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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自安然:三爷独宠一人

乔怀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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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有书阁   主角: 乔怀宇林肯   更新: 2022-04-27 16:28: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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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乔怀宇林肯《情自安然:三爷独宠一人》讲的是青山精神病院一个身形单薄的女孩突然从病房冲出来,赤着脚,枯瘦的手臂上俱是肉眼可见的淤青值班护士赫然站起身来:“你是哪个病房的?”话音未落,女孩身后凌....

第43章

精彩节选


青山精神病院。

一个身形单薄的女孩突然从病房冲出来,赤着脚,枯瘦的手臂上俱是肉眼可见的淤青。

值班护士赫然站起身来:“你是哪个病房的?”

话音未落,女孩身后凌乱的脚步声已经追了上来,“快抓住她,603的陆安然跑了!”

女孩不敢回头,冲着大门口传来亮光的地方,发疯一样的奔跑。

她撑不了多久了。但就是死,她也不能死在这种地方!更不能以这样的方式!

一群人追在她的身后,呼喊着,咆哮着,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像是一群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陆安然慌不择路地跑出了大门,外头,便是一条宽阔的马路。

五月**的阳光照在她身上,小脸苍白像纸一样,她穿着扎眼的病号服冲进马路**,耳边鸣笛与刹车声响成一片。

而陆安然的脸上,却露出了笑容。

她被囚禁在青山精神病院已经有半年时光,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小屋里,她天天遭受虐打,被强行喂药。

就在她坚持不住的时候,丈夫乔怀宇出现,给她带来了脑死亡的药物,只为让她把一颗健康的心脏献给她病重的妹妹。

马路上,乔怀宇接通电话。

“乔总,陆安然跑了,您送来的脑死亡药她没吃……”

“把药扔了吧,她用不上了。”

乔怀宇目光冷冷射向马路中间那个瘦小的身影,嘴里喃喃道:“安心,你马上就会有一颗健康的心脏了。”

挂断电话,狠狠踩下油门!

银白色的宾利飞驰而过,穿病号服的女孩被一股巨力抛上天空。

陆安然只觉得脊背火辣辣的疼,身体在地面上擦出一道刺目的血痕,而后,重重砸在黑色林肯车引擎盖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怎么回事?”林肯车里响起男人低沉的声音。

司机连忙解释,“三爷,是一个女孩被撞飞了,砸在咱们车上……会议时间快到了,我这就给您换辆车……”

他正说着,就听到后面传来车门打开的声音,后座上戴墨镜的男人已然探身下车,向前走去。

陆安然仰躺在地上,看着澄净的天空,耳边是愈来愈近的警笛声。

然后,她看到了她的丈夫,乔怀宇!

“这是一桩意外,她是我妻子,她有精神疾病……”

不!不是!

陆安然想大喊,想逃离这个地方,身体却仍旧躺在柏油路上,像是死了一样。

血水把她环绕,路人都离她远远的,只有一个戴墨镜的男人走过来,停在她面前。

陆安然用尽了全身力气,沾满鲜血的手指攥住他的裤腿。

“求你……帮帮我……”

她的声音气若游丝,鲜血随着她的话一同从嘴里涌出来,染**蓝白色的外袍。

“三爷!”司机跑过来低声道:“行车记录仪我已经提供给警方,伤者是陆家小姐,咱们是无故遭殃。警方看了事故录像,已经允许咱们离开现场了。”

这次会议牵扯到周氏的命脉,那些人本来就拿三爷的眼睛看不见来说事,若是三爷这次不出席,以后在董事会就更被动了。

陆家?

男人低声应了一声,却道,“不急。”

而后,他矮下身形,摘了脸上的墨镜,俊美而立体的面容呈现出来,只可惜,一双瞳孔却没有焦距,形同摆设。

“你想让我帮你什么?”

陆安然的身子越来越冷,她颤抖着唇看向男人,面色因为鲜血的流逝愈发苍白起来。

手死死拽着他的裤腿,像溺水的人攥着一根救命稻草般。

“我……我把眼睛给你,你帮我……帮我离婚……我死后,立刻火化……不要让他们得到我的尸体……”

陆安然口中沁出鲜血,眼前也是一片血色,但她仍旧不松手,固执的等待这个男人的回答。

她不想在死后还与乔怀宇有任何干系,也不想让人挖走她的这颗心脏。

“安然,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救护车来了,我马上送你去医院!”乔怀宇带着医生上前。

想离婚?

只要他不同意,一个‘疯子’说的话,又有谁会当真?

他冲着救护车上的人使了个眼色,戴着口罩的大夫心中了然,拿着听诊器跑过来:“陆小姐请松开手,配合一下,我们抬你上救护车!”

在她死之前,他们要确保这颗心脏的完好。

陆安然忽然开始挣扎,眼泪不住地滚落下来,一双沾满鲜血的手紧紧抓着男人不放:“帮我……”

她宁愿立刻去死,也不想在陆安心的身体里活着!

