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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嫁前夫:真香总裁狂吃醋

觅良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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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追书云   主角: 沈如意贺擎洲   更新: 2022-04-11 14:3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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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沈如意贺擎洲《二嫁前夫:真香总裁狂吃醋》讲的是她用五年的独守空房,换来他的一张离婚协议,只因他心仪的人回来了她选择离开,可他却不肯罢休,剥夺她最后拥有的幸福当她一无所有时,涅槃重生势必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拆穿所有的阴谋谎言当真相浮现,水落石出时他说,“贺太太,我们复婚吧”“复婚?”她正色道,“看你表现”

第46章

精彩节选


南沉别墅的夜晚,灯火璀璨。
客厅里的气氛却紧绷到让人窒息。
“离婚吧。”
贺擎洲清冷低沉的嗓音划破寂静,没有丝毫感情。
他穿着做工考究款式简单利落的黑色西装,修长有力的双腿被西裤包裹,鼻梁上架着无边框的眼镜,一派内敛清峻,淡漠冰冷。
沈如意怔怔望着面前身姿笔挺的男人,有一丝恍惚。
她觉得一定是她听错了,“你说什么?”
贺擎洲眸光紧紧望着她,薄唇轻启,不耐的重复,“我要跟你离婚,如晴要回来了。”
如晴?
沈如晴…… 沈如意在心里默默的念着这个名字。
恨不得嚼碎了,吞进骨血里。
温暖的橘黄色灯光徐徐笼罩在她的头顶,将她清丽温婉的容颜仿佛镀上一层暗淡的光。
她苦涩的笑了一下,自欺欺人,咬紧唇瓣转身,“时候不早了,你该饿了吧,我去给你做饭,你想吃什么?”
“沈如意!”
贺擎洲高大挺拔的身体从沙发上站起来,定定的看着她纤细颤抖的背影,菲薄的唇抿紧,“你想逃避到什么时候?”
沈如意的脚步倏然顿住,手指死死地掐进血肉里。
沈如意挺直脊背回头。
对上贺擎洲阴沉冰冷的视线,她眼眶通红,难堪的自嘲道:“我从来都没有逃避!
是你们……太欺负人了!”
她做错了什么?
要任由他无视忽略那么多年!
她是他名门正娶的妻子,结婚五年,贺擎洲却只回过两次家。
一次是领证那天,他将结婚证甩给自己,留下一句‘好自为之’。
第二次,便是今天,他提出离婚。
就因为他的心在别的女人身上,她就要将乖乖的将贺家少奶奶的位置让出来吗?
凭什么?
贺擎洲薄唇抿紧,眼底划过阴霾重重,“我不是来跟你磨嘴皮子的,我要离婚,立刻,马上!”
说着,他凝眉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协议扔在桌上,“每个月100万赡养费,签了它!”
沈如意攥紧这份可笑的离婚协议,心头刺痛到难以呼吸,“你跟我离婚,贺家同意吗?”
“不要指望老爷子,这一次,就算他阻挠,我也不会改变主意!”
五年前,如果不是父亲干涉,他早就和如晴在一起了,也不至于后来如晴远走他乡治疗情伤,而他却必须接受这段不想要的婚姻。
现在,他心尖上的人回来了,他无论如何不能再错下去。
贺擎洲的话,像一把把尖锐的刀,狠狠地扎在沈如意的心头。
是啊,她还在奢望什么?
她已经被贺擎洲逼入绝境,沈家也警告过她,只要沈如晴回来,她就必须把贺家少奶奶的位置还回去!
哥哥的命还在他们手里。
如果不离婚,她根本没有出路。
这时,楼上儿童房的房门被推开,保姆领着粉雕玉琢的贺西西从外头跑出来,“妈咪!”
“西西!”
沈如意慌乱无措的唤了一声。
她怕被孩子看到她跟贺擎洲之间的不愉快!
贺西西意识到家里多了个‘陌生人’,他歪着脑袋上下打量了一番贺擎洲,最后奶声奶气道,“家里来客人了?”
客人?
沈如意觉得这两个字无比讽刺。
亲生儿子居然称呼自己的爸爸为客人。
也对,贺擎洲这么厌恶她,恨屋及乌,他也从不待见西西,五年来不曾看过一眼,西西怎么会认识他呢?
五年婚姻,她一个人怀孕,一个人产检,一个人忍受生产时的剧痛,一个人照顾着这个家…… 摸了摸儿子的脸,沈知意声调温柔,“先回房间去。”
贺西西被沈如意教育的很好,感觉到妈妈的低沉情绪,他没再纠缠,哦了一声之后,一步一回头的走回房间。
沈如意怔怔望着儿子的小小身影,她低声道:“看在西西的面上,能不能……” “不能!”
男人回答的斩钉截铁,眼底带着讽刺,“想用孩子绑架我,沈如意,你动错了主意。
我只给你三天时间,如果到时候还没看到你签好字的协议,那就别怪我无情!”
“那西西怎么办?”
沈如意紧紧咬着唇。
男人顿住,却没有回头,“贺家的血脉不能流落在外,更何况,你也没有抚养我儿子的资格。”
“贺擎洲,你真要这么绝吗……” “当初如果不是你费尽心机爬上了我的床,还怀了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娶你?
沈如意,我从未爱过你,从过去到现在,我只爱如晴,所以,别再做无用功继续纠缠了,你越是这样,我就越看不起你!”
贺擎洲就这样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高大挺拔的背影顶天立地,像一座压在她心头的山,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她的心头几乎被冰天雪地覆盖!
太冷了,冷到绝望!
可她究竟做了什么?
才会变成今天这幅卑微下贱的模样?
如果时间能够重来,她宁愿自己还是出身在低贱贫民窟,没有被沈家找回来。
当年,如果不是沈家跟程家把她跟沈如晴抱错了,她们也不会有如此交错纠缠的错位人生。
她也不会在回到沈家以后,遇上贺擎洲,更不会爱上他,又阴差阳错跟他上了床,甚至怀了西西。
五年青春,十年暗恋,为了这个眼里没有她的男人,她曾经豁出性命,背负下所有的肮脏和流言,可是最后,就换来这么个东西?

忽然,她觉得自己很傻!
她以为,只要她愿意等,终会等到他回头,可是她错了,大错特错!
天边乌云滚滚,几道闪电将天空撕裂。
“妈咪,爸爸走了?”
小小的贺西西从房间里探出脑袋,见客厅里已经没人,这撅着小嘴大模大样的走出来。
沈如意赶紧抹掉眼泪。
贺西西一屁股坐在沈如意身边,“妈咪,其实我觉得,爸爸这个人虽然跟我一样是个大帅逼,但他真的很没品哎,不然你把他甩了吧?
