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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浅情深:宁少强宠小娇妻

木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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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七悦文学   主角: 吴恙周子意   更新: 2022-04-27 16:2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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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吴恙周子意《缘浅情深:宁少强宠小娇妻》讲的是她,曾是风光无限的豪门千金,一夜之间,公司破产,父亲入狱,更是遭到未婚夫和好友的同时背叛从无上风光,到卑贱如尘埃国外归来温柔英俊的击剑运动员,是她黑暗人生里的第一缕阳光而宁衍,这个完美男人的出现,对吴恙来说,到底是绝境的救赎,还是将她推向更恐怖的深渊?吴恙,我爱你,但是我更恨你两人在彼此试探与情感的纠葛中,一步错,便是步步错

精彩节选


天气分外炎热,吴恙瘫坐在大理石地板上,心却冷得像冰窖,刺眼的阳光撒在空荡荡的别墅里,更显得分外凄凉。

回想昨日,一家人还在这里,欢天喜地的庆祝自己二十五岁的生日,不过一日光景,便让吴恙的生活从天堂跌到了地狱。

家族集团一夜之间被查出大量财物漏洞,而幕后黑手竟是自己父亲,随着集团的破产,父亲也锒铛入狱。

吴恙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自己的父亲一向对她和弟弟疼爱有加,平日为人更是光明磊落,转移财物这种事情,怎么也不会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

还未等吴恙想明白,便被门外嘈杂的吵闹声给惊醒。

“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你们这是私闯民宅!”吴恙朝着一堆想要冲进来的西装男子大吼出声。

“吴小姐,这栋别墅早已经被卖给我们张总了,我们给了你一天时间清理东西,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声音从身后传来,从宾利车上下来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高个子男人,眼角带着淡淡的嘲讽,居高临下的站在吴恙身前。

吴恙只觉得眼熟,却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吴恙怒极反笑,呵斥道,“荒唐,这房子是我十岁生日时,我父亲送给我的,房产证的名字便是我的,我可从未卖过房子!你们给我离开!”

黑衣男子冷笑一声,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狠狠扔在吴恙脸上。

“是谁荒唐,你自己看看这文件,合同上可白纸黑字的写着,你可瞧仔细了!这房子早与你没半点关系,该滚的,怕是吴小姐你了。”

一份房产转让协议书赫然出现在吴恙眼前,原本的房产所有人,什么时候成了自己的未婚夫周子意!!

吴恙不明白,房产所有人怎么会变成了周子意,而自己的未婚夫,为何又要将自己的房子卖掉。

要知道吴恙和周子意从小青梅竹马,周子意性格温和,对她百依百顺,吴恙更是对他一往情深。

如今公司所有资产已经全部被冻结,吴恙母亲早在弟弟出生时难产而死,而家族亲人也早已与父亲断绝往来,她此刻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就只有周子意了。

现在连这最后的庇护所也不给自己留吗,到底是谁,要将自己逼上如此绝路。

吴恙只觉得天旋地转,她不相信,也不愿相信,她的周子意绝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周子意已经是恒远集团的总经理,钱权都牢牢在手,他卖一栋别墅有何意义?

吴恙定了定神,颤抖着从包里掏出手机,拨通了周子意的电话。

电话在两次无人接听后终于接通了,电话那端却异常嘈杂。

吴恙将情况说明后,周子意没有丝毫的停顿,直接说道,“恙恙,房子的事情我不清楚啊,我现在在国外出差,你和吴安先找个地方住着,我回来再和你商量对策。”

偏偏这个时候去了国外,一向温和的周子意,为何今天如此急迫的就挂了自己电话?

吴恙一颗心仿佛沉入了海底,只觉得刺骨的冰冷。

“吴小姐,怎样?看清楚了?看清楚了就请你赶紧收拾好移步吧,我们张总可不喜欢有不吉利的东西在这儿碍眼!”

黑衣男子似乎十分不屑,已经破产的千金小姐有什么神气的资本,可笑。

吴恙只觉得心灰意冷,再不愿和这些人多做纠缠。

眼下,最重要的是搞清楚,房子到底是如何就变成了他周子意的。

给管家拨打了电话,可是没有打通,搞不清楚状况的吴恙,只得急匆匆的拿好自己的东西,拿着车钥匙,便离开了这个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

可现在,自己该何去何从,吴恙也开始迷茫了。

兜了一大个圈子,吴恙觉得眼睛越来越酸,头也胀痛不已,便顺手把车停在了路边。

吴恙打量着窗外笑靥如花路过的行人,想起自己的情况,更难过不已。不过,刚刚那个背影,怎么那么熟悉?

好像是,周子意!

不可能!吴恙慌了,急忙扯了车钥匙便追了出去。

络绎不绝的路人仿佛成了一道道阻挡的墙,吴恙焦急的拨开人群,眼睛不敢离开那道背影片刻,只怕一眨眼的功夫,那道背影就消失在人海。

只是,看得清了,那道背影,手里还挽着一个女人!


二人转身走进了旁边的超市,吴恙来不及多想,跟着追了进去。

超市人声鼎沸,吴恙一个走神,那道背影便消失了,她围着货架,找了许久,二人就好像蒸发了一般,连影子都没有。

嘭!

后面迎面推过来的购物车,正撞上吴恙膝盖,吴恙疼得一个哆嗦,立马蹲了下去。

“小姐你没事吧?”坐在购物车内的女子询问道,随即转过头对一旁推车的男子撒娇道,“说了不要让我坐里面,你看,撞到人了吧!”

这声音,如此的熟悉!

吴恙抬起头来,对面二人的笑顿时僵在脸上。

眼前坐在推车里的,居然是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情同姐妹的夏琳琅!

而旁边笑容温柔,一脸宠溺的男子,不是周子意又是谁!

