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读书简介
梅可卿魏意琴《总裁别狂,她有金手指》讲的是梅可卿可以看清任何人的情绪颜色,除了北辰拓她将一颗真心捧给他,却被他踩在脚下后来,她亲手挖掉自己的心,挽着别的男人,在生命的尽头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那些惨痛的过往教会她,错爱一人,不得善终所以,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这是一个前期有多吊炸天,后期打脸就有多响的苦逼总裁追妻文
第6章,有客上门
精彩节选
暖黄的灯光,轻柔的音乐,本应有的温情,却因北辰拓的决绝离开而失去了所有意义。
“叮铃铃”
突兀的电话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回响。
枯坐的梅可卿这才动弹了一下身体,拖着麻木的双腿拿起了电话。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您好。”
“拓……今天不是你和梅可卿的新婚夜吗,你怎么还到我这里来?”
娇俏的女声从电话那边传来。
“那只是个交易。”
这是北辰拓的声音,她不会听错!
梅可卿整个人都颤抖着,交易?
是了,在他的眼中,她不过是有用的工具而已。
这一场婚姻里,她本就是一个笑话!
梅可卿挂断了电话,抱膝缩在角落,对面的镜子里,她能够清晰的看见围绕在自己周围浓郁的蓝色光环。
而蓝色——代表忧伤。
八年前那场噩梦过后不久,她便莫名其妙拥有了能够看清人类情绪的颜色以及植物营养色彩的能力。她一开始也很害怕,可渐渐明白了色彩的含义,反而因祸得福看清了周围的真情假意。
有时候上天给了你什么,最终也会剥夺掉什么。
比如我爱你,你却不爱我这件事!
她一夜未眠,他一夜未归。
临近中午,北辰拓终于回来了。
逆光而立的他更加俊美挺拔,随着他一步步靠近,那眉宇间的清朗渐渐清晰,这恰到好处的五官独得造物主的恩宠。
明明他一脸冷若冰霜,却还是吸引她不可控制的看过去。
他的光环大多时候都是雾一样的白,让她无法看透他的心情。她的眼睛能够看见所有人情绪的颜色,可唯独在北辰拓这里碰了壁。
何其可笑。
上天让她轻而易举看透别人的用意,却唯独不准她看懂她爱的人。
啪!
北辰拓毫无征兆扔来的文件吓得梅可卿一颤,她心中一慌:他发现她偷看他了吗?
只见北辰拓站在五步开外,居高临下的说:“把协议签了。”
梅可卿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心痛和委屈让包裹着她的蓝色光环浓郁的几乎要滴下去了。
没想到一夜的等候,等来的是他的一纸协议。
她想起昨晚的那个电话,内心的苦涩在见到他时怎么也按捺不住。
她把手中的协议抓的发皱,尽量用平静的声音问:“那女人是谁?”
北辰拓眉峰一皱,不悦开口:“你没资格质问我。好好看看协议。”
即便看不清他情绪的颜色,梅可卿也从北辰拓的声音中听出了不耐烦,她只好压下心中的苦涩,翻开眼前的婚约协议。
在看到协议的第一条和第二条时,她全身涌出了巨大的酸楚,一阵眩晕感袭来让她差点坐不稳。
婚约协议第一条:女方无权向男方索要任何帮助及支持。
婚约协议第二条:女方无权过问男方任何事务。
脑海浮现出昨天电话里他说的话。
这只是个交易。
有了这份协议,这交易的名号更加名正言顺,他们之间更加泾渭分明。
可她不想和他隔开,所以她忍着羞愧乞求:“这份协议,我可不可以不签……”
结婚证上他们的名字明明可以靠的那么近,为什么他现实生活中不可以再近一点点呢?
他望向她的眼神锐利无比,警告说:“你想清楚了再说话。”
他没着急让她回答,只是坐在那里不动却像是看穿了她的一切想法。
梅可卿眼里忍不住升起一阵水雾,良久后,终是败下阵来,自嘲开口。
“好,我签。”
他想要的,她根本没有勇气拒绝,哪怕这要求令她心如蚕噬。
拿到她签好的协议,北辰拓没有多做停留,临走时说:“梅可卿,你最好记清楚,这一切都是你自己求来的。”
他这是提醒她要牢记本分。
是了,都是她自己求来的,就算以后遇见刀上火海,狂风暴雨那也是她活该。
要不是她的特殊能力他们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交集,她更不可能凭此交易,和他成为夫妻。
她求的,不过是能待在他的身边,既然现在如愿了那就该知足!
北辰拓离开之后,满室又恢复了凄冷,梅可卿像是感觉不到凉意,依旧坐在原地,孤冷凄清。
直到她收到医院来的通知,才满身疲倦从一室嘲讽的房间里出来。
管家似乎在一边等了很久,见她出来,上前说:“太太,先生让我转告您,请务必记清协议。”
轰!
梅可卿的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
北辰拓对她的感观是有多差?临走时特地警告还不够?还让管家提醒她一次!
她狡诈阴险,不择手段的名号能在他的名单里排在第一位了吧。
“呵……”
可即便是这样,她现在满脑子依旧是北辰拓的身影,她是不是没救了?
梅可卿浑浑噩噩来到医院,在进母亲病房时收拾好自己的悲戚,假装着一脸幸福甜蜜踏入病房。
“卿卿,你怎么来了?”母亲在见到她那一刻,周身立即被阳光般的金黄包裹着。
金黄代表愉悦,看到母亲开心,梅可卿一直压抑的酸楚总算缓解了一些。
梅可卿把东西放好,才坐在病床前,隔着被子撒娇抱着梅兰说:“妈,我想您了。再说了,您今天的手术十分重要,我不来怎么放心的下?”
母亲的病情已经恶化,每一次手术都要忍受巨大的疼痛,她怎么能不来?
梅兰爱怜地轻抚女儿的发顶,说:“傻孩子,我这儿有护工照顾着,不用担心。你跟北辰新婚怎么样?”
梅可卿听到这话,眼泪差点忍不住流下来。
她该如何和母亲说,她和北辰拓的婚姻只不过是一纸协议?
她的新婚丈夫就连新婚夜都在情人那儿过的?
梅可卿把脸往被子里埋了埋,确保情绪稳定后,才说:“他……挺好的。”
梅兰拍拍梅可卿的头顶,一脸慈爱地说:“那妈妈就放心啦。”
梅可卿强自压下心底的酸涩,为了不让梅兰担心,她强迫自己扯起一抹娇羞的笑意。
她怕继续讨论北辰拓会忍不住在母亲面前露馅,只好转移了话题,所幸母亲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好在手术成功,手术过后,梅可卿一直在医院照顾母亲。
结果途中却被医生叫到办公室,看着一旁面色凝重的护士,梅可卿心头忽然一跳。
“梅女士,你母亲的手术虽然成功了,但是她的病情并不乐观,必须要尽快进行骨髓移植手术才能延保生命安全。”
梅可卿身形一慌,堪堪被护士扶助站稳:“医生,那,那骨髓……”
“你们也是运气好,我们上一周已经联系到了合适的骨髓匹配者,你尽快去交手费,我们好安排手术。”
梅可卿苍白的脸色这才恢复了些,不过随即想到自己的财政情况,她踌躇问道:“好的,那费用是?”
