挥手:“王承恩何在?”
“奴婢在。”
“王承恩,朕命你带领宫中禁军,到诸位爱卿家中清点。”
“凡是资产不足五十两银子者!”
“都可以在朕这里领取一百两银子的补贴。”
说罢,朱由检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切记,一定要仔细!”
“决计不可半点马虎了事。”
“定要做到精准扶贫!”
“另外,如果有人胆敢阻拦,那便持朕佩剑。”
“杀无赦!”
魏藻德:“……”
周奎:“……”
卧槽!
派人去我家清点资产?
此话一出,所有人纷纷瞪大着眼睛,冷汗直流。
“陛下,你这……”
魏藻德连忙上前,这算是什么扶贫,分明就是想抄家!
在座的,谁的家里没有白银万两?
而且按照大明律法,只要官员敢贪没银两超过六十两,那足以判处死刑!
平日倒是没事。
可一旦查起来,谁敢说自己屁股干净?
也就在这时,所有人才反应过来一件事。
今天来上朝的二十名大臣,大部分是朝中最有钱的一批……
“魏首辅怎么吞吞吐吐,有话不妨直说?”
朱由检和颜悦色,故作疑问。
“陛下!”
“现如今朝廷有许多要用银子的地方,陛下不用给臣补贴生活,臣年纪大了,吃一点苦没事……”
“倒是陛下这段时间为了闯贼一事劳心劳伤神,请陛下一定要注意龙体啊!”
魏藻德立马扑倒在地,言辞诚恳。
“对对对!”
“陛下不用给我们银子,为了大明万世,臣等就是受一点苦,又有何妨?”
大臣们纷纷开口附和,大义凛然。
说真的,要是换到原来的崇祯。
恐怕真会被忽悠过去。
毕竟他从小接受的是东林党众的熏陶,所以对东林党人,有天生的好感。
这或许应该就是大明朝的特色吧。
人人都是演技精湛的影帝!
“王大伴,你还站在这里做甚?你看看,朕的这群爱卿如此忠心耿耿,朕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的生活,过得如此贫困不堪?”
“快去!”
“一家一家的去查,绝不能漏掉任何一位忠心的大臣。”
“朕要让爱卿们全都衣食无忧!”
朱由检板着面孔,朝着身旁的王承恩厉声训诉。
王承恩连忙点头,默默的看了一眼这群面如死灰的大臣们,随后这才离开了大殿。
瞧着王承恩那并不算高大的背影,大臣们如同被抽干血液一般。
特别是朱由检最后那句话,朕要让爱卿们全都衣食无忧……
这意思岂不是说,如今身在这里的二十位大臣的家。
他朱由检准备全部都抄了?
日!
狗皇帝玩这么大,难道就不怕突然暴毙?
的确,东林党的势力确实很大。
但朱由检也没办法,正所谓没钱行路难,与其便宜了后来的李自成,还不如将其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至于杀了这二十名大臣所引来的后果,那就是后话了。
对于现在的局面来说,朱由检需要钱,需要更多的钱用于军队!
就算想跑路到南京划江而治,那也得有几万兵力陪同吧?
毕竟北京到南京,中间相隔一千多公里。
非常时期,必须行非常手段!
今天把前世记忆中的二十多贪官污吏和奸臣集中起来,一次性解决,就是第一步……
“陛下……”
“臣……臣愿意给朝廷再捐献白银五千两,您看如何?”
魏藻德艰难的抬起头,朱由检搞的这一套,不就是为了钱吗,给他就是。
“对,陛下!”
“臣也可以捐献五千两!”
“还有我。”
“我刘宗也能捐献五千……”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所有人心里都清楚。
闻言,朱由检只是笑了笑,默不作声。
就在群臣还想接着说点什么时,朱由检忽然拍了拍手。
“砰!”
突然,宫殿的大门被人狠狠推开,一群凶神恶煞禁军冲了进来,人人手握长刀,严阵以待。
没办法,毕竟这里有二十个大臣。
万一疯起来直接把自己掐死了怎么办?
“哈哈!”
“诸位爱卿在说什么胡话,朕知道你们忠心,为了大明甘愿奉献一切。”
“五千两也不是小数目,眼下诸位的家中早已是入不敷出,朕怎么能忍心看着诸位忠臣为了大明去借钱来捐献?”
朱由检一副感动不已的模样,主动上前拍了拍魏藻德的肩膀,“好了好了,快起来快起来,别跪着了。”
“想必诸位还未用膳吧?”
“朕这里有北方上好的羊肉,不如我等君臣先享用一番,吃饱了,朕也好亲自送你们上路啊!”
魏藻德:“……”
周奎:“……”
众臣:“……”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膈应?
“对了魏阁老,朕在传召你们之前,曾发了一道令旨,让陈演也来皇宫。”
“怎么到了如今,却迟迟还没见到他的身影?”
朱由检忽然想到了什么,看着眼前这二十多名大臣,皱了皱眉头。
闻言,魏藻德一愣,慌慌张张的站了起来,“回禀陛下,陈老在前些日子偶感风寒,想来是身体有恙,行动不便。”
“哦?”听到这话,朱由检冷笑一声,也没再多说。
什么时候得病不行?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得病?
扯犊子呢……
也罢,陈演此人位高权重,势力盘根错节,要想真正一劳永逸,还得徐徐图之。
“既然如此,那朕就派太医去瞧瞧吧。”
“希望他能活过今晚,早日下地!”
魏藻德:“……”
这叫什么话?
一众大臣纷纷抬起头,脑海里不约而同的冒出了四个大字。
———天子疯了!
正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他朱由检现在连陈老都敢动,那我们这群小鱼小虾如今身在皇宫,焉有命受?
时间慢慢过去,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
不知不觉中,大臣们的后背都已被冷汗浸湿。
看着眼前摆放着各色美食,大臣们就如同吃了苦胆一般,脸都扭曲的变了形。
“吃啊,爱卿们。”
“是不合胃欲否?”朱由检不动声色,热情地招呼着。
“呃……”
忽然,随着一道身影的走进,所有人顿时打了一个激灵,连忙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陛下,奴婢已经把各位大臣家中资产清点完毕。”
“还请陛下过目!”
