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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宠娇妻:总裁有点甜

云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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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网易文鼎   主角: 陆景深景宁   更新: 2022-04-10 14:1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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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深景宁《蜜宠娇妻:总裁有点甜》讲的是没想到某女的追求者数不甚数,陆先生怒了:“收起你们的痴心妄想,这是我的女人!”

精彩节选


“师傅,师兄,在家吗?”

这才早上六点多,站在门口大声叫喊的胖子,连看都不用看一眼,都能猜到是谁。

这个时间上门的,除了吴道那个便宜师弟之外,估计也不会在有别人了。

当然这个所谓的师弟也就是个半吊子,当年老爷子吴振南收了这么一个徒弟,按说吴道怎么也要叫他一声师叔,听起来辈分也能稍微正常一点。

可这个奇葩说什么都不同意,说是不能占了吴道的便宜,非要跟他混师兄弟。

想想看当时才五岁的吴道,也就是刚刚记事的样子,就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师弟。

“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难得你有空啊,进来吧!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

大门一开,门口这个圆滚滚的胖子就从外面挤了进来,小眯缝眼在屋里看了一圈,偷偷摸摸的问了一声:“老爷子在吗?我接了一个活儿,下面搞不定,这是八成还是要师傅出手才行!”

这胖子每一次来,都是在外面碰上了麻烦,不然也不会这个时间上门来。

只是今天有点不巧,吴道起来的时候就没有见到老爷子,只是在桌上留下了一封信。

“你要是昨天来,八成能见到人,现在是没辙了。”

吴道也有点无奈了,只好耸了耸肩膀,伸手指了一下老爷子的房间,转身回到餐桌上,手拿着馒头咬了一口。

谁知道,这个二货一听这话,整个人霎时间愣住了,三步两颤的走到老爷子的门前,突然跪下了,对着门口用力的磕了三个响头,看的吴道直接愣在了桌边。

“师傅啊!徒弟不孝,来晚了,您老怎么就走了那……”

“卧槽,死胖子,你号丧呐?老爷子就是出门了,你在这里鬼叫个毛毛球啊?”吴道一听他这个哭丧的鬼叫声,丢下碗筷飞身过去就是一飞脚。

这胖子一身肥肉还真不是白长的,一脚下去,身上的肥肉一阵乱颤之下,看上去一点伤都没有,好像刚刚踹的不是他一样。

只是在地上滚了两下,一边擦着眼睛,一边从地上站起身来,有点埋怨的看了他一眼。

“你这话不说明白,我还以为……我还以为老爷子出门了那!”

懒得跟他废话,这胖子就这德行没理都要辩三分,磨叽起来就没完,所以也没有打算在废话,谁知道,这胖子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突然脸一抽搐,一脸愁容的坐在了他对面。

“师兄啊,你说老爷子啥时候能回来呀,这要是时间长了,我可实在没有办法了,你说我认识的高人,也就是老爷子一个了,在整个县里除了老爷子之外,也没别人,这一次我接了个大单,都知道我是老爷子的徒弟,现在事办不成,你说这要传出去不是丢老爷子的人吗?”

就知道这死胖子上门没好事,果然不出所料,又想找老爷子出手帮他办事!

吴振南干的活儿,其实也不是什么高大上的行当,反正跟想象中的那些降妖除魔的天师有点区别。

行内人称封棺将,说白了就是给棺材上钉的。

这手艺说出去并不讨脸,可吴振南从来都不在乎这些,反倒是说,则会手艺是老祖宗传下,既然存在就有存在的意义。

可吴道一直觉得,老爷子说的这话,恐怕有点水分,保不齐就是给自己脸上贴金那。

不过吴振南在这十里八乡的,到确实有点名声,不管是谁家办丧事,基本上都要来上门求五根棺材钉钉,懂点风水行内人的都要叫一声吴老爷子。

不过这几年老爷子已经能够很少出手了,大部分已经将手上做好的棺材钉交给了胡莱这个胖子,只是按月他送点钱过来就行了,爷孙俩也就以此度日。

好巧不巧的老爷子今天不在,胖子还碰上了麻烦。

胡胖子看吴道对他的话无动于衷,心下也没办法了,小眯缝眼儿贼溜溜的一转,咧开嘴贼兮兮的笑了一声:“师兄啊,你跟着老爷子这么多年,想来也学了不少吧!要不这一次帮师弟一把,也在那些人面前耍一把威风,叫他们看看,咱们封棺将世家,后面还是有人的,这要是今后出门,谁不高看咱一眼,见面都要叫一声吴小爷!”

这胖子心眼儿里打的什么小算盘,吴道还能不知道!

吴道怎么可能被他这两句话忽悠了?

“嘿嘿嘿,不去,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爷子不让我沾这东西。”

可这胖子不死心:“师兄,你不看僧面也要看看看佛面不是,要是这一次生意砸了,我今后就算是废了,我接了汪家的买卖,他们家什么势力你也知道,这要是砸锅了,以后我还怎么混那!”

胖子一看他不帮忙,马上换了套路,一脸卑微的样子。

可吴道就是死活咬住了牙,说什么都不点头,老爷子的话,他可是清楚的记得。

用他十八年的屁股,换来的教训,怎么可能为了这两句话就破戒那?

从小到大,他清晰的记得,只要不干两件事,基本上就不会挨打。

一件事就是偷学老爷子的手段,那一次他十岁,偷看老爷子的笔记差点被打死。

第二件事,就是他十三岁的那一年,问了一句关于爸妈的事情,被老爷子按在床上好一顿打,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了,可想而知当时他都经历了什么!

这血淋淋的教训,他要是还敢知难而上,那就真是记吃不记打了!

“这样吧师兄,老爷子在我那里出手一次,我给两万块,要是这一次的事情,师兄能帮我搞定,我出两万五,你看怎么样?比老爷子出场费还高,这下有面子了吧?”

开玩笑,两万五就想吴道出手?

真当他是见钱眼开了?

