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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娇妻:老公快包养

时光不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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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微阅云   主角: 宋瑶顾易安   更新: 2022-04-13 14:0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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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宋瑶顾易安《重生娇妻:老公快包养》讲的是“你以为强迫了我,我就会爱你吗?”“顾易安,我要和你离婚!!!”为了以为真爱的男人,她一抛夫二绝食,三离婚却在放弃一切后,发现自己眼睛瞎遭遇渣男落得病死他乡的报应死后重生,她翻然悔悟,在认清心以后,开始了重夫漫漫路呵,哪知她那老公这么抢手,她这回来一个嫉妒,一个不小心,便走上了打得过流氓,斗得小三,撒得叫娇,叫得了..床的升级之路

精彩节选


“宋瑶,这不是你应该出现的地方,给你一分钟的时间,从这个公寓,我的眼前,消失!”

顾易安对着她咬牙切齿地甩了一句驱逐的话后,便猛地松开了她的手腕,转头朝主卧大步跨去,下一秒卧室门就因男人的用力而发出‘哐当’闷响,直接震得宋瑶手中的刀叉滑落在地板上,发出回应的刺耳撞击声。

消失,他让她消失···

宋瑶那强撑的笑意不在他的跟前就全部僵硬在嘴角,她的脸色也无意外的泛白,整个人慢慢地蹲了下去,捡起地上的刀叉,去厨房清洗了一下后又像什么没有发生过重新坐回了餐桌面前,小口吞咽着渐冷的牛排。

只是这一刻,她味同嚼蜡。

即使这样,她依旧一小块又一小块的吃着,直到最后一小块牛排吞咽入喉咙,她才放下刀叉,整个人再也支撑不住,软无力地趴在了餐桌上,唇瓣抿的紧紧,眼眶里蓄着一层欲滴落的雾珠。

其实她一点儿不怨这样的他。

从前那个温柔如三月春风的男人被这冷漠冬月冰雪的顾易安取代,完全取决于她作死的过往。

承认,他所说的话,的确是狠狠地伤了自己的心,可比起她从前对他所带来的种种,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

十分钟后,冲了个冷水澡才稍微平复了一点烦躁情绪的顾易安打开卧室门走出,擦着湿头发的动作瞬间冻住,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沉了沉。

些许是来自沙发背后的目光太刺人,看着电视上《快乐大本营》哈哈大笑的宋瑶分神地往后面转了一下,与那一道目光来了个狭路相逢,她的心底微微颤抖了一下,涌出了丝丝紧张,但是表面上她还是弯着嘴角,维持着强装淡定的表情。

一直紧盯着的男人目光,让宋瑶浑身很不适应,她浅浅吞咽了一口唾沫,然后语气很温柔的问,“你饿了没?”

顾易安的冷漠的眼神一直注视着她,没有搭理她的问题,也没有朝她走近,只是抿紧着山眉,似在思虑什么。

她有些承受不住这样带着窒息感的目光,便从沙发上站起来,一边往厨房去,一边对他说:“我想起了,冰箱里还有我从英国带回来的红茶,你喜欢喝茶,我帮你泡一杯吧。”

走到厨房的冰箱门口,宋瑶靠着冰箱上深吸了一口气以后,打开冰箱,正打算取放在保鲜层的茶叶时,她的手还没有伸进去,她背后突然伸出的右手抢在她之前,‘嘭’得关住了冰箱,差一点夹住她的手指。

她微微愣着目光的转头看着他,却发现他的双手不知何时撑在冰箱上,把她给控制在了他的胸膛和冰箱门之间。

宋瑶仰着头,目光落在他的下巴处,有些声调微弱的开口:“易安哥,我要取茶叶。”

对于她的说话,是换来顾易安居高临下的凝视以及带着明显嘲讽语调的回应:“怎么?把我的公寓当你的家了?这么随心所欲?”

她抿紧着唇瓣,眼神有些受伤。

顾易安皱了皱眉头,用同样的语气,更添几分恼气:“是耳朵聋了还是不知道羞耻这两个字怎么写?或者你想告诉我,你还没有从这里出去,是等着我亲自撵你出去?”

宋瑶被顾易安讽刺得很难堪,她想好好的解释,但到唇边的解释话却被她生生地吞咽了下去,下一秒是向他投去难以言喻的眼神,握紧拳头后,她压着内心的惶恐不安,反驳道:“这是我的家。”

“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但是我现在无处可去,所以没有做好露宿街头的准备!”

她表面说得振振有词,心里却忐忑不安。

“你的家?”顾易安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嘲讽的嘴角高高上扬,而他的眉眼依旧是沾着寒霜,冷呵之际的脱口而出也是同样不客气:“宋大小姐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若是我没有记忆没有出错,一年前在我耳边控诉这里是囚禁你的牢房,发毒誓也要离开的那个女人,是你吧。”

没有停顿,他的话语锋针直逼:“宋小姐,当初坚持地离婚,坚持的离开的人是你,那么你有什么资格出现在这里,难道你是想告诉我现在就不怕被困死在这个公寓了,不怕我拖累了你的自由幸福了?”

顾易安的话,如同锋利的刀子一样,每个字句都像一刀又一刀凌迟在宋瑶的心上,让她心里顿顿的疼,疼得溢满鲜血,也只能算自取其辱。

被讽刺到哑然的宋瑶,有些逃避的别过头。

毕竟,他现在的声声指责控诉,都是她当初种下的前因,如今结的苦果。

如果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她当初一定不会说的那么绝情,或许说她当初就不会走那么错误的路,去什么英国,追寻什么所谓的心上人,落到遍体鳞伤的地步。

好在上天对她是厚爱的,重生给了她重来的机会。

经历过很多,才有了如梦初醒的顿悟,才发现她是多么疯狂的想念那个被她忽视到尘埃然后离她远去的顾易安。

因此,被他这么羞辱着,她也能只能忍着,她垂在裤缝的双手,因用力而握成了紧紧的拳头。

当内心积聚了一些可以对视他目光的勇气,她才仰头重新对上他的眼睛,以淡淡的口吻,跳过他那令人难堪的话语,有些弱的搬出杀手锏:“也许我记忆不好,但是我从来没有忘记一个事实。”

她顿了一下,再看到顾易安眯起眸子的那一刻,一股脑的吐出剩下半句,“忘记自己还是顾太太的事实。”

“所以请易安哥你也不要在说什么我去哪的话,我是顾太太,顾先生在这里,当然顾太太也必须在这里,寸步不离。”说完,她看了他一眼,语气里多了一点坚决还有宣告的意味,补充道:“一年前的离婚协议书,我并没有签字。因此,顾易安,我还是你法律上的妻子,别人眼里的顾太太!”

“所以易安,我们还没有离婚!”

随着她想说的话说完,她积聚的勇气又开始慢慢地消失殆尽,她的头又开始忍不住地往下低垂,想躲藏一些眼里的情绪。

她的头顶上传来男人低沉又沙哑的声音,语气是不藏着的嘲讽,“我的顾太太,是么?”

“是,我宋瑶这辈子就是你的顾太太,你名正言顺的妻子。”她仰着头望着他的下巴处,一字一顿,咬着字音回着。

“呵!”他轻笑一声,微微眯了眯眼睛,紧盯着她脸庞的目光变成了沉沉如铅,唇瓣轻张,准确捕捉了她话里的称呼代词,用暧昧诱惑的嗓音重复强调:“顾太太?”

明明是很诱人低沉的磁性嗓音,还有带着亲密的叫法,可落入她的耳朵,她却身子像置入了寒冷的冰湖,忍不住的战栗。

他的一只手掌突然搭在了她的左肩上,带火的掌心热的宋瑶的脑袋开始晕乎乎,然后继续用暧昧的口吻挑道:“我说顾太太既然这么强调自己的身份,我就承认你这身份,那么顾太太你这夫妻义务,没有忘了吧?”

“毕竟我这个人向来推崇名副其实,而不是有名无实的原则。”

“嗯?”

跟着他的话,他带火的手心移动到了她的嘴唇边,手指点过她的唇角,轻描淡写地说着带颜色的话语,“至于在哪个地方履行义务呢,需要我给你一点建议么?比如,卧室,沙发,还是这就近的厨房。”

在重生之间,她和他是有过不短的夫妻生活。

因此又不是未经人事的黄花闺女,他所说的夫妻义务,她是心领神会,但脸颊因他轻蔑且有颜色的话语而依旧红了脸颊,整个身子的寸寸肌肤也因他近在咫尺的呼吸气息,使她全身越发的绷紧起来。

她和他的分别时间真实意义的算应该用重生之前的年份来计算,所以长达五年之久的不再联系,让她对于这方面的事情,早已经生疏得不行,但是想着他的要求,想着很久前她和他的缠缠绵绵。

她一咬牙就不知哪里有了勇气颤抖得伸出了双手,纤细的手指放在他的衬衣纽扣之间,有些犹豫地解开第一颗,第二颗····

脖子间是炙热的呼吸,指腹间是熟悉的肌肤温度,当她将顾易安的衬衣褪掉,颤抖手指移向他的皮带时,她还没解开皮带扣,男人的手掌就一把抓住了她的双手,他像是突然改变了注意一样,来了个川剧变脸,嫌弃又无情的冷呵:“这么轻贱自己,你还是不是我当初认识宋瑶?”

宋瑶被他话里‘轻贱’的这两个字眼刺激了,一直在他面前伪装的不在意面具,瞬间被撕裂得粉碎,她的眼里蓄起了雾气,不想让雾气成为到眼睑下的露珠,她选择了紧闭双眼,让自己忽视他的目光,跳过他刻薄的话语。

顾易安望着宋瑶这样的反应,他心中也有其他的感受,只不过一秒他就藏住了自己的情绪,继续用冷笑地面孔,不留情的开口:“宋瑶,收起你这眼泪,眼泪太多,不会让男人决定怜香惜玉,只会让看得人觉得廉价和厌烦。如果你还想好好当什么顾太太,就别在我的跟前掉一滴眼泪,我还没有死,不等着你奔丧!”


宋瑶被顾易安无情的话再一次击中了快要碎成片片的心脏,她的心有了大大的缺口却不允许她此刻黯然疗伤,所以她只能抬手擦了擦眼睛,努力让眼里的雾气倒流回去,像是害怕眼前的男人厌烦一般,她不停地擦着眼睛,终于在眼角都被擦红时,她才克制住了眼泪。

情绪有时是最难管理的,她的心疼,所以她眼睛的湿润不一会儿的时间,总是不由自主地泛起。

所以她只能用力,重复地擦着眼睛,生怕眼泪一落下,又成了他嘴里令人讨厌的女人!