王承恩躬着身子,朝着朱由检递上了一道折子。
看到此,朱由检顿了顿,缓缓的这才将折子接了过来,仔细查看。
“呀!”
“魏阁老家里,居然有十万两银子?”
魏藻德:“……”
还没等他开口,朱由检又是一个惊呼,“庶吉士魏学濂魏大人,家中也有数万两雪花?”
“还有梁清标、任浚……”
说着,朱由检忽然扭头,看向站在最后一排的国丈周奎,似笑非笑。
感受着朱由检的目光,周奎立马身子一缩,仓皇跪地。
“陛下饶命啊。”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见到周奎的举动,其他人也连忙跟着跪了下来。
事情到了这里,再多的解释已是无用。
天子存了心要收拾他们。
岂会因为三言两语就改变心思?
“诸位爱卿这是作甚,咋又跪下了呢。”
朱由检一改以往,脸上的表情冷漠到了极致。
“王承恩,朕问你,我大明律法所写之言,官员贪污受贿是何等罪名?”
“回禀陛下。”
“太祖有言,凡达六十银者,皆可处以死刑!”
王承恩润了润嗓子,看向大臣们的目光如同在看死人。
他方才去清点,其实不过是去核对一下数目、走个过场罢了。
早在几天前,皇帝就已经暗中命各路心腹,去所有大臣家中,把他们的财产暗中调查了一遍。
说实话,方才一清点,纵然是王承恩,也被震撼了。
他也知道这群大臣有钱,可他想不到居然会那么有钱。
就说这魏首辅吧,光是家里都有现银好几十万!
狗日的,简直丧心病狂、触目惊心!
“既然如此,那你就看着办吧。”朱由检站起了身子,目光扫视了一圈。
闻言,王承恩连忙点头,数百禁军也瞬间举起了手中的长刀。
“陛下!”
“饶命啊!”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所有大臣急得大喊,头磕得砰砰直响。
看到此,朱由检默不作声,再次隐晦地瞧了一眼角落里满脸苍白的周奎。
这老东西可是当朝国丈!
要是杀了他,周皇后那里怕是不好解释。
罢了……乱世用重典。
与其在这里瞻前顾后,还不如直接下一剂猛药!
现在的大明已经病入膏肓,如果再任由这群人吸着大明骨髓的话。
那自己恐怕还是得跟原先的崇祯一样,去找棵歪脖子树吊死……
想到这,朱由检深吸了一口气,没有片刻停留,直接转身离开。
砍脑袋有什么好看的?
“行了,别给咱家舌燥了!”
听着鬼哭狼嚎的大臣们,王承恩厌恶的挥了挥手,冷冷道。
“传陛下旨意,将在场所有贪官奸吏处以极刑。”
“给我斩!”
话音落下。
“砰!”
“砰砰!”
“砰砰砰!”
一颗颗头颅瞬间就从身体上掉落下来,犹如赞放的花朵,狰狞可怖。
而站在门外的朱由检,脸色亦是不太好看。
试问,现代的小年轻有几个杀过人?
更别说还是一次性连斩二十多名大臣!
那么,问题就来了。
虽然这回捞够了钱,但也会因此会惹下巨大的麻烦……
要说这文官集团的势力强到什么地步?
什么红丸案、梃击案、宫女谋杀皇帝案。
估计大明朝历代那些莫名其妙死掉的皇帝,可能都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在加上一个难缠的陈演,保不齐哪天就会对他下黑手。
如果朱由检要是不想突然暴毙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办法。
重开厂卫!
厂卫的系统里面包括了厂和卫,厂主要指的是东厂和西厂,而卫指的是锦衣卫。
他们的作用就相当于明朝时期的情报局、国家安全局和反贪局,主要功能是皇帝用来监视和控制官员的工具!
而且,只要皇帝有需要,厂卫就会在皇帝的明示或者暗示之下,打压权势大的文臣武将,或者直接拿下贪官污吏!
这就是一把皇家利剑,可惜崇祯皇帝不识货,亲手把剑丢进了臭水沟不说,而且时不时还要去抹黑一遍。
说它是垃圾,害人精……
真特么无语!
“陛下。”
“事情已经办好了。”
不知何时,王承恩走了出来,朝着朱由检恭敬的禀报。
闻言,朱由检点了点头:“好,让人把大殿的血迹给朕收拾干净吧。”
“另外,你派人去保定,把方正化给朕叫回来。”
“陛下你这是……”
王承恩顿时一愣,似乎猜到了什么。
方正化,明朝时山东人,也是个太监,后来官至司礼太监,是宦官里的忠臣之一。
同时更是个狠人!
当初未被革职前,有冷血杀手之称。
只需皇帝一句话,哪怕当朝斩杀朝廷大员,连诛十余家九族,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至少在文官集团,和东林党人的眼睛里,此人足以千刀万剐。
用方正化去对付这群文人,那才是真正的良药剂方!
“不该你问的就别问!”朱由检摆了摆手,面无表情,“对了,上任司礼监秉笔太监李凤翔如今身在何处?”
“你也一并给朕找来吧。”
“是,陛下!”
王承恩连忙点头,随后就离开了皇宫,让人去保定传旨。
这天……
怕是要变了啊!
京城郊外,一座亭台水榭之中。
一名头发花白的老人斜身躺在太师椅上,闲情逸致的看着湖里盛开的朵朵莲花。
老人虽然已经年过半白,但他那双浑浊的眼睛,却透着不怒自威。
好像多看他一眼,就会被看穿心扉,任何心事都无所遁形。
“陈老,消息已经确认了。”
“今日早时前往皇宫的大臣们,在太极殿被天子全部斩首。”
此刻,一名身着军中铠甲的中年男子站在一旁,毕恭毕敬的启禀道。
这名将军身上穿着黑曜铠,是紫禁城内某一营禁军偏将的制式甲胄。
“知道了。”
“你且退下吧。”
老人轻轻摆手,眼里不生波澜。
陈演,字发圣,号赞皇,四川省成都府井研县人。
天启年间进士出身,深得明思宗的信任。
到了崇祯十三年正月,陈演任中官关节,知帝所欲问数事,奏对称旨。
即拜礼部左侍郎、东阁大学士,入阁。
四月改户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
不过……
按照现在崇祯十七年的时间来算,他好像已经被罢免了。
但由于多年经营,就算陈演身不在朝,他对明廷政局的影响,依旧不可小觑!
