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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婚情深:第一娇妻强势宠

锦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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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七悦文学   主角: 宋青葵顾西冽   更新: 2022-04-17 14:0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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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节选   宋青葵睁开眼睛的时候,入目是一片白色,消毒水刺鼻的气味萦绕在整个房间里。   一旁穿着白大褂的女...

精彩节选


  宋青葵睁开眼睛的时候,入目是一片白色,消毒水刺鼻的气味萦绕在整个房间里。

  一旁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见她醒了,用一种极为同情的语调开口道:“你的左手手指被暴力折断了,所幸没有碎裂,调养几月就会恢复了,只是以后阴天下雨可能就要受苦了。”

  宋青葵眼眸看向自己被纱布包裹得左手,眨了眨眼,示意自己知道了。

  医生叹了口气,继续道:“身上其他的伤看着吓人,但也好在并没有伤到内脏,只是……”

  她顿了顿,双眸的视线移到了宋青葵的肚子上。

  “孩子,没有保住。”

  宋青葵怔愣了一下,“孩子?”

  她的嗓音嘶哑,如同砂纸磨过桌面,仿佛喉咙里还带着血。

  医生已经见惯了生离死别,但是却依旧被宋青葵那双悲怆的眼眸给惊到了。

  忧伤,绝望,最后却在唇角勾勒出一丝微笑。

  “原来是孩子啊。”宋青葵艰难的抬起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原来被人踢到肚腹时,那撕心裂肺的痛感,还有鲜血汩汩渗出的铁锈味,是一个小生命在跟她做最后的告别。

  医生安慰道:“你还年轻,只要好好调理,以后还会有的。”

  她叮嘱完一些注意事项后便从病房离开,房间内又安静了下来。

  阴冷的风从窗户缝隙里缓缓灌入,撩起纱帘轻轻摆动,些许阳光透了进来,照在宋青葵苍白的脸上,羸弱,病态的美。

  宋青葵摸着自己的肚子,一下又一下,温柔又缓慢,这寂静的空间似将这温柔的绝望缓缓拉长。

  半晌后,她忽然哽咽出声。

  “顾西冽,我们有孩子了。”

  她的眼泪抑制不住的从眼角滑落,喃喃自语,“对不起,对不起。”

  病房门再次被打开,香水味儿随着高跟鞋尖锐的踩踏声飘了进来,戴着墨镜拿着爱马仕手包的女人走了进来。

  她名义上的养母,顾家的当家主母——汪诗曼。

  宋青葵瞬间将悲伤的情绪收敛,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汪姨,有什么事儿吗?”她问道。

  汪诗曼离她的病床有三步远,抹着玫红色唇彩的嘴仿佛淬着毒液,吐出的话语凉得让人心惊。

  “我是来告诉你一声,顾西冽马上就要和林家千金一起去美国了,这段期间请你不要打扰他们了。”

  宋青葵微微侧头看着汪诗曼,声音喑哑,淡声道:“汪姨,顾西冽没告诉您吗?我和他早就已经分手了。”

  汪诗曼下巴微抬,“最好是这样。宋青葵,我们家养你这么多年,并不是让你费尽心机爬床的,尤其是顾西冽的床。他是顾家悉心培养的继承人,以后的伴侣必定也是世家名媛,你不要因为你顾叔叔疼你,就忘了分寸。”

  宋青葵沉默不语,眼睛定定的看着天花板,天花板上的吊扇慢慢悠悠的转动,竟然让她的眼睛都看得有些泛酸,想流泪。

  汪诗曼看她不回话,也觉有些没趣。她看着病床上浑身缠满绷带的少女,忽然就有了一些同情心,语重心长道:“这次,谢谢你救了我们家阿冽,希望你做人也跟做事一样,要拎得清。”

  宋青葵闭上眼,轻声道:“我知道。”

  她知道的,她一直都知道,她不过是寄人篱下的孤女,而顾西冽,便是那颗穹顶之上最耀眼的星星。

  人说,世上什么最难得?徒手摘星爱不得。

  可是她既想要摘那颗星,又想要那颗星星的爱。

  你说贪不贪?!