在她专注着控制眼泪时,男人盯着她的动作,冷冷地看了好一会儿,然后突然转身离开厨房,径直走出了公寓,只留下宋瑶熟悉的闷响关门声,仿佛被抽去了身体的筋骨,她整个身子软了,艰难地靠着墙体。

透气出来的顾易安,走在长江边,看着对岸灯火辉煌的景象,江风拂面,他不但没有找到一丝放松,而且还多了一分压抑感,从心的深处涌出,吞没他落寞灵魂的压抑和慌张情绪交织在一起。

只有他自己能体会,她的出现,好比台风袭击了岛屿。

他努力克制,装作毫不在乎,情绪却这么轻易被她挑拨,变得易燃易爆。

其实,他是矛盾的,一边说着让她消失的话,一边又害怕她真的消失,可是,青春里经历过她这般像仙人掌带着刺的女人,他未痊愈的伤疤,正残忍的提醒他,他不能再这么丢了自己。

但是,她这么突然回来,在他可见的地方,他舍得推得开她吗?

白色的烟点在夜色中晕开一圈又一圈,当深夜的山城少了一些喧嚣,他的心也缓解了一些烦躁的煎熬,然后才折返回去。

打开门,客厅里还留着一盏灯,但整个公寓静得悄无声息,若不是他的余光瞥到了鞋柜处的那双平底女鞋,他会以为她已离开。

从他摔门出去,宋瑶一直在等他,后因为白天长途航行带来的疲倦实在太磨人,她撑不住便窝在了厨房的门口昏沉的睡去,而醒来则是被不知哪传来的动静给吵醒了,她有些蒙的幻视了一下四周。

陌生又充满熟悉的卧室环境,她眼睛揉了揉,望向传来声响的卧室门外,爬起床,然后出了卧室,找到了厨房正煎蛋的男人,像个小偷般偷窥着对方。

也是在这一刻,她真实体会了书中所描写的如果你爱一个人,那对方的一举一动都是赏心悦目,都是你的目光所追逐的风景。

准备好早餐到摆在桌子上,顾易安都没有同宋瑶说一句话,甚至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予。

但桌子的两份早餐,让宋瑶有些郁闷的小情绪得到了一点的安慰,他不给她说,那她就厚脸皮,但话语里依然带着些不好意思,“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

“易安,我醒来在床上,是你把我抱到床上的吧?”

“那个昨天···其实,我是···”

她的找话题是换来他寡淡的回应:“食不言。”

宋瑶抿了一下唇瓣,不再说话,低头吃着煎蛋,觉得这美味的煎蛋也没有什么味道,她含糊吃了几口就不想吃,但想到她要是剩着,某人肯定又会冷漠的命令‘不许浪费’,她忍了忍,一口吞下剩下的大块煎蛋。

很久她在的早餐,顾易安的心思根本没有在吃这上面,他一直余光扫着对面的人影,平淡如水的双眸下藏着起伏的涟漪。

宋瑶吃完煎蛋且喝完半杯牛奶后,她抬头才注视到对面那个盘子几乎没动的煎蛋,“你怎么没有吃多少?”

她的问题刚出口,顾易安就放下筷子,对视上她疑惑的目光,用平淡清明的语气,出口却是带着打击人的话语:“你坐着我对面,你觉得我还有胃口?”

他的语气还没有昨夜的冷漠,可是偏偏让宋瑶咬紧了唇瓣,有些委屈的心酸,他这么明显的潜台词,让她真的很难受。

想起很久以前,他说最喜欢她陪着吃饭,甚至说什么吃西北风都甜的,那时的她还不以为然的哼哧。

如今倒是风水轮流转,他嫌弃她陪着吃饭。

忍着他的恶言冷语,她抿了抿嘴角,还不知道哪来的想法,突然有些霸道的开口:“易安,只有以后有空,我都会陪着你吃早饭,若是没有空,我尽量抽空陪你吃饭,所以你不习惯我在旁观也没有办法。两个人结婚了,不习惯你也必须得习惯。”

些许是她这样看似轻描淡写实际带着半分威胁的话语,触动了他的某一根神经,他的眼神是冷里掺杂着笑,开口便是阴阳怪气的嘲讽:“必须习惯?宋瑶,你这么多年的公主病都没有一点的改变,还以为是个男人就一定的听你话,是你的奴隶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只是···”

她的结巴解释直接被顾易安的一句暗讽给哑然,“顾太太,如果你这么多废话,我还不如当初取个哑巴。”

她的确有公主病,而他如潮水般的宠溺则是她养成公主病的直接祸首,那时她矫情喜欢作天作地,那时她总是仗着他的喜欢而为所欲为,命令着他,践踏着他,还有那时的她总是觉得自己是被他给拖累,所以折磨着他····

可是那时的她,是已经死去的‘宋瑶’,而现在的她,是涅槃重生后的‘宋瑶’。

现在的她,是爱他如命的她,是他的一举一动都可以牵动全身神经,内心颤抖很久的她,是想找回他的她。

怎么会当他是奴隶呢?

垂眸,难受的咬了咬唇瓣,反正说左说右都是错,就当哑巴算了。

宋瑶在没有见到他之前,她还是很有信心,以为很轻松可以找回他的爱,可是这一刻的她才真正知道,他不是那么好找回,如今的他就像一座珠穆朗玛峰,她也许会攀登到顶,也许她还没有到半山腰就冻死在寒冰缺氧间。

规矩的不再多说话,在他起身的那一刻,她也起身,收拾起自己和他几乎未动的碗筷,去厨房一一洗干净,然后,拿起抹布带着麻痹自己的心理擦起来厨房的瓷砖,约莫二十分钟,她从厨房出来,发现空无一人。

淡淡失落的心里默念,他倒是走得悄无声息。

承安建筑事务所。

顾易安是个建筑师,但他的办公室倒没有多少的设计感,倒是很符合他的极简风格。

最突出的摆设,莫过于近两米高的靠墙书架,堆满着娃外文原版或者建筑相关的专业书籍。

没事做的宋瑶,就从靠墙的书架上随意取了一般书翻起来,这一本是相对趣味的世界建筑图册,她看着上面各国有名的建筑以及建筑师的灵感注解,眼底含着些愉悦的光芒,这跟着嘴角也微微的上扬。

这是他看过的书,她现在翻阅,可以说她朝着他又拉近了一小步的距离。

看了一会儿,唇干舌燥的她突然有些喝水,正打算去接一杯水时,她在抬头的那刹那,忽然看到了顾易安近在咫尺的俊朗脸庞,震惊的反应就是下意识地松掉了手中的书,建筑图册‘啪’得掉在地上。

他不动神色的弯腰,捡起建筑册,然后把书放回了书架的原来位置,背着她,低冷开口:“你来我办公室,做什么?”

宋瑶趁着他放书的间隙就把茶几上的饭盒给打开后层层铺开着,香味飘散了四周,她把筷子递给他:“午饭点到了,见你早上没有怎么吃,所以特地给你准备了些你喜欢的荤素菜。”

顾易安没有接筷子,她就一直保持着悬在空中递筷子的动作,很耐心的补充道:“有粉蒸肉,南瓜虾仁,还有···”

诚实的她还补充了一句,“我知道自己厨艺还不行,所以给你打包了以前你最爱的那家餐厅····”

“我喜欢的?”顾易安嗤笑之间,眉梢眼角都是质疑,他顿了一下,用冷水泼着她的热情:“顾太太还真是有本事,这才没多久的时间就学会了勾~引男人的本事,想用这些勾住我的胃口?可惜了,我看到你只会倒胃口!”

宋瑶一震,眼地泛着难受,望着他。

顾易安却只瞥了她一眼后,他拨打了办公桌的电话,不到一分钟,他的特助林岩就进了办公室。

林岩的目光有些不明所以地流转在他和她之间。

“顾总。你找我什么事情?”

“以后,不要随便人都放进办公室。”顾易安语气强硬的开口,下命令:“我这里不是什么公众食堂。”

林岩:“顾太太是随便人吗?”

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林岩在几年前看到过宋瑶的照片,那时候顾总就是温柔的回了一句,那是他的妻子。

但是,目前这气氛有些不可说。

顾易安用带着警告意味的眼神,回应了林岩的疑问。

揣摩了上级的心思后,特助转头宋瑶,一个顾太太压在舌尖消音,然后客气提醒:“顾--宋小姐,我送你去坐电梯吧。”

爱这个男人,不代表没有一点儿脾气。

所以,宋瑶深吸一口气,把心里的小火苗有些不理智地转移到男人特助身上,瞪了林岩一眼:“你上级让你送随便的人了吗?”

“这么自作多情不怕被开除?”


说话的余光也在瞥着皮椅上的顾易安,可她关注的男人是冷淡没反应,她皱了皱眉头,朝着他,以不咸不淡的语气:“顾易安,你不想吃,扔了就是咯。”

“但是顾易安,你给我听好了。”

“你不要给我闹脾气,这不吃那不吃的,然后给我整个苦情戏的胃癌。”

说到胃癌的字眼,她的脑海里就浮现了一些不好的回忆,所以对他说这个时候,她的火气也自然地带到了他的身上。

与昨天那份唯诺不同,导致顾易安是用莫测的眼色,盯着她,“你很喜欢诅咒我?癌症?”

“你可是我的老公,我怎么会舍得诅咒你。”宋瑶微微抿了抿嘴角,变成了浅浅弯着笑意的模样,“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英年早逝,我不考虑守活寡。”

顾易安眉头皱起,沉默半晌,挑眉道:“不守活寡?”

“对啊,我打算改嫁。找个比你更有钱更帅气更爱我的老公。”她说,“这样我也不用这么辛苦啦。”

她嘴皮上的较劲,与其说挑衅不如算另类激将法。

毕竟,她这么爱他,她怎么舍得改嫁呢,若是他真的英年早逝,她说不定会追随殉情呢。

“呵呵!”顾易安轻笑,嘲讽弯嘴角,“那我的顾太太,你可得放宽心,我打算长命百岁,也没有想过你会殉情。”

他这么说的话,那就是到一百岁都要赖着自己咯,那正好,她也这么打算,这辈子都赖上他呢。

宋瑶眉心动了两下,突然眼底含笑,语气也沾惹着几分雀跃,她咧着嘴角,“能不能麻烦你再说一遍?”

