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读书简介
苏盈胖子《种田攻略:农家小女会医术》讲的是穿越古代,家徒四壁,缸无余粮,有个体弱多病的弟弟,还有恶亲戚对自家房产虎视眈眈,真的好生凄惨 好在,守着一座长满各种野生药材的宝山,这日子貌似还饿不死? 前世身为中药学高材生,苏盈对着那座山立下宏愿要让中医,在这世间遍地开花!
第9章 念羲的妈妈,很漂亮
精彩节选
"苏盈啊,你家这块地是族里的,你弟弟没成丁,你又是女娃,这名字都没在族谱上,就不算苏氏族人。你们现在还占着苏家的地,说得过去吗?"
杏梢初雨,犹寒未暖。
破败的茅草屋外,苏盈身着布衣荆钗,望着院门口那肥头大耳的胖子,心情极度复杂。
因为,她并非此世之人!
上辈子参加医学交流会,路上意外车祸,结果刚穿过来,又赶上前身父母乘船落水身亡,原版苏盈伤心过度,香消玉殒。
家徒四壁,缸无余粮,还有个体弱多病的弟弟,好生凄惨……
"苏盈,念在你还叫我声叔的份儿上,领着你弟弟,自己走吧!"
"凭什么?"
若是前身,或许会被唬住,但如今的苏盈,可不再是那个没见过世面的农家女。
"我爹娘尸骨未寒,六叔你便急着占我家院子,还要赶走我们姐弟俩,是不是有点过分?"
"你别血口喷人!"胖子脸色一变,欲盖弥彰的厉声嚷道:"我也是为族里着想,地是族产,可不是你家的!"
"但这院子不是族产!"
嘴角一撇,苏盈指了指脚下这块地:"地下的归族里,可这地上的院子,是我爹娘盖起来的。六叔你想欺负我姐弟年幼无知,没见过世面,说两句话就把我们吓走,你打错算盘了!"
"你……"
打断胖子的话,苏盈又补了一句:"我家族田已经让你们拿走了,只剩下这间房子,做人做事别太贪,讲点良心!六叔,你别逼我去县衙击鼓喊冤。"
"死丫头!"
被说得面皮涨红,胖子骂道:"就你还想去县衙,知道衙门口朝哪头开吗?"
"朝王法那头开!"
"你……行啊,你给我等着!"
见那胖子气急败坏的走了,苏盈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今天这关算糊弄过去,总算不至于无家可归。
"姐,那胖子走了吗?"
"赶紧回屋去,你正发烧呢,不能见风!"
扭头看到屋门口那面有菜色、气虚体弱的小男孩,苏盈连忙跑过去,把这体弱多病的弟弟给按回屋里。
"姐,我有点饿。"
"啊?"
听到弟弟这话,苏盈小脸一垮。
她也饿,但家里已经断粮了!
父母离世,族田被收……好吧,就算没被"亲戚"们巧取豪夺,苏盈也不知道该怎么种。
毕竟,上辈子她是中药学高材生,要问她人参、灵芝怎么种,这个知道。
可要说到粮食怎么摆弄,一窍不通!
不想被饿死,恐怕只能去山上看看,采点野菜充饥。
…………
霁天空阔,澄澈万里。
沓沓松萝,随风缥缈。
山不是什么名山,但这原生态景色,当真极好!
如果放在上辈子,这种档次的景区,门票起码五百起步。
但是如今,苏盈却走得小心翼翼。
没办法,没被开发过的原生态山林,蛇虫鼠蚁,一应俱全。
甚至原身的记忆里,还听说有猎户在山上猎到过老虎……当然,也有人遇到野狼,被啃的只剩下骨头……
一路打草惊蛇,四处寻找着野菜的踪影,但苏盈所看到的绝大多数都是野草。
咦?
这根草的长相好别致!
无意间随眼一瞥,当苏盈看到一株叶片宽大的紫红色植物后,刚开始没反应过来,但紧接着她脸上的表情就变了。
八角莲!
散风祛痰,消毒解肿,杀虫,有其特殊的解毒功效,可治毒蛇咬伤。
搁上辈子那会儿,这可是国家保护植物。
对于学中药的人来说,真的是宁可少吃一顿饭,也绝对不能放过它!