夏琳琅手里捧着一大盒巧克力,推车里散放着各种食物,生活用品,呵呵,难道他们已经同居了不成。

吴恙觉得头晕眼花,周子意如看到瘟疫般的眼神更是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周子意,你不说说你在国外吗?你不是说你,回来后会给我一个解释吗?现在这怎么回事,怎么解释。”吴恙颤抖着掐了掐自己的手,想让自己平静下来。

夏琳琅朝周子意抬了抬手,周子意立刻会意,将她从车子里抱了出来,这样的默契,说没有关系谁又会相信呢。

“恙恙,对不起,我……。”

没等周子意有所动作,夏琳琅走过来,想拉住她的手。

吴恙一把把她推开,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对她的厌恶之情。

夏琳琅一个踉跄,扑倒在周子意的怀里。

吴恙阴沉着脸,仿佛在和陌生人说话,“我都看到了,你们还要欺骗我到什么时候,瞒我到什么时候,夏琳琅别碰我,脏。”

周子意一把扶住夏琳琅,冲着吴恙说道,“你不要欺负琳琅,有什么火朝我发。”

欺负?

吴恙觉得可笑,现在是她最好的朋友和自己的未婚夫在一起了,是他们背叛了她!

到底是谁欺负谁?难道在他周子意的心里,夏琳琅就是温柔善良的公主,她就是凶狠恶毒的皇后吗?

不知不觉,眼泪无声的掉了下来。

周子意看着可怜的吴恙,眼里却无半点怜惜不舍,他小声道,“你别这样,我们先回家再谈,这是公共场合,很丢人。”

吴恙紧了紧嘴唇,说道,“家?拜你们所赐,我已经没有家了,至于丢人?我的未婚夫,都被自己最好的朋友抢去了,还有什么比这更加丢人的吗?”

“恙恙,是我对不起你,我是真的很爱子意,你什么都有,而我只有他一个啊,我真的不能失去他。”夏琳琅依在周子意的肩膀上,同样也抽泣了起来。

听到这番话,吴恙更是怒火滔天,她咆哮道,“我什么都有?夏琳琅你说这话你良心不会痛吗?你分明知道,我现在一无所有了,你们一个是我最好的朋友,一个是我最爱的人,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恙恙!你可不可以理智一点!我和你老实交代吧,我早就爱上琳琅了,今天就算你没遇到,我也是要和你说清楚的。”

早就爱上琳琅了?

好一个早就爱上了,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将她震得头皮发麻。

吴恙不敢想象,事情的真相竟如此丑陋,若他周子意是因为吴家破产而要和她撇清关系,她倒也认了,可事实竟是他早就变心,爱上了别人?

而他居然连谎言,都懒得编一个来骗骗自己吗?

那自己算什么了?

“周子意你混蛋!昨天你还陪我甜蜜的过着生日,怎么可以今天告诉我你爱上了别人!”

吴恙痛苦的嘶吼出声,她不相信,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人早已变心,她的爱情和友情竟然都错付了吗?

“你若是早就爱上琳琅,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看着我被你们二人蒙在鼓里,被你们骗得团团转的样子,你们觉得很可笑是吗?”

她朝着周围窃窃私语的人群,仰头发出苦涩而又恐怖的笑声,“哈哈,你们看看,这就是我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他妈的在我破产的时候甩了我!”

“周子意,你真是我见过最厚颜无耻的人,我吴家对你尽心尽力,扶持你更固公司,你却连我的房子都要卖掉,你现在这样来作践我,你不怕遭报应吗?”

“周子意,你真不是人!!”

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大家都在窃窃私语,世人大概最喜欢看的,便是这种姐妹为男人反目的好戏,竟无人上来扶一扶哭倒在地的吴恙。

夏琳琅抹了抹眼泪,蹲下身子便要去扶吴恙,吴恙已经气极,一边扯夏琳琅的头发一边尖叫道,“这些年我对你如何你心知肚明,什么都要和我抢,如今连我的男人你也不放过了,滚,我吴恙还轮不到一个司机的女儿来同情!”

周子意冲上前,一把搂过倒在地上的夏琳琅,言语之中,已经再无半分感情。

“吴恙,够了,还要我说得多清楚!我现在爱的人是琳琅,你不要再发疯了,我们已经不可能了。房子的事情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我会尽快查清楚,你不要再来缠着我了!”

他的话犹如万箭穿心般,让吴恙痛苦不已,这些年,她将全部感情一门心思放在他身上,对他看得比任何人都要重要,到头来只换来一句不要缠着他?

可笑!可恨!可悲!

已被伤痛冲昏了头脑的吴恙,倒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已。

父亲入狱了。

破产了。

什么都没有了。

现在连男朋友也是如此。

吴恙不甘心的看了一眼夏琳琅,带着最后一次希望,爬到周子意脚边,紧紧抱住他的大腿,乞求道:“不要,子意不要离开我,我只有你了,求求你,我那么爱你,你走了我怎么办?我已经无家可归了啊!”

周子意环顾了一眼窃窃私语的围观者,再看了一眼哭倒在他脚边的吴恙,头发全部乱七八糟的散落在肩膀上,简直像个疯子。

皱了皱眉,毫无留恋的一脚推开她,牵起一旁的夏琳琅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超市。

当真,就那么绝情吗?

吴恙有些不敢相信这一切,她已经放下所有尊严乞求他了,自己对他的感情他就那么不在意吗?

心像破布一般,被一片一片的撕扯着。

好痛!痛得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吴恙匍匐在冰凉的地上,像个被丢弃的破布偶。

往事一幕幕,像放电影一般在脑海里上映。


“恙恙,你永远是我周子意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我会尽我一生来保护你”

“你愿意嫁给我吗?”

当初信誓旦旦说着誓言的周子意,此时又哪里还有他的影子呢?

离开超市后的吴恙,像丢了魂魄一般在街上游荡着,全然不顾大大的写着限速80码的路牌,将速度开的飞快。

灯红酒绿的城市,有无数夜归人,可她吴恙,算什么?