顾易安:“···”

宋瑶微笑的补充道:“我打算把你刚才说的话录下来,作为你舍不得我改嫁而吃醋的证据。”

顾易安依旧没有说话。

“你不说,也没有关系,反问我是把你的话存在脑子咯。”异样的氛围里,宋瑶轻柔又带着喜悦的音量最突出,朝他挥手拜拜后,她就哼着小曲离开了办公室。

林岩看着这样心情好的宋瑶,余光又瞥了一眼顾易安有些黑沉的脸色,他着实体会到了一把什么叫冰火两重天的煎熬。

犹豫了一下的林岩,对着顾易安,“顾总,我···”

“出去。”顾易安一声命令,特助就无奈的躲出了办公室。

自从宋瑶上周五离开他的办公室之后,顾易安就连轴转的飞了北京,深圳以及上海三个城市进行为期四天的工作考察。

这四天里,他几乎没有听到某人的一点的声音,当忙完工作一出江北机场,他就飞奔回了公寓,临近家门口的那刻,他伸出手指按了一个数字后,却颤抖的按不了剩下的数字密码。

敛了一下眼皮,他的眼神里是关于她的事情,独有的慌张和不安色彩。

若是打开门,她没有在这里,他的心想到就很酸酸的发涩。

就好像她突然的回来,她也未尝不会突然的离开,毕竟这么多年,她任性的性格是一直有的。

一鼓作气地按完密码,推开门进去,空荡荡的屋内寂静让顾易安心中的慌张直接放大了几十倍,他无力地瘫坐在沙发上,眼神落寞得犹比夕阳西下的断肠人。

果然,她还是离开了。

他的顾太太?

耳边的话,不过是几天之前的事情,说着这话的女人却再一次不负责的离开,顾易安呵笑:他真是愚蠢的很,还能被她那么三言两语的假话再给骗了心。

天气阴沉,与宋瑶的心情倒是遥相呼应。

这几天顾易安出差了,她就考虑了些自己的事情,比如找个工作好好的安定一下,谁知道她投了好多简历,只收到一家公司的面试通知,怀着期待的心情去面试了一下,面试官笑着让她等消息,却在她出公司门还没有五分钟,就收了面试失败的消息。

宋瑶垂头丧气地回了公寓,一推开门的时候,眼尖地看见了鞋柜处的男皮鞋,她突然眼睛亮了,郁闷的心情一扫而光,激动地跑向屋内,发现了卧室里睡觉的他。

宋瑶盘着腿坐在地板上,脑袋就趴在床头前,用直勾勾地眼神盯着顾易安的面庞,丝毫不舍得眨一秒的眼。

他的黑眼圈好像很浓,肯定是又熬夜的工作,她有一点心疼。

但是,宋瑶发现她更喜欢这么安静睡觉的顾易安,因为没醒时能气死人的冷漠眼神,反而多了分温暖的气质,让她弯起唇角,想起了她春天的姹紫嫣红,夏天的清爽。

谁说,只有男人容易有坏心思?

在这样的情况下,宋瑶眯了眯眼睛,也起了点点坏心思,她深吸了一口气,默默给自己勇气以后,脑袋慢慢地靠近了男人薄而性感的唇瓣•••

浅尝即止,在宋瑶尝到蜜枣般的甜味后,她打算移开自己的脑袋,只不过被偷吻的男人突然睁开了眼睛,吓得她忘记了动作,愣住了。

发愣之际,她的唇瓣被顾易安给咬住了,不是温柔的亲吻,而是带着厮磨的咬,约莫一分钟后,窒息得要咳嗽的她才被顾易安给放过了,她摸着自己有些出血的嘴角,低声嘟囔:“顾易安,你故意报复我吗?”

床上的男人一下子坐了起了,眸光负责的盯着嘟囔的小女人,质问:“你没有走?”

“我走哪里啊?”宋瑶回顾易安的话,对上他探究的眸子,她倒是云里雾里,“顾易安,你怎么怪怪的看着我?”

“我刚才又不是故意偷亲的,只是··”她的只是也没有给出了什么,最后她干脆无奈扬唇:“反正我亲了你,你也亲了我,还把我嘴角都咬破了。所以,我和你谁也不吃亏,你别用看流氓的眼神,看我。”

“我宋瑶才不是什么流氓!”

就在宋瑶嘴里喋喋不休的时候,地板上的她被顾易安突然的一个用力一拉,整个身子拉到了床上,他一个翻身,将她抵在了大床和他身子之间。

顾易安的动作不太温柔。

还好,席梦思的床还算柔软,她的后背没有受到多大的冲击力,可是被惊吓到的她却下意识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皱了皱眉头,还没有问他发什么疯呢,压着她的男人就微眯着散发威严光芒的眸子。

以沾了寒冰的声音,质问道:“宋瑶,既然你誓死离开我,为什么又要重新回来?别给我说什么发现爱的不是那个男人而是我的谎言。呵!你就不怕你在我的身下承欢,那个姓陈的男人嫌你脏吗?或者说,你一直就是这样无所谓,玩弄男人的感情,喜欢水性杨花的到处撩拨?”

顾易安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他俊朗的五官除了一贯的冷漠还有渐渐溢出眸底的冰寒怒气,随着他压着她两只胳膊的手劲越发的用力,宋瑶的脸庞因疼度变得有些扭曲,在她疼与被羞辱的难堪交织到顶点时。

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身上的顾易安,顾易安来了一个踉跄的后腿,然后黑着脸站在那里,眼睛死盯着她。

这一次,她是不带犹豫地伸手向顾易安的脸颊甩去一巴掌,却被他握住了手腕,巴掌拦截在空中,她气急败坏的吼着:“顾易安,你是我的丈夫,却用水性杨花这些词语来践踏我,你就很开心吗?”

“顾易安,我不是妓-女,不是你那口中的下贱女人···”

他锋利的目光扫过她,轻呵道:“可你也不是安分守己的女人。”

“顾··”愤怒得辩解话都说不出的宋瑶,在她的手腕从他的手掌挣脱掉,心底难过的她抓起枕头就往顾易安的身上砸了过去,然后还不泄气,她又抓起他的胳膊,张开嘴唇,直直地咬了下去。

当宋瑶看见他白皙的胳膊上明显的压印时,她的理智才回来了一点点,有些害怕他发火,所以她低下头,摆出了认错的姿态。

哪知,他就这么看了她一眼,然后不急不缓地转身出了卧室,留下了原地的宋瑶。

宋瑶抬起头,眼底浮现了一丝不可置信···

顾易安竟然没有发火?

她心底有些吃惊,但转而有释然了,她认识很多年的他,一直是温文尔雅,不骄不躁的,直到一年前她非要私奔去什么美国,最后彻底伤了他的心,她才看到他发了一次火。

所以,人总有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属性。

那么,他从前那么爱她的习惯,她希望如他的性格一般,不要轻易的改变!

其次,她内心又有些哀伤的认清一个事实,那就是前几天的没有找她事,不代表她莫名其妙的回来,就可以让他一笔勾销的释怀。

眼睛只想跟着顾易安走的宋瑶也出了卧室,在客厅书房都没有发现他,倒是走进室外的花园阳台发现了挺拔又有些说不出其他意味的身影。

他站在阳台的一角,眺望着不远处的忙碌长江航道,手则是夹着一只雪茄,烟雾缭绕地抽着。

宋瑶顿了顿脚步,她没有上前,直到看到他抽了一根又一根雪茄的时候,她才有些心急地跑到他的旁边,抢了他手中的半截雪茄,沉着脸说,“你以前不抽烟的。”

“是吗?”顾易安转头盯向她,回应她的是没有情绪的眼神和带着反语的不屑话语:“你以前也不像现在这般,多管闲事,令人嫌弃!”


他的话像尖锐的刀子毫不留情地刺进了宋瑶的心脏,她瞬间脸色苍白,心里抽了抽的安慰自己:没事,她都习惯了,不要介意他这语气就好。

在自己安慰后,宋瑶仰着头,用快要跳出嗓子眼的紧张语调,语气坚决且一字一顿的澄清道:“也许我以前不够安分守己,但绝非是任人践踏、不知羞耻的那样女人。顾易安,你不要再说这样的话来让我难堪。”

话落,她顿了一下,嘴角自怜地抿唇道:“我水性杨花对老公你有什么好处。还是说老公喜欢头上带点绿,然后生活过得去?”

顾易安被激怒,瞳孔骤然一缩,下一秒咬牙切齿的喊道:“宋瑶。”

他的眼睛在一寸一点的扫视过这张近在咫尺却让他陌生万分的精致鹅蛋脸后,出声又是冷冰冰的嘲讽语气。

“宋瑶,你不觉得自己很肮脏吗?”

宋瑶浑身一颤,每个毛孔都散发着生气和难过。

肮脏,一个女人收到这样的评价,还来自她的老公?

她的喉咙像吞咽了苍蝇般,梗咽在哪里,恶心的有些反胃。

难受、委屈到极点的宋瑶终究是忍不住,眼眶含着热泪,扬高了分贝,嘶吼了回去,“顾易安,我和陈绍南,从未上过床!”

“我讨厌你说侮辱我也侮辱你自己的这些话!”

“····”

是半晌的沉默,空气的凝滞。

他沉默的样子,落在宋瑶的眼里,让她内心稍微平静了一点点,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已放低很多,嘀喃的样子,像是在自我嘲讽,自我轻笑:“至始至终,你才是我唯一的男人,而陈绍南,他···”

当说到那个名字的时候,宋瑶的心里泛起了丝丝的疼,她有些哑语的说不下去,最后选择了低下头,不想让顾易安看见自己烦躁又有些受伤的眼眸。

但是,她的反应以及那个禁忌的第三者名字落在顾易安的眼里,耳朵里,像火柴点燃了鞭炮。

他的浑身由内到外的溢出了凌冽的冷气,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他用她熟悉的嘲讽的笑意,出声道:“为我守身如玉?可当初为那个男人要死要活的私奔女人,也是你宋瑶。呵!我现在是在听什么笑话吗?”

“还是当我是三岁儿童,随你糊弄。”

“我没有。”

顾易安停顿沉默了一秒,再次开口的时候,刚才那凌冽的气质已经消失了一些,但他说话的语气,依然是轻蔑的嘲讽:“如果你这么清楚自己的身份,清楚是谁的女人,那么你就守好你的本分!不管你有什么阴谋,想玩什么把戏,我-顾易安都奉陪到底!”