“一百万。”
病房里,梅可卿看着母亲苍老的容颜,医生和护士的话交替的在她的脑海中回响。
一百万啊,若是原来这不过是她一月的零花钱。可自从母亲身体出问题失去公司权力,那个女人登堂入室之后,一切都变了。
现在别说一百万,就是十万她都拿不出来。
眼下,唯一救母亲的人,只有北辰拓了。
夕阳西下,梅可卿站在别墅大厅里,余光将她整个人笼罩其中,尤显孤寂。
等不到人,她只好开口问:“阴伯,他今天回来吗?”
管家阴伯礼貌回答:“抱歉夫人,先生的行程我不清楚。”
阴伯周围的光环是代表尊重和恭敬的青色。眼睛不会骗她,只不过,阴伯对她的恭敬是因为她北辰太太的身份而已。
梅可卿垂眸自嘲一笑,也是,北辰拓现在那么厌恶她,怎么可能会允许管家告诉自己他的踪迹?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她在别墅里一直等到了深夜,可北辰拓也依旧没有出现。
看着紧闭的大门,和空旷的客厅,梅可卿忍不住想到新婚之夜那个陌生的电话。
良久后,她深吸口气,忍着蚀骨的心痛打了过去……
“嘟~嘟~”
“哪位?”
电话很快就被接了起来,依然是那个女人的声音。
梅可卿握紧手机,努力压下心中的酸楚,逼着自己开口。
“你好,我找北辰拓。”
那边几乎立即就回:“抱歉,拓现在不方便接电话呢。”
女人的语调暧昧,充满了暗示。
不方便?
他们是做什么,北辰拓才会不方便接电话?
可男女之间大晚上的还能做什么?
梅可卿捂住自己心口,企图压制蔓延开来的疼痛,不停告诉自己:忍住,忍住!
她不能在这个女人面前露怯!
稍稍冷静后,梅可卿略带僵硬地问:“那他明天会去哪里?”
对方先是传来放肆的嗤笑,然后才轻蔑地说:“北辰太太,拓是你的老公,你却向我打听他的行程?你没吃错药吗?”
嘲讽,辱没,还带着一些胜利者的荣耀,梅可卿想,即便现在看不见对方,但她的周围一定包裹着带着浓浓恶意的黑色。
新婚夜那天的电话是她故意打过来的吧。
尽管气得心口麻木,但想着还在医院的母亲,梅可卿还是忍了下来。
“既然你不知道,那就算了。”
短短的几句话就像是经历一场厮杀,梅可卿浑身脱力。她也是急病乱投医了,竟然会奢求能在情敌这里打探到北辰拓的行程。
可这时,对方却语锋一转:“诶,看你这么可怜的份上,就告诉你吧。拓他明天晚上在渡情会所至尊K包厢有重要的商务要谈。”
说完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于是第二天晚上,梅可卿踏入了渡情会所。
会所大厅装潢富丽,可那大厅中央搂抱在一起的男男女女让梅可卿本能厌恶。
这里就像个大染缸,把每个人身上的光环都染成了黑色,梅可卿眼睛被刺激的隐隐作痛。
梅可卿微微仰起头,眨了眨眼缓解眼睛的酸涩:“带我去至尊K包厢。”
接待听了,看梅可卿的眼神都变了,心事重重的她却没注意到这些。
她被领到包厢,一没注意就被人一把推了进来,连门都锁上了!
梅可卿当场反应过来,她被骗了!
包厢里等着她的是一个头发稀疏,满身横肉的男人,他带着暗黑的光环一步步靠近。
梅可卿惊慌后退,却不小心被沙发绊倒在地。
她强装镇定,怒喝:“站住!你别过来!”
那男人却如饿狼一样扑了过来,邪笑着说:“装什么装,没人告诉你来到这个包厢是干什么的嘛?快点伺候好老子。”
梅可卿被恶心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她又踢又挠,极力反抗:“走开!我是来找人的,我只是走错了地方!”
可是,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反抗,还是被男人欺辱在身下,男人的手扯开了她的衣领,脑袋凑了过来。
厌恶,惊恐,似曾相识的场景如噩梦一样淹没了梅可卿。
急切之中,她抓过一旁的花瓶摆设使劲往男人的脑袋上砸去。
“啊——!”
男人抱着自己的头,疼得翻滚到一边,还不依不饶恶骂:“贱女人!”
梅可卿顾不得狼狈,手慢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一边裹着被扯乱的衣服,一边向门口跑去。令她欣喜的是,门正好在这个时候被打开。
“梅可卿,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熟悉的甜腻音!
梅可卿抬头看去,这一看浑身更是僵硬,刚刚得救的喜悦瞬间全部熄灭。
她正好跌倒在北辰拓的脚边,站在他身边亲密挽着他的人竟然是魏意琴,她高中的学姐,也是一直以来敌对自己的人。
原来一直和北辰拓在一起的人就是她!
如果一开始就知道电话里的女人是魏意琴,她是肯定不会上当的,可是现在说这些也都晚了。
屋里的那人追了出来:“死女人你还想跑?老子今天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那男人已经被黑暗光环笼罩得看不清五官了!
梅可卿惊恐得看着一大团黑雾向自己袭来...
慌张之下,梅可卿本能朝在场唯一拥有白雾光环的北辰拓求救。
“救我!”
“北辰拓,救我!”
那男人已经冲到了眼前,梅可卿几近绝望。
此时,北辰拓才慢幽幽开口:“怎么回事?”
可那平静的音调却和眼里的冷冽完全不搭。
有了北辰拓的示意,旁边的保镖迅速出手擒住面前红了眼癫狂的男人。
北辰拓睨着自己脚边瑟瑟发抖的梅可卿,眉宇微皱。
男人被保镖抓住动弹不了,只好怒骂:“滚开!少管老子闲事!”
这男人是个有名的跋扈子弟,平时横惯了,被鲜血遮住了视线压根不知道他对面的人是地狱阎罗。
北辰拓深邃的眼眸微冷,染着逼人的寒气,语调凉薄地说:“处理掉。”
人马上被拖了下去。
在场的其他人都静若寒蝉,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敢有。
谁都知道,眼前这个安城的新贵背景神秘,手段果决狠辣,安城商界无一人敢轻易惹他。
北辰拓瞥了梅可卿一眼,往隔壁包厢走去,魏意琴见状,立即跟上去,经过梅可卿身边时,还冲着她露出无声的笑,得意又挑衅。
梅可卿望着两人并肩的背影,心中愤怒,委屈,无奈相互交织,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的攥着,又酸又痛。
她不明白为什么北辰拓宁愿要魏意琴那样恶毒虚伪的女人也不愿意要她,难道她就那么差?
北辰拓迈进包厢门口突然顿住,目光又回头擒住梅可卿。
衣不覆体的人长发凌乱,眼眸低垂,眼尾泛红,巴掌大的小脸微微侧首,潸然欲泣,一副被人狠狠欺负了的样子。
周围的男人带着邪欲的目光游走在她遮不住的白皙肌肤上,一个个蠢蠢欲动。
北辰拓心底漫上一股无以名状的怒火,嘴里溢出冰冷的话:“滚过来!还嫌不够丢人?”