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从云端跌倒谷底的生活实在太难承受了。

突然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划过夜空,一辆黑色的路虎径直向吴恙驶来,等她回过神来时,已经来不及了,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车子碰撞声。

吴恙晕了过去。

车祸现场异常惨烈,两辆车子都已完全报废,等吴恙再醒来时,已经是三天后了。

吴恙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是个气度不凡的年轻男子。

这个男子有着柔和的轮廓,冷漠的眼眸,清瘦的锁骨。他站在窗边,阳光透过玻璃撒在他的脸上,仿佛镀了一层金边,实在是好看得叫人挪不开眼睛。

空气里有着淡淡的香气,是自己最喜欢的茉莉花的味道,吴恙环顾了下四周,这是医院吧。

洁白的床单,整洁的房间,一切都那么干净舒适。

吴恙仿佛做了一个噩梦,梦里最爱的父亲去了监狱,苦心经营的公司一夜之间分崩离析,爱人和朋友同时背叛了自己。这些,不都太可怕了吗?

男子瞥了一眼吴恙,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醒了?”

吴恙强撑着坐起来,微笑着回答道,“嗯,您是当日与我相撞的车主吧,这些日子劳烦您了。”

男子微微诧异,此刻的她如何能这么云淡风轻的笑出来,不过只一瞬,男子便收起了情绪说道,“我只是偶尔过来看一眼,既然你醒了,我等下叫我的律师过来和你谈。”

言毕,男子便收起文件,转身离开了房间。

吴恙睡了三天,头脑亦清醒了,她摸了摸肚子,翻身拿起旁边的电话点了份外卖,又跑到床头,打开了电视。

电视里在放早两天的新闻重播:今日晚间十点,两辆豪车在恒双路口发生激烈碰撞,据了解,其中路虎车主为宁氏集团少总宁衍,宝马车主为地产巨头吴氏集团千金。早在昨日,吴氏集团查出大量财物漏洞,集团董事长吴年灏涉嫌转移财产已抓捕入狱。

而吴氏千金在这个时候发生车祸,不排除自杀可能。

一派胡言!吴恙摔了遥控器。

自杀?她吴恙还没蠢到这个地步。

不过话说回来,他便是宁衍么?

商业界传得神乎其神的人,自十八岁从美国留学回来之后,便开始接受集团产业,不到五年的时间里,不仅将原有的房地产做得风生水起,更是在全国开了五十家自己命名的五星级酒店,在餐饮界也做得有声有色,更签下了两支国家级球队。

没被曝光的资产,那都是后话了。

吴恙之前早就对他有所耳闻,如今相遇,竟是这幅局面。既然车祸的事情已经被新闻播报,那他自然也知道自己是谁了。

吴氏集团的财物漏洞,实在来得蹊跷,若凭她一己之力想查出事情始末,实在力不从心。

宁衍,倒是个可以依靠的对象,可是,两人向来没有交集,如何能让他帮自己呢?

咚咚,敲门声打断了吴恙的思考,“进来!”

一位五十左右的老伯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位穿西装带眼镜的年轻男子,这位想必就是宁衍所说的律师了。

但是,这位律师,看上去怎么还没有自己年纪大?

脸上稚气未脱,倒像个刚读大学的学生。

这宁衍的办事风格,吴恙有些琢磨不透了。

“你好,我是宁先生的代理律师,我叫宋君,宋君的宋,宋君的君。”这位律师气宇轩扬的站在吴恙面前,停顿了一会儿,又伸出了他的右手。

吴恙被这雷人的自我介绍弄得忍俊不禁,“你好,我叫吴恙”

说完也伸出手和他轻轻握了握。

宋君转头和对那位老伯说道:“舒伯,你先回去吧,事情处理完之后,我再给你和衍——衍先生打电话。”

舒伯仿佛有些无可奈何,他走到吴恙床边,递给她一张名片,“吴小姐,有什么事情您直接和宋律师谈,若是有处理不合适的,您直接打名片上的电话联系我。”

吴恙双手接过名片,朝舒伯微微颔首,“麻烦您了”

“这里是我列的一系列关于,车的损坏,住院检查,保险等一系列的费用清单,这次事故,宁先生占百分之三十的责任,而你占百分之七十的责任,综合这些,你需要付给宁先生一百一十五万整。”

宋君递给吴恙一份整理明确的文件,言语间毫无波澜。

一百一十五万,对于此时的吴恙而言,这简直是一个天文数字。

离开家的时候,除了拿走一些衣服首饰,最值钱的就是那辆车子,现在车子已经报废,她已经身无分文。

吴恙看了看一脸纯真的宋君,顿时计上眉头。

“宋律师,你肯定对我的事情早有耳闻吧,一百万对于之前的我来说,确实不算什么,可如今,我确实已经身无分文了。本来还有一栋属于我名下的别墅,可以用来还款,可是……。”

吴恙说到这里,抬起头紧紧盯着宋君的眼睛,眼看着就要哭了出来。

“这种事情说出来有些不大光彩,如今我也是被逼上梁山,顾不得了。”

吴恙用纸巾擦了擦眼角,回想这些天的经历,声音已经开始哽咽。

“我的未婚夫,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抛弃了我,我最好的朋友将我的房子也卖了。”

她越说越声泪俱下,“我的弟弟,有先天性的心脏病。发生车祸就是因为弟弟心脏病发作,我急着给他送药才会撞到宁先生。我,我现在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这些话一半真一半假,吴安因为出生时难产,身体是比一般人孱弱些,却并未患什么心脏病。

吴恙看着宋君涉世未深的样子,笃定他不会太过狠心。

果然,宋君看着病床上楚楚可怜的吴恙,当初信誓旦旦答应舒伯一定将事情办妥的决心,已经开始摇摆。

“吴小姐,你的遭遇我很同情,可是这赔偿是按法律规定一五一十算的,我也没有办法。”宋君坐下,用手轻轻拍了拍吴恙的背。

“我知道,我没有要你帮我减少赔付款的意思,只是我现在确实拿不出这么多钱,但是我有个折中的办法。”吴恙见宋君已经动摇,立刻乘胜追击。

“你说。”

“你也知道我是商业大亨的女儿,这次最棘手的达升地产招标项目,我有自信能帮他拿下。这样一来,他得到的利益,可是我赔偿款的几十倍不止。还有,若是我没有拿下项目,我便自愿与他签五年劳动合同,任他使唤。”


宋君沉思了许久,似乎在与自己的内心做着激烈的争斗。

吴恙又抽了一张纸,开始抹起了眼泪。

“既然如此,便照你说的办,你别哭了。我回去便重新起草一份文件,给你传真过来。你签字就可以了。”

宋君无可奈何,收拾好东西离开医院,一路上便开始惆怅,就是因为心软,他在律师这条道路上,走得异常坎坷。

现在,又再次拜倒在眼泪之下,如何向宁衍交差还是个大问题。

……

“胡闹!”

