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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妃有毒鬼王放肆宠

妖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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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微阅云   主角: 云青瑶昭王   更新: 2022-04-28 16:2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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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云青瑶昭王《傻妃有毒鬼王放肆宠》讲的是天生痴傻的相府嫡女,被赐婚给人人惧怕的貌丑鬼王 一个恶鬼,一个傻女,天生一对? 可有一天人们发现,那名动天下的神医就是痴傻的王妃,而掌控天下局的王者,是那容貌奇丑的鬼王 天下格局被他们改变 曾经你笑得声越大,今天哭得声就有多大声! 鬼王萧炎对天下人道:“谁动我的王妃,我诛他九族!” 神医王妃手握手术刀冷冷一笑:“诛完了,遗体送我实验室,我学生们上课有素材了” 天下人:“?” 不敢惹,惹不起后悔当年没早点抱大腿啊!

第三十二章

精彩节选


  齐国,丞相府。

“贱人,打死你!”云青雪鞭子抽在云青瑶的身上,看着她疼得在地上扭曲嚎叫,她得意地笑。

周围的看客们也跟着乐。

“青雪,这就是你今天给我们表演的节目啊,真是太好笑了。”安乐郡主笑着道,“小傻子,学一声狗叫,我让我贤王哥哥看你一眼好不好啊?”

地上滚动的云青瑶用尽了全力冲着人群狗叫了几声。

人群再一次爆发出了笑声。

“小傻子不守妇道,马上就要嫁夜叉王爷了,居然还惦记贤王,该死!”安乐郡主冷笑着说。

“丢人现眼,贱人!”云青雪一鞭子接着一鞭子,忽然嚎叫的云青瑶不叫了,丫鬟一查,回道,“大小姐,二小姐真……真的死了。”

云青雪没有解气,甩了鞭子:“晦气,拖走!”

两个丫鬟上去拉死了的云青瑶,嫌弃的根本不想碰到她。二小姐出生时难产,脑子从小就不灵,小时候还能管,长大了因为喜欢贤王,天天追着贤王跑,丢尽了府里的脸。

今天丞相寿宴,她又跑前院扑贤王爷了,这才被大小姐拖回来打。今天终于死了,往后再也没有人出去丢丞相府的脸了。

就在丫鬟拖拽云青瑶的手臂时,忽然一股反力传过来,砰一声被人扯倒在地,胳膊一推一扯瞬间脱臼,两个丫鬟各自抱着胳膊在地上疼的打滚。

“啊,好疼!”

两个丫鬟的惊叫,让本来要离开的云青雪和安乐郡主几个人停下来,惊讶地看着地上滚着的丫鬟。

“吵什么啊!”云青雪怒气冲冲过来,刚站稳,眼前突然人影一晃,原本没气的云青瑶重新站起来了,她惊了一下看着云青瑶,骂道,“贱人可真命大,居然还没有死。”

云青瑶穿着一件破旧的粗麻布衣服,身上被鞭子抽打的血迹斑斑,面上五官虽清秀,可蓬头垢面皮肤粗黑,和云青雪一对比犹如云泥。

“嘿嘿!”云青瑶是傻子,一笑傻气更重了,冲着云青雪猛然冲过来,嘴里喊道,“你是贱人,你全家都是贱人!”

鞭伤很疼,可比起被炸的血肉模糊还半死不死的疼好多了。

她是国光研究所高级医师,今天和师父在研究特效药时,研究所爆炸了。本来以为死定了,没想到居然又在这里重获新生。

既来之,安不安不知道,但亏是不能吃的!

云青雪根本没有料到,以往见她就发抖的云青瑶居然冲撞她,她没有防备,被云青瑶推着蹬蹬瞪后退,她啊啊惊叫,随即噗通一声,倒进池塘里去了。

三月的水还很冷,云青雪被冷水一没,咕咚咕咚连呛了五六口水,直往下沉。

“大家快来看啊,贱人脱衣服洗澡了。”云青瑶站在岸边拍着手,枯草似的头发一颠一颠,装傻难不倒她。

水不深,云青雪呛了七八口污水后站起来,水到她腰的位置,但是她下水的时候也不知为什么,衣扣居然散了,现在出水后就剩下个肚兜,白花花的前胸后背,明晃晃地出现在所有人眼中。

那些来赴宴的公子、伺候人的小厮,顿时滋溜吸口水。

美人如雪,身材也不错,**!

“姐姐啊,你的身材真棒!”云青瑶拍着手,她一喊,来的人更多来了,无数双眼睛,火热地盯着云青雪。

云青雪抹开了脸上泥水,这才明白云青瑶喊什么,她惊叫一声环抱前胸再次蹲进水里,只露出个脏兮兮的脑袋:“人都死了吗?!快来救我!”

这个时候,云青雪的丫鬟婆子才反应过来,纷纷扑进水里,扶人的扶人、披衣服的披衣服。

没了“风景”看,大家这才注意到傻子云青瑶。她不但没有被打死,居然还把云青雪推进了池塘。

众人纷纷幸灾乐祸地看着她,刚才没死,现在肯定要死透了。

傻子就是傻子。

云青瑶眼中闪过精光,但面上还是傻乎乎地拍着手,仿佛对她即将到来的危险一无所知:“姐姐,今天爹爹寿辰,你当众洗澡羞羞脸。”

云青雪本来就要气炸了,落水出丑还被云青瑶骂,她站在水里就指着云青瑶:“来人,把这个傻子摁水里淹死!”

这个傻子,她今天一定要杀了她。

丫鬟小厮上来要去摁云青瑶,大家纷纷避开,只想看戏可不想为了傻子出手。

傻子死定了!

却不料云青瑶冲着云青雪吐了一口口水,拔腿就朝前院跑,一边跑一边喊:“救命啊,姐姐要打死我!”

她一口口水,正中云青雪的脸上。云青雪惊叫一声,眼睛一翻差点气晕过去:“别、别让她去前院,抓住她!”

后院都是年轻平辈,玩闹的事不涉政治大事,可前院都是今日来恭贺寿宴的勋贵高官,要是让傻子跑过去,冲撞了谁闯了祸,后果不堪设想。

丫头婆子追着云青瑶。

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天三顿要饿两顿半,瘦成一把骨头的云青瑶,跑起来居然很快,像兔子一样蹿来蹿去,丫头婆子根本追不上。

云青瑶一边跑一边喊:“救命啊,姐姐要打死我。”

云青瑶往后看了一眼,小厮被她甩在了后面,她冷笑着冲出如意门,进了外院。

外院的花厅里,此刻座无虚席,毕竟今天是齐国丞相云丰的寿辰,除了皇帝,满朝文武都来了。

云丰正笑盈盈坐上主位上,在右手边坐着贤王、宁王,二位王爷二十出头,生得风流倜傥贵气逼人,尤其是贤王萧晔,更是儒雅俊朗芝兰玉树,是京中所有少女们的理想夫君,做不了正妃,哪怕做个侧室也死而无憾。

而在高贵的贤王对面,情况却截然相反,“鬼王”萧炎戴着一个黑笠,黑幕垂下遮住面容,犹如黑面鬼煞,让人望而生怯。

萧炎封号昭王,没有人见过他的容貌,相传是因为容貌太过于丑陋像恶鬼一样,为了不吓到人,而不得已戴着黑幕。

由于这个原因,昭王也不得宠,皇帝甚至为了宠信云丰而将傻子云青瑶赐婚给他,一时间,两个人的婚事成为了街头巷尾的谈资,毕竟,鬼王配傻子,想想就刺激。

宴会上,除了昭王周围冰冻了三尺远,其他人地方的气氛都非常好,一个个都围着贤王和云丰恭维着。

就在这时,一声惊叫传进来:“救命啊,姐姐要打死我!”

