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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厉总他罪有应得

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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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掌读520   主角: 空空   更新: 2022-04-12 14:2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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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空空《夫人,厉总他罪有应得》讲的是简介:十九岁跟了厉知延,他满足沈溪对爱情的所有幻想,她以为嫁给他,那就是幸福二十二岁,她终于成为他的新娘,却是长达四年,日复一日的噩梦一场大火把一切烧成灰烬,沈溪成了世界上最孤独的人,她终于幡然醒悟,这个男人,从来就没打算跟她过一生“厉知延,我清清白白跟了你,你就让我清清白白的去,别恶心我,别脏了我家人轮回的路,可以吗?”再见面,是她和别的男人的婚礼厉知延坐在宾客席,看着新娘熟悉的脸,心脏骤疼“厉太太的位置只能是你的,回来吧,小溪”沈溪冷笑:“从来不曾在一起过,何谈回来?”

精彩节选


“知延,明天你就二十八岁了,你跟沈溪那小贱人也耗了三年,妈知道你和她结婚只是为了报复,这三年下来怎么着也报复够了,厉家不能没有后,你跟她离婚,找个清白女人结婚生子吧。”

虚掩的房门内,传来中年妇人强硬决绝的声音,沈溪脚步顿住,捏着检查单的右手下意识的往身后缩了缩。

“妈你放心,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不会和沈溪这样的女人过一辈子。”男人淡漠的话语那般凉薄,像是最锋利的刀刃刮过心尖,她手抖得更厉害了,急速后退躲回房间里。

背靠着门,她重重喘了口粗气,低头看着手里的检查单,眼角忍不住溢出了泪。

结婚三年,她终于怀孕了。

连同这个胚胎一起确认的,还有她子宫里一个体积庞大的恶性肿瘤。

她知道厉知延恨了她三年,本以为这个孩子能缓解他们之间的不堪,她眼巴巴换了家私人医院,哀求医生改了检查单,把肿瘤从单上剔除,保留了关于孩子的部分,想着这是她给他最好的生日礼物,却没想――

“啪”,房间的门被人大力推开,身材高大的男人,带着浓重的酒气走了进来。

门板撞到沈溪的背上,撞得她差点磕到墙上,她恐惧的弓起身子护住肚子,厉知延却在此时转身,大手捏住她手腕把她往他跟前拖,冰冷的寒眸没有半点怜惜:“堵在这做什么?”

看到她脸上的泪,他眼底瞬间浮起怒意:“哭?知道今天是我大哥的忌日,又在为沈河虚情假意了?嗯?”

“知延。”泪眼婆娑中,沈溪慢慢伸手,试图温暖男人冷峻的脸庞:“我知道我姐姐对不起你们家,可看在她也付出代价的份上,能不能――”

“沈溪!”厉知延大怒打断,毫不客气掐住她的下颚:“谁给你的自信,让你以为沈河的贱命够得上我厉家两条命?是你让沈河认识了我大哥,你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你又有什么资格为沈河说话?莫不是我最近忙着没空收拾你,让你忘记赎罪的使命,以为自己真的就是厉太太了?”

沈溪脸色一变,死死捏紧手心里的报告单:“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不想你难过――”

“那就把嘴闭紧。”厉知延目露嘲讽,狠狠扣住她的腰,褪下她的裤子,把她按在门边的柜子上。

沈溪流着泪,忍受着男人无情的索取。

结婚三年,泄欲是厉知延找她唯一的理由。

尤其在厉知昊忌日也就是他们结婚纪念日的这晚,他要得最疯。

知道他心里有恨,也知道要不是因为她,她姐姐没机会认识他大哥,不可能为上位在他嫂子的车上做手脚,误打误撞害死他大哥和侄子。

因为爱,她一直默默的忍受一切,尽职尽责的做好他有实无名的厉太太。

但今天——

“知延,我怀孕了。”尽了最大力道从男人怀里挣开,沈溪双手抵在胸前蹲下,卑微望向男人:“我不求你遗忘,但求你不要停滞在过去,看在孩子的份上,向前看,好吗?”