办公室里气氛凝重,宁衍端坐在沙发上,眉头紧皱。

一旁的宋君委屈得像个孩子,用手绞着衣角,“衍哥,她确实可怜,这是唯一能解决的办法了,反正达升项目不是挺棘手的,你就让她试试,反正不管怎样你都没损失。”

宁衍头也不抬的说道,“我不过出差数日,你就给我把事情处理成这样,舒伯也容着你胡来。达升项目的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舒伯,送表少爷回家。”

这个吴恙,宁衍倒开始对她好奇了。

达升项目涉及多家地产集团,她在这个时候,盯上达升有什么企图?

是时候,与她谈一谈了。

医院,吴恙已经收拾好准备办理出院。

刚出大门,一辆黑色的林肯加长轿车便停在了吴恙眼前。

“吴小姐,宁总请您过去和他见面。”下来的人是舒伯,吴恙朝舒伯微笑着点了点头,便上了车。

虽早就料到宁衍必定会与自己见面,可此刻的吴恙还是开始紧张起来。

宁衍混迹商场多年,与刚出社会不谙世事的宋君自然不可相比。

要糊弄他,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车子行驶了十几分钟,周围的环境越来越隐秘,最后终于在一家叫月雅的私人会所停了下来。

吴恙百思不得其解,约她谈事为何要来这么隐秘的会所?

思考间舒伯已将车门打开,恭声说道,“吴小姐,宁总在里面等您。”

带着疑虑,吴恙推开了走廊尽头紧闭的那扇房门。

出人意料的是,里面竟然不止宁衍一人!她只觉得胸口涌来一阵寒意,这个人,到底要做什么!

宁衍头也不抬,只指了指身边的椅子:“来了?坐”

待她坐下,宁衍便向坐在对面的男子介绍到:“张总,这位就是我和你提起的吴恙,吴小姐。”

张总?那个从周子意手里买走自己别墅的人?她诧异的转头看向宁衍,他什么意思,她越来越不明白了。

宁衍不顾她探寻的目光,接着说道:“吴小姐可不是普通的女人,我看,张总要给她个不低于经理的职位,才不算埋没了人才。”

经理?他的意思是,要让自己在这家叫月雅的会所上班?

吴恙慌了神,她在宋君那里费尽口舌,才换来接触达升项目的机会,现在宁衍将她安置在这里,她的苦心不都白费了?

“宁总,您是不是……”吴恙正要开口,宁衍一把握住她的手,嘴上带着笑容,手却微微用了力,“吴小姐是嫌弃我给你安排的职位低了?”

宁衍的意思已经非常明白,此刻不是她谈条件的时候,她赶紧说道:“当然不是,能留在月雅为张总和宁总做事,是我的荣幸。”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定了,吴小姐明天便来上班吧。那我就不打扰宁总了。”言毕,张总便带上门离开了包厢。

吴恙一把甩开被宁衍紧紧握住的手,质问道:“你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

“哼,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吴恙才是,你接触达升想要干什么?”宁衍拿起桌边的毛巾,嫌弃的擦了擦刚握过她的那只手。

他在厌恶她?

“我……我不过是在被你逼得走投无路之时,耍了一点小聪明。在拿下达升项目之前,我不会在这里上班的。你替我做不了决定。”

吴恙知道,当日对宋君编造的谎言,必定已经被他看穿,索性将话摊开了,说个明白。

倒没想到她竟会如此坦诚,宁衍微愣,而后冷笑道:“你家破产可不是我的杰作,我也没逼你未婚夫背叛你,更没逼你撞上我的车。”

“还有,我替你做不了决定?你自己去看看合同,只要我不将项目交给你,你完成不了一样要给我打5年的工。用在别人身上的那些小手段,我奉劝你在我面前,还是收起来比较好。”

果然是在商场混迹多年的人,每句话针针见血,几乎把她的脑袋都戳出一个个窟窿。

合同?竟然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一点,吴恙这才意识到,现在人为刀俎她为鱼肉,自己哪里会是他的对手。“你要我替你做什么?”

宁衍从手边拿出一份文件递向她:“不愧是吴年灏的女儿,果然聪明。既然如此,我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这家会所你也见到了,来这里的都是商业界的大人物,我要你,收集这份名单上所有集团,在这里和**相互勾结的证据。”

张氏地产,万业地产,广岸建筑,恒远集团。这些都是地产业的翘楚,宁衍难道想通过拉倒这些公司,让宁氏一家独大吗?

可是他为什么要选她来做一件这么重要的事。恒远集团,周子意,原来如此。

这可不是个轻松的差事,若是稍有不慎被发现,这些公司不会有一个放过她。

吴恙想起他用毛巾擦手时,那厌恶的表情如当日周子意看自己一般,心里便开始刺痛起来。

她理了理掉落在眉间的碎发,眼神直勾勾的盯向宁衍:“宁总,敢不敢和我打个赌?”

宁衍扬起嘴角,邪魅一笑,“噢?赌注是什么?”

“若是我赢了,我们的五年合同一笔勾销,若是你赢了,我再赔上五年。”

“有趣,赌什么?”

