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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宝提醒:宝友,这物件可不兴收!

庾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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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常读   主角: 杨奕王军   更新: 2022-04-27 16:2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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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杨奕王军《鉴宝提醒:宝友,这物件可不兴收!》讲的是他是社会底层不入流的渣渣,每天都在生活中挣扎一次意外,他偶得了马王爷神像的第三只眼,从此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有人倒卖假古董,他一眼就能看穿,当场揭发,就此扬名只是,这假的,不仅是那些的破烂罐子,还有人心……

精彩节选


挂了电话,杨奕有些茫然,夹杂着几丝慌乱。给他打电话的,是外出打工的父亲,通知他一件喜事,杨奕的堂弟要结婚了,希望他能回去。

其实,前几天,他就接到了叔叔的电话,恳请他回去参加他儿子的婚礼。

由于老家大力发展水果种植,近三四年来,老家发展相当不错,很多家庭都脱贫致富,几乎家家都是楼房,甚至还有不少人买了小汽车,而他的叔叔也是其中的一员。

当时,杨奕还敷衍,尽量请假回去。但今天,父亲打电话来,表示这兄弟也就只有那么两三个,能回去还是尽量回去吧!

还记得,当初杨奕考上大学,成为村子杨姓一个巴掌都能数得来的大学生,还是重点大学,轰动一时,村子很多人都来喝了酒,一时间风光无限。

然而,事后大家才知道,原来杨奕学的是考古专业,没什么前途。当初带着红包来喝酒的小部分村民还埋怨,红包折本了。

考古专业并不是杨奕理想中的专业,当时他的分数仅仅踩在重点线上,根本不敢报读很热门的专业,但没想到录取的时候,还是没有读上自己志愿中的专业,而是被分配到其他的冷门专业。

学了一年多,因为跟辅导员关系闹了矛盾,被陷害,学校强制退学。

那个时候,身边的冷眼让他寒心到骨子里,某些村民暗地里的讽刺,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尽管父母不说,但他能看出,爸妈面子很不好看,很丢脸。

从此,他单身出来打混,决心不出人头地永不回去。可这一出来就是四五年,如今也都二十六岁了,还是一个路人甲。

目前正在江州市一家小拍卖行工作,由于不善交际,加上专业知识不强,彻底沦为打杂跑腿的存在。

“死就死吧!”杨奕自言自语道。

他知道,回去之后,肯定是一个笑柄,至少暗地里是这样。然而父亲说得没错,比较亲的兄弟也就那么三两个,他们的人生大事,作为大哥能不回去?

杨奕算一算自己的存款,还有七千多。这四五年来努力的成果自然不止这些,但是半年前入手了一件古玩,花光了积蓄,最后才发现居然是赝品,一度让杨奕心如死灰。

他寻思着,买一件高档的家用电器回去做礼物。听奶奶说,老家那边连空调、冰箱都齐全了。可见,老家很多人确实发了财。

“洗衣机?”

杨奕忽然想到,老家那边暂时还没有洗衣机。可能是习惯了手洗的传统,感觉并不适用,所以没有置买。细想也对,老家干农活的,很多时候都是一身泥,洗衣机不一定洗得干净,质量不好的甚至容易坏。

想到这,杨奕马上在网上看了一会,寻找合适的目标,既要档次高的,同时也不能太贵。

找好之后,没有马上下单,而是询问商家,由于地址比较偏远,送不送上门。对方态度也好,立即表示国内任何地方都直接送上门。

“这一点请放心,你这个地址的邻市我们也是有仓库点的,随时可以发货,师傅会跟着去安装。”

接近五千价格的商品,他们的服务自然也是周到。

“好,那我现在就下单,你们务必要在三天之内送到。”

“没问题的,先生!”

处理好这事情之后,杨奕一看时间,又得上班了。他娴熟地带齐物品,大步朝公交车站走去。

到外面的大街,一片热闹非凡,竟然是庙会的游街环节。

庙会是中国民间广为流传的一种传统民俗活动。民俗是一个国家或民族中被广大民众所创造、享用和传承的生活文化,庙会就是这种生活文化的一个有机组成部分,它的产生、存在和演变都与老百姓的生活息息相关。

这种节目,不仅在农村流行。在城市,一样隆重,路的两边全都是围观的群众。

“糟糕!这条路被封了。”杨奕赶紧跑起来,不然就要迟到了。

他必须绕过三四条街区,走一千多米外的其他公交站牌乘车。

由于人太多,拥挤起来,撞到了抬神像的人,高大的马王爷木雕像朝一边倾斜。

“不要乱,那边小心!”忽然有人大喊起来。

杨奕听后,抬头一看,惊恐地发现木雕像朝他砸下来,都反应不过来,便脑门一痛,晕了过去。

没有人发现,这个时候,马王爷额头处的竖眼射出一道光,钻到杨奕的额头处。

“快,送去医院,大家都不要挤在一起,分散,分散!”一个老人家大喊道。

因为庙会逐年举办的隆重,电视台等媒体也吸引过来,发现这样的变故,当然一拥而上,纷纷报道出来。

外界的纷纷扰扰,杨奕一无所知,即便晕了过去,他还是能感受到脑门撕开一般的剧痛。这种痛苦,他敢保证,是他一生中最难受的。

当他醒来,满眼都是白色,入鼻的是难闻的药水味,杨奕明白,自己人在医院。

“醒啦?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杨奕转头一看,就看到不远处的一个中年人,微笑着问候。经介绍才知道,这人是庙会的负责人之一。对于这次的事故,他们深感抱歉,医药费等,都会帮杨奕算清,让他安心养伤。

不久后,一名医生走进来:“他的情况不算严重,但额头那块疤就没有那么快消失,算是轻微的破相。”

医生讲解了一些杨奕的基本情况,顺便又检查了一遍,便匆匆离开。

“对了,刚才你公司给你打电话,我接的。安心,你公司很谅解,表示不会扣工资跟**。另外,由于我们工作上的疏忽,造成你的伤害,我们还准备了一份赔偿,一会给你送来。”那名中年人倒是好说话。

此话让杨奕放下心来,他就怕公司那边叽叽歪歪。

“谢谢你,大叔!”

那中年人连连摆手:“这本身就是我们的责任,好了,你好好休息,我的号码也给你,有事情给我电话,现在庙会那边还没结束,我得过去帮忙。”

中年大叔离开后,杨奕暗想:真是飞来横祸!


几个小时后,再次出现一个中年人,给杨奕一个信封,里面是杨奕在这次事故中的补偿。做到这份上,人家也算是不错的了。至少,杨奕心中没有怨言了。

不过,杨奕目光落在中年人手上的一串珠子,忽然愣起来。

他感觉额头微微发热,然后似乎看到那串珠子表面的一层霞光。杨奕连忙晃了晃头,认真一瞧,却再次恢复正常,珠子还是平凡的珠子,没什么特别。

那名中年男子也是奇怪,这小伙子刚才盯着他的手串出神,难道这小子看出什么?不会也是行内人吧?