所有人一愣,那道声音随着一道身影冲进来,龙卷风似的,一排人被撞的东倒西歪,杯子茶壶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黑影没停,砰一下,将云丰的撞了个后仰,连带着杯子飞起来,溅了贤王一身茶水。

“丞相!”

“哎呦,王爷烫着您了吗?”

本来气氛和谐的宴会,一下子鸡飞狗跳了。

所有人都朝那个罪魁祸首瞪去。


  “来人,将二小姐带走。”云丰怒吼。

要不是顾忌脸面,云丰现在就想一巴掌扇死这个丢人显眼的傻子。

周围文武官员同情地看着云丰。云丰官运亨通儿子出息女儿漂亮,唯一不满意的就是云青瑶,实在是太丢人了。

一侧,贤王擦干身上的茶水,侍卫更戒备了,防止云青瑶过来,就算碰了贤王衣角,他们王爷都要恶心好几天。

唯有昭王萧炎淡漠地坐着,没有反应。

云青瑶将周围人的反应看在眼里,她接受了云青瑶完整的记忆。云丰这个渣爹对云青瑶,还不如路边冲着她吼的野狗。这十五年云青瑶没死,可不是他的爱护,而是因为蔡妈妈护着,昨天蔡妈妈病逝,今天云青瑶就被打死了。

云青瑶抓住云丰的衣襟,将他锦袍抓的又皱又脏,喷着口水喊:“爹!今天是您的寿宴,我要是被打死了,以后您的寿宴就是我的忌日了!”

云青瑶喊着:“以后我们父女一起过节,有纸钱一起拿。”

云丰衣服被揪着,脸上喷着口水还被诅咒死,他气到头晕目眩,想推开云青瑶,却发现她手劲大的很,怎么都掰不开。

“放肆!”云丰毫无形象地地喝斥,追着云青瑶的小厮终于赶到了,去拉云青瑶的肩膀,“二小姐,这不是你来的地方,快走吧。”

声音听着客气,可落在云青瑶的手臂上的力道,重的能要她命。

“滚!”云丰吓她,云青瑶被几股大力往外拖,她目光四扫,心里电光火石般转动着,她要自救,否则被拖出去后肯定要被云青雪带人围攻,她不怕,但她现在急需几日养伤,否则真得再死一次。

她视线扫过在场所有人,贤王撇过视线不想对上她,他的侍卫已经跳出来,要拔刀了,因为他们肯定,云青瑶一定会求救贤王。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贤王肯定要说一句好话做样子,可这个云青瑶太恶心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云青瑶要求救贤王的时候,就听到云青瑶大喊一声:“王爷,救我!”

看吧,云青瑶果然求贤王了。

贤王真倒霉。

贤王忍住恶心,正预备要开口随便说一句圆场话,却接着听到云青瑶又再喊一声:“昭王爷,救命啊!”

所有人一怔,就连拖她的小厮都停顿了一下。

不求贤王,求昭王?

贤王正要张嘴说话呢,云青瑶喊出的名字,生生呛了他一下,他凝眉看着云青瑶目光错愕。

求昭王,找死呢?

对面,昭王坐着像一尊煞佛,隔着帘,没有人看得到他的神情,一点反应都没有。

昭王不理她,是在云青瑶的预料之中,要是他如沐春风随便发善心,他就没有“鬼王”的外号了,小儿夜啼也靠不住他治了。

但云青瑶是谁,她冲着昭王喊道:“昭王爷,还有十天就是您我婚期啊,您要不救我,您可就得打光棍儿啦。”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发出一声吸气声,礼部尚书抚掌大呼:“对啊,礼部定的三月二十的日子,这……都忘记了。”

“对对对,是这个日子。”

“这不提,都、都不记得了。”

满朝没有人记得!

连昭王自己都已忘了,他眉头略簇了簇。

云丰也惊了一下,眉头紧锁,他不想和不得宠也不可能当太子的昭王结仇。他一心想要把云青雪嫁给贤王,可惜皇上一直没有松口。

现在云青瑶一提,一下撕了好几个人伤疤,疼的很还不敢嚷。

“王爷!”小厮发愣,云青瑶趁着机会挣脱,冲过去一把抱住了昭王的小腿,哎呼一声,“王爷喂,我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您可得帮我啊。”

众人:“……”

往常你追着贤王跑的时候,可没少喊这句话。也不晓得到底是谁的人谁的鬼。

云青瑶的脸很脏,皮肤粗糙头发像枯草,要说能瞧,就只有那一双眸子,乌黑澄澈干净得能照出人影来,但昭王却没有在她眼里看到自己,就只看见深潭一般,不见底。

“王爷,呜呜!”云青瑶仰头看着他,摇着他的腿,撒娇,“嗯?”

众人一抖,一位年纪大官员道:“尿急,失陪!”肾虚的人一尴尬就尿急。

反正云青瑶不尴尬,她看着昭王接着说话:“王爷,好男不娶二女,好女不侍二夫,您救我,我好您好大家好!”

听着这话的人,有的人捂脸,有的人喝茶,总之各式各样的动作掩饰此刻被煽情的尴尬,唯独昭王,冰山一样板坐着不动。

要不是抱着的小腿肌肉漂亮,大腿有力,云青瑶都要怀疑自己抱的是不是个衣架子。

兄台,给点反应啊!

所有人都跟着云青瑶一样,等着昭王的反应,云丰也暗暗打了手势,让小厮退下。

场面一静。

“救你?”昭王开口,声音低沉犹如琴弦拨弄,这一把嗓子让云青瑶眼睛一亮,老天爷多公平,夺走了昭王的容貌却给他磁性的嗓音,也算是补偿了。

将来成亲后灯一关……

想远了!云青瑶回神,冲着昭王使劲点头:“对对,救我!”

“二哥,你应该护着的,毕竟是你即将过门的王妃哦,噗……哈哈……”宁王萧阆本来想调侃,但没忍住笑出声了。

周围也有人跟着笑了。

云青瑶回头冲着宁王白了一眼,骂道:“有病!”

宁王:“……”

“你这个傻子,你、你居然骂我?!”宁王怒道。

旁边有人劝他:“王爷,别生气,这是傻子,您跟傻子生气,犯不着。”

宁王气呼呼地说晦气。

没想到昭王又开口了,对云青瑶道:“那你要好好准备,本王等你过门!”


  昭王说等云青瑶过门,这摆明了,婚事他认了。

这还是昭王第一次当着众人的面认这一门婚事,毕竟,这门婚事对于他来说,是彻头彻尾的屈辱。

一个嫡出的王爷,娶一个傻子!

在场的人也都很惊讶。

云丰震惊不已,他没想到昭王会同意,认了这个屈辱。不过,昭王同意他也不反对,能彻底解决云青瑶,还能监视昭王,一箭双雕。

贤王惊疑,难道昭王想借由这门亲事,和云丞相走动?不可能,云丰不可能背叛他。

那昭王什么意思?

没有人猜明白昭王为什么同意!