梅可卿被突如此来的呵斥吓得一抖,抿了抿苍白的唇,双臂抱紧自己慢慢跟着进了隔壁的包厢。
入目就是北辰拓和魏意琴亲密坐在一起的样子,真是刺眼极了。
北辰拓冷冽的盯着狼狈的梅可卿,觉得她锁骨处的清晰的红痕碍眼的很。
北辰拓扯过魏意琴臂弯里的外套摔在了梅可卿身上,带着怒火的低呵:“穿上!”
梅可卿倔强的站着不动,她几乎要把下唇咬破,才忍住要破腔而出的愤怒和耻辱。
她不要穿魏意琴的外套!
魏意琴见状更加得意,故意贴近北辰拓,委屈的说:“拓,看来她对我这衣服看不上呢。”说完又转头对着梅可卿无声的说了句:“可怜。”
不得不说,敌人才是最了解人的,梅可卿被魏意琴这么一刺激,终于压制不住内心的屈辱:“我不穿!”话说完后,她才意识到自己又上了当,抬头望去,果然发现北辰拓因为她的顶撞神情变得冷凝阴郁,深邃的眼眸似乎暗含风暴。
不穿?这不知羞耻的女人,莫非她顶着北辰太太的名头还敢勾搭男人?
北辰拓冷冷睨着眼前的梅可卿,带着不容拒绝的寒意说:“不穿,那你就光着出去,自己选。”
梅可卿知道,北辰拓绝对说到做到,她不敢在忤逆他。
压下心中如同吃了苍蝇一样的恶心,穿上了丢在地上的衣服。
见梅可卿听话的穿上了衣服,北辰拓的神色才缓了几分,接着说:“回答。”
梅可卿自嘲一笑,她能回答什么,回答刚刚包厢里发生的事情,是他旁边的魏意琴一手策划的?还是回答自己愚蠢钻进了这个圈套?
深吸口气:“我是来这里找你的,结果被人骗进那个包厢。”
北辰拓依旧目光犀利,可语调却没有丝毫变化:“说重点,你和那些男人的纠缠我没空了解。”他轻晃着高脚杯里的红酒,神态连一分变化都有没有,像是梅可卿解释的话还没有他手中的酒吸引人。
他根本不在意她会如何!
梅可卿抬头死死盯着北辰拓,北辰拓眼底的不屑清晰可见。梅可卿紧紧抓着衣服下摆,才忍住几近挤破胸腔的悲痛和愤懑。
他以为自己是自愿和人鬼混?呵,原来她在他心中如此差劲。
梅可卿低着头,不想让眼前的两人发现自己眼神的脆弱,她低低开口:“我母亲匹配到了合适的骨髓了,你……你可以借给我一百万吗?”
坐在旁边看戏的魏意琴突然开口:“梅可卿,据我所知,你早就没钱了吧,你借走这些钱还的起吗?”眼前低眉顺眼的梅可卿让她觉得十分快意,可是这还不够,她要看到梅可卿卑微到泥土里爬都爬不起来才解气。
她要让梅可卿知道,梅可卿这个名字永远不配和魏意琴这三个字相提并论!梅可卿永远是她的手下败将!
魏意琴殷勤地为北辰拓又添了一点酒,接着说:“拓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每天管理公司可辛苦着呢,你不心痛我心痛。”她说的有情有义,最后还故作心痛的擦了擦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水。
北辰拓并没有开口,像是认同刚刚魏意琴说的话。
梅可卿就知道魏意琴这个女人不会轻易让自己如愿,她想了想,才犹豫着开口:“除了之前约定的那些,我可以根据我的……”
北辰拓放下根本没有动过的酒,淡然说:“不必着急和我承诺什么。”随后瞥着梅可卿又加上一句:“既然来求我,那就先让我看到你的诚意。”
梅可卿听见话后,连忙问:“什么诚意?”
可北辰拓没有回答她的话就离开了。
梅可卿满脸疑惑,她唯一的筹码便是自己的特殊能力,可他为什么不让她说下去?
北辰拓已经走出了房门,魏意琴才起身来到梅可卿的身边,嘲讽一笑说:“梅可卿,多年不见,你还是过得这么落魄啊。”
北辰拓已经不在,没有那股强大的气场压制,梅可卿心中盘旋的郁气终于冲了出来,她厌恶的看着眼前的魏意琴,骂了一句:“阴魂不散!”
话音一落,魏意琴手中的红酒便泼了过来,梅可卿侧身一躲,虽然躲开了泼过来红酒,却撞上了包厢的装饰物,腰上传来的剧痛让梅可卿脸色更加惨白。
真是糟糕,明明看清楚了魏意卿身上的黑色光环,却还是没躲开她的算计。
魏意琴见梅可卿一脸痛苦便更加得意,满脸高傲又不屑的说:“阴魂不散的是你!你说你怎么就没有自知之明呢,非要和我抢!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梅可卿捂住剧痛的后腰,不想就这样低头,她努力挺直身体争辩:“我才是北辰拓的妻子!”
魏意琴像是听了很大的笑话似的夸张的说:“妻子?连新婚夜都留不住丈夫的妻子吗?”
梅可卿心被刺得钝痛,没有了和魏意琴争下去的底气,新婚之夜是她无法回忆的痛。
魏意琴欣赏着梅可卿脸上的痛苦,快意满满的说:“梅可卿你记清楚了,这辈子你永远是我的手下败将!无论是从前的隋子参,还是往后的北辰拓!”
当初……
魏意琴怎么还有脸去提当初?
梅可卿难以平息心中滔天的怒气,怒骂:“魏意琴,你根本不配提隋子参的名字。”
当初魏意琴因为一己私利不断找自己的麻烦也就算了,可她偏偏还造谣自己和隋子参,那接踵而至的恶毒手段让她和隋子参声名狼藉,隋子参差点被家族放弃,出国避祸直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魏意琴见到梅可卿的怒容更加满意,她故意凑到梅可卿面前,刺激她说:“别说提他的名字,我就算毁了他,你又能怎样?”接着又想到什么,恶意一笑:“说起来,当年你的名声臭的都被断绝了父女关系,怎么样,现在你爸认你回去了吗?”
梅可卿被魏意琴的无耻恶心到了:“是,我是被你害的很惨,可你呢,你费尽心机照样什么都没得到。”
魏意琴闻言,脸上的灿笑几乎一秒就被凶狠代替,她一巴掌打过去却被梅可卿躲过。
梅可卿伸直腰,带着满眼的怒火,嘲讽回去:“怎么,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
可魏意琴却先站稳身体,收回脸上的失态,换上意味深长的笑意说:“谁说我没得到?我现在每天晚上和拓都相处的十分愉快呢。”
魏意琴满意看到梅可卿整个人僵住,眼底都带上悲痛,她才雄赳赳地离开。
魏意琴最后的话像利剑一样刺得她血淋淋得疼,北辰拓不爱她是攻击她最佳的利器。
梅可卿脱力般软在地上,脑海思绪纷乱,浮现得都是北辰拓清冷的俊容和凉薄的话语,内心一片酸楚,她卑微的乞求上天让他爱她一点点,哪怕一点点就够了。
她在包厢内呆坐了许久,才有了些许力气起身离开,她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别墅。
管家迎了过来:“太太,先生请您去顶楼。”
北辰拓已经回来了?梅可卿眼神一亮。
梅可卿带着显而易见的惊喜,跟着管家来到从来没有踏足过的顶楼。
北辰拓闭眼躺在铺有名贵羊毛垫的藤椅上,俊逸又优雅,睁开眼后深幽的眼眸隐隐带寒芒,却矜贵又冷漠。
梅可卿刚刚站定,就见北辰拓倏然睁眼,懒懒的站起身,分明一个简单的动作却带着与生惧来的优越和倨傲,只听他说:“看到左边的那盆花了吗?你如果能在三天之内救活它,一百万马上给你。”
梅可卿顺着他说的方向看去,目光一窒,那花盆里的分明是一根枯枝!