以后让我来保护你!”
沈如意鼻尖酸涩的看向儿子,“既然知道他是爸爸,刚才为什么说他是客人?”
贺西西崛了崛小嘴,露出一个藏不住委屈的表情,“他从来没来看过我,他又不喜欢我……” 是啊,西西还这么小,也需要爸爸,也会受伤。
沈如意摸了摸儿子的头,柔声询问,“想和妈妈离开这里么?”
“想!”
贺西西想都不想的回答,“只要能和妈咪在一起,去哪里都行,不过,就算咱们走,也得给那只人间哈士奇一点颜色吧。”

南沉别墅失火的消息传来的时候,贺擎洲已经准备睡觉。
忽然手机铃声响起来。
他颦眉拿出来看了一眼,是保姆的手机号码。
“丁妈……” “先生,别墅着火了,少夫人和小少爷还在里面!”
电话那头传来丁妈的哭腔和呼呼的风雨声,贺擎洲只觉得脑袋一阵混沌,脸色顿时阴鸷下来!
抿唇沉默两秒,他迅速从床上翻身而起,一边穿衣服一边冷静吩咐。
“打电话派人救火!
我马上回去!”
话音落下,他大步流星摔门离去!
沈如意这个坏女人!
他就知道她不会老老实实离婚走人!
到达别墅时,火已经被扑灭。
站在被烧得乌黑的别墅前,男人冷峻的长眉紧紧皱起,眼眸几乎眯成了一条缝,暗沉的天色将他那张满是阴郁的脸衬托的更加阴沉。
“先生……”一旁的丁妈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哭泣着抹眼泪,“小少爷说要红磨坊的夜宵,我就去买了,结果,回来家里就起火了。
是我没照顾好少夫人和小少爷,您处罚我吧。”
“这事跟你没关系。”
贺擎洲菲薄的嘴唇轻轻抿动,冰冷烦躁的点燃一根烟。
他的身后站着十几个黑衣黑裤的保镖,各个表情严肃淡漠,将他高大峻冷的气场衬托的越发震慑人心。
刚才消防队队长已经对别墅进行了仔细检查,证明起火原因是人为纵火,并没有人员伤亡,也就是说,沈如意和西西早就在起火前离开了,丁妈也是被他们支走的。
男人鹰一般犀利的眼眸透出一股阴骇之气!
也许这场大火完全是这母子二人有意为之。
是故意不想让他痛快吗?
就在这时,一份同城快递送了进来。
打开文件夹,抽出里面的东西,男人本就阴冷的脸变得更加骇人。
是离婚协议书,最后一页已经签字。
原以为她会拖着死缠烂打不肯离,却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快就签字了,甚至连财产分配都不需要。
这个时候,按照正常逻辑,贺擎洲应该感到无比高兴。
纠缠了自己五年的女人终于滚蛋了,他应该买鞭炮庆祝,普天同庆。
可是此时此刻他却心头怒火翻滚!
从接到离婚通知书到她签好字,最多三个小时,而他,给了她三天时间!
但无论是三天还是三个小时,最后的结果,都是他想要的!
“先生,信封里好像还有东西?”
丁妈在一旁提醒。
贺擎洲仔细看了一眼,果然还有一张卡通信纸,而这张卡通信纸,让他本来已经自我疏解的心情瞬间暴跌的惨不忍睹。
这是一封来自贺西西同学的亲笔信: 纸上歪歪扭扭的写着一行抽象派彩色字体,上面还画了一坨屎。
亲爱滴贺先生!
我跟我妈离家出走了!
哼,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明天我就给我妈找个新的男盆友,气死你气死你!
宇宙无敌超级大坏蛋,小爷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拜拜!

宇宙无敌超级大帅逼:沈如意的宝贝儿子贺西西!
末尾还在贺字上面画了个叉!
改成了沈,从今以后我叫沈西西!
男人咬了咬牙,眼底暗潮汹涌,捏紧纸张的修长手指青筋暴起。
沈如意这个女人,真是好啊,居然把他的亲儿子教育的这么‘出色’,都学会跟他的亲爹倒戈相向了!
将儿子留给他的信一点一点,一点一点的揉成一团,贺擎洲狠狠的摔在地上,用脚使劲的碾碎。
“贺总,要不要把少夫人和小少爷找回来?”
秘书顾城心惊胆战的问道。
找!
当然要找!
烧了他的房子,走了还留下一张挑衅意味十足的信,找回来之后绝不轻饶!
可话还没出口,贺擎洲的手机便响起来。
“如晴?
你回来了?”
“不是三天以后回国么……” “好,你呆在原地不要动,我马上去接你。”
放下电话,贺擎洲转身,大步流星走出别墅。
“先生!”
丁妈本想叫住他,现在正在下雨,少夫人和小少爷也不知道是何处境,如果不去找,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丁妈。”
顾清叫住她,神色冷静的道,“把他们找回来未必是好事,少夫人不在贺总心里,总是要离开的,到时候,小少爷没了亲妈在身边,少不得要受后妈的气,还不如直接跟亲妈一走了之。
更何况,小少爷也只是贺总人生中的一个小插曲而已,沈如晴生的,才将是贺家光明正大的孩子。”
闻言,丁妈沉沉的叹了口气,伸出去的手慢慢收回。
……
七天后,七星级酒店宴会厅正在举行一场商业宴会。
沈知意穿着礼仪小姐统一的西装套裙,身姿款款轻盈地穿梭在宴会场,手中的托盘上摆满了香槟。
她化了淡淡的妆,眉眼在璀璨的灯光下越发温柔如水,干净年轻漂亮的根本不像一个五岁孩子的母亲。
实际上,她也只有24岁。
今天是全市商业巨头的峰会,礼仪小姐的时薪高的离谱,所以,她过五关斩六将应聘而来,离开贺家,什么都要靠自己。
西西从离开贺家就病了,她几乎连医药费都快付不起。
忽然,一只手陡然拍住她的肩膀,沈如意一回头,对上一双猥琐的三角眼。
“小姐,我能请你喝杯酒么?”
猥琐男把沈如意上下打量个遍。
小巧挺直的鼻子,圆润饱满的脸颊,还有那两片粉嫩嫩的嘴唇,都张扬着一股无垢的美感,现如今,这种女孩真是不多见。
在他眼里,在这种场合做礼仪的不过就是高级女支女罢了!
“对不起,先生,我还要工作,不能喝酒。”
沈如意漂亮的眼眸中划过一抹冰冷,不动声色地避开猥琐男的碰触,毕恭毕敬道。
“少拿这样的话来搪塞我,说吧,多少钱愿意卖?”