“好的,王爷,等我过门哦!”目的达成,云青瑶毫无留恋地松开昭王的小腿,一转身去找云丰。

腿上一轻,昭王隔着帘子盯着自己的小腿,兴味盎然地挑了挑眉头。

“爹!”云青瑶声音很大,冲着云丰喊,云丰一抖,生怕她再扑过来。把他撞背过气去,他忙道,“你不要再胡闹了,速速回去。没听到昭王爷说让你好好准备过门?!”

云青瑶使劲点头,对云丰道:“是啊,要好好准备。爹,您要给我多少嫁妆?”

“胡闹,这种事岂能在这里问,明天再说。”云丰道。

“我着急嫁人,那这样您把我娘的嫁妆都给我,我的婚事就不要你操心了。”云青瑶盯着云丰,“爹,您不能把我娘的嫁妆吞了吧?!”

吞女人的嫁妆?有人眼睛一亮盯着云丰,观察他的反应,这种丢男人脸的事,不敢弹劾可却是极好的丑闻谈资。

云丰却笑不出来,这么多人看着他不答应也的答应,更何况,就这一小会儿,云青瑶就多了一个身份一份庇佑。

未来的昭王妃,他得给昭王面子。

“让夫人将小库房的钥匙给二小姐。”云丰不得不同意,吩咐小厮,这个小库房里的东西,都是云青瑶母亲阮苏的嫁妆。

云丰说完,示意云青瑶离开。

云青瑶叉腰站着没动,意思很明显,钥匙没拿到,我不走。

“让夫人快一点。”云丰吼道。

小厮跑去找李红印。李红印正在陪几位夫人听戏,一听小厮说完来龙去脉,她杀想打死云青瑶,可还是忍着了。

还有十天嫁人,她会让云青瑶一根针都带不走。

钥匙给她又怎么样?

“拿去,告诉二小姐,小库房里都是她母亲留下来的,我一直给她保管着。”李红印当着几位夫人的面,话说的极其漂亮,“虽说不是亲生,可到底养了一场,要成亲了真是舍不得呢。”

几位夫人纷纷赞扬她:“夫人您心善,是那阮苏对不起您,您还帮她养女儿,阮苏在地下也要给您磕头。”

“可不敢担,阮大夫对我家有恩。”李红印道。

几位夫人冷笑,一位讥讽道:“当年皇上生病,天下神医都来了,七七八八的药吃的都好了,偏巧让阮苏撞着收了尾,所有的功劳都归着她了。她算什么神医?她自己难产她怎么治不了,还死了。”

李红印用帕子遮住脸,看着惋惜生悲切,实则冷笑。

当年她和还是县令的云丰商量,让他去九寨药谷给皇上求药,正巧遇到了神医的女儿阮苏。阮苏那贱人忒好骗,跟着云丰到京城治病。反正治错了,罪在药谷,治好了功是云丰的。

药谷医术名不虚传,阮苏治好了皇帝的病,皇帝赏了云丰和阮苏,还给他们赐婚了。

可云丰是她的相公,她不可能拱手相让,于是阮苏生产的时候她买通了三个稳婆,堵住产道,最后阮苏死了。但云青瑶命大,被蔡妈妈养活了。

不过,云青瑶没死在她手里也会死在昭王手里。昭王可是鬼王,昭王府阴森森如同阴曹地府,外人活不下去。

又有婆子来回云青雪要去打云青瑶,李红印对几位夫人道了一声失陪,亲自去拦云青雪。

李红印对女儿道:“她一个傻子什么时候不能收拾?有这个空,你不如去找贤王。”

云青雪今天丢了脸,都被人看光了,也不知道贤王会不会介意,她确实要找贤王解释:“那我去前院找他。”

李红印吩咐了人去监视云青瑶后,又回去听戏。

半个时辰后,婆子来回话:“夫人,不好了!”

“干什么?咋咋呼呼的。”李红印喝斥,婆子压着声音道,“一个时辰前二小姐查看了库房后,换了一件衣服就上街了,我们也不知道她干什么,可过了一会儿她就带着十几个人回来,把……把小库房里的东西,全抬走了!”

“什么?”李红印蹭一下站起来,“抬哪里去了?”

婆子道:“是通威当铺的人。二小姐把一房的东西当了五万两的票!”

“这个小贱人!”李红印气疯了,她本来认定,这么多箱绸缎金银,云青瑶搬不动,偷个小件儿她也能让她吐出来。

可却没有想到,云青瑶居然喊当铺的人到家里来,把所有东西当掉了!

岂有此理!李红印气急败坏冲去库房,婆子拦着她,“夫人,二小姐回她院子了。”

“喊几个人,跟我去小院。”


  “五万两,啧啧!”云青瑶将银票揣好,自己给自己上伤药。

她刚才上街的时候买的。

额头也滚烫的,她开始发烧了。

拿出药膏,忽然外面传来砰的一声响,本就破旧的小院木门,被人踹倒了。

云青瑶带人搬东西的时候就料定,李红印会来,现在来比她估算的时间还晚点。

“去,把傻子拖出来。”李红印站在院子里吼,她都不想进这个又脏又臭的地方,这么多年,她只要看见云青瑶,就想到了阮苏,

那个被皇上赐婚的女人。就是因为她,世人才以为,她李红印是续弦,可她才是云丰真正的原配!

小厮要进去,云青瑶已经笑嘻嘻出来了,站在门口,冲着李红印笑:“夫人找我什么事呀?”

李红印看着云青瑶,她衣服上还是血迹斑斑,头发枯草一样,又丑又脏:“立刻去把东西要回来!”

李红印话落,她的贴身丫鬟啪一下挥鞭子吓唬云青瑶。

要是以前,云青瑶肯定开始发抖了,可今天云青瑶没抖,她直接大哭。

李红印一愣。

“今天昭王爷说让我准备十天后的婚礼哦,你把我打死了,难道想让姐姐嫁?”云青瑶指着李红印,“你想抢我婚事,你想抢昭王,我要去告诉昭王,让他小心。”

说着一副真要去前院的架势。

宴会没散,让她去又是一出笑话。

李红印让人堵住了门,她则换个方法,开始哄云青瑶。一个傻子而已。

“青瑶,你被人骗了,那么多的宝贝能当十万两,他们却只给了你一半,你速去拿回来。”李红印道。

云青瑶眉头一簇,若有所思。

看来傻子听懂了,李红印继续道:“乖,去要回来,我会给你更多的嫁妆哦。”

岂料,云青瑶抹了眼泪,一本正经地道:“那你去要吧,五万两我给你了。”

李红印一愣。

“我要睡觉了,夫人快去快去!”云青瑶回房关上门。

她去找当铺的时候特意打听过,那家当铺的东家是昭王。

这个京城,除了昭王也没有人敢到丞相府搬东西。

这一点李红印当然知道,要是寻常当铺她就直接打上门了,可是昭王……

“云青瑶你给我等着,我不信拿你没办法。”李红印还真拿她没办法,现在打不得骂了没用,她吩咐小丫鬟,“盯着这里,看看是谁在教她。”

蔡妈妈死了,居然还有人暗中帮云青瑶。让她找到,一定不轻饶。

李红印去找云丰。

云青瑶听着外面的声音断了,继续给自己上药,等药上完她迷糊着睡着。

梦里,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抱住了她的手腕,她睁眼就看到了一只尺长、通体雪白的龙猫,正以烤乳猪栓竹竿的姿势四肢卷着她的手臂躺着,龙猫的眼睛乌溜溜的像两颗黑宝石,扑闪扑闪。

“珠圆玉润,你怎么在这里?”云青瑶惊讶,珠圆玉润还活着?