另外,陈演还有一层身份。
那便是东林党的党魁!
上到王侯公爵,下到首府侍郎,都以其马首是瞻。
此刻,陈演鼻孔轻哼,随即站起身子,目光远眺。
没过多久,正二品兵部尚书张缙彦,便匆匆忙忙前来。
先是一番恭敬的行礼,然后这才躬身说道:“陈老,您唤小的前来有何吩咐?”
“缙彦,快坐。”
闻言,陈演自顾的拿起了亭台上的一杯浊酒,朝着张缙彦递了过去。
张缙彦自然不敢坐下,头低得更甚。
看到此,陈演顿时哑然失笑,“你啊,什么都好,就是太重规矩了。”
“这次老夫叫你来,是想问问你对陛下在太极殿擅杀二十多名大臣一事有何看法?”
张缙彦一听,眉头立刻皱起,“陈老,陛下此举无疑是在自掘坟墓!”
“如今整个大明江山天下大乱,狼烟四起,而闯军更是准备渡黄河,直逼山西。”
“陛下今日这么做,难道还想内部也乱上一乱吗?”
“呵呵……”
“好一个自掘坟墓!”
语不惊人死不休。
陈演不由轻笑,在东林党内,称呼朱由检一般都是狗皇帝云云……
像刚才那样称呼尊称陛下。
已经算得上很客气了……
“也罢,缙彦,这些日子圣上好似性情大变一般,如此奢杀,可不是明君之所。”
“我等身为臣子,陛下有错,自当劝谏矣!”
“这……”
“陈老您的意思是?”张缙彦顿时瞳孔一缩,似乎想到了什么。
看着张缙彦的模样,陈演笑了笑。
拿起了亭台上的酒杯浅酌了一口,用手指着皇宫的方向。
轻口而出。
“死柬!”
……
短短一个时辰,皇帝早朝连斩大臣二十名的消息就传了出去。
整个大明京师突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朝野上下皆震撼不已!
北京城一座酒楼里,一群文人学子相聚与此,要了几份酒菜之后,便开始七嘴八舌地纷纷讨论着。
那音调之高,十米开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似乎是故意在吸引着其他人的注意力……
“哎,张兄。”
“陛下早朝在武英殿斩杀大臣二十余人,你听说了吗?”
“何止是听说!”
“文兄,据我所知,这次陛下斩杀的二十人当中,其中有内阁首辅、顺天府府尹、按察使……”
“嘶——”
此话一出,无数学子顿时拍案而起:“陛下怎能如此荒唐?”
“这些人都是我大明博学鸿儒、德才兼备的名士!”
“陛下这么做。”
“难道不怕寒了天下学子之心吗?
“是啊!”
“吾辈苦读圣贤书,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匡扶社稷。”
“如今天子残暴不仁,岂是孔孟之道?”
“昏君!”
“昏君!”
“昏君!”
一名青年文士立马就扯着脖子大喊,声音洪亮,犹如排山倒海一般。
三声昏君一出,瞬间就把酒楼内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这也算是大明朝的特色了。
如果骂皇帝骂得越厉害,那就代表你这个人刚正不阿,不畏刀剑!
是个好官。
“说得好啊!这位仁兄正义执言,我等佩服。”
“不知仁兄如何称呼?”
“我叫什么不重要……”
“重要的是当今天子如此昏庸,我等身为读书人,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天子败坏我们大明江山吗?!”
李成治猛拍桌案,气势汹汹。
心下却狠翻白眼。
哪有一上来就问人姓名,要是被城内的锦衣卫听了去,那还要不要命了?
“不能!”
此刻,又是一名青年大吼而出,双眼通红,“今日听了仁兄的一番豪言壮语,在下只觉得如雷贯耳,醍醐灌顶!”
“诸位,这位仁兄说得没错!”
“吾辈乃是读书人,天子失德,我等就要去替天行道,为民请命,向君死谏,做那忠君爱国之事也!”
“今日,我便要去承天门,敲那登闻鼓!”
李成治:“……”
兄弟,你这个表演方式不对,痕迹有点重了!
正想给他使眼神时。
那青年突然转身,昂首挺胸,大步大步地向前坚毅地走去。
看到此,不少已经被气氛感染的学子连忙上前,不甘其后,瞬间就形成了一股洪流,人聚得越来越多。
“走!”
“我也去!”
“我也去!”
张成治得逞一笑,跟着大喊了几句,可当他走到一半时,却和那名青年悄然无息地离开了。
这就是东林党人的必修功课。
蛊惑人心!
“咚,咚,咚……”
生员们刚到承天门,立马就愤然地敲响了登闻鼓。
在最初,登闻鼓是明朝皇帝用来直面百姓的东西,凡是有重大冤情者、或者举报官员贪污腐化等等,都可以以鼓引奏!
其作用就是为了形成对官僚集团的震慑,让民意可以上达。
只要登闻,必然受理。
这就是明朝几百年来的规矩!
然而到了现在,登闻鼓如同虚设一般,变成了士子以及东林党威胁皇权的重要手段!
要是皇帝不听他们的,并且对他们拒而不见的话。
那他们就要去敲鼓……
在承天门下组团谏言!
至于什么敲鼓之前要受刑,这不正是代表着我为了救天下、救国家,不惜流血牺牲么?
听到外面传来的响声,朱由检禁眉头一皱。
世上怎么可能会有不通风的墙?
他只是诧异,没想到消息这么快就传了出去。
看来,想必皇宫里面也有东林党的眼线啊……
“来人!”
“命李凤翔领着宫中内营去往承天门。”
“凡是胆敢再靠近登闻鼓一步者。”
“立即诛杀!”
朱由检直接大手一挥,没有半点犹豫。
马上就得国破家亡了,要是还像以前那样陪这些东林党玩什么勾心斗角,那才是真的没救了!
杀人。
永远是最简单的办法!
“哎?张兄你快下来。”
“让我也上去敲上一敲!”