“奇怪!”杨奕刚才很真实地感受到,自己除了双眼,似乎还有一个眼睛似的,非常奇妙。

“奇怪什么?”那男子问道。

“你的手串。”杨奕再次将目光放在那串珠子上面,额头处又一次发热,忽然看到了一些神奇的东西,而那串珠子的表面又出现霞光。

“怎么了?老弟看出什么?”那男子笑道,他有感觉,这小伙子应该是懂一些的,所以心里逐渐当成了晚辈,态度自然亲近了不少。

“不简单,是一件古董吧?”杨奕问道。

他心里却已经翻起惊涛,好像不经意打开了一扇神奇的大门。只是坚持了一分钟,脑门便传来撕痛感,他连忙将目光移开,不再注视那件手串。

回想起那尊马王爷的木雕像,他心中有了一番猜测,自己的世界观也开始有所动摇。

难道如同电影、小说里面的情节?自己有奇遇,得到了神奇的传承?杨奕很清晰地感受到,自己额头处还有一个竖立起来的眼睛,此时黯淡无光。

刚刚,能看到那件手串表面的一层霞光,说明那是一件宝贝。根据自己这一两年来在拍卖行历练,不难联想到古董。

“哈哈!老弟有眼光,我这是清朝的檀木手串,确实是一件古董。另外,说是一件法器也没有错。”中年男子笑道。

接着,他好像遇到了知己一样,开始滔滔不绝给杨奕灌输一些古董的知识。

“对了,看你眼光不错,平时应该也玩古董吧?”

这话就戳中了杨奕的痛处,当初花光了积蓄,好几万块,竟然弄了一件赝品回去,倾家荡产也不为过。

“交了学费!”杨奕苦笑道。

在古玩行中,打眼买了赝品,大家都戏说为交学费。

此话一出,中年男子哈哈大笑:“没事,学费交了就交了,能学到东西就好。你还年轻,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交学费多去了。”

有了这层关系,两人越聊越投入。

“有空去我家,让你看看我的宝贝。”王军见时间不早了,提出告辞。

“好的,以后有机会一定去见识见识王哥你的藏品。”杨奕微微点头。

躺在医院的一天时间,让杨奕稍微弄清楚了那只无形的眼睛,只需要两个小时恢复,便能继续使用,暂时只能看一分钟,超过这个时间,就会疼痛。

有了这个认识,杨奕是一秒钟都不愿意留在医院。

拍卖行那儿,大叔帮他请了一周的假期,足够他回去参加婚礼了。而因为神像倒砸的事故,他获得一万元的补偿。

趁这个时间,他想去古玩街逛一逛,找一点资本回老家。

杨奕很清楚,这是他人生中的一个巨大的转折点。此次回去,一定要让所有人刮目相看,不能再让父母丢脸。那么,他就需要钱,一笔让那些村民都高攀不起的资本。

“出院不是不可以,但我还是建议你留院观察两天,以免造成后遗症。”医生对杨奕说道。

“多谢你的关心,但我想还是不用了,目前我感觉非常好,主要还有点急事需要处理。如果真的不舒服,到时候我再过来也是一样的。”杨奕开口道。

那医生听后,略微点头:“这样也行。”

走出医院,呼吸着外面清新的空气,杨奕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或许,也正应了那句老话:人逢喜事精神爽!

拿着那一万块,来到一条老街,一边是商铺,都有一定的历史,大部分都是从事各种古玩生意。另一边是一条河涌,边上种植南方比较少见的柳树。柳树的树底,是一些小摊贩,有剪发的,有算命的,点痣的,更多的是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古董”。

眼前的这条街道,也是江州市最为出名的老街,据说有几百年历史,路面铺着青石板,留下了很深的历史痕迹。

以前,杨奕也来过不少这里,跟着别人来跑腿,搬东西之类。拍卖行接近三分之一的拍卖品来自这里。

“后生仔,过来坐一会,我帮你免费算一卦,如何?”

杨奕闻声望过去,是一个算命先生,摊前挂着一面潘子,上面书写:周易算命!旁边还有一些道具,有模有样。

他也不是初生牛犊,自然不会上当。所谓的免费算卦,其实很容易中招。人家随便胡说八道,说些不好的东西出来,扰乱你的判断,你就得出钱消灾,不然不安心。

杨奕摇摇头走开,不准备过多搭理这些牛鬼蛇神。

“可以拿起来看吗?”杨奕来到一个摆满小玩意的摊前,俯下身来,没有立即上手。古玩圈的一些规矩,他是知道的,有些东西只能看,不能碰,很容易出麻烦。

“你随意,看中什么再跟我说。我这些都是正经八儿的宝贝,不信你问问整条昌盛街,我老秦从来只做精品生意……”

摊主是一个中老年,一说起话来马上滔滔不绝,根本停不下来,看得出,是一个做生意的好手。

出来混那么多年,对这些老油条,杨奕是深有体会,不会那么冲动,被别人的话扰乱自己的判断能力。

每两个钟头他只有一分钟的时间,一天也就十多分钟,能利用的更加少,所以他必须慎重利用。

“老板你先忙,我安静看一会。”杨奕打断那摊主的黄婆卖瓜行为。

摊主微微一怔,闭上嘴巴,随后咧嘴一笑,也不恼。他认为,这年轻人能有什么见识?还不是棒椎一个?这种人,最容易忽悠。

“行,你看吧!”


杨奕集中精神,目光落在摊上的小摆件上面,当即开启额头处无形的竖眼。那种奇妙的感觉再次降临,此时,一秒钟都不能浪费。

他的眼光盯着每一件物品,都只是停留一秒钟。不大的小摊上,物品就超过五十件,仅仅一个小摊,就能消耗掉杨奕那竖眼的一次冷却时间。假如,这个摊面上没有值钱的东西,两个钟头就白白浪费掉。

看到杨奕走马观花一样的眼神,摊主嘴角不经意流露出笑意,彻底放心了。眼前这家伙,地地道道的菜鸟一个嘛!

对付这种人,他最在行了。在这条街上的,哪一位摊主不是能侃的主?明眼的一件垃圾,也能被他们说成宝贝。

时间很快过去三十秒,杨奕开始有点着急起来。目前来看,均没有发现有价值的东西,搞不好两个钟头就得花在这里了。

每一秒钟,对杨奕而言都是煎熬,逐渐脑门出现一层密汗。因为精神过度集中,还有种疲劳之感,他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

当一分钟就要结束,杨奕都要放弃的时候,峰回路转,突然发现一件有趣的泥陶。

他揉了揉脑门,让自己舒缓一会。那只竖眼的作用时间已过,变得黯淡无光。杨奕拿起泥陶,开始认真观察。这是一尊骆驼,形象生动,还有鲜艳的色彩。

“不得了,这宝贝可是我这最贵重的一个,小哥你可真有眼光。”

突如其来的话,把杨奕吓了一跳,白了一眼,他心里暗道:无论我拿什么,你恐怕也是这句话吧?真当我第一次逛你们这里?