  贪婪的下场,就是这般如此凄惨,重伤住院,孩子也没了。

  她和他的第一个孩子。

  那孩子若是能生下来,定是有星辰眼眸,像他一样。

  可惜,没福气。


  宋青葵出院后,便回长安街的公寓里收拾东西。

  长安街离C大不远,当初为了她上课方便,顾西冽便买下了这里的公寓。

  两层,打通了事,阳光宽阔,温暖的小窝。

  顾西冽说,这是她考上C大的礼物。她低头笑他,坏家伙,明明就是为了满足他私欲,把她叼回窝里好天天享用。

  顾西冽,笑而不语,然后——身体力行。

  已经入了夜,宋青葵进了公寓的大门,开了灯。入眼满目,仿佛都是他们曾经在一起胡天胡地缱绻交缠的场景,书柜边,厨房里,客厅柔软的沙发,印花繁复的波斯地毯上……

  宋青葵闭了闭眼,快速的开始收起自己的东西。

  她上了二楼,走进了自己的卧室,一拧开门把手,一股强大的力量猛地将她给拉了进去。

  脊背撞上墙壁的同时,门也被’砰’的一声关上。

  随后,满是掠夺性的强吻向她压了过来,不容反抗!

  双手被钳制住,下巴也被人掐着被迫高抬。如同暴风雨裹挟着雷霆怒气,侵袭而来。

  呼吸灼热的交缠,熟悉的温度,熟悉的触感,让宋青葵在那一瞬间,脊背发凉,头皮发麻。

  “顾……西冽!”

  她想怒吼,想让他停止。

  但是在开口的一刹那,却给了他更多肆意蹂躏的机会。

  月光从窗外倾洒了进来,将那冷硬的男人一览无余,凤眸阴鸷,带着让人胆寒的掠夺气势。

  唇稍分,他的手依然掐着她的下巴,手腕上那块低调奢华的男士手表在月光下折射出妖冶的光芒,映在他的眼眸里,更显了几分凉薄。

  “宋青葵,打你电话不接,去你学校没人?我好歹也是你第一个男人,用得着这么躲着我?”

  宋青葵垂下眼眸,沉默以对,唇上点点刺痛昭示着眼前这个男人有多大的怒意。

  顾西冽的手指摩挲着她的唇,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一字一顿道:“宋青葵,我就想要个答案,为什么要跟我分手?我要听真话!”

  他的声音虽冷,可是眼眸里那张狂的气势却渐渐弱了下来,点点祈求,隐隐哀鸣。

  彼此呼吸可闻的距离,宋青葵的话语却显得更冷,更毒。

  “顾西冽,让我再说一百遍我也是这个答案,我不爱你了,不爱你了!”

  “你撒谎!”

  “我为什么要撒谎?骗你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顾西冽,从始至终我都没有爱过你,那不过是一种错觉,一个正处于青春期的少女,感性的错觉。我以为你那天在雨里跪了一天一夜,求了我那么久,就应该知道这个事实了,怎么?现在又来问,是不死心吗?”

  十八岁的宋青葵,冷静而又心狠,能将平实的语言化为最毒的利剑,将爱人伤得粉身碎骨。

  顾西冽从喉头里溢出这句话,掐着她下巴的手越来越使劲,眼眸渐红,暴戾凶光闪现,仿若恨不能将她拆吞入腹,才能平息心头怒火。

  “很好,宋青葵,你彻底惹毛了我。”

  顾西冽将她手腕一拽,扔到了床上,一把将她面朝下按在了床榻上。

  长腿一屈,他跪坐于一旁,腰间皮带卡扣轻响,随后’唰’的一声,猛然抽了出来,带出了他的衬衫衣摆,隐隐腰线,肌理分明。

  “顾西冽,你干什么?放开我。”宋青葵心里隐隐觉得不妙。

  她怎么就忘了,承袭了顾家的虎狼教导,从来都是凌驾于他人之上,人称‘顾阎王’的东城太子党魁首,什么时候能容得他人践踏他的自尊了。

  他可是连人醉酒骂他一句,就得剁了那人手指让人醒酒的——顾阎王啊。


  纯黑的皮带紧紧缠缚住宋青葵的双手,她的脸庞被迫陷入到了柔软的枕头里。

  顾西冽就这么跪坐在一侧,手一伸,就强势的扒下她的裤子。

  纤长双腿,白皙,柔嫩,如同牛奶浸润的肌肤,烧红了顾西冽的眼。

  宋青葵拼命挣扎,“顾西冽,我们已经分手了,你滚开!”

  顾西冽死死摁住她的腰和腿,嗤笑一声,嗓音低沉,隐隐恶劣,“你以为我想干什么?”