“我帮你。”一双有力的手臂赫然将她抱了起来,“你的交易,我答应了。”

陆安然视线已经模糊,听到男人的声音,绷紧的神经骤然放松,双手无力的垂下。

乔怀宇盯着面前的陌生男人,心生警兆,“这位先生!请把我妻子的遗体还给我,你没有权利带走她。”

“从今天起,她不再是你的妻子。”周焱长身而立,双臂紧紧抱着女孩的身体。

“而我,将作为她的临终委托人,完成她的遗愿。”


身体越来越冷,陆安然心中明白,她已经死在了那场车祸中。

但在漆黑之中,却有一个娇柔的声音响了起来。她冰冷的身体,也渐渐热了起来。

“姐姐,从小到大,你喜欢的,我都愿意让给你,怀宇这么讨厌你,我还是让他成全你。”

“好快的心跳,不过,你要记得,把它让给我。”一根手指点在了她的左胸处。

“姐姐,今晚要好好享受哦!”

声音消失了,床上沉睡的女孩忽然睁开眼睛。

茶色的长发蜷曲着撒在床单上,娇俏的小脸酡红,一双眼睛却透着茫然,耳边还萦绕着方才的话。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这又是什么地方?

陆安然坐起来,身上柔软的丝巾便滑落下去。身体在冰冷的空气里哆嗦一下,她这才发现,自己竟是赤果的。

奇怪的是,空气微寒,她身体的温度却在一点点攀升。

陆安然用床单裹了身体,跌跌撞撞跑进卫生间。脸上拍了冷水,燥/热的感觉却更加清晰。

镜中的少女,眼眶微微湿润,**的小脸上,两颊飞起一抹红靥,嘴唇不点而朱。

日历停留在4月11日,是她和陆安心的生日会,今天,她刚好十八岁。

就在这一晚,她的人生发生了巨大的转折。即将出国留学的她被人灌醉,糊里糊涂与乔怀宇发生了关系。

不久之后,乔怀宇向她求婚。

但迎接她的,却不是甜蜜的婚姻,而是精神病院空荡荡的小屋,和一台心脏移植的外科手术。

上天眷顾,她重生了,回到了十八岁,面临抉择的那一刻!

“我不能留在这里……”陆安然喃喃自语着,跌跌撞撞跑去门口,才发现门已经被人锁了。

外面走廊里传来声音。

“安心,咱们这样做,你爸妈会不会……”

“她不过是我们家收养的孩子,再说……”陆安心娇笑出声,“你不是惦记她很久了吗?你要是不敢,后面多得是想要品尝这校花的男人。”

听到这个声音,陆安然眼神一冷,她看了看周围,拉上窗帘,转身便跑到露台上。

酒店是欧式设计,每隔一米距离,便有一个半圆形的开放式露台。

但以她如今的状态,一米,也像是天堑。

陆安然抓住露台护栏,忍不住闭上眼睛倒吸一口冷气,二十一层的高度,好像深渊,她腿脚发软。

房间里传来了机械的电子音,紧接着,便是开门声响起。

时间紧急,陆安然没时间犹豫,她低头看了看身上裹着的床单,把一角解下来系在护栏上,另一端栓住自己的腰。

而后,女孩纵身一跃!

床单系的并不结实,从护栏上脱开,陆安然跳了过去,却重心不稳,整个人直直往地上栽去。

不过一瞬间,却好似过了千万年。

陆安然紧闭着眼睛,耳朵听见一声闷哼。迎接她的不是坚硬的墙壁,而是一个坚实开阔的怀抱。

半晌,她才睁开眼睛,茫然地看向眼前人,“帮帮我!”

周焱眼睛看不到,却能感觉到怀中赤果而火热的躯体。面上闪过一丝不耐,“哪家企业的?没人告诉过你,别在我面前玩花样吗?”

他身边有无数个女人翻着花样地撞上来,但裸着身子从天而降的,却是第一个。

陆安然抬头,对上一双空洞没有焦距的眼睛。恍然间,感觉这一幕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又说不出来。

也许是身体中的火烧到了脑子,她的脑袋已经成了一锅浆糊,什么都记不起来。

“企……业?”陆安然歪着脑袋看他:“我没有……没有工作。”

边说着话,她挣扎着想要从男人身上爬起来,但方才那拼力一跃,早将力气用光了。

药物的作用扩散,鼻息间男人的味道笼罩,她身体软的像一滩水。

一只细软的小手拂过周焱的胸膛,挑起一簇簇的火苗,他能嗅到少女身上散发的体香,即使在晚风中,这具鲜活柔软的身体,仍令他心浮气躁。

陆安然喘息着,抓住他的睡袍,“你能不能……帮帮我?”


周焱沉声问:“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陆安然感激涕零,心里燃起希望,“我现在……动弹不得,你能不能……”

能不能送我回家?

