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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附

水折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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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七悦文学   主角: 谢延舟闻柚   更新: 2022-04-21 14:04: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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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谢延舟闻柚《攀附》讲的是闻柚白为求自保,敲开了谢延舟的房门倒也不后悔虽背负骂名,却也玩弄疯狗“他有白月光,不爱她,她贪慕虚荣,心机歹毒”她早就听腻了这些话后来,他拽住穿着婚纱的她:“闻柚白,你是不是没有心?带着我的孩子,嫁给别的男人?”当他驯服于她,即被她所厌弃*闻柚白vs谢延舟;资本市场女律师 vs衿贵豪门风投男他以为她是救赎他的神明亵渎神明直到神明拉他入地狱*多年后,闻律师对女儿道:这是谢叔叔谢延舟:?谢延舟:老婆……徐宁桁:老婆是你叫的吗?

精彩节选


  谢延舟不是个体贴耐心的情人。

  闻柚白趴在他的肩头,抱着他,分神地想,和他在一起第四年……

  只是她还没想到什么,她柔软的细腰忽然就被男人狠狠地掐了一下,他声音偏哑:“分神,嗯?”

  然后,他就听到女人小小的一声“嗯”,带点暧昧可爱的娇气。

  他眸色黑得吓人,大约是报复,男人的大掌整个扣住她的后脑勺,铺天盖地吻了下去,带着像是要把她吞下去的力道。

  窗外零点钟声响起的时候,闻柚白气得故意在他的背上抓了几道痕迹,夜色中,无数烟花绚烂地升起又落下。

  和往常一样,谢延舟穿好了衣服,准备离去,英俊的脸上只余疏离和冷漠,他一般不过夜。

  他的那群朋友正等着他去聚会,他的手机屏幕就亮在她面前,根本不在乎她会不会看到圈里那些富二代对她的轻蔑——“假纯”、“心机恶毒”、“倒贴的玩物”、“跟她那个小姨一样,玩玩就算了。”

  闻柚白作为小姨的拖油瓶,住进闻家这么多年来,早就对这些话免疫了。

  然后,她又看到谢延舟的聊天界面又跳出来一个消息:“延舟,我的演出顺利结束啦,你怎么还没来呀?”

  是温岁。

  闻柚白笑了下,闭上眼睛,准备继续睡觉。

  谢延舟忽然开口道:“你也快毕业了,下次的法考会参加了吧?不要再弃考了,再堕落不自爱,没人能一直帮你。”

  他语气淡漠,甚至有些淡淡的讥讽:“不是靠着美貌,就能一直无往而不胜。”在他之前,他就见过她靠着美色引诱其他男人。

  闻柚白睁开眼,一双漂亮的黑眸氤氲着雾气,水波流转,她皮肤很白,还透着点红晕,就这样不施粉黛地躺着看人,也美得惊心动魄。

  她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就是说,她没内涵,配不上他,他们能在一起,也不过是因为他喜欢她的皮囊。

  真是个狗男人,抽身就高高在上地翻脸了,今天还是跨年夜。

  “是,向岁姐姐学习。”闻柚白说。

  谢延舟黑眸沉了沉,眉眼里浮起不耐:“你也配提她?”

  他说完,拿了手机就离开了,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

  闻柚白脸上的笑意慢慢隐去,躺了半天,还是恼,瞪着手机里谢延舟的头像,给他发消息:“狗,狗男人,鸭king。”

  她还给他发了个0.01元的红包,备注了“鸭钱”。

  她不是第一次这样骂他了,他自然没有理她,那0.01元的红包还被他收了起来,就差回个“谢谢老板”的表情包了。

  她气得直接发了张保存在手机里很多年的、已经模糊不清的验孕棒照片,说:“我怀孕了。”

  谢延舟那边沉默了很久很久,没有任何回复,然后,迟迟才发来了一条语音消息。

  背景音略显嘈杂,应该是在酒吧里,音乐声震耳欲聋,说话的声音反倒模糊不清了。

  语音消息里,温岁在笑:“……怀孕了?”