药锄一挥,直接铲走!
但没走几步,苏盈又看到了蛇莓,这东西清热解毒、活血散瘀、收敛止血,同样也能治毒蛇咬伤。
天呐!
背阴、向阳面走一趟,苏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座山……简直就是一座宝藏!
多年份的纯野生中草药,长的那叫一个肆无忌惮,漫山遍野,到处都是!
犁头草、走马风、藿香、龙葵、金橘叶……
身上的背篓早已经装满,但苏盈却丝毫不觉得累,反倒更为亢奋,两只眼睛仿佛在发光,活像只贪婪的小松鼠。
哪怕路过一株白杨树,她都挥起药锄,铲掉了几块树皮带走。
放在上辈子,她背着的这些足年份,甚至多年份的药材,至少能卖出十几万!
发了!
也就在发现路上蛇药增多,意识到前方可能有不少毒蛇,正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往前走的时候,苏盈随手拨开草丛,竟是见到了一个人。
男人,还没死透!
身为医生,怎么能见死不救?
迅速检查,身上看不到别的伤口,确认被毒蛇咬伤,眼睛还睁着,但意识已经迷离……
好在这一路走来,收集了太多草药,而且蛇药居多。
翻出几药草药扔进嘴里嚼烂,用劣质匕首切开伤口放毒血,把草药敷在对方伤口后,苏盈又挤出药汁滴进了对方口中。
前后忙活好半天,出了一身香汗,见人这呼吸渐渐平稳,气色也红润起来,她这才放了心。
咦?
之前没注意,这会儿仔细一看才发现,敢情这位还是个有钱人,身上穿的是缎面锦袍,腰上还挂着块玉佩。
脸庞略显瘦削,但五官清隽优雅,居然还是位帅哥。
然而,当苏盈看到对方目光逐渐恢复清明,整个人顿时警惕起来,牢牢握住了手里的劣质匕首。
长的好看,不代表就是好人!
"咳咳……你……"
"你被毒蛇咬伤了,我救的你,但你不用谢我。"
"等……"
"后会无期!"
说完,苏盈转身就跑。
人已经救了,歇一会儿就能自己走,她可不想赌一把,看这家伙是不是传说中的人面兽心。
只是苏盈没想到,等太阳西斜,她重新回到家里,把背篓往桌上一摆,看到她倒出来的各种草药,弟弟一张小脸都快皱成了一团。
"姐,这些东西好像都有毒啊,以前都吃死过人的。"
"什么?"
猛的一愣,苏盈脸上的表情变得很奇怪。
前身的记忆里,好像确实有点印象……靠,镇子上的大夫,都是假的吗?
没人懂药?
忽然,苏盈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一条金光大道。
金子的金!
缸里仔细刮刮,还是有那么百多粒米的,虽然少了点,但配上苏盈在山上采到的山药、茯苓等物,煮一锅粥却也不成问题。
暮云合壁,落日镕金。
赶在天色彻底黑下来前,一锅粥终于被苏盈煮好。
茯苓健脾利水,宁心安神。山药固涩,补脾肝肾。
弟弟苏小满身子骨虚,营养不良,正适合吃这些东西。
咕!
看到弟弟的肚子在抗议,偏偏他本人却捂着鼻子,离这锅粥远远的,一副生怕闻到味儿就会中毒的模样,苏盈没好气儿的赏了他一脑瓜皮。
"瞧你那点出息,赶紧过来吃饭,你不是饿了吗?"
搁上辈子,山药、茯苓比米还多,这么做生意的商家,妥妥的血亏!
见苏小满还是一副犹犹豫豫的模样,苏盈索性自己先盛一碗,给他打个样儿。
味道……真不怎么样!
没办法的事,这又不是上辈子,在前身的记忆里,糖和盐,都是很金贵的东西。
尤其是糖,要是能拿出十斤来,给弟弟当聘礼娶个媳妇都够了!
唉,万恶的封建时代!
"姐,这……你煮的东西,真能吃吗?"
"你爱吃不吃。"
真别说,苏小满就吃这一套,眼见苏盈吃了在他看来有"剧毒"的粥以后平安无事,他抿着嘴唇,终究是扛不住辘辘饥肠的抗议,也拿木勺舀了一碗。
先尝一小口,觉得应该没毒,紧接着便吸溜溜的喝了起来。
"慢点吃,别烫着,又没人跟你抢……"
吃过晚饭,勉强填饱肚皮,在这完全没有任何夜生活和娱乐的时代,该干点什么?