宋瑶红着眼睛,抿着唇,似乎是在克制自己的情绪。

起身,她也能理解他为什么对自己这样,但理解归理解,他的话像刀子般直插她的心口,这让如何不痛。

不敢面对他眼神的宋瑶,索性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压在她身上的重力突然消失。

顾易安大概是从她身上起来,放过了她,然后又嘭的带上房门,走出了卧室。

她缓睁开眼睛,看着空荡又压抑的房间,鼻间似乎还残留着他的熟悉气息,她从床上坐起来,蜷缩的姿态,头埋进双膝里,是深深的无力感。

重生前,她总觉得这个世界上最坏的男人莫过于顾易安了,她在他设计下领了证,过着她曾经以为的监狱生活,于是遇见和喜欢上陈绍南以后,她决定自己找到了真爱,为了那虚情假意的男人,她绝食甚至自杀的方式,迫使顾易安对她失望,最后放她离开了山城,去了英国。

所谓的蝴蝶双宿双飞只是飞蛾扑火的伏笔。

去英国的前一年,是她和陈邵南感情最好的时候,他无微不至的招呼,以及各种细节的宠爱,让她觉得离开顾易城是最正确的决定。

第二年的时候,她发现陈绍南变了,对自己开始不耐烦,让异国他乡的她,变得患得患失,很孤单。

在第三的时候,她撞见了陈绍南劈腿,不,应该说他一直以来就是一个骗子,他早都有未婚妻,而她才是他和他未婚妻的第三者。

第五年,也就是改变她很多的一年。

她在这一年的年初和陈绍南一刀两断,在年中胃癌缠上了她,在医院的最后一个月里,她以为是凄惨一人的离开,却不曾想到是顾易安会出现在英国的医院,陪着她渡过的生命的最后一段路。

人死情也真,心也明。

也许是她上辈子是个大善人,也许是她在病榻离开的时候,带着太多遗憾以及对顾易安的愧疚,就这样,死后的她竟然重生在了去英国的第一年。

因为上天给了重来的机会,她马不停蹄的飞回了山城。

因为伤了他,所以他对自己这么凶。

但是她知道,顾易安只是胆小了,害怕她了,其实冰块包围的内心依旧是那刻为她跳动的火热心脏。

要不然,公寓的密码怎么还是她的生日?

衣橱里还挂着她出国前留下来的衣服?

最重要的是,重生前,病的头发脱落,苍老了十几岁的她,依旧有他日夜陪在她的身边。

一切的一切,都说明着一个道理:顾易安很爱她,只不过爱的深沉,爱的胆怯。

以前一直是他朝着她靠近了九十九步,她却不但没有踏出剩下的一步,还向后撤退无数步。

没有关系,今后,他只有站在原地,她朝着他走一百步,他只有张开双手,拥抱接住她的到来,就够了。

大不了放下矜持和傲娇,多一点不要脸的‘厚脸皮’!

想通之后,宋瑶猛地抬起头,从床上起来。

找了一套淑女一点的针织衫连衣裙换掉身上的白色polo衫以及牛仔裤,然后去浴室扎了一个马尾,再画上一个淡淡春季妆容,一切妥当后,她才出了卧室。

卧室门外,顾易安像个雕塑般,一动不动地站在阳台处眺望着远处,发着呆。

她朝着他走去,在他身后一步之遥时,他就转过身子,神色不明的望着她。

宋瑶的脚步停了下来,眼睛是很无谓的对上他的目光,她吞咽了一口唾沫,润了润嗓子后,出声道:“顾易安,我饿了。”

这时看着男人的平常神色,说话的轻声细语,是她特意作出的样子,故意失忆掉刚才那些不好的画面,努力用最简单的点滴去凿开眼前这一块大冰包。

他没有给出任何的反应。

她不死心的补充了一句,“顾易安,我现在很饿。”

这一次,他才动了动眸光,让她很意外他的语气虽不温柔但也不怎么冰冷,“然后呢?”

其实就是轻描淡写的语气,只不过这样的语气对现在的她来说,也足够的温柔了。

“冰箱都空了。”

“我们出去下馆子吧!”

“我要吃桥头火锅!”

她想着就说全数说了想法。

他沉默了半晌,用很简短的一个‘好’字给紧张期待的她给了一个意外且愉快的回答,两人就这样去了火锅店。

麻辣味冲鼻的店里,除了人声鼎沸就是热气缭绕。

宋瑶一边吃着碗里蘸酱的羊肉卷,一边用余光借着雾气偷望着在那没有动什么筷子的顾易安,她眉心微皱,从锅里夹起一块熟了的鳕鱼就径直放进了他的碗里,带着些邀功的说:“顾易安,我记得你以前吃火锅的时候,最喜欢这刺少肉嫩的鳕鱼了,所以我刚才特地点了三盘。”

说完,她也夹起一块鳕鱼放进了自己的油碟里。

她暗自决定,以后他喜欢的,也是她喜欢的。即使她这个人是不喜欢吃鱼这物种的,她也要为了他,学着去喜欢吃。

在看到她的行为为,他握住筷子的手微微楞了一下,然后放低了眼帘,默不作声的吃着她所给的鳕鱼。

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在这一块鳕鱼上,尝到了根本不会出现的味道—丝丝沁人的甜味。

看着他吃掉碗里的鳕鱼块后,她又主动地夹了一块放进他的油碟里,期待的目光,盯着他。

顾易安放下了筷子,抬了抬眼皮,对上她的眼睛,“我不是太饿。”

他的潜台词很简单,就是让她不要给他夹食物了。

对于他的拒绝,宋瑶拉长语调,发出了一个哦,她咬着自己的筷子思考了三秒,随后对他一本正经的说:“顾易安,你知道辞典上有个‘礼尚往来’的四字词语吗?”

“我刚才给你夹菜了,你也应该给我夹回来。”

顾易安顺着她的话,拢了嘴角,“你要吃什么?”

她嘴角咧得老高的回答:“毛肚,撒尿牛肉丸,海白菜,还有···”

她语音一转,语气里转出了几分撒娇的口吻:“还有你给我夹什么,我就吃什么!”

火锅里的大半美食都经由他的手,夹进了她的碗,然后被吞进了肚子里,锅内还热气咕噜噜的翻滚,吐着泡。

山城的桥头老火锅,以麻辣闻名与市,所以能吃辣的宋瑶即使有空掉送来的凉风,冰镇凉茶的润喉,她整个人还是满脸密汗还泛着红,尤其是她的唇瓣直接吃成了朝天椒的颜色,泛着油光,竟让他有些眼底迷离。

大块朵颐的宋瑶在吞下油碟里的最后一个牛丸后,她有些撑地摸着肚子,对着顾易安开口道:“老公,我吃饱了。该你去结账了!”

一句突然的老公,宋瑶说得怡然自得,顾易安却是表面的云淡风轻,内心的波澜起伏。


开车回公寓的地下停车场后,在宋瑶的‘消食’的要求下,他也一反常态的点头,于是两人去了公寓对面的长江大道,散步。

两人并排着走,开始没有说话,走了约莫五分钟后,宋瑶打破了沉默的氛围,主动挑起着话题:“老公,果然是我们这山城的火锅最正宗啊。你都不知道,英国虽然也有几家火锅店,可一进去吃的哪里是火锅,根本吃的就是开水滚菜。”

“英国菜真是名副其实的难吃。”

“我从没有减肥想法的人,竟然在英国瘦了十几斤。说真的,我们国内想要减肥的女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去英国生活,决定不出一个月就能看到显著的效果···”

这一次,她这么随口而来的老公称呼,没有让顾易安泛起很大的波澜,因为他此刻觉得这就是一件自然而然的平常称呼。

她噼里啪啦的话,让顾易安觉得眼前的宋瑶,是一个潜伏已久的话唠。

毕竟,她以前可没有现在这么能说,可他不知道,努力找话题的人只是这气氛太沉重。

从英国菜又说到了不远处的江面观光邮轮,忽然天空中下起了雨滴。

山城的天气一直这般变幻莫测,她语气惊讶的说了一句,“糟糕,我们没有带--”伞。

最好一个‘伞’字还没有说出口,她的唇瓣就被顾易安给封住了。

被江风吹散的脸颊红晕,瞬间染上海棠花的颜色。

宋瑶的呼吸急促加速一秒后,她踮起脚尖,配合着男人的吻。

顾易安则是将头弯得更下去了一点,他动作熟练地撬开了她的唇瓣,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浅尝,而是唇齿打架的深入纠缠。

雨下得越来越大。

被淋湿了头发,衣服的两人还不自知,只忘我的沉浸在深情又意浓中!

江边散步,真是关系拉近的一个大突破。

宋瑶开心的嘴角都咧得老高,心里也是满满的信心。

只不过在浴室先洗澡的她,在进行漱口的这一步时,她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笑容瞬间楞在了嘴角,然后在洗完澡后,走沙发上坐着的男人跟前,“我洗好了,该你去洗澡了。”

他放下手中的杂志,起身往浴室走去,在快要消失在宋瑶的眼前时,宋瑶在他背后,出声道:“你刚才不应该吻我的。”

顾易安顿住脚步,转头盯着她,眉头缩成了川字,一言不发却给让她瞬间感受到,他所带来压抑人的寒霜。

“我不是···那个意思。”宋瑶低头,咬唇:“火锅油碟里,我今天放了很多的蒜蓉。”

顾易安因为她的解释,表情好了很多,至少没有刚才肃冷的眼神。

“我要是早知道你会情不自禁的吻我,我今天就不吃什么火锅还有蒜蓉的。”她红着脸,有些尴尬的说,“毕竟接吻应该是个浪漫又美好的事情,我不想自己给你留下大蒜吻的丢脸印象。”

宋瑶此刻也不知该怎么解释,有一种越描越黑的感觉,她深吸了一口气,“要不然,你以后想吻我的时候,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就吃你喜欢吃的,比如···”

她欲言又止。

本来想说吃你喜欢吃的鳕鱼,麻婆豆腐,但想想这个味道,也不是一个值得回味的吻,应该有的味道吧。

顾易安抿了抿唇瓣:“你很期待,我吻你?”