“怀孕?”厉知延脸色僵了一下,转瞬更多怒意席卷了他:“三年来你避孕药次次不落,怎么会怀孕?是不是你做了手脚?你怎么这么贱?沈溪,怎么不看看你肮脏的身子,配生我厉家的孩子?”

贱?脏?沈溪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钝钝的痛。

跟厉知延的时候,她才十九岁,他是她的初恋啊。
三年恋爱,有太多美好,美好到这三年婚姻里无数次被伤害被折磨,舔舐伤口的时候,沈溪都觉得厉知延对她还是有爱的。

她执拗的以为只要她足够用心,总有一天能捂热他的心,直到今天她才知道,他的心就是捂不热的石头,她永远都不能指望他为她再开出花朵。

心痛和绝望击溃她心底最后的希冀,她几近麻木:“你想怎么样?”

“打掉。”厉知延俊美的脸庞,半匿在黑暗中,沉寂又森冷:“明天下午我要出差,你最好在我回来之前把肚子里的孽种处理干净,否则我不介意亲自动手替你处理。”

“这也是你的孩子啊。”沈溪眼睛都红了,她仰头看他,努力想从他脸上寻找曾经爱过的痕迹:“我嫁给你三年了,三年,厉知延,再多恨你也报复够了,你就饶我一次,留下这个孩子,就当给你厉家留个后,好吗?”

“你怎么尽学下三滥的招数?”男人的脸色瞬间冷沉,大手擒住沈溪的胳膊,把她往床边按:“既然三年你都学不会听话,那就为你愚蠢的行为付出代价,沈溪。”

漫长的折磨,在天亮时分,在昏昏沉沉中结束。

艰难动了下酸胀的胳膊,沈溪支撑着爬了起来,身子一动就是钻心的痛,她暗暗咬紧牙关,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几乎是挪着出门。

出租车上,她痛到痉挛,半弯下腰匍匐着,一手捂肚,一手捂脸,脑子里不断涌起的,全是那几个小时里,男人折磨她的画面。

“痛?痛就对了,我大哥死的时候,绝对比这更痛!”

“孩子快要掉了?掉了正好,省了手术钱,不过一滩血肉罢了,比得上养了四年的子钰?”

“把眼泪憋回去,别坏了我的兴致,你要再敢哭,信不信我换地方让你哭个够?”

沈溪当然信。

三年前出事那天,签完厉知昊父子俩的尸体认领单,他逼她领了结婚证,在车上就要了她。

在几个小时她还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公主,没法适应这种落差,忍不住想哭,他捂着她的嘴,连衣服都不给穿就把她拖到父母家的门口――

“宝宝,你要坚强啊。”轻抚着肚子,沈溪喃喃:“我会想办法的,但凡有一线机会,我都不会放弃你。”

在医院安顿下来,天已经大亮了。

求护士帮忙买了点吃的,沈溪虚弱至极,闭上眼睛只想休息。

睡得半梦半醒时,她听到有人说话,睁开眼睛,就见一袭红裙优雅高贵明艳大方的女人,站在她的床头看着她。

看到她醒来,宁薇勾了勾嘴角:“你怀孕了?”

并不意外这女人的出现,沈溪坐起身,努力挺直脊背,尽量平和的迎视她的目光:“是,我怀孕了,厉知延的孩子。”

她和宁薇,认识六年了,是老熟人。

宁薇是厉家的老邻居,宁家的千金大小姐,宁氏集团的执行总裁。

和厉知延恋爱第一天,宁薇就找过她,说她配不上厉知延,之后她和厉知延感情进展,厉知昊意外车祸,他们感情转折,再到婚姻三年来的次次矛盾,这六年里她和厉知延的每一个节点,宁薇从未缺席过,她以野心勃勃的准小三身份,无孔不入插入他们的生活。

六年时间,她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撞到头破血流,宁薇对她的不屑,从始至终也都没有改变过:“怀孕了又如何?以知延的性子,怕是不想要这个孩子吧?”
沈溪怎么可能承认?就算她和厉知延之间已经百孔千疮,她也不愿在情敌面前认输。

“怎么不想要了?这是我们爱情的结晶,他喜欢得紧呢,宁小姐要是不信,不如去护士站问问,我是不是床事激烈动了胎气才入院的?”