话还没说完,周焱了然地点了点头:“可以。”

你动弹不得,我来动。

她瘫软的身子腾空而起,翘臀压在男人强装的手臂上,被他带着大步向卧室走去。

“第一次?”周焱空洞的眼眸压低了半分,主动送上门的食物,担心质量问题。

“是……”陆安然茫然地看了他一眼,被xiayao确实是第一次。

周焱嗤笑一声,将她放在床上,“衣服不必穿了,反正还是要脱的。”

什么意思?陆安然忽然心里不安起来。

没等陆安然反应过来,一切都变得不言而喻。

……

陆安然再次醒来的时候,房间空荡荡,只有她自己。四周都挂着窗帘,光线暗沉沉的。

她撑着身子爬起来,只觉得头痛欲裂。

从昨晚到现在,她第一次安静下来回想,生日宴,陆安心和乔怀宇的算计,糊里糊涂失了身子……

她记得自己前世发疯一样的哭闹,可现在,不是她哭闹的时候。

重生一世,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难道将来等待她的依然是无法逃避的悲惨人生?那重生的意义在哪里?

唯一值得欣慰的,那个男人不是乔怀宇。若不然,老天爷何其残忍。

等到酸软的身体有了几分力气,安然才进了浴室。

镜子里的女孩乌发凌乱,眼眸微微湿润,一身斑驳的红痕在提醒她昨晚那混蛋的恶行。

她用力搓洗着身体,直到洁白的皮肤赤红,这才裹着浴袍走了出来。

房间里没有衣服,从露台跳进来的时候,她没穿衣服,更别说手机、钱包之类的。

陆安心,你真够狠!

叮咚——

门铃声响起来。

陆安然心中不由一紧,是谁?谁会知道她在这个房间?莫非是昨晚那个男人?

伸手拿起一个电水壶,陆安然冷眼站在门前问:“你是谁?”

“小姐,我是来给您送衣服的。”门外的声音彬彬有礼。

知道她没穿衣服的,除了陆安心,就只能是昨晚那个畜生了。

很好!

做了坏事还敢回来!

陆安然脸上挂上一个冰冷的笑容,伸手拉开了门。

门外穿西装的男人大步走进来,手中拎着一个黑色的包裹。还没等他站稳,电水壶就砸在了脑门上。

嘭!

陆安然脚丫子一阵狂踹,边踹边骂,“畜生!混蛋!你这么丧尽天良,你妈妈知道吗……”

那人捂着脸躲避,“祖宗,别打了!”

陆安然想,他肯定是心中有愧,这才不敢还手,一直往后躲。

哐当!

一声关门响,男人站在门外摸了一下抽痛的嘴角,拿出手机拨号,“三爷,以后这种活儿还是别让我干了吧……”

陆安然选了一件裹到脖颈的白色长裙,刚好能把那些吻痕遮挡住,腰间缀了一圈米珠,看起来又恢复了落落大方。

这畜生选衣服的眼光还是可以的。

她不想回家,或许那个地方,以后不能再称之为家了。但有些事情,她必须回去搞清楚。

脚步略有些不自然地走进陆家客厅,一家人正在吃早饭。

佣人连忙打招呼,“安然回来了,还没吃早饭吧?快坐下,我这就给你拿早餐去。”

陆安心回过头,眼睛带着审视观察陆安然,昨天给她吃了足量的药,还锁了房门,她到底是怎么逃走的?

他们找遍了整个酒店,也没见到陆安然的影子。但想想她当时的样子,莫不是便宜了哪个野男人?

她眸光一闪,看陆安然穿的衣服,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姐姐。”陆安心担忧的站起来,拉住陆安然的手。“你昨晚去哪儿了?我们找了你一晚上,生怕你出事了。”

若不是早就了解一切,陆安然真要被她感动了。可现在,看到她装模作样的面孔,只觉得反胃。

“姐姐,你知不知道,怀宇昨晚来找你,在家等了一夜,清晨才离开的……”

听到乔怀宇的名字,陆安然更觉得烦躁,直接甩开她的手,沉声道,“我没事。”

她的力度不大,陆安心却好似忽然失去重心,向旁边跌去。

慌乱之间,她直接拉住了陆安然的衣领,撕拉一声响,陆安然直觉脖子一凉,再想遮挡已经来不及。

她脖颈上红痕太多,斑斑点点一直向下延伸,一看就知道昨晚经历了什么。

陆天则的脸色瞬时便黑了几分,摔了手中的筷子,瞪着陆安然骂道:“你……你真是不像话!丢尽了陆家的脸!”

委屈的情绪积累到极点,心里像是忽然破开一个洞,把所有的情绪全吞噬进去。

陆安然重新变得平静,直视着眼前一家人,“我没有错。”

她是被陷害的,而陷害她的人,此时就站在她面前,想要把黑锅扣在她的头上。

“还敢死不承认!”陆天则拿起汤碗砸过来,“你给我滚!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进这个家门!”

陆安然想躲开,却被陆安心拽住,没办法躲闪,肩膀被热汤烫红了一片。

“滚!”她狠狠的推开陆安心,看向陆天则。

以前父亲对她不亲近,她以为是自己表现的不好。现在看来,他从来就没把自己当成一家人看待。

葛月馨慢吞吞地站了起来,拉了一下陆天则的衣袖,“天则,别生气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安然从小在孤儿院野惯了,怎么能跟安心相比呢?就算是有安心的一半贴心温柔,那也不至于发生……”

陆安然攥紧拳头,一句话都没说,转身向外走。

--

一帆娱乐公司。

会议室里。

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坐在首位,众人面面相觑,不由都把求救的目光投给一旁站着的助理Joe。

但今天Joe的状态看上去也不是很好,撑着一双熊猫眼,腮帮子高高地耸立着,着实配得上鼻青脸肿四个字儿。

这摆明是被人给打了!