他的问句一出。

宋瑶腾地脸红成火烧云。

在她尴尬脸红着低头时,顾易安已朝浴室走去,在她看不到角落,他的嘴角似若似无地扬起弧度。

他去浴室后好一会儿的时间,她发烫的脸颊才降下温。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进了一条短信,她查看了一下,原本就不错的心情变得更加的雀跃起来。

雀跃之后,她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可是···

“你在干什么?”

浴室的门被突然打开,只着浴袍的男人在她的身后突然出声。

“我-不是故意把床弄得这么乱的,你别生气,我马上恢复原样。”宋瑶下意识的摇头解释,又看向床上摆得横七竖八的衣服。

心跳真是很快。

谁让顾易安是个有洁癖的男人。

毕竟他可没以前那样纵容她,谁知他会不会突然发火。

弯腰把床上的衣服全部拢在一起,抱着就往衣柜走,却被眼前高大的男人拦住了去路,她用力地吞咽了一口唾沫,有些心虚,于是说话都有些像犯错的小学生姿态:“我先把衣服放好在衣柜里,然后你再批评我弄乱你的床吧!”

顾易安没有说话,默默的让开。

待宋瑶把衣服都按着顺序挂在了衣柜后,她主动走到他的面前说,“我刚才是在试穿哪一套是衣服适合明天面试。”

顾易安丝毫不动神色,用清淡的语气反问,“你打算找工作?”

“不是打算,是正在找。”她点头又带着些叹气:“你不在的这几天,我没事就投了很多的简历,然后今天就去参加了一个面试,可是人家不要我。”

“不过我还不是太可怜,刚才又收到了一家公司让我明天面试的短信。”她前半句有些轻松,后半句就有点担心,“就是不知道能录取不?”

顾易安的表情,因为她说话,有些微皱眉头的样子,明显动了一下。

宋瑶没有关注到他的表情,一直感叹着:“我国就业人口真是庞大,一个职位竟然有几千个人去竞争。我既没有工作经验,也没有高学历,人家公司不要我也是应该的。”

重生之前,她的人生轨迹是小时候不努力,高考却超常发挥,最终还是只上了个外省的普通大学,然后在毕业后就被稀里糊涂地被顾易安给娶了,过了两三年无业游民的生活,再到她和顾易安离婚后,与那个渣男私奔到英国,也没有特别辉煌的离婚,在异国他乡,靠着父母的不算少的遗产,混吃混喝的过日子,最后在瞎折腾中,得了胃病,结束了自己前半生辉煌,后几年凄惨人生。

还好,她重生了。

但是,她歇了一秒,想到这就业残酷的骨感现实,又幽幽道:“早知道,我高中就应该拼死拼活,和你一样读个名牌大学。要是那样,那些老板肯定抢着要我,再不济,像你一样开个公司也可以。”

顾易安微抿唇,“我们学校不收学渣。”

“我怎么是学渣了?”宋瑶有些不乐意。

关于学习这一块,她总得被他打击。

就像当年,明明他天天给她补习,他数学一百四十多,甚至满分。

她呢,很顽强地保持着他分数的零头,四十多分。

顾易安挑挑眉,问她:“为什么想找工作?”

“为了生活啊。我总得吃总得喝吧,虽然我父母给我留下一笔遗产,可是坐吃山空。”她没有任何隐瞒的回答:“我总不能等着青山成荒山,一根柴烧不起后,可怜兮兮的被饿死吧?”

她话落后,顾易安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宋瑶。

确实,这样的目光被盯着的宋瑶有些不舒服,她动了动唇瓣,有些犹豫且紧张的出声,“你···不对,是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他没有回答,而是转头去了客厅里。

在一分钟后重新出现在宋瑶的面前,她的手里被强行塞了一张黑卡,她星辰般的眸子泛着疑惑,“你这是?”

顾易安低头,在宋瑶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下一秒抬头用饶有兴趣地眼神看着她:“你是觉得我没有钱,会饿死你吗?”

宋瑶猛地咳嗽,差一点呛到自己的喉咙,在稍微淡定一点后,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她想说的意思是什么,她秒得语结,最后嘴抽风的抖了一句,“这样像你在包养我。”

顾易安在她默了一下,才问:“你是这么认为的?”

她点了点头。

“顾太太,难道不知道被包养的女人首先得符合前凸后翘的条件,其次···”顾易安一字一句,紧接着突然往她的方向弯腰,靠近,而宋瑶是下意识地后退,绊倒了床脚而倒在了床上,这望着他逼近的身影,她眼睛紧张的情绪更是一览无余。

“顾易安,其—其次是什么?”宋瑶结巴地问着他,满身的紧张。

“其次是勾引男人的手段,得好,然后···”他微微抿唇。

紧接着似乎他的腰弯得更低,靠她的身边更近。

“我。”她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看着男人快近到咫尺的俊朗面庞,砰砰而跳的心脏快要爆炸了,她的眼睛也紧张得眯了起来。

“你以为我要做什么呢?”顾易安问,淡淡的表情上却藏着一点点趣味,他双手趁在她腰的两侧,然后以不缓不慢的语气,咬字清楚的开口:“顾太太,你就大胆用我给你的卡,毕竟,老公养老婆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而关于你提出包养这个建议,我倒是可以采纳一下,毕竟外面的女人比家里的女人听话不少。”

“你不能包养女人。”宋瑶睁开眼,一下拉住他的衣角,“那有损你的风评。”

顾易安黑眸发亮:“不包养别人,包养你?”

“我不符合前凸后翘的条件···”宋瑶再次腾地脸红,有些底气不足的反驳,“不对!我是你老婆,不需要!”


最后这个令人脸红心跳的话题是顾易安收回了撑在她腰间的双臂,直接开口结束说:“不晚了,你去睡觉。”

“你不睡觉吗?”她心底想得是这话题转变就像龙卷风,来的快去的也快,她还有蒙乎,但还是下意识的反问。

“怎么?没有我陪你睡觉,睡不着?”

“我—不是。”

他变了语调,收敛了眸子,“手头还有点工作,我去书房。”

宋瑶点点头。

在他转头的那刻,宋瑶的身子也从床上起来,然后借过他的身旁跑进了厨房,在厨厨房以最快的速度捣腾七八分钟后,她端着咖啡杯进了他未关严实的书房,看着顾易安正用着笔记本电脑,似乎在浏览什么。

“你要熬夜很晚吧?”宋瑶唇瓣微微动了动,轻声发问。

顾易安视线从笔记本移到了她的脸上。

“我给你煮了提神的咖啡,等温度凉了一点,你再喝。”宋瑶端着餐盘慢慢朝他跟前靠近,然后把杯子轻手轻脚地放在了他的书桌上,似乎想了什么,她扬唇又好心补充道:“熬夜伤身,不要太晚了。”

说完该说的,她也没有耽搁他的时间,转身就往门口走去,快要走出书房时,宋瑶突然意识到她的背后一直有道目光灼热地盯着,她顿下脚步,转头看向发出这道目光的男人,问:“怎么了?”

顾易安的山眉微动,眼睛浮动着审视和打量的色彩,目光紧紧地锁住宋瑶,但依旧是久久不回答。

他突然这样的眼神,让她有些手足无措,绞着手指的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轻咬着唇瓣,让心情尽量轻松点后,她才再次重复的问:“怎么了,顾易安?”

顾易安蹙眉。

又是沉默的氛围。

沉默得她的急促呼吸可听见,沉默得她想拔腿就逃出书房的想法时,她很不明白,明明前几分钟的气氛谈不上好,也不至于令人窒息,怎么这转眼的时间,他就好比川剧的变脸,说黑脸就黑脸。

顾易安终于打破沉默,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很是锐利,“宋瑶。”

她应声,“嗯。”

“什么时候,你的演技已经炉火纯青了?”

理解能力也一般的宋瑶,却顿懂眼前男人这句看似反问实为陈述的弦外之音。

她白皙的脸颊突然刷白。

想为自己辩解,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发自内心,而不是什么虚情假意。

辩解的话还没有出口就被顾易安打断,呵住:“没事,别来打扰我的工作。”

这一次,是她的心坠落了。

这一刻的她,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自作多情的自讨没趣。

在他说完话,低头看笔记本继续工作的时候,她才低声点头,“知道了。”然后默默地退出书房,带上门。

书房门外的墙上,靠着一个身体颤抖的女人,她捂住自己很疼的心口,微闭着的双眼下,还可以看见浅浅水痕。

太阳升起,阳光会抹去夜晚的种种,又是崭新的一天。

“好,你可以回去等结果了。”随着面试官的的点评结语,宋瑶看着对方的微笑,心想应该算一场准备充分,圆满结束的面试吧。

“谢谢。”宋瑶礼貌弯腰微鞠躬后,离开了面试场地,摸着自己有些瘪的肚子,她才想起到现在,她什么都没有吃,抬腕瞥了一下表,已经十点半了。

于是,她在面试的附近找了一个小馆子。

作为曾经的胃癌患者,宋瑶现在养成了考虑空腹以及胃健康的饮食习惯,因此,她放弃了喜欢吃的红油抄手,而是点了一个清汤抄手。

在抄手还在锅里煮的时候,宋瑶从包里拿出了手机打算玩玩微博,打发一下时间,却在拿出手机的那一刻,眸子闪着不可置信的光芒。

竟然是顾易安发来的短信,还是一个半小时之前发来。

大概,是她在等待面试,心里紧张也没有注意到短信进来的提示音。

只不过,这短信里的‘你这个人,对说过的话一直这么不负责么。’

经过她对这短信的直白翻译:那男人是在说她,是个骗子。

她有些头疼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觉得顾易安这话完全没有根据嘛,她说过什么话,什么不负责了?

宋瑶一字一符号的再次扫过这短信,皱着眉,拨打了电话过去,“喂,有事?”

她又一个很惊讶,很意外顾易安竟是秒接电话。

关于对方这个好习惯,她是真的不知道,是因为从前的她避他都来不及,所以没有主动打电话给她的历史记录。

听说,秒接一个人的电话,是对那个人的重视?

那么···

“有事。”宋瑶问的理智气壮,但嘴角却是因为他的秒接而有些微微上扬,“顾易安,你这莫名其妙的短信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就不负责了,我怎么成了骗子?”

“你倒是给我说清楚。”

电话那头的顾易安沉默了一下,听着她此刻的语气,他似乎看到了以前的她,比起这些天在他跟前唯唯诺诺的她,好太多。

至少,是真实的她!