  他俯身,俯在她的耳旁,轻声道:“虽然我很想让你下不了床,最好是剥光你的衣服,弄个铁链子把你锁在这里,让你日日夜夜都只能看到我一个人,看你这张小嘴还敢不敢说什么错不错觉这样的胡话,但是……今天不适合做这样的事情。”

  他咬了宋青葵的耳垂一下,精致小巧的耳朵一圈儿顿时有了氤红色泽,白嫩晕开的红,诱人无比。

  顾西冽的眸色越发深沉了,他浑身肌肉绷得死紧,克制住自己想要将身下人彻底凌虐的冲动。

  宋青葵只听得耳旁一阵窸窣声响,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

  纯白色的枕巾塞在了宋青葵的嘴里,堵住了她呜咽的声音。

  “咬着,免得待会儿痛了,伤到了舌头。”顾西冽的手掌抚摸了一下她的头顶发丝,温柔无比。

  下一瞬,宋青葵的瞳孔骤然紧缩,剧痛自后腰处袭来,她的身体骤然绷成了一根弦,痉挛的近乎折断!

  顾西冽,竟然在她的后腰上——刺青。

  刹那间,冷汗溢出额头,也溢出在了细腻的肌肤上,那发着抖的身躯上,晕染出痛意的粉红。

  宋青葵眼眶微红,也不知是痛了,还是委屈了。

  顾西冽手上的动作毫不留情,眉峰上都聚拢着冷酷,身下这痛得颤抖的身躯也无法让他停手。

  可是,他的声音却又那么的温柔。

  “青葵,我要把你刻上我的印记,就算你说你不爱我,那我也要你记住我,你的心若是会遗忘,那就用你的身体记住我吧!”

  听听,多变态。顾阎王的话还没说完,更变态的还在下一句。

  “我不能时时刻刻再看着你了,那么就由这个印记来替我看着你,要是你和其他男人有了什么瓜葛,啧,到时候衣服一脱,人家问你这后腰上刺得是什么字,你恐怕得好好解释一番。”

  顾西冽眼眸微微眯,“哦,最好你跟人说,这是我第一个男人的名字,他最喜欢亲我的后腰,因为这里的肌肤最嫩最敏感,轻轻咬上一口,我浑身都会泛红,都会颤抖。”

  宋青葵闭着眼,恨不能堵上自己的耳朵,那羞燥都近乎掩盖住了疼痛。

  片刻后,顾西冽终于停手了。

  这冗长的’酷刑’也终于结束了。

  那美丽的后腰上,接近尾椎骨的地方,被刻上了一个’冽’字,小篆字体,朱红颜色。那小篆模样,远远看去,如同一个神秘的图腾,侵占着她。

  顾西冽薄唇轻勾,眸色深沉,微低头,亲吻着那个小篆字体。

  喃喃细语,“宋青葵,都是你逼我的,我恨你。”

  就这么轻轻淡淡的一句话,却让宋青葵忍了许久的眼泪,簌簌滚落出来。

  她好痛,刺青那一处痛,被皮带绑缚的手腕痛,心底更痛。

  心底在呜咽,不要,你不要恨我。顾西冽,我亲爱的阿冽,就这样忘记我,不爱我,好不好?可是不要恨我。

  我们,才有了一个孩子。

  看在那个孩子的份上,你不要恨我好不好?我好想跟你分享关于那个孩子的事情,也好想告诉你,我没有想和你分手,可是我……不能说。

  心脏如同被撕开,鲜血汩汩,那痛意让她再也支持不住,昏厥了过去。

  顾西冽见她满脸泪痕的昏了过去,这才小心翼翼的解开绑缚着她手的皮带,给她盖好被子,招了人来给看看。

  林诗童提着急救箱进屋的时候,嘴里还在抱怨,“你搞错没有,待会儿你就要和我一起出发去美国,这个点儿还让我来给人看病,还是你的小情儿?”

