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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毅宋雨《重生90当首富》讲的是简介:现代人,身价二百亿的大老板,脑筋活泛,眼光独到,穿越到了一九九零,成为了一个混吃等死的废物
精彩节选
胀痛的太阳穴,刺鼻的白酒味,李毅在一阵难闻的气味中睁开了眼,顿时不受控制的干呕了起来。
然而,昨晚肚子空空,除了几口酸水,什么都没吐出来。
“张姨,给我拿杯水。
”
虚弱的靠在了床上,咯吱做响的木铁摩擦声,把李毅吓了一跳。
老旧的箱柜,掉色的碎花窗户帘,床边还摆了一个极具年代感的铁茶缸子……
这是什么地方?
李毅彻底的懵了。
别墅呢?阿姨呢?
他惊惶的跳下了地,看到镜中人的样子,顿时如遭雷击。
里边是个二十三四岁的男人,蓬头垢面,胡子拉碴,身上穿了一件在年代电视剧里常能见到的蓝色的线衣,身材干瘦,脸色蜡黄,简直比鬼还要恐怖。
李毅浑身一颤,一屁股坐到了床上,这谁啊,这特么根本就不是他的脸!
目光一扫,正好看到了桌子上翻开的日历。
1990年4月18日。
一股不好的预感顿时涌了出来。
难道……
惊愕之际,一股不属于他的记忆,忽如潮水一般冲进了脑海。
李毅,男,二十三岁,一年前接了父亲的班,在纺织厂里当工人,却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后来干脆连班都不上了,整日里不是和狐朋狗友一起喝酒,就是打牌,心情稍加不顺还得对老婆来一套军体拳,昨天他心情不好,回来又把媳妇给揍了……
看着李毅这打爹骂娘,揍媳妇的光辉人生,李毅不由一阵头大。
我去了,这王八蛋还是个人吗?
简直就是个人渣!
他堂堂的理科硕士,身家二百亿的公司上市老总,居然穿到了这么一个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垃圾身上,李毅不由痛苦的揪住了头发,用力的朝墙上撞去。
这不是真的,这只一个梦,撞疼了,人就会醒了。
咚!
一阵剧痛袭来,与此同时,门开了。
一个身穿涤纶花衬衫的女人从门外走了进来,二十一二岁的样子,身材高挑,曲线玲珑,头上梳着一个简单的马尾辫,白皙的脸颊素面朝天,却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清丽之感。
看着这个手拿挂面的女人,李毅顿时认出这就是原主的媳妇宋雨涤。
宋雨涤也看向了他,眼见李毅龇牙咧嘴,双眼发红,脸色一白,挂面顿时掉到了地上。
“你……你醒了?”
宋雨涤说了一句,便弯腰去捡挂面,李毅这才看清宋雨涤的右脸上有一块拳头大的淤青。
毫无疑问,肯定是原主那个王八蛋打的,而眼下,自己正占着那个王八蛋的身体,不由有些尴尬。
咧嘴一笑道:“嗯,醒了,你下班了?”
宋雨涤惊讶的抬起了头。
这是在关心她?
一想到李毅昨天朝自己要钱的凶狠样子,宋雨涤顿时紧张的攥着住了手里的挂面。
“你想干什么,我真没有钱了,这面是我刚赊的。
”
李毅赶紧站起来解释。
“你别紧张,我没想要钱。
”
宋雨涤立即后退了一步,恨恨的说道:“是狗改不了吃屎,李毅,你肯定想抢挂面拿去换钱。
”
“我抢那东西干什么,能值几个钱啊,我其实是想和你重新认识一下……”李毅都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早就看透了,别再玩花花肠子了。
”
宋雨涤根本就不信他的鬼话,说完就冲进了厨房。
转身之际,李毅立即眼见的看到宋雨涤的屁股后边渗出了一块巴掌大小的红。
几经犹豫,他还是凑到门口说了一句。
“你大姨妈来了。
”
宋雨涤一边利落的舀着水,一边没好气的说道:“我没有大姨妈。
”
看样子,这个年代的人还不懂什么是大姨妈,眼见宋雨涤裤子上的红印越来越大,李毅只好一咬牙直说了。
“那个啥,你来例假了,都透出裤子了。
”
宋雨涤身体一僵,白皙的脸颊顿时肉眼可见的染了一层红。
“你……你乱看什么,快转过身去。
”
那时候封建的很,虽然是两口子,这种话也说不得。
李毅也怪不好意思的,背过身道:“我真没乱看,那印子实在是太明显了,你赶紧找点纸处理一下吧。
”
身后半天都没有动静,李毅不由有些纳闷,正要询问用不用帮忙拿纸,忽然听到了一阵极为压抑的哭声。
“钱都让你输光了,哪还有钱买手纸,李毅,你就不是个人。
”
李毅不由一怔,本来以为宋雨涤说家里没钱是种夸张的说法,现在他是彻底的信了,不然,哪个女人能忍受得了这个。
听着身后低低啜泣,一股愧疚而又无力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宋雨涤在一家公营的砖厂工作,又脏又累,回来还要洗衣服做饭,拾捣屋子,即便日子再穷再苦,她也从来都没有抱怨过,这种好女人上哪去找,如今却被那人渣祸害的连点买手纸的钱都没有,说他是畜生都污辱畜生了。
摸了摸比脸都干净的兜,李毅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偷偷看了一眼,见宋雨涤正蹲在地上反复的揉搓着报纸,心里更加的难受。
那东西上边都是铅,哪能用得了,眼瞅着院子里挂了一条白毛巾,立即兴冲冲的走了出去,又把一条疑似原主那王八蛋的线裤给扯了下来。
拿了剪子和线回到了小屋,虽然过程羞耻了一点,但这也是他唯一能为宋雨涤做的。
李毅他妈是个裁缝,他这个大学就是他妈做零活一分一毛的供出来的,他心疼他妈,放假的时候也常帮着做做,所以裁剪这块他也算在行。
十分钟后,一个惟妙惟肖的卫生巾就被他缝了出来,宋雨涤正好推门进屋,看到他在那缝东西,顿时愣住了。
“你……你干什么,啊,你怎么把线裤和毛巾给剪了?”
看着全家唯一的一条线裤被李毅剪的稀碎,宋雨涤又气又怒,眼泪顿时又掉了下来。
李毅最受不了女人哭,赶紧捡起一块毛巾的碎角给她擦眼泪。
“你别哭啊,我这也是为了你,那报纸有毒,用了对你不好。
”
宋雨涤气的打开了他的手,哭着喊道:“我用不着你管,李毅,你给我出去。
”
“行行行,我出去还不行吗,但是你得先把这个换上。
”
李毅无比尴尬的拿出了自己亲手缝制的卫生巾,这可是一个身价二百亿的老总的处女座。
看到这个白色带着小翅膀的东西,宋雨涤愣了愣,哽咽着问道:“这是什么?”