珠圆玉润是她在研究所里养的龙猫,日常解压必备宠物。

“大瑶瑶,我好饿呀,想吃瓜子!”龙猫挠着**的圆肚子,跐溜跐溜吸口水,碎碎念着,“我好饿、好饿、好饿呀!”

云青瑶一巴掌将它拍走:“在梦里也吵人,饿了去院子里啃草。”

可珠圆玉润还像念经一样,念叨着,云青瑶猛然惊醒,本以为是个闹人的梦,可坐起来后,看见珠圆玉润真的抱着她的手,睁着乌溜溜地大眼,在碎碎念着饿。

“你、穿越?身穿?”云青瑶提溜起珠圆玉润,“居然还会说话了?”

珠圆玉润被提着悬空了,扑腾着胖爪子:“好痛好痛好痛,放我下来。”

“你说,到底怎么回事?”云青瑶掐猫一算,觉得事情不简单。

珠圆玉润最了解云青瑶的脾气,过往三年交情它虽不会说话,可每一件事它都知道。

结论就是,别惹云青瑶,不然你会后悔来这个世上。

“我说我说!”珠圆玉润鼓着腮帮子,飞快地解释,“你魂穿,我身穿,不但我们还有研究所都在,你摸摸你的耳钉就明白了。”

妈妈的遗物,蓝宝石耳钉?

云青瑶一摸,耳钉还真的戴在她的左耳上。这耳钉只有一只,她一直戴在左耳。可……耳钉是在她原本的身体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等她接着想,眼前就出现了她和师父的研究室。

研究室里有药房、器械、实验器皿,以及角落里的龙猫笼子。

“这些都装在我的耳钉里了?”云青瑶问珠圆玉润,“为什么会这么这样?”

珠圆玉润摇头:“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就在耳钉里了。”

云青瑶想起妈妈临终前叮嘱,让她永远戴着耳钉。

看来,耳钉是个可以储物的宝物。

忽然,研究所消失,氤氲出满室蓝光,像暖暖的太阳,裹在她身上,她觉得特别疲惫,对珠圆玉润道:“我睡会儿,你看门。”

珠圆玉润点着脑袋:“睡醒带着我去吃好吃哒!。”

“嗯。”

云青瑶其实只睡了一刻钟,可当她睁开眼时,通身疲惫消除,就连身上的鞭伤也痊愈了。

“珠圆玉润,蓝光有修复的作用。”云青瑶惊喜不已,这个耳钉的功能真强大,她拿镜子一照,镜中的女孩子虽然还是蓬头垢面,可皮肤底子却明显变白变嫩了。

神奇,那她是不是拥有了不老神器?

“走,咱们购物、吃饭去!”云青瑶心情好了,换身干净衣服,决定上街。今天虽说她让昭王答应婚事,可她并不想嫁人。

她目前有钱、有本事还有灵物空间,成亲干什么?

找个夫君专门夸她棒?

带着珠圆玉润翻墙,上了围墙往下一跳,就在她即将落地的时候,看清个小孩贴着围墙站着。

云青瑶大吼一句:“小孩,让开!”

砰!

云青瑶摔在地上,捂着屁股:“哎呦,我的尾巴骨!”

她怒目瞪那罪魁祸首的小豆丁,随即被萌化了。

小豆丁两三岁左右,梳着个冲天羊角辫,穿着宝蓝色的短褂,皮肤白嫩的像豆腐,眼睛黑亮睫毛仿若蝉翼般扑闪着。

小豆丁嘟着嘴,奶声奶气地斥责她:“大胆的女子,岂有此理!”

这要是换别人说,云青瑶肯定要生气,可这个小豆丁,她是一点没脾气,还忍不住去捏他的小肉脸:“你谁家的孩子,爹呢、娘呢?是不是被遗弃了?不然跟姐姐回家,姐姐养你啊。”

“你、你才被爹娘遗弃了。”小豆丁害羞地红了脸,但语气还狠的很,“我命令你,拿开你的手!”

小孩又凶又骄傲,也不知道谁养的,云青瑶又悄摸的捏了一下他的小胖手,随即一愣:“咦,你这手腕怎么断了?”


  “我的手没断!”小豆丁将左手藏在身后,抬着下巴骄傲地道,“你没资格管我,退下!”

云青瑶惊奇地看着孩子,成年人手腕骨折也得疼到打滚,他这么点大居然能忍得住。

“让姐姐看看手。”云青瑶难得好脾气,“否则你的手得留下残疾。”

珠圆玉润在她耳边喊:“大瑶瑶是颜狗。”

小豆丁皱着小脸唬云青瑶:“不许你碰我,拿开你的手!”

这小孩,年纪不大脾气不小。

“你傲娇个什么劲儿?”云青瑶决定不惯他,也不晓得谁家的娃,这么倔,“我数到三,把手给我。过了这村这店,你再哭求我都没有用。”

“一!二!三!”

小豆丁绷着脸跟一个冰块似的,硬板板的将自己胳膊戳过她,骄傲地道:“看在你心诚,给你看看!”

一副,赏赐你看一眼的表情。

“啧啧,真够傲娇。”云青瑶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过我医者仁心。我是伟大的人,都被自己感动了。”

要不是不能暴露身份,她会要求小豆丁的父母给她送鞭炮鲜花加锦旗。

可惜了,下次吧。

她捏着小手,意念里用空间仪器给他检测一遍,发现还有轻微骨裂,她道:“我要先给你复位,你要忍住疼。”

谁知道,这小孩一脸没所谓地道:“我是男人,男人不怕疼!”

云青竖起个大拇指:“宝宝,你是我见过最有男人味的男人了。”

小豆丁哼了一声,昂着头。

云青瑶的手法又快又稳,小豆丁疼的汗珠还没掉肩膀上,她已经做完了,又假模假样去巷子里一趟:“我去取石膏,你数到三我就回来了。”

小豆丁又哼:“我才不,幼稚。”

云青瑶避在墙后,从空间里取了绷带和石膏,给小豆丁手腕上了石膏:“不要动这只手腕,三天后来这里找我复诊,记住,不许带上别人。”

“这是你我的秘密!”

小豆丁看着顶着鸟窝发型,穿着寒酸的云青瑶,嫌弃地道:“三日后此时,我会来找你。”

“好的,宝宝!”

“不许喊我宝宝。”

“宝宝,你家住哪里呀,姐姐送你回去?”

“男人岂能让女人送!”小豆丁一甩袖子,大摇大摆地走了。

小豆丁沿着围墙,走到了云府的门口,冲着小厮亮出了昭王府的黑色腰牌。

小厮眼睛一亮,道:“是小世子来了,您请进,昭王爷在里面呢!”

“嗯!”小豆丁背着手,冰块脸,龙行虎步地在前面。

昭王出来见到他时,不由凝眉:“你来干什么?”