  谢延舟的嗓音遥远,离话筒有些距离,似乎在忙别的事情,漫不经心且冷漠:“我不要。”

  其他人也在笑:“学她小姨?想母凭子贵啊……”

  闻柚白没再继续听下去,熄屏,她抿了抿唇,翻了个身,盯着床头灯氤氲出来的光晕,模糊又清晰,另一半被窝的温度慢慢地消失,她忽然觉得有些冷,就像那次那样,手下意识地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又很快移开。

  窗外的烟花和欢呼依旧此起彼伏,衬托得卧室里格外寂静。

  闻柚白轻轻地呼了口气,对自己道,新年快乐,已经通过法考的,未来闻律师。


  闻柚白在法学院读大四了,谢延舟说的法律职业资格证考试,其实她去参加了。

  只不过,温岁在九月份选拔舞蹈团席位,脚受了伤,她小姨作为温岁的后妈,为了让温岁高兴,有利于养伤,就编造了个学渣如她,准备了大半年,却害怕法考最终弃考的故事,成功让她又成了那个圈子的笑话。

  所以,她通过法考的事情,没告诉任何人,包括谢延舟。

  反正在他们眼里,她一直都是那个只会嫉妒姐姐的蛇蝎女、学人精。

  温岁喜欢跳舞,她就闹着要跳舞,结果跳成四肢不协调的笑话;温岁说想当律师,她也闹着去学法律,结果成绩一塌糊涂;温岁喜欢谢延舟,她就不要脸地勾引了他,结果不过是玩物。

  明明是她先学的舞蹈,想学的法律,温岁不让,她小姨就骂她:“柚柚,你不配跟她争,你不能比她优秀,你得愚笨一些。”

  至于谢延舟,大概是她疯了。

  谢延舟的优秀毋庸置疑,他作为谢家的小儿子备受宠爱地长大,性格不羁难驯,玩得野,谢家没人管得住他,但学习工作一样没落下,南城大学毕业后,在藤校读完MBA,在Morgan投行工作一段时间后,又被国内投行大牛中允挖了过去,连着几年上榜了最佳金融分析师的榜单。

  人人都说,谢延舟爱温岁不能自拔,为了追她费尽心思,对除了她以外的女人,都生不出心思,人称“南城第一深情”。

  但闻柚白知道,这男人哪有真心,不过就是一个浪荡子。

  那一夜,温岁为了陷害她,反倒给了她攀附的机会。

  醉意上头,酒里还有些别的东西,她燥热得不行,偏偏身边还有个身材样貌都算上乘的男人,她被拽走的时候,还只想着缓解,在他腿上蹭。

  是谢延舟先来了真格。

  如果让她来打分,60分吧,剩下的40分扣在扫兴上。

  当她登顶脑海空白,如同浮在空中,男人低沉沙哑的嗓音响在她的耳畔,他说:“岁岁。”

  她一下从高空中落下,喘着气就给了他一巴掌,她的力道并不轻,男人似乎有一瞬间的清醒,瞳仁清冽渗人,直直地盯着她,但最终敌不过药酒……

  放肆狂欢迎来的就是温岁的崩溃尖叫,她小姨的一巴掌和众人的鄙夷——“她真的抢别人男人,寄人篱下怎么敢的啊?”

  谢延舟倒是冷静,看着她的眼神疏离,大概是觉得她有所图。

  “你想要什么?”他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冷淡道。

  门外面突然又传来温岁的哭声,他连她的回答都来不及听,穿好了衣服,就出去了。

  他的声音带了无奈的宠溺:“好了岁岁,不哭了……不会的,我不喜欢她,不会娶她。”

  闻柚白隔着未关的门缝看到,向来衿贵的谢少爷半蹲着,微微垂头,给温岁穿上鞋子,而温岁的眼神丝毫不避讳地直直地瞪向了门后的闻柚白。

  有得意,有悔恨,有嫉妒。

  温岁以出国报复谢延舟,并威胁闻家不许闻柚白去学法律,19岁走投无路的闻柚白只能以威胁的手段,让谢延舟帮忙。

  转眼第四年了。

  很多人都觉得,谢延舟跟闻柚白的这一段,不过是赌气,是为了气温岁,报复她的离开,也有人劝谢延舟,温岁的占有欲那么强,再报复下去两人就真的没可能了。

  却没人想过,四年是个什么样的时间概念。


  元旦假期结束后,闻柚白就去明迪律所实习了。

  这是一家外资所,领域范围在资本市场,她进的是非诉业务的投资并购组,给国内外知名企业出具法律意见报告书,这种非诉律所工作忙,压力大,但一进去,就有相对不菲的实习工资,留用之后,工资同样不错。