“你可以叫它例假巾,这个小翅膀它……它是防侧漏的。
”
李毅实在是说不下去了,把东西往宋雨涤的手里一塞,便脸红脖子粗般的跑了出去。
宋雨涤的脸也红的跟柿子似的,赶紧把门给堵上了。
若不是这东西的触感十分真实,宋雨涤都怀疑自己做了一场梦。
李毅竟然能给她缝这种东西,换在从前,这种事想都不敢想。
难道他真的转了性?
再想起他往死里打自己的样子,宋雨涤一时又吃不准了。
怔怔的站了一会,她还是把那个看起来洁白干净的例假巾给用上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李毅唯一送她的礼物。
刚换好裤子,就听李毅在外边喊道:“面条煮好了,没找到打卤的菜,我煮了热汤的,你快趁热出来吃吧。
”
宋雨涤这才想起自己光烧水了,赶紧推门出了屋。
老旧的桌子上果然摆了一盆热气腾腾的面条,淡淡的葱花味道,闻起来很香。
李毅盛了一碗,示意她过来吃。
宋雨涤端起了碗,眼泪也跟着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结婚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感受到李毅的关心,满肚子的委屈瞬间决堤。
“哎,你别哭啊。
”
李毅最看不得女人哭,立即把袖子拽的老长,给宋雨涤擦眼泪。
宋雨涤却是越哭越厉害,后来干脆趴到了李毅的身上,嚎啕大哭起来。
揽着宋雨涤纤细的后背,李毅不由叹了口气,这女人受的苦实在是太多了,她的父母死的早,从小就跟着小姨过,后来人家也有了孩子,就看不上宋雨涤了,等她满了二十岁,就赶紧找个人给嫁了。
要不是因为没有爹娘做主,凭宋雨涤这模样,说啥也不会嫁给他。
“哭吧,哭出来你就好受了,总憋在肚子里也不是回事,容易做病。
”
李毅爱怜的摸着宋雨涤柔顺的长发。
作为一个身价二百亿的老总,李毅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可却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像宋雨涤这样让他像现在这样打心眼里怜惜的。
说是穿越也罢,黄粱一梦也好,总之,他既然成为了宋雨涤的丈夫,就绝对不能让这个女人再苦下去,凭他的能力和见识,就不信这日子过不起来。
正绞尽脑汁的想着有什么办法可以快速致富,门忽然被人推开了。
一个穿着蓝色工作制服的小媳妇从外边走了进来,见两人抱在一起,脸色不禁一红,清了清喉咙说道:“宋雨涤,你的心可真够大的了,厂长都要开除你了,还有闲心在家抱老公,赶紧找个时间去厂子里收拾东西吧。
”
宋雨涤一惊,赶紧推开了李毅。
这年头工作都是给分配的,真要开除了,想找活都没地儿找去。
“王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我也没做错啥啊,就今天上午请了半天假,咋就要开除我了?”
小媳妇白了宋雨涤一眼道:“昨天你负责的架棚子倒了,把厂长的外甥脚给砸了,反正大概就是这么回事,我就是个传话的,你想知道就自己去问吧。
”
宋雨涤不由脸色煞白,架棚子里边装的可都是湿坯子,要是真倒了可就惹了大祸了。
赶紧说道:“到底严重不啊,我这就回厂子去。
”
“你等会我跟你去。
”
李毅紧跟着追了出去,宋雨涤已经没了影。
瞧着桌子上的面条还冒着热气,坨了实在可惜,便三口两口的吃了,肚子有了底,人也有了力气,未免给宋雨涤丢脸,他洗了把脸,把头发梳了梳,便去了宋雨涤的砖厂。
这功夫,宋雨涤已经来到了厂子。
办公室里除了厂长,还坐了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小青年,小青年的右腿用块白布绑着,人却没有什么痛苦的意思,反而还摇头晃脑的,靠在椅子上哼起了歌。
他就是厂长的外甥赵东林,这小子家境不错,父母都在港城做生意,可他的人品却不咋地,尤其好色,前几天回来看他大舅,一眼就看中了条靓盘顺的宋雨涤。
为了得到宋雨涤,他茶饭不思了好几天,终于和几个狐朋狗友想出了这个阴损办法。
厂长白了他一眼道:“你能不能装着点,万一让宋雨涤给看出来了,咱们可就不占理了。
”
赵东林满不在乎的笑了笑道:“怕什么,就算她家那个窝囊废知道,也不敢放一个响屁,那就是一个烂赌鬼,给十块钱,我保证他就能乐的都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
为了得到宋雨涤,赵东林可没少做功课,知道她爷们是个只会打媳妇的废物,就更放心了。
厂长摇了摇头,出去了。
事出三分向,这是他亲外甥,他还能说啥。
门刚才关上,宋雨涤就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
看到赵东林那条包的和粽子一样的腿,顿时就冒出了汗。
“赵哥,这……实在是对不住,我可以带你去医院,你说啥也不能让厂长开除我,我们一家就指着我这点工资活着呢。
”
宋雨涤就是本分人,没见过啥世面,话没说完,人就吓哭了。
赵东林挑着眼眉看着她,这细腰,这大屁股,简直比港城那些大明星还要好看,不由拉住了宋雨涤的手。
“雨涤妹子啊,我也不想让我舅开除你,要不,我帮你求个情?”
宋雨涤顿时一阵激动,慌不迭的点头道:“那可太谢谢你了赵哥,你的大恩大德,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
赵东林笑嘻嘻的站了起来,一把就搂住了宋雨涤的腰。
“一辈子太长,我可等不了。
”
宋雨涤脸色一变,猛地推开了他。
“赵哥,你……你要干什么?”
赵东林顿时原形毕露,猛地拽住了她的手腕,就按在了办公桌上。
“想求情,你总得付出点什么吧,宋雨涤,只要你愿意跟我睡一觉,我保证你在这个厂子里干一辈子。
”
嘿嘿一笑,就朝宋雨涤那天鹅一般的脖子亲了下去。
“啊,你干什么,臭流氓。
”
宋雨涤不由又气又恼,抬手就是一个耳光。
在那个封建的年代,男女走在街上拉个手,都得被一堆人笑话,赵东林居然想在办公室对她干哪种事,宋雨涤如何能受得了。
赵东林伸手按住了宋雨涤的手腕,眼中露出了几丝狠色。
“臭娘们,老子看上你可是你的福气,你他妈的别给脸不知道要。
”
嗤啦一声脆响,宋雨涤的衬衫被扯出了一道口子。
看着宋雨涤细嫩白皙的肌肤,赵东林顿时就忍不住了,一把就腰带给扯了下来,与此同时,门嘭的一声开了。
一个身穿蓝色线衣的男人一个箭步便窜进了屋,一脚就把赵东林踹倒在了地上。
赵东林早已欲火焚身,眼见有人破坏他的好事,不由一个高跳了起来。
“草你吗,你他妈谁啊?”