没有理会摊主那些没有营养的话语,细心观察手中的泥陶。

专业一点来讲,这是陶器,中华文明最为古老的一种结晶之一,从几千年前开始,一直流传至今,可谓源远流长。

陶器的发明是人类最早利用化学变化改变天然性质的开端,是人类社会由旧石器时代发展到新石器时代的标志之一。

这种东西坯体不透明,有微孔,具有吸水性,叩之声音不清。陶器可区分为细陶和粗陶,白色或有色,无釉或有釉。

根据杨奕这一两年来的认识,手中这尊泥陶便是细陶,表面细腻。因为有颜色,也可以称为彩陶。

“这可是大名鼎鼎的唐三彩,以小哥你的眼光,应该不难看出。”摊主早就准备好说辞,很多话都是脱口而出,口才比起脱口秀的主持人差不了那么多。

杨奕心中吐槽不已,要是唐三彩,你还会摆在这里?拜托,别将大家都玩得那么弱智好不?

骆驼彩陶应该是现代工艺品,刚刚竖眼看到的,泥陶本身没有任何霞光。杨奕将目光集中在骆驼脖子上的一串挂饰,一枚小铃铛,铃铛的表面还有一些符号。

他心想:应该比王军那手串差一点,因为那层霞光没有那么浓郁。

“怎么卖?”他开口道。

见杨奕询问价格,摊主更加开心了。不怕你砍价,就怕你价格都不问就走。问了价格,说明肯定有购买的意向。

“我见小哥那么投缘,便宜一点给你好了。一千八拿走,平时我都卖两千多的……”

还没说完,杨奕起身就准备离开。对付这种摊主,他也是颇有心得的。有时候你不需要开口还价,直接行动说明,对方便会乱了阵脚。

“哎!哎!小哥别走呀!价钱好商量嘛!你开个价,我保证不二话。”摊主连忙也站起来,伸手将杨奕拉住。这么一个冤大头,千万不能放过。

“五十,我只是见它造型不错,摆在房间好看,贵了我还不如买个盆栽?”杨奕不情不愿地留下来。

“哎哟!小哥,你得看看,这是古董呀!怎么能跟盆栽比?五十元肯定办不到的。这样吧!我再便宜三百给你,一千五。你看呀!在房间摆一件古董,多有面子?有档次呀!”

“既然是古董,那还是算了吧!我到其他地方看看,古董买不起。”

摊主也是没节操的货,听到杨奕这话,似乎真准备换目标,马上来一个大减价,古董大跳水。

“等等,难得遇到一个投缘的小伙子,那么中意我的东西,八百块给你啦!你也别几十几十的,掉价不是?”

杨奕故作犹豫一把,才开口还价:“八十!”

摊主嘴角抽了抽,有点无语,就不能别几十几十的吗?

“六百,这个数字说出去也吉利。”

一番讨价还价,最后摊主咬牙切齿地报出两百的白菜价。接近两千降到两百,也算是难得了。

“你就当买一件稍微高档的工艺品不行?这可是古董呀!”摊主还是坚持,自己那件泥陶就是古董。两百块的古董,也是够廉价的。

泥陶其实是他垃圾堆旁边捡回来的,能卖出两百块,他心里都佩服自己。所以,别看他们蹲一整天,可能顾客没有几个,但收入却是不低,中间的利润实在是太大了。

砍得差不多,杨奕很干脆抽出两百块,也得留口汤给别人喝喝。

不远的摊主见了,多少有点羡慕,今天他还没发市,就等着像杨奕这样的菜鸟上门。他们这行,基本上都是守株待兔。

没有继续看下去,杨奕在附近找一个食店,吃点东西。老街这边,都是江州市本地很传统的一些美食,很正宗,以前拍卖行的经理带他吃过一次,味道很好。

刚进门,他微微一愣,看到了熟人。

“咦!老弟那么快就出院了?”

说话的主人,正是杨奕认识不久的王军,坐在他对面的,还有一位老人家,身穿灰色的长袍,留着长胡子,精神抖擞。

“在医院闷得慌,左右没有哪里不舒服,就出来走走,没想到运气不错,遇到王哥你。”

“来,一起坐吧!”王军邀请道。

杨奕有点迟疑,看向旁边的老人家,贸然过去,不好吧?

那老人也看出杨奕的顾虑,微笑道:“小伙子淘到宝贝了?过来坐坐,让我老头子见识见识。”

杨奕尴尬地挠了挠头,拘束地说道:“老人家你见笑了。”

王军的眼神也落在杨奕手中的泥陶上面,微微一怔,依他的眼光,不难看出,那就是一件现代工艺品,太明显了。他疑惑地看着杨奕,暗道:难道自己高看这小子了?


王军让服务员加菜,招呼杨奕坐在他身边,随便给他介绍坐对面的老者。杨奕才知晓,坐在对面的老者大有来头,江州市德高望重的古玩鉴赏家,尤其擅长古书画方面,国内著名的装裱大师。

“都是些虚名,小友不必在意,你那陶器我瞧几眼。”老者乐呵呵地说道。

杨奕连忙递过去:“请多多指点!”

见这小伙子没有流露任何巴结讨好之色,祁老颇为赞赏。以前一些年轻人,得知他的身份,均会故意讨好,博取好感,尽管有些人做得并不明显。

祁老观察了一会,心里微微诧异,两分钟过后,才将泥陶还给杨奕。

“小友的眼光很毒辣呀!”

此话一出,王军脸色微变,再次认真观察那件泥陶,暗想:难道我看漏眼了?

细心观赏之后,发现泥陶就是一件现代工艺品,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出炉的时间不超过一年,何来的眼光毒辣?

“这……”

难道祁老说安慰话?也没道理,不是祁老的风格呀!

“哈哈!小军你可不够认真呀!泥陶是新货没错,但这铃铛是一个宝贝,应该是一件佛门宝物,开了光,年代倒不是很老,大概清末时期的物件。”祁老解释道。

听到祁老的话,王军才将目光盯着那个铃铛。他有点懊恼,刚刚竟然没有注意到泥陶身上的物件,仅仅只是盯着泥陶本身研究,这回真是丢大脸了。

开光,一般是指道教开光,常见的道教开光,现在统一叫开光,是一种混淆和随波逐流的说法。开光是特指道教神像的开光明,在道教中,经过开光的神像具有宗教意义上的神圣性,受到信众的顶礼膜拜,使法物具有特别的灵力。

抽象一点来说,就是把宇宙中无形的、具有无边法力的真灵注入到神像中去,神像也就具有无边法力的灵性。故而开光是神像被供奉后,必不可少的仪式。佛教本来没有开光,但有种佛像加持的仪式,跟开光差不多,流传到现在,就都统统叫开光了。

而开光的物品其实也是多种多样,可不只是神像一种。开了光的物件,通常又称为法器。

“老弟,你多少钱弄到手的?”王军忍不住询问道。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家伙肯定是捡漏了。在古玩圈内,捡漏是行内话,说白一点,就是捡了大便宜的意思。

“两百块,街头那边的小摊捡的。”

祁老一阵惊讶,两百块到手的话,那还真是捡了大漏。这个铃铛,他估价五万以上,要是碰到需要法器的风水佬,可能还能翻一番价格。

“老弟,你运气真是太好了。”王军有点羡慕地说道。

祁老横了一眼,责怪道:“这怎么能叫运气好,没有眼光,没有点基础,能发现这件宝物?不够细心的前辈,都有可能看漏。”