小豆丁哼了一声:“那些下人不是溜须拍马,就是阴奉阳违,我应付的累,出来散心。”

昭王眉头拧的更紧。

周围的人看着,就觉得昭王和小世子的气质太像了,都是生人勿近冰冻三尺远。

如果能看到昭王的脸,估计……算了,小世子如此俊美,肯定不像昭王。

“你的手怎么了?”昭王盯着小世子的手腕,看清楚是被固定了石膏,受伤了吗?他早上走的时候还是好的。最关键,这小孩一向不和外人接触,就算是大夫都不许碰。

谁给他上的石膏?

小世子目光闪烁,那个女人说了,这是他们之间的秘密:“磕碰了一下。你什么时候回家?这些府邸臭死了,你不觉得臭吗?”

昭王和侍卫雷云吩咐道:“去留个话,说本王有事先行回府。”

说完拂袖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漫不经心地道:“十日后,我成亲。”

小世子面无表情:“哦!”

成亲就成亲呗。反正以往不管以什么方式进昭王府的女人,没有撑得过三天的。

所以,如今的昭王府里,除了王嬷嬷和偶来走动的平阳郡主,没有第二个女人。

两人一前一后上马车,离开了云府。

到王府后,田管事迎上来,道:“王爷,当铺来问,云二小姐的东西,怎么处置?”

昭王想起来云青瑶当了她娘嫁妆的事。

那个女人,真的是傻子?

他本来也认为她要母亲遗物不如直接要银票合适,没想到,她拿遗物后直接当了,还找的是他名下的当铺。

这算什么?算好了要嫁给他,所以肥水不流外人田?

“先放着,很快就可以用作她的陪葬。”昭王淡漠地道。

小世子也附和:“陪嫁品变成陪葬品,物尽其用。”

说着,两个一大一小,两身黑衣,同样负手而行,不看脸就这背影、形态……如出一辙。

“你的手,和人打架了?”昭王问道。

小世子回道:“那些人欠打。”

昭王道:“你和他们并无分别。”说着一顿,回头吩咐田卯,“把清单给云二小姐送去。”

李管事应是。

昭王进府,府中安静的仿入无人之境,即便遇到下人,也只是如同木偶一样,垂首而立。

云青瑶吃饱喝足,在街上溜达了一圈,准备回家去,珠圆玉润问她:“大瑶瑶,你想开医馆吗?”

“是有这个打算。”等她回家,让李红印将偷她的五万两嫁妆吐出来,她就盘一间医馆,至于和昭王的婚事——以昭王的为人,她敢肯定,他们的婚姻的维持,不超过三天。

和离、诈死怎么样都行。到时候就是天高地阔随她浪了。

珠圆玉润道:“那最好了!大瑶瑶,你看看我的毛发,是不是光亮了一点?”

云青瑶瞥它一眼:“偷偷抹发蜡了?”

“不是!是你给人治病,研究所会增加能量,像发电那样。而我,在攒够了能量后,就可以变成人!”

珠圆玉润一想到自己能修炼成人,就高兴的在地上打滚。

“大瑶瑶你等我成人后娶你啊!”

云青瑶看着圆滚滚的龙猫,一脸的嫌弃:“忽然有了金盆洗手的紧迫感。”

“大瑶瑶不要啊,你要多救人帮我修炼啊。”

两人闹着回家,云青瑶刚到院子里,正院里的婆子就哐当一下将另外半扇院门踢开,喊道:“二小姐,老爷找您!”

好嘛!她要为她的院门报仇。

云青瑶看着婆子,嘿嘿一笑:“好啊!”

说着一阵风似的去正院,踹门的婆子砰一下被她撞了个狗吃屎。

婆子:“?”发生了什么事?


  云青瑶像一匹小烈马,狂风扫落叶之势,将院子里拦她的丫头婆子,全部掀翻了。

婆子倒地,目瞪口呆:“?”

二小姐,好像更傻了!

云青瑶冲进书房,云丰正坐在罗汉床上,李红印在他一侧,云青瑶冲进来,甩的湘妃竹的帘子噼里啪啦作响,将两人惊得一跳。

云丰呵斥道:“胡闹,女孩子家像什么话?!”

云青瑶拖了一把椅子,坐在了正中,冲着云丰嘻嘻一笑:“对啊,我没有家教,大家都这样说我。”

她没有家教,因为爹失职。

“你!”云丰不知道她是真傻还是假傻,要说真的,她说话能气死你,要说假的,可你瞧她那傻样。

想了一通,他无力摆手揭过这一茬:“我问你,你将你娘留给你的嫁妆,只当了五万两?”

——是啊,气死你!

云青瑶腹诽,面上继续傻笑。

云丰喝道:“糊涂,那嫁妆何止五万两,你怎么这么蠢!”

云青瑶歪着头看云丰:“掌柜说没什么值钱货。”

云丰不信,他知道阮苏的嫁妆里有很多好东西,不说五万两,二十万两都不止。

李红印心里一跳,生怕两厢对峙后,她偷东西的事暴露,立刻道:“老爷,肯定是当铺看她傻,糊弄她呢。”

云青瑶对李红印道:“我不是答应了嘛,您去要多余的五万两,都孝敬您。”

李红印眉头一拧,她看着云青瑶,总觉得她今天很古怪,看着还是那个傻子,可一点不好骗,也不再被人牵着鼻子走。

“什么五万两!”云丰呵斥道,“你母亲的嫁妆,少说有二十万两。”

当年加上药谷名贵的药材,阮苏的嫁妆足有五十万两之多,他可是偷偷核对过嫁妆清单的。

现在药材没了,珍贵的字画古玩也被他送做人情了,可绝不会只有五万两这么少。

“没有!”云青瑶头否认。心里却惊讶,居然价值二十万两?李红印今天还说只有十万两!看来她们母女偷的东西比她预算中多了三倍。

居然偷她的嫁妆占她的便宜。

吃了她的都得吐出来!

李红印心里一跳,不能让云丰知道她偷东西,赶忙栽赃道:“肯定被当铺糊弄了,好的当差的清算。”

云青瑶歪着头想了想问李红印:“母亲,嫁妆您确定都给我了吗?”

李红印斩钉截铁地道:“对,全部给你了,都是你这孩子毛躁被人骗了。”

云丰怒道:“今天在宴会上闯祸的事,我还没有责罚,你现在又做出这样的蠢事!”

“李管家,你陪着二小姐去当铺,就说她蠢傻把嫁妆提前送昭王府了,这不合礼数,让他们退回来。”云丰说完,李红印立刻撺掇:“一哭二闹三上吊使出来,拿回来后你父亲肯定会高兴地奖赏你的。”

这要是傻子云青瑶,肯定听话的去了,可现在的她非但没动,还将清单拿出来,递给云丰:“我有清单,不信您看。”

李红印脸色一变,她把这茬忘了,关键是,傻子居然知道拿清单出来。

云丰看清单,越看脸色越黑,他转头问李红印:“怎么少了十几样东西?”

还都是最值钱的几样。

难怪云青瑶一直说没有值钱的东西呢。

这十五年阮苏的东西都是李红印保存的,现在东西少了,那肯定是李红印监守自盗。

云丰一点不傻。

李红印心里咯噔一下,一使劲儿眼中就挤出泪水了:“老爷,您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在说我偷东西?”

云丰蹙眉:“那东西去哪里?”

李红印擦着眼泪道:“这十五年,我将她的女儿养大,给她保管遗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东西少了,老爷您怎么能怪我?”