他这分明是故意刁难人。
梅可卿手足无措,却不敢反驳,喏喏开口:“这……怎么可能救得活?能不能……换一个要求?”
她确实能够凭特殊能力搭配最好的植物培养基,让植物生命值达到巅峰。可这一切的前提是要植物还有生机才行。
话落,她在北辰拓的眼里看到了清晰的鄙夷。
接着,就听见他如利刃一样的话语:“如果做不到,就别来浪费我的时间。”
贪得无厌的女人!
他就是要让她明白,什么是协议妻子该有的本分!
眼看着对面前的北辰拓眉宇骤然冷了起来,梅可卿垂下眼眸不去看那让自己心痛的厌恶,半响才吐出一个字:“好。”
她低着头掩饰,努力想把眼眶里打转的泪水逼回去。
虽然是个难题,但北辰拓好歹还是给了个机会呀,努力一下说不定真的能种活?可越是这样安慰自己,梅可卿心中却越委屈,鼻子也越酸,为什么在他眼里心里丝毫没有自己?!
在北辰拓的身影彻底看不见之后,梅可卿收拾好情绪,便仔细看那枯枝一样的花,花周围裹着一层腐朽的黑气。
在植物体内黑气代表死亡。
梅可卿没放弃,把花拿到眼前仔细观察,果然在枯枝的中央发现了一缕微小的绿色。
植物的绿色代表生机,这枯枝还有救!
她一定要努力让枯枝复苏,拿到钱去救自己的母亲!
梅可卿带着坚定的神情,立即开始着手救助花枝。
三天后。
北辰拓让司机半路改道特地回到别墅,他要看看梅可卿到底能耍什么花样。
北辰拓接过管家递来的咖啡,优雅的抿了一口才问:“她一直在顶楼?”
管家拿好北辰拓的外套,回答:“是的,太太只是回来那天回房沐浴换了一身衣服,之后就一直待在顶楼,日夜未休,连用餐也在上面。”
北辰拓拿咖啡的手一顿,原本冷峻的神情更加难看。
这女人想钱想疯了吗?
北辰拓放下咖啡:“上去看看。”
不多时,两人就来到顶楼园林,正巧听见梅可卿激动的喊道:“成功了。”然后梅可卿一起身,就见她不受控制往后栽倒。
北辰拓神色一变,迅速上前接住昏迷的梅可卿。
把人抱在怀里之后,北辰拓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他神情冷凝,为自己刚刚下意识的行为皱眉,但还是没把怀中的人丢下去。
北辰拓一边抱着梅可卿往下走,一边吩咐:“把医生叫过来。”
梅可卿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脑袋一阵空白之后,才想起昏迷之前的事情。
那盆花现在怎么样了?她还没有拿给北辰拓看呢!
梅可卿马上坐了起来,却因为眼前发黑,又跌回去。
北辰拓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门口,他随意倚靠在门侧冷着神色说:“气血两亏,疲劳过度,你还真是为了钱什么都能做。”
梅可卿听懂了北辰拓话里的讽刺,可她更不想在北辰拓面前失信:“我想去看看那盆花。”
那花已经有了芽孢,正是关键的时候。她若是不看着随时都可能发生意外。
北辰拓眉头蹙起,须臾嘴角轻扬,带着嘲讽的弧度:“你连量力而行都不明白,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能做成这件事吗?”
梅可卿心中一凉,他这是在否定她吗?
她连忙扶着床沿,想疾步走向北辰拓,却又半途摔倒,她抬头急切解释:“那花我已经救活了,它已经有了芽孢,我马上就能让它长出新叶子来的,真的!”
北辰拓面无表情踱步过来,他的黑眸凝视着梅可卿,在距离梅可卿一步开外站定,他启唇说:“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
第四天?!
梅可卿猛然扭头望向窗外,夕阳正收起最后的余晖,她记得她昏迷之前已经到了晚上。
也就是说……她昏迷了一天一夜!
所以,她这么幸苦的几天,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
第二天到医院去时,梅可卿特地化了个妆遮盖红肿的眼睛。
没有筹到医药费,梅可卿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母亲,心神不宁的她没有注意到面前的人。
梅可卿撞上了前面的人,直直的跌倒在地,格外狼狈。
“没长眼睛吗?要是把我的衣服弄脏了,你赔得起吗?”魏意琴收回绊倒梅可卿的脚,还故作嫌弃拍了拍自己的衣摆。
梅可卿没想到在医院还能遇见魏意琴,她抬头瞥了魏意琴一眼,爬起身捡起丢在远处的包就准备走人,她这个时候没有心情和魏意琴斗智斗勇。
见梅可卿不理人,魏意琴却上前挡住她的去路,故作惊讶说:“梅可卿,区区一百万的医药费,你该不会还没筹到吧?”
魏意琴说着又得意的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张支票晃了晃说:“只要你愿意跪下求我,再给我磕三个响头,这一百万就是你的了。”
梅可卿身子往旁边站了站,看都没看那张支票一眼抬脚就准备走。
被魏意琴这个女人明里暗里针对了这么多年,梅可卿自诩对魏意琴还是有些了解的,就算她真的对魏意琴下跪了得到的只会是更多的羞辱。
梅可卿和魏意琴擦肩而过的时候,魏意琴拉住了梅可卿的手臂,眼底划过一丝不可察觉的算计:“你确定不要?”
梅可卿甩开魏意琴的手臂,冷漠的说了句:“不要。”
一说完魏意琴立即就松了手,梅可卿正奇怪魏意琴今天怎么这么轻易放过她,就听到了魏意琴接下来的话。
“拓,你也听到了,梅可卿有骨气的很呢,不需要我们的帮助。”
帮助?这样带着施舍意味的算帮助?可最让梅可卿心痛的是魏意琴那句:我们。
梅可卿僵着身体缓缓的转过来,果然看见北辰拓在不远处站着,也不知道他来了多久。
北辰拓深邃的眼神正意味不明的盯着梅可卿,隐约带着一丝捉摸不定的怒气:“不要就算了。”说完就收回放在梅可卿身上的视线,转身离开。
梅可卿眼里慢慢被羞愤和委屈占领。
北辰拓这是什么意思?之前说时间过了的是他,现在陪着魏意琴来医院故意送钱羞辱的也是他,难道,他就真的这么喜欢魏意琴,所以才故意制造一个个机会让魏意琴践踏她的自尊?
而这边,魏意琴又得意说:“某些人呐真是不识好歹,妈都要死了,还在这里装清高,真是可笑!”说完她就扭着腰迈步跟上北辰拓,那脸上的玩弄阴损几乎模糊整张脸。
魏意琴几乎每个字都踩在梅可卿的痛点上,梅可卿带妆的脸都掩盖不住脸色的惨白,她强迫自己深呼吸来平稳翻涌的情绪,最后咬牙也追了上去。
魏意琴这女人可恶又阴险,可她有句话确实说的没错。
都穷途末路了,她还硬着骨头做什么?这可笑的自尊能值几个钱?