承天门外,一群学子玩得不亦乐乎,敲登闻鼓如同在过家家一般,开心极了。
众所周知,崇祯好面子。
你要是一个人在那里敲,说不定他可能会治罪。
但你是一群人的话,可能会为了减少事态的影响,不但不会治罪,反而还会和颜悦色的听你启奏。
想想看,老子们去敲登闻鼓打皇帝的脸,皇帝不但不惩罚我,而且他还得对我笑……
这是多么风光,多么酸爽啊!
“诸位,今日大家定要舍生取义,好好的规劝陛下!”
“放心。”
“我等忠义正直之士,心甘情愿为了大明付出一切,此心苍天可证,日月可鉴,若是陛下仍然规劝不改。”
“在下就是敲碎了这登闻鼓,也在所不惜!”
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
如今的承天门倒是像一座舞台,这群文人学子为了所谓的美名,极力的刷着存在感。
“啧啧……”
“你有本事再给咱家敲一个试试!”
突然,一群拿着长刀的内军从皇宫里冲了出来,煞气浓重,气势恢弘!
一抹刀光闪过。
“唰——”
还没等他敲碎,他的人头瞬间就离开了身体,在地上来回滚动着。
年轻人,装逼是有代价的!
“这,这,这这这……”
看到此,所有人立马脖子一缩,纷纷往后退了几步。
李凤翔眯了眯眼睛,虽然如今已年过半百,可在整个京城内,有谁敢说没有听过他的名头?
毕竟他曾经担任过司礼监秉笔太监。
按照规矩,秉笔太监一般都会兼任东厂提督。
这可是真正的凶名在外!
“尔等不在书院好好进学,跑到这里来扰乱宫闱,是嫌性命活的太长了不成?”
李凤翔冷冷地扫视了一眼,他的脾气有点不太好。
“阉贼,今日陛下擅杀大臣二十多名,吾辈身为读书人,自然是要来皇宫死柬!”
看到来人,学子们瞬间勃然大怒。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虽然李凤翔做秉笔太监没做多久,可是他在任的时候,可是没少杀他们读书人。
而且——李凤翔这狗贼不是已经被砭了吗?
怎么又被崇祯给放出来了?
“行。”
“那你就去死!”
李凤翔没有犹豫,挥手间就斩下了他的头颅。
“嘶——”
学子们纷纷瞪大着眼睛,看着地上正滚动的人头,顿时显得满脸不知所措。
与文人打交道这么多年,李凤翔也算是摸清了脉搏。
说白了,这些伪君子就是属于那种得理不饶人,无理搅三分!
如果一开始没有把他们给镇住的话。
那么最后导致的后果,便是踩在你的背上,欢快的拉屎……
“王兄,如今天色已晚,我家中母亲还在等着伺候,在下就先行告辞了……”
一名学子率先回过神,颤颤巍巍的朝着身旁的好友王重告别。
“啊?”
“我家妻儿也在等里等我回家,那我也告辞吧。”
王重也跟着拱了拱手。
“还有我!”
“我出门的时候忘了洗脸,我得赶紧回家沐浴!”
李凤翔:“……”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承天门原本聚集的上百名学子,纷纷表示都想跑路。
看到此,李凤翔轻蔑一笑。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皇宫是酒楼?
“来人!”
“把这些人全部抓起来!”
“咱家看他们长得很像闯贼的奸细,先押下去好好审问几遍再说!”
王重:“……”
李世:“……”
众人:“……”
都说明朝文人不要脸,所以才能把皇帝按在地上摩擦。
可当遇见比他们更不要脸的人之后,才明白什么叫做哭不出来……
“噗——”
收到承天门的消息,朱由检差点笑出了猪叫。
不得不说,启用李凤翔倒是对了。
用他来震慑这群文人,其效果跟方正化一样,不亚于唐僧对着孙悟空念紧箍咒。
在历史上,李凤翔也是个铮铮铁骨的人,是少有的为了大明殉难的忠奴。
此番,也算是朱由检对他的一个考验。
“陛下。”
“李公公办差回来了,正在暖阁之外等候召见。”
“请。”朱由检点了点头,随即便坐了下来,看着桌案上的摆放的棋盘,饶有趣味的下了起来。
没多久,李凤翔便恭恭敬敬地走进暖阁,立马就跪地叩首,尖声大喊。
“奴婢李凤翔叩见陛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啪!”
忽然,一声清脆的声音传进,李凤翔下意识的抬头去看,却见崇祯的左手拿着一颗棋子正在斟酌。
“李凤翔,你来看看,朕这盘棋下一步应该怎么下?”
闻言,李凤翔顿时一愣,小心翼翼走上前,伸着脖子看了一眼之后,立马就收回了目光。
“陛下,奴婢觉得白棋应该走中眍!”
李凤翔汕笑一声,至从被崇祯贬了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进过这暖阁了。
“啪!”
闻言,朱由检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手指往下一按,便在中腹落下了棋子。
“厉害!”
“你李凤翔果然不愧连先帝都曾赞赏文武双全的人啊!”
“谬赞,谬赞,陛下谬赞了。”
李凤翔连忙摇头,正所谓伴君如伴虎,学会怎么做人才是第一步。
“行了,朕问你。”
“眼下大明混乱如麻,朕有意重开东、西二厂。”
“你觉得,朕可以信任你吗?”
突然,朱由检神色凝重了起来,右手不断轻轻敲打着桌面。
“咚、咚、咚。”
随着一声声轻脆的响声传进耳边,李凤翔不由心中一紧。
这句话透露的东西太多了。
“陛下,奴婢永远是您的一条狗。”
“您指到哪,奴婢就咬到哪!”
朱由检:“……”
太监与官员不同,他们赖于生存的方式只有依靠天子。
魏忠贤厉害吧?
大名鼎鼎的九千岁!
可刚登基的朱由检,却能凭着一道圣旨,轻而易举的就把他拿下!
可想而知。
明朝太监手中的权利皆是来自于皇帝。
天子喜,他们便喜。
天子忧,他们便忧!
李凤翔的回答虽然简短,但朱由检表示很满意……
就是需要这种舔狗……不!就是需要这种人才。
当即也没多说废话,直接摆了摆手。
“李凤翔听旨!”
“你可愿提督东厂呼?”
“奴婢愿意!”
李凤翔连忙点头,如同小鸡啄米一般。
傻子才不愿意,东厂提督可是真正位高权重!