猥琐男拿起一杯香槟酒朝着沈如意的嘴边递过去,沈如意躲避不开,小手一扬…… 啪!
酒杯落地,香槟撒了一地!
猥琐男眉心一皱,直接拽住她的手腕便要把她拖出去,“臭娘们,性子那么辣!

来这工作不就是想钓金主吗?
装什么?”
“放手!
你放开我!”
沈如意恼怒的挣扎,她不想惹事!
来参加酒会的都是非富即贵,得罪了任何人她都没好果子吃!
她还要拿到报酬给西西交住院费!
这嘈杂声引起一片混乱,酒店经理闻讯而来。
“沈如意,张总让你喝那是看得起你,还不快点喝!”
经理对着沈如意低喝。
但沈如意根本没动,她又不是陪酒的,干嘛要喝酒。
她倔强的别开视线,“经理,我只是礼仪,不是出来卖的!”
“你想不想要工资了,谁不知道来这里服务的都是外围圈的野模,要不是因为你有几分姿色,你以为凭你的资历能进的来?
立刻给我喝!
被张总看上是你的福气,还在这儿装什么装!”
经理更怒,满脸鄙夷望着她。
沈如意难堪又耻辱,咬唇死死的深呼吸!
西西还躺在医院里等钱用,她必须要拿到钱!
咬了咬牙,沈如意压下心底的屈辱,拿过张总手里的酒,仰起头一饮而下,“抱歉,张总,是我错了……” 张总得意的摸了摸下巴,眼底掠过一抹精光!
被她这幅清高的模样勾的魂儿都没了。
“早这么听话不就得了……小美人,来来来,陪我去那边玩玩吧……”张总抬手拦住沈如意盈盈一握的腰肢,肥大的身子贴上她,连哄带骗的就把她往二楼走廊里拖。
经理见她不情不愿,低声命令,“别再惹张总不高兴,得罪了他,整个南城没人救得了你!”
沈如意的脸色已经惨白,可是却觉得浑身燥热,身体里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在爬在咬她。
她被连拖带拽的拽到楼梯间。
“别碰我!
滚开!”
她愤怒的想要挣扎,挣脱,她觉得恶心!
可她到底怎么回事?
“沈小姐,你是哪里不舒服么?
来,我服你去房间休息一下。”
张总抱着她柔软的身体按开电梯的门!
“别碰我!
我不去!”
沈如意绝望的想要挣脱!
可下一秒…… “啊!”
伴随着张总一声哀嚎,他的手腕被人狠狠捏住,肥硕的身体被人扔出去一米开外。
张总从趴在地上,愤恨的抬起头看着将自己扔飞的男人,破口大骂,“你特么谁啊?
居然敢跟我动手!”
“你吃了雄心豹子胆,居然敢和贺总这样说话!”
顾城沉着脸上前一脚踹在他胸口。
张总一听贺总两个字,脸色顿时变了。
整个南城,如此年轻英俊又器宇不凡敢自称是贺总的男人,只有一个人!
贺擎洲!
贺氏百年豪门继承人,身价百亿,纵横军政商界,这个男人踩在万人之巅,无人能及!
无人敢惹!
“贺总……贺总您饶了我,您是不是也看上这女人了?
我让给您还不行吗?”
整个南城,人人都知道贺擎洲不近女色,但却是个痴情人,心里只有唯一的白月光沈知晴。
可是没人知道贺擎洲已经隐婚五年,还有一个四岁大的儿子。
更不可能有人知道这个酒会上让无数男人流口水的礼仪小姐,竟是贺擎洲的前妻。
贺擎洲居高临下望着他,眼底阴鸷深沉,“滚!
!”
顾城立刻命令人把张总的嘴封了,拖下去!
张总的求饶声犹在耳边,沈如意艰难的从地上撑起身体看向贺擎洲。
他正优雅的将挽起的袖口放下,犀利的眼眸微微一转,与她四目相对。
走廊里刺目的灯光洒在他身上,在他身上镀上一层耀目的白光。
沈如意有一瞬间的恍惚,放佛他们还是在六年前,他站在阳光之下,对她露出一个温和如玉的微笑,并对她说:“如意,你真厉害,这么难的句子你也能翻译如流。”
所有宾客的目光朝着这边看过来,男人犀利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后,缓慢的别过视线,朝着顾城冷清的吩咐,“带她去楼上客房。”
“是。”
可是沈如意已经有些意识不清,她死死拽紧贺擎洲的衣服不肯松手。
“别走!
贺擎洲你这个混蛋!”
贺擎洲抿唇,低头将她笼罩在视线里,呼吸紧绷,咬牙警告,“松手!”
可她似乎是被下了药。
过去五年都不敢做的事,此时此刻她毫不避讳的做出来!
她缠住男人的脖子,唇瓣咬住男人的脖子,“不要,松手你就不要我了!”
女人满身淡淡的香气席卷而来!
贺擎洲的呼吸蓦然皱紧,徒然心头热火焚烧,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来,大步流星进入电梯!
一进房间,他便毫不留情的将她扔到床上去。

一进房间,他便毫不留情的将她扔到床上去。
------------ 沈如意被摔得七荤八素,脆弱无助的掉泪。
她热的要命,汗水浸湿她的额头,沾湿了她散开的黑色长发。
那难耐羞耻的感觉仿佛电流一般灼烧着她的四肢百骸!
好热!
贺擎洲从不轻易动怒,可此时却愤怒的想杀人!
他粗鲁的抬起女人纤细的下颚,“既然不需要我给你的钱?
又为什么要自甘堕落出来陪酒?”
“疼……” “你也知道疼。
敢烧我的房子,偷走我的儿子,沈如意,你觉得这笔账我该怎么跟你算!”
贺擎洲对沈如意的印象一直停留在五年前,那天,他将结婚证甩给她,冷言冷语之下,她面不改色,依旧保持着端庄持重的样子,可是今天,她却像妖精一样盯着他看。
“我没有……是你心里根本没有儿子……更没有我……”她绝望的控诉在夜色下越发清晰,一字一句敲击在男人的心上。
贺擎洲深呼吸,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来那么大的怒意!
竟然放下几十亿的生意不顾,来管她的闲事!
伸手松了松领口,男人转身要走,可一双小手却忽然从身后紧紧的搂住他的腰,热乎乎的小脸在他后背轻轻摩挲,“别走……别走……” 男人深邃的眼眸眯了眯,唇边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勾.引我?