大家纷纷眼观鼻,鼻观心,假装什么都看不见。

Joe冲着众人点头示意,打开文件开始讲解艺人改造计划,“现在娱乐荧屏上永远是那么几张脸,观众已经没有新鲜感,所以我们……”

话还没说完,就见稳坐在首位的男人,忽然站直了身子,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四散而出!

“三爷?”

助理惊住了。

周焱双手按在桌子上,心脏砰砰直跳,从五岁往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彩色的世界。

但在刚才一瞬间,他却清楚的看到了一个画面——有个男人拿着一碗汤,正向自己砸过来!

画面一闪而过,眼前再次陷入黑暗。

周焱攥紧拳头,这个中年男人是谁?还有那个女孩熟悉的声音……他好像在哪里听见过。

很诡异的,这个画面绝对不是他眼前,或者他记忆里的景象!

那么,他瞬间拥有的,难道是别人的视角?

“Joe,帮我查一个人。”

--

陆安然穿着被扯破的衣裳出了陆家,但陆家别墅是在半山腰,她走了很久,才看见山脚下的公车站。

这里是别墅区,基本没什么人坐公车,整个公车亭,只有陆安然一个孤单单的身影。

她坐在一旁的长椅上,肩膀上**辣的,被日光一晒,更是难受。

等了半个小时也没能等到公交车,陆安然站起来,准备继续走下山,没想到往前一站,就觉得脑袋一阵昏沉,差点摔倒。

“丫头,你这是要去哪里?”旁边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陆安然转头一看,惊呼,“严婆婆!”老人慈眉善目,身体有些佝偻,穿着一套淡蓝色的裙子,手里拿着一个磨损严重的水杯。

陆安然是在孤儿院的募捐现场认识严婆婆的,后来便经常在公益活动遇到,但她不知道严婆婆竟然也住在这里。

严婆婆笑起来,“我孙子住在这里,我是来看望孙子的。丫头,你这是要去哪里?”


她还能去哪儿……

以前总以为,就算离了陆家,她也能活的好好的。

如今真到了被赶出家门的一天,还是压抑不住浓浓的失落感,让她觉得自己像一个无家可归的游魂。

“我……”她结结巴巴道:“我去孤儿院。”

从孤儿院来,或许,她也终究要回到孤儿院中去。

严婆婆见她满眼失落,便走过去轻轻拍拍她的肩膀,本想安慰她,却见这丫头忽然剧烈颤抖了一下。

再仔细看过去,她肩头同手臂上竟是明显不同,灼伤了一片皮肤,已经鼓起细小的水泡,打眼儿看过去甚是骇人。

“丫头,这是怎么弄的?你被人欺负了?”严婆婆皱起了眉头,关心的问。

这样一个乖巧的丫头,又心地善良,谁能忍心下这样的狠手。

“没有人欺负我。”陆安然摇摇头:“严婆婆,是我自己不小心弄得。”

她忍着眼泪,小脸上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不说这个了,婆婆,你要去哪儿?我送你吧!”

“你这个丫头啊!”严婆婆叹了一口气,拉着陆安然回头往山上走,“跟我走吧。”

陆安然一脸迷茫地看着严婆婆,“婆婆,你要到我去哪里?”难道严婆婆知道她住在陆家?

“你这伤得赶紧处理,先去我孙子那里上药,不然会留疤的。我告诉你呀,我孙子家里地方可大了,有很多房间,你要是没地方去,就先住在我孙子家里。这样咱们两个还能做个伴。”

陆安然听着这句话,眼泪差些便要决堤了,一双澄净的眼睛泪汪汪看着严婆婆。

她的家人们,竟然还不如一个萍水相逢的陌路人。

走了十几分钟,一辆黑色的宾利在她们身旁直接停住,发出刺耳的刹车声。

紧接着,一个墨镜遮住大半边脸的男人,从驾驶室里探出头来,“哎哟,我的祖宗奶奶!我总算找到您了!”

他开了车门走下来,一把挽住了严婆婆,“亲奶奶,您下次出门能不能跟我说一声?我差点被三爷剥了皮!咦,这位是……”

他一转头,目光落在陆安然脸上,整个人像雕塑一样僵在了原地。

这姑娘有点眼熟,身上穿的衣服也熟悉,好像……是在宾馆毒打她的那个女人吧!

Joe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肿成猪头的脸,对面前这个看起来娇柔可人的丫头,徒然生出了一股畏惧。

陆安然也看着这人不对劲,声音也不对劲,她皱着眉头想了想,明亮的大眼睛刹时杀机四起。

这不就是早上送衣服的人吗!

不过,宾利什么时候生产出了瞎子也可以驾驶的车型了?又或者他昨晚是装瞎?