宁薇脸色变了,柳眉竖起,她精致的面容透着狰狞:“别嘴硬了沈溪,三年孝期到了,伯母让知延跟你离婚,你一个人来医院,怕是为这事发生了冲突,你想拿孩子套住他,他不肯,你不肯死心,才拼了命的想保,是吧?”

不愧是情敌,最了解她的女人。

沈溪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殆尽。

是了,她又在嘴硬什么呢?她和厉知延的那点事,身边的人谁不知道?

厉知昊去世后,婆婆恨极了她,逼迫厉知延弄死她给个交代。

厉知延自认厉家大房的惨祸跟他有关,自愿为之守孝,也是因为如此,婆婆才忍了她三年,毕竟厉知延对她的报复,可是整个厉家都大快人心的快事。

“如果我的消息没错,你肚子里还有个肿瘤,体积较大位置惊险,不好做微创手术,强行做手术的话,你的孩子可能就得流产,是吧?”宁薇笑容更大了一些:“我真的很佩服你啊,沈溪,为了一个男人,你忍了三年,忍到家破人亡不说,为了这个男人的孩子,你又连命都不要,可笑的是你受了这么多委屈,他根本就不知道,还以为你要拿孩子要挟他,哈,你这又是何苦呢!”

“不是这样的,你不知道就不要再说了。”沈溪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也是拼命闭上眼,才没让宁薇看了笑话。

“还在自欺欺人呢。”宁薇抬手,略显尖锐的指甲拂过沈溪苍白的脸:“我早就提醒过你,你跟厉知延门不当户不对,不该在一起,你偏不信,这不,一起长大的姐姐赔进去了吧,还有你爸妈,一个残了一个瘫了,全家上下就剩一个劳动力,还是个马上要流产的贱货,啧啧,真可怜啊!”

“你怎么知道?”沈溪腾地坐起,情绪剧烈的差点从床上跌下去:“是不是你做的?是不是跟你有关?”

当初她就怀疑了,以姐姐的人品,怎么会去做小三这种见不得人的丑事,而且事情还那么突然,要不是厉知昊车祸身亡,姐姐被抓,她甚至都不知道姐姐和厉知昊有过一段情。

宁薇退后一步,脸上始终保持淡定的笑容:“是不是我做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你再不离婚,你父母将会白发人送黑发人,彻底的老无所依。”

沈溪面色难看至极,捏住床栏的手抖个不停:“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想嫁厉知延,大可以对我动手,为什么要对付我姐姐,子钰还那么小,那可是三条命啊!你怎么忍心?”

“谁叫厉知昊对知延说厉家有他撑起门庭,支持知延追求真爱呢。”宁薇拨了拨长发,无所谓的冷笑:“何况厉知昊要是不死,子钰不死,知延怎么名正言顺上位,我是喜欢知延没错,可我不想嫁给一个没有继承权的废物啊。”

“你这个心思歹毒的贱人!”挣扎着起身,因为乏力而跌下去,手背上的针被扯掉,鲜红的血珠子往外冒,沈溪感觉不到痛,三两步扑向宁薇,抓住她衣服把她按在了地上。

“厉家沈家,一共六条人命,就为了成全你的欲望,你好狠的心啊宁薇!”死死掐着宁薇,像是要抠破她的血管皮肉,生吃她的血肉。
没想到一个病号还有这么大的力气,宁薇拧着眉闪躲,避免沈溪碰到她的脸:“你放开我!沈溪,你快放开!”

“反正我的孩子留不住了。”沈溪不管不顾,抓起输液架就往宁薇脸上砸:“给我的孩子偿命,给厉知昊也给子钰偿命,这是你该受的,宁薇。”

眼看输液架就要砸下来,宁薇瞳孔一缩,表情凶狠的扯着沈溪就翻了个身。

输液架重重砸在沈溪的背上,她眼睛猛然瞪大:“我的孩子!”