“我们二人谁先爱上对方,谁便输了。”


“吴恙,那你,可得在我这里耗上十年了。”

二人谈完事情已经是凌晨,宁衍为吴恙安排了一处他平常去得少的公寓,让她先住着,宁衍一同随司机先送她回来。

二人并排坐在后座,都沉默不语,气氛尴尬异常,吴恙轻轻咳嗽了一声,试图打破这僵硬的局面,轻笑说,“咳,那个,听说最近有个当红的影星与你在传绯闻。”

白了吴恙一眼,宁衍说道,“听说恒远集团的公子,周子意下个月与夏琳琅订婚。”

他果然知道什么东西最能戳到自己的痛楚,就像最有经验的农夫,遇到蛇一打便打中了七寸。

吴恙转过头去不再理他,自己是疯了才会想到要与他搭话。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吴恙逃一般下了车,宁衍散发的强大磁场实在让她有点应付不过来。

她想不通自己为何要与宁衍打这样一个赌,或许是因为自己被周子意伤得彻底,所以便笃定自己不会再轻易爱上任何人吗?

吴恙不愿再想,也想不明白,毕竟对于未来,她有太多的麻烦要处理。

今天是吴恙第一天去月雅上班,她早早便收拾好出了门。

名义上她可是宁衍带过去的人,若有差错传到他耳朵,那到时候,还不知道他会如何讽刺自己。

老天似乎偏偏要与她作对,平日从未堵车的路段,今天却堵得像马蜂窝。

吴恙看了看时间,该死,要来不及了。

此刻的车流依旧岿然不动,一眼过去都看不到尽头。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又无计可施,马路上唯一能前行的,竟是平常最瞧不上的电动车。

管不了那么多了,比起丢脸,宁衍的恶言恶语更为可怕。

吴恙随手招了一辆电动车,报了地名便急匆匆的出发了。

所谓冤家路窄,吴恙搭着车子等红绿灯的时候,旁边停着的一辆崭新的宝马车,缓缓摇下了玻璃。

夏琳琅穿着一条雪白的连衣裙,戴着一颗闪亮的钻戒,端坐在驾驶座,珠光宝气神气活现得像个公主。

吴恙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着并不合身的西装,头发也被风吹得乱七八糟。

两人如今简直是云泥之别。

“恙恙,见到老朋友怎么连招呼都不打呢?你去哪儿,我送你吧,子意今天给我买的新车,你看这么冷的天,你身体弱可别感冒了。”

夏琳琅尖起嗓子,向她喊到。

无耻,吴恙在心里骂到,她今日不愿与夏琳琅多做纠缠,索性埋起头不去看她。

夏琳琅嗤笑一声,再也没有任何的掩饰道,“怎么了?干嘛把头埋起来啊,和你爸一样做了什么亏心事吗?”

“啪”一声脆响,吴恙反手就给了她一耳光,既然对方如此了,吴恙也没什么好顾忌的,直接骂道,“贱人,要是没有我爸,你和你爸早就投胎去见阎王了,你算什么东西,敢在这里侮辱他!”

这一巴掌吴恙用足了力气,自己胳膊都震得发麻,夏琳琅来不及反应,脸上瞬时便印了5个鲜红的手指印。

说她吴恙,她忍忍便过去了,可要不是当年她父亲收留了饭都吃不起的夏琳琅父女,如今哪里还有她在这里趾高气扬的机会。

“你干什么!”周子意突然从后面那辆车里冲了出来,把吴恙推了个趔趄。

吴恙不敢置信的看向他,“我干什么?你没听到她羞辱我父亲吗?”

周子意皱紧了眉头,眼神里的厌恶一览无余,“我只看到你凶神恶煞的冲过去打了琳琅一巴掌,我们三人认识这么久,你们二人的性格品行我还不清楚吗?”

周子意的话如同一根根细长锋利的针,直直的插到她的心里,把心脏都给搅了个血肉模糊。

她一直不曾了解,自己在他心里竟然一直是这样嚣张跋扈的人。

事到如今,也没有必要再做无谓的解释了。

吴恙觉得眼睛酸胀得厉害,眼泪也忍不住就要夺眶而出,可是,至少不能在他们二人面前哭出来。她再不顾他们二人的眼光,坐上之前的摩托车,扬长而去。

因在路上耽搁了不久,果不其然到会所的时候,已经迟到许久。

众人皆被吴恙的样子吓住,一头乌糟糟的头发,眼睛红肿得像个桃子,妆也被吹得左边白一块,右边黑一块的。

而比她现在这模样更恐怖的,怕是只有宁衍阴沉的脸了。

今日他本来不准备过来月雅的,这家会所他虽然有着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平日却只管收钱,不曾插手管理。

如今他安排吴恙过来,她第一次上班就给他来了个下马威,似乎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

想到这里,他的火便不打自来。

“顶着这幅模样过来,是给谁看呢?”宁衍不动声色的喝着手里的咖啡,眼皮也不抬一下。


吴恙此刻脑袋里面乱得像一团浆糊,难道要她在众人面前说出,自己在路上被曾经的未婚夫和他现任嘲笑,自己甚至是坐摩托车、外加吹冷风一路哭过来的吗?

骄傲的性子让她实在说不出口,吴恙思虑着要如何解释才能让自己不那么难堪,让他不再刁难自己。

不等她开口,宁衍已经出声说道,“我不管你经历过什么,在我手下做事,便要有该有的样子,我警告你,你最好给我安分点,不然,你知道后果。”

后果?