二人目光对视,一路火花带闪电!当然,是仇恨的火花!

陆安然假笑一声,咬着牙凑到严婆婆身边,低声问:“婆婆,这就是您的孙子吗?”

看在严婆婆的份儿上,姑奶奶就只要你中间那一条作恶的腿,咱们之间的过节便算是清了!

严婆婆呵呵笑起来,露出一排整洁的牙齿,“丫头,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大桥,我孙子的助手。”

男人无奈道:“奶奶,我叫Joe,不叫大桥。”

大桥,听起来好像八十年代社会主义接班人的感觉。

严婆婆又看向Joe,全然不在意他一次次的纠正:“大桥,我告诉你,这丫头是和我在孤儿院一起做公益的,她叫安然。”

说完,回头看了看她,“是不是?”

陆安然赶忙冲严婆婆点头,在孤儿院,她并没有用陆家的姓氏,很多人只知道她姓安。

做公益的钱,也都是她自己打工挣来的。

陆安然眼睛转了转,忽然笑着看向Joe,笑容明媚,然后伸出右手,“你好,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Joe颤颤巍巍伸出手,心中还带着几分狐疑——这丫头没认出他?

“安小姐,你好。”

看他这样准确地握住自己的手,陆安然却皱了皱眉。

这人肯定不是瞎子!

她记得,昨晚那人眼睛十分漂亮,但是却没有焦距,肯定是看不见的。

所以,他不是昨晚的那个人。他是听了别人的吩咐,才去宾馆给自己送衣服的。

不管怎样,这人绝对和昨晚那人有脱不开的干系!

宾利车掉头行驶,让陆安然惊讶的是,严婆婆的孙子居然住在这片别墅区的King位置。

接近山顶处,一眼看不到边的中式庄园耸立,还未进入,便已然听见啾啾鸟鸣声。

院前,一个圆形的荷花池,波光粼粼的水面下,不时有成排的锦鲤游动,一眼望去,身心舒泰。

看似节俭朴素的严婆婆,竟有这样丰厚的家底,让陆安然刮目相看了。

“严婆婆,您一直住在这里?我怎么从来没遇见过你?”

严婆婆笑着摇了摇头,“我不住在这里,我平时住在老宅那里,偶尔来这里看看我孙子。医生建议他住在这种贴近自然的地方,说是有利康复。”

“您孙子病了?”她没好意思直接问是什么病。

“可不是嘛。”严婆婆叹息一声,“我那可怜的孙子,这么多年也没见有好转……”

陆安然一颗心被严婆婆的叹息声牵引着,不由疑惑地问,“那……您孙子得了什么病?”


“哦,他眼睛看不见。”谈起这个孙子,严婆婆就满是心疼。

“医生说他的视觉能力没有障碍,按理说已经康复了,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看不见……”

严婆婆的话,像一个重锤,直直击打在陆安然的心里。

他看不见!

陆安然心里有了一个大胆想法,结结巴巴地问,“您刚才说……Joe是他的助理?”

“对呀。”严婆婆点了点头笑道:“两个人一起长大的,大桥是个好孩子,一直很是照顾阿焱。”

两人说着,车子已经停下来。

刚进客厅,一个低沉浑厚的声音便在房中响起。

“奶奶。”

接着,一个男人从沙发上缓缓起身。

他身材修长,约莫一米九的个头,一身黑色的阿玛尼高定西装将他完美的身形勾勒出来。

一张俊美的脸上,薄唇紧抿,好似带着冰碴一般,但比这张脸更冷漠的,却是他的眼睛。

眸底没有一丝温度,甚至,感觉不到一丝丝活人的生机。

真的是他!

陆安然下意识地停住脚步,站在离这个男人不足三步远的地方,攥紧了拳头。

若不是他,她根本不会狼狈到这种地步!

“奶奶,我不是说过吗,你想出门就告诉我,我让司机送你。而且,不许再去山下等公交。”

周焱声音清冽,面上一派肃然。

从这里到山脚下,开车也要约莫十分钟的路程,这个老太太,一把年纪了还把自己当运动健将?

严婆婆呵呵笑了两声,嘴上附和着:“好好好,下次不会了。阿良在不在?我在山脚碰到一个丫头,她受伤了,快让阿良给她看一看。”

周焱眉头微蹙,一双看不见的眼睛,却十分精准的落在陆安然的方向,“奶奶,阿良不是兽医,不要把什么阿猫阿狗随便捡回来。”

他不喜欢陌生人出现在这里。

陆安然瞪大眼睛看着他,心中徒然爆发出了一股怒意,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她咯吱吱咬着牙反驳道:“我看你才是阿猫阿狗呢!”

周焱冷笑,敢在他的地盘上骂他,这女人也是个胆子大的。

“Joe,把她扔出去。”说完转身,轻蔑的样子完全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混蛋!”陆安然怒了,原本还想看在严婆婆的面子上放过他,现在不用了,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她满脸怒气,一张小脸鼓地像是小包子一样,“说我是阿猫阿狗,我看你才是新时代的qinshou!”