他越发欣赏这个年轻人,基础应该不错,更难的是心细。很多人可能理论知识很丰富,经验也独到,但就因为不够细心,往往都会打眼交学费。

尽管杨奕话不多,但有王军在,气氛还不至于冷场,而祁老各种知识渊博,能引申很多东西,让杨奕大长见识。

杨奕这种多听少讲的行为,令祁老暗自点头,非常不错的年轻人。

饭后,祁老没有再逗留,对杨奕跟王军说道:“好了,我老头子就不继续陪你们,有点事先走开。过两周,我们私下有个交流会,小友有兴趣的话,不妨一起来玩玩,说不定有所斩获。”

最后,他还不忘邀请杨奕,能对得上眼的年轻人很少,所以祁老有意想要提携一番,至于结果如何,就靠杨奕自己去把握了。

“好的,多谢祁老,到时一定登门。”

祁老走后,王军也耐不下心来,见杨奕捡了大漏,自然也想出去碰碰运气,最好找回刚才的面子。

“一起出去逛逛。”

“好!”杨奕正有此意。

路上,他还询问王军,如果他想尽快出手那枚铃铛,有没有靠谱一点的买家。其实,最好就是拿出去拍卖,但他急用钱,等不了。也可以到典当铺、古董店去,只是肯定是要被压价的。

“你要卖掉?”王军楞了一下。

杨奕点头:“我并不热衷收藏。”

他没有这个习惯,暂时只希望变现,金钱有时候很俗,但对他非常重要。

“那你转给我算了,五万如何?”这个价格不算很高,如果杨奕耐心等,找到合适的买家,再高一两万也是可能的。

杨奕同样不废话,很爽脆地回答:“好。”

“爽快,走,我们先去逛一逛。”王军发现,这家伙越来越对他的胃口了。

竖眼还没恢复过来,所以跟在王军身边的半个钟头,他几乎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看,从不问价之类。

王军的装备可比杨奕齐全很多,身上带着放大镜之类。蹲在一个小摊前,就能蹲十多二十分钟。饶是这样,速度也已经够快的了。换成一个老前辈,看一件物品可能就要十多分钟。因此,这些小摊的老板最不喜欢就是招呼那些老家伙,眼光毒辣不说,砍价也不留情,最操蛋还是一蹲能蹲个半天。

杨奕心中一喜,那神奇的竖眼恢复过来,又可以使用了。

此时,王军都买了两件物品,一件木雕,还有一块印章。木雕是红木雕琢的,雕工看起来不错,王军偷偷跟杨奕说,那有可能是明朝的物件。而印章则是一块黄色的石头雕琢的,杨奕没看错的话,应该是寿山石。

一共花了王军好几千块,杨奕开启竖眼扫了两眼,惊诧地发现,两件物品都没有霞光。

他没有开口说什么,经过两次的接触,他发现王军这人比较爱面子,为了避免尴尬,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

“老弟,有没有看上眼的?”王军忽然问道。

旁边尖嘴猴腮的老板也连忙推荐:“看看这件,品相保持相当好,是我在一家老宅找到的,绝对是宝物。”

这种鬼话,连王军都翻白眼,反正大家不知道,怎么说还不是你一张口?

这些二道贩子,编故事的水平可是一流,明明就是收垃圾收来的,就有可能被他们说成什么传家宝,反正,他们的话,你信你就上当了。

杨奕斜了一眼,目光落在那本字帖上,突然有些失神。


这件字帖并没有任何的署名,连印章都没有留下一个。不过,从上面的字体来看,行书有些潦草,有几个字甚至杨奕都认不出来。

或许因为保存良好的缘故,字帖显得崭新,不像是老物,难怪王军粗略扫一眼便失去了兴趣。

“太新了,不要。”王军开口道。

语气中有些不满,这摊主,明显将他们俩当成什么都不懂嘛!那么明显的物件,竟然也拿出来,让他很没面子。

当然,还是给这摊贩留了些面子,没有直接说他的是假货。

其实,在古玩圈里面,即便知道人家卖的是赝品,你最好还是别那么直接,容易得罪人。尤其是这些流动二道贩子,什么人都有。

那摊主也有些尴尬,讪讪一笑,正要扔回去,换其他物品出来。

杨奕翻看几眼,抬头跟摊主说道:“算了,我看这字体还行,拿回去练一练。”

“你要学草书?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二呀!”王军对杨奕说道。

那摊主连忙贱卖:“二十元你拿走。”

他实在是不敢喊高价,送走一本废品容易吗?书店里面的字帖也是十多二十块,所以喊出一个差不多的价格就好。

既然没有宰人,王军也懒得劝杨奕,就那么一二十块,就当喝两杯凉茶吧!只是不知为何,字帖上面的字体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王军趁着杨奕掏钱的功夫,拿过去认真一看,印象立即来了。

这不是于右任的字迹吗?之所以有点印象,除了于右任是民国时期四大书法家之一,名气很大之外,还有就是他的字有些特点。

行书中偶夹草楷之体,使整幅作品沉稳而又富于变化,这是于右任从早期到晚年经常使用的一种手法。作品中“笑、酒、留、重、无、明、风、夜”诸字皆以草法为之。这种安排并非刻意的做作而是他性情的自然表达。

而这幅作品当中,也是草楷混合,上面出现的“笑、风、夜”字,均是潦草。

尽管他还不是很确认,但看向杨奕的眼光就有点怪异了。这家伙,眼光还真有点毒辣呀!即使以后鉴定不是真迹,他也不吃亏呀!

杨奕心里叹了口气,一分钟的使用时间,实在是太少了。只是在滩面上扫描一遍,就花得七七八八。

走远后,王军才对杨奕举起一个拇指。

“怎么?”杨奕不解地问道。

“还装糊涂,别告诉我你没看出这是于右任的作品。我都看走眼了。”王军说到最后有点懊恼。

“还不好说呢!假如真是真迹,没有落款的作品,价值也是大打折扣。”

王军微微点头,这话不假。一幅作品,多了一个印章,证明是谁谁的,名人效应,身价自然是大涨。

“走,我们到那边去,我有个哥们是这方面的高手。”

王军领着杨奕走到一家古董店前,据说里面的老板就是王军的铁哥们,是古玩圈新生一代的领军人物之一,主要擅长古书画,是祁老的关门弟子。

“老文,过来看看我们这三件宝物。”他一进门就大声喊道。

店里面的伙计一看来人,马上会意一笑,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了。他们老板,最不喜欢就是这个家伙带着一堆的东西上门。

说好听点就是共赏宝物,说难听点,就是找一个免费的鉴定师。

在这个圈子里面,王军的实力不强,尽管玩了快十年的古董,但几乎都是交学费的多。也亏得他家里有钱,足够他如此挥霍。

“陈浩文,我跟你说的哥们,他现在可威风了。”王军给杨奕介绍道。

只见那男子还没有王军显老,活生生就是一个男神的模样,长得帅,偏偏人家还靠着才华吃饭,这种人往往是男人的公敌。

发现陈浩文看过来,王军马上改口:“主要是我这位兄弟掏了一件有意思的物件,相信你也感兴趣。嗯!顺便也让你瞧瞧我的收获。”

这话说得有水平,把重点放在了杨奕身上,令陈浩文很无奈。

“怎么称呼?”陈浩文伸手出来,没有因为杨奕衣着简单而看轻,既然王军都口称兄弟,他也得给面子的。

“我认识的兄弟杨奕,很有天赋,你老师刚刚还称赞呢!”