……

一台黑色的小车,在通往县城的公路上,飞快的行驶着,而此时吴道也正坐在车上。

毕竟一个十八岁的大小伙子了,看着别人手上各个拿着个手机,家里有电脑,可他就从来没有过这些东西。

被这个死胖子一撺掇,他还真的动心了。

死胖子名叫胡莱,这几年的时间在县城这边开了一家婚丧嫁娶生一条龙的礼仪公司,加上有吴振南的帮衬,前后也就是几年的时间,现在就小有家底了,就连小车都买了,看来也真是混的不错。

一路无事,他也顺便了解一下事情的情况。

县城的老汪家,前两天上门,说是老太太要出殡,他们老汪家那是大户,这也算是个赚钱的小活儿,胖子随手就接下来了。

谁知道,前面还算顺利,仪式灵堂都布置的不错,就是今天该入棺封盖了,办事的人手却发现尸体抬不起来,这个节骨眼儿上,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胖子也只能来求老爷子了。

老爷子写的那些回忆录上面记载过不少的东西,也幸亏他小时候没少看,不然他现在就只能看着两万多的小钱钱,长着翅膀离他而去了。

胖子愁眉不展的坐在车里,絮絮叨叨的念叨个停:“我都是按照师傅说的办的,直系亲属基本上都回来了,就差一个嫁到外地的女儿还在回来的路上。房间都用黑布挡上了,遮阴避阳,面盖黄纸,外面有人守着猫狗不进。都是按照老爷子说的办了,可就入殓这一步走不动,抬都抬不起来。”


时间不长,车子就开进来县城,直奔老汪家大院而去。

等两人赶到的时候,外面已经站了好多的人了,院子里面似乎还有人在做法,里面咿咿呀呀的吵个不停。

吴道和胡来对视一眼,顿时就明白了,汪家人恐怕是找了别人出手了。

胡莱最怕的就是这个,看来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前脚刚刚迈进院子,一股寒气迎面袭来。

看看周边的这些人,似乎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一时间吴道也有点犹豫了。

可就这么一犹豫的时间,胡莱已经从人群中冲了出去,大声喊了一嗓子:“都给我让让,谁叫你们过来起坛的?吴家小少爷就在外面,轮到你们在这里丢人现眼吗?”

虽然心中有点恐惧,但吴道还是挺起了胸膛,将一只手背在身后,趾高气昂的走了进去,里面的人急忙给让开了一条路,看起来十分尊敬的模样。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吴道现在手心全都是汗,背在后面的手,也时刻不停的扣在腰间的苗刀上面。

要不是现在场合不对,吴道真想一巴掌拍在他那四十三号的大脸上。

“你大爷的,事成之后,我要加钱。”

吴道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咬着牙对他说了一句。

正当他跟胡莱讨价还价的时候,屋里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声,一个身穿杏黄色道袍的小道士,连滚带爬的从里面跑了出来,脸色惨白的喊道:“有鬼,里面有鬼呀!”

不知道为什么,堂屋大门一开,吴道腰间的苗刀突然颤了一下。

要不是他手掌一直都按在上面,他还真不一定能发现。

至于周围的人,一听说里面有鬼,一个个吓得连忙往后面躲去,就连胡莱都躲到了他身后。

说真的,这个时候吴道也想躲一下,不过现在要是躲闪,估计着脸算是丢干净了。

“我去看看。”

吴道调整了一下呼吸,尽量调整自己的状态,艰难的往前迈了一步,前脚刚刚踏进屋里,随即而来的,就是一阵扑面阴风袭来,好像将他的身体瞬间吹透了过去,冻得他浑身一颤。

好在是老爷子逼着他从小练的童子功,还算是扛得住,脚下用力,咬着牙走进了这个阴暗的屋里。

堂屋四周都是黑布遮挡着,整个屋子里面不见一丝光亮,正堂墙壁上面,还挂着一副老太太的灵照。

至于灵床现在的位置,其实不看也知道,门上不知道被谁贴了一大堆的黄纸,歪七扭八的画着一些朱砂色的符文,八成就是这个房间里面了。

正当他想转身叫胡莱过来帮忙的时候,堂屋的大门突然被关上了,而那个被贴满了黄纸的房间门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一阵恶臭扑面而来,呛得吴道差点两眼一黑昏过去。

最可怕的是,这个明明没有活人的房间里面,他竟然听到了一个淡淡的呼吸声。

从小修炼,耳聪目明,加上房间里面没有人,有一丝声响在他耳朵里也会变得十分清晰。

“咕咕咕……”

之前还只是一点细微的声响,没想到着声音很快就变的越加清晰起来,听上去有点像是田间的蛤蟆在叫。

这声音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这里可是灵堂,不可能有活物存在的,别说是蛤蟆了,就是蚂蚁都不会有,这是乡间丧葬的传统。

吴道从小跟着爷爷在周边的村镇到处行走,可以说这些丧事之类的,他见到的差不多有成百上千次了。

这老汪家的丧事,到处透着诡异的气息。

就在吴道好奇这件事的时候,里屋的大门突然打来了,那‘咕咕’的声音,更加的清晰了,听上去要比刚刚更加铿锵有力了许多。

要是没猜错,老太太的尸身应该就在这个房间里面,而刚刚一脸惨白的小道士,跑出去的时候,八成就在门口贴黄纸来着。

而那个诡异的声音,似乎也是从那个房间里面传来的。

吴道从没有见过这么邪异的事情,这要是老爷子在,兴许他还不至于这么害怕,可现在事情是他自己接下来的,而且整个灵堂里面就只有他一个人,他怎么可能不怕?

甚至这会让儿已经在心里已经将胡胖子骂的狗血临头了。

不管是为了钱也好,为了回去不挨揍也罢,这会儿吴道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小心翼翼的伸手掀开了门前的那一道黑色的帘子。

可这一掀开,当先就是一股腥臭的味道更加浓郁了,从房间里面甚至散发出阵阵的腐臭味道,似乎还有一点腥臭。

按说这种味道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至少这种味道跟里面的停放的尸体实在有点不相干。

感觉就好像有人在后厨房里面放了一盒子鞋油似的,味道出现的十分突兀。

正在此时,原本躺在床上的老太太尸体,竟然缓缓的坐起身来。

吴道定眼一看,汪家老太太此时脸色灰败,双眼翻白怒瞪着自己,好像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叫她十分愤怒的样子。

真正最吸引人眼球的,还是她的嘴巴!

吴道可从来没有见到这种景象,人死之后,嘴里竟然还被塞进了一只硕大的蛤蟆。

那蛤蟆浑身淡黄,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的东西,这会儿全身都缩在老太太的嘴里,鼓着浑圆的一双眼睛,大嘴时而张开时而闭合,好像在呼吸一样。

头一次经历这话总情况的吴道,直接被眼前的一幕吓懵了,要不是腰间的短刀突然颤抖了一下,及时将他唤醒,很有可能就此吓得尿裤子了。

以前跟着老爷子到处跑的时候,可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情况。

老爷子的笔记本上曾经写过,生人去世前,最后一口浊气就好像一个信号弹,是直达地府的信号,就好像一个引子一样,吸引鬼差上门锁魂的。

但现在看来,老太太嘴里的癞蛤蟆应该是以污浊之气锁住了这最后一口生气,一口浊气不出,尸体就会重如千斤,也难怪之前没有人能将尸体抬起来。

“老太太,阳寿已尽,该上路了!”