梅可卿最终在停车场追上北辰拓。
心中的急迫让梅可卿顾不得矜持,她想一把扯住北辰拓的手,却因为惯性太大整个人都贴上了北辰拓。
魏意琴气得满脸扭曲,尖着嗓音骂:“梅可卿,你要不要脸!”说着她上前猛地一把推开梅可卿,然后紧紧抱着北辰拓的手臂宣示主权。
梅可卿觉得眼前这一幕可笑至极,明明她才是北辰拓名正言顺的妻子,这到底是谁不要脸?
可北辰拓却任由魏意琴抱着,望向梅可卿的眼神冷冽冰寒像是默认了魏意琴的话。
魏意琴得了北辰拓的默认之后更加放肆:“梅可卿,之前是你自己说不要那一百万的,现在又跟出来是想反悔吗?”说着她又把那张支票取出来,说:“你要也可以,但是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
梅可卿闻言望向北辰拓,北辰拓依旧保持原来的一脸淡漠,连眼神都没有变一下,好像魏意琴提要求再普通不过。
魏意琴自然发现了梅可卿向北辰拓的求助,她捏着支票的手一紧,望向梅可卿的眼神如同是要吃人的夜叉,她恨恨的说:“你要是再磨蹭,我可改主意了,到时候可不是下跪这么简单了。”
梅可卿咬紧牙关,最后看了一眼北辰拓冷漠的脸,然后闭上眼睛隐忍屈辱,弯腰,跪下。
这样听话“识趣”的梅可卿让北辰拓看得一阵烦躁,他那黑眸涌动的暗流未被任何人察觉。
正当梅可卿右腿也慢慢跪下落地时,却听见北辰拓居高临下地嘲讽:“你真是为了钱什么都能做,真恶心!”说完,便把一百万的支票扔在了梅可卿的脚下,转身离开。
恶心?他竟然说她恶心!
梅可卿又震惊又心痛的望向北辰拓背影,眼泪在眼眶打转,她真的好想问一问他,她做错了什么他要这样厌恶她?
北辰拓,我最大的错,就是太爱你。
梅可卿越痛苦,魏意琴越高兴,当然最让她高兴的是北辰拓的态度。
梅可卿这一辈子只能被她狠狠地压制!
魏意琴学着北辰拓居高临下地说:“梅可卿,这一切都是你自己愿意的,又没人逼你,你做出这副可怜的样子给谁看?”说完还故意踩着那张支票离开。
梅可卿颤巍巍地伸手捡起被踩脏的支票,压下心中的酸楚,离开这耻辱之地,装着若无其事去交了医药费。
回到别墅后,梅可卿本来以为可以卸下脸上的伪装好好休息一下,可管家的话却把最后的放松时间都拿走。
管家捧着礼盒对梅可卿说:“太太,先生吩咐,你今晚需要和先生出席安城的一场商宴。”
管家顿了顿又说:“先生还说,希望太太记得今晚您是北辰太太,不要做有**份的事。”
梅可卿去接礼盒的手顿住,随后羞愤从心口疾速扩散,她红着眼睛,沙哑问:“有**份?”
北辰拓是在告诫今天停车场那一幕丢他的脸了吗?
可那分明是他一手促成的,他为什么还要往她伤口上撒盐?
他到底有多讨厌她啊。
装扮好后,司机送她去了宴会现场。
来到宴会,见到几乎黏在了北辰拓身上的魏意琴,梅可卿突然觉得又可悲又可笑。
她的新婚丈夫让她别做有**份的事,可他自己却陪着小三在宴会上言笑晏晏!
远远地接到魏意琴挑衅的笑意,她转身去了另外一边,干脆眼不见为净。
梅可卿原以为躲到偏僻的角落里就能清净,可她太低估了自己的吸引力。
精致的五官,凹凸婀娜的身姿,裸露在外的瓷白肌肤无一不吸人眼球,更何况梅可卿一应俱全。即使她只是随意坐在沙发上,都无端透出一股慵懒娇美,引人趋之若鹜。
马上就有**熏心的人上前搭讪:“这位美女,怎么一个人坐在这?不如和我一起去跳个舞?”
梅可卿偏头睨了一眼旁边这个满脸灰白,眼圈发黑,还自以为英俊潇洒的的人,拒绝说:“不用了。”
那人脸上的笑意因为梅可卿的拒绝阴沉下来,随后他又略带威胁的说:“我可是魏安集团的公子爷,你可想清楚了再拒绝我。”
男人说完目光更加放肆的在梅可卿身上游走,一脸要剥光她衣服的贪婪表情。
梅可卿喝酒的动作一顿,被男人的话恶心到了:“原来是魏家的人,真是一个比一个恶心。”魏安集团是魏家掌权的集团,这人和魏意琴是兄妹。
梅可卿把酒杯放在桌上,转身就要走,却被追来的男人拖住了右手:“骂了小爷还想走?今天这事你不给个说法,我们可没完。”他盯住梅可卿的眼神像蛇一样阴冷,抓住梅可卿手臂的手似乎也冰凉的很。
周围是一群看热闹的人,没有人为梅可卿解围。
梅可卿想甩开这人的手,越甩那人拽得越紧,她不得不皱眉问:“你想怎样?”她心中暗恨魏家的人难缠。
那人拉着梅可卿的手故意搓揉了几下,一脸邪笑说:“不想怎样,只要美女今晚上跟我走,好好和我道歉就行。”字里行间的恶意就像这人身上黑色的光环一样令人作呕。
梅可卿忍无可忍,顺手拿起接待盘子上的一杯酒就泼了过去,并说:“先生怕是喝醉酒了,该醒醒了。”她另一只手也顺势扯了出来,只见那人被泼了酒后,撕破脸皮彻底阴鹜。
她稳住慌张,一边揉着被他抓的发红的手,一边补充说:“我可是北辰太太,你也想清楚了再动手。”
她在安城已经没有了依仗,唯一拿的出手的就是北辰太太的名号了,北辰拓既然警告她不要做有**份的事,想来可以借他的名头用一用的吧?
哪里想到那人听了她的话之后却更加嚣张:“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全安城出了名的新婚弃妇啊,这安城谁不知道,北辰拓的心上人是我妹妹魏意琴,就连今天的宴会都是他亲自陪着来的。”男人话落,周围的人顿时恍然大悟,都盯着梅可卿窃窃私语起来。
梅可卿被周围的指点羞得烧红了脸,低垂下头试图掩饰自己的难堪。
她以为新婚弃妇的身份她已经能适应了,可但这事**裸被摆在大众的面前时,她的心还是很痛很痛。
可北辰拓的不在意让她没有底气和人辩驳,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展示台上的小丑,人尽可欺。
而那男人走近,更加露骨得盯着梅可卿精美的锁骨周围,恶心地说:“北辰太太恐怕还不知道新婚夜的滋味吧,我今晚就发发善心帮北辰拓个忙,让你体验一把如何?”
男人说着手就往梅可卿的肩膀抓去,梅可卿退后想躲过,却没想到撞到了人。身后的人一把抓住男人伸过来的爪子,一道仿佛淬了冰的声音在梅可卿的头顶传来:“魏大公子想怎样帮我?”