云丰听着爱妻诉苦,于心不忍,思付自己是不是过分了。

李红印太了解云丰了,一看他这表情就知道自己解除了怀疑,她又问云青瑶:“青瑶啊,看着清单,肯定是你被骗了。”

“可这是昭王府当铺!”云丰道。

“也有那偷奸耍滑的掌柜,见青瑶单纯的动歪心思呢?”李红印道。

云丰觉得有可能。

云青瑶连连冷笑,这女人真会泼脏水,也不知道昭王得知有人诬陷他当铺不干净,会是什么反应。

“这怎么可以,我可是堂堂云府二小姐,他们怎么能骗我的钱!”云青瑶一脚把凳子踹翻了,抓起门栓,“我去把当铺砸了。”

李红印傻眼了,赶紧去拉云青瑶:“你疯了吗?那可是昭王府的当铺!”

“还不把门栓放下!”云丰道。

“好叻!”云青瑶砰一下丢下门栓,好巧不巧砸李红印脚上。李红印哎呦一声抱着脚,就觉得今天被鬼催了似的,倒霉的很。

云青瑶冷冷看了眼李红印疼到扭曲的脸,暗暗痛快。她抬脚出门,边走边道:“我找他们算账去,居然敢骗我的嫁妆。”

李红印顾不上疼,冲着外面喊:“快,把二小姐拦住!”她让云青瑶去把东西要回来,顶多是买卖反悔,可要让云青瑶上门说他们骗嫁妆,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昭王在皇帝面前不得宠,可在外面是向来不吃亏的。

家里人根本拦不住云青瑶,一刻钟后,她带着当铺的姚掌柜回来了。

姚掌柜黑着脸,手里拿着清单,进门也不行礼,态度很硬气:“云大人,贵府要是咬定我们骗二小姐东西,就请拿出证据!如果拿不出来,那就必须给我们当铺道歉。”

“我们开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诚信,贵府张口就说我们骗钱,这也太过分了,官司打到金銮殿,小人也不怕!”

说着,把清单放在了桌子上,冷冷地等着云丰说话。

云丰恨意滔滔地瞪了一眼云青瑶,无奈地对姚掌柜:“误会误会,小女生性蠢钝,姚掌柜莫要介意。”

“小人不介意,可我们王爷介意。”姚掌柜道,“莫不是云丞相见我们王爷不得宠,所以不敬不重不当一回事?”

云丰脸色大变。

云青瑶暗暗竖起大拇指,不亏是当铺管事啊,说话呛人很有一套。


  “胡说什么,快给掌柜道歉!”云丰当然不可能给一个管事道歉。

所以他让云青瑶道歉。

云青瑶鼓着腮帮子:“又不是我说他们偷东西,是母亲说当铺偷东西。”说着对掌柜说,“你找我母亲,她说你偷奸耍滑偷东西。”

“住口!”李红印气疯了,想一巴掌扇死云青瑶,居然在一个掌柜面前编排她。

掌柜看了一眼云青瑶,在来的路上云青瑶让他等一等,他以为她要干什么,没想到她去买了瓜子。

买瓜子干什么,当时他没明白,现在知道了。看戏时不嗑瓜子多无趣。

这云二小姐真的是傻子吗?他怎么觉得她精明的很呢?

掌柜心里想了许多,脸上却一点没露,他对李红印道:“看来是夫人看不起昭王府了。小人是管事,被侮辱倒是无所谓,可昭王府却不可折辱。”

“这事,如若丞相和夫人今天不给我小人一个答复,那为了护住王爷的声名,小人就吊死在丞相府门口,以示清白!”

钢!云青瑶给掌柜投去一个鼓励的眼神,吊吧!有我这个神医在,保你死不了。

掌柜:“?”怎么觉得二小姐在鼓励他?

云丰憋了一肚子火,本来只是把云青瑶喊来问话,居然弄个管事要死在他门口。

关键,说人家偷奸耍滑也确实没有证据。

云丰埋怨地去看云青瑶。

云青瑶没接收他的怨气,专心嗑瓜子。

云丰更气。

李红印气得磨牙,站起来道喝道:“吊死在我们府门口?你这是欺人太甚!”

掌柜昂着头,对云丰道:“云丞相,走着瞧。”

云青瑶赶紧拱火:“爹啊,您明明教我们,有错就要认的。”

云丰没教过她,这十五年父女说的话都不超过一百句。

但当着外人的面,他不能否认。

“母亲,你快给管事磕头道歉!”云青瑶说。

掌柜差点没绷住,被云青瑶的话逗笑。

李红印啪一下把一只官窑青瓷茶杯砸了,指着云青瑶:“贱人,你脑子不行就闭嘴!”

让她堂堂丞相夫人给掌柜磕头认错,只有疯子能想得出这样的话。

“那你有错,就不道歉了吗?”云青瑶唾弃地道。

“我、我没错!”李红印气急败坏。

“你说人家偷东西,那又没有证据,还好意思说自己没错。”云青瑶鄙夷地翻了个白眼。

李红印指着她冲着云丰喊:“老爷,你看看她,这还像话吗?!”

云丰揉着眉。

“那你去上吊吧。”云青瑶认真地对管事说,“有绳子吗?我给你找绳子来呀?”

掌柜嘴角抖了抖,抱拳道:“那有劳二小姐了。”

掌柜忽然想等等去上吊,他好想知道云青瑶最终的目的。

“住口!”云丰受不了了,一件家事怎么把他们夫妻弄的人仰马翻还明着得罪昭王府。

这都怪李红印,他瞪了一眼李红印。

夫妻十几年,李红印立刻就知道他的意图,她傻眼了:“老爷让我赔礼道歉?”

“你做错了事,就要道歉!”云丰道。

李红印呕出了一嘴血,咬牙切齿地给掌柜道歉。

云青瑶暗自痛快,拍着手表扬李红印:“母亲有错就认,是个好孩子哦。”

李红印气疯,咬牙坐回去,打算等掌柜走了再收拾云青瑶。

掌柜也不想闹事,深深看了一眼云青瑶告辞出了云府,速速去昭王府,将此事回禀给昭王。

昭王先天的病症,接触阳光他的皮肤就会疼痛难忍,所以他的卧室是不透光的,白天也基本不出门,所以整个昭王府的白天寂静无声,可到了晚上却如同亮起灯的忘川界,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掌柜隔着帘子说了事情始末:“……小人察觉二小姐的目的似乎不只是羞辱云夫人,所以就没有追着不放,告辞出来了。”

昭王的语气没什么波澜,冷冰冰地道:“不着急,结果这就来了。”

掌柜一怔,就看到小径上跑来了一个小厮,他不认识这个小厮,但小厮认识他,上来和他打招呼:“刚才您到丞相府,没敢和您说话,没想到在王府碰见您了。”

掌柜明白了,这位小厮是云府的小厮。

小厮对昭王回禀道:“王爷,就在刚才云丞相让李夫人将所有嫁妆的钱十五万两,补给了二小姐。”

“也就是说,二小姐现在手里有二十万两的嫁妆了。”

原本阮苏的嫁妆就有二十万两,被李红印母女私吞的十五万两,今天全部退还给云青瑶了。

掌柜目瞪口呆:“云丞相这是突然爱护女儿了?”也有可能,毕竟云二小姐马上就要成为昭王妃了。

“不是的。”小厮小心翼翼觑了一眼昭王方向,本来他不想说,可是他不敢隐瞒主子,所以他如实回禀道,“是二小姐说、王爷要二十万两的嫁妆,如果没有这么多,王爷不但会退婚,还、还会把大小姐和贤王睡觉的事昭告天下。”

虽然看不到昭王,但门口所有人都觉得温度骤降,冷到哆嗦。

“二小姐还、还说……”小厮头皮发麻,雷云都替昭王生气,问道,“说什么?”