吴道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办了,以前没有见过这种情况,但想想这一口浊气散出来,事情应该也就解决了。

嘴里小声的念叨着,可眼睛同时也在四处探查。

老太太的尸体已经坐直了身体,虽然没有什么动作,可这会儿周身已经开始出现了淡淡的阴森之气。

好像刚刚这种气息还没有出现,这前后也就不到五分钟的功夫,变化之大几乎肉眼可见。

吴道在房间里面环视一圈,伸手将供桌上还燃烧的香烛拔出一根,对着那只癞蛤蟆的嘴就戳了过去。

香烛尖头带着的火星只是在癞蛤蟆的嘴里一点,那蛤蟆并没有从嘴里跳出来,反倒是发出一阵刺耳的嘶吼声,身体飞速的消融了起来,一阵黑烟从老太太的嘴里喷涌而出。

就算是吴道飞身急退,身上的衣服依旧粘上了一点,甚至在上面腐出一个并不明显的黑点。

此时的吴道也被眼前的场面吓呆住了,尤其是刚刚老太太嘴里发出的一阵诡异的嘶吼声,听上去不像是一个人的声音,反倒是有种无数人惨叫声叠加在一起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嘈杂而诡异。

“哪来的小兔崽子,竟敢坏我好事,你找死!”

寂静的房间中突然响起的咒骂,出现的十分诡异,似乎这声音就在耳边轰然炸响。


房间中现在也只有吴道一活人,剩下的就是床上的汪家老太太。

这话的声音虽然是从老太太的嘴里传出来的,但明显并不是她的声音,至少这个声音听上去不像是人发出的声音,更像是一种合成的声音。

随即一阵阴冷的风从吴道的身边一闪而逝,门口粘着的黄纸符文似乎一点作用都没有起到,瞬间就被吹得到处乱散,整个灵堂被这道阴风吹得一片狼藉。

而老太太的尸体,好像一下失去了支柱,僵硬的倒在了床榻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吴道这才缓过神来,抓起落在地上的镇尸符,拍在老太太的额头位置,这才送了一口气。

至于刚刚的那句话,他也没有当回事,只当是打架之后,不服气留下的狠话罢了,这种事情以前他见的多了,乡下的小孩子都这样。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可没想到,吴道才刚刚松了一口气,老太太的尸身竟然再一次坐起身来,脸上的镇尸符似乎根本起步到一点效果。

尸身僵直的坐在吴道面前,而他这会儿已经被眼前的一幕彻底惊呆了,只能一只手紧紧的按在刀柄上,双眼死死盯着面前的尸体。

眼前的尸体到是没有什么异动,可危险的感觉却越来越浓郁了。

“嘎吱,嘎吱……”

原本安静的房间里,一阵阵怪异的声音不断的传了出来,而且声音越来越密集,只是听这个声音,就已经叫人头皮发麻了。

真不知道这个声音的背后,究竟会发生些什么!

但很快,他就知道这声音后面究竟是什么了,坐在他面前的尸体突然一阵抖动,耳朵里面竟然爬出大量的黑色小虫。

不只是耳朵里面有,就连鼻子里面也有很多,看上去有点像是小瓢虫大小,但是周身却粘着一层粘滑的液体,上面还散发着恶臭的味道。

吴道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急忙抽身躲避,眼看着老太太的尸体不断的往外爬着黑色小虫,这诡异的一幕,当真将他吓住了。

好在这些小虫落在地上并没有对他发起攻击,落在地上好像不能适应外面的环境,没多长时间竟然就死了。

而之前坐起身的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的干瘪了下去,就好像尸体内部都被人吃干净了一样,尸体就只剩下一层紧抱着骨头的老皮。

吴道可是亲眼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看到他这会儿都要吐了,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诡异的一幕,人的身体里竟然会冒出这么多的虫子。

也幸亏这些虫子似乎没有孵化完全,落在外面之后没有办法长时间生存,很快就死光了。

但是这尸体中间是怎么出现的虫子那,还有那只癞蛤蟆又是什么?

无数谜团在吴道的脑海中不断的环绕,活了十几年,今天所见应该是他见过最诡异的一幕了!

可不管怎么样,这件事终究算是解决了,尸体现在几乎没有重量,不管是起棺还是下葬都不会有问题了。

至于地上的这些东西,叫人直接处理掉,剩下的事情就不需要他在这里管了。

离开这里,现在是他最想做的,这个鬼地方实在太可怕了,要是在发生点什么事情,他可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离开了。

……

灵堂外面聚集了不少人都在等着,人人都好奇这个少年郎究竟有没有本事。

尤其是在听到灵堂里面一阵物品落地的声音之后,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被提了起来,都想知道里面究竟怎么样了。

胡莱就更加不用说了,吴道虽然以前从来没有出过手,但今天他可是花了大价钱,才将吴道请出山来的。

再说了,吴道中就是他师傅的宝贝孙子,真要是在这里出事了,老爷子回来还不扒了他的皮。

吴道走进灵堂前后已经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了,里面一点多余的声音都没有,只是听到刚刚传来了一阵东西打破的声响,怎么能不叫人担心那!

这会儿胡莱的头上已经开始出汗了,背上的衣服紧紧粘在身上。

而这个时候,站在他身边几个源宝斋的道士,反倒是说起了风凉话。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啊,年纪轻轻的,想伸手粘着脏事,阳气到是够纯,口气也不小啊!”

这道士穿着一身杏黄色的道袍,上面纹绣着一个巨大的八卦图形,一手拿着桃木剑,一手摸着小胡子,一脸得意的样子,看着叫叫人气的牙痒痒。

就在他得意的时候,灵堂的大门突然被人打开,吴道神色有点狼狈的从里面走了出来,站在阳光之下,身上的那股阴冷感觉这才消散开。

“起尸,入棺!”

吴道强忍着心中的寒意,站在太阳下高升的吼了一嗓子。

这一声下去,胡莱的心终于算是放下了,马上招呼身后的工作人员,准备好棺材,进去抬人去。

一行人将信将疑的走进灵堂,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呛得众人差点吐出来。

相互看了一眼,在看看门口的吴道,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尸体边缘,试探着看了一眼床上的汪老太太,连看都不敢看,伸手在拉着棉被的一角缓缓用力。

之前那重如泰山的尸体,竟然变得好像没有重量了一样轻飘飘的。

这下众人算是放心了,抬着老太太的尸体送进棺材里面在将之前的棺材盖子重新扣在上面。

胡莱手上拿着棺材钉,小心的站在吴道的身边。

这封棺的最后一个流程就是下钉了,早就雕琢好的棺材钉,入手温热,清一色都是木头雕琢出来的,跟一般常用的有点不一样。

这也是吴道特别交代的,之前老太太嘴里的癞蛤蟆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就怕后面在有什么事端,还是用这种木质的棺材钉比较保险一点。

吴道手持封棺钉,站在棺材边上,调整呼吸,运足了手劲,手上封棺钉对准了棺材一角手腕用力一扣大喝一声:“天晴地灵日月明,盖棺子孙进财钉,手持金斧落封钉,东西南北四方明,朱雀玄武来拱照,青龙白虎两边排。天官赐福,地府安康!”