来人正是北辰拓。
周围的人都被北辰拓通身冷冽的寒意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魏大少爷被北辰拓掐住的手以一个扭曲的姿势吊着,额头滚落的水珠不知道是酒还是汗,他杀猪般嚎叫着:“疼,疼,疼,北辰总裁,我刚刚是喝醉了酒胡说呢,都是胡说的啊。”
北辰拓擒住男人的手用力一捏之后才甩开,没了支撑的魏公子疼的直哼哼,再也没有了刚刚嚣张的气焰。
北辰拓解决完这件事一手顺势落在梅可卿的腰间,换了个姿势搂着她。
礼服背后不过是薄薄的一层纱,北辰拓手掌炽热的温度一阵阵清晰的传来,梅可卿感觉紧挨着他手中的那处肌肤发热,发烫,最后连脸都烫红了。
北辰拓竟然愿意在大庭广众下搂着她,那他是不是……也没有那么讨厌她?
可还没有等她鼓起勇气去看北辰拓眼里的情绪,魏意琴惊讶的声音从侧面传来:“哥,你怎么了?”
随后魏意琴才来到梅可卿的面前,那惊讶的神色先是一愣,然后一脸潸然欲泣的望着北辰拓开口:“拓,你们……我不过是去了趟洗手间……”
随后她把目光移到窝在北辰拓怀里的梅可卿身上,眼里飞快划过一丝嫉恨,哀怨的说着:“梅可卿,你那天明明都不许我提隋子参的名字,你既然爱着别人,为什么还和我抢拓?”
魏意琴的话出口,梅可卿的脸瞬间苍白,她明显感觉搂在自己腰间的手一紧,身侧的温度突然冷了很多,而原本还有些私语的周围瞬间寂静,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被围在中间的三人。
梅可卿反驳:“你胡说,我从来没说过我爱……”魏意琴断章取义让梅可卿本能感到危险,可她的解释还是慢了一步。
魏意琴故意带着歧义误导说:“梅可卿,你摸着你的良心说,那天我提起隋子参的名字你是不是很愤怒?!”
见梅可卿语塞后,魏意琴脸上狡诈一闪而过,随后又先发制人说:“你若是否认也没关系,大不了我们一起去看监控,梅可卿你敢吗?”
所有的退路都被魏意琴堵死,梅可卿张了张嘴,想解释:“我……”可一想到隋子参却又不安起来,当初隋子参已经被她连累名声尽无,现在她还能自私地把他名字说出来让别人笑话吗?
梅可卿的不安与不愿落在别人眼里就是胆怯心虚,欲盖弥彰。
北辰拓从魏意琴刚刚出现到现在,都未发一言,可搁在梅可卿腰间的手几乎要摁断她的腰,北辰拓清晰地让梅可卿知道了他的怒气。
梅可卿疼得仰头望去,北辰拓神情冷峻,眉宇清冽,深邃的眼眸酝酿的寒意让她的心凉到了谷底,她下意识摇头解释:“北辰拓,你相信我,我没有……”
越解释越慌乱,越慌乱越虚假。
梅可卿最终被北辰拓推开。
见北辰拓推开了梅可卿,魏意琴欣喜跟上前,却被北辰拓眉眼间的寒意冻住:“拓,你怎么了?”
她脸上的笑容只不过僵了一秒随后又立即换上更加甜美的笑,用更加柔美的嗓音撒娇:“拓,你生气了?但人家说的可是实话。”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还往梅可卿那边瞥了一眼。
北辰拓推开魏意琴大着胆子缠上来的手,用犹如冬日寒冰的语调警告:“我不喜欢自作聪明的人。”说话间睨了一眼站在一起的魏家兄妹,转身离开。
魏意琴和魏大少爷都被那一眼盯得透心寒,不敢在北辰拓面前造次。
这宴会上没有一个善待梅可卿的人,北辰拓已经离开,梅可卿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梅可卿在经过魏意琴的身边时,听着魏意琴压低了嗓音,阴森森的警告:“梅可卿,我再警告你一次,别妄想和我抢,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梅可卿反而粲然一笑,问:“你想怎么不客气?还想把以前的手段再玩一遍?”
梅可卿笑红了眼睛,可那灿烂的笑容却让人觉得诡异,魏意琴情不自禁后退一步,梅可卿接着说:“魏意琴,既然你想玩我就陪你玩玩好了。北辰拓,我是不会放弃的,谁能笑到最后,我们各凭本事!”
既然无论抢不抢,她都会被针对,那为什么不去抢?她的尊严、脸面早已被践踏,也没什么好怕的!
梅可卿带着骨子里的傲气转身离开宴会会场,直到她坐进车里的那一刻,那假装出来的强势也颓然消散,身上所有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
梅可卿知道自己刚刚冲动了,可她并不后悔。
魏意琴不应该拿隋子参的名义来刺激她的,每当想到那个风光霁月的男人被自己连累的无容身之地,她就恨不得……
一滴泪,两滴泪,越来越多的泪滚了下来。
“对不起。”每一次想起隋子参,梅可卿都忍不住愧疚道歉一次。
“梅可卿,你在对不起谁?!”北辰拓清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梅可卿惊慌起身,侧首往旁边看去,果然见到了神色冰寒未霁的北辰拓。
猝不及防的话让梅可卿来不及掩饰好自己的狼狈,梅可卿惊慌的问:“北辰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惊慌过后,思及北辰拓刚刚话里的意思,梅可卿身体一歪,只觉得连呼吸都是痛的。
北辰拓的神情却因为梅可卿的话更加难看,眼里的尖锐宛如雪山上化不开的冰雪:“我允许你顶着北辰太太的身份到处招蜂引蝶了吗?”
梅可卿又是一僵,北辰拓的话总能轻而易举地刺透她的心,招蜂引蝶啊……呵,她倒是想把他这只蝴蝶招过来,可他从来都不屑一顾。
既然他不相信她的品行,她解释了又有什么用,只说:“对不起。”
北辰拓轻易捕获到了梅可卿眼里的悲伤,但他不知道她的悲伤都是因为他。
一股不受控制的焦躁烧了起来,他夹杂着怒意的言语犹如三月寒气一股脑向梅可卿袭来:“梅可卿,我不管你想护着的野男人是谁,但你顶着北辰太太的身份时最好不要偷腥。”
野男人,偷腥两组粗鄙的词语再一次狠狠地震撼着梅可卿,心好像寂静了一秒,然后哗的一声碎成冰屑。
她缓缓转头死死盯着北辰拓,还泛着泪的眼眶一点点被气得通红,可她却极冷静的说:“我偷腥了怎样?找野男人又怎样?不是你说的我们只是交易?”
反正他都不在乎,又何必问这些呢?屡次被误解,冲动疲惫的梅可卿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狼狈。
北辰拓先是一顿,随后被气笑了,很好,胆子大的都敢挑衅他了。看来,他对她太宽容了。
北辰拓唇角勾着嘲讽的笑,说:“你只记得交易,难道不记得协议吗?”