  顾西冽睨了她一眼,“注意你的言辞。”

  林诗童不怕他,一边给宋青葵把着脉,一边翻着白眼,“我们家老头儿跟我说了,我以后可是你的未婚妻,我要注意什么言辞,啧,你这小情儿真惨啊……”

  “闭嘴,就你话多。”顾西冽打断了她的话,径自出了房门。

  他这一打断,将林诗童的话也堵回了嘴里。

  林诗童本来想说,你这小情儿才流了产就被你这么折腾,也是造孽。

  可是这话,没说出口。以至于多年后,顾西冽想起这桩事,就如鲠在喉,恨不能将自己剁了完事。

  林诗童瞧着他的背影,撇撇嘴,耸了耸肩,开始处理那处刺青,留下了消炎药和便条。

  公寓大门被关上,两人坐上车,一路直奔机场。

  车里,林诗童本来还想调侃顾西冽两句,可是一侧头,却愣住了。

  顾西冽看着车窗外,神态依旧冷冽,可是眼角却缓缓有泪水滑落。

  仿佛悲哀绝望,无路可走的人,他没有了最后的救赎。

  他流着泪,含在唇齿剑的话语只有三个字,“我恨她。”

  我恨她,恨死了,可是再恨,我都要留下纸条叮嘱她乖乖吃消炎药,不然刺青也会感染……

  我怎么这么没出息!!

  我恨她!

  当晚去往美国的飞机,在宋青葵的睡梦中,起飞了……

  带着顾西冽的恨意,和数年不相见的陌生。

  寒来暑往,宅子里的青草春荣秋枯,这一晃眼,已是六年后。

  这六年,东城依旧是那个东城,只是缺了一个顾阎王。东城顾阎王不在,西城的太子党却依旧活跃,据说西城那一窝的妖孽货色的头头就是段家的,名叫清和。

  这段清和近几年都不胡乱混了,为什么?因为他有了个心尖肉,心尖肉叫宋青葵。


  西城太子党跟着头头追妹子,东城却不平静。

  各大新闻版面上都在轮流刊登一个消息,那就是东城顾氏掌舵人顾安病重,恐命不久矣。顾氏旗下的产业即将重新分配,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无数人都在蠢蠢欲动。

  病房里,顾安拒绝了所有人的探视,只让宋青葵进了屋。

  宋青葵是顾家养着的孤女,自九岁起,便一直在顾家生活。

  顾安的遗嘱还没公开,在这样的情况下,却让宋青葵进病房,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

  宋青葵顶着众人嫉恨的眼光,低着头缓缓走进了病房。

  病床上,曾经风度翩翩的顾安现在只剩下一把嶙峋瘦骨,脸上带着氧气罩,身上插满了管子,昭示着他的生命即将走到末路。

  “你来了。”顾安的声音虚弱无比,浑浊的双眼努力的睁开。

  宋青葵抿着唇,眼眸发红,她克制住眼里的泪意蹲在病床前,伸手握住顾安的手,“顾叔叔。”

  “阿葵,你恨不恨我?”顾安用尽力气,紧紧回握宋青葵的手。

  宋青葵摇摇头,贝齿将嘴唇咬出了点点红痕。

  顾安颤颤巍巍的开口,“我曾经让你和顾西冽分开,现在我把他还给你,你能不能帮我保守那个秘密。”

  宋青葵使劲咬着唇,不停摇头,再也克制不住眼里的泪意,潸然而下。

  她浑身都在发抖,从喉头里溢出一句话,“顾叔叔,我们报警好不好。”

  顾安像是在看着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一样,眼里带着笑意道:“阿葵,你能不能叫我一声爸爸?”

  宋青葵满脸泪痕的看着他,从喉头里嘶哑的憋出两个字,“爸爸。”

  顾安欣慰的眨了眨眼,“诶……”

  他说了最后一句话,“你和顾西冽要好好的,爸爸不能看着你们了……”

  刺耳的警报声响起,房门忽然被打开,一众医生鱼贯而入,将宋青葵挤到一旁,顾氏其他人乌央乌央挤在房门口,窃窃私语着。

  片刻后,医生摇了摇头,宣布顾安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

  顾氏众人窃窃私语的声音顿时大了起来。

  “遗嘱呢?”

  “律师来了吗?”

  “赶快让人都过来。”

  “…………”

  宋青葵手指一点一点收紧,紧握成拳,眼底渐渐冰凉了下去。

  律师来得很快,众人在顾安的遗体前,就这么开始宣读顾安的遗嘱。

  顾氏产业众多,经过百年发展,各行各业都有,最大的便是D.S公司,它主控顾氏旗下所有的产业。

  所以D.S的股份分配是重头戏。

  可是顾安的遗嘱上,D.S的股份除了顾家长子顾西冽获得49%以外,另外的18%竟然都给了宋青葵,其余人连细枝末节都没分到,甚至连顾氏主母汪诗曼和大小姐顾雪芽,这俩人竟然只分到了一些不动产和基金。