口诀声停,吴道手上的四根封棺钉也尽数落进,原本只是木质的封棺钉,竟然被他用特殊的手法一个个打在了棺材的四个角上,每一根木丁都入木三分,这份手劲明显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要是金属打造的钉子或许还简单一点,可这只是木质的钉子,要不是上面雕刻了专门的符咒,说成是木楔子也不是不行,材质上就有很大的限制。

周围的家属早就已经看傻眼了,四根木质的钉子打在棺材边角上,原本没有一点外边损伤的棺材,竟然能被木头钉子戳进去,简直就是匪夷所思啊!

就连之前在胡莱身边看笑话的那个道士这会儿都说不出话来了,也看出来吴道的手上是有真本事的。

吴道这边已经落钉完成了,剩下的就是两个手上拿着大锤的壮汉,站在棺材两边,嘴里小声的念叨着什么,两人同时起锤,几乎同一时间击打在两个封棺木钉上面,将原本暴漏在外面的木钉彻底敲进去。

封棺的过程到这里也就算是完成了,剩下的就是家属给两个壮汉送上了一份煞扣红包。

这是老传统了,没人会在意这点钱,就是讨个彩头的事情。

这里的事情跟他也没有什么关系了,就是一些等时辰起棺下葬的事情了。

这就跟他没有什么关系了,直接回家等着收钱就好了,反正胡莱也不会赖账,现在早点回去,省的老爷子回来发现自己不在家,屁股可就要遭罪了。

告别了胡莱之后,吴道一路闲逛去了车站,坐上了回家的大客车,这一趟车上人也不算多,自己一个人坐在后面,车子行驶在路上之后,晃着晃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却发现天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黑了,原本还有几个人的车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人都走了,空旷的车上就只剩下他一个了。

难道是之前所有人的人都下车了?

吴道好奇的走上前去,打算问问前面开车的司机。

可没想到,在他看到司机位置上的时候,整个人差点吓傻了,因为司机的位置上,根本就没有人,反倒是坐着一直浑身冒着黑烟的癞蛤蟆。

“嘿嘿嘿,我们又见面了……”

一道阴森凄厉的话语悄然传进了吴道的耳朵里面,好像这声音是来自幽冥地府一般,阴冷的叫人简直毛骨悚然,浑身不有自主的一颤。

第一想法就是转身往后面跑,这车上算是不能呆了。

可这一转身的功夫,却发现后面到处都是虫子,黑压压一大片,看上去铺天盖地的,满地都是不断的蠕动往前,而且在地上堆积成了一个人脸的形状。

“你跑不了,把命留下……”

这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但吴道这会儿已经被地上的东西,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而且这声音极具穿透性,声音一出,震得他耳朵一阵剧痛,就连眼前的视线都模糊了,耳朵里甚至连血都流出来了。

“嗡……”

就在吴道被眼前这一幕吓得快要崩溃的时候,腰间突然有东西轻轻颤抖了一下,一道怪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脑子突然一清,猛地睁开了双眼。

眼前的一切依旧是在车上,但大客车才刚刚开出车站而已,身边的人一个都没有少。

看看时间,其实也就过去了不到十分钟,可刚刚发生在眼前的一幕,却异常的真实,好像刚刚的一切是真的发生过。


车上发生的事情,吴道已经不记得了,只是隐约记得一路上脑子浑浑噩噩的,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幽幽醒来,鼻尖回荡的香味,让他确定自己已经回到了家里。

但此时他浑身无力,别说是坐起身来了,就是想要睁开眼睛都有点困难,至于开口说话,也成了一种奢望。

唯一现在还能活动的, 恐怕也就是他的脑子还能思考,耳朵也能听到声音。

正在他好奇自己身上出什么事的时候,隐隐约约的听到外面老爷子似乎在跟什么人说话:

“想不到,躲了这么多年,还是被人找上门来了!”

“你这老东西,早就跟你说了,背后没个靠山,找上你也是早晚的事情,躲不了一辈子的。”

前一句话,吴道听的出来,这是老爷子说话的声音,但是后面那个生意听上去就有点陌生了。

而且这两个人说的话,他听的也不是很明白,似乎是老爷子在躲着什么人,如今人家找上门来了。

“你儿子在的时候,兴许还有人忌惮三分,可现在……你这个脾气太倔了!”

那个陌生人,似乎对于吴道家里的事情还挺熟悉的,竟然还知道他老爹的事情。

要知道,吴道小的时候不止一次的想要知道老爹的事情,可每一次都被老爷子暴打一顿,似乎对于他老爹的事情,老爷子就压不住心里的火气。

“别跟我提起那个逆子,我吴振南这辈子就算是死在外面,那也是的命,用的着他来给我当靠山?”老爷子一听到有人说起儿子,果然还是一肚子气。

真不知道这父子俩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只要一提起马上就变脸。

而那个人似乎知道一些什么,并没有在提起这件事:“算了算了,其实你也不用这么悲观,我看这一次的事情,未必就是那帮人上门,我看更像是苗疆的蛊虫,而且道行也就一般,没有多大的事!”

两人在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近,似乎正在往房间里走来,很快房间的门就被人打开了。

一只温热的大手轻抚在了吴道的额头上,随后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一次不管是谁找上门来,有胆子动我孙子,我就让他有来无回!”

老爷子的声音并不是很大,但这短短的一句话中,却饱含着一股子戾气!

……

睁不开双眼的吴道,听着听着也不知道多长时间再一次睡着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外面已是满天星斗月上枝头了,这一次眼睛虽然能睁开了,但身上依旧没有多少力气,就连翻身都十分吃力。

吴道废了好大的力气,才从床上坐起身来,房间里却一个人都没有,安静的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哒哒哒,哒哒哒……”

原本寂静无声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了一阵有节奏的敲打声,似乎外面有人在来回行走。

吴道好奇的从床上爬起来,打算出门看看,却发现房间的门竟然开着。

之前他记得很清楚,老爷子出门的时候,顺手关了门,他是听到声音的。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客厅里似乎有个黑暗的人影,正在来回晃动。

“爷爷,是你吗?”吴道嘟囔着说道:“大半夜的别在外面吓我了!”

那个身影没有搭腔,但身影在听到声音之后却顿了一下,随后转了一下身似乎在看着他,转身又往外面走去。

吴道还挺纳闷儿的,这大半夜的,老爷子出去干啥?

心中想不通,但吴道却忍不住好奇,还是勉强起身跟了出去。

不过此时的吴道浑身无力,走两步都要停下喘一下,那个黑暗中的影子却走得飞快,每次他追上两步,都只能在墙角的位置看到一抹身影。

“爷爷,你这是叫我去哪啊?”

吴道吃力的喊了一嗓子,等了半天,也没有听到爷爷的回应,甚至这一次连衣角都看不到了。

今天的怪事实在出现的太多了,加上这会儿跟着跑了半天,身上已经被汗水侵透了,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靠在门边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就在吴道喘着粗气的功夫,那个身影再一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几乎很他面对面的站在了一起。

眼前这哪里是活个人,血红色的大嘴,黑漆漆的双眼,两边还画着来两个红色的脸蛋儿,身上还穿着一身寿衣,看上去就好像一个纸俑!