  闻柚白这几年靠着断断续续的打工和谢延舟给的钱财,银行卡的钱够她去留学了,她申请了国外的法学院,等毕业了,她就彻底脱离闻家。

  这天,闻柚白跟着同事做尽职调查报告,有几个企业的具体情况还得实地去核实,她倒是没想到,会遇到谢延舟。

  她和谢延舟在一起名不正、言不顺,她也从来没想过,他是不是只有她一个。

  这并不是谢延舟名下的企业,但他过来也是为了公事,对方公司老板大概是脑子浆糊了,把自己女儿推出来给了他,就在厕所的走廊,突然出现,他是真的没防备。

  闻柚白一转弯,就看到身材高大的谢延舟倚靠在了墙上。

  他的手倒是没怎么动,但他身上却紧紧地贴着一个女人,姿态暧昧,女人涂着嫣红美甲的手指勾在了他的西装裤头上,胸口起伏,脸色通红,暗示意味分明。

  闻柚白眼眸定定,垂在身侧的手指蜷缩了下,又缓缓地松开,有一瞬间的恶心感袭了上来,她觉得脏,胸口有些闷,她正打算走。

  男人忽然偏头看了过来,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碰。

  他眼眸漆黑深邃,眼皮很薄,褶子也不深,但很漂亮,轮廓立体,下颔线清晰且凌厉,他看着她,瞳仁里几乎没什么情绪。

  他身前的女人也看了过来,笑:“认识的?”

  闻柚白手指掐紧,深呼吸,直接转身就走了,但谢延舟冷淡冰凉的声音还是传了过来:“不认识。”

  “我看她那眼神,还以为捉奸了。”女人轻笑。

  闻柚白回到工作场所,同事讶异:“你去洗手间这么快呀?”

  “嗯。”闻柚白声音很轻,她脑海里还是忍不住浮现刚刚的那一幕,她深呼吸,拿起一杯水喝,嘴里却还是有些苦。

  她以为她早就能认清现实了,但并没有。

  她一下想起了很多很多画面,骂自己天真又单纯,忘记了她曾经多少次撞见过谢延舟和温岁的亲密。

  高中时她和温岁都参加了学校的元旦文艺演出,谢幕的时候,谢延舟只给温岁送了花,当着全校的面,拥抱了她,那时候,温岁的眼睛亮如繁星,他也低头,含笑的眼里只有她;高二的某天,温岁不舒服却还去学校上学,吃午饭的时候,谢延舟特意带着饭,来哄她吃饭,自己一口都没吃。

  还有,温岁18岁生日那天,她在闻家的院子角落里,撞见了他们在接吻。

  夏风如梦,月色和水光,不知道晃了谁的眼。

  闻柚白盯着电脑屏幕,压下胸口起伏的情绪,让自己专心工作。

  男人算什么,提款机罢了,只有工作和金钱不会背叛自己。


  谢延舟打发走那个老总的女儿后,就让助理去查闻柚白,很快,助理就跟他汇报,闻柚白是在明迪律所实习,来这边工作的。

  他微微拧眉,就站在会议室的单向玻璃后,漆黑的眼睛盯着在外面办公桌工作的闻柚白,她长得好,因为工作的缘故,略施粉黛,更增添了几分气色,黑色头发半挽着,垂落了一两缕在脸侧,一晃一晃的,她身上穿着温柔色系的粉毛衣和白色阔腿裤,明明不修身,但依旧能看出她婀娜的身段。

  她居然进了明迪律所,外资律所一般对成绩、个人能力和语言要求都比较高,她前几个月的法考不还弃考了么?大学四年的成绩都是勉强及格的。

  身后,盛司年走了过来,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觉得那个女人的身影有点熟悉,但没认出来,毕竟他高一年就出国了,最近才回国。

  他笑:“看上人了?盯了这么久。”

  谢延舟扯了扯唇角:“你觉得,是我喜欢的类型?”

  “不像,看着乖,但长相妖。”盛司年挑眉,“你喜欢那种长相纯的,这种是你厌恶的类型?”