沈如意,你终究还是耐不住了。”
“我,我没有。”
沈如意楚楚可怜的半眯着眼眸,小手收的更紧,生怕他跑了一样,可是已经意识不清,“擎洲,我不是故意的,那天晚上我不是故意爬上你的床,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你误会我……” “如果可以,我宁愿从未嫁给过你,我宁愿我没为你生下西西,他才四岁……你怎么忍心……” 她死死咬住唇,委委屈屈的诉说心底的苦,泪眼婆娑的模样足以勾起任何男人的心疼。
“擎洲,擎洲……”沈如意像着了魔一样低唤着他的名字,身体贴他贴的越发紧了,那灼热的温度隔着意料传递到男人胸口。
贺擎洲压抑着呼吸紧了紧眉头,这个温度不寻常,难道她被人设计了?
该死!
他居然对沈如意有了想法,还是在他们离婚之后。
男人菲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脸上的表情风云变幻。
他将她脆弱无助的小脸笼罩进视线里,垂在身侧的手缓慢的收紧,青筋暴起!
她柔软温柔的嗓音依旧动人,可她的话,却仿佛一根根银针,悄无声息的扎根在他的心上。
这时,他的手机响起,是沈如晴的号码,他的表情瞬间恢复冰冷。
毫不留情的推开纠缠在他身上的女人,朝着房外大步而去。
“顾城!”
“在。”
贺擎洲出门前看了一眼被自己丢在床上的沈如意,转过身,“送她去医院!”
“是!”
顾城毕恭毕敬的应下,送他离开!
贺总这是开始心疼少夫人了吗?
在离婚之后?
…… 沈如意清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她难受的呼吸都是痛的,可心里还是没来由的一阵心头酸涩。
昨晚,她…… 是被贺擎洲救了吗?
她尴尬地坐起来,淡漠的看着眼前斯斯文文的男人,“顾助理,是你送我来医院的吗?
谢谢你……” 顾城点点头,对这个曾经的总裁夫人多少有些同情。
过去五年,她确实是一个称职的贺太太,也是一个好母亲。
至少,她没有给贺总惹过任何麻烦。
压下心头的同情,顾城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支票放在桌上,“沈小姐,这是贺总让我转交给您的。”
沈如意意外的拿起支票,唇角牵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他还真是大手笔啊,5000万。”
“贺总交代,您烧毁公寓的事情他不做计较,他也不想因为每个月的赡养费和您牵扯不清,索性,给你一次性补偿,小少爷那边,为了避免让孩子受到不良教育,您要尽早送回贺家,要不然,他会追究您的法律责任。”
闻言,沈如意脸色越发苍白起来,她咬住唇瓣的苦涩,低低柔柔的笑出声。
心,就像石子落入湖中,慢慢向下沉。
她将支票还回去。
“回去告诉贺擎洲,这钱我不要,贺家的财产我也不会觊觎一份,至于西西……他是我的命,我绝不会放弃的。”
“沈小姐!
您别让我为难。”
“顾助理,谢谢你送我来医院,但现在,请你离开。”
沈如意强忍着情绪咬唇坚赶人,她不想再跟贺擎洲发生任何牵扯。
不管昨天晚上究竟发生过什么!
顾城看着她的背影,沉沉的叹了口气。
最后只能将支票收回,“那您有任何需要再给我打电话。”
他知道沈小姐并不把钱看的多重,可她对贺少执着,对小少爷更执着,正因为这份异于常人的执着,她才会伤痕累累,遍体鳞伤。
如今连贺家少夫人的名分都没了,为什么不拿点赡养费给自己留条后路呢?
顾城离开以后,沈如意也没敢再耽搁,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起床,一整晚过去,她搞砸了昨晚的工作不说,西西接下来的住院费还没有着落。
西西也在这家医院,幸好,贺擎洲和他的人没有找到孩子。
她往顶楼vip病房走。
刚要等电梯,她就听见有人议论,“据说今天刚搬去顶楼里那个叫西西的小病人,和沈小姐吵起来了,似乎还动手了,啧啧啧,那么小的孩子,真是不懂事给自己家长挖坑啊,连沈小姐都敢欺负……” “对啊,沈小姐可是贺总的心头宝。
她真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啊,那么美,出身那么好,还那么有才华……” 一种不好的预感席上心头,西西?
沈小姐?
贺总?
不会是她的西西吧?
沈如意赶紧进入电梯,来不及去儿童病房,她直奔顶楼。
刚走出电梯,果然看到他正脸红脖子粗的跟一个女人对峙,而那个女人居然真的是…… “沈如晴?”

忽然被人点名,一身病号服的沈如晴怔怔地转过头,当她看到沈如意时,本来因为吵架而涨红的脸一瞬间垮下去。
沈如意!
如果不是沈如意,她便是沈家唯一的掌上明珠,不会有人知道她其实并不是沈家的亲生女儿。
都是沈如意,夺走了原本属于她的沈家大小姐的位置,夺走了原本属于她的男人!
咬了咬牙,沈如晴眯着眼睛道,“沈如意?
你怎么在这里?”
“妈咪!”
贺西西扑进母亲怀里,回头很不高兴的指向沈如晴,“这个又丑又坏的大妈欺负我!”
“妈咪?”
沈如晴不可置信的盯着他们,“这是你和擎洲的孩子?”
搂住儿子,从容的抬起眼睑,沈如意蓦然的看向沈如晴,“对,这是贺擎洲的儿子,五年前,我嫁给他时就怀孕了!”
沈如晴摇着头,梨花带雨的小脸上尽是伤痛,下意识的后退几步。
她当年给沈如晴下药是想找人侮辱她,没想过她会阴差阳错爬上贺擎洲的床,更没想到,她居然怀了擎洲的孩子。
“呵!”
沈如晴死死的咬紧唇瓣,“你怎么这么下贱?
如果我是你,我一定没脸把这贱种生下来!”
闻言,沈如意的目光倏然变冷,“沈如晴,你再敢说一句,我就撕了你的嘴!”
怎么说她都无所谓,但她决不允许说她儿子一句不是。
“我难道说错了么?
刚才我还纳闷到底是什么人能教育出这么没教养的孩子,现在我知道他是你儿子,我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贺西西真是很受伤!
这个大妈真讨厌!
他攥紧拳心,终于克制不住自己体内的洪荒之力了,胖乎乎的一双小双手叉腰指着沈如晴控诉道,“又丑又坏的老巫婆!
你满嘴脏话你才没教养!
!”
“你再说一遍!”
沈如晴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眼神陡然变得犀利,“你信不信我揍你!”
贺西西轻哼一声,昂起下巴,“我说错了么?
要不是你,爹地和妈咪怎么可能离婚,对你这样的坏女人,放老鼠吓你已经算轻的了!”