“你爷爷。
”
男人一把薅住了赵东林的头发,抬手就是一个炮拳。
赵东林头发被抓着,根本就没地方躲,顿被砸的嗷的一声。
男人根本就不给他喘息的时间,抬手又是两拳,赵东林顿被砸成了熊猫眼。
眼见和男人相差悬殊,赵东林的嘴也不敢再硬了,作揖求饶的说道:“大哥,我错了,你给我点面子行吗,我舅是这里的厂长。
”
“去你大爷的,就算你天皇老子来了也不行。
”
男人气的青筋暴起,抬脚就把赵东林给踹到了门口,一口带血的唾沫吐出,赵东林那两颗洁白的门牙顿时就光荣的下岗了。
男人似乎还不解恨,再次冲向了赵东林,却被梨花带雨的宋雨涤给抱住了。
“李毅,别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
看到向来窝囊的不行的丈夫肯为自己出头,宋雨涤是又感动又欣慰,但是,赵东林可是厂长的儿子,要是真把他打出个好歹,自己的班可就真的没了。
李毅这会正在气头上,伸手就把宋雨涤的手给拽开了。
“怕什么,打死了这王八蛋,大不了我一命还一命,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受这委屈。
”
宋雨涤听的浑身一颤,眼泪顿时又断线珠子一般的掉了下来。
李毅果然变了,现在的他终于真正的像个能为自己遮风挡雨的男人了。
赵东林一听这男的就是李毅,眼中顿时又来了希望。
“兄弟,咱们有话好说,我知道我不对,我给你十块钱,咱们这事就算了还不行吗?”
“去你妈的,你的钱怎么就那么好花。
”
听到这话,李毅的火更大了,一脚就把赵东林给卷出了门。
在现代,他可是学过跆拳道的高手,普通人三两个也未必打得过他,何况是赵东林这种废物。
厂长正在别的屋里闲唠嗑,听到这么大动静,赶紧走了出来。
“东林。
”
赵东林一看到他舅顿时就像死了爹,哭嚎着喊道:“大舅,这傻逼要打死我,你快救救我啊。
”
厂长赶紧把外甥拽到了身后,瞅着李毅道:“你是干什么的,谁让你上办公室的。
”
李毅什么人没见过,何况一个区区的破厂长。
冷冷的说道:“我是宋雨涤他男人,你就是厂长?”
厂长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不是说宋雨涤的爷们是个窝囊废吗,现在人家找到了厂子里,这事要是传扬出去,可就得闹大了。
嘴上却还想吓唬吓唬李毅。
“我管你是谁的男人,居然敢上厂子来找事,信不信我马上就送你去蹲笆篱子。
”
李毅往前走了一步,高瘦的身躯上仿佛山岳,带着一股子压倒性的气势。
“那你就试试,你外甥假装受伤想对我媳妇不轨,你这厂长非但不管,反而还纵容他乱搞男女关系,我打个人不过是蹲几天小号,你这厂长可就别想干了。
”
厂长不由后退了一步,瞬间就冒出了汗来。
赵东林一心想着报仇,眼见他舅不说话,立即捂着漏风的嘴喊道:“舅,你怕他干什么,赶紧喊人给我揍他啊。
”
厂长气的脸色发青,回手就是一耳光。
“你他妈给我闭嘴。
”旋即又看向了李毅。
“那你说这事该怎么办吧,事已经出了,你就算打死赵东林,也于事无补。
”
李毅等的就是这句话,嘴角一扬道:“我也不为难你,一,你得保证你外甥这辈子都不纠缠我媳妇,不然,我就把你纵容他搞男女关系的事给捅出去,二,让宋雨涤去当架棚子的保管员,你还得保证,除非厂子黄,否则你这辈子都不能开除她。
”
厂长的恨恨的看了他一眼,点头道:“行,我都答应你,你也保证不动赵东林。
”
那个年代封建的很,乱搞男女关系可是重罪,包庇罪比犯罪的还要严重,厂长也只得先答应下来。
李毅呵呵一笑道:“这个没问题,既然你都同意了,那咱们就写个文书。
”
十分钟后,李毅将一份正式签订的文书揣进了兜。
一进屋,宋雨涤就把李毅给抱住了。
今天的李毅简直超出了她的想象,不但给她出了气,顺便还给她安排了一个轻巧的工作,要不是亲眼所见,她简直都不敢相信这和之前的丈夫是同一个人。
李毅还以为她心里难受,伸手搂住了她。
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没事了,别胡思乱想了,我知道这不怪你,以后你就安心回去上班,赵东林那王八蛋要是再敢对你动手动脚,我就把他第三条给踹废了。
”
宋雨涤摇了摇头,旋即便抬头看向了李毅,黑白分明的杏眼中,带着一丝喜悦和满足。
“谢谢你,李毅。
”
就在李毅不知道她要说什么的时候,宋雨涤忽然翘起了脚尖,在他嘴上亲了一下。
柔软的触感,顿让李毅的脑袋里嗡了一下,不由猛地箍住了宋雨涤的后脑,重重的吻了下去……
宋雨涤一声嘤咛,顿时软在了李毅的怀里。
搂着她柔弱无骨的身子,李毅的呼吸也越来越重,恨不得立马就把她好好的恋爱一番,但是一想到刚才那种事,他的念头又慢慢的褪了下去。
宋雨涤刚受了委屈,心里肯定有阴影,这时候自己要是要了她,未免有点不是人,况且她还来了大姨妈。
缓缓的推开了宋雨涤的身子,李毅强压着念头说道:“你先歇一会,我也回厂子看看,你就当从前的李毅死了,以后咱们俩好好的过日子。
”
宋雨涤一脸潮红的转过了身。
“李毅,你总算开窍了,也不枉我累死累活好几年。
”随后又以蚊子般大小的声音说道:“你去吧,等我例假走了,我再……不说了,我刷碗去了。
”
瞧着宋雨涤欲语还休的样子,李毅的小腹又是一热,赶紧出了屋。
到了外边,心情总算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之前想到了各种创业的办法,都因为这个时代太落后而无法实施,想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先回厂子看看,把温饱解决了再想办法也不迟。
寻找原主的记忆,李毅找到了纺织厂,一进院就听到有人在吵闹。
“厂长,咱们可就指着这个厂子养家糊口呢,你不能说黄就黄啊。
”
“就是啊,我都在这干了二十多年了,厂子要是没了,你让我怎么活啊。
”
“厂长,咱们求你了,这厂子说啥都得干下去啊。
”
人群中站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听到众人七嘴八舌,不由叹了口气。
“这厂子哪是我能说的算的,连年的亏损,国家也受不了啊。
”
听到这话,李毅不禁如泼冷水。
刚回来上班,厂子就要黄,要不要这么苦逼。
忍不住问道:“陆叔,这事就不能有缓了吗?”