“不是留不住吗?”狠狠推开沈溪,看着她在地上抱肚翻滚,宁薇拍了拍手:“既然你也不想留,我就帮个忙吧,没准知延知道了,还要感谢我替他处理了个麻烦呢。”

像是在验证她的话,沈溪刚支撑着坐起,病房的门就被推开了。

是厉知延,他来了。

“知延——”心一喜,沈溪踉跄着坐起,朝男人伸出染血的手:“我肚子好痛,帮帮我,知延,求你帮帮我。”

厉知延淡漠站在原地,并未靠近,倒是宁薇凑了过来,一边扶她,一边掐在她的软肉上,一边在她耳边嘀咕:“三年之期到了,厉知延还要不要你,不如我们打个赌。”

“你滚开!”沈溪反手一推。

就在此时,厉知延的脸色终于变了。

高冷的俊脸龟裂,带着几许厌恶,走了过来。

那只无数次抱过沈溪的铁臂,扶住了宁薇,他鄙夷的目光,精准锁住沈溪:“宁薇送我爷爷来医院,知道你刚好也在住院,好心来看你,你又在作什么?”

再多痛都不及心痛的半分,沈溪委屈的哭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知延,是宁薇,宁薇她太歹毒了,三年前的车祸是她设计的,她还暴打我的肚子,想打掉我的孩子。”

挣扎着爬起,但没什么力气,沈溪半跪在地上,红着眼睛看男人:“你听到没有啊厉知延,一切都是宁薇做的,她想嫁给你,又想要厉氏的继承权,就想出一箭双雕的法子,既除了我,也害了你的大哥。”

沈溪本以为,事情涉及他大哥,他总该在乎的,但凡他对她还有一丝信任,只要他愿意去查,以他的能力,总不会查不到。

可不由分说的,他否认了她:“你想诬陷,也得编个好点的理由。”

大手扯着沈溪的长发,强迫她昂头,把她拖到宁薇的跟前,单腿在她膝盖上踹了一下,迫使她彻底的跪下去:“宁薇可不是你,你说的这些龌龊事,她就是写都写不出来。”

腹部刀绞一般的痛,暗红的血液不断从腰间溢出,染红了两条裤腿,也在身后被拖拽过的地板留下一条蜿蜒的血路。

透过粘腻的血色,沈溪痴痴的看男人的脸,那几乎要把人冻僵的凉薄,灼得她鼻子发酸:“我知道这话听起来匪夷所思,可事情的确是我说的那样,这是宁薇亲口承认的,求你,看在你知昊大哥的份上,再信我一次,就这一次——”

“你不配提他。”大手捉住沈溪的下巴,厉知延眼神肃杀,双眸清冷:“我曾信过你,是你亲手摧毁我的信任,从此我不会再听你任何鬼话,如果可以,我甚至不想认识你,沈溪,这三年我无数次想,如果我们当初不相识,厉家是不是就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他都后悔了,否认了他和她所有的过去。

沈溪不可置信的瞪大眼:“不,不可以!厉知延,你这样对我真的很不公平!”
“是你毁了这一切,就该承受苦果,没有什么公不公平。”

一瞬间的失落收敛,厉知延恢复了如常的冷漠。

转头,他大手在牵住宁薇的一刻,眼神变得温柔:“母亲还在等我们呢,快过去吧,这次真的谢谢你了,幸好有你,要不是你及时送医,我爷爷大概――”

脚步声慢慢远去,连同男人低沉的嗓音。

捂住腹部的手紧握成拳,沈溪的心沉到了谷底。

厉爷爷是全家唯一一个对她有善念,愿意相信她无辜的人。

这些年也是有厉爷爷压着,厉知延才不至于真的要了她们姐妹俩的命。

如果连厉爷爷都被宁薇征服了,倒戈了,那么接下来厉知延的婚事,还真只能由最讨厌她的厉夫人做主了。

绝望跌回床上,双手抱着腿,沈溪瞳孔里已经没有了焦距。

哀莫大于心死,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吧。

她怀了身孕,所有人都等着她打掉孩子腾位置,包括他,孩子的亲生父亲。

厉知延是夜深时分过来的,他脸色不太好,看起来非常疲惫。

“我爷爷情况不太好,摔倒的时候脑袋磕到石头,出血量过大,年纪又大了,一时半会怕是醒不过来,我打算一个月内办婚礼,看看爷爷有没有醒来的希望。”

他要举办婚礼了,新娘自然不可能是她,沈溪自嘲的笑了笑:“谁来冲喜?宁薇吗?她同意?”