  谢延舟不置可否。

  盛司年又笑:“说来说去,你喜欢的也就只有岁岁,什么标准都是她,跟她打算什么时候定下来,你们俩纠缠这么多年了,门当户对,也不容易。”

  谢延舟垂下眼眸,似笑非笑,看着有些心不在焉:“再说吧。”他顿了下,又补了句,“看岁岁怎么想的。”

  “怎么,还是岁岁不愿意嫁你啊?”盛司年觉得好笑,“也就提到岁岁,才能见到我们谢少爷这么卑微的样子了。”

  *

  闻柚白给投行方发完今日的最后一封邮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律所里还有不少同事还没下班,她收拾了下东西,跟同事告别走人,筋疲力尽地回到她住的小窝里。

  屋子里黑漆漆的,但她敏感地察觉到,有人坐在了客厅沙发那。

  她心脏一紧,灯被人一下打开。

  是谢延舟,他穿着衬衫西裤,修长有力的双腿交叠着,靠着沙发,倒是头发有些凌乱,难得戴了个金丝框眼镜,他一边摘眼镜,一边捏了捏鼻骨,因为仰头,露出了线条凌厉的下颚,以及随着他动作轻轻滚动的喉结。

  他淡声问:“你在明迪工作了?”

  “嗯。”闻柚白有些累,她弯腰脱掉高跟鞋,终于踩在平地上,她走到厨房,打开冰箱,空荡荡的,先喝点水吧。

  “饿了么?”谢延舟问。

  闻柚白点了头,要是往常,她或许就亲自下厨给两人做个爱的夜宵了,但她现在想到今天的画面,就有些难熬,想吐。

  谢延舟淡声:“我让人送了饭,等会就来。”

  闻柚白也不知道她今天是怎么了,本来就疲倦了,心脏更像是被层层丝线缠绕着,闷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忍不住想,谢延舟是会做饭的,他以前就给温岁做过,但他从未给她做过一次。

  “我不吃。”她冷淡道,她没去看他,端着一杯水,说完就想回房间休息,路过他的时候,她的手臂被男人忽然拽住,他的力道一点点加大,没说话,绷直了下颔线,冷冷地凝着她。

  她挣扎了下,没松开。

  他反倒稍用巧劲,将她拽到了自己的怀中,男人的气息盈满了她的鼻尖,淡淡的松香味,还有隐约的女性香水。

  她想起今天那个女人如藤蔓一样攀附在他身上,还有温岁抱着他缠绵,埋在他的脖颈处细细吮吸,传来晦涩不明的暧昧娇嗔声。

  她想吐。

  “你发什么脾气?”谢延舟嗓音冷冽,他的力道加大,拽得她骨骼生疼。

  “别碰我,脏。”闻柚白拧眉,“松开我,我今天没心情。”她语气里的嫌弃意味分明。

  谢延舟却好像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冷嗤:“闻小姐,你是不是搞错了你我之间的关系?”

  闻柚白原本就在情绪爆发的边缘,她的眼睛被压了一天的难言怒意燃得通红,胸口隐隐起伏,下一秒,她手中的水直直地泼到了谢延舟的脸上。


谢延舟没有防备,额前的黑发被水打湿,就连浓密的黑睫上都挂着湿漉漉的水珠,然后顺着线条冷冽的轮廓线滴落。

空气一下凝滞,略显稀薄,寂静得倏然只听得到两人的呼吸声。

她抬起头,撞入男人充满了戾气的黑眸,那双眼里几乎没有多余的温度,沉如冰潭,薄唇紧紧地抿着。

他喉结滚动,带着暴风雨来临的汹涌:“闻柚白。”他叫她,声音沙哑,却吓人,“第二次了。”

闻柚白盯着他冷似寒冬的眼睛,想起了他们两人多年前的初次交集,只觉得那寒意如同冻石重重地砸进她的心房。

他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男人,她记得他手上杯子里的酒一点一点地从她头顶淋下的冰冷,还有酒精渗进她伤痕的疼痛。

谢延舟见她又走神,掐着她的下巴,顶了顶腮,咬牙切齿:“闻柚白。”

闻柚白回过神,她忽然连生气的**都没有了,她早就明白了,不是么?她的生气在他们眼里没有一点意义,徒增笑料。

还是恶心,但有什么用呢?

她胸口浅浅起伏,再看他的时候,漂亮的瞳仁里已经浮现了笑意。

她忽然踮起脚,伸出手,捧住了他的脸颊,刚刚她泼在他脸上的水滴落在了她的手上,冰冰凉的。

他瞳仁里依旧漆黑一片,怪吓人的。

她眨巴几下眼睛,抬眸看着他,眼眸很亮,顶着他冰冷的视线,放下了那个“犯罪”的水杯,在他线条分明的薄唇上落下了一吻,然后,轻轻地摩挲着,舔了他一下,抱住了他。

两人的身体紧紧地贴着,他鼻息里充盈的全是她身上的软香味,他原本今晚就心怀不轨,这下,怒意完全消失不见了,取代的是另一个地方的怒气。

她皱鼻子笑,柔软的指尖沾了他鼻尖的水珠,还跟他开车:“水这么多?”