老头一回头,顿时看到了李毅,忍不住骂道:“你这小兔崽子,居然还有脸回来了,这半年你到底死哪去了。
”
老头姓陆,名叫陆守义,是厂子的副厂长,名副其实的二把手,但是大伙都喜欢喊他陆叔,或是老陆头。
老头和李毅他爹关系不错,不然也不能让他接这个班,可李毅根本就没上班的心,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如今厂子要完蛋了,他却回来了,不由气的脱下了鞋,照着他就抽开了。
这中间的关系李毅也是知道的,撒腿就往办公室跑,陆老头气喘吁吁的追了进来,抬手就把门给关了。
“你个小瘪犊子,现在滚回来有什么用,镇上已经发话了,让咱们再一个星期内停工,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
陆老头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浑浊眼中隐隐闪出了几点泪光。
李毅看得不忍,他知道陆老头二十岁进厂,一干就是四十年,换成是他也同样的舍不得。
“陆叔,你也别难过,不是还有一个星期呢吗,没准还有别办法。
”
陆老头拍着桌子说道:“还有个屁的办法,眼下工资都发不出来了,就剩下一堆棉纱布,厂子要真黄了,大伙只能分纱布自己拿回去卖,他娘的,厂子都卖不出,归到个人手里就是废品,连个裤衩都做不了。
”
纱布?
李毅不由眼前一亮,在后世有种比较受欢迎的卫生巾就是纱布做的,通风透气,柔软亲肤,既然卖不出,不如换种方式。
“叔,其实……事实也未必像你想的那么坏。
”
陆老头立即戒备的看向了他。
“你小子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李毅想了想道:“要是厂子真黄了,咱们就自己办一个,那些纱布我都要了,但是你得帮我做个担保,因为我现在没钱。
”
陆老头一听,立即唾沫横飞的骂道:“滚你的蛋,这事我可担保不了,再说了,你以为办厂子那么简单吗,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行了,那得有官方的批准和支持,你要私自开了,就是投机倒把,要蹲笆篱子。
”
李毅这才想起这个年代的特殊性,确实不是一个营业执照那么简单。
“那这样,你告诉我谁管这个事,我去找他,实在不行就在咱们这个厂址上建,改生产别的。
”
眼见李毅一脸的意气风发,陆老头不禁也挺直了腰板。
“你真的敢去找领导?你想生产啥?”
“肯定敢啊,她又不咬人,我怕啥。
”李毅把胸脯拍的咚咚咚响,继而神秘一笑道:“至于生产啥,我暂时还得保密。
”
毕竟和一个老头谈卫生巾,有点太那啥了。
陆老头仍然是半信半疑,可又不愿意放弃这一点希望。
咬了咬牙道:“白书记管这事,你要是能说动她,老头子我就代表全厂的一百三十四个人谢谢你。
”
“行,到时候你得敬我三杯。
”
“小兔崽子,还想让我给你敬酒,不过你要真能保住厂子,一百杯我也陪你。
”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这就去镇上。
”
李毅说走就走,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陆老头不由捏住了下巴。
这小崽子到底抽了什么疯,就好像变了一个人,莫不是又没安什么好心?
转念又一想,反正厂子也完了,只要不损害大伙的利益,就让他折腾去吧……
镇子并不算大,没用上十分钟,李毅就来了镇府。
说是镇府,其实就是三间大平房,办公室用牌子标的清清楚楚,李毅很容易就找到了白书记,只是没想到,白书记竟然是个女人,而且还很年轻。
二十八九岁的样子,梳着一个那个年代比较流行的荷叶头,典型的鹅蛋脸,弯弯的眼眸,看起来很有亲和力。
见李毅进了门,白玉琳不由有些诧异。
“同志,你找谁啊?”
“请问,您是白书记吗?”
李毅面带微笑,态度不卑不亢,虽然身上的衣服破旧了些,却不乏男子汉的气势。
“对,我就是白玉琳,你找我有什么事?”白玉琳放下了笔。
“是这样的,我是纺织厂的工人李毅……”
李毅简洁干练的做了一个自我介绍,便开门见山的说出要留下厂子,改生产其他东西。
眼见李毅口齿清晰,而且说话也十分的有逻辑,白玉琳不由对他生出了几分好奇。
笑眯眯的问道:“能不能跟我说一下,你想生产什么?”
李毅有些尴尬,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说道:“例假巾,专门针对女性的特殊部位……”
话还没说完,白玉琳的脸就刷的一下子红了。
拍着桌子站起来道:“住口,你是不是上这耍流氓来了,马上给我滚出去,不然我就喊人了。
”
“别,别别别,我真没那意思,你听我把话说完。
”
李毅早就料到她会有这反应,赶紧高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白玉琳已经气的花枝乱颤,拽住他的衣服就往外边扯。
“马上出去,你再敢多说半个字,我立马就给警察局打电话。
”
“白书记,白姐……”
嘭……
门关上了。
李毅无奈的摇了摇头,人的观念真是一时半会的难以改变。
不过,他李毅却是一个不服输的性子,要不然他也不能从一个农村出来的大学生,奋斗成一个身家二百亿的大老板。
白玉琳越是不认可,他就越要让她知道这东西的好处。
打定了心里,立马又返回了厂子,找陆老头要了些纱布就回了家。
宋雨涤正在洗衣服,看到他进屋赶紧问道:“陆叔说你没,你这都半年没上班了,要是回了厂子,以后可得好好的干。
”
“先不说这个,你快进来,帮我个忙。
”
李毅把宋雨涤拉进了屋,他那针线活给宋雨涤缝缝还行,送白玉琳肯定就拿不出手了。
宋雨涤一脸诧异的跟进了屋,听说李毅又要做例假巾,脸顿时就红了。
低着头说道:“有一条就够了,脏了我洗干净了还能用,咱们可不能乱拿厂子里的东西,你快把这些纱布送回去吧。
”
“这个不是给你的。
”李毅说完又觉得这话不太对味,赶紧把厂子连年亏损要黄了,这件事跟宋雨涤解释了一遍。
听说李毅要用这个去打动白玉琳,宋雨涤不由张大了嘴,在她眼里,镇上随便一个端茶倒水的都是了不得的大人物,没想到自己家的男人竟然敢去找他们。
赶紧关心的问道:“那个白玉琳没为难你吧?”