周焱嗤笑一声,正想说话,但薄唇微张却顿住,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他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画面——眸中全无焦距的,他自己。

心中像被什么撞了一下,他一把抓住了陆安然,沉声喝道:“接着骂!”

陆安然冷不防听见这三个字,竟被他气笑了,“呵呵!这位先生,我请问一下,你的脸皮是什么材料做的啊?”

手被他甩开,眼前的画面也再次消失,周焱面上浮现出些许的失望,虽然画面只有一瞬,但他现在已经确认,他看到的,就是这个女孩眼中的画面。

陆安然还没消气,大步走到严婆婆面前,带着几分歉疚,“婆婆,谢谢你的好意,我先走了。”

“丫头啊,其实阿焱他人不坏……”老太太也不清楚两个人之前发生过什么,只好瞪着自己孙儿,“你这个混小子,赶紧向丫头道歉啊!”

“不必了。”陆安然摇头,她不想再和这个男人待在一起,“对不起婆婆,我走了。”

“拦住她!”

她刚迈开步子,就听身后一个浑厚的声音炸开,底气十足。

Joe看看自家三爷,正想上前拦住陆安然,有四个黑影比他动作更快,蹿出来挡在陆安然身前,虎视眈眈。

是四只半人高的大黑狗,毛色乌黑发亮,面目凶恶,身子微微趴俯做出向前扑的姿势,口中发出低沉的吼叫声。

果然是个qinshou,连他养的qinshou都这么qinshou!

陆安然从小就怕狗,腿立刻软了三分,哆哆嗦嗦几乎快要哭出来,“qinshou,你到底想怎么样?!”

严婆婆也急了,“阿焱,你这是要干什么……”

周焱稳站着不动,眼前又出现了画面,是四只咆哮的高加索犬。

他嘴角轻勾,耳中听声辨位,缓缓走到陆安然的身边,“奶奶,不能让她走,你不知道她昨晚对我做了什么。”

严婆婆讶异地瞪大了眼睛,左看右看这个泪汪汪的小姑娘,也想不出来她能做什么欺负自己孙子的恶事。

“阿焱,丫头不是坏人,你是不是记错了?”

“她昨晚睡了我。”周焱一脸笃定地说着,伸手准确的揽住陆安然的腰,薄唇微启。

“她得对我负责!”


“你……你无耻!”

陆安然抬脚便踹,但牵动了身上的伤口,不由倒吸一口冷气,面色发白。

从跟着严婆婆上山的时候,她就觉得头晕,这会儿和周焱吵完架,更觉得身上虚的厉害。

一时间,身形摇摇欲坠。

周焱看不见,但相比他人,耳力却要更灵敏一些。

听到陆安然的声音,大手立刻落在她光洁的额头上,灼热的感觉袭来,让周焱面色凝重起来。

啪!

陆安然打掉他的手,怒道,“你要做什么?”

“别闹,你发烧了。”周焱面沉如水,再次把她搂在臂弯里。

陆安然一时语塞,小脸涨成了茄紫色,这次生病来的真不是时候。

Joe站在门口,不由得瞬间瞪大眼睛,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三爷与女人这样亲密。

家里安排那么多门当户对的名媛小姐给他选,他都不屑一顾,怎么就对这个小丫头殷勤上了?

有情况!

Joe还没收回掉在地上的下巴,就见周焱已经拦腰横抱起女孩,走向沙发。脚下的地砖带着微微的凸起,可以让他在屋中准确辨识方向。

将陆安然放下,周焱才沉声吩咐,“去把阿良叫来。跟阿良说清楚,她有烫伤。”

周焱还清楚记得,早起开会时候看到的画面,那碗热汤直直泼向她。

想到那画面,他的脸更是冷峻了三分。

严婆婆看着忽然逆转的剧情,松了一口气,脸上不由挂上了笑容。谁说孙儿不喜欢女人?只是没遇到喜欢的罢了。

看他现在紧张的样子,说不定很快就能让她抱上重孙子了。

不过,伤了她未来孙媳妇的人,她得细细查一查。

周良还没进门,就看到趴在门口的四只大黑狗,屋子里周焱不知道在训斥谁,“烫到这个程度,自己没察觉?为什么不去医院?……你如果死,一定是蠢死的。”

陆安然咬牙。

头晕的厉害,她是真没力气和他吵!

念在他是个瞎子,咱正常人不跟他一般见识!

“阿焱,谁病了?”

周良走进屋,就看到被周焱一只大手按在沙发上的女人,不由愣了愣。

这是除却严婆婆之外,第一个能进入青竹水榭,而没有第一时间被扔出去的女人!

了不起!

还没看到人长什么模样,周良就已经在心里给沙发上那个瘦小的身影磕了三个响头,膜拜大神。

周焱也不回头,依然面对着陆安然,声音低沉地说:“发烧,烫伤。把她治好。”

“哎!”周良上前,这才看清楚女人精致俏红的脸。

同时,她脖子上的印记和肩膀上的烫伤也映入眼帘。

“你弄得?”