半晌,他淡淡开口:“我吃早饭的时候,没有看见你。”

宋瑶因他的话,有些惊讶的长张大了嘴,“啊?”

顾易安:“所以,顾太太这不懂装懂,喜欢变卦的本事是向谁学的?”

“没有谁。”

如同太阳把雾一下散开,她瞬间懂了他短信的字面意思。

不同上一次他所说顾太太三个字的语气,平淡几分,也让宋瑶舒气了几分,她掀起眸子又下一秒垂下了眸子。

只不过。

宋瑶咬唇:“不是你说看着我,倒胃口吗?”

顾易安:“宋瑶,你的智商是不是负数?”

宋瑶很郁闷:“怎么又扯到我智商了,我们不是说早饭的问题吗?”

她还没有搞清楚顾易安到底什么意思,顾易安就留下三个字‘我在家’,然后干脆利索地挂了电话。

“喂···”

也许如他所说,她的智商在接了他的电话后,成了负数,完全搞不懂他什么情况,但想着他说还在家。

那么,她突然想起什么。

宋瑶望着把煮好的抄手放在她桌跟前的老板,歉意的笑着,“老板,麻烦你给我打包吧,我不在这里吃了。”

提醒老板后,感觉差了一点,她又补充道:“对了,多打包一碗清汤抄手,不要葱!”

有些意外,又有点意料之中。

顾易安真的没有吃早饭,然后在等她,她本来有些沾沾自喜的认为,这男人肯定死鸭子嘴硬,想有她陪着吃早饭却不明说,不曾想到她的话一问口,得到的却是某人冷冰冰的一句,“他不是她那样不守承诺的人!”

她是哪样的人啊?

以前的以前,她怎么没有发现,这男人说话,比玻璃渣子还扎心,难不成以前温柔的他,都是装出来的,所以到底谁会演戏啊?

“知错就改,还算及格”顾易安吞下最后一个抄手,突然这么来了一句,让宋瑶嘴里的抄手皮都差一点哽咽在喉咙上。

吞咽下抄手皮后,一脸懵的抬头:“什么及格?”

在顾易安抿了抿唇瓣打算回答问题的时候,他的电话突然响起,他起身去了阳台接了几分钟电话,返回餐桌的时候,只看到了眼睛看着手机,挂着一副生无可恋表情的宋瑶。

他还没有开口,生无可恋的宋瑶就撅着嘴,主动开口:“顾易安,我真的有那么差?我是真的找不到工作了”

他说得很直白:“没公司要你?”

“什么叫没人要。”宋瑶不满他的直白,有些嘟囔:“是这面试我的公司不懂的慧眼识珠,错过了我这个优秀的千里马。”

看着她从生无可恋到有些自恋的表情,顾易安抽了抽嘴角,然后抿了抿唇瓣:“你现在很执着找工作?”

“也不是执着。”她说,“就是想找个工作。”

“也是怪了,不知道我面试为什么总不成功,我也没有那么差呗!”

在她垂头丧气,头都快低到跟前的清汤碗里去时,顾易安突然开口等一会儿又要出差,这话直接让宋瑶整个脸都黑了。

他收拾行李的时候,她也没有帮上什么,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等送他进电梯的时候,她忍了好久,还是拉住了他的胳膊,有些闷闷的质问道:“是不是所以人都像你这么经常出差?”

她语气里埋怨和不舍,十分明显。

顾易安动了动眼眸,回道:“你以前不是最喜欢我出差吗?”

心知肚明,以前是指重生之前,不懂事、躲避他的她。

这不咸不淡的语气,倒让宋瑶有些吃味,她瘪了瘪嘴巴,“那是以前。”

“顾易安,你不知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吗?我也是会改变的,比如变得喜欢你,比如很在乎你。”

他看着她,“还有呢?”

她却像酝酿了多大的勇气,然后开口:“顾易安,你出差可以带家属吗?我知道你让我别干扰你工作,我可以保证,你让我跟着你,我绝对不干扰你工作!”

“可以吗?”

本来她说得还挺大声的,不知道为什么,面对他意味不明的眼眸,她的音量减小,还有了一丝怯弱。

小心翼翼的询问。

也许爱情真是谁爱的多一点,就胆小卑微了一点。

“跟着我?”顾易安那一双黑眸里倒影着眼前的女人,泛起微微波动,他的语气很轻很淡:“给一个我同意的理由?”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是我的老公,你去哪,我就应该去哪!”

说完理由,宋瑶的脸都涨红了,但是抓着他的胳膊的小手却更用力了。


六朝古都,西安,两天后。

电梯停在最顶层,顾易安掏出房卡刷开房门,发现屋里是漆黑一片,他眼神愣了一下,然后才将房卡插在电源处,屋内亮起的灯瞬间驱散了漆黑。

在门口的他,视线就这么落在了床上睡着的宋瑶,他眸光动了动。

然后脚步放轻地走了过去,弯腰捡起被她瞪掉在床下的被子,正打算盖在她的身上时,他目光与宋瑶突然睁开的明亮大眼不期而遇,他盖被子的动作停下,看着她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朝着喊道:“顾易安。”

他清了清嗓子,“我工作,忙完了。”

“哦。”宋瑶,“我们现在是要收拾行李,回山城吗?”

他没有立即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停顿了一下,才开口:“明天,我要去拜访我的导师,你要去吗?”

宋瑶突然想起,顾易安本科是在西交大,研究生才去的北京,因此他的导师在西安也很是正常。

他很尊敬他导师,既然他尊敬,她也会尊敬。

她也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是因为考虑到她不是特别喜欢去不熟悉的人家做客,所以询问她的意愿。

这么周到,让宋瑶这在酒店被他冷落了两天的心得到了一点点的慰藉,她脱口而出的点头:“想去。”

翌日。

顾易安的导师姓叶,所以学生都尊称一声叶老,而顾易安则喜欢直接称叶老为一声师父。

些许是师父比叶老更亲切,毕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因此,两人吃完早饭后,先去茶庄买了普洱茶,然后提着礼物去了叶老的家。

叶老是住在一个当年西交大分配的教师院楼,两人乘车到底的时候,师娘桌子已经上了不少的菜。

进门寒暄几句话,顾易安被他师父拉着去下棋以及东拉西扯的聊些天,而作为以养成贤妻良母为目标的她则是去了厨房帮着师娘。

没多久,四个人就围上了桌子。

桌子主要一当地的陕帮菜为主,师娘更是很有心的准备了地道的陕北烩菜,饭桌上,主要是顾易安和他的师父聊天,而宋瑶则是埋着头吃饭,偶尔回答一下两位老人的话题,或者接触到掌厨师娘期待的目光,她礼貌的说一句:“师娘的厨艺真不错,我很喜欢吃。”

而师娘则是笑了笑:“宋丫头喜欢吃就好,看宋丫头和易安这孩子这喜欢吃的差不多啊,都最喜欢师娘这一道洋芋擦擦了。”

宋瑶配合的问着:“是吗?这个洋芋擦擦真的很好吃,好吃得我都想从师娘这偷师学艺呢。”

师娘哈哈的笑起来,“是吗?”

“以前依琳那丫头也和你一样,说着要学这道菜做给易安吃···”师娘突然意识到什么话题不对,马上收住,改成:“丫头,要是你真想学,以后和易安多来这里,师娘教你怎么做。很容易学会的。”

“好。”宋瑶咬了下筷子,差一点咬到舌头,她愣了几秒后,才点头道。

这个师娘无意提起的名字,让宋瑶面对满桌的美食,变得有些食不知味。

从离开交大教属院到飞机返山城的航班上,宋瑶几乎没有说个一句话,而顾易安似乎没有发现她的反常一般,而安然自得翻着一份报纸。

望着机窗外近处的蓝天白云,宋瑶的心情却是乌云弥漫。

最后,实在忍不住的她从自己的手提包找出了纸笔写出一句话后,转头望着顾易安的侧脸,抽掉了他手中的报纸,在他的手心上放了一张便利贴。

她怕她直接问的语气里醋味太明显,所以她用便利贴的方式,让自己显得稍微那么客观一点。

顾易安扫了一眼便利贴上娟秀的字体,然后看着她微挑眉,反问:“以为你出教属院的那一刻就会追问,没想到能忍到这时?”

“从英国回来的你,变化的确很大。怎么改了口味?不喜欢吃辣的,改吃陈醋了?”顾易安一边说话,一边用骨节分明的手指折叠着便利贴,不一会儿折叠出了一个立体的小船,放在她的手心,眸光浅动:“那么顾太太,你希望这个路依琳是谁呢?我是该回答她是同学,普通朋友还是我大学的恋人呢?”

不知道他竟然还会说这么幽默的玩笑话。

但是她不喜欢这无聊的幽默。

“顾易安。”宋瑶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有些认真的霸道:“没有什么不敢承认,我就是吃醋了,就是不喜欢这个路什么。而你就算和她曾经有什么男女关系,也必须骗着我,只能说你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顾易安眼底浮现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我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

话落,宋瑶的表情总算好了一点,却在顾易安附在她的耳朵边轻轻说了一句后,整个脸色又瞬间的阴郁了下去,被他那一句话气的,被他看起来云淡风轻的样子给气的。

什么关系都没有,就够了。

谁需要你补充一句就是差一点上床,多亏你的坐怀不乱。

什么叫差一点,那是不是没有把持住那一点,你就和那女人纠缠不清了。

不乐的宋瑶嘴角弯起一个嘲讽的弧度:“顾先生,真是看不出来,你还继承了柳下惠的优良品德。”

“谢谢夸奖。”顾易安微微一笑。

宋瑶心底却很窝火,谁夸奖了你啊。

她别过头望着机窗外的恼羞小表情被全部收在了顾易安的眼里,他微微挑眉,在她看不到的这方,眸底浮过一丝计谋似乎成功的精光。

从西安到山城后,宋瑶郁闷了一两周,而顾易安却看起来一点儿事儿都没有,除了她信守承诺和他在一起吃早饭的时候,其余的时间,她都不和他打照面,在他上班前还在客房里睡觉,在他下班回来钱,早早的回了客房睡觉。

时间转眼到了五月,山城下了几场雨,天气开始转热。

此时是晚上八点多,宋瑶抱着一束玫瑰花从外面回来,当她一打开门,看到沙发上正在新闻的男人,眼睛僵了一下。

她把玫瑰花不温柔的仍在茶几上,站坐在电视面前,挡住某人的视线:“呵!回来的真早!”