厉知延收起落寞,寒眸拧起:“她不是你,她不会在这个时候无谓的矫情。”

“如果被逼着打胎的是她,她也痛痛快快接受吗?”沈溪唇角勾勒起讽刺:“我知道你现在过来,只是为了提醒我你要结婚了,让我赶紧挪位,我也知道你恨我,我说的任何话你都不信,甚至会折磨我,但我还是想说,宁薇她不安好心,娶了她你会后悔的,绝对会后悔!”

“够了!”厉知延抚着额头,站了起来:“我很累,不想和你吵,如果你真为我好,那就赶紧把孩子打了,指不定看在你够识趣的份上,我会全你一份体面。”

他是真的不想要她的孩子啊。

沈溪未出口的话僵在嘴角,眼皮耷拉了下去。

是了,她都知道,早该知道的,自三年前那一天,贱人,表子,就成了她的代名词。

她说宁薇有问题他不会信,只会认为她在狡辩,哪怕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他都不会信她半个字。

惶恐如潮水席卷了沈溪,她脸上的可怜慢慢褪去,变得倔强:“你真想跟我离婚,然后娶宁薇?你要是看得上宁薇,六年前就娶了,何必拖到现在?以前看不上的,现在就看得上了?你不怕娶了她以后,你再不能像现在这么自由,不能想夜不归宿就夜不归宿,想什么时候做就什么时候做,想打胎就打胎,想离婚,你一句话别人就得同意离?”

“这才是你的真心话?”厉知延被激怒:“为了不离婚,你连激将法都使得出来?还真是难为你了,沈溪!”

“我没有不想离婚。”小半夜的思考,沈溪已经做出了选择。

既然这男人怎么都留不住,再纠缠下去说不定还要拖累父母,那就成全他,离吧。

可宁薇做了那么多恶事,想风风光光的做厉太太,那是不可能的。

就是拼着自己,也得恶心恶心她。

“恋爱三年,婚姻三年,你比谁都知道我清不清白,既然你搅乱了我的一切,那就把我的一切还给我,用我的名字,冠上你的姓氏,只要你做得到,我就如你的愿,说到做到。”
沈溪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她很爱厉知延。

在她二十四年的人生里,只爱过这么一个男人,在他折磨最狠的时候,她的心从未变过,除了弥补赎罪,她没有别的想法。

然而他对她的满身血视而不见,只关心孩子怎么还没死,她的心慢慢就凉了。

没有爱了,那就分开吧。

她只要分开的时候,是以厉太太的身份离开,宁薇算计了一切,只落得个二婚妻子的身份,这样她就知足了。

厉知延是什么时候走的,沈溪不知道。

一觉到天亮,感觉身体好些了,她去厉老爷子那边。

ICU外面,厉知延不在,只有他妈在,宁薇作陪,两人正在聊天。

“多亏你了薇薇,自从子钰不在,我家老爷子也没了精气神,神思恍惚的,经常一个人出门,不带手机,药也不拿,这次要不是偶然被你遇到,老爷子恐怕凶多吉少。”

“伯母言重了。”宁薇握住厉夫人的手,温柔的笑:“厉爷爷小时候也很疼我,就跟我的亲爷爷一样,作为孙女,我当然希望他健康长寿。”

“老爷子哪里要得起你这样优秀的孙女啊,我看孙媳妇还差不多。”

宁薇适时的表现出娇羞:“伯母您别这样说,我和知延――他的心其实不在我身上,逼他也没意思。”

“管他心不心的,以前盲婚哑嫁,不也一过就是一辈子?”厉夫人拍了拍宁薇的手背:“这辈子我就认你一个儿媳妇,有我在,你放心。”

沈溪听不下去了,她咳了一声:“妈。”

看到她,厉夫人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来了?还嫌不够乱?”