周良不由得转头向周焱翻了个白眼儿,拉着他后退几步,小声道,“你小子真是qinshou!就算二十八年没开荤,也不至于把姑娘折腾成这样吧?而且……”

周良回头看了一眼陆安然,又压低声音,“这姑娘看起来还小,你该不会……找了个未成年吧?这可是要坐牢的!”

周焱没有说话,眉头越皱越深。

“你别告诉我,她真没成年?”周良急了。

周焱沉默了片刻,淡淡说了一声:“不知道。”

“那这姑娘叫什么?”

“不知道。”

“家住哪里?”

“不知道。”

“那……是被你挟持回来的?”一问三不知,周良的声音都忍不住开始颤抖了。

“奶奶从山下捡回来的。”周焱淡淡开口,“我已经决定娶她了。”

他之前很抗拒女人的靠近,但对她,却没有半分排斥的感觉。单纯、干净、虽然蠢了点,不过不要紧。

周良整个人都不好了,从山下捡回来的……这算什么?祖孙协同作案?这是绑架,还是拐骗?

周良把手放在周焱的脑门上,他怀疑发烧的不仅沙发上那个女人,还有眼前这个不嫌事儿大的男人!

沙发上,陆安然挣扎着想爬起来,“我才不会嫁给你这个qinshou,你死心吧,这辈子,下辈子都不可能!”

qinshou!

听到姑娘对周焱的称呼,周良更确定这小子对人家姑娘做了什么。

“躺好,别乱动!”周焱听到动静,大步走回陆安然身旁,面色不改重新把她按了下去。

而后,转头对着周良,“治病!”

他的脸压得很低,气息几乎喷洒在她的脸上,让她心里发慌。

“qinshou!不,先生,你放我走吧,我只是个学生……”

“放你走可以。只是……”周焱忽然勾唇轻笑一声,“有笔账要算一下。”


陆安然不知道他有什么阴谋,问道,“我和你这个qinshou之间,能有什么账?”

周焱缓缓起身,手指微蜷,轻轻扣了两下桌面:“Joe,把账单给她。”

“是,三爷!”Joe应了一声,而后十分客气的拿出账单。

“安小姐,您的账单总共十万零一千三百五十一,给您抹了零头,您只需要还十万零一千三百五十就可以了。”

陆安然一张小脸瞬间又白了几分,她是缺那一块钱的人吗?她缺的是那十万啊!

若不是被周焱按住,便要拍桌而起了。

“你胡说!这是假的,我没有花过你们的钱!”从进了这个庄园,她一口水都没喝,怎么就欠下了十多万!

Joe的表情都没变,一副早已料到的样子,把单据摆在陆安然面前,“您身上的衣服,鞋子,都是Chanel今年的初夏新款。这是详细的账单。”

陆安然看了一眼,共计89999元,再垂首看自己身上被陆安心扯破的衣服,现在退货怕是不可能了。

“那……剩下的钱呢?”

还有一万多账单是哪里来的?

Joe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几分。因为早起挨了揍的缘故,这灿烂的微笑在杂酱铺一般的脸上,看着格外滑稽。

“剩下的一万多,是我治伤的费用,这是医疗单。”Joe咧了咧嘴,疼的嘶了一声,“您应该知道我脸上的伤怎么来的吧?”

陆安然张了张嘴,愣是一口气憋在心里,无话可说了。

半晌,她才恨恨咬着牙道:“不就是十万块钱吗?我以后肯定会还给你们的!”

她是音乐系学生,平时在酒吧和大排档驻唱赚钱,以后大不了多跑几个场子,每次钱都不多,但总能攒下一些。

Joe来了兴致,煞有介事的看着陆安然,“可你刚才说,你还是个学生,能还上钱?”

“是,我是学生,但我已经有能力赚钱了!”

这些年虽然住在陆家,但生活费都是她自己挣来的。

周焱嗤笑一声,指节十分准确地敲在了陆安然的小脑袋上。

“你要还多久?”

陆安然向后退,躲开他的手,心里已经开始计算。

她平时赶场,一晚上能挣两百块,每个月刨除吃穿用度,再刨除掉给孤儿院救助金,勉强能攒下四千块。

她颤巍巍伸出了两根手指头,试探着道:“两……”

“两个月?”周良正在给她上药,猛地抬头瞪大了眼睛。

挺清纯的一女孩,她要怎么在两个月筹集到十万块?莫非……是做那种买卖?

周焱一张俊美的脸也黑了。

陆安然声音僵了一下,脸上带着几分讨好的笑,可怜巴巴道:“两年行不行……”

众人心中都不由松了一口气,周焱声音清冷淡定,果断便拒绝了。

“我只给你半年时间。”

半年?陆安然快哭了,这是要她去抢钱吗!

而且,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露水夫妻好歹也算夫妻吧,她还没找这男人索赔呢,他就下了床全然不讲情面了。

刚才还假模假样说要娶她,我信你个鬼!