梅可卿的怒气被这句质问打断,然后慢慢消散下去:是了,她这求来的婚姻附带的那份可笑的协议里有无数对她的约束。
而北辰拓,却完全自由。
梅可卿愣神期间,北辰拓已经慢慢俯身靠近梅可卿,她震惊之下愣愣地看他越靠越近,北辰拓终于在梅可卿眼里见到慌乱时才停住,而此时两人的距离已经近的能够交缠呼吸。
在这样缱绻的距离下,北辰拓却用如同淬着冰的声音说:“你要是敢做,我有得是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手段。”
他的东西,就算他不要,也不容别人染指。
魏家。
当着魏父的面,魏大公子被魏意琴狠狠的骂了一顿。
绑着绷带,吊着手臂的魏大公子一脸终于被骂急了眼,口不择言的:“你还好意思说我,当初谁说的已经把北辰拓拿下了?到头来还不是被梅可卿勾勾手指就跟着走了,我看你就是比不过梅可卿,当年药剂师大赛你不也是输……”
魏意琴不等人把话说,气得顺手就把手中的枕头人过去打人。
她整个人像发了疯的狰狞怒吼:“魏建直!你怎么敢!怎么敢!你眼瞎了吗?竟然敢说我不如梅可卿那个贱人!今晚要不是你这个拖后腿的二世祖,今晚上拓就被我请到家来了。”
她原本计划宴会上让梅可卿出丑,让拓彻底厌恶了梅可卿,再对北辰太太的位置徐徐图之。
现在,这一切计划都因为她这个不争气的哥哥,全部被破坏了!
梅可卿那个贱人那里比得上我魏意琴?!她这辈子只能被自己压着抬不了头!永远!
一直没有说话的魏父敲了敲桌子,才让吵红了眼的两兄妹闭嘴:“瞧瞧你们那点出息,北辰拓还没怎么着呢,你们俩就自己内讧上了。”魏父喝了一口茶继续说:“我不管你们俩私下里怎么安排,只是和北辰拓的合作的项目我们必须拿下,不能有半点差池,你们听明白了吗?”
魏父眯着一双狐狸眼,又说:“琴琴,你和北辰拓的事要抓紧了,我要北辰拓整个人都被绑在我们魏家这条船上。”外姓人只有联姻才能让利益变得更加牢固。
魏意琴带着势在必得的眼神说:“爸,你就放心吧,梅可卿那个障碍我很快就会解决的。”魏意琴不屑又嫉恨的想,梅可卿有太多的弱点,而这一次,她一定会让梅可卿彻底妥协。
次日。
梅可卿在家中接到了医院的电话,说是和母亲骨髓匹配的捐献者已经去到医院,要和她见一面。
梅可卿欣喜地来到主治医生的办公室里,背对着梅可卿坐着的是一个长发披肩的年轻女人。
只是,这背影怎么这么熟悉?
医生见梅可卿到了门口,连忙招呼她说:“梅小姐,我为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愿意为梅女士捐献骨髓的魏小姐。”
梅可卿带着感激的笑开口:“魏小姐你好,我是梅……”
那人旋转过椅子,脸一点点清晰起来,梅可卿到嘴边的话因为这张脸生生止住了,她嘴角的笑也僵硬在脸上。
只见对面那年轻女人带着无可挑剔的微笑,开口说:“梅小姐,见到我你不开心吗?”
无可挑剔的笑脸于梅可卿而言却是晴天霹雳。
半响,梅可卿才干涩的问着:“医生,您确定她就是我母亲的骨髓匹配者?”不是她不相信医生,而是魏意琴这女人实在诡计多端,她出于本能的防备。
医生顿了一下,有些恼怒说:“这是自然,我怎么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弄错,这是体检的报告,梅小姐你可以看看。”梅可卿的怀疑在医生看来是对他职业素养的质疑,他难免气愤。
梅可卿接过报告单看了看,医生确实没骗她。
她羞愧又疲惫的对医生说:“抱歉,我只是对母亲的病情太担心,刚刚的鲁莽还请您谅解。”
她没有质疑医生的意思,她只是怨怼老天,为什么和她开了一个这样大的玩笑?
医生神情稍霁,说:“梅小姐,我明白你的心情,接下来您和这位魏小姐好好交流,您母亲的病情不能再拖延了。”
梅可卿只能点头同意。
魏意琴这时插话进来:“梅小姐,我也非常理解你救母亲的迫切心情,不如我们找个安静的环境好好聊聊?”最后的好好聊聊她故意咬重了音,其意不言而喻。
魏意琴说完自顾自离开了,脸上是快慰和得意。
梅可卿悲凉的想,她上辈子可能是个十恶不赦的大罪人吧,否者,上天就不会这么折腾她,让一个仇人匹配母亲的骨髓,让她稍微直一点的脊梁马上弯下去。
可为了救母亲,就算魏意琴带她入的是阿鼻地狱她也得去啊。
梅可卿跟着魏意琴来到了医院附近的一家咖啡厅。
两人坐好,梅可卿等了许久,魏意琴只是搅拌着咖啡并不说话,时不时玩味看着她,梅可卿知道魏意琴在等自己求她。
梅可卿心中悲凉一笑,垂头敛目,摆出了求人的姿态,问:“你要怎样才愿意为我母亲捐献骨髓?”
魏意琴畅快笑了好一阵,才用得意的口吻说:“梅可卿,你终于识趣了。”说着,她故意往梅可卿这边凑近,鄙夷的说:“这副低贱卑微的样子和你这张脸真是配极了。”
梅可卿闭上眼掩盖眼里的酸楚,放在身侧的手狠狠抓住衣摆,咬紧腮帮忍耐满腔的怒火。
平息后,梅可卿咬牙又问:“你到底要怎样?”
魏意琴一声嗤笑脱口而出,随后意有所指说:“不是我想怎样,而是看你舍不舍得。”
不知道魏意琴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她顿了一下回答:“只要不是违法乱纪的事,你的要求我一定尽全力满足。”
得到梅可卿的承诺,魏意琴露出一个意料之中的神情,然后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推给梅可卿,说:“简单,你首先在这上面签个字。”
梅可卿翻开文件,大大的离婚协议四字刺疼了她的眼,呵……又是协议,她跟北辰拓这场婚姻和协议两字还真是分不开了。
“然后呢?”有首先怎么会没之后,魏意琴整她从来都是不遗余力。
梅可卿这种憋屈,隐而不发的神态魏意琴看得过瘾极了,半响才放下咖啡说:“之后自然是你想办法让拓也签字。”
也就是说,离婚这件事,梅可卿必须全权包揽责任,把魏意琴摘得干干净净。
梅可卿顿了顿,才用干哑的嗓音讽刺说:“你也太看得起我。”她怎么可能影响北辰拓的抉择。
他是那么的厌恶她。
可魏意琴却不这么想,北辰拓那天宴会上的态度让她嗅到了强大的危机感,她决不允许两人梅可卿和北辰拓之间有一丁点的可能。
而最让魏意琴慌张的是,北辰拓其实并不像外人所说的那样爱她,他从来都不碰她,北辰拓愿意留她在身边也因为她识趣,可自那次宴会后,她就没有见到北辰拓!
尽管她不愿意承认,但梅可卿确实是个有资本的女人,她决不能放任这么一个危机留在北辰拓的身边!
魏意琴不再多说,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嘲讽说:“那就看你有多在乎你妈了。”
从拿捏住梅兰这一张王牌后,她就知道让梅可卿低头易如反掌,要不是北辰拓的态度突变,她提的要求可不仅仅是要梅可卿离婚这么简单。
她就算羞辱梅可卿一辈子都觉得不够呢。
魏意琴走了之后,梅可卿也没停留,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咖啡店。
为了践行与那位慈祥老人的诺言,她必须要留在北辰拓的身边好好照顾他。可她借此用婚姻绑定北辰拓又何尝没有私心?