目光落定在她的肚子,厉夫人眼里只有除之而后快的恨意:“孽种还没处理?都这样了还不断干净,沈溪,你要不要脸?”

微颤着身子,看着这张敬了三年,但从来没有把她放在眼里的脸庞,哪怕希望渺茫,沈溪仍想争取一下:“妈,这三年来不管您怎么对我,我都有把您当亲妈尊重,对您事事顺从,尽可能的弥补您,可您既然尝过失去孩子的苦,何必让知延也承受一次?”

偏头,沈溪又看了眼宁薇:“我知道就算没有知昊大哥的死,您中意的儿媳妇也不是我,可我肚子里再怎么说也是厉家的孩子,失去子钰,爷爷没了精气神,说不定再有个曾孙子,他就不药而愈了呢,爷爷好了,厉家其他的豺狼虎豹就不敢随意为难知延了,所以妈,即使为知延的前途未来考虑,您也不愿意给我个机会,留下孩子吗?”

深深的鞠了个躬,沈溪转身就走。

她知道厉夫人有多讨厌她,也知道厉夫人现在最在乎的就是厉知延这个活着的儿子。

做了三年厉家儿媳妇,她也非常清楚厉家身为海市豪门,表面光鲜,内里却也复杂,自从三年前厉知昊去世,厉家小爷爷一脉还有厉知延的姑姑就在百般找借口,证明厉知延没有接受过厉家家主该有的精英教育,不适合替补上位。

爷爷镇着的时候还好,现在爷爷昏迷不醒,若真有什么万一,以那些人的手段,肯定会搞一身骚。

这个道理,厉夫人若意识不到,她可以帮着想起来。
医院的环境让人压抑,沈溪办理住院回到家,哦不,准确来说是三年来守着熬着等着厉知延宠幸的地方。

站在客厅里,她环视四周,悲哀的发现这偌大的公寓里,竟没半点他的东西。

他从未想过跟她过一辈子。

是她可笑的惦念曾经的美好,作茧自缚。

苦笑着,沈溪回到卧室,翻箱倒柜的整理手上值钱的东西。

厉夫人是她的一个希望,姐姐就是第二个希望。

三年前审判的那天,姐姐很沉默,一句辩解的话都不说,任由厉知延的狂风暴雨。

当时她以为姐姐理亏才会这样,但如果其中有隐情的话――

不,不管姐姐肯不肯吐露,她怀疑了就一定要追查下去,但凡有一丝线索,她都要想办法调查,总之她不可能束手就擒,放纵宁薇的猖狂。

调查是需要钱的,三年来厉知延没有给过沈溪一分钱,来过夜的时候还吃她的喝她的,她只有一点兼职收入,有时还要偷偷接济爸妈,她最缺的就是钱。

当晚沈溪就把所有能变卖的东西挂出去,忙到夜深才睡觉。

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直到被推醒,看到身体上方男人放大的俊脸,她才意识到她的不踏实是因为他。

“手表都卖了?故意让所有人知道,我和你要掰了,嗯?”

沈溪眼睛眯了眯,终于想起厉知延所说的手表,应该是二十岁生日时他送她的礼物。

五年前价值一百多万的手表,是她存货里唯一卖得上价的东西,所以她稍微犹豫一下,还是给挂上去了。

那时他对她真好啊,无论什么东西只要她看一眼,他就会买来送她,她想不到的,只要他觉得合适,也会送惊喜给她。

此刻,看着男人暴怒的俊脸,沈溪的语气仍然平静而温柔:“既然都要离婚了,这东西留着做什么?睹物思人吗?”

厉知延陡然松手,退回阴影里,点燃了一支香烟:“你说得对,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医院把手术做了?”

“就这么急?”沈溪垂下头,声音有点发虚。

从男人的态度里她知道厉夫人没有把问题跟他讲。

厉夫人这是不同意?不想认同她的提议,用孩子试着去唤醒厉老爷子?

她就那么喜欢宁薇?