“你……” 沈如晴扬手要打过去,沈如意甚至已经做好了防御准备,可下一秒,沈如晴扬起的手忽然落到心口,满脸的愤怒被优柔凄惨取代,连脸色都变成了不正常的白。
沈如意忽然有一种自己被套路的感觉。
果然,沈如晴忽然那落泪,楚楚可怜的道,“如意,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甚至恨我,但是你不能怂恿你的孩子放老鼠吓我,你这样不仅伤害了我,也教坏了孩子,西西还这么小,三观还未形成,你必须给他做个好榜样才行啊。”
看似苦口婆心,可却字字珠玑。
沈如意和她相处多年,她的手段自己是见过不少的。
面无表情的转过头,沈如意果然看到一脸怒容的贺擎洲。
他迈开大步来到沈如晴身边,伸手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眼神犀利的似乎要将她刺穿,“沈如意,你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
沈如意深深的看着他,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么多年,她在贺擎洲面前一直都是唯唯诺诺,软弱可欺的样子,这种习惯,她改不掉!
“妈咪……”贺西西仰着单纯的小脸儿,摇了摇沈如意的手,“我们走吧,好不好?”
贺西西从小没有爸爸照拂,心思重。
所以沈如意想什么他一眼就能看明白,既然挣不过,就走,眼不见,心不烦。
抿了抿嘴唇,沈如意点点头,拉着儿子转身要走,可贺擎洲却冷着脸在她身后低喝,“今天早上你拒绝我的支票,就是想继续纠缠我么?
沈如意,我们已经离婚了,就算你不愿意承认,这也是事实,所以,请你以后认清现实,不要一再纠缠,我的耐性,是有限度的!”
沈如意用力的咬了咬嘴唇,拉着西西的手慢慢收紧。
五年夫妻,他居然能轻易对她说出这么伤人的话。
难道他不知道,他的这些话能让她心疼的死过去么?
对,他一定不知道,他的一颗心都放在沈如晴身上,他哪里有时间关心她呢?
这就是爱和不爱的区别。
爱了,她一切都是好的,不管她善良还是恶毒,漂亮还是丑陋。
不爱,即便你为他献出自己的命,他都不屑一顾,甚至还会在你的尸体上踩两脚!

沈如晴眼底划过一丝得逞的傲慢,她拍了拍贺擎洲的肩膀,轻柔道,“擎洲,别动气,如意不是故意的,她一个人照顾孩子已经很辛苦了,你不要在苛责她。”
“不是我要苛责她,而是她太自不量力!”
听到最后四个字,沈如意忽然转过身。
自不量力……呵呵,连她自己都觉得,这四个字来形容自己,再合适不过。
五年前,她自不量力的爱上他,每天都幻想有一天他能被自己打动,五年来,她任劳任怨,就算他对她和孩子不闻不问,她也毫不保留的付出着,目的就是想保存一个完整的家。
她以为,他就算是块石头,自己也会把他捂热。
可最后呢,她所做的一切只换来‘自不量力’四个字。
深深的沉了口气,沈如意张口想说什么,可怀里的贺西西已经抢先一步。
“二贺!
你才不自量力,谁说小爷我要跟你回去了?
我不回!
我要休爹!”
贺西西气呼呼,他爹真是太过分了!
为了这个坏女人让妈咪受委屈,他不能忍!
贺擎洲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长眉皱起,脸色越来越黑。
这个臭小子,爸爸不叫,叫什么二贺?
这是什么鬼?
还敢休爹?
到底跟谁学的!
沈如意半张着嘴巴看向儿子,他是不是不要命了,居然敢和贺擎洲这么说话,不过也对,西西是贺家的血脉,这‘勇敢’的精神完全继承了贺家人。
贺擎洲眯着眼睛盯着贺西西,贺西西以同样的姿态等着贺擎洲。
沈如意看着犹如复刻的一大一小互瞪,忽然觉得心好累,为什么爷俩是一个德行呢,就不能有个先让步么?
“西西,我们走!”
沈如意拉了儿子一把。
“站住!”
贺擎洲在她身后低喝,“要走你自己走,儿子留下!”
沈如意紧紧的搂住儿子,“西西我不会给你!
过去不会,现在更不会,再说,你和沈如晴也快要结婚了,以后你们会有属于你们的孩子,还要西西干嘛?”
而且,有沈如晴在,她担心西西的安全,这女人太恶毒,总会杀人于无形。
“这是贺家的孩子,我不会让他流落在外,更何况,你把西西教成了什么样子,再跟你混下去,我怕早晚成个小流氓。”
死死地咬了咬嘴唇,沈如意紧紧皱眉,五年了,他从来没关心过西西,他不曾真正了解过他的孩子,凭什么这么说?
女人一旦面对孩子的问题,都会变成炸毛的刺猬,沈如意也不例外。
沈如意一改昔日的柔软,看向贺擎洲的眼神都萃了几分冷然,“西西很乖很听话,不是贺先生口中的小流氓,贺先生与其把心思浪费在西西身上,不如多照顾照顾你体弱多病的女朋友!”
“你!”
贺擎洲被气的只咬牙。
沈如意这女人,能忍受五年守活寡的日子,却忍不了他对西西的冷言冷语,看来西西对她真的很重要。
既然如此,他就更加不能把西西给她。
她越是看重,他就越是要夺走,这样,她才能痛苦,他心里才会舒坦。
“贺西西,你给我过来!”
贺擎洲朝着儿子低喝。
“我才不要!”
贺西西瞟了贺擎洲一眼,气的小鼻孔都要翘到天上去,“我和妈咪已经不要你了,你以后也别来烦我们,哼!
哼!”
闻言,怒气顺着贺擎洲的毛孔往外飙,连他身边的沈如晴都吓得不敢说话,可贺西西依旧迎视着老爹,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怕之意。
正当陷入僵局之时,一个身姿高挑的男人款款而来。
“小青梅,不带着西西回房歇着,傻站在这儿干嘛?”
随着这清朗的声音,一张妖孽的俊脸出现在贺擎洲的视线中,男人眯起狭长的眼眸,看着陆品臻一点点走到沈如意的身边,亲昵的摸了摸贺西西的小脑袋。
他居然和沈如意这么熟,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更重要的是,陆品臻似乎对他的儿子也很好,而贺西西这个不分里外的小东西显然也对陆品臻印象不错。
贺擎洲的脸黑的犹如墨汁,浑身散发出的冰冷气场几乎要毁灭在场的所有人。
看着陆品臻出现,沈如意才算松了口气。
他来了,自己就能脱身了。
“是你让以西西搬到vip病房的吗?
!”
沈如意不满的睨了他一眼。
“怎么?
我干儿子自然不能受委屈,想我啦?”
陆品臻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女人,笑容犹如阳光板灿烂,“其实我也想你,想西西,但是公司的事儿太多,我脱不开身,要不然这样,今天晚上我留下来陪你,好不好?”