吴道整个人都僵住了,两条腿好像面条一样瞬间就软了下去。

就在他愣神儿的功夫,那个小个子纸俑两手一伸,阴笑着扑了上去。

看似单薄的纸俑,力量却大的出奇,两只黏糊糊的手卡在他的脖子上,几乎将他脖子都掐断了。

“畜生,敢伤我孙子,留下狗命!”

就在吴道命悬一线的时候,一声怒吼在吴道的耳边瞬间炸响,紧跟着就是一道乌光在他眼前一闪而逝。

乌光划过,吴道顿时感觉浑身一松,咽喉处的窒息感也随之消失了。

可惜身体虚弱的他这会儿已经没有办法支撑身体了,软绵绵的倒了下去,幸亏是后面有人伸手接住了他。

随着眼前的目光转移,他也终于看到了那道乌光究竟是什么东西了。

因为此时一根木质的棺材钉,正死死将纸俑的头钉在了门框上,而那纸俑好像感受到了危险一样,正在极力的挣扎着,每一次的挣扎,都会在伤口上涌出一道青黑色的烟尘。

“哼,雕虫小技也敢来卖弄!”吴振南从院子外面走了进来,紧锁着眉头,怒气冲冲的说道:“有本事就来找我,欺负我孙子算什么本事!”

随后手掌掐了一个手印,嘴里也不知道念叨了几句什么东西。

紧接着,门上的那根木钉莫名的燃起了一道火光,火焰很快就将那纸俑也包裹了进去,纸俑张开大嘴,似乎想要叫出声来,眼睛怨恨的看向了一边的吴振南。

门口的火焰燃起的突然,但很快也就熄灭了,只是在地上留下了一团黑色的粉末,以及一块黑乎乎的小牌子。


景宁到达丽华酒店的时候,已经是深夜11点整。

电梯在22楼“叮”一声停下,她走出去,很快就找到2202房,按响门铃。

门还没开,里面就传出男女急不可耐的声音。

“泽,别,好像东西到了。”

“等等,我去拿。”

景宁站在门口,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东西还没到,这就玩儿上了?

还真是心急!

门很快打开,一个穿着浴袍,身上还带着水汽的男人出现在门口。

景宁没去看他,将盒子递过去,“843块!现金还是微信?”

对面的人却没有动。

两秒过后,一道试探性的声音响起,“……宁宁?”

景宁微怔,抬起头来。

只见站在门口的男人身形高大,一头短发湿漉漉的,身上仅穿着白色浴袍,暖黄色的灯光下,英俊白皙的脸上写满了惊讶,错愕,以及……一丝慌乱。

景宁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彦泽,谁呀?”

“没谁,送货的。”

慕彦泽抢在景宁开口以前急急出声,然后迅速从钱夹里掏出一叠钞票塞进她手里,顺便将盒子抢了过去。

门“砰”一声关上。

景宁站在那里,指尖微微发抖,脸色也是一片苍白。

片刻,她突然嗤笑了一声。

看着手上那叠钞票,仿佛看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嘲笑她的无知和愚蠢。

她深吸了一口气,将眼眶里的酸意逼回去,转身一边走向电梯一边掏出手机。

“喂,你好,市公安局吗?我要举报,有人在丽华酒店招女支,房号是……”

二十分钟后。

一辆警车停在丽华酒店门口,旁边还有几家扛着长枪短炮的媒体记者。

酒店里的人被押解出来,记者们顿时纷涌上前。

“慕先生,有人举报你在酒店里招小姐,请问这是真的吗?”

“慕先生,作为慕氏的继承人,你觉得这样的行为对吗?”

慕彦泽被记者围攻得水泄不通,连警察都阻止不了。

半响,才忍无可忍的怒喝一声,“滚!”

记者们被吓了一跳,果然退开些许。

慕彦泽透过人群,死死盯着站在人群之外的景宁,眼底满是阴鸷狠戾。

“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景宁冷冷勾唇,眼底闪过一抹嘲讽。

警察大手一挥,将人带上了车。

人已经被带走,记者们自然也没有再停留的道理,也跟着呼啦啦离去。

原本被堵得水泄不通的酒店门口,霎时间便空了下来。

景宁站了一会儿,直到感觉胸腔里的呼吸顺畅了一些,这才准备离开。

却不料,一转头就对上一双深邃探究的眼眸。

那是一个穿着深色西装的年轻男人,长身玉立,身姿挺拔,利落的短发下一双眼睛深邃如星海,让人看不见底。

英俊的五官在夜色的掩映下,透着一股清隽的贵气,与周遭的灯红酒绿毫不相融。

景宁心头一动。

潜意识觉得这人有些眼熟。

然而目光再转至他的身后,那个小心翼翼跟着的秘书,以及秘书身边那辆银色保时捷时,又觉得自己应该不会认识这样显眼的人物。

她没有多想,转身离开。

直到那道娇小的人影融入车流,陆景深收回目光,淡淡的问:“刚才那人是谁?”

身后的苏牧连忙答道:“您是问刚才被警察带走的那个?好像是慕氏集团的少东家,前几天刚从国外回来。”

陆景深微微皱眉,“我是问那个女的。”

“啊?”苏牧有些懵,“哪个女的?”

注意到陆景深的神色转为不悦,苏牧立马反应过来,“抱歉总裁,我马上去查……”

“不用了。”

陆景深打断他的话,沉思了几秒,突然想起什么。

眼底闪过一抹意外,再次望向女孩离开的方向,勾唇一笑。

片刻,方才迈步往里走去。


景宁在警局刚做完笔录,外面就风风火火闯进来一群人。

为首的是景家的老太太王雪梅,一冲进来,当先就给了她一巴掌。

景宁皱眉,嘴角有腥咸的血腥味散开,她冷冷抬头,看向站在对面的一群人。

“你这个孽障!”

王雪梅气得浑身发抖,“你明知道那是你妹妹,还敢报警?你是不是想把我气死!”

景宁拭了拭嘴角的血迹,抬眼看着眼前的老妇人,目光嘲弄。

“妹妹?你是指景小雅?”

“装什么傻?外面的新闻都满天飞了,说是景家二小姐勾搭别人的未婚夫,你作为始作俑者难道会不知道?”

景宁低眸,轻笑了笑。

“我还以为是哪里跑来的野鸡,急着开张做生意,原来是我的亲妹妹?”

站在王雪梅身后的景啸德勃然大怒,“畜生!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景宁冷笑了一声,她的确没想到,跟慕彦泽在一起的那个女人会是景小雅。

原本以为只是慕彦泽背叛了她,一气之下才想出这个损招,让他出个洋相来解恨。

却不料一箭双雕,不仅未婚夫出了轨,对象还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

老太太怒不可遏,举着拐杖就要朝她身上砸下,旁边的余秀莲连忙拦住。

“妈,有话好好说,别动气,当心气着身子。”

说着,又转头过来劝景宁,“景宁,你也别再惹奶奶生气了,这件事是小雅对不起你,回头要打要骂都随你,但奶奶年纪大了,你听我的,服个软,别跟奶奶顶嘴,啊!”