不过……西厂督公的权利更大!
朱由检想让王承恩来当,毕竟是身边的人,用起来也放心。
“那好。”
“朕给你两天时间,朕要知道这次生员学士为何要在承天门闹事,到底是受了谁的指使。”
“凡是牵连着,都给朕抓起来,把家抄了,明白吗?”
朱由检坐了下来,随后拿起了桌案上的奏折,目光如炬。
要么就不做,要做就做绝!
反正已经得罪了,那就不怕再得罪狠点。
“奴婢明白。”
李凤翔连忙点头,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头之后,这才缓缓退出了门外。
此刻,朱由检隐晦的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
复开东、西二厂只是一个开始。
下面就得开始着手准备枪杆子出政权了!
虽然东厂就相当于眼睛,有了它之后才能看得更加明白。
把朝臣的一举一动都看清楚,也不至于像以前的崇祯那样被忽悠瘸。
但终究来说,若是想对付这群蛀虫,光靠拍闷砖是不行的,手里必须要握有一定的实力才能与其好好扳扳手腕。
别看朱由检是皇帝,其实他能调动的兵力真的不多……
京城的周边,只有京营、禁军、以及驻守在代州周遇吉的部队能用。
至于其他的内营、净军什么的,战斗力都太弱了。
背着自己跑路还行,要是让他们登上城楼打仗,那还真是贻笑大方!
而且,京城周边的军队或多或少都和勋贵集团有点关系,朱由检还真不能保证自己一定可以调得动。
吴三桂倒是可以利用。
他的三万关宁铁骑正在关外吹冷风,吃羊肉。
可这人有点贪,出兵可以,先给一百万银子……
要知道,朱由检抄了二十位大臣的家,也才抄出来两百来万,张口之间就要一半,剩下的事情还干不干了?
同时,朱由检也不敢保证吴三桂收了钱后一定就会来北京救驾……
不讲规矩的人多了去了,何况吴三桂这个拖延症晚期患者?
因为他的犹豫不决,从而导致在三番之战的失败,使得满清彻底坐稳汉人天下。
更何况,这家伙后来先降李自成,后又投鞑清。
可谓是墙头草、两边倒,极不靠谱!
如今大明的糟糕局面越来越严重,不值得信任的人,绝对不能用!
以免阴沟翻船,小命玩完……
想罢,朱由检顿时苦笑一声。
看来……
是时候在京城招兵买马,编练新军了!
“那谁,你去把兵部右侍郎倪元璐给朕叫来。”朱由检沉吟了半响,这才朝着门外的老太监开口道。
“是,陛下。”
听到声音,老太监不敢耽搁,出了皇宫之后就直接去到了兵部的衙门。
没多久,一听到天子要召见自己,倪元璐立马就慌了……
那啥……今天早上那二十个倒霉蛋就是被朱由检亲切的叫进皇宫,然后就被一刀一刀的砍了脑袋……
“这位公公,陛下召见在下有何要事?”
“如果是扶贫的话,那就不必了,在下家中颇丰……”
倪元璐拱了拱手,小心翼翼的询问。
“咱家也不清楚,既然陛下有命,倪侍郎还是随着咱家走一趟吧。”老太监摇了摇头,直接走出了兵部的门外。
看到此,倪元璐叹了一口气,跟了上去。
没多久,两人就进入了皇宫,当见到暖阁之内的朱由检后,倪元璐立刻纳头就拜。
“臣见过陛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岁!”
闻言,朱由检饶有趣味的在他的身上打量着。
熟悉历史的都知道,这倪元璐不但是一个铁骨铮铮的忠臣,而且还被人称为“明末书坛三株树”!
虽然在士林当中,他的声望还比不上陈演,但若是让他加入东林党的话,起码也能在里面做一个排名前十的大佬。
“爱卿快快请起。”朱由检站起了身子,亲手上前将他扶起。
“多谢陛下。”
倪元璐再次磕了一个响头,不自然的摸了摸项上头颅还在不在,“陛下,今日您传唤微臣前来,是有何要事?”
“不急不急。”
“倪爱卿,先喝杯茶,喝杯茶在说。”
朱由检笑着招了招手,这倒不是他故意为之,前世身为销售,对于打交道这方面自然是练得炉火纯清。
到了明朝,也没忘记这门曾经吃饭的手艺……
很快,两名貌美的宫女小心翼翼的端着茶杯走进,盈盈的将茶摆放在两人桌前。
“这……”
看到此,倪元璐顿时一楞,自从他入朝以来,他是真的从未见过朱由检对待臣子会这么客气。
“哈哈,爱卿快快尝尝,这可是上好的碧螺春!”朱由检浅酌一口,热情洋溢的招呼着。
而让朱由检没想到的是,他这番客客气气的举动,却让倪元璐只感胆战心惊,冷汗直流……
也对,事出反常必有妖。
正所谓伴君如伴虎嘛……
“陛下,您要是有什么吩咐,臣保证将其办得妥妥当当。”
“还请陛下明示啊!”
倪元璐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躬身行礼问道。
瞧着他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朱由检不由轻笑,看来自己杀了那二十个王八蛋,倒也不全是坏事。
至少在这些臣子的心里,立下了皇帝该有的威严!
“爱卿莫要这般,朕叫你来,是想问问你咱们北京城现在一共有多少军队?”朱由检摆了摆手,沉声道。
闻言,倪元璐这才松了一口气,“回禀陛下,京城之中戍卫的军队有五军营、三千营、神机营、京营、锦衣卫,以及宫内的二十六卫等等。”
“总计兵马大约三十万众!”
朱由检:“……”
要是北京城真有三十万大军,至于被李自成几天就攻破么?
“放肆,朕要听的不是官上面的数字。”
“想知道的是,眼下整个京城各个军队到底有多少人马!”
朱由检眉头一皱,站起了身子。
“这……”
“回陛下,七万,最多不超过七万。”
看着朱由检勃然大怒的神情,倪元璐咬了咬牙,直接将其全盘拖出。
身为兵部的二把手,其实他心里的压力非常大。
三十万只有七万人就算了,而且这七万人,居然还都是些老弱病残!