“你对我回来这么早,看起来很不满。”顾易安知道她现在的小情绪,嘴角微微一弯,“那照你这么看,我对你顾太太这红杏出墙,更应该不满。”

宋瑶继续轻呵,“彼此彼此。”

“就只允许你顾易安见什么佳丽,不允许我去见什么帅哥了吗?”她瘪嘴驳道:“现代社会没有州官放火,百姓不点灯的说法。”

“那有什么说法?”顾易安把宋瑶轻轻一带,带到怀里,轻轻的咬着宋瑶,“其他男人,这送你玫瑰花的男人,胆子倒是不小啊。”

浑身有些战栗的宋瑶却突然的起身,抓起茶几上的玫瑰花,花梗的小刺有些刺进了她的手掌心,她却突然的不想和他胡诌了,而是据实以答:“玫瑰花我自己买的。”

后面的她,她没有说完。

但是,他懂,他忽然喉咙滚动,淡淡抿唇:“我知道,你看了我的短信。”

她整个人又愣了一下,昨晚只是随意一瞥,瞥到了那个女人邀请她吃饭的短信,她抿了抿唇:“是,我就是偷看了那个女人发给你的短信。”

“是觉得我和她去私会了?”他挑了挑眉,声线低沉,语气中带着戏虐,像是在挑起某人的情绪,“所以给我闹脾气,还打算什么红杏出墙?”

宋瑶低了低头,沉默,约莫一秒后才抬头:“没有。”

她嘴硬的否认。

顾易按的深如谭的幽眸里开始泛起点点笑意,嗤笑一声:“有没有无所谓,反正我已经给过你一次叛逃的机会,绝无下次。”

他的弦外之音,她一下子就懂了。

的确是当初的她,为了那个陈绍南,做了很多不理智的事情,理亏的她干脆别过头,望着一边,不反驳任何意见。

“我从来不是那种背着老婆,和其他女人私会的男人。”

他的解释让她些懵地转过头来,脑袋有些抽的跟了一句,“可你打算包养狐狸精的想法,和那些男人有差么?”

差一点,她就口快的说了一句‘天下的乌鸦一样黑,有见过白的么’。

这次她是清楚的看见他的唇瓣微动,低沉的说:“狐狸精就是你,我还包养谁?所以就算是见其他的女人,也是要带着顾太太的。”

“那么请问顾太太要陪他的老公,明天去见他的爱慕者吗?”

宋瑶愣了愣,疑问:“什么?”

“爱慕者?”

“顾易安,你什么时候嘴这么自恋了?”

“对你的时候。”

“···”


“难道不是从西安回来,某个女人就对我的大学生活表示超长的兴趣吗?”他说,“而那个你最好奇的路依琳,她和你一样,对顾太太这位,是同样的好奇。”

“让我们见一面?”

对于要见顾易安曾经大学时代的爱慕者来说,宋瑶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是高度的重视,她专门地护理了头发,更是换掉平常习惯性的牛仔衬衫,从衣柜里挑选了看起来最为得体的浅蓝色长裙,然后更是慎重地化了一个淡淡的桃花妆,喷了很少有的香奈儿香水,待衣帽镜里出现了一个落落大方,美丽漂亮的淑女后,她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她努了怒嘴,心里默默的打气:宋瑶,你可是去见你的情敌,千万不能掉以轻心,为了你将来美好的婚姻生活,一切情敌都要斩草除根。

而今晚的见面,就是你宣誓顾易安主权的时候。

几分钟,收拾好的她从卧室出来。

“你不是不喜欢裙子吗?”顾易安一眼就看到了她的变化,平静的眸子下闪过一丝惊艳,而宋瑶没有捕捉到,只是傻傻的问了一句,“不好看吗?”

他淡淡的回答,“还行。”

一句还行让宋瑶心里有些小小的失落,所以她提起手提包换上一双五厘米的粗跟鞋后,说了一句不冷不热的“我好了。”就率先打开门往电梯走去,随后顾易安也跟着进了电梯,在电梯下到负一层的地下停车场,她跨出电梯的那一刻,她的耳边听到了一句暖如春风的夸奖:“你穿裙子,很好看。”

宋瑶的神色整个明朗了起来。

两人到达约定的餐厅时,路依琳已经等在餐桌那里。

是照片上那个女人,褪去以前的青涩,更加有女人味了,但是宋瑶依然是一眼认出,在宋瑶还没坐到椅子上时,对面的女人就站起了起来抢先一步开了口。

“顾学长,这就是你的老婆吗?和我想象得出入很大。”路依琳穿着一身夺人眼目的红色长裙,和她浅蓝色的长裙一比,美艳与性感的气质很突出,她目光锁着顾易安,问的很直接,说得也很直接。

说完,她的目光就只扫了一眼宋瑶,目光又重新的放在了顾易安身上,还带一点肆无忌惮的挑衅。

挑衅自然是针对于宋瑶,她想这路依琳倒是一个情绪挺外露的女人,这看她老公的爱慕眼神也倒不是特别的遮拦。

想到这,宋瑶的心底不自觉地涌出一丝异样的酸醋味,当着她的面前,别的女人眼含爱意的看着她老公,是当她死的吗?

于是,她故意地挽住顾易安的胳膊,拉着他坐在自己的旁边,然后带着撒娇口吻对自己的男人,肉麻道:“老公,都怪我了。要是我刚才换衣服别那么就,就不会迟到了。谁让你说我穿什么都好看,让我养成了选衣服纠结症严重的坏毛病。”

然后又朝着对坐的路依琳转变成客气又带着些无辜的口吻,道:“不好意思啊,让路小姐等久了。”

说完,她想起什么,又补充道:“对了,忘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就是和顾易安从小一起长大道后来结婚的青梅竹马,宋-瑶。”

相对于宋瑶面带微笑中的嘴角甜意,路依琳心中的情绪反应到脸色就是伪装的微笑,眉梢却带着意味深长:“我是顾易安大学同系同组的路依琳,也是学长的····”

路依琳故意的说完,以暧昧的话语结尾。

两个女人一台戏,而戏中的唯一男主角顾易安则仿佛忽视了她们暗下波动的对话,淡淡的抬了抬眼帘,先把菜单递给依琳,在对方客气的点了几道后,然后菜单递到宋瑶的手里,谁知他的顾太太的行为却是一反常态。

更准确的说,这一次他的任性妻子,从英国突然回来后,一举一动大多是反常态,刷新他原本对她这个人的认知。

宋瑶菜单都没有翻开一眼就直接还给了顾易安,然后还眉梢含笑,且用软糯的语气,娇滴滴的开口:“老公,你知道我这个人的,在家喜欢你做的饭,在外就只喜欢你为我点的菜,所以啊。”

一个所以,她顿了一下,然后不急不慢地补充道:“你点的无论是美食还是砒霜,我都甘之如饴!”

“谁让我这么爱你!”

如今,她这随时随地说着土情话,倒让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顾易安耳根悄悄的红了,为了掩饰被这小妖精撩起的波动情绪,他轻咳一下后,把点好的菜单递给了旁边的服务员,然后对路静说:“她这个人就这样,说话不分场合,口无遮拦的。”

路依琳:“宋小姐这性格倒是天真可爱,挺招人喜欢的。倒是让人羡慕的很。”

即使知道这位路同学所夸并非真心之语,宋瑶也会顺着杆子往上爬,大言不惭道:“我也觉得自己这性格挺好的,像路小姐所说,招人喜欢。说不定我家易安这么爱我,就是因为我这天真烂漫的性格魅力呢。”

说完,宋瑶那独属于女人火眼金睛一下子就看到了路依琳这女人藏在精致妆容下的尴尬白色,为了让对方心中的郁闷更多一点,宋瑶还不忘火上加油的补充了一句:“我记得看过的一本书曾说能有天真烂漫的性格那肯定是有个很宠爱的男人在背后,而我估计就是因为上辈子烧了高香,遇到了易安这么爱我、宠我的老公。”

她的话落,对方的脸果然更白了,连打着的晒红,都盖不住的白色。

还好,在她一步一步逼近,中点好的菜陆续上来,才让宋瑶稍微停下了对这个对自己老公有意思的女人,处处的放招。

饭桌上,是适合聊天的,上菜之前是宋瑶占了上风,上菜后路依琳凭着自己的手段,和顾易安开始聊起了建筑相关的事情,然后外行的宋瑶就这么被排挤在话题之外。

毕竟,人对自己感兴趣的领域都表现得热情一些,一如话少的顾易安在谈到这个建筑时,也明显的话多了不少,但大多是路依琳在说,而她的目的就是让他忽视宋瑶。

插不上的话题的宋瑶有些沮丧,还好没有绝望,是因为她没有被自己的老公彻底的忽视,至少顾易安在和这别有目的的老同学谈着所谓的正当学术话题时,还没有忘记给她夹菜,添汤。

也正是如此,她在上菜后,几乎闷头吃得最多。

贪吃的后果就是肚子有些不舒服了,虽然她不想放这个女人和顾易安单独的聊天,但是考虑着肚子的状况,她放过了两人,去了卫生间。

清理了肠胃以后,肚子明显舒服很多,然后宋瑶到了洗手台,拧开水龙头洗手的两秒后,她正对着的镜面里突然出现了身着红裙张扬的女人,让她意外:路依琳竟然没争分夺秒的珍惜和她老公的单独相处机会,而是也到了卫生间,还在这不紧不慢地补着唇红。

有些人,谈不上喜欢,而当知道对方还觊觎你的男人时,就从会实现从默然的情绪到讨厌的升华。

而路依琳之于宋瑶,这是如此。

没有顾易安在旁边,与对方狭路相逢的宋瑶是没有丁点兴趣理会这个女同学,她关掉水龙头打算离开卫生间的时候,路依琳却突然跨步到了门口,拦住了她的去路。

宋瑶看了一眼对方的行为,眼神平淡,打算借过路依琳的左侧时,路依琳突然弯起嘴角,开口道:“宋小姐,你配不上学长那样的男人。”

宋瑶眸色平静,面对对方这么一句话,若无其事的反问:“不知道路小姐,说这话是何来的依据?”