“没有,你快帮我做几个,留给厂子的时间不多了。
”
“嗯,我马上就缝。
”
宋雨涤也知道事情的紧迫,立即就拿出针线剪子忙活开了。
半小时后,两个做工精美,连针脚都看不到的原始卫生巾,便被宋雨涤给做了出来。
“你看这行吗?”
“行,简直是太完美了。
”
李毅激动的在宋雨涤的脸上亲了,拿起了卫生巾便又去了镇府。
这功夫已经有下午五点多了,镇府的人员都陆续下了班。
白玉琳还在翻看一个关于经济开放具体落实的文件,正想的入神,门开了,进来的正是兴冲冲的李毅。
看到他白玉琳脸色顿变,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你干什么?是谁让你进来的?”
李毅这才意识到自己高兴过度,没有敲门,赶紧又退了出去,在外边喊道:“我真的不是什么坏人,我来找你一是为了我们的厂子,另外也是为了咱们兴安镇的发展,如果厂子能顺利转型成功,必然会被记入经济开放史册,同时,这也是造福广大女性的福音。
”
李毅知道整个办公室的人都下了班,索性也不再避讳,站在门口说了起来。
“用不了多久,我国的女性就会撑起国家的半边天,她们的身体将和男性同样重要,但是因为身体器官的构造不同,女性在生殖系统上的防护会远远弱于男人,只有从根本上做起,才能最大化的解决问题,这个卫生巾正好能在女性最脆弱的时候,给到最好的防护作用,白书记,你也同样是女人,相信你比我更了解女性,还希望你能给我一点时间,让我介绍一下自己产品。
”
啪,门开了。
白玉琳一脸寒霜的站在门口,清丽的脸上蒙了一层冰霜。
“进来吧,就五分钟,如果你不能打动我,这件事,以后就不要再谈了。
”
事实上,从李毅说到为了兴安镇的发展的时候,白玉琳就已动了心。
从她接受这一职开始,镇子里的几个大厂子就都不景气,再这样下去,民生就是一个老大的问题,那个年代可不像现在,光想着捞油水,白玉琳放弃了留在省城的机会,自请调到这里,就是想实打实的做出一番业绩来,要不是纺织厂亏损的实在严重,她也不愿意让几百人连饭都没地吃。
再听到李毅那些对女性的认可以及身体安全的理论,她开始相信,李毅没准真的能拿出一点改变时代的东西来。
李毅自然不知道白玉琳的想法,立马把两个纱布做的卫生巾拿了出来。
从对身体的防护,一直说到卫生的角度,再通过舒适度的剖析,以及日后大众对这东西的认可度,终于让白玉琳的面色不断缓和,甚至还跟着点起了头。
“如果事实真的像你说的那样,这确实不失为一个好的点子,但是推销这块……”
那个年代这玩意恐怕很难启齿。
“这个你可以放心,推销就交给我,如果卖不出,到时候你就报警把我抓起来。
”
为了得到美女的认可,李毅也是豁出去了。
瞧着他那一脸认真的样,白玉琳忍不住噗嗤一笑。
“你以为警察局都是像你这种的闲人吗,这点事他们才懒得管你。
”
那笑容虽然算不上惊艳,但却给人一种极为温暖的舒心感,李毅赶紧趁热打铁。
“那您的意思是……”
白玉琳站起身道:“你说的没错,反正厂子也做不下去了,与其让大伙吃纱布,还不如放手搏一搏,但是,这也同样有个期限,如果半年之内你都做不出成绩,我也顶不住。
”
李毅立即绷直了身体,行了一个军礼。
“收到,谢谢您,那我这就去找厂长,这俩个卫生巾就送给你了。
”
“哎,你给我站住。
”
白玉琳想把东西还给李毅,李毅早就跑没了影。
捏着这两个柔软洁白的东西,白玉琳忍不住勾了一下嘴角,离开了办公室。
李毅刚出镇府,就马不停蹄奔向纺织厂。
这么天大的好消息,他可不想憋在肚子里。
李毅想着要第一时间告诉陆老头他们,让大家高兴高兴。
让李毅出乎意料的事,他刚跑进工厂大门,就被工友们围了起来。
“咋样了?”陆老头浑浊眼神中透着几分期待的问李毅。
还不能李毅回答,一个穿着破旧工作服的工友就发出不屑嘲笑,“工厂解散是上头的决定,他一个废物还能有什么办法?”
“凭他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吗?”
李毅冷笑,皱眉盯着来人,“听陈主任这话,你有解决办法?”
陈主任名叫陈大河,家里有点背景。
依仗着家里关系整日在厂子里横行霸道,没比赵东林好到哪去。
李毅在他眼里如同蝼蚁,完全起不到任何威胁。
陈大河小跟班高远更是一脸鄙夷盯着李毅,直接怒声吼起来,“上面已经给了通知,他李毅有三头六臂啊,还能左右白玉琳的想法?”
“对啊!”陈大河撇了撇嘴,嚷嚷道:“李毅算个什么东西。
”
“大家不要忘了李毅是个什么东西,还说帮我们保住厂子,我看根本就是在放屁。
”
两人一唱一和,再加上李毅之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德行,刚才怀抱着希望的工人顿时都没了谱。
之前李毅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说整个厂子,就算是整个镇的人都日常有所耳闻。
一个不着四六的的混混居然说能让白玉琳保下厂子,谁信?
再说一个车间主任在厂子的威望肯定比李毅要强。
有了陈大河牵头,其他人也开始一句我一句说了起来。
说来说去也是对于李毅的不信任,质疑,毕竟一些根深蒂固的思想不可能在短时间里就发生变化。
看李毅一言不发,都觉得他是因为被陈大河说中,这会没脸说话了。
就连陆老头也是心下一凉,叹了口气看着李毅。
半响后叹气道:“既然这样了,那大家伙就早做准备,说不定……”
“确实应该好好准备准备了。
”
突然李毅抬起了头,一脸轻松的看向了众人。
“白玉琳已经同意了。
”
李毅这话一出,众人先是没反应过来。
倒是陆老头之前就知道李毅要去找白玉琳的事,一听这话稍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看着李毅神色严肃道:
“臭小子,这可不是小事,你……”
见此,李毅只得又接了一句:“白玉琳说了,给咱们半年的时间。
”
“半年?”人群中有人不解,更多的则是不信。
“李毅这小子在哪里?”