此话一出,陈浩文眼底闪过一丝诧异,这回不敢用敷衍的态度了。

“既然是这家伙的兄弟,那你喊我文哥好了,我年纪应该比你大,不吃亏的。”陈浩文笑道。

“好的,文哥,我们打扰了。”杨奕点头道。

陈浩文也不废话,先帮王军鉴定那两件物品,毫不客气地判了死刑,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结果,并没有意外之色。

“不会吧?这块寿山石印章,不应该假呀!”王军还不是很服气。

“寿山石不假,但被人做旧了。另外,品种也不是很好。”陈浩文解释道。

寿山石品种繁多,色彩斑斓,不同的石种从外形、色泽至肌理,都有其独特之处。虽然上好佳品和粗劣下品之间有天壤之别,人们凭肉眼也能断其优劣,但是,假如把一百多个寿山石品种全部集中陈列在一起,就是行家里手恐怕也得眼花缭乱,三思而慎言。

尽管目前市面上常见的寿山石只有二三十种,但是,不乏色泽相近、品质相似、肌理相似者。再加上造假技术渗透其中,这就使寿山石的鉴别更加复杂。

杨奕在拍卖行工作了那么久,自然也清楚,石雕是真实的,为了提高收藏价值,卖家故意对石雕表面做老化处理,弄得老气些。仿刻古人和现代名家的篆刻和雕刻作品,有的卖家明说是仿的,有的则说不知道,让你自己去判断,有的就说是真迹,还拿出某某评奖证书,欺骗性极大,是藏家必须注意的。

陈浩文还指点出好几处的破绽,让王军彻底死了心。

而当陈浩文拿起杨奕的那本字帖,粗一看,眉头微微皱起来。但耐心翻开,看到里面的字体,心里有点明了。

过了十多分钟,他基本上可以断定,眼前这本作品,应该是于右任的随心之作,也正是这样,作品才没有落款。

“老弟眼光不错,捡了一个大漏。”他最后笑道。

“还多亏了王哥,不然我也不会留意到,更不能二十块拿到手。”不得不说,多少跟王军有点关系,不是他询问杨奕有没有看上眼的,摊主不会拿出来。

见杨奕这么给面子,王军心情大好,大手一挥:“这没什么!”

他顺便提醒,如果杨奕没有收藏意向,可以转手给陈浩文,不会让他吃亏的。

“老弟想要转手?”陈浩文惊讶道,见杨奕点头,他接着说道:“行,十二万留给我吧!”

虽然没有落款,但于右任被称为当代的草圣,他的作品还是挺吃香的,想要收藏一件,也得碰运气。

杨奕没有异议,十二万可能人家已经照顾到人情面子了。


杨奕回老家的前一天,就接到叔叔的电话,话语中有点责怪,表示这兄弟间不需要那么那么客气,直接回来喝杯喜酒就好,不过,听得出还是挺高兴的。

近五千元的礼物,放在农村里面也是一件厚礼,让婚礼增色不少。

他表示,货到了,没有马上安装,希望杨奕早点回去。他准备留在结婚那天,再抬进屋,这样倍有面子。

“叔,我尽量早一点,主要我这边还有点事忙。”杨奕开口道。

趁着这两天,杨奕疯狂地压榨那只竖眼的使用时间,无非就是想要在回老家前,多赚一些,人都是要面子的。

然后,接下来的一天,杨奕都是白忙,没有丝毫的收获。可见,捡漏不是那么容易的。别看古玩街千千万万的古玩,但真品少得可怜。那些想要靠捡漏发大财的,概率跟买**高不到哪里去。

车票他一早就预定好,是家乡的私人车,小中巴,坐十多个人的那种。

这种车子坐得其实并不舒服,但好在人家通常会接送。只要你给个地址,别人就能到你指定的地点接你,回到老家,还能送上门,方便得很。

半夜出发,第二天一早,就到老家。看着外面熟悉而又陌生的环境,杨奕感概万千。时隔四年,他又回来了。

因为家乡鼓励发展水果种植,现在很少能看到农田,所有空闲的荒地等,都种植了果树。这个时候,正值开花的时节,漫山遍野都是雪白的李花,煞是好看。

坐在杨奕后面的两三个妇女,这时一直在讨论近两年来李子的收成跟热销,谁谁家赚了多少万等等。

杨奕才发现,在家乡比外出要好了。想想自己父亲,十多年前就外出打工。那时候在家乡根本就是混吃等死,没什么收入可言。在外面,好歹混个三两万一年。

他记得自己奶奶调侃过杨奕的父亲,说小的时候,杨奕的父亲读书非常厉害。不过,就是没有长远的目光。

在当时,读好书,以后不就是当个老师什么的,当教师在以前也就一百几十块钱一个月。他老子觉得,到外面怎么混也不止这个数吧!于是,他辍了学,到外面厮混。

这一点,不得不说,跟杨奕是一模一样的。因此,他奶奶总是说,他们两父子就是一个脾气,犟,都有主见,却不怎么听劝的人。

“响水的到咯!带齐行李准备下车了哈!”司机喊道。

杨奕立即收回思绪,捉起背包就起身。下了车,马上发现村子的氛围充斥着一股喜庆的味道。

“哦哟!这不是小奕吗?你好多年没有回来了吧?”一个大婶眼尖,当场认出杨奕来。

“七婶你这是越来越年轻了呀!”杨奕恭维一句。

“今天你堂弟结婚,我就说你肯定会回来的。”

聊了几句没什么营养的,杨奕就赶紧朝老家赶回去。他刚离开,身后就响起阵阵的议论声。

“他就是当年姓杨佬的第一位大学生呀?看起来还斯斯文文的,只是没想到混得那么差。”一个刚嫁到这村子不到三年的少妇开口八卦道。

“你不知道,当时他姓杨佬有多神气呀!请了很多人,后来丢脸了吧!”

“可不是吗!都被学校强行退学了。”

“要我说,他也够不争气的。”

……

还没到家门,就看到老家门口的晒谷坪架起火炉、摆好桌子等等,搞得热火朝天,一些早到的客人正在围在一起聊天,相互恭喜等等。杨奕的父母、大伯、三姑六婆等都在。

“小奕回来了。”四姑忽然说道。

所有人都朝正在走回来的杨奕看过来,脸色各异。

“坐车晕车没?刚好热了一些包子,来吃点吧!”杨奕的老妈接过背包,她知道自己的儿子有时候会晕车,见杨奕脸色有点疲惫,心疼道。

“妈,这次我没晕车,但刚下车也不想吃东西。”

他开始对叔伯婶娘等人问好,一些有印象的在场人士,也客套几句。

那些心里虽然看轻这个年轻人,却也给面子,没有揭伤疤,提当年的事情。尤其是得知杨奕送了一台近五千元的洗衣机,有两三个人还赞挺大方的。

“我奶奶呢?没起床?”杨奕问老妈。

“在里面呢!哪能还睡觉?我们一大早就起来了。你三叔他们也就睡了三五个钟头。”

“我去找奶奶说话。”