婚后北辰拓像防贼一样防着她,还逼她签了个满是陷阱的婚约协议,她的退路被自己和他完全堵死。
现在母亲的事又被魏意琴威胁,梅可卿被逼得毫无还手之力。
这份爱恋,这份私心如今成了母亲的催命符……
“嘭”
梅可卿低头苦思没有看路,刚出咖啡馆就撞上了人,包里的东西散落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梅可卿道歉完,之后就蹲下捡东西,也没看对方一眼。
被撞的人没有离开,反而用温润的嗓音,带着笑意说:“我帮你。”说完伸手帮梅可卿捡起那散落最远的文件。
梅可卿连忙去拿,慌张抬头说:“不用,谢……”当她看清对面的人时,那还卡在喉咙里的另一个“谢”字怎么也说不出来。
好不容易捡起的东西又因为梅可卿呆愣的松手,四处散开,梅可卿翕张着嘴,半响却说不出一个字。
对面的人却又是一声爽朗轻笑,眼含笑意说:“好久不见。”
看清眼前的人是税后,梅可卿眼泪几乎瞬间就涌了出来。
良久,她才找回声音:“好久不见……参哥哥。”
八年未见,当初温文尔雅的男孩如今成了气宇非凡的男人。
梅可卿将隋子参从头发丝打量到脚下,确认他身上的光环没有一点黑色才松了一口气。
大概是梅可卿的眼神太过专注,隋子参干咳一声打断了梅可卿的打量:“八年不见,你怎么还是这么迷糊?”显然,隋子参指的是刚刚两人相撞的事。
梅可卿窘迫的移开视线:“我刚刚……只是在想事情。”梅可卿低头头恰恰触到手中的离婚协议,随后双手像是被烫到了一眼立即缩到身后。
这一切自然都落入到隋子参的眼中,他又震撼又心疼,对面的她明明那么熟悉,可却又那么陌生。
她明明才二十几岁正是风华灿烂的年纪,却一身的沧桑和疲惫,她的身上再也找不回原来的明媚和开朗,他知道八年前那些事对她的伤害很大,可没有想到会影响至此。
他很想问她,那份离婚协议书又是怎么回事?
可他到底还是不想去掀她的伤疤,他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这次回国,我准备一直待在国内。”他如今已经不是八年前那个无法保护她的男孩了,他想知道她的状况私底下有的是方法去查。
梅可卿不知道隋子参内心的复杂,只因她的话感到高:“那太好了。”这八年的异国生涯不用隋子参说,她也知道有多孤独。
……
两人久别重逢,闲聊了很久,之后隋子参又送梅可卿去了医院。恰巧,隋子参也新调到这家医院上班,两人干脆一起去看望梅兰。
两人说笑着往梅兰病房走去,梅可卿笑着和隋子参说:“这么多年了,我妈见到你也一定很高兴。”
“梅姨不嫌弃我吵着她就好。”隋子参伸手虚揽着梅可卿为她挡住身侧来往的人,眼神始终放在她身上,温柔又专注。
就在快到病房门口的走廊上,梅可卿惊讶见到北辰拓从母亲的病房里出来。
梅可卿见到北辰拓那一刻笑容立即消失,身体也一僵,她紧张问:“北辰拓,你怎么来了?”
北辰拓冷眼看着对面搂在一起的男女,心底有涌现一股熟悉的焦躁,只觉得环在梅可卿身侧的那只手碍眼的很,站在梅可卿身边的这个男人更加碍眼。
北辰拓也不靠近,只站在病房门口阴沉着脸问:“他是谁?”
梅可卿还没有来得及回话,身侧的隋子参却上前一步,挡住北辰拓大半的视线,以保护的姿态把梅可卿护在身后,也问:“你又是谁?”
北辰拓出现那一刻,他刚刚清晰地看见梅可卿在颤抖,她怕眼前这个男人。
见梅可卿没回答,还躲到这碍眼的男人身后,北辰拓的神情更加冷冽,深邃的眼眸带着令人胆寒的幽深,他一边走过来一边说:“我是她丈夫。”
丈夫二字被可以加重音,像是强势宣夺主权。
隋子参在听到这句话时,几乎立即想起在咖啡馆初遇梅可卿见到的那份文件,俊朗的眉眼更加冰寒。
北辰拓见表明身份后,面前的人依旧没有让开,于是更加肯定梅可卿和眼前这个男人有什么。
死性不改的女人!
北辰拓越想,心中的不耐愈加强烈,他冷呵:“还不过来!”
梅可卿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吓得一抖,隋子参连忙也冷声问:“先生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妻子?”
北辰拓越过隋子参,一把将梅可卿扯了出来,梅可卿踉跄歪倒在北辰拓的怀里后,随后被他紧紧拥住身体,根本动弹不得。
接着,北辰拓又冷声说:“我怎样对自己的妻子还用不着外人来操心。”明明凉薄的话语却透出一股独占的霸道。
之后,他就带着梅可卿转身。
隋子参握紧双拳,刚刚面对梅可卿的温润消失得无影无终,如果梅可卿此时能够回头看,就会发现隋子参的周身正被漆黑一点点腐蚀。
这八年,会变的人从来不止梅可卿一个。
眼见北辰拓强硬拥着她“路过”了母亲的病房,梅可卿不得不挣扎拒绝起来:“北辰拓,我还要去看望我妈,你要带我去哪里?”
北辰拓把梅可卿带到无人的拐角处才松开梅可卿,但却用手臂把人圈在墙壁小范围中,慢慢凑近梅可卿的脸,讥讽说:“北辰太太,拿自己的母亲当借口来私会情郎,你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暧昧的距离,温热的气息,凉薄的话语,冰冷的语调让梅可卿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半响才垂眸出口解释:“我和他只是朋友。”
无论魏意琴怎样造谣,但她对隋子参的感情可以是感激,是愧疚,是亲人般的陪伴,可从来都不是爱情。
可他从来都不信她。
北辰拓的怀疑和怒气并没有因为她的示弱而减少。
不过,他暂时被另外的东西吸引住了,近距离观察梅可卿,发现她白皙的脸颊上细的不见一个毛孔,侧脸垂眸使得优美的脖子也落入北辰拓的眼眸。
魏意琴提防梅可卿不是没有缘由的,曾经的安城第一校花有足够吸引男人的资本。
北辰拓情不自禁滚动了下喉结,暗哑说:“你觉得我会相信?”连北辰拓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刚才的声音较平常来说,多了一抹难以言说的温柔。
梅可卿不知道北辰拓这突如其来的的亲近是什么意思,但他的话实实在在的让她觉得难堪,说到底,他还是不信任她。
梅可卿被逼得**眼眶,她急着去见母亲,可北辰拓怎么也不肯相信她,梅可卿又急又无奈。
梅可卿只好压低声音问:“那你到底想要我怎样?”
梅可卿不知道,她泛着水汽的眼眸睁眼看人时有多大的冲击力,更不知道她刚刚压低声音,诉求委屈时有多娇憨。
北辰拓神情突然变得晦暗,像是雄狮盯着掌下猎物般死死睨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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