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紧接着众人就看见最近因为厂子要倒闭忧心的厂长居然一脸喜色地从自己的办公室冲了出来。
“厂长这是?这是咋了?”陆老头见此赶紧上前问道。
厂长已经激动的走向了李毅,伸出钳子般的大手抓着他道:“没想到你这小子居然有这本事,平时我还没看出来。
”
闻言李毅心中有了计较,嘴角勾着得体的笑容道:“厂长谬赞。
”
“你小子还谦虚上了,白书记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这下,这才厂子有救了。
”
厂长在众人有些错愕的神情下匆忙说完,然后叮嘱陆老头让组织开会,让李毅好好说说厂子转型就又急匆匆走了。
而众人则是在安静中爆发一阵哗然。
继而一个个看着李毅,又看着其他人面面相觑,都想知道刚才厂长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至于陈大河闻言则是和自己的跟班高远交换了个眼神,彼此眼睛里都透着些疑惑。
“好了,好了,大家伙先安静,安静。
”
陆老头出声,众人这才安静了下来。
只是所有人的眼神,都一改刚才对生活的迷茫,变得更加明亮起来。
随后在陆老头的安排下,全场一百三十四人都在厂房中站了下来。
而陆老头经过和李毅的简单沟通先站在人群前简单地说了一下。
“关于厂子原本要关闭的事情大家伙都是知道的。
”
陆老头这话一出,顿了一下等所有人安静下来这才有继续说道:
“但现在经过李毅的努力白书记决定再给大家半年的时间,希望厂子通过转型能让大家伙都能有一份工作吃上饱饭。
”
底下的人闻言,就有人问,厂子转型怎么转?
只是还不等问出来,路老头就抬手压了压,继续说道:“关于厂子转型的事情都是李毅提出来的,大家伙要是有什么问题我们就让他来给大家伙说说。
”
陆老头话落就示意旁边的李毅站过去,继而让出了中间的位置。
可惜李毅还未站到人群前,高远突然出大声喊道:“你李毅是个什么货色大家伙谁不知道,就你还说服白玉琳,做梦呢吧!”
见此李毅倒是不急,高远说白了就是个混混的跟班,既然混混都翻不起什么浪。
那么高远最多也就是一盆死水,既然死水想变成泥水他也没什么好组阻止的。
只是以后估计还得清理一下垃圾。
倒是高远这个突然的出声,让其他人的心思活络了起来。
一时间所有人看向李毅的眼神也是变了几变,其中的不信任可谓如同实质。
可是鉴于刚才厂长都出来说话了,所有人纵使有不信任却并没有有过激的行为。
但之前的李毅是个什么样的人,现在的李毅最清楚不过。
他倒是也想过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对此,李毅则只是沉默了两秒钟,在陆老头都要忍不住想要上前说话的时候这才开口说道:“我李毅之前确实混蛋。
”
李毅这种以退为进的小招数可谓用的炉火纯青。
一个成功的商人知道在什么时候利益最大化。
而等李毅承认了他之前的行为后,等所有人脸上的表情变为疑惑时。
这才适时开口说道:“但怎么说也是跟着我爹在厂子里从小长到大,现在厂子眼看着就办不下去了,我心里也是万分不舍,不得已这才去找了白书记软磨硬泡。
”
说到这里,李毅看向人群中的一上了年纪的男人。
说道:“王叔,我小的时候跟着我爹来厂子里是不是你带着我在这厂子里玩?”
说完又看向另一个女人说道:“刘婶,我小时候是不是你经常给我塞糖。
”
一圈下来,李毅连点了好几个之前厂子里和他爹关系比较好的人。
最后神色一正,语气带了些许不舍得说道:“虽然我之前混账,但也不能眼看着这个厂子就这样关了啊,我李毅虽然混账,但我和大家伙的心情都是一样的。
”
这一番言论一出,几个上了年纪的女工更是直接哭了起来。
至于其他人也都是眼眶泛红一副随时要哭,但死撑的模样。
见此,李毅就知道他的这张情亲牌达到效果,于是这才开始说起来整个厂子转型的问题。
在合适的时机出手,打出合适的牌,最后一招往往是致命一击。
可是虽然有了这前面的一系列的铺垫,但当李毅从嘴里吐出“卫生巾”三个字。
再解释了一下这个东西的作用时,所有人还是猛然一愣,几个女工更是一下子就羞红了老脸。
至于在一旁一直看戏的陈大河和高远等人更是直接哈哈大笑起来,高远更是指着李毅大骂流氓。
就算是陆老头也忍不住盯着李毅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点什么。
在这个思想还没达到一种开放式的社会发展阶段,在这个女子还觉得生理期羞于出口的时代。
李毅这种超前的思想和把私密放在明面上的行为,被定义为“流氓行为”也算的上是合情合理。
可在时代的发展中,这些都是人类社会需要经历的阶段。
思想的开放,眼界的开阔,以及等等。
所以这样的局面,他从一开始就已经设想到了。
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在思想在观念上说服这些人。
“李毅你,你小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陆老头张嘴有些干巴巴地问道,语气中的疑惑或者虚实的试探。
因为之前对李毅有些根深蒂固的印象,他还是不得不考虑一下这人现在到底是不是在耍流氓。
“我怎么想的?”李毅看了眼陆老头,视线从众人脸上一一划过,“我想大家现在都想着如何让厂子生存下来,换句话就是让我们都生存下对吗?”
李毅问道,问完又直接继续抛出另一个问题。
“难道你们就舍得眼睁睁看着厂子解散吗?”
说到这里,李毅话头稍微顿了一下,等气氛安静下来,等所有人的情绪达到一种认真对待的态度下,这才继续开口说道:
“大家平常都喊着妇女也顶半边天的口号,难道就只是喊吗?卫生巾作为整个厂子转型后的产物难道就让大家感到羞耻了吗?”
“现在厂子是什么情况我想大家一定比我更为清楚,难道你们就要眼睁睁看着厂子倒闭,想着你们心里所谓的羞耻心饿肚子?。
”
李毅冷笑一声,声音有些许冷清地问道:“不仅让自己饿肚子,更是让家人孩子跟着饿肚子?”