“闻柚白。”他冷淡哑声,大概还是想惩罚她刚刚拿水泼他。

她倒是像被他宠坏的小公主,有恃无恐,温热的唇就在他的脖颈蹭啊蹭,手指一点点扣住他青筋起伏的手,然后,拉到了自己的腰上。

“抱我呀。”她喃喃,“就泼一下,又不是第一次了,以前都能忍,现在还要计较,说起来,我那次过敏全怪你,王八蛋。”

唇舌滚烫,她倒是无理也要三分硬气。

谢延舟喉结上下滚动,眸色更深,烫人的吻如同暴风雨一样落下,俯身将她横抱了起来,放在了沙发上,虎口扣住她,不让她乱动,灼热席卷全身,他就那样俯视盯着她,挡住了她眼前的光亮。

唯有他眼眸中的沉溺。

他的确是在将怒意转化,想给她点颜色瞧瞧。

她一边喘息一边手指顺着他高挺的线条描摹而过,他唇线抿紧,薄唇上泛着两人吻过的水光,今晚肯定是喝酒了,他脸颊上不知道是情意起还是酒后的微红,透着冷淡的性感。

勉强安慰自己,算了,脏就脏吧,就当个好看的鸭子,还是免费的。

谢鸭子。

她在风雨飘渺中呜咽地想着,明天一定要把他的备注改掉。


  闻柚白是被饿醒的,她原本下班就又饿又累的,后来又运动了一番,肚子里空荡荡的,胃一直在叫。

  旁边的床位又是空荡荡的。

  谢延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还真是一如既往地贯彻不过夜原则。

  她披了件外套,爬起来给自己做了份扁食,是她网购的老家美食,南城人,包括谢延舟,都觉得这种小馄饨没有嚼劲,但她很喜欢,还满意地加了点醋。

  她坐在餐桌前,一边吃一边刷着手机,还看到谢延舟给她发了条消息,问她:“你在明迪律所工作,这种资本所留用的基本要求都要过法考和研究生学历,你能考得上么?”

  他语气依旧那样高高在上,消息是几个小时前发的,而且掌控欲强又不肯替她考虑,随便换个男人,这时候或许都会说,要不要他去打个招呼。

  虽然她并不需要。

  她面无表情地给他发了个:“?”,然后想到备注的事情,立马就改了:谢鸭子。

  谢鸭子也醒着,轻飘飘地回了消息:“还是那句话,光有美貌……”

  “够用就行,你爽完就忘了?”闻柚白说。

  那头的谢延舟好像兴致缺缺,心不在焉:“一般般,没有下次。”

  他身边当然不缺女人,今天在别的女人身边,看她的眼神就是陌生人。

  四年时间也够了,他大概也想结束了。

  按照圈里人的说法,那就是,她现在只会让他厌烦,就连玩玩都不愿意了,能配得上谢延舟的女人,必定是能力和家世相当的优秀女人。

  她抿唇,收起手机,慢吞吞地吃完扁食。

  不知道他们分开的时候,谢延舟会不会给她一大笔钱?

  反正无论怎么样,她都会被人说的,她怀孕的话,就是想靠孩子来争谢家财产,她不能怀孕,他们就攻击她是不会下蛋的母鸡。

  真可笑,女性价值在他们眼里不过如此。

  *

  温岁回国的第一件事就是办个人舞蹈巡回演出,圈子里的大多数人都收到了门票,谢延舟送的,也就是要各位卖他谢总、延少一个面子,都去捧他那一位心上人的场。

  闻柚白倒是没收到,谢延舟没给她,估计还会担心她出现,搞砸温岁的演出。

  她工作忙得很,每天没日没夜地加班,才没时间去管温岁的破事。

  但温岁回国,闻家自然给她办了场隆重的晚宴,闻柚白不想去,但闻爷爷给她打了电话,说他很久没见她了,想她回去。

  这天晚上,闻柚白六点就下班了,恰好律所尾牙,她穿了一身红色丝绒包身裙,外搭黑色的及膝斗篷呢大衣,也可以去参加宴会,不用再回去换衣服了。

  她悄悄地从侧门进去,她原以为今晚的主角定然是温岁和谢延舟,结果,还多了一个人。

  温岁的男朋友。

  “温岁不是回来跟谢延舟结婚的吗?怎么还突然找了个男朋友?”