那温柔懂事的样子,若是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有多善良。

景宁讽刺的勾起唇角。

父亲景啸德见她这副样子,越发来气。

“你觉得现在很得意是不是?把你妹妹和你未婚夫都弄进警局,让我们景家跟着慕家一起丢脸?你到底还知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你妹妹好歹也是个明星,你今天这么一闹,传出去她以后怎么做人?她还要不要在娱乐圈混了?我们景家和慕家以后还要不要来往?这些你想过没有?”

景宁冷冷的看着他,“所以,你能想到的就是这些?”

景啸德一滞。

“是他们狼狈为奸,你却在这里口口声声的责备我?那你希望我怎么对他们?大度的祝他们百年好合?”

景啸德被说得哑口无言,顿了两秒,才强梗着脖子怒声道:“自己没本事留住男人,还怪别人抢了你的?出了事不知道反醒,就知道怨天尤人,和你那个没出息的娘有什么区别!”

景宁狠狠震了一下。

看着眼前疾言厉色的父亲,只觉不敢置信。

五年前,景啸德背叛,余秀莲带着景小雅登堂入室,她这才知道,原来她还有个只比自己小半岁的妹妹。

母亲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开着车冲进河里,车毁人亡。

景家怕她闹事,将她送到国外,不问生死。

那几年,若不是有母亲留下的一点遗产,她早就死在国外了。

她一直知道,父亲和老太太都不喜欢她母亲,却没想人都死了,还要受这样的诋毁。

她心头发寒,片刻,方才嘲弄的笑了一声。

“是!我的确没用,毕竟我没有一个当惯三的妈,景小雅青出于蓝,我算见识到了。”

旁边,余秀莲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景啸德勃然大怒,“你胡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心知肚明!”

“够了!”

站在一旁的老太太突然呵斥出声,景啸德气得还想再说什么,被旁边的余秀莲拉了拉胳膊。

一抬头,就看到走廊一端,慕天宏领着慕彦泽和景小雅一起从审讯室里出来。

慕天宏的脸色很不好看,慕彦泽和景小雅也好不到哪里去。

景小雅死死抱着慕彦泽的胳膊,一张清秀的小脸上写满了隐忍和委屈,眼眶哭得通红,看上去楚楚可怜。

一群人顿时纷涌上前,殷切的关心道:“小雅!你没事吧?”

景小雅摇了摇头,闷声说了一句,“我没事。”

说完,抬头看向站在人群之后的景宁。

“姐姐。”她轻唤了一声,走上前来,内疚又柔弱的望着她。

“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会过来……我和阿泽哥哥……我们不是故意的,求你原谅我们吧!”

景宁冷冷看着她,面无表情。

慕天宏也叹了口气,上前说道:“这件事是我们慕家对不住你,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也没办法挽回,需要什么补偿,只要你开口,我们慕家一定满足。”

景宁冷笑,“补偿?你这是想拿钱打发我?”

慕天宏面色一变,眼底闪过一抹愧疚。

他回头狠狠瞪了慕彦泽一眼,怒喝,“混账东西!自己干的好事,还不自己过来说清楚!”

慕彦泽满脸的不情愿,看了景宁一眼,终究还是在父亲的威严下不情不愿的走上前来。

“景宁,我们不合适,婚约还是解除吧!”

景宁一震。

明明知道结果,可是当真正听到的那一刻,还是止不住的感到难过,心头升上一股寒凉。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弯了弯唇。

“慕彦泽,我们在一起多久了?”

“六年。”

六年,没想到,六年的时间,换来的就是这样一个结果。

让她抓奸在床,事后没有愧疚,没有挽回,甚至没有道歉,只有一句冰冷的“我们不合适”。

有什么东西自心底破裂开来,她讽刺的勾起唇角,没有丝毫犹豫,“好,我答应你。”

慕彦泽一怔,对她的果断有些意外。

他微微皱眉,狐疑的看着她,“你说真的?”

“解除婚约可以,不过我要慕氏新收购的那三家子公司,作为对我的补偿!”

“什么?你疯了?!”

慕天宏和慕彦泽还没来得及说话,景啸德就急吼出声。

景宁冷睨了她一眼,“还没成亲家呢,就这么急着替人家着想?吃相是不是太难看了点儿?”

“你!”

慕天宏抬手,打断景啸德的话,平静的看着景宁。

“你的条件我答应你,什么时候将另一半婚书拿来,我就什么时候将公司过到你名下。”

“一言为定。”

慕天宏领着律师离开,景啸德气呼呼的瞪了景宁一眼,在余秀莲的陪同下搀扶着景老太太走了。

空旷的走廊里就只剩下了景宁和慕彦泽景小雅三个人。

她不想再多做纠缠,冷着脸转身往外走,身后却传来景小雅急切的声音。

“姐姐!”

下一秒,前路就被人挡住。

景小雅一张素白的脸哭得梨花带雨,抓住她的胳膊颤声道:“姐姐,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要喜欢上阿泽哥哥的,求你千万不要生我们的气,一切的错都在我,要打要骂,你就冲我来吧!”


景宁冷冷的甩开她,“别碰我!”

原本没用多少力气,景小雅的身子却突然踉跄了一下,尖叫一声,整个人往地上栽去。

“小雅!”

慕彦泽一个箭步冲上去将她扶起,怒声低吼:“景宁!你干什么?”

景宁脸色微变,下意识想解释,却被景小雅打断。

“阿泽哥哥,不怪姐姐,是我勾引了你,别说她只是推我一下,就算打我骂我,也是应该的。”

景宁瞳孔微缩,脸上写满了震惊。

她抬起头,对上慕彦泽失望至极的眼神。

“我没想到你会变成这样,这件事是我的错,你有什么气冲我来!对小雅动手算什么?”

她张了张嘴,解释的话突然就噎在了喉咙,像一根横亘在那里的刺,扎得生疼。

片刻,她轻笑一声,笑容里充满了讽刺。

“慕彦泽,直到今天我才发现,你真蠢!”

“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们不是很相爱吗?好!我成全你们,一只装过屎的碗,就算洗得再干净,也没有人会再拿来装饭是不是?”

慕彦泽脸色一变,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一向清冷淡漠,修养良好的女人,会说出如此粗俗不堪的话来。

他沉下脸来,“景宁!你别得寸进尺!”

景宁冷笑,掏出手帕擦了擦刚才被景小雅碰到的地方,语气漫不经心。

“行了!从今往后,请你带着你身边的这只金丝雀滚出我的视线!”

她眼珠转了转,清丽的眸子深入冷过一抹嘲弄,轻笑,“……人渣配祸害,天长地久!”