心里有点难受,厉知延偏偏凑过来,把烟圈往她脸上吐,看她扭躲回避,有种说不出的爽快:“你早就知道我急,你不也急吗?急着变卖贵重物品,跟你那个不要脸的姐姐一样,死到临头还要敛财。”

无论如何是洗不白了,沈溪深吸了一口气:“孩子是爱情的结晶,可你我之间既然没有了爱情,这孩子我当然会处理掉,在处理之前,求你,像个正常的父亲一样,陪陪我,直到彻底了断的那天,好么?”

“你的彻底了断,是什么时候?我和宁薇的婚礼?”厉知延指尖抖了抖,温热的烟灰掉落,落在沈溪微凉的大腿,他浑然不顾:“我劝你少动不该有的心思,早早了断,对我对我都好。”

他不会怜惜她,她的任何要求他都会过分解读啊。

沈溪不知道是她前世造过孽,欠了厉知延的,还是他们门不当户不对,在一起注定是悲剧,过去那些美好都是她偷来的。

温软的手放到小腹上,轻轻摸了摸,感觉不到任何触动,但她知道小生命是绝对存在的。

“就这么着吧,厉知延。”往事浮上心头,那是割肉腕骨的痛,沈溪扬起了头,忍住到眼角的泪,看着头顶的天花板:“离婚之前给我名分,打胎之前陪陪我和孩子,你选一个,要不然,你知道我的性格,我不想做的事,你就是逼死我,我可能会真的死给你看。”
沈溪有多倔强,厉知延其实知道的。

刚认识那会,他被她打动,她拼命拒绝,要不是他的追求强势又热烈,压倒她身边的一切,她怕是不会那么轻易答应他。

当初尚不觉得,如今想来,这一切好像是他自找的,是他强取豪夺,夺来了今日的一切。

徒手掐灭了手中的香烟,扔到一旁,厉知延薄唇扬起讽刺:“威胁我?你以为事到如今,我还会上你的当?”

大手扯着她的手腕,接着她的身子就被重重砸在飘窗上。

飘窗上没有铺地毯,很硬,她的膝盖砸得生疼,厉知延的动作凶猛不带怜惜。

沈溪虚弱的身子被撞得一晃一晃的,没有抵抗的余力,她低着头,看着地板上两人交叠的影子,她想,他还是爱她的吧,要不然也不会明明厌恶得要死,还耐着性子要她。

而且以他要她的频率,这三年他或许没有别的女人。

这个念头一起,沈溪嘴角就发苦。

信任都没有,哪来的爱?

厉知延对她,但凡有哪怕一丁点爱,至于枉顾她的生机,送她上绝路?

舔了舔唇角,沈溪故意问:“你和宁薇的婚礼,商量好细节了吗?准备在哪儿办?马耳他?安道尔?还是爱尔兰?”

马耳他,安道尔,还有爱尔兰,这三个国家,都是结了婚就不允许离婚的国家。

这是曾经感情最好的时候,她从地图上找出来的,那时她还像模像样的做了攻略,计划着他们如果在这三个国家的任何一个结婚,该怎么举办他们的婚礼。

当时厉知延是怎么回应的?

当时他没有拒绝啊,甚至在她兴致勃勃的时候,还会给出点意见,让她相信,他是真的有打算娶她。

回忆太心酸,酸到沈溪忍不住想落泪,她用力吸了吸,把眼泪忍回去,感受到身下女人微微的颤抖,他的动作不自觉僵硬了几分。

片刻的滞缓,眼神一晃看到她的脸,嘴角轻扬的得意,他猛地一怔,强迫自己从负面情绪抽离。

他又上当了。

明明知道她故意刺激,他还是上当了。

三年了,他依旧和以前一样,数亿的订单有条不紊,唯独猜不透她。

把情绪压回心底,他冷然加重了攻势:“我和宁薇的婚礼,自然有最顶级的婚礼策划师一手操办,又不是小孩过家家,就不劳你费心了。”

原来,她的幻想,他的配合,在他眼里只是小孩过家家罢了。

忍不住的泪意就不再忍,沈溪用力点头:“那么,我就祝愿你,在做掉孩子甩掉我之后,和你早该在一起的女人,拥有一个终生难忘的盛大婚礼。”