这话说的暧昧不明,沈如意无语的看了他一眼,“能不能有个正行?”
“能能能。”
陆品臻举起双手,“只要你开口,我都从。
对了,你们吃饭了么?
我从早上饿到现在,都要扁了,陪我吃点东西去吧。”
“嗯。”
沈如意点点头,拉着西西要跟陆品臻离开。
不知道陆品臻是不是故意的,转身时,他玩味的目光扫过贺擎洲的脸,带着挑衅的味道。
男人捏了捏拳头,浑身散发出的冷冽之气顿时让周围的温度骤降。
“我让你走了么?”
贺擎洲对着沈如意的背影道。
沈如意下意识的想转身,却被陆品臻扣住肩膀。
她抬起头,看着陆品臻朝她摇了摇头,这才没有转过去。
太可笑了,都已经离婚了,她居然还想听他的命令,让自己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陆品臻玄身,冷笑,“贺少,现在如意已经是自由身了,你没有对她发号施令的资格,再说,你旁边这位可爱的小姐看你对前妻这么‘念念不忘’,难道不会吃醋么?”
闻言,贺擎洲扭头看了一眼沈如晴,只见她眼眶含泪,嘴角一抽一抽,好不可怜。
但贺擎洲却一反常态的没有哄她,而是转眸,冷冷的看向陆品臻。
“你和沈如意什么关系,凭什么要为她出头?”
“我和如意啊……”陆品臻的食指扫了扫鼻尖,露出个讳莫如深的笑来,“就是青梅和竹马的关系。”

“就是青梅和竹马的关系。”
------------- 贺擎洲面色阴沉的可怕,深邃的眸子透着一丝的狠厉。
“这是我贺家的事,和你一个外人无关。”
莫名的恼怒席卷而来,反常地没有顾及到身边那个楚楚动人的沈如晴。
“对前妻的占有欲这么强,可会让你未来的妻子心寒的···……”陆品臻勾了勾唇角,妖孽的脸微微扬起,扫了眼双眸氤氲的沈如晴,”我要是你,我就会把心思放在自己未来妻子上。
“ “擎洲,我没事的,姐姐虽然跟你离婚了,也有她自己的新生活,但西西骨子里流的还是你的血,我知道你放不下孩子,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
“ 沈如晴软腻的声音在贺擎洲耳旁响起,迎上那含着水雾的眸子,惹得他心口一疼,下意识地将这个娇小的女人搂入怀中,柔情似水。
望着眼前的一切,沈如意身子微颤,藏在后背的双手握拳,指尖深深地陷入肉中。
她隐忍了这么久,等待了这么久,可最终,还是敌不过他这所谓的心上人。
“人家都开始你侬我侬了,咱们留在这儿不是坏气氛吗?
“ 宽厚的大手顺势揽过沈如意孱弱的身子,陆品臻眉头轻挑,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不如,我们也回去培养培养感情?”
暧昧的嗓音如同一根细刺扎进了贺擎洲的心里,他视线一转,直直地落在沈如意的脸上,可谁知,竟从那女人的脸上,瞥见了一抹羞涩的笑意。
还真是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你想走,可以。
但是西西要留下来,他可是我贺擎洲的儿子。”
继续把儿子留在这种女人身边,谁知道以后长大会变成什么货色?
“我姓沈,不姓贺!
我才不要跟你回去呢,哼!”
西西撅着小嘴,圆嘟嘟的小脸微微有些愠怒,一双黑宝石般漆黑的眸子,像极了身前的贺擎洲。
“西西,刚刚我们之间只是一个小误会,阿姨不会生气你放老鼠的事情,毕竟擎洲是你的亲生父亲,听话,我们一起回贺家好不好?”
沈如晴柔声细语地哄着西西,眸底的温柔几乎要溢了出来。
闻言,一旁拽着西西的沈如意,下意识地加重了手掌的力道,好看的眉头紧紧地拧成了一团。
深深的沉了一口气,冷睨了眼白莲花般的沈如晴,“误会?
你刚才辱骂我儿子的话也是误会?
沈如晴,你想要他,我还给你,但我绝对不会让我儿子离开我。”
这话什么意思?
敢情他就能随便让,那个没大没小的臭小子,就是个宝贝了?
贺擎洲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宛如黎明前的夜色。
“他必须跟我回贺家!”
话语间,男人一个箭步迈了上去,再一次反常的丢下怀中小鸟依人的可人,健硕的双臂笔直的朝着西西伸去。
突如其来的一幕,瞬间让沈如意受到了惊吓,连慌挡在西西身前,可一个身影却比她更快的将她们母子护在身后。
“贺擎洲,好歹你也是贺氏集团的总裁,这样没有分寸,恐怕有些不妥吧?”
狭长的丹凤眼透着一丝的玩味,陆品臻意味深长的勾唇浅笑,“难不成,是你未来妻子有什么隐疾,你怕断了贺家的血脉,才非要把西西带回去?
“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瞬间让沈如晴面色突变。
“难怪会在医院碰到你们,放心,这件事我们一定会保密的。
“ 不等贺擎洲做出反应,陆品臻轻挑眉头,亲昵地搂过沈如意消瘦的肩头,挑衅地瞥了眼一脸怒容的贺擎洲,继而领着沈如意和西西一同回了病房。
望着沈如意肩上突兀的手臂,贺擎洲深邃的眸子微微眯起,浑身散发的寒意令人有种入坠冰窟的错觉。
这个女人,居然就这么轻易地跟着别人走了?
贺擎洲紧紧地抿着微薄的唇,目光如炬地盯着那逐渐消失的背影,莫名的懊恼席卷而来。
“西西似乎都跟这个男人的关系很好啊?
“ 沈如晴故作不经意地提及,俏丽的模样挂着一丝的委屈,“姐姐一定是在怪我把你抢走了···……就算他们冷嘲热讽,我也不会放在心上,只是我没想到,姐姐会这么讨厌我……擎洲,我是不是不该回来?
“ 含着水雾的双眸微微垂下,时不时颤栗的双肩惹得贺擎洲心口一抽,忍不住将她搂入怀中,柔声轻言:“别管那种虚伪的女人。
“ 不过,他的儿子居然跟别的男人关系这么好?
一定是沈如意背着他没少跟陆品臻幽会!
贺擎洲紧锁着眉头,眸底阴霾重重。
恰巧这时,耳边又传来一声软腻的声音,“擎洲,西西毕竟是个孩子,今后还有更长的路要走,也需要更好环境去培养他。
况且,陆家跟贺家,在生意场上可是对头,··如果陆品臻跟姐姐真的在一起了,那西西怎么办·……“ 一听这话,贺擎洲面色愈发的阴沉,心头的怒意渐浓。
“西西身上流着贺家的血,就必须跟我回去。”
当即,贺擎洲将沈如晴送回了病房后,大步流星地去了沈如意所在的病房,浑身的煞气,吓得医院走廊来往的人纷纷背脊一凉。
哐当,门一开,其乐融融的画面刺激着贺擎洲的眼球。
“你来干什么?”