心里正骂着,周焱忽然重重打了个喷嚏,随即视线转向陆安然。

在那一双空洞眼眸的注视下,陆安然下意识地心虚了,咽了咽口水,甚至都没敢呼吸,怂的像一只被拎住了后脖颈的仓鼠。

肩膀上了药,这会儿看起来烫伤没有那么严重了。发烧也是因为长时间阳光暴晒,这会儿已经无碍。

周良收拾好医药箱站起来,就见两个人滑稽的样子。

一个像欲擒故纵的猫,面上凶狠,却连爪子都不敢落下去。

另一个像炸毛的仓鼠,嘴上凶巴巴的,却颤颤巍巍一下也不敢动。

这两个人,真是有趣儿呢!

“我……我要是,我是说如果,我要是做不到呢?”陆安然结结巴巴的问。

早知道会遇上这种事情,她昨晚就该把陆安心丢进这男人的房间里,反正这些钱她能还得起。

周焱想了一下,“还不起钱,就卖身抵债,在这青竹水榭做上半年……”

“你休想!”陆安然又炸毛了,“我有我的道德底线,qinshou,让我伺候你,你想都不要想!”

“伺候我?”周焱笑了,“你想多了。”

他打了个响指,门口四只大黑狗便蹿了进来,趴在周焱脚边。

“我是让你,做它们的饲养员。”


在贫穷的压制下,陆安然这一只炸毛的仓鼠,哆哆嗦嗦地做了四只高加索犬的饲养员。

她的房间在二楼左手边第一间,房间里冷冷清清的,也不像是常有人住的样子,不过东西倒很是齐全。

进门不久,便听见外头敲了敲门,响起一个嘶哑而苍老的声音,“安小姐,三爷让我来给你送日用品。”

陆安然将门打开,外头站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伯。

但他左半张脸像被什么东西融化了一样,拧在一起,左眼黏连着,像是被什么割开的一样,里面能隐约看到黑色的瞳仁,这个模样有点吓人。

陆安然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老伯看见她的动作,意识到了什么,道歉道,“抱歉,安小姐,这庄园人不多,我都忘了要遮住这张老脸了,吓着你了吧……”

“没有!”陆安然摇头,“老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怕您,只是有些意外而已,刚才真是对不起。”

她常去孤儿院,那里有很多残疾孩子,她都见惯了。

那些孩子最怕的,就是被人厌恶排斥,只能努力地掩盖着自己的缺点,其实,他们才是最善良的。

老伯看她说话坦然,眼神也没有躲闪,就知道她说的是真心话。满意的点了点头,“三爷叫我丘伯,以后啊,你也叫我丘伯吧。安小姐,有事可以去楼下找我。”

“嗯,谢谢你,丘伯。”陆安然接过日用品,又吞吞吐吐问道,“丘伯,他……住在哪里?”

这是那个男人的底盘,若是他半夜欲行不轨,她总要有个防备。

丘伯笑了笑:“你说的是三爷吧?他眼睛不方便,不好上楼梯,都是住在一楼的。”

“那太好了!”陆安然松了一口气,见丘伯看她的眼神怪怪的,这才觉得自己说的话,很容易让人误解成幸灾乐祸。

连忙解释道:“我是说……他的眼睛,真是太遗憾了。”

丘伯神色暗淡了一些,“其实三爷他……也是被牵连的,也是可怜……”

陆安然微微一怔,她还以为那人是生来便瞎的,但忽而听说他的眼睛是被受人牵连才瞎的?

心中就不由想起那一双漂亮的凤眼,对着这双眼睛,谁会下这样的手?

丘伯刚下了楼,就被等急眼的Joe拽到了自己房间里,“怎么样?你把她吓跑了没有?”

“你轻点,我老头子的骨头都要散架了。”丘伯嘴里连连道。

Joe这才停下脚步,带着一脸坏笑看向丘伯,“怎么样,是不是吓得屁滚尿流?”

丘伯摇摇头,“我看这丫头不错,你以后可不要再针对她,也不要挟私报复。”

“不是吧?你没把她吓跑,反而被她收买了?”Joe一脸惊讶,“丘伯,你出马也有失手的时候?”

多少女人想偷偷接近三爷,都被丘伯吓跑了,今天这丫头邪门的很,要么,便是个没心没肺的!

可他早上那顿打总不能白挨吧,不然以后脸面往哪里放?

几人正说着,见卧室里又走出一个人,周焱身穿青色家居服,长腿带风,霸气不减。

“我说过,她不会怕。”说着,他唇角掀起了傲然的笑意,“你输了。从今天起,你来负责公司,一月时间。”

他伸出食指,十分准确地指着Joe。

他做的选择,从来没错过。

Joe苦巴巴地咧出一个笑脸,不仅这顿打白挨了,还要被当苦力,还没地方说理去。

而另一边儿,陆安然还不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一把。

丘伯送来的日用品应有尽有,从牙刷到睡衣齐全,标签还没摘下来,然而,睡衣上印的图案是海绵宝宝?

什么鬼?!

白天被四只恶狗吓到了,她一晚上翻来覆去睡不安稳,后半夜梦到吃了顿狗肉火锅,这才睡踏实了。

翌日。

早起,陆安然眼睛困得睁不开。

还在懒床,门口传来嘹亮的哨声。

一个冷冽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起床,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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