“去吧!你都三四年没回来,你奶奶想你。”杨奕的老子挥手把杨奕赶走。他对自己这个儿子最欣慰的,就是还懂得孝顺老人。

尽管那么久没有回来看老人家,但几乎每个月都会打电话跟老人聊上好久,逢年过节,都会寄点钱回去。

这一点,在所有兄弟姐妹的孩子中,算是做得最好的了。

昨晚,老母亲还说着,这三四年,小奕给她寄了很多钱,会经常给他打电话。不像那几个丫头,出去后都要把她这个奶奶给忘了。

“杨二,什么时候喝你儿子那一杯?他是大哥,应该结婚了。”在场的人见杨奕离开,开始“攻打”杨奕的父亲。

杨奕的父亲排行第二,所以很多人都喊他杨二。

“年尾就喝他那杯呀!最好是你那个第二的仔也同一年,你们这家今年就三个喜事了。”其他人纷纷开玩笑道。

“就是还没咯!大家有合适的姑娘,最好帮忙介绍个。”杨奕的母亲倒是一个会交际的人。作为母亲,不着急当奶奶,那是不可能的。

“没问题呀!就不知道你家小奕能不能看上人家,毕竟他是大学生。”一个妇女说道。

杨奕的父母眉头不经意皱了一下,那八婆明显是找茬的。虽然两人也不经常在老家这边,却也知道,眼前这八婆满村子唱衰小奕。

现场的气氛,立即有点尴尬起来。杨奕的那些姑姑婶婶都颇为不满地瞪了一眼那八婆,暗道:今天又不是你家儿子结婚,刷什么存在感?

从昨天开始,这八婆就一直吹自己儿子结婚那天怎样、怎样,特烦,好像人家的婚礼都比她的寒酸似的。

现在又拿小奕的陈年旧事说事,真是让人憎恨!

不过,有一个事实不能否认,人家的儿子确实能干,在市区开了一个家电商场,据说现在资产都超过百万了。在同龄人中,读书不是最多的,却是混得最好的一个。


屋外面的暗波汹涌,杨奕没有功夫理会。到屋里面,正好碰到走下楼的奶奶。她本来跟几个人在房间聊天的,但得知自己爱孙回来,马上放弃闲聊。

“变瘦了呢!在外面很苦吧?”奶奶拉着杨奕的手细细打量。

这两三天,都在外面晒,能不黑吗?还好,额头处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只留下一个小伤疤,很淡,影响不大。杨奕猜测,应该也是那只竖眼的功劳。

“不苦,只是平时有点忙,所以这三四年来都没能回来看你老人家。”杨奕开口道。

“阿四呀!去洗一个苹果给小奕吃。”奶奶发布号令。

听到这话的四姑有些无奈,让她一个姑姑给侄子洗苹果,也就您老能喊得出口呀!

杨奕也是哭笑不得,看见四姑秋后算账的眼神,连忙开口:“奶奶,不用忙,我刚下车不怎么想吃东西,喝口水就好。”

“嗯!也对,那样阿四你去倒杯茶过来。”

得!四姑彻底死心了,自己老娘真坑。

又碰到正在忙碌的三婶,杨奕立即恭喜:“三婶,很快有孙子抱了。”

“希望就是这么希望啦!小奕你也太破费了。洗衣机不用买那么贵的。你如果回来早一个钟头,都可以跟着去接新娘。”三婶笑道。

杨奕的大姐、堂妹、堂弟他们就跟着去凑热闹了。去的兄弟姐妹越多,就越给女方面子,也越能显示男方家庭的底蕴。

“奶奶,我这当大哥的,需要做点什么的吗?”杨奕询问道。对于这些礼节,他是不怎么懂的,一般也很少年轻人懂,都是长辈提醒的。

“也没什么指定要当大哥做的,你都送了礼物的。另外,还没结婚,不然等新娘进门的时候,跟我们这些长辈给他们两口子挂一个红包就好。”奶奶想了一会说道。

一定要说需要大哥帮忙的,可能就是去接新娘了。不过,杨奕晚回来了一步,没能赶上。

二姑在旁边提醒,表示杨奕的大姐就是封个红包:“封个红包也好。”

在他们这种乡下,当地风俗就是这样,新娘、新郎进门,长辈给他们挂红包,脖子上的红包越多,就越有面子。

杨奕微微点头,心里暗想着放多少钱。兄弟就那么三两个,这时候不能吝啬的。作为大哥,一定要弟弟长脸,毕竟这一天是他人生中很重要的一天,不能让那些来宾看轻。

陪奶奶一段时间,杨奕跟老妈去了一趟外公家。难得回来一趟,应该去探望他老人家的。外公家不远,只有三四百米的距离。

以前,还有人开玩笑,这边磨一个豆腐,到门口喊一声,都能将亲家喊上来一起吃。这样的情况,在农村其实并不罕见。

外公以前是个老兵,到现在还改不了老兵的蛮横脾性,在村里面是一个难缠的角色,人家差点没当面叫老流氓。

他很难得地语重心长地跟杨奕讲:“小奕呀!这里没外人,外公也就不怕训你。你现在年纪也不小,看你三弟都结婚了,你们两兄弟还是光棍,得努力呀!你爸妈在外面买了屋地,两兄弟就要省点钱,将屋子盖起来,找媳妇也好找一点不是?”

他是听女儿说过,这几年来,小奕工资很少寄回给老爸老妈。

杨奕闻言点头,也清楚老爸将存款全掏出来,在城市的城乡结合部买了地皮,三十多万。就想着今年向别人借些钱,把楼房建起来,好让两个儿子结婚用。

“现在钢材价格降了很多,建楼房可以省下一两万。我目测一下,你们可以先建两层起来,暂时不装修,住着先,以后有钱了再弄好点。”外公出主意道。

“你爸也是这么想的。”杨奕老妈对儿子说道。

本来报建是四层,但暂时没有钱呀!杨奕的父亲算了一笔账,在那儿建四层,加上装修,没有六七十万弄不好。但如果只是弄两层,把壳弄出来,二十万左右就好。

“小奕你现在工资多少?”外公直接问道。

杨奕迟疑了一下,心想着怎么说好,毕竟现在情况不一样,不靠拍卖行那三千左右的工资吃饭。

见杨奕迟疑,还以为他工资低,不好意思说出口,外公将语气缓下来:“你把工资省下一半左右,都能给家里减轻不少负担的。”

“我知道,过两天我先转十万过去,让老爸把前期的地基打好。还有些资金,我需要点时间变现,这两个月肯定能转回去。让老爸直接规划四层,装修好点。”

此话一出,杨奕的外公、老妈都愣住,嘴巴张大,半饷没说出话来。

“十万?还有其他资金?”杨奕的外公回过神来,忽然发现,这小子似乎对家里隐瞒很多呀!