说完,她再没有给他们任何说话的机会,转身离开。

她没有回家,而是开车去了丽华。

酒店的一楼是一个大型酒吧,大厅里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她靠着吧台,一杯接一杯的喝着。

饶是她酒量一直不错,此刻也有些醉了。

包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她目光迷蒙的伸手掏了掏,从包里摸出手机,接听。

“哪位?”

“姐姐,你又输了!”

是景小雅。

景宁嘲讽的扯了扯嘴角。

“特地打个电话过来,就是为了向我证明你有多得意?”

景小雅得意的笑了笑。

“姐姐,你还不知道吧,我怀孕了。”

景宁的脸色冷沉下来。

她冷然的看向舞池里群魔乱舞的人们,语气冷淡,“跟我说干嘛?我又没有上过你。”

“孩子是阿泽哥哥的,他刚才跟我说,会马上和我结婚,你们在一起的六年,他从来没有碰过你,说得好听点叫柏拉图,说得不好听一点,就是对你提不起半点兴趣。”

景宁的手用力蜷在一起,狠狠握紧。

“你知道吗?他说他从来没有觉得跟谁在一起像跟我在一起这样轻松快乐,尤其是你!整天冷冰冰的像个死人一样,一点情趣也没有。”

景宁狠狠的握紧拳头。

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用力拉扯着,痛得钻心。

她深吸了一口气,片刻,嗤笑一声。

“景小雅,我还以为你有多高的段位,想说的就这些?”

“姐姐,你如果生气一定要说出来,我不会嘲笑你的。”

“我为什么要生气?毕竟也只有你,才会把人家丢掉的垃圾当宝。我没空跟你废话,警告你,不要再试图挑衅我!”

说完,她直接挂了电话。

心不是不痛的。

虽然嘴里不说,但景小雅的那些话,无疑还是刺痛了她的心。

她还记得,当初慕彦泽追求她时说过的话。

他说他就喜欢她高冷淡漠的样子,像只能远观不能亵玩的雪岭之花,让人想要保护。

最美好的爱情应该是柏拉图式的,脱离柔体的精神恋爱,是最纯粹的爱情。

现实是,他和景小雅背着她,滚到了一起,还有了孩子。

一股巨大的讽刺自心底升起,她抬手捂住脸,眼眶有些发酸。

就在这时,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哟!这不是景家的大小姐吗?这么晚了一个人在这儿,不会又是出来送货的吧!”

景宁转头望去,只见几个衣着火辣的年轻女孩站在那里,为首的正是慕彦泽的妹妹,慕红绡。


慕红绡从小到大最喜欢和她作对,以前没少找她麻烦。

景宁这会儿没心思和她纠缠,从包里掏出几张钞票叫了买单。

慕红绡却跨步上前,拦住她的去路。

“走什么啊?来,给我瞧瞧,今天是送的币运套呢还是闰滑油呢!”

她说着,伸手就去夺她的包包。

景宁后退一步,冷眼看着她。

“慕红绡,别太过分!”

“过分?哈哈……”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景宁!你还当你是我哥的女朋友呢?你们都分手了!你现在屁都不是,拽什么呀?”

景宁绷着脸,面无表情。

慕红绡挥了挥手,“你们去!给我把她的包抢下来!”

“光看包包有什么意思?这么晚了还出来送货,谁知道送的是东西还是人呢?”

“就是,不过我看她这副死板的样子也没人会要她,不如咱们先扒了她的衣服检查一下,万一找到什么证据呢?可不就帮你哥洗清冤屈了吗?”

慕红绡眼睛一亮。

几个人摩拳擦掌的上前,景宁脸色变了变。

趁她们没防备,调头就跑。

她毕竟还是喝多了,脚步踉跄,也分不清方向,迷迷糊糊看到门上有WC两个字,拔腿就冲了进去。

厕所里顿时响起一声,“卧槽!”

里面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正在抽烟,另一个在上厕所,看到她闯进来,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景宁也是第一次撞见这样的场面,懵了两秒,紧接着也明白过来自己走错了,满脸涨红。

“对、对不起,我走错了!”

她跌跌撞撞的就要退出去,外面却传来慕红绡的声音。

“跑哪儿去了?人呢?”

“明明看她往这边跑了,怎么不见了?”

“肯定在厕所里!走!进去找!”

景宁脸色微变,抬头看向对面,隐约觉得那个抽烟的人有些眼熟。

“先生,我、我能不能在这里躲一会儿?”

虽是难以启齿的请求,可为了不被慕红绡抓住,她也认了。

陆景深面无表情,冷淡的目光扫过旁边手忙脚乱提裤子的苏牧,“出去!”

苏牧吓得心肝儿颤颤,闻言如获大赦,连忙溜了。

景宁觉得脑袋有些晕,下意识想要伸手扶住什么,脚下却突然一软,整个人往前栽去。

她头皮一紧,下意识闭上眼睛。

然而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发生,一条修长有力的手臂伸出,将她捞了起来。

她猛然撞进男人怀里,原本就晕的脑袋顿时更晕了,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往下滑去。

陆景深只能扔了烟,两手并用才将她捞起来,看着她醉成一瘫烂泥的样子,眉心微皱。

“景宁,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景宁听到对方喊她的名字,意识到对方认识她,有些疑惑。

“你认识我?”

陆景深目光平静,疏淡的眉目里几乎看不出他的情绪。

半响,才凉薄的扯了扯唇角。

“不认识!”

……

景宁被陆景深从酒吧里抱了出来。

她搂着男人的脖子,醉醺醺的脸上染着一抹酡红,双眼微阖,醉得不轻。

陆景深将她放在后座,自己也坐了上去。

苏牧开车,恭敬的问道:“总裁,去哪儿?”

“陆园。”

“是!”

车子行驶在深夜寂静的大道上,景宁醉得难受,闭着眼靠在窗子上,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

她喝醉了有个特点,那就是不吵不闹,只会睡觉。

这也直接导致了她连自己的处境都没有发现,更遑论察觉身边还有个男人。

意识昏昏沉沉,脑袋里也是模糊一片,隐隐泛着酒后的疼痛。

就在这时,包里的手机嗡嗡响了起来。

她皱了皱眉,伸手在包里掏了几下,终于将手机掏出来,按下按听。

“喂?”

“景宁,我听红绡说,你在丽华酒吧跟一个男人走了?”

是慕彦泽。

她睁开眼睛,迷蒙的目光里泛着一层水雾,“怎么?她向你告状了?”

慕彦泽语气冷沉,“我知道今天的事是我对不起你,可你也不能因为这个就随意糟蹋自己,酒吧那是什么地方?你怎么能……”

景宁没心情听他继续说下去,不耐烦的打断,“你想表达什么?”

“你在什么地方?我派人来接你。”

景宁嗤笑了一声。

“小雅没你想的那么坏,她一直把你当成她的亲姐姐,如果你出了什么事,她会是最难过的那个人。”

景宁讽刺的笑了一下,半小时前这“亲妹妹”还打电话来耀武扬威呢,哪里见她半点难过?