弟弟身子骨虚,喝完粥没多大会儿工夫便睡下了,只剩下苏盈一个人坐在黑乎乎的屋子里,透过木窗遥望夜空。
云埋夜月,往事朦胧。
多忧多虑,千古闲愁。
吃饭喝足后,欣赏着无PM值下的星空,苏盈忽然觉得,自己好像生出些许诗意。
无奈的是,此情此景下,她只记得一首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所谓的"故乡"种种,苏盈并不是很怀念,但是如今,家徒四壁到连个油灯都点不起,确实让她有一种淡淡忧伤。
"不行,明天就去给这帮乡野村夫普及下医学常识,顺便把草药卖出去换钱!"
有了钱,先把柴米油盐酱醋茶给置办齐全!
想到前身记忆中"醋布"那股子独特的味道,只是在脑子里想一想,苏盈都是一阵毛骨悚然。
打死她也不吃那种东西!
啪!
呼啦!
脑中正畅想着明天赚到钱,往后这日子越活越有滋味时,苏盈忽然听到一阵异响,就好像就是有什么东西落在了自家房顶上。
靠,高空坠物?
刚起身准备去看一眼,猛觉那"呼啦"直响的声音不大对劲,隐约间仿佛看到一点光亮,苏盈脸色陡然剧变。
这是木板泥胚的平房,有人放火!
想也不想,跑到里屋把睡得正香的苏小满给抱起来,手里攥着那把劣质匕首,苏盈带着弟弟就飞速逃出屋外。
救火?
开玩笑!
苏盈很有自知之明,在这个没有自来水和消防员的坑爹时代,等她跑到水井边把两桶水挑回来,这房子基本已经烧没。
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平静的看着那火势随风而起。
这缺德事儿是谁干的?
不用想,除了那位"六叔",不会有别人!
"姐,我怎么……"
被火光照醒,苏小满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家里着了火,顿时就急了:"姐,快救火啊!"
"救个屁,穷的连个梯子都没有,水缸里那两瓢水够干嘛的?"
"可是……"
"咦?"
院墙方向,突然响起除自己姐弟外的第三个声音,好似神经过敏般,苏盈想都没想,直接就把手里那把匕首,朝着声音源头处给指了去。
她是医生,选修过心理学,知道很多罪犯,都会在案发后返回犯罪现场欣赏自己的杰作。
这时候还出现在火场的,十有八九,就是放火的人!
只不过,让苏盈万万没想到的是,她这一扭头,借着火光,看清了自家院墙上站着的那名青年的脸后,整个人都惊呆了。
"你怎么会在这儿?"
"呃,原来是你!"
墙上站着那家伙,正是苏盈下午在山上救的那人。
此时此刻,看着被对方夹在两根手指间的匕首,苏盈微微有些尴尬。
还好,这小子看起来是练过的,要没然没准儿就得被她这一下给干掉。
和下午在山上被毒蛇咬伤时相比,这青年的模样……更狼狈了。
"真没想到,在下与姑娘当真有缘,敢问姑娘芳名?救命之恩,在下必有回报。"
"我现在真的很方!"
苏盈没好气儿的摆了摆手:"没看我家着火了吗?我现在没心情跟你搭讪,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呃……"
被呛了一句,青年再看苏盈的眼神,已经微微有些变化。
他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家里失了火,居然不想着救火,反而就站在那里,默默的看着火势蔓延。
有趣!
眨了眨眼睛,青年猛然纵身一跃,踏着院中槐树,直接飞上屋顶,只听呛啷一声风吟,好似一泓秋水般的冷光,便倾洒进了那熊熊燃烧的火势中。
唰唰唰!
一丛丛还烧着的茅草被斩断,落在地面上,不过片刻光景,屋顶上所有火光,便尽数被铲平。
站在院子里,螓首微扬,仰望着那名青年将一柄软剑收回腰带中的模样,苏盈觉得,这小子……好像有点帅。
"姑娘不必惊慌,这火我已帮你灭了。"
说完,青年便要下来。
但恰恰也就在他步子一迈的同时,只听哗啦一声,屋顶被他踩出个大窟窿。
这房子不止家徒四壁,而且还年久失修!