这尼玛……
闻言,朱由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得倪元璐浑身发毛。
就在倪元璐想要开口说点什么时,朱由检摆了摆手,“罢了,倪爱卿,这些事也怪不得你。”
“这样吧,鉴于目前兵力极缺,朕想让你以兵部的名义在直隶招兵买马。”
“你回去之后写个折子,在明日上朝时,在朝廷上提议一下就行了。”
说到这,朱由检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另外,这支军队不挂靠在五军都督府。”
“由朕的御马监直辖!”
“你可明白?”
“嘶——”
此话一出,倪元璐顿时瞪大了眼睛。
陛下这是要重掌兵权了?
“臣明白!”倪元璐跪了下来,磕了一个响头,忽然间又想到了什么,变得吞吞吐吐,“只是……陛下,这支军队您预计要招纳多少兵马?”
“还有招兵所需的钱饷……”
听到这话,朱由检轻笑一声,“越多越好。”
“至于银子方面,难道倪爱卿不知道朕今天捡了两百多万两银子么?”
“朕现在,有的是钱!”
倪元璐:“……”
时间慢慢过去,不知不觉就到了第二日的早朝时。
“咚——”
“咚——”
一声悠扬的钟声响起,司礼太监敲响了警钟,足足五十四响,道尽了皇权的至高无上!
很快,文武百官依次从东直门走进,按照官职等级,分两排登上奉天殿,对着龙椅上的朱由检三呼万岁,行九叩跪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由检面无表情,群臣跪拜的场面着实震撼,一时间他竟是愣住了。
不知过了多久,群臣跪得腿都麻了,还不见皇帝让他们起身,心里也不禁开始打鼓。
这两天……
狗皇帝确实有点飘了!
武英殿斩杀大臣二十位,承天门抓捕死柬的学子高达数百人。
甚至还重新启用李凤翔,让他做东厂提督!
什么意思?
是要重开东厂?
想到这,一名文臣没有任何犹豫,果断站了起来。
“陛下!”
“臣听闻陛下昨日任命李凤翔提督东厂,此事是否属实呼?”
户部郎中王鳌永大声质问,如今魏藻德死了,那东林党首领的位置,他也得争上一争了!
不想当老大的小弟,不是好小弟……
只有去跟皇帝硬刚,这样才能迅速的传播他的名气,增加他的威望!
然而……
朱由检冷漠地挥了挥手,看都没看他一眼:“来人,把王鳌永拉出去,给朕廷杖二十再说!”
王鳌永:“……”
什么意思?
还没等他回过神,殿外的两名大汉将军立马走了进来,一左一右地把他给架了出去,打得他屁股老肿……
王鳌永,此人可是“大名鼎鼎”的忠臣!
同样是先降顺后降清的那种!
对于这种人,朱由检当然对他没有半点好脸色。
可是,朱由检的这番举动,却让朝堂瞬间就炸开了锅!
“陛下糊涂啊!”
“东西二厂祸害我大明天下已久,如今又重新放出这个恶魔,长此以往,我大明江山社稷就要岌岌可危了!”
此刻,又一名忠臣跳了出来,大明的官场算得上少有的奇葩,被皇帝廷杖,那叫做铮铮铁骨!
被皇帝当朝杀了,那必须得青史留名!
殊不知,这位忠臣看着门外正在挨廷杖的王永鳌,羡慕的眼睛都直了……
“报!”
“报!”
“启禀陛下,二十廷杖已过,王大人已经断气了。”
李忠臣:“……”
闻言,朱由检挥了挥手,示意前来禀报的大汉将军退下,随后把目光停在了这名忠臣的身上,似笑非笑。
“李爱卿,你刚才说什么江山社稷岌岌可危?”
“朕好像没听清,你能否再说一遍?”
这……
李正林抬了抬嘴唇,半天都没蹦出一个屁……
而其他的大臣原本也想说点什么,在这一瞬间,全都闭上了嘴。
我日!
这狗皇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了?
看着所有人的模样,朱由检不动声色:“诸位爱卿,朕有意在北京城招纳百姓入军,不知诸位有何看法?”
明朝皇帝的权利不像其他朝代那么大,遇到事情,还非得跟大臣商量一下。
如果兵部不配合,顺天府不听话。
那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完成招兵买马。
“陛下所言极是。”
“现如今闯贼欲渡黄河,那京城的守卫就是重中之中,可招兵所需要的银子……”
听到这话,倪元璐立刻就使了一个眼神。
兵部的右侍郎郝杰立刻就走了出来,虽然昨天倪元璐已经跟他说了这招兵之事,天子会自己出钱。
但在历史上,有哪个皇帝会用自己私库的钱去招兵买马?
而且,众多周知,军队就是个烧钱的无底洞!
光是初期支出的军械用具,比如甲胃、鸟统、大炮等等武器就得烧好几万银子!
就算每天不打仗,就训练,一天的花费也是惊人的。
饭要吃吧?
军营要修吧?
训练时损耗的武器要处理吧?
“银子你不用担心,新编军队的一切花费从朕的内库出。”
朱由检摆了摆手,财大气粗!
郝杰此人在历史上的评价也不错,他为人刚正不阿,对所辖部吏,既不滥用职权,又不假公济私。
凡选授将帅,必审慎从事。
其人有才,虽仇怨必荐!
但如果不堪胜任,虽亲故也不举录也!
“好,那兵部这就下去准备了。”
听到朱由检确定的话之后,郝杰顿时松了一口气,随后便退回了朝班。
很意外……
招兵一事竟然没有忠臣跳出来反对?
朱由检忽然皱了皱眉头,这节奏有点不对,试探道:
“众爱卿,招纳兵马干系着京师安危,朕会派东厂督工李凤翔,还有司礼秉笔太监王承恩共同监督。”
“以保此事进行顺利。”
“陛下不可!”
此话一出,大臣们顿时一震,纷纷瞪大了眼睛,连忙道。
“陛下,自古以来,阉党染指军队便不合礼法。”
“更何况那些阉贼心思不纯,怕是会坏了陛下的大事啊!”
几名大臣走了出来,他们之所以不反对崇祯招纳军队。
因为一旦招兵,那是可以从里面捞银子的啊!
如果崇祯让人来监督的话,那这不是在断老子们的财路吗!?
闻言,朱由检冷笑了一声,果然如此。
这群狗日的吸血鬼!