  这就代表着,宋青葵——这个和顾家完全不沾边的人,一跃成为了顾氏产业的第二大股东。

  遗嘱一念完,汪诗曼的脸色就变了。

  她铁青着一张脸,瞪着律师,“不可能,肯定是你搞错了,遗嘱明明不是这样的。”

  律师严肃的回话,“顾夫人,您之前看到的那些都不是顾董真正的遗嘱,这份遗嘱才是最终的遗嘱,它一直存在顾董事长私人的保险箱里”

  “胡说!”顾雪芽怒吼出声,甜美可爱的笑脸此时充满了扭曲。

  她一步上前抓过律师手中的遗嘱就想撕烂,宋青葵冷声道:“你撕了也没用。”

  顾雪芽侧头狠狠盯着她,忽然就扬手扇了她一巴掌。

  啪!

  巴掌带起的劲道让宋青葵都往后退了一步,不过须臾,白皙的脸颊上就浮出了几个红指印。

  “宋青葵你这个贱人,吃我们的,住我们的,现在还要来抢我们的?!不知道你给我爸灌了什么迷魂汤,哄得他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了你!我不信爸爸会如此对我和妈妈,阴谋!全都是阴谋!”

  顾雪芽用一种恨不能将之生吞活剥的眼神盯着她,在病房里开始大吼大叫,其余众人俱是冷眼旁观。

  律师出声道:“顾小姐,请不要这样,顾董还留下了一份遗嘱。”

  顾雪芽眼里爆出一阵惊喜,立马收住自己的怒吼,满含希望的问道:“是给我的吗?我就知道爸爸不会这么对我的。”

  律师摇摇头,“不,是给你哥哥的。”

  他打开手提电脑一板一眼的说道:“顾西冽只有与宋青葵登记结婚后,才能获得顾董遗嘱里D.S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


  “不……不可以!我哥怎么能娶这样一个贱人,一个来路不明的野种,鸠占鹊巢的杂种……”顾雪芽有些癫狂了,带着哭腔的声音,既愤怒又不甘。

  律师抬手制止了她的话语,对着手提电脑说:“顾先生,您听清楚了吗?”

  电脑屏幕那头,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嗯,清楚。”

  宋青葵一听到这个声音,猛然抬头,眼里怔忪又茫然。

  是顾西冽,顾西冽的声音,原来他一直在听吗?

  顾雪芽带着气愤跑到电脑屏幕前,哭闹着道:“哥,你到底多久回来?你再不回来,我们家就要被宋青葵这个贱人掏空了,你快点回来啊。”

  屏幕那头的顾西冽并没有说话,顾雪芽得不到回应,又急又气。作为顾家的大小姐,从来就是自比为顾氏的第二继承人,现在竟然没有分到一丝一毫的股份,这让她仿佛能看到以后屈居人下的生活。

  她已经顾不上脸面了,赤红着一双眼就扑到宋青葵身上,又打又挠,发泄着自己的怒气。

  “我打死你这个贱人,你抢走了我的东西,你个不要脸的野种。”

  宋青葵被她抓着头发拽到了地上,额头撞到了床边冰冷的铁柱上,一声闷响,直撞得宋青葵头昏眼花。

  她在病房里守了五天五夜,本就已是强弩之末,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顾雪芽跋扈惯了,一向看不惯宋青葵,此刻又觉自己占理,照着宋青葵那张让人嫉妒的漂亮脸蛋就扇打而去。

  宋青葵艰难的躲避着,手抓着一旁的暖气扇想要起身,一抬头,便看到了桌子上的电脑屏幕。

  屏幕里,男人一身纯黑西装,罩着一件驼色羊绒大衣,昏黄的灯光下,他俊美的模样如同中世纪传世的画作,高贵却又疏离冷漠。

  凤眸狭长,映着暖晕的光线,好似盛满了日月星辰。可是……看着她,却好像在看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眉头隐皱间,还略微带着不耐烦。

  隔着屏幕的四目相对,让宋青葵忽然心一抽,后腰上的刺青忽然就有了灼烧之感。被顾雪芽扇在脸上疼痛此刻才像突然袭来一般,让她眼底泪意晕染,顿时**眼眶。

  她偏过头,躲避着他的视线,不敢再直视他。

  她狼狈的躲着顾雪芽张牙舞爪的动作,直到屏幕那头的人好像看够这场闹剧了,才出声道:“够了,顾雪芽。”

  顾雪芽身体一抖,这才发现自己发疯的样子都被顾西冽看在了眼里,忙不迭起身,对着顾西冽道歉,“哥哥,我……我只是太激动了。”