"咳咳!"
灰头土脸的从房门里走出来,青年笑着拍了拍身上的灰:"姑娘无须担忧,姬……季某无事。"
"行了,废话少说。"
苏盈很干脆的把手一伸:"别以为会点功夫就了不起,踩坏我家屋顶,赔钱吧!"
"哎,我帮你灭了火!"
"这火烧得好好的,我有让你帮忙吗?"
把脑袋伸进房门,透过屋顶遥望夜空,苏盈指着那窟窿问道:"就说这是不是你踩的?"
"呃……"
青年有些无奈:"好吧,姑娘要季某怎么赔?"
"停!"
这封建时代的人可真是的,总说什么某某某,听着就像上辈子法制节目里提到的:某某某于某地犯下某案……
"我是苏盈,你叫什么?"
"姬……咳咳,在下姓季……季天。"
听到这名字,苏盈顿时惊为天人。
这家伙刚才要是不救火,而是直接被火烧一烧的话,可就真的是人如其名。
祭天!
也不知道他爹妈是怎么想的,居然给儿子起这么一名……
"苏姑娘,季某对银钱无甚概念,你看这锭银子可够赔偿?"
"啊?"
看到季天居然拿出一锭银元宝,苏盈有点傻眼的同时,又有点气愤。
接着你是不是想说:我不喜欢钱,我嫌钱脏?
靠!
"苏姑娘,不知你得罪了何方歹人?夜半纵火,其心险恶,不知是否需要季某帮……"
"行了,我能猜到是谁干的。"
把目光从那锭银子上收回来,直到这会儿才发现,和下午那会儿比起来,季天的身前背后又多出几条干涸结痂的血口子,苏盈不由眉梢微挑:"先说说,你这伤是怎么回事?"
"哦,在山上被姑娘解了蛇毒后,回来路上又打死了一头老虎和几头野狼。"
"……"
你真该庆幸,这破地方没野生动物保护法,不然准备吃牢饭吧!
本着医生的专业精神,走过去,伸手在季天的伤口处探了探,苏盈随口说道:"还行,伤口不深。等明儿个天亮以后,我给你配盒药膏,伤口愈合以后,一点疤痕都看不到。"
"呃……"
季天有些意外的看了眼苏盈:"苏姑娘懂的可真多。"
"马马虎虎。"
收回视线,看着自家的房子,苏盈眉头微皱。
风漏雨的破房子被火一烧,又多个窟窿,今天晚上该睡哪儿?
走是不可能走的,苏盈可以确定,只要自己带着苏小满前脚一离开,后脚她那"六叔"绝对会带着一帮人,给她来个鸠占鹊巢。
想到这儿,她眼中悄然泛起杀气:我没得睡,你也别想安生!
死胖子!
看来你还不知道,惹到一位医生,后果有多可怕!
眨眼间就想到要怎么报复,苏盈忽然朝季天问了句:"你知道哪里有黄鳝吗?"
"苏姑娘想吃黄鳝?"
抬头看了眼天色,季天说道:"城里得月楼的大师傅,有一手爆溜鳝段的绝活儿,火候恰到好处,鲜嫩可口,虽然天色已晚,但只要苏姑娘想……"
"我想什么?"
苏盈自觉脾气还算不错,但她真是被这个季天给弄得有些头大。
也不知道这小子是真傻还是在装傻,这不谙世事的模样,看起来……真的好假!
"你就直接说吧,我现在需要几条黄鳝,你能不能弄来?"
"能。"
"赶紧去弄!"
"好!"
…………
季天的办事能力真的很高,估摸着也就半小时左右,这家伙高来高去的,居然真就弄来了十几条黄鳝。
然后,他和苏小满俩人就站在一边,看着苏盈用匕首给这些可怜的黄鳝挨个放血。
"姐,这些东西……看起来好恶心啊,你这是在做什么?"
"嫌恶心?"
搁上辈子,这么大个头的野生黄鳝,一斤起码六十起,想买你都不一定能买得着!