吴恙自然明白,她现在不仅负债累累,吴氏集团的事件,唯一能帮到她的,也只有他宁衍一人而已。

“你放心,这是第一次,也会是最后一次。”

吴恙从来便事事好强,如今的她如脱了毛的凤凰,哪里有资本让人对她迁就,今天发生的事情,她已经觉得羞愧难当,自己自然再也不允许同样的事情发生第二次。

站在一旁沉默许久的琴姐,见气氛严肃得有些可怕,一把走上前,拉住一脸窘迫的吴恙,又向宁恙打着哈哈笑道:“宁总,您瞧您话也训完了,我就先带吴小姐下去了,您说您平时这么平易近人,今天却这么严肃,大家伙可都要被您吓到了。”

琴姐是月雅的总经理,一张嘴能说会道,长得也颇有姿色。

她来月雅已经有五个年头,在这样尔虞我诈的环境混摸爬滚打久了,也跟个人精似的。平时在宁衍和各大老总面前,也能说得上几句话。

大概是见吴恙认错态度倒也不错,他便不再多言,摆了摆手便意思答应了。

琴姐带着她换了衣服,便顺着一路参观下来,月雅装修得不似一般餐厅般富丽堂皇,以精致典雅为主,每个包厢都相隔较远,十分隐秘。

果然是适合谈事情的好地方,吴恙在心里嘀咕。

“你不要被宁总今天的样子给吓到了,他其实是个很绅士的人。”琴姐拉着一脸心事的吴恙,向她说道。

“绅士?”

吴恙将眉头拧成麻花状,她见过很多对人礼貌,性格温和的男人,比如当年的周子意。

可宁衍,她实在没有感受到他的绅士风度。

除了冷漠,嘴不饶人,心思缜密,她想不到别的更好的词语来形容他。

“嗯,五年前我刚来月雅,还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红酒销售,有一次被某集团的老总灌得七荤八素 ,差点被他拖去酒店,是宁总拦下了我,依照我当年的性子,若是我真被怎样了,你可能今天便见不到我了。”

琴姐如今说起这段往事,已是云淡风轻,可她眉眼之间对宁衍流露的崇拜之情,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

从往事中回过神来的琴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她有些局促的理了理自己的袖口,然后朝吴恙说:

“好了,不提以前的事情了,我看你对宁总的成见也不是我三言两语就能打消的。你要是不嫌弃的话,以后就叫我一声琴姐,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来问我。”

这些天来,吴恙一直都笼罩在家族破产和爱人背叛的伤痛中,今天琴姐对她的所作所为,竟是她这些日子感受的第一丝温暖。

“嗯,琴姐,谢谢你!”吴恙发自内心的朝琴姐笑了笑,这也是她这些天第一次笑。

熟悉完环境,吴恙便开始上班了。

宁衍站在楼上看着在楼下转悠的她,换上琴姐提供的裙子后,她看起来顺眼多了。

他想今天早上对她说的话是不是重了些,甚至连解释的机会也没有给她。

但是,只要一想起她那倔强不服软的脸,他就恼火。还有她和自己下的那个赌注,他宁衍论相貌家室,想巴结他的人数不胜数,她便那么有自信不会爱上他?

“少总,少总。”

一旁的舒伯已经喊了他好几声,他这才回过神来,“哦,舒伯,怎么了?”

“恒远集团的周公子和张总,想请您过去谈一谈关于合作的事情。”

周子意?

宁衍微微诧异,他今天来月雅,吴恙就恰巧迟到,还眼睛通红,一脸颓废。

莫不是和他有关?宁衍转过头吩咐舒伯,“今天晚上,不要让吴恙上二楼。”

他不知自己怎么了,竟然会考虑到她见到周子意会难受,便让舒伯将她拦在楼下。

宁衍说服自己,对了,以后还要她做重要的事情,养宠物也要对她好一点不是?

包厢里周子意和张总已经恭候多时。他打量了一眼周子意,戴着一副金边细框眼镜文质彬彬,长得倒也不错,看上去到人模人样,她吴恙就好这一口?

“宁总,久仰大名。”周子意走上前来,向他伸出右手。

冷哼一声,却并不伸手,只摇了摇手中的红酒杯,张总仰头轻轻抿了一口刚倒好的拉菲,“周总?我对你也是久仰大名了。”

空气里似乎散发着令人瑟瑟发抖的寒气,周子意的手僵在空中,他握紧手掌,尴尬的缩了回去,“宁总客气了,我等不过是小流之辈,哪能达到宁总如此成就呢。”

“呵呵,那是,不过你抛弃破产的未婚妻,卖掉人家的房子,这种无情无义的事,你做得也得心应手,这才叫人望尘莫及呢。”

宁衍斜靠在沙发上,嘴角似笑非笑,仿佛只是漫不经心的,说出这样一段直戳人脊梁骨的话。

愣在一旁的除了周子意,还有买了她房子、同样不知作何反应的张总。

他不知道宁衍话里是什么意思,分明早上才对吴恙那个女人恶言相向,现在,这是在帮她说话?

那他现在手里里原本属于吴恙的房子,不就成了烫手山芋?

“宁总可能对我有些误会,感情的事情我不方便细说,可是吴家的房子的确不是经我的手卖的。既然今天张总在这里,我们也就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周子意被宁衍的话气得脸一阵发白,碍于他的身份又不敢发作。想着既然买主在这里,总能还他个清白。

被晾在一旁的张总,这才站起来支支吾吾的回答道:“当日和我签房屋转让书的人的确不是周公子,不过那女子自称是周公子的未婚妻,我当时急着去英国出差,并未多想就签了字。现在想来当日是疏忽了些。”

周子意一脸惊讶:“未婚妻?难道是吴恙自己卖了这房子来嫁祸我,可是这对她有何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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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当时和我签合同的不是吴小姐,是另一名女子,比吴小姐矮一些,说话声音听起来细细的。”

声音细细的,难道是琳琅?

周子意思忖,不可能!