  顾西冽丢下一句,“三个小时后,我就会到东城,不要再让我看到如此丢脸的模样。”

  顾雪芽一听到这话,心里仿佛有了定海神针,急忙擦擦脸,“好,哥哥,你快回来,我等着你。”

  宋青葵红肿着一张脸从地上默默爬起来,走到病床前,给已经死去的顾安缓缓整理着衣服,动作虔诚而又安静。

  顾安被安排着送回了顾家大宅,灵柩和花圈早就准备好了,大宅里哀乐响起,举目望去一片白色。

  宋青葵被汪诗曼拒绝进入灵堂,她只能跪在灵堂门外,远远看着顾安的灵柩,缓缓折着纸元宝。

  兜里的手机不停在震动,无数个来电一声又一声,宋青葵置若罔闻。

  几分钟后,一辆兰博基尼停在了顾宅大门口,一个人影匆匆走了下来,一眼就看到了跪在灵堂外的宋青葵。

  “青葵!”来人喊了一声。


  宋青葵折着纸元宝的手微微顿了顿,“清和,我想我说得很清楚了,请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段清和两步上前,蹲在地上,看到宋青葵被冻得发紫的嘴唇,顿时有些心疼,“对不起,我才知道顾叔叔去世了,没有考虑到你的心情,不该一直给你打电话。可是,我想跟你说,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的,我永远都不会和你分手的。”

  段清和长着一双桃花眼眸,看着她时永远都饱含温暖和热烈,如同他耳垂上那颗黑曜石耳钉,灼灼其华。

  他脱下身上的外套罩在宋青葵的身上,轻言细语道:“我陪你一起送顾叔叔一程好吗?”

  宋青葵摇摇头,看着段清和的眼眸,一字一顿道:“清和,我说的很清楚,从始至终我都没答应过和你在一起,是你自己一厢情愿,请你离开,不要再来找我了。”

  段清和唇角含笑,温柔的摸了摸宋青葵的发丝,“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所以说话才如此口不择言,乖,抱抱你,好不好?”

  他说着便将宋青葵纳入了怀里,熨帖的热度让浑身冰凉刺骨的宋青葵,一时间竟恍然无比,连推开的力气都没有了。

  段清和似乎已经习惯了宋青葵的冷言冷语,也早就掌握了应对的方法,他含着笑,浑身柔和的气息如同冬日里温暖的太阳,温柔的将这朵带刺的蔷薇拢进了自己的怀抱里。

  “啧,能不能让一下?”

  一个声音惊醒了沉浸在温暖中的宋青葵,她心头一跳,一把推开段清和,转头看去。

  冬天的日光阴冷,逆光的线条都带着一股阴郁之气,来人一袭高定的羊绒大衣,窄腰长腿,微微抬起的下巴倨傲又冷冽。

  “顾……西冽。”宋青葵喃喃开口。

  顾西冽居高临下的看着蹲跪在眼前的两人,冷漠的开口,“让一下,麻烦你们不要在灵堂门口谈情说爱,如果你们还有点廉耻的话。”

  如此具有攻击性的话,让段清和瞬间收了温和的脸色,站起身,扯了一把胸前领带,正想开口回怼,却被宋青葵一把拉住手臂。

  这是制止的动作。

  宋青葵借着段清和手臂的力道缓缓起身,因为跪得太久,脚已经有些麻了,不自觉的踉跄了一下,段清和急忙揽抱住她,轻言细语道:“小心一点。”

  顾西冽微微眯了眯眼,薄唇紧抿,身上的冷意越发十足了。

  宋青葵急忙松开段清和,挤出一个笑脸,“你回来了,家里的人等你很久了。”

  顾西冽的眼眸从她的脸上逡巡而过,看到了她脸上还未消散的红肿印记,最后,目光落定在了披在她身上的外套。

  剪裁得体,巴黎世家的最新男款。

  他唇角溢出一丝冷笑,“怎么?男朋友?”

  宋青葵轻轻咬唇,垂眸不语。

  顾西冽一把拉过宋青葵,将她身上的外套掀开扔在地上,彼此呼吸可闻的距离,四目相对间,他一字一顿道:“宋青葵,既然你都要和我结婚了,那就请你遵守一下基本道德,不要在外面勾三搭四。”

  他顿了顿,厌恶的敛眉,“我嫌脏!”