没好气儿的白了苏小满一眼,苏盈呵呵一笑:"嫌恶心的话,有本事过会儿你别吃。"
"小满才不要吃这种恶心的东西!"
"呵呵!"
跟我装硬汉?
你等着!
"苏姑娘,说真的……不止是令弟好奇,季某也很想知道,姑娘为何要杀鳝取血?"
黄鳝这种东西季天吃过,但他还从来没见过,有人宰杀黄鳝之后,专门把它的血收集起来,反倒是把鳝鱼丢在一旁。
"等会儿,我给你们变个戏法。"
拿出一块布,提着一瓶黄鳝血,苏盈带着苏小满和季天,就趁着夜色,一路朝着"六叔"家方向摸了过去。
她要做的,就是把这瓶稠而不凝的鳝鱼血,给抹在那死胖子家的门板上。
但这件事,不论是苏盈还是苏小满都做不到。
因为,死胖子家养了条狗。
"朝我家房顶扔火把的人就住这儿,他家院子里有条恶犬,你能把这瓶黄鳝血抹在他家门板上吗?"
"恶犬?"
听到这两个字,季天微微一笑:"我刚打死几头野狼,还有一只老虎。"
"……"
目送季天拿着瓶子和布,整个人就好似一抹轻烟,轻飘飘的翻墙而过,苏盈拍了拍苏小满,两姐弟退远了,准备看戏。
没过一会儿,就像去的时候那样,季天又悄无声息的回来了。
"怎么样?"
"小事一桩。"
"干的漂亮!"
朝这家伙肩膀上一捶,三个人便藏身于暗处,默默等待了起来。
而没过多久,季天和苏小满两人,便知道了苏盈所说的好戏,究竟是在指什么。
砰!
砰砰!
寂静的夜晚,伴随着极其细微的风声,前方那栋院子里,突然响起阵阵门板撞击声。
季天运足目力,捕捉到夜空中那一道道一闪即逝的黑影,眼皮不由一跳:"蝙蝠……黄鳝的血涂在门板上,竟然能引得蝙蝠撞门?"
"一点小常识而已,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扫了季天一眼,苏盈淡淡说道:"还有啊,这不叫蝙蝠撞门,是--半夜鬼敲门!"
夜半三更,突然响起这么大一阵噪音,门板被撞得砰砰直响,屋子里住着的人,怎么可能还睡得着?
没过多大一会儿,只听得"吱呀"一声,紧接着不远处那栋院落里,就响起了叫骂声。
"谁啊?"
蝙蝠这种生物有两种特性,第一是够黑,第二是速度够快。
守在远处,听到那位"六叔"的破锣嗓子,在宁静的夜幕下传得极远,苏盈忽然觉得有些不过瘾。
没办法,现在有院墙挡着,只能当收音机来听。
如果要是声像同步,能实时欣赏到那家伙气急败坏的模样,那才叫舒坦!
可惜……
"姐,咱们就这样,那死胖子好像也不害怕,没什么意思嘛。"
"你懂什么?"
尽管这会儿苏盈也有种好像是在"砸人家玻璃"的感觉,但自己弟弟的质疑,她怎么能受得了?
承认了,长姐威信何在?
噼里啪啦!
如果只是敲敲打打,那勉强还能忍受,可这明显被扔到自家院子里炸响的一串鞭炮声,当真是让起床气很重的苏盈炸了毛。
卧槽!
随手从床边抄起一根防身用的木棒,直接杀出门,在那阵阵散发着浓郁硫磺气息的硝烟味儿中,苏盈不禁傻了眼。
因为,她能认得出来,几乎大半个村的人,都聚到了这边。
什么情况?
人还没反应过来,她就看到一个留着山羊胡,看起来像道士一样的神棍,手里拿着把不知道是不是桃木的破剑,嘴里念着咿咿呀呀的"咒语",破木头剑凌空比划了两下,就跳到了自己面前。
"呔,妖孽,看我符水!"
被吓了一跳,苏盈回过神来,眼见这神棍左手端个破碗,把里面那不知是酒是水的液体往嘴里一灌,就要朝自己脸上喷,她二话不说,直接抡起了手里拎着的棒子。
看你大爷!
咚的一下,只见那神棍两眼一翻白,当场昏迷。
"不好啦,胡大师被打晕了!"
"果然是个妖孽!"