不过,他心里极为高兴。外孙厉害,他脸上也有光。这三四年,村里那些长舌的家伙诋毁自己外孙,都跟人家吵了好几架,差点没打起来。

“这几年,多少积累了点资金,然后学了点东西。”杨奕没有完全交代,捡漏这些事情,也不需要说太多。

“好,好,那就好!我就说,你小子自小聪明,怎么可能混得比别人差。”外公显然很开心,激动得老脸都有点潮红。

杨奕的老妈反应过来,心里也是骄傲,都说儿子都是母亲的骄傲,一点没假。只要儿子做出一点点成就,在母亲的心里、嘴上都会无限放大。

她想着,等自家的楼房建起来,也是时候物色两个好的儿媳妇了。

“你小子呀!跟小时候就是一点没变,有什么事情都是自己憋着。”外公感叹道。

这个外孙长得文静,以前在学校会被人欺负,却从不跟家里说,憋着一口气,有机会再找回场子。现在也是,估计被四年前的事情刺激到,一直没有回来,也从没有跟别人说自己在外面的经历。

“这样也好,让某些人睁大他们狗眼瞧瞧。以前我外孙读书比他们的小家伙牛,现在他们还是得抬起头看人。”

聊着聊着,就到了中午,杨奕的父亲来电话,要他们回去吃饭,顺便将外公喊上。

“外公,这些钱你留着平时买菜。”杨奕塞了两千块过去。

“这么多?好,外公我不客气了。”

外公微微一惊,随即乐呵呵地收下,知道外孙赚了钱,安心收下,后辈给的孝敬,他一般不推辞,赶紧把钱锁在家里,忽然又不放心一样,再次拿出来,随身带。


回到去,好几样菜已经摆好桌,奶奶发现杨奕跟他外公一起走过来,连忙招呼:“亲家,坐这一桌,差两个人,你跟小奕过来,阿英你去别桌。”

在场的,几乎就她的辈分最大,所以说的话跟圣旨一样。杨奕的老妈只好点头,知道这妈就喜欢小奕。作为大孙子,通常都很得老人家疼爱的。

路过另一桌的时候,有人忽然开口:“小奕,今天你三叔娶儿媳妇,你不敬他一杯?”

“是咯!是咯!说不过去。”其他人纷纷附和,甚至有人开始给杨奕倒酒。

杨奕脸色一变,他不喝白酒,啤酒还能喝几杯,倒不是他矫情。三叔可能喝得有点多,也忘了杨奕不能喝酒的事实,居然也举起杯来。

“行,那就喝一杯吧!祝三叔年尾当爷爷。”杨奕拿起一杯,强忍着对白酒的不适,一口灌了下去。

“好酒量,阿奕这几年出去,酒量练得不错呀!来,我跟你喝一杯。听说你现在岗位不是太好,这样吧!这杯喝下去,到我家电商场当个小经理,以前毕竟也是同学,大家熟。”一个年龄跟杨奕差不多的家伙亲自倒了一杯满满的。

“李老板都这么说,小奕干了它。”

“没有错了,难得李老板那么顾忌情谊。”

……

杨奕还没开口,他的外公就发火了。

“滚犊子,想喝酒是吧?你他娘的有种跟我喝几瓶,谁先逃,谁的种没屁.眼。”杨奕外公这大嗓子一吼,现场立即安静下来。论喝酒,还真没多少人跟这老家伙死磕。

“外公你坐,今天我三弟的大好日子,不要闹。”杨奕先安抚好自己的外公。

然后拿起一杯茶,对那位小学同学笑道:“我杨奕从小到大不怎么碰酒,但今天我叔跟我碰杯,我肯定得喝。不是我扫老同学兴,以茶代酒吧!作为老同学,你也应该知道我的脾气。至于岗位,我其实很满意现在的工作,多谢了。”

现场的一些老人家,看见杨奕如此得体地化解场面,都微微点头,暗想人家读书多就是不一样。

没有谁的眼睛是瞎的,都清楚是那伙人先找茬,实在是有点不像话。

“我外孙现在身家上百万,你请得起?”杨奕的外公不情不愿地坐下来,还是嘟哝一句,虽然话音不大,却周围的人都听清楚了。

所有人一愣,不是说小奕混得不好吗?怎么忽然就身家百万了?逗我玩吧?你这大炮嘴吹牛?

杨奕的奶奶也清楚亲家的性格,喜欢吹牛皮,不过,这玩笑开得有点大,会让自己孙子难堪的,于是急忙招呼:“来,坐满了就动筷子,都多吃点,别客气哈!”

还有一个不怎么乐意的人,那就是杨奕的母亲。他儿子如果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也就算了,但小奕不比你们差,还说三道四,太不像话。

那老同学愣过之后,勉强挤出点笑容来:“行,老同学还不清楚你?看来是我痴心妄想了,你这高材生不好请。”

只是,心底鄙夷:都三四年没回家,混得好会这样?不领情就算了。

“老师,好久不见,您身体还是那么健朗。”杨奕转头看到小学的老师,立即抛下所有人,恭恭敬敬地朝那老师走去,送去问候。

那老师已经七十多岁,一头白发,早些年就退休了。他对杨奕这个学生印象还很深,对刚才他的表现表示满意。

同样是学生,姓李的那家伙不仅没有问候,还说了两句他的笑话。跟杨奕一比,真是天差地别。

“你们那一届,是我们小学最辉煌的一届,考上镇中学重点班的就超过十个人。你们这些兔崽子都该打,一个个毕业之后就没联系过,连高考那么大的事,也没有通知老师。”说到最后,老师以教训学生的口吻教训道。

对于这一届的学生,尤其是杨奕这些好学生,他一直都很关注的。他们高考的那年,也密切留意,得知他们当中,有七个人考上重点大学,他破例喝了两杯酒。

听到这话,杨奕十分惭愧。这件事,当时班长跟他说过,说老师现在老了,高考成绩出来那天,一直在等大家的好消息。莫名的,大家心里都是酸酸的感觉。

“是,是!老师,我们这不是都考得不够好,没脸跟你汇报嘛!”杨奕立即认错。

“放屁,那一年全市考上重点大学的也就一百多人,我教出的班就贡献了七个人。”这事似乎是老师人生中最得意的一件事,说起来特别得劲。

一个不怎么和谐的声音传来,正是之前那八婆,也是姓李那家伙的老娘小声自言自语。

“读书好有什么用?”

老师脸色微沉,情绪被坏了不少,低落道:“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了。可能都不记得我这老头子咯!”

实在是跟他联系的学生太少了,从教二三十年,年年都送出去一批学生,但还能回头看老师的人罕见。

杨奕微微皱眉,对那村妇的印象委实是太坏了。

“老师您千万别这么想,大伙怎可能忘了您老。前段时间,老班长还跟我提起您,希望大家抽空回来看望您老呢!他们只是太忙了。女生的情况我不是太清楚,差不多都结婚了吧?文波搞游戏开发,您看,这就是他弄出来的手机游戏。老班长在羊城,听说在工商部门上班。瑞润那家伙更厉害,跑京城去,在航天部门上班,以后的科学家,想要见他可是有点难呀!”

容杨奕将当初那几位成绩好的同学的情况一一爆出来,在场的人都一愣一愣的。

开发游戏?听起来很高大上的样子,现在手机普及,谁的手机上没有一两款手游。尤其是那些空闲的家伙,能对着手机玩一整天的斗地主什么的。

工商部门?那岂不是官员?就是姓李那家伙也一怔,他也不清楚怎么一回事。如果是真的,以后要多点跟老班长联络感情才行。他开家电商场的,跟工商部门的联系比较多。

而跑京城去的那位,彻底将大家镇住。京城对他们而言,是一个神圣的地方,有本事的人才能去的。另外,科学家这名头也有点吓人。

“好,好!科学家好。”今天,这位老教师太高兴了。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能教出一个科学家来。

“瑞润为国家航天事业做贡献,你们就不要去打扰他了。”老师接着说道。

“别人混得好,又不是你,起什么劲?”