琳琅从小就心地善良,往常面对吴恙的无理取闹时,更是连气都不曾生过。她怎么可能会对她做出这样赶尽杀绝的事。

宁衍放下杯子,冷笑着看向此刻若有所思的周子意:“卖了她房子,对谁最有好处,你自己心里清楚。好了,合作的事情我看就不必谈了,我不喜欢,和不聪明的人做朋友。”

说完这段话,宁衍便甩手离去,只剩下木然立在屋内的二人面面相觑。

本来一门心思要来和他合作的周子意,却碰了一鼻子的灰,早就火冒三丈。

这个人怎么回事,一进门就给自己脸色看,还拿吴家破产的事情嘲讽自己,工作的事更是半个字都没谈,他可不记得自己有得罪过宁家,更不记得自己得罪过宁衍。

忙了一整天后,吴恙终于收拾东西准备下班了。

刚准备出门打计程车,便被宁衍一把拉住。

“上车!”

一头雾水的她,当即愣在车旁不知所措,怎么?今天自己又做错了什么吗?

宁衍一脸的不耐烦道:“你是听不到吗?被甩了,耳朵也不好使了吗?”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她忍住内心想给他一耳光的冲动,咬牙切齿的上了车,并狠狠的把车门摔得嘭一声巨响。

“你对我火气倒挺大的,我可没欠你什么,有本事去朝周子意发火啊。”

宁衍似乎很喜欢看她被抓到痛脚时,恼羞成怒的样子,她懒得和他再多废口舌,白了他一眼,干脆闭目养神。

眼不见为净!今天吴恙在月雅忙活了一天,早已精疲力尽,一闭上眼,疲乏感更是阵阵袭来。

车子开得十分平稳,从宁衍身上散发的淡淡的好闻的香味,让人闻了昏昏欲睡。

再醒来时,车子已经停了,吴恙睁开眼,眼前突然出现的竟是一道棱角分明的下巴,她竟然睡着了,还靠在了他的肩上,而他居然也没有推开他!

第一次这么静距离的观察宁衍,才发现他真的长着一张好看到无可挑剔的脸,锋利的眉角,高挺的鼻子,睫毛长长的垂下来,让人忍不住想用手……

“你干什么?”宁衍怒道,一把抓住正要抚上他睫毛的手。

这个女人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借着睡着了往自己肩膀上靠,他不过看她睡得实在不安稳,才忍住没把她从身上推开,她倒开始得寸进尺了,现在还想来染指自己的脸?

吴恙一把缩回自己的手,直起身子。

自己是疯了么,老虎的胡须她也敢摸?

她觉得很不好意思,虽然自己对他并无非分之想,可是这举动怎么看怎么暧昧,一时之间,两人都沉默着,谁也不肯先开口打破这尴尬。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流逝,车外面漆黑一片,也不知这是哪里,

吴恙只觉得如坐针毡,而他偏偏有意无意的、一直用眼神瞟向自己,更让她觉得芒刺在背。

“少总,吴小姐,你们已经僵持二十分钟了,要不我和司机先下车,留空间给你们独处?”舒伯坐在副驾驶,忍不住开口,车子里的空气压抑得他都想破门而出。

“舒伯!”

两人异口同声的喊出声来,宁衍无奈的看向她,转而又叹了一口气,真是没见过这么倔的人,“下车吧,带你看样东西。”

带她看样东西?肯定没什么好事,吴恙早就在心里先做好最坏的打算,他宁衍办事,可从来没按常理出过牌。

然而,一下车,吴恙便被眼前看到的的景象给惊呆了,这里是她曾经的家?这不是她那被卖掉的房子吗?宁衍带她来这里做什么?

“我从张总手里把这栋别墅买下来了,以后你还是住这里,你不要多想,我是不想你住在我房子里,把我的家具都弄坏了,毕竟现在的你可是赔不起的。”

宁衍走向前来,递给她一串钥匙。

吴恙顿时百感交集,想要说点什么,才发现眼泪已经涌上眼眶,她呆呆的站在门口,一时之间竟忘了要向他表示谢意。

宁衍突然对她这么好,她竟然有些不习惯。

“怎么?这就感动了?”宁衍低下头,将嘴凑到她的耳边:“你可不要太快的爱上我,因为,你要是爱上我了,这房子,我可是也要收回来的。”

果不其然,就知道他没这么好心。

一句话便让沉浸在感动中的吴恙清醒过来,她朝他妩媚一笑:“你放心,我看,这房子,你是收不回去了。”

宁衍摊了摊手说道,“时间还长,我们且走着瞧。”

在月雅的日子,吴恙过得分外漫长,除了要应付工作上的麻烦,还要经常被宁衍奚落。

她想不明白,他不是有很多产业要打理,怎么有这么多的时间来会所找自己麻烦?

最近要到年底了,会所也开始越发忙碌起来,这一日吴恙刚到公司,便被琴姐拉去开会。

“今天晚上有一个重要的接待,从美国刚回国的著名击剑运动员苏长明,在这里宴请一些记者,这一块就给你负责了。”

琴姐笑得一脸灿烂,能见到苏长明,哪个女人不会激动?

苏长明?他不是移民去美国了,又回来做什么。

吴恙一直不太关注体育,但这苏长明,名气实在太大,从小就被誉为击剑天才,拿过的国际大奖数不胜数,更重要的是,他长了一张好看得连女人都为之妒忌的脸。

长相好看的男人,吴恙见过不少,宁衍自然是最令人无可挑剔的了。

不过和苏长明不同的是,他们二人的风格却是天差地别。

一个温润如玉,一个淡漠冷清,苏长明是让人忍不住靠近的阳光,而宁衍,是让人避之不及瑟瑟发抖的寒冰。

琴姐交代完细节之后,便招呼所有员工在门口一字排开,整个会所的人严阵以待,等着迎接苏长明。

果然没过几分钟,在一辆黑色的加长林肯轿车为首下,五辆路虎依次驶向门口。吴恙随琴姐站在队伍的最前方,笑容可掬的等着苏长明出场。


不过,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和苏长明一起下车的还有宁衍?

还有,他手里挽着的女人,不就是上次和他传绯闻的当红影星明靓,?

他到底认识多少人,又和多少人有理不断的关系?