沈如意微微一怔,错愕地望着眼前沉着一张脸的贺擎洲,下意识地将身旁的西西搂在怀中。
“带我儿子走,免得在这里学得不三不四。”
什么青梅竹马,分明就是情夫!
“二贺,我才不要跟你回去呢!
你让妈咪不高兴,我讨厌你!”
西西鼓着小嘴,恍如黑珍珠的眸子瞪得大大的,双手叉腰,愠怒地瞪着贺擎洲。
两父子又回到了之前在医院走廊的画面,大眼瞪小眼,水火不相容。
果然是骨子里流着贺擎洲的血,否则,这要是换做别人,早就吓得浑身颤栗了。
“沈如意,你就是这么教我儿子的吗?”
贺擎洲冷声呵斥,视线一转,落在沈如意脸上,“只有贺家才能给他最好的条件,他必须跟我回去。
并且,今后不再跟你们有任何往来!”

贺擎洲的一席话瞬间让沈如意不知该如何反驳。
的确,以贺家的底蕴,能给西西最好的生活条件,而西西跟着她,只能吃苦。
可就算是这样,她也不会轻易将自己儿子,交给贺擎洲!
“没错,我是没什么钱,但是为了西西,我会努力赚钱,不会让他受委屈。”
沈如意倔强地望着贺擎洲,她已经忘了,这是今天第几次顶撞眼前这个浑身戾气的男人了。
五年的隐忍,五年的低声下气逆来顺受,无论贺擎洲怎么对她,她都能藏在心底,把苦涩往肚子里咽,可谁都有逆鳞,而她的逆鳞,就是贺西西。
“赚钱?
你拿什么赚钱?
去卖酒,还是说去卖身···……” 贺擎洲气极,脖颈处的青筋暴起,一双鹰眸狠狠地盯着面色巨变的沈如意,几乎要将她看穿。
还不等他说完,陆品臻轻笑一声,宽厚的大手直接将身前的西西抱入怀中,“贺总,这个恐怕就不用你操心了,毕竟,养个孩子而已,陆家是有这个底蕴的。”
言罢,还特意腾出一只手,紧紧地将沈如意娇嫩的小手握在掌心。
“如意,贺家不厚待你,陆家的大门可是随时为你敞开的。
“ 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透着一丝暖意,柔声的话语在沈如意心口荡漾。
还好,还好有陆品臻。
“我会考虑的,不知道西西介不介意···……“ “妈咪,我一点都不介意,我喜欢干爹。
“ 没有爸爸照拂的西西,打小就依赖陆品臻,心思也重。
所以沈如意这话什么意思,他一听就明白,更知道该怎么配合她。
他故意强调了喜欢那两个字,还特意看了眼贺擎洲,看着那张又黑了几分的俊脸,心底别提有多痛快了。
哼,谁让他欺负妈咪!
贺擎洲太阳穴突突直跳,眉头紧锁,一双寒眸紧紧的盯着眼前面露笑意的沈如意。
他未见过这样的笑靥如花的沈如意,一颦一笑都格外撩人。
在那关于沈如意的寥寥无几的记忆里,这个女人似乎永远都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没有逆鳞,没有棱角,只会妥协和顺从。
“西西都同意了,我想,我应该好好考虑我们的关系了。
“ 沈如意眸底含情地望着身侧紧握着她手掌的陆品臻,婉转的声音一字不落地传入贺擎洲的耳膜里。
她的声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听了?
贺擎洲微微一怔,莫名的滋味涌上心头。
一个是他的前妻,一个是他的儿子,可眼前的两人,完全把他当成空气,反倒将视线全部集中在陆品臻那个家伙身上。
浓郁的恼怒恍如草原的烈火般燃烧着,他从未想过,自己居然因为沈如意产生这样的情绪。
“所以,这就是你培养我儿子的方式吗?
去依靠别的男人?
“ 贺擎洲嗤笑一声,眸底闪过一丝的鄙夷,“沈如意,你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果然,在他的眼里,自己就是这样一个女人。
不论她怎么做,不论她是好是坏,也不论她能否更好地照料西西,在他心中,自己永远是一个卑鄙的女人。
这就是爱和不爱的区别。
沈如意心口一阵绞痛,就连呼吸都变得沉重,望向贺擎洲的眸子。
可她不能表现出来,更不能让贺擎洲有所察觉,为了获得西西的抚养权,她必须要义无反顾地演下去。
“这恐怕不是贺先生应该操心的事情。
“ 一旦涉及到西西,沈如意的态度也会变得坚定,话语不自觉地冷了几分。
“好,很好,沈如意,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对吧?
“ 贺擎洲象征性地拍了几个巴掌,冷声道:“法律会给我们一个公正的结果。”
话音刚落,身材修长的男人转身离去,没有丝毫的停留。
他就是想让这个女人知道,哪怕依附上了陆品臻又如何,只要他贺擎洲想要得到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
他就是见不得她抽身而退,就是要她继续那副卑微顺从的可笑模样!
望着贺擎洲离去的背影,沈如意面色微沉,哪里听不出来,他是打算走法律程序。
直到男人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沈如意这才长长的送了一口气,下意识的抽回了那只被陆品臻紧紧地握在掌心的手。
感受女人那一丝细微的举动,陆品臻的心底划过一丝的苦涩,自嘲地勾了勾唇角。
对她来说,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贺擎洲而导演的情节,可他却要命地入了戏。
“阿臻,谢谢你。
今天要不是你的话,可能西西就要被贺擎洲强行带回去了。
“ 沈如意眸底涌上一丝的水雾,声音微微有些哽咽。
“小青梅,你要是觉得我今天表现特别棒,我是不介意你以身相许的。
“ 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陆品臻笑得灿烂,恍如春日旭阳。
“一天天的,就没个正形。
“ 前一秒还挺感动的,谁知这家伙一句话就让自己破功了,没好气地睨了眼陆品臻。
沈如意嘴上虽说着损话,可心底却极其感激,顿了顿,又继续开口,“改明儿请你好好吃一顿,犒劳犒劳咱们的奥斯卡影帝!
“ 习惯性地拍了拍陆品臻的肩膀,沈如意扬起暖笑,恍如六月清风,带着一缕芳香划过男人的心底。
铃铃铃—— 正当陆品臻还想说些什么,可还不等他开口,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沈如意放在床边的手机突兀地响起,瞬间打断了他们所有的谈话。
屏幕上赫然是沈老爷子的来电显示。
“怎么了爷爷?