“说、说她今天做的一切都是王爷教她的,不然她想不到这么多办法。”

昭王没说话,但房间里的气息更冷。

“云二小姐真是傻子吗?”雷云跳起来,他怎么觉得这事儿两面坑,就她自己得力呢?

大家也都觉得奇怪,小厮回道:“二小姐确实是傻,她做过的傻事情,就算是装也装不了的。”

这么解释也不对啊,这岂不是表明他家王爷被一个傻子坑了?

门口候着的四个人,噤若寒蝉。

雷云一想,觉得还是有机会报仇的,立刻自作主张地回道:“王爷,刚才宫里送消息来了,皇后娘娘知道您早上答应了婚事,所以特意邀请云二小姐后天去宫中的上巳节。”

三月初三上巳节又称为女儿节,每年这个时候,皇后都会邀请京中的闺秀去宫中过节。

不过,丞相府的二小姐云青瑶却还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而昭王也向来抱病不出席。

“到时候,小人找机会给您报仇。”雷云义愤填膺地道。

“宴会?她敢去吗?”昭王冷冷地问道。


  云府。

李红印埋怨地和云丰道:“老爷,您怎么能让妾身把钱还给她,咱们家也没有多少钱,这些是妾身留给青雪当嫁妆的。”

“青雪将来肯定要嫁给贤王的。贤王就要当太子了,青瑶不及青雪一根头发丝!”

云丰气的可不是这个事,昭王既然开口要二十万两嫁妆,他就给。这个事他明天就告诉皇上,一个王爷居然开口和女方要求嫁妆,皇上肯定会训斥他的。

这点钱能把昭王彻底打入深渊,花的很值。

他气的是云青雪:“李红印,你到底怎么教女儿?还没成亲,青雪就和贤王睡了?”

李红印脸色一变。她又哭了,这一招梨花带雨屡试屡爽:“老爷、呜呜……这可不能怪青雪,贤王到现在不松口娶青雪,我们怕鸡飞蛋打,所、所以就打算生米煮成熟饭!”

“糊涂!”云丰气的不得了,对外喝道,“来人,将夫人和大小姐送去家庙住半个月。”

李红印大惊失色:“老爷,您居然送我去家庙?我不去!”

“你们好好反省做的蠢事,半个月内把经书各抄一遍!”云丰道。

“老爷,青雪不能去,后天就是上巳节,传出去对她名声不好。”李红印去拉云丰,哀求他。

云丰一巴掌将李红印抽倒:“这个时候要名声了?来人,把夫人拖去家庙。”

几个婆子进来,将李红印往庙里拖去。

李红印气得目眦欲裂,一出门就看到坐在门口嗑瓜子笑嘻嘻看着她云青瑶。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此刻的云青瑶一点不傻。

“傻子,你要杀了你。”李红印挣脱婆子的拉扶,朝云青瑶冲过去,老远就抬着手一副一巴掌扇死云青瑶的气势,可不等她靠近,砰一下摔在了地上,脸着地鼻血咻一下流了出来。

“泼妇!”云青瑶将手里的瓜子砸李红印脸上,冲着云丰喊道,“爹,她要打死我,打死我你把云青雪嫁给昭王吧。”

云丰失望地看着肿着鼻头流鼻血、毫无形象的李红印,以前不觉得,今天只觉得李红印又蠢又烦。

“你是做母亲,开口闭口就打死女儿?”云丰质问她。

李红印擦着鼻血,不敢置信地看着云丰,以前她经常打云青瑶,可云丰从来不管不问的,今天居然为了云青瑶训斥她。

“贱人,都怪你。”李红印不死心,气怒地指着云青瑶。

“哇哇哇!”云青瑶大声哭,她要闹到云丰崩溃,“爹啊,她骂我贱人,我又没和男人睡觉,到底是谁贱!”

李红印气疯,顾不得飚着的鼻血,冲起来还要打,云青瑶暗暗踩住了她的裙摆,她又摔在了地上,十分滑稽。

“还不快把夫人送走,没有我命令,不许让她出来!”云丰怒不可遏,他怎么会娶这么蠢的女人。

云青瑶以袖掩面哭哭啼啼回自己院子去了。

身后传来李红印疯癫似的骂声。李红印今天是气糊涂了,等她冷静下来很快就能想到办法从家庙出来,云青瑶无所谓,等她出来的那天。

回到小院,云青瑶将所有银票放到自己的空间里,又把药柜仪器等等整理了一遍,就凭这个空间,只要不是绝症,她都不带怕的。

“将来,我会靠着医术行走四方,人们看见我就得拜喊一声女菩萨。”云青瑶乐悠悠地翘着二郎腿,她拿回了阮苏的嫁妆,也算给阮苏母女一个交代了。

现在就等出嫁,希望昭王不要太作,能迅速和离。

就在这时,修好的院门被人拍响,云青瑶打开门,一个前院的婆子,阴阳怪气地给她回禀道:“宫中来懿旨,让二小姐您后天进宫参加女儿节。”

说完摔着屁股就走了。

云青瑶懒得和这种人计较,但是她很疑惑,以前宫里这种节日,都是嫌弃她傻从来没请过,怎么今年请了?

难道是因为昭王认了他们婚事的缘故?

皇帝去年十月赐婚,三月初十的婚期。现在婚期逼近,满朝居然没有一个人提,她不相信没有人记得。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大家都在等昭王点头。

今天昭王点头,所以皇后就立刻给她脸让她进宫。

昭王不是当今皇后所出,她对昭王的关心也从来都是假惺惺的。

“参加宴会,我最喜欢了,肯定有很多见过吃。”珠圆玉润很期待,“大瑶瑶,你说会不会发生集体食物中毒这种事?”

云青瑶白了它一眼。

珠圆玉润越想越美:“宴会啊,至少几十人,你给他们医治,一个人我得一个能量值,那……那我岂不是很快就能成人了!”

“你去下毒吧。”云青瑶的去翻衣柜,里面的衣服惨不忍睹。

明天她要去买一件漂亮裙子。

珠圆玉润噼里啪啦打算盘。

第二天云青瑶上街买了几件的漂亮裙子,下午云青雪带着人气冲冲杀到她的院子里。

第二天,手臂受伤的小世子如约而来,他古怪地看着云青瑶:“你为什么每次都翻墙出来?你是云府的府医?”

“又没让你付诊金,你打听这么多干什么!”云青瑶嫌弃地道,“好奇害死猫。”

小世子**的脸上,写满了大大的疑惑,好奇什么害死猫?他要回去问昭王。

“我可以给你诊金,是你不要的。”

“没关系,十八年后再来找我付钱。”云青瑶捏着他小脸,“嘿嘿,这五官必定是个美男子。”

小世子:“?”奶家说女人都是冲着我的身份来的,为什么这个女人是冲着我的脸?