他是天之骄子,他的婚礼一定是最美最好的。

新娘是不是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厉知延做完就离开了,之后一连几天,他没有露面,连宁薇都没再出面骚扰。

沈溪得以松懈,安静做着自己的事,在降了几次价格之后,她手里那点东西全部卖出去了,卡里多了快两百万的存款。

把这些钱一分为二,一百万存在三年前偷偷以父亲名字办的卡里,另外九十多万揣在自己身上,打算去一趟监狱。

久未见面的厉夫人,就在这个时候带着宁薇,来到她的公寓,堵住了她。
沈溪眼皮一跳,下意识的有了很不好的预感,但还强装镇定:“妈,您找我有什么事?”

“少装蒜。”厉夫人扬手,冷漠的脸面无表情:“我已经给你找好了医生,是人民医院最好的妇产科医生,经验丰富,全程无痛,做完就能下床,不会耽误你的事。”

沈溪懵了:“我怎么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厉夫人没了耐性,直接伸手去扯沈溪。

强烈的恐惧让沈溪拼了命的挣扎,厉夫人一时不察,竟被她挣脱了,被推得撞到门上,后腰剧痛,她彻底怒了:“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打电话让司机上来,在身强力壮的男人面前,沈溪没法再抵抗,眼睁睁被拖到了医院。

她被按在了手术台上,耳旁是宁薇带着几分蛊惑的声音:“要不,我现在给知延打电话,他要是想留这个孩子,我就替你跟伯母说说好话,如何?”

再多的怨恨,在厉夫人的绝对强势面前,变成了妥协。

沈溪眨了眨眼睛,不敢让眼泪流得太放肆:“求你了,就当我求你。”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是男人略微疲惫的嗓音:“喂,宁薇。”

“我现在在医院。”宁薇微笑着,淡定自若的说:“今天本来和伯母一起去看婚纱的,路过沈溪那边,临时决定去看看她,她再怎么说也怀了你的孩子啊,结果我们到的时候,她正在收拾东西。”

顿了顿,鄙夷回望沈溪,宁薇接着说:“我当时就劝她孩子是你们两个人的,再怎么也要当面和你说清楚,结果她不听劝,不但对我动手,还推了伯母,她动作剧烈动了胎气,我现在陪她在手术室这边,伯母在骨科那边看腰伤呢。”

“你在乱讲,闭嘴,宁薇你给我闭嘴。”沈溪眼睛蓦然瞪大,脑子里充斥着怒火,整张脸都气变形了。

是她傻,明知道宁薇不是什么好人,依然寄希望于她,依然卑微的以为,只要她再努努力,就有法子留住这个孩子。

“沈溪她生气了。”对着电话那头的男人,宁薇分外无辜:“算了知延,我身份敏感,陪着她也是尴尬,她是不会信任我的,要不还是你来一趟吧,有你在,她可能要安心一些。”

“我很忙。”寂冷的声音,无情的斩断了沈溪的希望:“既然她三番两次作死,怕是不在意孩子,那就打了吧,你在那边帮我盯着,处理完给我打电话。”

“厉知延。”沈溪绝望到破音:“我还是你的妻子啊,你怎么能――”

嘟嘟。

“挂了。”宁薇挑眉,扬了扬手机:“我给过你机会,但你没抓住。”

宁薇眼里残忍的野心,燃烧得很旺,像是要把人消失殆尽。

沈溪彻底的慌了,她知道要是再不想办法,这女人可能会直接把她弄死在这里也未可知。

而厉夫人,就算她知情那又如何?也不过是宁薇的帮凶罢了。

巨大的恐惧,冲击着沈溪的脑子。

想也没想,她从手术台上跳下,随手从旁边架子上抓了把手术刀,抵住了自己:“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死给你看。”

手术刀一边在脖子上比划着,她一边往后退。

手术室很大,她现在所在的位置,距离门口大概有五六米远。

她要出去,要去找厉知延。

她真的不相信,他那么信任宁薇,又这么的质疑她。

即使真要打掉这个孩子,她也要站到他的面前,听他亲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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