路依琳在宋瑶这样看似平淡的眼眸里,倒是弯起了嘴角,含着笑,“我调查过你,你就是一个普通学习毕业,还在一年前跟着其他男人去了英国,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回来,但总总总的一切表面,你配不上学长。”

她的话入了宋瑶的耳朵,宋瑶原本平淡的眼眸里闪了闪笑意,她盯着路静看了一秒后,慢慢抿唇,语调带着些轻嘲:“说起我配不上他的条件,你还漏了一条。那就是易安有着杰出的工作能力,而我却是一个无业游民。可那又怎么样?你这么优秀,易安还是选择了我而不是路小姐,你。”

“还有路小姐你对有妇之夫的非分之想,能不能收敛一点?那贪婪的表情很倒人胃口。”说到这个‘倒胃口’的词组时,她想起了顾易安,突然心里有点变态的暗爽。

“你!”宋瑶带火药味的话让路静刚才装出来的淡定开始慢慢褪去,她索性挑明的说:“看来宋小姐倒是个明白人,那我也明白的通知宋小姐,我这一次从北京总公司调到山城分公目的就是为了学长而来。”

说完,她还语音上扬地补充了一句,“对了,忘了告诉你,我的公司接下来和学长的建筑事务所倒是接触很多。不”

在对方这样的提醒下,宋瑶微笑着:“路小姐对我老公的兴趣真是让人不知道评价什么。”

“错了,我对你老公可不是什么简单的兴趣可概括,而是一定会抢过来的欲望。”路静:“宋小姐,别忘了没有男人不喜欢野花的。”

宋瑶呵呵:“男人是会喜欢野花,可我老公肯定不会喜欢你这一枝花,毕竟你倒追我老公那么久,不是也没上位顾太太吗?”

“宋瑶--你。”

在对方有些气急败坏的时候,宋瑶却笑了,笑声清脆的如同风铃一般:“我这个人其他本事都没有,擅长的就是怎么斗小三。若是路小姐这么喜欢当小三,我是不介意替你爸妈还要国家好好教育一下你。”


从餐厅出来到回公寓的路上,宋瑶一直低着头,闷声不吭气。

这样的她子在他眼里,又是反常的,开车的时候,他时不时抬起眼皮扫了她一眼,但也没有开口说话,但他的直觉告诉她,她的变化肯定和路静有关。

毕竟,从两人从卫生间先后出来,吃饭的气氛变了。

而闷着的宋瑶起身一直在想路依琳这女人该怎么对付,思量对策,所以她没有空像往常一样,热脸去贴顾易安的冷屁股,在进电梯上楼的前一刻,她脑海里突然闪过什么,她立即想到什么就说什么:“顾易安,我知道你比起我来,是个讲信用的人,所以,你当初所说的话应该还算数?”

他按了电梯电梯内的顶层楼数后,正眼看着她,“嗯?”

“我们刚结婚的时候,你曾说想要我去当你的小助理,这样你每天都可以看到我。”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他说,“我当时开玩笑的。”

毕竟,他知道,那时的她可不像现在,那是一刻都不想呆到他的身边。

“管你当初是不是开玩笑的,反正我当真了。对了,我也不是和你商量,就是通知你一下,我要去难道事务所当助理,明天上班都可以。”

顾易安听到她这突然有些她以往性格的霸道话语,眼底微微有了其他的意味:“去我那的理由是什么?”

宋瑶却在电梯打开的那一刻先去跨出去,然后去按密码门,一边输秘密的时候,一边嘀咕:“你真烦,哪有那么多理由,那么多为什么啊。”

“我就是找不到工作,想让你收留一下我这个无业游民而已。”

“况且,我大学主修的商务英语,虽然和你那什么建筑不太相关,但是你谈生意的时候,总需要我们这种英语翻译啊,再说我英语大学的时候学的不错,还出了国。”

出国的两个字,突然让刚才还云淡风轻的顾易安突然眯了眸子,涌出了一点危险的气息,他的声音放低,放冷了,是在惩罚她的说错话。

“我英语不错,我们事务所也有专门的翻译官,不需要再养一个闲人。”

原本背着顾易安的宋瑶在转头瞪着他的时候,没有发现他眸里的危险气息,她只是想着他话里的拒绝,很不满的加大了声音:“顾易安。”

“谁说我是闲人?”

“你们事务所是不缺翻译官,但是你缺我。”

说完,她突然拉起了他的领带,让他低头和直接一样高,“顾易安,你的事务所要是不收我,我就和你···”

她本想用离婚来威胁的,可是她这么舍得,所以你以后就剩下了省略的尾音。

但是她不想说的,却被这男人嘴欠的接了下来,“和我离婚吗?”

宋瑶恶狠狠地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挤出:“做梦!”

“你不让我去事务所,我就搁下这条命,和你这辈子,死磕到底!”

她去事务所的时候,顾易安的特助还要其他员工意外又疑惑。

第二,第三天,大家习惯了宋瑶的存在。

第五天的时候,宋瑶自己才习惯当他助理的工作日程。

可是,她现在为自己当下的决定有了那么一丝丝的后悔,什么助理嘛,完全就是一个杂工,她一个可以当翻译官的人才成了打印文件,会议室端茶倒水,外带替大家订外卖的跑腿。

更重要的是,她没有等到路依琳那个狐狸精出现,她有种认为,那女人说什么工作和顾易安有接触,不会是骗她的吧?

算了,这个不重要,重要的这个杂工应该和顾易安这厮谈谈了。

在顾易安和事务所其他人去开会的时候,宋瑶偷了个懒,在顾易安办公室的沙发上躺着追热播剧,却意外的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一条毛毯,似乎还有着某人的熟悉味道,可是办公室不见某人,她走出办公室,恰巧看到了正在泡咖啡的林岩,问道:“你们开完会了?”

林岩点头。

宋瑶又再追问:“顾易安人呢?”

对于顾总的老婆,眼前这位宋小姐如此直呼顾易安的名字,林岩由不习惯到习惯了,“顾总开完会后,就离开了公司,去见丰山集团的路代表了。”

什么丰山集团,宋瑶是不知道也不关心。

但是这代表的路字,怎么这么引起她的关注呢。

“路代表?”

“嗯。”

“女的。”

“嗯。”

“是不是路依琳那个狐狸精?”宋瑶酸溜溜的蹦出一句,在看到林岩有三分疑惑的表情后,她大力地吞咽了一口唾沫,追问道:“丰山集团在哪?”

知道了丰山集团在山城风公司的地址后,宋瑶是直冲到了集团大厦的楼下,可是她的脑海里又浮现了他在书房所说的那一句‘不许打搅他工作’之类的话,让她望着大厦纠结万分后,望而却步。

也不知道那个狐狸精会使什么妖术,又没勇气去招人,她只好叹气的静观其变。

日落西山,大厦下等到傍晚时分的宋瑶也没有等到顾易安人影的她摸着有些瘪了的肚子,去了附近的商业街找了点吃的,吃的差不多的她却不想回到大厦楼下去苦苦傻等,像个蠢蠢的望夫石一般。

瞎逛的走了几条街,她的眼睛刚好瞥见了一个金光闪闪,富丽堂皇的酒吧,于是她眼珠子一黑,就这么进去了。

从前,她不沾染酒,而在重生前,到了英国的后几年,因为陈绍南的欺骗和背叛,她成了酒吧的常客,而重生后,她大约是第一次来的酒吧。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那么胃的健康,还有什么顾易安都甩一边去吧。

热闹朝天的气氛是她熟悉又陌生的,她稍微适应了一下,就到了吧台点了她最喜欢的白兰地,然后就着酒瓶就这么喝了个大半,太久没这么喝,她脑袋里晕了好一圈,但是一想到顾易安还在路静那厮那里,她心里酸水直冒,手中的白兰地就没有停过。

中途还有人,试图搭讪她,即使她醉了,一个轻松的手腕,也把对方给制服了,然后其他人没有敢再来。

喝多了,肚子有些涨。

宋瑶知道自己不应该再喝了,毕竟这一个人在这里醉生梦死,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她才是真的想要咬舌自尽,于是她拿出钱包付了钱,然后打算去个卫生吐一下,醒醒酒就回家了。

在酒吧服务员的指路下,她颠三倒四地走下卫生间,就在拐弯要到达的时候,她的目光被一对吻得热情的男女给钉住了。

她放大着瞳孔,看着那熟悉的男人背影以及那甚是熟悉的款式西装,还要被挡住女人的红色长裙,她脑海里突然浮现了她第一次见路依琳,对方所穿的裙子。

被这么一幕震得眼眸直接展露愤怒和生气的宋瑶,摇摇晃晃地走过去拉开了两人,把男人拉到了自己的背后,看着眼前这突然放大的精致女人面孔,很陌生,呆愣了一下。

背后的视线像针一般,她忽然有些不舒服地转头看向被她刚才一把拉到身后护着的男人面孔,在对方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锁住被酒熏得面红耳赤的宋瑶时,比起刚才的自己,她更傻了眼睛,且浑身毛孔战栗。

冲动是魔鬼,她真是闯祸了。

她居然这两个陌生男女认错了顾易安和路静,以为两人被着自己偷情了。

她在心底哀嚎,看着神不知鬼不觉站到男人旁边且挽着男人胳膊的红裙女人,果然是一个美女,深邃的面孔,耀眼的眸光,比路径不知道好看了多少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男人,也是长得很不赖,比起她家的顾易安,似乎不差秋毫。

当然,这背影也是真的像,要不然她怎么认错。

“打扰了,你们继续。”

宋瑶结巴得道歉开口,一说话酒气就直接喷洒在对面两人身上,红裙女人有些嫌弃的捂了捂脸,而她旁边的男人则是不动神色的继续盯着她。

盯着她头皮发麻,于是她再次再次解释了一句,“你们继续,不要在意我,我马上就走”,然后就转头像借过逃离这尴尬的场面。

下一秒,她整个人才迈出一步,她的胳膊就被强势的力度给拉住了,她一脸惊讶的转过头,“先生,你···”

与此同时,红裙女人也惊讶带着些不满的开口:“穆晟,你···”

男人却没有理会红裙女人的声音而是不着痕迹地从对方的手里抽出胳膊,对着红裙女人一个冷冷示意消失的眼神后,对方不满的离开,他的目光落在宋瑶的眼眸上,发出猎人看猎物的兴趣目光。

宋瑶心一紧,有些虚的打气:“先生,刚才是我眼瞎,是我认错人了,你别计较了。”

“哦,眼瞎?”他抿起嘴角,漫不经心的说,“实在看不出来,小姐你还是一个残疾人。况且我这个人很有爱心,不歧视残疾人,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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