  他说完这句话后,就放开宋青葵,眼神睥睨,瞟了一旁的段清和一眼,便兀自朝着屋内走去。

  背影欣长,隐隐气息如雪如霜,皮鞋落地的声音徐缓沉稳。


  顾西冽走远后,宋青葵才是对着段清和低声开口道:“谢谢。”

  谢谢你方才没有说话,让我留有了颜面,保有了一点自尊。

  段清和认真的看着她,“青葵,我不知道顾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他刚才说得那些话是什么意思?结婚又是什么意思?”

  他声音温柔无比,但是眼眸里却似有了让人心碎的三月春光,带着点点渴求和祈祷。

  宋青葵微微侧头,闭了闭眼,“我……我会和他结婚,所以,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不合适。”

  段清和面上表情并无大的变化,依然保持着风度,笑着说道:“等顾叔叔的后事都安顿好了,我再来找你好好谈,好吗?”

  他将地上的外套捡起来铺在宋青葵的身前,“想要给顾叔叔尽孝,也别这么跪地上,跪在衣服上吧,膝盖要是受了寒气以后会落下病根的。”

  他见宋青葵不动,便继续温和的说道:“听话,你要是不按照我说得做,我今天就不走了。”

  宋青葵了解段清和,他虽然如名字一般,清雅温和,可是固执起来谁都拗不过,必定说到做到。

  两人对峙了几分钟后,她只能妥协,重新跪在了那件软和的外套上。

  段清和见状,这才离开。

  他走了几步,忽有所感,转身望了一眼顾宅的二楼。

  窗户旁,顾西冽穿着一件高领毛衣,一手端着杯子,一手插在兜里,正在看着他。

  远山如墨,近山青翠,两人遥遥相对间,竟彼此都有了一种周遭景象碾成飞灰的错觉。

  杀气肆意,锋利如霜。

  段清和摸了摸耳垂上的黑曜石,对着楼上的顾西冽无声的说了几个字。

  顾西冽的瞳孔骤然紧缩,捏着杯子的手猛然使劲,骨节发白,青筋凸起,他’唰‘的一下,拉上了窗帘,只给段清和留下了一个隐约的背影。

  段清和唇角勾起一丝笑容,这才缓缓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宋青葵依旧跪在地上,手指翻飞间折着纸元宝,对方才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二楼书房里,顾西冽砸了一个杯子,骨瓷杯碎裂的声响惊动了顾雪芽。她急忙上楼推开书房门,慌张道:“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因为那个条件生气?没关系的,你可以先娶那个贱人进门,等到股份都转给你了,我们再把她赶出顾家!”

  顾西冽拿着一方白色的手帕慢条斯理的擦着手上的水,“第一,以后宋青葵会正式在顾家的户口本上留名,于情于理,你都得称呼她为嫂嫂,免得外人看笑话。第二,顾雪芽,你的家教都去哪里了?喂狗了吗?进门不敲门,满口粗话,还学市井泼妇撕扯打架,你是不是需要我把你扔到英国修女学院去重新学规矩?”

  他的声音虽然没有高低起伏,但是冷冷静静,却兼具着让人胆寒的威胁。

  顾雪芽这才醒悟过来,面前这个人已经不是她小时候能够缠着撒娇的兄长,而是新的顾家掌舵人,一言就能定她这个大小姐生死的人。

  顾雪芽浑身打了一个寒颤,立马低头道歉,“对不起,哥哥,是我不对。”

  顾西冽并不回话,只是重新将一枚玉扳指戴在自己左手大拇指上,轻轻摩挲着。

  顾雪芽站在书桌前,透过那轻软的纱帘刚好能看到宋青葵跪在院子里的景象。

  她试探性的开口,“哥哥,让宋青葵进来吧,外面这么冷,冻坏了可就不好了。”

  顾西冽摩挲着扳指的手指微微一顿,“她想跪在外面就跪着吧。”

  顾雪芽心里一喜,顿时眉开眼笑,佯装劝慰道:“哥哥,我知道您不想和她结婚,我们顾家人怎么能让这样的来路不明的贱人当主母呢?!但是没办法,谁叫咱爸喜欢她呢!从小到大,她就会做戏,哄得那些人都喜欢她,咱爸喜欢,还有清和哥哥也喜欢。哦,哥你还不知道吧,清和就是段家的大少爷,不知道是瞎了眼还是怎么,追着那贱人跑,闹得满城风雨……”

  “出去!”

  “嗯?”