“ 十八岁那年真正踏回沈家,唯一待见她的,也就只有沈老爷子。
尽管打小没有在这个地方生活过,可沈老爷子的疼爱,让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亲人的滋味。
自然,对于沈老爷子,沈如意向来是很尊敬的。
“赶紧带着西西回沈家,我有话问你。
“ 难得听到沈老爷子这么严肃的跟她说话,沈如意微微一怔,心口瞬间咯噔一声响。
难道,是自己跟贺擎洲离婚的事情被爷爷知道了?

车子停在了沈家大宅门前,望着眼前一派低奢的外观,沈如意心情有些复杂。
她仍记得当年第一次踏入这个地方的心情,紧张,警惕,以及无助又抱着些许的期待。
可随着时间的消磨,她再也没有当年的憧憬,而支撑她留下来的信念,只有那躺在医院里,每日都需要大量药物吊着命的哥哥,程之航。
那是她养母的儿子,也是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
就算她再不喜欢这个地方,也没得选。
她必须留下来,也必须顺从这个屋子的主人,只有这样,程之航的巨额住院费用,才有人承担。
深吸一口气,沈如意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踏入这个许久未曾回来探望的沈家。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见到沈如意回来,坐在沙发上的沈老爷子几乎没有任何的铺垫,甚至连询问也没有,直接开门见山地让眼前垂着眼帘的女人解释。
眸光扫了大厅,除了还在医院的沈如晴不在以外,几乎所有的沈家人都到齐了,其中还包括一直苛责她的母亲,魏子月,以及很少同她见面的父亲,沈探岳。
“爷爷···……” 沈如意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心脏瞬间悬到了嗓子眼。
“这还用得着叫回来问吗?
肯定就是这丫头在贺家没规矩,犯了错才被人赶走的!
这打小的生活环境养成了习惯,就算是十八岁的时候接回沈家来了,骨子里的穷人陋习,还是改不掉的。
“ 魏子月双手环抱着,略微不满地睨了眼神情微变的沈如意。
明明已经到了四十多的年纪,那皮肤依旧像秋后荷花,开过尚盈盈。
要不是心地清楚,知道眼前这个格外刁钻的女人就是她的生母,沈如意差点就要以为,那是她同母异父的恶毒姐姐了。
“你倒是说话啊,没听着老爷子问你话呢?
跟个木头桩似的。”
一旁的沈探岳有些不耐地开口,时不时伸手看着自己手上的腕表,“要憋不出几句话来,我就先回公司了。”
话语间,人都快踏出了不远处的大门。
“你这眼里是没有我这个当家人了是吧?”
沈老爷子冷冷地盯着浑身一震的沈探岳,吓得他即刻回到了原位,连同着魏子月也不满地抿着唇,却不敢再多说什么。
“如意,你说,跟贺家是怎么回事,好端端地怎么离婚了?”
前一秒的冷漠在望向沈如意的瞬间消失殆尽,剩下的,只有无限的关心和担忧。
感受着这一瞬的温暖,沈如意心口涌上一股暖流。
可离婚哪有什么好端端的,只不过,是他们未曾见过暴风雨的前夕罢了。
”他要娶沈如晴。”
所有的不甘,所有的悲凉,最终流转而出的,还是这无力的六个字。
整整五年了,她独守空房整整五年了。
可等来的是什么?
还不是那个男人的抛弃,还不是那个男人的冷酷无情?
沈如意眸底划过一丝的悲愤,却又无可奈何。
“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是说我们如晴挖了你墙角吗?
你可别忘了,当初要嫁入贺家的是如晴!
要不是你横插一脚,哪有这么多事!”
我们如晴?
沈如意眼眸微垂,就连呼吸也变得异常沉重。
这就是她的母亲,一个胳膊肘往外拐,极力去维护和她毫无血缘关系的女人的人。
她突然有点想念自己的养母。
就算当初过着苦日子,家里没有钱,可养母和程之航却从没把她当成外人,更没有将她当成累赘,以至于如此,在养母得知养父心怀不善想要侵犯她的时候,才会起了争斗,错手杀了养父,被法律无情地送入了监狱。
而天生患有心脏病的程之航,也没过多久,犯病住进了医院。
一切的一切,发生的措手不及,也让沈如意不得不信,自己就是个扫把星。
“贺家人也不是傻子,自从咱们把沈如意接回来后,沈家发生了多少事?
要不是她,逸沉会死吗!
谁喜欢家里留个扫把星?
贺家肯定是觉得如晴更旺夫,才让擎洲跟沈如意离婚,再跟咱们如晴结婚的。”
提及沈逸沉,魏子月心口一痛,眸底恨意一览无余。
“闭嘴,撞了逸沉的肇事者已经在牢里蹲着了,这事跟如意有什么关系?”
沈老爷子愠怒的拍着身前的茶几,心底的失望溢于言表,”如意啊,你别担心,这事我一定会让贺家给你一个交待的!
“ ”爷爷,强扭的瓜不甜,没关系的,我有西西就好了。
“ 沈如意如鲠在喉,强行将眼眶中的泪水憋了回去。
她何曾不想跟顾擎洲在一起,可她等了他这么久,也忍气吞声了这么久,可结果呢?
等来的又是什么?
等到了沈如晴回国后,顾擎洲的一纸离婚书啊!
”沈如意,你少在老爷子跟前装什么可怜,天生的刻薄相!
“ 魏子月皱了皱眉头,要不是看在沈老爷子的份上,她早就把这扫把星给赶出家门了。
刻薄相?
沈如意心如刀绞,却还是紧咬着粉嫩的唇瓣,没有反驳。
的确,当年沈逸沉如果不是为了救她,也不会车祸身亡。
“你们谁要是见不得如意,就滚出去!
少说那种风凉话。”
沈老爷子如鹰般的视线落在了一旁的魏子月身上,不禁让后者背脊一凉,“你可别忘了,如意才是你的亲生女儿。”
这一句提醒又似警告的话语,让魏子月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她当然不会忘记,沈如意就是她的女儿,更不会忘记,当年抱错的乌龙真相。
咯吱—— 就在这时,突兀的开门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一个身材健硕的身影,搀扶着孱弱的清丽女人迈入了沈家,和谐的画面几乎要刺瞎沈如意的双眸。
她何曾见过他这般温柔如水的模样,又何曾被他这般细致关怀过?
甚至,在她嫁入贺家的五年中,连那匆匆的两面,都诉满了不耐和厌恶。
望着贺擎洲小心地将沈知晴搂在怀中,眸光和煦,沈如意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指尖不自觉的掐进了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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