在合适的时机,在合适的氛围,怎么样更能提高听众的共情对于李毅来说可谓是驾轻就熟。
这段看似有些尖利的质问,在这个时候就如同给所有人当头一棒,让所有人的大脑都猛然一清,心底的那股子热血也直冲脑门。
此时的李毅在陆老头眼里简直就像是彻彻底底换了个人,脸上洋溢的自信,以及周身的气质完全就像是个久居高位的领导。
那些刚才还犹犹豫豫的工人,此时一个就像是被打了激素一样。
眼睛里燃着一种名为希望的火焰,而要干的就是保下厂子,让自己和家人有饭吃。
也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句:“我们要继续工作,我们要吃饱穿暖。
”
这话还没落地,所有人的情绪就直接被点燃了起来,至于刚才的羞耻和难为情,早就被抛之脑后。
至于那些心里还有小心思,蹉跎不定的人这这样的氛围下也被感染。
虽然可能不能一下就表示支持,但最起码也不会站出来说坚决反对。
李毅看着所有人的转变就知道他想要达到的效果已经完成了。
继而这才勾了勾嘴角,伸手向下压了压,让所有人安静下来,开始大致说起了整个厂子的转型。
一个只有一百多人的厂子,转型虽然在其他人来看困难重重的。
但对于李毅来说这只不过就是个小小的,都不用怎么废脑子的合并收购的方案罢了。
早就已经在脑海里形成的方案,再用通俗易懂的语言和沟通方式让所有人理解并接受,李毅前前后后总共也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已经轻松搞定。
等会议结束,所有人一一散去,剩下的除了李毅和陆老头就只有陈大河和高远两人。
这两人看着前者多的是一种轻蔑中带着的探究,而后者更多的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好奇。
好奇李毅今天的言行举止,好奇明明事实无所事事的混混怎么会突然之间变成这样。
最后陈大河更是用一双有些阴鸷,轻蔑的眼神看着李毅开口说道:
“小子,你别以为你会说几句好听的就能让整个厂子的人都听你的,自己有几斤几两好好掂量着,不然爬的太高小心摔下来。
”
陆老头在一旁生怕李毅听了这话会动手,只得在一旁伺机想着最起码能挡挡。
却不想李毅闻言噗嗤一笑,看着陈大河就来了句:“我既然能爬,我当然有办法让自己在高处站稳。
”
李毅这话一出,陈大河的脸色明显一黑,眼神也变得更加狠戾起来。
李毅早就已经不是之前的李毅了。
俗话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那只能说明那条龙不够强。
看着眼前的人,李毅不用多想就知道他的那些小心思。
在整个厂子的转型中有人受益,那么也就会有人的利益受损。
“小子有本事你就狂,晚上天黑你最好小心着点。
”
“我等着,陆叔,我们走。
”李毅说道。
至于陈大河和高远还愣在原地,可能是还没反应过来。
天色渐黑,整个厂子里变得格外安静。
一间还在亮灯的办公室里,陆老头坐在办公桌后面抽着烟,神色有些复杂地看了一眼坐在他对面的李毅。
等手里的一根烟燃尽,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狠狠碾了两下。
这才叹了口气道:“你刚才太冲动了,陈大河可不是个好东西。
”
“他确实不是个好东西。
”李毅认同道。
但等话锋一转,“冲动倒是谈不上,蛀虫而已早晚是要收拾掉的。
”
李毅说得风轻云淡,陆老头见此动了动嘴角,但最终还是没再多言。
倒是李毅见此,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说道:“放心,我心里有底。
”
一双眼睛看着陆老头,再多的也不说,但周身的气势让对面的陆老头又是一惊。
这小子什么时候变了这么多?
陆老头心想,但嘴上却感慨道:
“你是真不一样了。
”
闻言李毅只是淡笑,心里想着,他本来就不是原先那个游手好闲就知道打媳妇的混蛋。
李毅没多解释,转而就开始和陆老头说起了正事。
虽然看现在的情况,厂子转型无论是上面的白书记还是下面的厂长都同意了。
他也已经基本上说服了厂子里的工人,但厂子转型的启动资金还是个问题。
现在可谓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深夜十点多,李毅才从厂子里出来。
此时的大街上早就见不到人影了,在这个娱乐活动还没兴起的时代,夜晚显得格外漫长和安静。
“这里倒是不错。
”
李毅看了眼被云遮了一半的月亮,喃喃一句。
以前他虽然是成功人士,坐拥香车美女,可是唯独体会不到爱,所有人都是为了金钱名利靠近自己。
一阵夜风吹来,他突然想到家里那个朴素又美丽的女人,脚下的步子不自觉快了起来。
“下个路口转弯就到了。
”看着不远处的路口李毅心里想着。
突然听见依稀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李毅猛然驻足,停了下来。
而一边,一碗面条已经热了第三遍的宋雨涤,坐在桌前的小板凳上有些坐立不安。
这个时间按道理李毅应该已经回来了,可是现在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一张小脸猛然一白。
“不会的。
”宋雨涤喃喃否定。
这两天她能感觉得到李毅的变化,她好不容易觉得能看到人生的希望了。
可是“赌”,她一想到这个字,就又有点犹豫起来。
“藏好钱。
”
宋雨涤立马想到这三个字,整个人也随即猛然站了起来。
但随后她又反应过来,她现在手里好像也没钱了。
随着时间推移,宋雨涤整个人仿佛陷入了一场思想竞争。
“咔嚓。
”
突然破旧的大门被推开的声音,宋雨涤转眼就看见了那个从外面回来的人。
“你……你回来了?”
宋雨涤的声音磕磕绊绊有些干巴地问道。
刚转身把门从里面锁住的李毅闻言手上动作猛然一抖。
继而这才转身看向了站在屋门口的宋雨涤。
笑着问道:“你怎么还没睡?”
他刚才只看见屋里有灯,倒是没注意屋门口背光处站着的宋雨涤。
“我……”
宋雨涤张嘴,一时间倒也不知道说点什么才好。
倒是李毅走近后,笑着继续说道:“怎么?你现在居然学会吓唬我了?”
“这大晚上的,要不是我胆子大,指定被你吓坏了。
”
“我……我没有。
”宋雨涤不安地搅着自己的指头,低声说着。
看着这样的李毅心里更是忍不住松了口气,心也瞬间安定了下来。
因为她下意识就已经知道了,眼前的李毅还是和这两天一样。
“好,我知道了。
”
李毅笑着说道,看着低着头的宋雨涤,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
这才拉起她的手,一边往屋子里走着,一边说道:“我刚才回来的路上清理了几个垃圾。
”
说到这里在宋雨涤看不到的地方,李毅神色猛然一冷。
只不过转瞬间又恢复了温和,继续说道:“所以就回来得迟了,以后我会早点回来的。
”
闻言宋雨涤心道:“他这是在和我解释?”