懒得看他那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吴恙走在前方,将几名记者领到包厢,安排好后便开始叫服务员上茶水。

苏长明坐在靠近门口的地方,微笑着和每一位客人打招呼。

而宁衍,则温柔的为身边的明靓拉开座位,甚至还帮她擦了擦嘴角溢出来的口红。

绅士?

吴恙想起琴姐曾经和她提过宁衍是个绅士,她当时只觉得可笑,现在看来,他只是对自己不绅士而已。

她满不在意的低头笑了笑,自己不过是个破产又被未婚夫抛弃的落魄女子而已,欠宁衍的,更是不知道要还到什么时候,与周子意的事也还没个头绪。

她又有什么资格让宁衍对她绅士呢?

“你好?”

正陷在回忆里的吴恙,被一声好听的嗓音拉回现实,她仔细一看,这才发现苏长明正站在自己身前,笑容可掬的看着自己。

“麻烦你帮我通知一下厨房,今天所有的菜品都不要放辣。”

坐在对面的明靓一脸娇羞道,“长明,我没关系啦,随你们的口味就可以了。”

一直低头看文件的宁衍,此刻也抬起了头说道,“胡闹,你刚动完手术,大家一餐不吃辣没什么的,吴恙,就按长明说的办。”

他宁衍也有这么温柔体贴的时候?这个明靓到底什么来头,竟然能同时让宁衍和苏长明两人,都如此呵护。

吴恙记下吩咐,正欲转身出门,恰好遇上亲自来上茶水的琴姐。

琴姐手里端着托盘,脚踩着十厘米高的细高跟,脚步轻盈的飘了进来。

那一托盘里可放满了滚烫的茶水,她看了看琴姐脚下的高跟鞋,不由得为她捏了一把冷汗。

“您好,雨前龙井,请慢用。”

来到苏长明身边时,琴姐托盘里的茶已经只剩了一半,托盘也开始重心不稳起来。

琴姐一个转身,托盘已经稳不住,所有杯子向苏长明倾倒过来。苏长明身份贵重,若是烫到他,就算他不计较,宁衍也不会轻易放过琴姐。

来不及多想,吴恙依在苏长明身边,左手一挡,所有茶水尽数倾倒在吴恙手臂上,只烫得她一个激灵。

她来不及检查自己是否烫伤,赶紧挪开身子鞠躬道,“苏先生非常抱歉,您有烫到吗?”

大家的视线都被杯子的破碎声给吸引过来,宁衍看向她,眼神冰冷,阴晴不定。

苏长明一脸诧异,不管是因为何种原因,她能冲到身边替自己挡掉这滚烫的开水,都不是常人有勇气做的事。

眼前的吴恙,低眉顺眼的站在自己跟前,一脸镇定,仿佛刚刚倒在她身上的不过是普通的温水一般。他很久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女人了。

他看了看吴恙的脖子,已经被烫得通红,手臂肯定更严重,不行,这样肯定会留疤的,直接说道,“阿衍,我先送这位小姐去医院,接下来的事你帮我处理一下。”

“今天是专门为你设的接风宴,你怎么能不在场,我叫舒伯送她医院。”宁衍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舒伯便出现在门口。

苏长明有些放心不下,坚持道,“她是因我而被烫伤,我不亲自去,总感觉心里不安。”

“你放心,她是我手底下的人,我自然不会亏待她。”

“既然如此,那就照你说的做吧。”

今日确实是为了他苏长明而设的接风宴,这一屋子大大小小的人物,自己总不能视而不见,现在只有按照宁衍的方式处理,下次再来对她道谢好了。

医院里,吴恙坐在椅子上等舒伯取药,这一盆开水着实将她烫得不轻,整个手臂火辣辣的痛,背上也起了几个水泡,她现在趟不能躺,靠不能靠,难受极了。

“恙恙?”

身后有人叫她,曾经最为熟悉的声音,现在听来却颇为讽刺,她不愿回头,只装成没听见的样子。

周子意扶着夏琳琅,老远就看到了一个人坐着的吴恙,自那次和宁衍见面过后,他便弄清了房子的事情。

是夏琳琅偷偷将房子转让给他,又假冒吴恙将房子卖给了张总。

他也曾质问夏琳琅,为何要将吴恙逼上绝路,夏琳琅哭着和他道歉,说不过是因为太爱他了,而且还告诉他,她已经怀了他的孩子。

他总是无法逃脱夏琳琅的眼泪,吴恙很少哭,不过那一次自己是被她粗鲁的行为给气到了。

她言辞狠毒的羞辱着琳琅,这是他无法接受的。

若是她平时也和琳琅一样温柔一些,性子柔和一些,两人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地步。

“恙恙,本来也是要专门找你谈一次的,既然今天遇到了,我们便今天把话说清楚吧。”周子意走到吴恙跟前。

“谈?你不是已经和我把话说得很明白了吗?我们还有什么好谈的!”吴恙现在全身火辣辣的疼,湿掉的衣服贴在身上也格外不舒服。

“我们之间是我对不起你,但是感情是不能强求的。房子是琳琅的无心之失,但是她已经知道错了,我愿意补偿你。你开个价吧!”

不能强求?当初她吴恙可没求着他要他和她在一起,原来他们两人的感情在他心里竟然一文不值吗。

开个价?吴恙冷笑,他周子意把自己当什么了,现在还要带着夏琳琅居高临下的讽刺自己吗?她吴恙是过得不好,可也不会要他周家的一分钱。

吴恙正欲开口还击,熟悉又傲慢的嗓音却突然在耳边响起,身上也多了一件柔软的黑色长款风衣。

“我宁家是破产了吗?我竟不知道,我宁衍的人还要靠你周家来施舍!”

宁衍的人?她什么时候成了他的人?吴恙抬头看向他。

宁衍今日穿了一件黑色的v领毛衣,里面配的是白色的衬衫,这使他整个人看起来干净阳光极了。

“宁总这话我不明白,我记得恙恙可不曾和宁家有过来往。”周子意显然被眼前的画面给震慑住了,宁衍一向不与商场上的女人私下有来往,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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