慕彦泽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渐渐有些不耐烦。

“景宁,你到底想怎么样?从开始到现在,小雅从未说过你一句坏话,知道你在酒吧,立马就叫我打电话给你,怕你出事,可你呢?

你却一而再再二三的用恶意来揣测她,我承认,有些事是我们不对,可你难道就没有半点错误?

你总是仗着自己出身比她好,三番两次的欺负她,每次我有应酬让你陪我去,你都推三阻四,我让你不要再做那个生意了,你却跟我扯什么行业不分贵贱?

你从来都只考虑你自己的想法,一点也不顾及我的感受,事到如今还要去怪别人?”

景宁气得浑身发抖,眼眸腥红,片刻,忽然低声笑了起来,笑得无比讽刺。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好!很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说完,直接掐断了电话。

车里陷入一片诡异的沉默。

景宁无力的靠在车窗上,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夜景,眼眶泛红。

只觉无尽的悲凉和可笑。

旁边突然响起男人的声音,“为了这种男人伤心,值得吗?”


她微微一愣,转头望去,迷蒙模糊的视线中,一身清贵的男人坐在那里,脊背挺直,眉目冷峻。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上了一个男人的车,这人刚才在酒吧里还帮了她。

有外人在场,她也不好再露出落魄的样子,抹去脸上的眼泪,“谁说我在为他伤心?”

陆景深挑眉看向她,目光落在她还有些泛红的美眸上。

景宁解释,“我不是为了他,是为了我自己。”

陆景深认同的点了点头。

“你知道投资失败的时候,最好的应对方法是什么吗?”

“什么?”

“及时止损。”

菲薄的唇轻轻吐出四个字,令她心尖一颤。

她转头看向他,昏暗的灯光下,男人身姿挺拔,灯光在他的侧脸打上一层阴影,越发显得五官深邃立体,清冷尊贵。

她不是没见过长得好看的男人,慕彦泽就属于好看的那一种。

可是和眼前的男人比起来,还是差得太远了。

她心头微动,一个荒唐的念头从脑海中闪过。

盯着他清俊的侧脸,咽了口唾沫,“我知道了。”

顿了顿,忽然问道:“那你对售卖私密用品怎么看?”

陆景深拢了拢眉,“很正常的行业,就和其他行业一样,没什么特殊的看法。”

景宁幽幽的笑了起来。

她的笑意里含着七分醉意,三分清醒,美眸如秋水盈盈,语调轻浅,“我也这么认为。”

鼻尖突然袭来一丝冷香,陆景深微微偏头,就看到她忽然坐直了身子,整个上半身朝他倾了过来。

“那你觉得我美吗?”

陆景深脊背一僵。

眼前的女人无疑是美的。

尽管她今天只穿了一件简单寻常的米色外套,内搭白色小吊带,可还是阻挡不了那股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清贵冷艳。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没说话。

片刻,方才不自在的“嗯”了一声。

景宁又凑过去一些,娇艳的红唇几乎要凑到他耳边,自以为用了很小的声音问道:“那如果我想睡你,你愿意给我睡吗?”

“噗——!”

正在开车的苏牧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下一秒,就感觉到背后冷冽如刀的目光。

他连忙收住笑容,顺便将车厢中间的挡板默默升了起来。

陆景深这才回头看向身边的女人。

他微微眯了眯眼,眼底有暗光浮动,“睡我是要付出代价的,你确定?”

景宁呵呵一笑,“钱?我有。”

她说着,从包里掏出钱夹,将里面所有的红钞票都拿了出来。

“你数数,如果不够,我们还可以转账。”

陆景深这才发现,她刚才说的话不是开玩笑,她是认真的。

额头上的青筋突突跳了两下,他揉了揉眉心。

“今晚是不是无论谁坐在这儿,你都准备睡他?”

景宁摇了摇头。

“我才不会那么笨,睡你是因为你长得太帅了。”

陆景深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个答案。

他有些哭笑不得,显然不准备把她的话当真。

就在这时,车子突然一个急刹。

景宁本就喝得醉醺醺的,随着惯力猛冲出去,要不是陆景深眼疾手快将她一把捞回来,非得摔出去不可。

他面色一沉,“怎么回事?”

苏牧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对不起总裁,到陆园了。”

“你回去吧!”

“是!”

前面传来车门关上的声音,陆景深回头看向怀里的女人,见她醉眼迷蒙,清丽的脸上染着两片酡红,不由皱了皱眉。

“到了,下车吧!”

然而身上的女人却没有动,靠在他怀里,仰望着他尊贵桀骜的脸。

她伸手就搂住了他的脖子,一个微凉的吻印了上去。

陆景深脊背一僵,瞳孔紧缩,下一秒,唇上的柔软便离开了。

“帅哥,你的嘴真甜。”

陆景深:“……”

强忍着将她丢下车的冲动,他沉声道:“松手!”

景宁没有动,眨了眨眼睛,看着他英俊冷沉的样子,眼圈突然就泛了红。

“你是不是也嫌我死板,不温柔,没情趣,所以才不肯给我睡?”

陆景深紧绷着下颔,“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肯答应我?”

她好像突然委屈起来,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滚在苍白如玉的脸上,像一颗颗晶莹的宝石。

他的心莫名的狠狠一紧。

他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良久,终究轻叹一声,放柔了语气,“松手,我送你上去休息。”

“不要。”

她死死搂着他的脖子,将脸埋进他的胸口,像是溺水的人抱着最后一块浮木。

六年时间,慕彦泽从来不肯碰她,以前她还傻乎乎的以为他是尊重自己,爱护自己。

现在才知道,他不过是嫌弃她的死板无趣。

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她抱着他,再次吻上他柔软的唇,这一次,不再似刚才那样蜻蜓点水。

陆景深的整个身体都僵直起来。

脑袋里紧绷的弦一根根断裂。

天人交战过后,他到底还是败下阵来,伸手扣住她的下巴,呼吸微沉,“景宁!你知道你在干什么?”

景宁松开他的唇,下巴痛得呜咽一声,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眸子控诉的望着他,像极了一只受伤的小鹿。

她理直气壮的道:“我知道。”

陆景深直接被她给气笑了。

他眸光幽暗,嗓音低沉得可怕。

“你确定?”

她茫然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

“好!那我就满足你。”

陆园二楼。

卧室的门被“砰”一声撞开,他将她放在床上,密密麻麻的吻一路向下,衣服散落一地。

她脑袋昏沉一片,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耳边传来男人迷幻的声音,“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真的知道你在做什么?”

她意识模糊的点了点头。

陆景深拉开床头的抽屉,拿出一份文件。

“那好,先签了这个。”

景宁醉眼迷蒙的看了一眼,“什么?”

“持证上岗是一个男人对心仪的女人最基本的尊重。”

她茫然的看着他,没太明白他的意思,但酒精作祟下还是迷迷糊糊的签了。

看着纸上那两个清秀的小字,陆景深这才满意的勾了勾唇,将文件放回抽屉里,再次重重吻上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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