好像确实是是和之前不一样了,之前他怎么可能会解释。
宋雨涤这一愣神,李毅已经拉着她在桌前坐了下来。
同时李毅也看到了桌上那碗明显快成糊的面条。
“你吃过了?”李毅问道,脸上的表情也越发的柔和起来。
有人等吃饭,这种感觉倒是不错。
“啊……”显然宋雨涤刚反应过来,紧接着就有点慌乱地点头低声说道:“嗯。
”
突然手心里明显的温热,让她的整张脸迅速变得通红。
紧接着下意识就站了起来,局促地甩掉了李毅的手。
“我,我去厨房看……看看。
”
磕磕绊绊说完,就一头冲进了院子里的小厨房。
宋雨涤这一系列的动作,让李毅觉得莫名有些可爱。
略显低沉的笑声在屋里响了起来,躲在小厨房的宋雨涤脸上绯红不减反增。
像是两个不太熟的新婚夫妻,在李毅喝着吃完那碗面条后,两人躺在炕上。
一间屋子,一铺炕,以及两个躺在炕上心思各异的人。
感受着此刻怀里的柔软,以及那独属于怀中人的清香,李毅不觉有些口干舌燥。
美人在怀,手上的动作也开始变得大胆起来,手指也早已经摸上了那细腻的皮肤。
“唔。
”
突然怀中人情不自禁从嘴里溢出的音节,像是一下把李毅点燃了一般。
突然李毅的动作被另一只纤细的手挡了下来。
紧接着他就听见怀中人说道:“我……我……例假还没……”
闻言李毅这才猛然一清,把头埋在宋雨涤颈窝闷声说道:“我知道。
”
可那被挑起来的火,又怎么可能轻易就灭。
既然睡不了自己的人,他倒是不介意先收点利息。
迅速翻身,把怀中的人按在身下,低头准确找到身下人的小嘴。
一阵闹腾,虽然没有到最后一步,但身下的人还是被累到已经睡过去了。
只是怀中人倒是睡着了,李毅却一时半会有些睡不着。
今晚遇到的那些人他不用猜都知道是谁安排的。
他自己倒是没什么问题,可是现在自己怀里的人要怎么办?
想到这里,李毅抱人的动作稍微紧了紧,没一会就有了决断。
息日一早。
等李毅醒来时,宋雨涤都已经做好了早饭。
他也趁着吃饭的时间把昨晚的决定给她说了一声。
“你说什么?”
宋雨涤有些惊讶地看着李毅,手上端着的面糊糊都差点打翻。
见此李毅赶紧伸手扶了一下,语气中带了点宠溺地说道:“慢点。”
“不就是接送你上下班,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说完李毅喝完自己碗里的最后一口面糊糊,起身就拿着空碗去了厨房。
也不知道听没听见宋雨涤那声如同喃喃自语的一句。
“可是你之前都不这样的。”
但她随即又想到,现在的李毅已经变了。
虽然她不知道这些会持续多久。
因为是早上上班的时间,街上的人也变得比其他时候多了起来。
可是当有人看见李毅和宋雨涤走过的时候,都还是忍不住驻足或惊讶。
胆子大一点,更是直接冲着两人喊话。
“李毅你小子又没钱花了?这一大早是赶着去卖媳妇吗?”
“真卖?那你看卖给我行不行?”
随着一句又一句粗鄙不堪的话,李毅脸上的表情也冷了下来。
刚想抬腿向喊话的几人走去,却感觉到身后有人拉扯。
转头就看见宋雨涤怯生生拉着他的衣摆,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你……你不要过去,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
宋雨涤低声说着,拉着衣摆的手指有些泛白。
见此,李毅伸手轻轻拍了拍宋雨涤的头顶说道:“没事,我就过去和他们说说话你放心吧。”
他能感觉她的不安,但是他可没那个肚量让那些垃圾在大街上羞辱自己的女人。
“那你?”
宋雨涤张嘴抬头看着李毅。
“放心。”李毅淡笑着说道:“你就站在这里稍微等我一下就行。”
那几个喊话的混混显然也没想到李毅居然会走过去。
这一动静让不想惹事的人都加快了脚步,但想要看热闹的人也大有人在。
“呦!李毅你小子几天不见,这胆子倒是变大了不少。”
领头的那人戏谑地看着李毅。
其他人有人笑着,有人嘴上污言秽语层出不穷。
“王磊,我的女人也是你能说的?”
李毅这话看似轻飘飘地从嘴里落了出来。
王磊看着李毅心下一凉,忍不住心里嘀咕:“这个人好像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可嘴上依旧嚣张,“怎么?今天硬气了?”
“硬气?”李毅笑道:“你试试?”
“你小子……”
王磊脸色一冷,神色一敛不觉凝重了几分。
“砰”
一声闷响后,紧随着左半边脸剧烈的疼痛让王磊就连摔在地上都还没反应过来。
“你……”
刚才跟在王磊身后的几人一时语结。
周围的人更惊讶到惊呼。
“感受到了吗?”李毅低头看着地上的王磊问道。
一双眼睛看似波澜不惊地盯着他。
王磊被彻底激怒,张口吐掉嘴里的一口血,以及血中包含的两个牙齿。
“你小子……”
但话还没说完,整张脸就再一次被彻底的碾压在地上。
来回摩擦。
“记住,下次长个记性。”
李毅淡然开口,要是忽略掉右脚下的那颗脑袋,仿佛就是个绅士。
五分钟后,厂子门口,宋雨涤看着李毅表情依旧有些担心。
“你这样真的没事吗?要是……要是王磊他们找来了怎么办?”
闻言,李毅笑着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只说了句:“放心。”
只是目送宋雨涤进去后,脸上的原本温和的表情冷了下去。
他倒是很不介意王磊他们找来,在原本的记忆中这人可比陈大河要垃圾的多。
欺男霸女的事情可没少干,就算是杀人,貌似也有过。
清理垃圾,当然最好是整合,一起处理掉。
省得浪费时间。
确定了宋雨涤工厂附近的安全,李毅却并没有直接去纺织厂,而是直接去镇府。
一进镇府,他先是去了趟传达室,就直接去了院子里最边上的那个小房间。
整个房间就一窗一门,光线有些暗。
李毅这一进去就惊醒了里面趴在桌上睡觉的年轻男人。
“你是谁?找人?”
那人睡眼惺忪地看着李毅问道。
闻言李毅就直接了当地说道:“你好,我是纺织厂的李毅,我今天是来找你的。”
“什么?”
那人像是没有想到,看着李毅的眼神也认真了起来。
半响后就道:“李毅?你认识我?”
“不认识。”李毅说着,但话锋一转就又道:“但现在认识了。”
“你不认识我,你找我什么事?”
那人疑惑,但可能是因为年轻,倒也没多少防备。
“我想用下你这的电脑。”
李毅很干脆地就说出了自己的目的,至于这年轻男人的情况他刚才也已经打听好了。
一个刚工作,镇上为数不多的大学生之一,叫赵勤勉。
赵勤勉闻言先是站起来来来回回仔细打量了一下李毅。
过了大概有一分钟这才开口问道:“你认识电脑?”
继而看着他的双眼猛然一亮,“那你会不会用?”
李毅一笑,直接走到那台在他眼里有些古早的电脑面前,熟练按下了开关键。
他的这个动作,让赵勤勉整个人变得激动起来。
往后的差不多一刻钟内,李毅更是不得不听着他喋喋不休说着他对于电脑的认识。
“李哥你怎么会用电脑?据我所知镇上也就这一台才对。”
突然赵勤勉问道,就连嘴上的称呼也变了。
“之前无意间学过。”
李毅随口回答着,但手上敲击键盘的动作并没有停。
直到赵勤勉又问了一句:“李哥你是不是还需要打印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