  “估计是为了气谢延舟吧,毕竟这几年谢延舟都和那个闻柚白在一起。”

  “这两人还真是天生一对,相爱相杀,互相折磨,其他人都是工具人。”

  “你们看到谢延舟那个表情了吧?脸色黑得跟锅底一样,这么多年,除了温岁,就没见过他对谁好过,闻柚白真可怜。”


  闻柚白脸色淡淡,就近在宴会厅的角落沙发上坐了下来,她今晚还没吃东西,拿了份蛋糕和一杯可乐,就吃起来。

  她的手机震动,点开,是她的好朋友黎白,黎白给她发了个视频:“震惊,这是谢延舟?他这么狠的吗?柚柚,你确定他没对你动手过吗?”

  闻柚白笑了下,点开了视频,她习惯静音,视频也没有声音。

  是一段打架视频,好几年前的。

  少年谢延舟神色冰冷,眉眼狠戾,将一个男人按在地上,一拳又一拳地砸着,仿佛没有多余的知觉,带着想要那人死的狠绝,而那人如同破布麻袋一样躺在了地上,已经在吐血了,但谢延舟却丝毫没有想要停手的**。

  闻柚白眉心狠狠地跳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视频又出现了。

  是她拍的视频,她当年甚至用这个视频威胁过谢延舟,但不是她上传到网络上的,只是他不信。

  这段视频让谢延舟被网曝了很长时间,网络上的人都攻击他,说他富二代带头暴力。

  但事实并非如此,这人差点强迫了温岁,正当防卫。

  “闻柚白,你想做什么?”

  谢延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的身边。

  闻柚白被吓了一跳。

  谢延舟脸色沉沉,黑眸里寒冰浮起,他冷眼睨着她,薄薄的眼皮上笼着灯光的阴影,他应该刚抽完烟,身上有着浓重的烟草味,嗓音拖腔带调:“又在弄这个视频,那这次你想要什么?”

  闻柚白平静开口:“我没想做什么。”

  谢延舟面无表情地俯视着看她许久,周身流露出一股阴郁,大概也是懒得计较,扯了下领带,坐在了她身边。

  闻柚白刚想去拿蛋糕,她的腰就被男人从身后搂住了,没多做挣扎,她就被男人抱在了怀中,鼻息间都是他身上浓重的烟草味和酒精的味道。

  他今晚应酬喝了不少酒,正常来说,是难闻的。

  但抬眸看他线条分明的凌厉下颔,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是性感的男色。

  他的下巴就搁在了她的头顶上,低哑的嗓音响起:“别动。”

  她轻笑:“不是说寡淡么,一般般么,没有下次么?”她故意拿他之前刺激她的话来堵他。

  他眯了眯眼眸,半带玩味,语气轻佻又含了些轻贱:“玩一玩的时候,也能凑合,反正是送上来的。”

  闻柚白睫毛颤了下,知道他在讽刺她当年主动敲他的门,刚准备说什么,谢延舟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谢延舟松开她,拿出手机,看到来电人,面色不明地盯着屏幕。

  是温岁。

  铃声响了许久,他最终还是接了起来,不知道温岁说了什么,他语气虽冷,但明眼人都能听出其中的不同:“舍得给我打电话了,嗯?……和他分手了,再跟我说。”

  然后,他就挂断了电话。

  温岁还是不停地给他打电话,他不接,但也不挂断,就那样没什么表情地盯着不停亮起又熄灭的手机屏幕。

  像是闹脾气,傲娇地等着女朋友来哄他。

  明明就在同一个宴会,却不见面,不想接电话,又在期待那人的电话,如果那人不打了,最急的怕也是他。

  闻柚白觉得呼吸沉闷,站了起来。

  谢延舟大概满心满眼只有温岁,没有喊住她。

  这一次,宴会的许多人都看见了闻柚白,她脱掉了外面的黑色斗篷,露出了里面的红色丝绒裙,她身段几乎是完美的,五官艳丽,肤色白皙,只是站在那里,就吸引了无数惊艳的目光。

  她逛了一圈,吃了些东西,又回到沙发那。

  谢延舟还在那,他旁边多了个男人,两人正在聊天,不大不小的声音传了过来。

  那个男人笑:“我刚刚看到闻柚白了,她今天这一身红裙子跟岁岁今天穿得一样啊,看背影几乎无差别。”

  谢延舟有些心不在焉,他仰头灌了口红酒:“嗯,是有几分相似。”

  “所以,你今天又在玩替身游戏了。”那个男人摇摇头,“还玩不腻啊?”