"苏盈,我告诉你,你摊上大事儿了,胡大师可是有道真仙,你敢打他,这是要遭报应的!"
"你……"
"都给我安静点!"
如果可以,苏盈也想做一个红尘无忧、岁月静好的女子,但是这见了鬼的世道,却让她不得不把上辈子的泼辣劲儿给拿出来。
从人堆里看到"六叔"那肥胖油腻的身影,本能的感觉到,今天这事儿应该就是这死胖子搞的鬼,苏盈眼神儿里带着杀气,手中木棒一指:"说,你又憋的什么坏?"
"怎么跟你六叔说话呢?"
"没大没小,我看她八成就是个妖孽,按规矩办吧。"
"苏盈!"
一帮人议论纷纷的同时,那苏六也腆着肚皮吆喝了起来:"我们苏家集向来太平,可昨天夜里居然有怪事发生,胡大师已经算过了,这是有妖孽作祟!"
"没错儿,大师都说了,这妖孽附在人的身上,这人肯定是五弊三缺犯了一样,你看看你们家,贫、夭、孤里犯了两样儿,铁定是你们家没跑!"
卧槽!
这莫名其妙的,突然成就被打成妖孽了,此时此刻,苏盈只感觉到了一种天大的荒谬。
开什么玩笑?
"老娘要是妖孽,第一个吓死你们这帮混蛋!"
苏盈实在有点搞不懂,不过就是栋掉皮落灰,甚至房顶还破了个大窟窿的茅草屋,了不起院子大了点儿,怎么就这么招人惦记?
指着眼前这帮所谓的"乡里乡亲"们,苏盈打了个手势,让苏小满回屋里躲好别出声,手里拎着的木棒直接往地上一杵。
跟这帮人,道理是讲不通的!
"都给我听好了,我告诉你们,少跟我扯那些没用的屁话,想图谋我家的房子就直说,你们这一个个的,还妖孽,我看你们全家都是妖孽!"
"什么房不房的,就你那家破屋子,谁惦记?"
和昨天想吓苏盈、苏小满姐弟俩自己走人的时候截然不同,苏老六如今大义凛然的扯开嗓门就嚷嚷了起来。
"你自己说,我家大门昨天晚上让看不见的东西拍得砰砰直响,要不是你招来的小鬼儿闹的,还能是怎么回事?"
"我……"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苏盈这回是懂了,这究竟是怎么个意思。
昨天晚上往苏老六家门板上涂黄鳝血,引来蝙蝠撞门,结果第二天一大清早,自己就莫名其妙的成了妖孽……
不过,那又怎么样?
说真的,苏盈还真没把什么"妖孽"的名头给当回事儿。
放在这个时代的女人身上,以后嫁人的时候肯定不太好找婆家,但她堂堂二十一世纪的精英,怎么可能会怕这个?
像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真是按这种封建时代残留的糟粕,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把自己给嫁出去,苏盈觉得,别说高等教育,她连自己受过的九年义务教育,都受之有愧!
"行了,都给我散了,你们这帮人,不就是想往我头上泼脏水吗?行,我就是妖孽了,又怎么着?睁开你们的眼睛看清楚,这里是我家的院子,你们统统都给我滚蛋!"
苏盈不是泼辣的人,但是她很清楚,就眼下这种情况,讲文明懂礼貌那套,换来的只会是这些人的得寸进尺。
还真别说,一根棒子拎在手里,确实挺唬人的,指谁谁躲。
可让她所万万没想到的是,经过一阵短暂的沉默后,整片人群突然喧闹起来。
"大家伙都听见了,她承认自己是妖孽了!"
"对,我就是妖孽了,你们又能怎么着?"
这一次,苏盈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
因为,她低估了这个时代的人类,在某些方面,究竟有多么愚昧、残忍、野蛮。
"妖孽已经现形,立刻捆起来!"
"烧了她!"
"祭天!祭天!祭天!"
武功之类的东西,苏盈并不懂。
她的手里虽然有一根棒子,但十好几个干惯了农活的粗壮妇人一拥而上,她几乎毫无还手之力,就被瞬间摁倒,紧接着就被这群人手脚麻利的捆了个五花大绑。
混蛋!