  顾雪芽说得正高兴,却忽然被打断,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

  顾西冽抬起眼眸,薄唇轻启,一字一顿道:“滚出去!”

  顾雪芽心里一凛,不敢再开口,嗫喏应了两声,便急忙转身从书房跑了出去。


  书房里,红木做就的落地钟开始报时,已是晚七点。

  宋青葵已经在外面跪了两个小时。

  阴冷的冬天没有落日溶金,没有漂亮的黄昏,只有天地间暗沉的色调,从灰转为黑。小雨簌簌落下,打在庭院里,在昏暗的路灯下折射出点点迷幻。

  宋青葵将纸元宝小心的装在口袋里,以免被雨水打湿,她搓了搓有些冻僵的手指,抬眼却看到身前一个人影站立。

  顾西冽撑着一柄黑伞,修长的手指和纯黑的伞柄有种极致的美感。伞面微微倾斜,将雨水隔绝,也将两人笼罩着,自成一方世界。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眸里是深不见底的墨色,仿佛摄取了周围的一切光亮,深得怕人。

  良久后,顾西冽微微躬身,伸出手将宋青葵的下巴轻轻捏住,微微一抬,这般带着侮辱性质的动作由他做来却仿佛屈尊一般,自带睥睨漠视。

  宋青葵的脸颊被迫露在了灯光下,其上红肿未消,指印浮在那白皙美丽得脸上,显得触目惊心。

  顾西冽看了一会儿,眼里没有同情也没有怜悯,更遑论爱意,更像是一种看见名贵瓷器被损毁的可惜。

  他轻哼了一声,开口道:“我记得父亲为了培养你,专门送你去跟师傅学了防身术,六年前我离开的时候,你已经是黑带了。若你想躲开顾雪芽,那应该是很容易的事情。怎么?故意弄成这幅样子,是知道我要回来了,专门给我看的?”

  宋青葵睫毛轻颤,哑着嗓子开口,“不是。”

  顾西冽充耳不闻,继续道:“你以为我会心疼?会为你出头吗?很可惜,我已经不是六年前的顾西冽了。六年前的顾西冽会为你流血流泪,倾尽一切,把你捧在手上,捂在心里,可是六年后的顾西冽……”

  他顿了顿,嗤笑了一声,语调讥讽,“有的只是……恨意。对你,宋青葵的恨意!”

  他将‘恨意’两个字咬在唇齿间,择人欲噬!

  宋青葵身体轻颤,本就苍白的脸颊显得越发透明了。她垂下眼眸,不再直视他。

  她不敢,也不能。

  “怎么?不敢看我了?”顾西冽带着笑意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他一字一顿道:“我不在的时间里,看来你过得很乐不思蜀,刚才那人是谁?男朋友?情人?**?”

  宋青葵想要开口反驳,顾西冽却制止了她,“嘘,你别说话,你这张漂亮的小嘴吻起来滋味虽然不错,可是它说出的谎言太多了,我不想听,也不屑听。”

  他将手收了回来,恢复成站立的姿态,冷漠的看着她道:“没关系,你在这里乐不思蜀,我在国外也挺好,那些美人比你会说话,床上技术也很好,让摆什么姿势就摆什么姿势,至少比硬邦邦的你好太多了。”

  他将伞扔到宋青葵身上,“滚起来,回屋里去。你跪在这里作出这幅可怜的模样给谁看?是想让外人看顾家的笑话吗?”

  宋青葵默默的拿起伞,有些艰难的起身,她的双腿已经发麻,废了好大力气才站稳。

  顾西冽看着她颤颤巍巍的模样,往后退了一步,轻笑道:“怎么?这才跪一会儿你就受不了了。当年,我可是跪在你的面前跪了一天一夜!哦,让我想想你当时是怎么做的?你转身就走了,啧……心真硬啊。”

  宋青葵低着头,脑袋一阵轰鸣,她快要晕厥了,可是她不能再顾西冽的面前昏过去。

  她抱着伞,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她说完就匆匆从顾西冽的身旁擦身而过,往屋里走去。

  顾西冽看着她的背影,眸色越发深沉了。

  路灯的光线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在空气中晕染出薄雾似的绯红。

  地上还有一件被雨水打湿的巴黎世家的新款大衣。

  顾西冽看着那件大衣,想到那男人在离开之前对自己无声的挑衅。

  那人说,宋青葵是我的。

  他微微眯了眯眼,抬起脚就将那件大衣踹到一边,这才缓缓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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