  谢延舟笑了下,却没有反驳。

  闻柚白站定在了原地,没有再走过去,她抿直了唇线,掐了掐掌心,很快,转身走了,她看似平静,却只有她知道,心脏一瞬间闪过的刺疼。


  祁之正一回头,看到了闻柚白有些狼狈的背影,他眸色动了动,想说什么,看了眼低着头看手机的谢延舟,什么都没说了。

  他又喝了点酒,然后站起来,漫不经心道:“延舟,我去那边一下。”

  谢延舟随意应和,没放在心上。

  闻柚白看到祁之正直直地朝她走来,还有些惊讶,但面色平静。

  祁之正笑了下:“闻柚白,好久不见。”

  闻柚白也笑:“祁总,昨天才见过,你是想表达,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么?”

  祁之正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以为你没注意到我。”

  “怎么会,你是我们的客户,我刚开始实习,跟着最大的项目就是这个科创板了,怎么敢不注意到大老板?”闻柚白眉眼含笑,她昨天跟着律师去办事,就见到了祁之正,他是这次项目组的客户。

  祁之正问:“律所工作应该很忙吧?我经常看到你们律师加班到凌晨,卷生卷死的一个行业。”

  “嗯,忙也得工作,为客户服务呢。”

  祁之正垂眸看着她:“意风航空破产的消息听说了吗?”

  闻柚白点了点头。

  “你们合伙人有没有想法?我认识做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可以让你们律所拿下这个项目。”祁之正抬手,轻轻地碰了下鼻子。

  闻柚白怔了怔,他们律所在圈内名气大,门槛高,虽然并不缺项目,但是,意风航空破产的案子标的重大,涉案金额巨大,是一块律所圈内的大律所都想啃下的肥肉。

  但,祁之正?

  她笑:“祁总,我只是个小实习生,拉项目是合伙人的事,我只负责做尽调。”

  祁之正笑着看她,也没勉强:“也行,我和你们合伙人谈,就说,是闻律师让我来的。”

  闻柚白笑。

  祁之正探究地看着她,似笑非笑:“温岁回来了,你还是非谢延舟不可么?”

  “什么意思?”她抬眸。

  祁之正看着她今天穿的修身红裙,她此时翘着腿,神态慵懒,修长的双腿上裹着黑丝,很多人会把黑丝穿出风尘气,但她没有。

  看得他心痒。

  闻柚白脸上的表情淡淡。

  祁之正并不是个游手好闲的富二代,恰恰相反,他这几年创业做的公司很快就可以上市了,他手中的股权期权变现了之后,不靠家里,就可以财富自由。

  她笑了下,看到祁之正的目光顺着她的腿打量。

  并不猥琐。

  但眼中的暧昧毋庸置疑。

  *

  谢延舟找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祁之正坐在闻柚白的身旁,两人不知道在聊什么,靠得很近,恰好从他的角度看过去,祁之正将她的身影遮挡住了,恰似拥吻。

  他眸色沉沉。

  闻柚白看见了谢延舟。

  他目光落在她唇形漂亮的红唇上,口红掉了不少,边缘晕开,她蓬松柔软的长发散在肩头,有种易碎和妩媚交织的感觉。

  他想起那些瞧不起闻柚白却又对她蠢蠢欲动的男人说的话——“是男人就难以把持。”

  可以轻易地俘获任何一个男人的色心。

  他脸色有些难看,薄唇抿成直线,眸色阴翳。

  闻柚白是被谢延舟紧紧地攥着手腕,拉到了宴会厅外面,他一言不发,周身气压很低。

  “你发什么疯?”

  他仍旧只冷笑,不说话,将她塞进了他黑色的跑车里,撞得她骨头生疼。

  旁边还有几辆跑车,这群人似乎准备去飙车,副驾驶里都坐着美女,有人惊讶,语气轻蔑:“延少,你不带岁岁,要带这个女人啊?看来今天延少要输了。”

  闻柚白这才看到温岁,她脸色苍白地站在了一旁,睫毛轻颤,似乎不敢相信,谢延舟没选她做自己的副驾驶幸运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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