看来斩杀二十人,还是太少了啊……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如果谁有意见,可以去东厂提出你们的想法。”
“朕相信,李凤翔那狗奴是非常欢迎你们亲自上门指点的!”
“如果他不欢迎的话,那你们可以来找朕。”
“在这大殿之中,朕应该还可再斩二十人!”
陈经:“……”
李维:“……”
很明显,这群大臣不敢去东厂……
要是被李凤翔那阉贼随便找个由头,把他们扔进东厂内毒打一顿,那可真就是无妄之灾了。
毕竟仇人相见,如果不骂街,那就得打架!
懒得和这群大臣多说,朱由检早早便宣布了退朝。
新军的事情是重中之中。
若是谁要是敢往里面伸手,迎接他的,绝对是长刀!
时间慢慢到了下午。
在朝堂上吃了瘪的大臣们纷纷聚在一处隐秘的院子当中,人人愁眉苦脸。
“各位,近日陛下性情大变,不但擅杀朝臣,甚至还在承天门抓了上百名生员学士,而且还要开东厂,置军权。”
“长此以往,这该如何是好?”
御史李光景叹了一口气,朝着所有人开口道。
“是啊,东厂如狼似虎,陛下怎么就突然昏了头啊!”
李正林站了起来,眉目间忧虑重重。
说白了,他们无非也就是害怕又重新回到了天启年间的局面。
魏忠贤当政时,那可是把他们压得连气都喘不过来!
虽然现在东厂才刚开始复建,势力也比不上以前,但这个火苗一但燃起来了,那可就是熊熊烈火啊!
“对了,陈老那边怎么说?李光景似乎想到了什么,沉吟道。
“不清楚,陈老如今好像与南京方面接触。”
“应该是要从别的地方下手。”
兵部尚书张缙彦不动声色,端起了桌案上的茶杯,浅酌一口。
“原来如此……”
“那我等就全仰仗陈老了!”
……
与此同时。
御马监的招兵工作也在敲锣打鼓的进行着。
为了尽快完成天子的任务,倪元璐经过与方正化的商量之后,在直隶宣府招兵的同时,也在京城内摆下了一道隆重的招兵台。
为什么说这隆重呢?
因为在招兵台的前方,摆放着一箱又一箱的银子,那白花花的模样在阳光下着实亮瞎了人的双眼……
倪元璐服了,这样招兵的方式还真是闻所未闻!
凡是符合新军招聘标准的,只要你愿意来当兵,不但当场就给你发五两银子的安家费,而且以后每一个月都能拿到二两银子的军饷。
同时,一天包吃三顿,每天还保证你能吃上一顿肉!
这……
这是在招兵还是在养祖宗?
“招兵啦,招兵啦。”
“新军招兵啦!”
“陛下有旨,但凡能入选着,每日三食,并且还先发两个月的饷银,就算战死沙场,也会得到一大笔抚恤银子!”
“百姓们快来啊!”
此时,倪元璐带着兵部一些官员声嘶力竭的叫喊着。
此情此景,倒是有些像后世某些拉人入坑的传销组织……
不同的是,传销组织是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但在这招兵台前却都拖家带口的排着很多人。
废话!
如今这个世道,吃饭都成了问题,而这里居然一个月可以赚二两银子,还包吃包住,哪个不想来?
而且,只要朱由检愿意,凭着现在的待遇,一天至少就能招到好几万人!
大明什么缺,就是不缺人!
当然,话虽这么说,百姓们虽然蜂拥而至,但报名的,却是没有几个……
他们担心朝廷是骗人的……
“这位大人,你们方才所言是真么?”
“以后每个月真的会给我们二两银子,还能保证我们不挨饿?”
一名汉子抬了抬嘴唇,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是啊,以前不管是在哪里当兵,朝廷规定的军饷是一年给十八两银子,比现在少了差不多一半不说,甚至这些年都从未发过军饷。”
“空口无凭,你让我们怎么信你啊!”
闻言,倪元璐顿时无奈一笑。
这汉子说得倒是实话,朝廷已经有很多年都没发过饷银了。
不但如此,就连平时当兵的连饭吃不饱都是常事……
“安静,大家安静!”
倪元璐走上前大声喊道,“各位百姓,咱们兵部这次招兵,是专门给皇上招纳的亲卫军,平时戍卫在皇宫之外的军队。”
“以后跟着皇上,大家的担忧大可不必。”
说着,倪元璐伸手指着眼前摆放的银子,“这些银子大家都看到了吧,只要成功入选新军的,立刻就有安家银发下。”
“而且兵部还会和大家签下契文,保证你们往后能按时按月拿到应有的银子!”
“当真?”
此话一出,不少百姓纷纷瞪大了眼睛。
古人和现代人不一样,古人重信!
别说签订了契约,哪怕是口头承若,也会想方设法将事情给办周全。
更何况以后还是跟着皇帝,皇帝总不能骗我们吧?
“对,如果往后若是军饷没有足额发放,你们大可拿着契文前来兵部衙门!”倪元璐重重的点了点头。
“好啊!”
“我陈三报名!”
“我张久也报名!”
“还有我李才也报名!”
有了第一个之后,第二个也开始争先恐后。
看到此,倪元璐顿时爽朗一笑,“好好好,各位百姓不要挤,一个一个的来。”
“快,别愣着,赶紧给本官记录!”
“是,大人。”
官吏连忙回答,随后就拿起了笔。
新军招兵的要求,大概就是身体壮硕健康,并且面相憨实,手有厚茧。
如果要是会武艺,那还可以在里面担任小旗!
这样一来,那就对百姓的身体素质,必须要求过硬!
瘦了不要,肥了也不要……
朱由检不是傻子,花了这么大的价钱出去,难不成带回来一群老弱病残?
时间慢慢的过去,不知不觉就到了午时。
“哎,你们说,到底能不能选到俺们?”
“是啊!”
“咱也在犯愁呢,看看,这后面全是人,名额到底有多少啊!”
“这新军的招兵比正在直隶招兵的御马监还要严格,早知道这样,我就该去宣府从军了。”
“哈哈!”
“你懂啥?”