终于认清现实,从这帮人那一脸狂热的表情中,看出这些人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的要把自己当妖孽烧了祭天,苏盈这会儿真的怕了。
在她前世所生活的环境里,把大活人烧了祭天,这种事……只能当作天方夜谭。
但是现在,却要真真切切的发生在她身上。
救命!
苏盈想叫,但嘴却被布团堵了个结实,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竹竿朝村口方向架过去。
离得还很远,她就眼尖儿的看到,村口那里甚至已经搭好了台子。
这场"祭天",分明就是提前策划好的!
苏盈奋力挣扎,试图自救,但根本无济于事。
这才穿越没多久,马上就要再死一次……救命啊!
我还没活够!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听到了苏盈心中的呼喊,只见远远大地上忽然腾起一阵烟尘,迅速朝着村口方向接近。
等到近了以后才发现,那居然是一支马队。
"住手!"
咦?
忽然觉得这个声音貌似有点耳熟,苏盈眯着眼睛仔细一看,先是一愣,继而大喜过望。
因为那支马队领头那人,正是季天!
而跟在这家伙身后的,全部都是提刀挎弓的精壮护卫。
季天……呸!
这破名字可真不吉利!
想到自己差点就真祭了天,苏盈心里简直又怕又怒,五味杂陈。
但和她相比,这帮村民,尤其是今天这场"祭天"活动的策划者,苏老六一看这帮人马的衣甲服饰,心里就猛的咯噔一声,连忙朝策马过来的季天弯下了腰。
"这位公子,我们村子里出了妖孽,看公子您应该出身富贵人家,妖孽这种污秽不堪的东西,生怕污了公子您的眼,这事儿您还是别管了。"
"呵,是吗?"
和苏盈昨天见面的时候截然不同,今日的季天,就仿佛从来没见过苏盈似的,驾着骏马走到被竹竿架着苏盈身边,摩挲着下巴,忽然朝苏老六笑了。
"真没想到,你们这村里的妖孽,模样还挺别致。"
"这位公子,这妖孽鬼祟,向来擅长迷惑生人,您可千万不能让她迷了眼呐。"
"放肆!"
刀剑出鞘,被那帮护卫杀气腾腾的一吓,苏老六当场两腿一软,差点没直接瘫在地上。
然而,季天的下一句话,却让苏盈差点没把肺给气炸了。
"喂,你们村儿这妖孽卖不卖?"
什么人哪,当是可以随意买卖的货物吗?
苏盈气的一口老血憋在胸口,有心想开口为自己辩解两声,奈何自己的嘴里被堵住了。
村长这会从人群里走出来,拱了拱手,指着苏盈:"公子,我等可没撒谎啊,这苏盈被鬼上身,若不除去可是要祸害整个村哪。"
季天居高临下的看着村长,眼中闪过嘲讽。
这女人的本事他早就领教过,是不是妖孽岂是你们这般无知村民能定的。
"少废话,这妖孽今樱花国公子买定了。"
苏老六不知道季天和苏盈的关系,一脸谄媚,微微凑近小声说:"公子,实不相瞒,这妖孽昨晚施法意图谋害村民,还差点把房子都烧了呢,公子若是买了她,我等不就是害了公子吗?"
绑在竹架上的苏盈听到这话,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只是没人理会。
其他的村民也纷纷开口,阻拦季天要买下苏盈这个妖孽,颇有一股季天若不同意就要强行打人的架势。
季天懒得再废话,抽出长剑一把架在苏老六的身上。
这下可把苏老六吓坏了,肥胖的身子微微颤抖,冲着村民喊道:"安静,安静……"
只是因为心中惧怕这刀剑无眼伤到自己,喊得没什么力气。
怕伤到自己,他扭动了一下身体,想往后退。
脚一软,脖子碰到了剑刃上,便顿感一股热流。
吓得苏老六用手一摸,看到鲜红的血……
顿时身子便软了下去。
季天有些目瞪口呆,这苏老六的也忒怂了吧,只是轻微的割破一点皮肉,看到血就晕了?
在场的村民都以为季天这是杀了人,面面相觑害怕起来。
"把妖孽抬过来。"
手下的侍卫立即上前从村民上手夺过竹架。
村民们都是敢怒不敢言,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富豪公子给苏盈这妖孽松了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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