不得不说,那村妇有点欠骂,一个劲要让杨奕出丑。如果不是还有那么一点亲戚关系,三叔他们都要赶人了。

老师也瞪了一眼,但似乎也有点好奇,悄悄问杨奕:“你呢?在外面做点什么?如果岗位不好,一定要让那几个小子帮帮忙,就跟他们说,是老师吩咐的。”

他这话,也是在关心杨奕。


杨奕的母亲在丈夫耳边嘀咕了几句,目光看向自己的儿子,满是骄傲。当然,心里还有些心疼,猜测儿子这三四年在外面肯定吃了不少苦头。

“真的?”杨奕的父亲眼睛瞪大。

“儿子还能骗我?”杨奕的母亲何小英不满道,对丈夫这种反应不怎么满意。

“好,那就好。这小子,真的是什么事情都不跟家里商量的。”

见老师问到,杨奕只好简单说两句自己:“我的工作就没有他们体面了。你知道,我大学读的是考古专业。退学后,在拍卖行找了份工作,学了点鉴定古董的知识,现在就做这种工作。”

“古董?”不少人微惊,尤其是李同学。他见过几位合作伙伴玩古董,随便拿出一件,就可能十多万,几十万,甚至上百万。他开始有点相信前面杨奕外公的话了。

那家伙有点后悔刚才的行为,更后悔没有跟这些读书好的同学多联系。

其实,还是他心里的自卑在作怪。在小学的时候,杨奕等人在学习上就压着他,总是他们在出风头,所以在他混出头之后,了解很多大学生还不是帮人打工?于是,对以前的老同学,就越发看不上眼。

“很赚钱的吧?”有人问道。

“那可不一定,看你有没有眼力,看漏眼的话,损失也大。”其他的,杨奕不想多说。

不少人面露复杂之色,暗想以后得让家里的后辈多跟杨奕联络才行。在他们潜意识里面,古董都是财富的象征,所以在他们眼里,杨奕自然成为了**爷一样的存在。

一些人暗自侥幸,还好,自己没有多嚼舌头,说人家坏话。

老教师不顾大家劝,愣是要喝两杯。作为一名教师,看见学生有出息,那是最值得欣慰跟高兴的。

而杨奕的奶奶等至亲也非常高兴,家族中出了一个厉害人物,他们脸上有光不说,更重要的是以后有了可以靠背乘凉的大树。

“吃饭,吃饭,大家吃好点,招呼不到呀!”杨奕的奶奶开口。

这回,真的没人敢看轻这个老太婆了。谁不知道,他们婆孙两人的关系亲?接下来,气氛就更好了。一个个敬酒都不敢灌主人家喝,几乎都是自己干了,然后让杨家的人随意。

至于之前一直找茬的那村妇,见形势不妙,而且没脸待下去,趁机找个机会,说家里有点急事,偷偷离开,连饭都没吃。

饭后,前来攀交情、套亲近的亲人忽然多了起来。一个个都专攻杨奕的奶奶,还有爸妈。

“二哥,我邻居有个女儿,也是大学生,现在教书,长得水灵。我看呀!跟你们家小奕挺般配的,要不要让他们尝试交往一下?就算这个事不成,也可以交朋友嘛!”一个妇女对杨奕的父亲说道。

“这事得看那小子,你也知道,他从小到大,就没有服从我管教过,他总有自己的想法。”杨奕的父亲无奈道。

他也不傻,现在自己儿子是个香饽饽,儿媳妇很难找吗?

杨奕则是找奶奶,要了两个空的大红包,从背包拿出两万块,将那些三姑六婆吓了一大跳。

“就封九千九百九十九吧!长长久久,好意头!”杨奕开口道。

二姑苦笑:“你这当大哥的,真是没法说了。”

她都四十多岁数的人,还从没有见过这么大的红包。不得不说,这两个红包挂出去,绝对是全村子最有面子的,谁不服可以将红包再弄大点,就怕没有人舍得。

要知道,他们辛辛苦苦打理水果一大年,也就十万八万的收入。比起以前,好像好了很多倍,但大大两万块拿出来封红包,一定会让人叫疯子的。

“你姐跟你二妹嫁得早,真是舍本了。还是后面没结婚的有福气。”四姑也笑道。

尤其是杨奕的亲弟亲妹,可以预见,这家伙绝对会送上一份豪礼。

杨奕取了不少现金出来,也当场给这些姑姑婶婶每人一千块的菜钱,剩下的五千都留给了奶奶。

“姑,你们家我就暂时不去了。下次回来一定到,主要是那边有事要忙。”杨奕对那些姑姑们说道。

没多久,新郎新娘就回到村子,现场立即跑得七七八八,全都去凑热闹。而杨奕的奶奶她们,也开始忙碌准备起来。

三叔的酒醒了不少,在大伯的提醒下,两夫妇在大厅做好准备。

“新郎新娘,你们站在那,先别过来。鸣炮的人呢?吉时就快到,时间一到,马上点炮。你们几个,在这排两排,等新郎新娘过去的时候,将礼花暴起来。”有一个老道的人一丝不紊地指挥道。

杨奕的大姐、堂妹等人,看到杨奕,都很开心,兄弟姐妹们也很少那么齐聚过。

“大哥,我们还以为你能一起去接新娘呢!我们去接新娘的时候,那边好无语,十多个女孩子在房间顶着门,我们都推不开。”那些堂妹围着杨奕,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之所以跟杨奕那么好,是因为这个大哥对她们宠爱,通常没钱用,跟大哥说一声,他都会打钱过去。有什么烦心事,她们也很乐意跟这个大哥讲。

“好了,辛苦你们,到旁边喝口茶,等一会再跟你们说话。”杨奕将他们赶走。

“吉时到!”那名老者大声喊道。

话音刚落,就响起鞭炮声,新郎新娘牵着手走红毯过来,两边手持礼炮的人按下按键,漫天的五颜六色礼花冲天而起。

杨奕看了眼自己的三弟,小伙子身穿西装,精神极了。

“好小子,长得比我还高了。”杨奕自语道。

到了门口,新人停下来,长辈们开始给他们俩挂红包。

“这是我们大哥。”新郎对新娘介绍道。

“大哥好!”新娘很乖巧地问好,两人差不多高,看起来很登对。

“好,大哥祝你们早生贵子!”然后给他们俩每人挂一个。

明显大很多,也厚不少的红包,让围观的人都猜测,到底封了多少钱。毕竟,现在没有人小看杨奕了。

“多谢大哥!”

杨奕退出去,才跟那些小丫头聊起天来。她们当中,大部分都到厂里打工,连高中都没读,也不知道她们怎么想的。

“大哥,你发财了呀?”最小的丫头兴致勃勃地问道。

她们刚回到家,就听周围的人讲起自己大哥的事情,才知道,原来她们大哥在外面发达了。

“一个个疯疯癫癫的,没个正经,读书多好,跑去打工。”杨奕敲了那丫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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