“京营可是天子近卫,以后的好处多得是。”
此刻,百姓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他们操着各地方言,排队的同时,心里不由开始紧张了起来。
恰巧这时,站在后面的几个形迹可疑的汉子却是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悄然无声的离去。
“走!”
“我们赶紧回去禀报去!”
这几名汉子没有过多的犹豫,直接来到了东城,进入了一家挂着“成国公府”招牌的府邸。
说起这个成国公朱纯臣倒也挺有意思,他的祖上是靖难名将朱能,南征北战立功无数,死后被追封东平王。
如此猛人的后代,可人家李自成还没打进紫禁城呢。
他朱纯臣立马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和上任首辅陈演一起商量如何投降才能保命……
商量了半天,俩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眼瞅着时间越来越少,朱纯臣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动用手中的权利,私自打开朝阳门,把李自成给放了进来。
这他娘的还真是吃里扒外的典范!
可这还远远没有结束。
李自成进入紫禁城,屁股还没坐热,朱纯臣和陈演便行了三跪九叩大礼,哭着喊着要劝李自成当皇帝……
说他才是天命之子种种。
日!
做舔狗做到这份上。
不得不说,还真他是牛逼……
“公爷,小的已经打探清楚了,兵部的确在招兵买马。”
“而且给出的待遇让人都不敢想象!”
“军饷两银,每天还包三顿吃食,就算是以后战死,还会有一笔不少的抚恤!”
闻言,堂上的朱纯臣眯了眯眼睛,他穿着一身素服,体态略为臃肿。
也许是平时吃的太好,这一身肥肉不说三百斤,至少两百斤是没跑了。
就像一个硕大的圆球似的,煞是可爱……
“哦?你所言当真?”
“小的句句属实!”
“公爷若是不信,可以再派人前去查探,现如今北京城都为这新军炸开了锅了!”
汉子连忙抱拳行礼,躬身道。
“好啊!”
“来人,看赏!”
朱纯臣挥了挥手,立马就有家丁上前递出几两银子。
汉子高兴坏了,脸上都笑出了一朵花,连连开口道谢。
“好了,你下去接着给本国公打探,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回禀而报。”丢下这句话,朱纯臣便站直了身子,迈着圆滚滚的躯体,径直走向了后院。
提着笔,开始写起了折子。
折子上的内容也很简单,大概就是什么主动请缨,我朱纯臣想担任新军的提督云云。
这或许是大明朝勋贵们唯一的一个优点。
那便是他们武力极强,非常能打……
自从成祖皇帝开始,历朝历代外出征伐的将军基本上都是武将勋贵集团,到了崇祯一朝也不列外。
凡是出征,必取公侯为帅!
这也能理解,毕竟公侯们与大明同休同戚,要是大明完蛋了,那他们焉能不跟着完蛋?
所以,用他们带兵出征,皇帝也能安心。
可惜……
这人都是会变的!
如今的勋贵集团,说好听点,叫做明哲保身。
说难听点,那就是一群依附在大明身上的蛀虫!
什么狗屁与国同休。
哪怕老朱家当不成皇帝了,换成李自成来当。
只要他们脱去朱衣,换上紫袍,那又是当朝权贵!
朱纯臣如今的想法倒也挺简单,凭着他成国公的身份,他相信天子是会给他面子,让他担任新军首任提督。
而且这新军的待遇如此丰厚,若是好好操作一番,吃点空饷,骗骗抚恤。
那又能赚上一大笔!
……
翌日,清晨。
没多久,身在皇宫里的朱由检就收到了朱纯臣的折子,看了一眼之后,就直接扔在了地上……
以前的崇祯皇帝或许不太明白这群勋贵都是些什么王八犊子。
但从后世而来的朱由检,却清楚的知道这群人就是一群依附在大明身上吸血鬼!
还想担任新军提督?
你怕是在想屁吃?
“陛下,方公公连夜从保定赶回来了。”
“正在暖阁之外等候召见!”
忽然,一名小太监走了进来,朝着朱由检躬身启禀。
“哦?”
“快宣。”
朱由检笑了笑,不紧不慢的拿起桌案上的茶水喝了一口。
“老奴拜见陛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方正化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他是真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一天能被天子给叫回北京。
这还真是意料之外。
“方大伴,好久不见,你身子可好?”看到来人,朱由检轻笑一声,对于忠心耿耿的人,他永远都是和颜悦色的。
毕竟此人,也是大明少有的为国殉难死战的忠奴!
相比之下,那些整日高喊忠君爱国的东林党,要是知道人家日后的事迹,怕是得羞到粪坑里淹死都缓解不了他们的脸红……
而且,方正化还是后世武侠电视剧出镜率最高的太监。
就是不知道。
他到底会不会武功……
闻言,方正化顿时感动的一塌糊涂,皇帝竟然关心他,而且还问他身体怎么样。
这该何以为报?
“陛下不用挂念老奴。”
“老奴的身体一向很好,如果陛下要老奴上战场,老奴定不会皱一下眉头!”
方正化再次磕了一个头,带着哭腔。
他的这幅鼻涕横飞的模样,倒是把朱由检逗乐了:“你这狗奴,都快六十岁了,说起话来竟然还是如此风趣。”
“这次朕让你回来,可不是让你上战场的。”
说罢,朱由检站了起来,沉声道:“方正化,听旨!”
“司礼太监方正化,督定保定立有大功,从即日起,担任御马监掌印太监,掌腾骧四卫!”
“嘶——”
方正化大惊失色,当场愣在了原地,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
不知过了多久。
见到朱由检一直是笑眯眯的看着他,方正这才回过神,连忙下拜:“奴……奴婢接旨!”
“哈哈。”
“你这狗奴,怎么,是不想干御马监的差事?”
朱由检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跟方正化在一起时,总感觉心情非常舒畅。
“陛下误会了。”
“奴……奴婢怎么可能不愿意,只是没想到陛下您会让老奴去御马监。”
方正化汕笑一声,心中早已乐开了花。
不要误会,御马监不是养马的……
虽然他的职权不如司礼监在皇帝身边那么重要,但御马监却是唯一一个能和兵部产生关联的内廷!
并且还能管束各地守将身边的监军太监。
权柄重大!
“行了,给朕起来。”
“你先回去收拾收拾,把你身上这些零碎放好,然后随朕去一趟新军的大营吧。”
“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