云青瑶挥着手:“去吧去吧,五天后再来换一次药,咱们的缘分就可以暂告一段落。”

说着,翻墙回去了。

小世子看着云青瑶消失的方向,撇嘴道:“女人,真是变幻无常。”

第二天一早,云丰遣了婆子来给云青瑶随意收拾了一下,让她和云青雪一辆马车进了皇宫。


  姐妹二人一辆马车,云青雪正琢磨比赛,一路上都没有找云青瑶的茬。

她不说话云青瑶乐得自在,用意念和珠圆玉润聊着天,心情很不错地到了皇宫。

宫门口停了不少马车,京城贵女们都受邀前来。

云青雪一下车,就被莺莺燕燕们围住了,尚书府的刘小姐道:“这一次怎么还请了傻子来?皇后娘娘给昭王面子,也不用请她来吧。”

“就是,一会儿看到了贤王又是一阵疯,拦都拦不住。”另外一位紫衣服小姐道。

云青雪余光看了一眼下车的云青瑶。收拾云青瑶不着急,她今天来宫里又更重要的事情做。

“走吧,安乐郡主已经到个了。”云青雪对大家道。

云青瑶一出现,周围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她今天穿着一件芙蓉色的裙子,由于婆子不用心,只给她梳了两个丫鬟的麻花辫,还故意在辫尾别了两朵大红的绢花,这寒酸的发型头饰,连村野农妇都会嫌弃。

可偏偏这样的打算,将云青瑶衬托的清爽娇俏,站在一群华服艳妆的小姐中间,如天然去雕饰的出水芙蓉,鹤立鸡群一般引人夺目。

“傻子原来这么漂亮吗?”

“我也想把飞天髻拆了,和她一对比怎么这么蠢笨呢?”

几位小姐惊艳不已,后悔自己今天花枝招展过于隆重了。

云青瑶看到这些人的表情了,她早上要不是觉得这样打扮很清新,她已经把捧高踩低的婆子揍了。

蹦蹦跳跳,云青瑶进了宫门。

宴会是皇后主持,青阳公主和安乐郡主协助,主场就开办在御花园的中心。

按照往年惯例,是设有才艺比赛的,说是为了同乐,但所有参赛的女子都是铆足劲的,不想拿第一也要艳压别人,好艳名远播。

云青瑶第一次见识皇宫,东看看西看看,旁边穿着紫裙子的女子讥讽一笑:“傻子你一会儿要参赛吗?”

“她能比什么?追着男人跑吗?”

几位小姐凑在一起讥笑。

云青瑶歪着头冲着她们一笑:“姐姐们真漂亮!”

几位小姐一脸得意,他们的美貌比不上公主和云青雪以安乐郡主,可在京城也是排的上号的。

没等他们乐呵完,就听云青瑶一脸天真地补充道:“和花魁一样漂亮。”

“你!”几个人大怒,居然说她们是**,要不是在宫里他们顾忌形象,就要动手打云青瑶了,“傻子,等会儿看你怎么再死一次。”

没有人理云青瑶,她这一桌没有人坐。

“坚果,好多坚果,都是我的。”珠圆玉润兴奋地抱着坚果打滚。

众目睽睽之下,云青瑶将桌子上所有果子倒进口袋里。

这个时候,恰好一身黑衣黑帘的昭王大步而来,他徐徐而行黑色的纱帘随风浮动,没有人见过他的容貌,但这个身高还有这个匀称的身材,一身的气度,足以让所有女性浮想联翩。

但昭王之所以外号鬼王,不仅仅是传言他容貌丑陋,还因为昭王残暴霸道,以及府昼伏夜行鬼气森森。没有一个人能在昭王府逗留三天以上。

现在鬼王和傻子要成亲了,一时居然不知道该同情谁。

昭王在前面的桌边落在。贤王和宁王起身给他行礼:“二哥!”

昭王视线落在了虽独自一人可神色自在的云青瑶的身上。想到前天她给她泼的脏水,昨天他就被皇上喊到宫里训斥了。

“二哥,听说你和云丞相开口,要二十万两的陪嫁?”宁王嘎嘎笑着,讥讽地说。

云青瑶在磕瓜子,细长的手指捏着瓜子,吃相憨憨的像只松鼠。

宁王见昭王不说话,又凑到他面前来,嬉皮笑脸地道:“你打算把自己卖给傻子吗?”

这话一出,四周空寂,众人噤若寒蝉。

就在这时,昭王戴着黑手套的手,捏住了宁王的后脖子,一阵森冷爬满宁王周身,不等他打第一个哆嗦,砰的一声,他的脸砸在了果盘上。

“嘴臭,就要多吃水果。”昭王冷冷地道。

“王爷。”

“殿下。”

四周的人只敢喊,没有人敢上来扶宁王。贤王叹气,上去将黏着烂香蕉的宁王扶起来,喝止道:“不要闹,母后就要到了。”

“可是他打我。”宁王道。

贤王让他闭嘴,宁王骂骂咧咧去洗脸换了衣服回来。

昭王无视周遭人惧怕的眼神,淡淡然坐着,好一会儿四周气氛才恢复。

云青瑶虽没有特意关注,但全程都看到了,忍不住和珠圆玉润道:“我忽然为自己的婚后生活感到担忧,他会不会一言不合捏死我?”

珠圆玉润把头埋在窝里,抖着尾巴道:“会、会吧?”

云青瑶抖了抖,这男人有狼性。

就在这时,刘小姐笑盈盈走过来,对云青瑶道:“青瑶啊,贤王今天真俊啊!”

快去扑啊,傻子!

这话,好多人听到了,就连贤王也不例外。他今天还真想云青瑶来他面前跪着求怜爱,因为这样,能让昭王颜面扫地。

宁王也兴奋起来,如果云青瑶像以前那样扑贤王,那可就是当众打昭王的脸啊。

嘎嘣嘎嘣瓜子声没断,云青瑶一脸嫌弃:“才不是,昭王爷最好看。”说着冲着昭王比心,“王爷王爷你最俊,容颜赛过吕洞宾!”

所有人:“……”

昭王有帘子阻隔,他的表情无人得知,但贤王却愣了一下,云青瑶居然无视他,而捧昭王俊。

他心里有点不舒服。

宁王也是一脸诧异:“三哥,这个傻子今天吃错了药?”

贤王冷声道:“不要胡闹,母后就要来了。”

云青瑶的反常,让所有人觉得奇怪,今天傻子这是怎么了?

就在这时,太监传唱道:“皇后娘娘驾到。”

云青瑶将一碗瓜子壳,放在了隔壁的桌子上,她面前干干净净。

她束手笑嘻嘻迎接皇后娘娘。

昭王看着云青瑶,略有些疑惑。

众人参拜后,皇后带着后宫的一众妃嫔落座。

云青瑶数了一下,来的贵女足有二十二个,后宫妃嫔十六个,加上宫女嬷嬷,御花园的女人比种的花还多,忽略丑陋的内心,但看一张张脸,还真的赏心悦目。

皇后一通开场白,历年差不多,视线扫过云青瑶,就笑着道:“琴棋书画年年都比没意思,今年比厨艺、射箭和作诗。”

京中贵女学的很多,这些对他们来说都很简单。

“今年的奖品也很特别,第一名可以向本宫要一个心愿,除去那揽月摘星的,本宫一律满足。”皇后道。

贵女都很兴奋,这可是大奖品啊,要是向皇后要一副字画,将来出嫁作第一抬嫁妆,太有面子了。

或者,求皇后娘娘赐婚贤王?

“青瑶,你也来比吧,毕竟成亲后,你可就没机会参加女儿节了。”皇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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