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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为将:满朝文武都追我

西约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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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追书云   主角: 沈璇沈凌杉   更新: 2022-04-28 16:3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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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沈璇沈凌杉《娇妻为将:满朝文武都追我》讲的是沈璇一觉醒来,就成了远近闻名的纨绔公子哥文不成武不就,名声一塌糊涂老爹严厉,亲人嫉恨,还有个厌恶她厌恶到极点的刁蛮任性未婚妻可怕的是,她是个女儿身!更可怕的是,她还身中奇毒,必须按时服用解药更更可怕的是,她的解药竟然还可以是一个——男人!为了活命,她不得不折腰侍权贵!某权贵:女人就是不能宠,越宠越无法无天!以后,我让她弯腰,她敢站着试试?沈璇亮爪:嗯?某权贵:站着多累,还是为夫背...

精彩节选


夜已深。
将军府内外,寂静无声。
“吱呀”一声,房门开了,一个脑袋探了出来,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后鬼鬼祟祟的溜了出来。
那身影熟门熟路的在将军府里面四处窜着,没一会儿便摸到了后门处,手脚麻利的打开了门。
一路小跑,直到将将军府远远的甩在了后面,沈璇才松了一口气,“哈哈,逃出来了!”
想她大现代的大好女青年上一秒还在等着抱冠军奖杯,下一秒眼前一黑,莫名其妙的来到了一个奇奇怪怪的地方。
随便一想,也知道她是八辈子霉运都积攒到一起,赶上了穿越潮流的尾巴。
穿了也就穿了,偏偏穿成了将军府的独子。
成了独子也就算了,反正她以前也想过下辈子当个男人,可要命的是——原主其实是个女人!
若只是女扮男装,这情况也不算差。
好歹也是那什么镇远大将军的亲生闺女。
就算暴露了性别,大将军也总不至于咔嚓了自己的闺女吧?
糟糕的是——原主是个冒牌货!
沈璇在醒来之后,花费了好长时间才将原主那混乱不堪还残缺的记忆给捋顺了。
原主其实是大元王室秘密培养的死士,是被安插在北云名将沈重楼身边的细作,伺机打探军事机密的。
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先前谋害沈凌杉的凶手再度下手,原主稀里糊涂的就挂了,她莫名其妙的就穿了过来。
沈璇的心塞塞,脑子里面只盘旋着一个念头:要完!
完成不了细作任务要完,沈重楼回来被他识破身份也要完!
沈璇思来想去,打定主意先逃出将军府再说。
这个朝代,夜里面还有宵禁。
街上的店铺几乎都关了,只有几个衙差懒散的巡逻。
沈璇小心的避开他们,挑的路都格外的偏僻。
她打算找个地方猫到天亮,然后换身女装,大摇大摆的出城。
一路走着,忽然就听到刀剑相交的声音。
沈璇藏在角落里,好奇的张望着,只瞧见前面有几个黑衣人在打斗。
打了半天,三个黑衣人都捂着脖子倒了下来,只剩最后一个黑衣人拄着剑半跪在那里。
沈璇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发出惊叫声吸引了那人的注意。
黑衣人环顾了一下四周,那双格外冰寒的眼往她藏身的地方扫了一眼,沈璇当即瘆得头皮都拎起来了。
天,该不会是发现她了吧?
一颗心扑通通的狂跳起来,沈璇下意识的握了握拳,心头快速的运转着各类自救的办法。
若是换做她自己的身体,那自然是活动活动手腕,不服就干,可原主的这具身体体力值并不行,打个普通人还行,对上那武力值颇高又心狠手辣的黑衣人,只怕是小命不保。
“出来。”
那双森寒眸子盯着她的藏身之处,执剑冷冷喝了一声。
沈璇咬了咬牙,慢腾腾站了起来,挤出个笑脸,伸手和他打招呼,“嗨,你好啊,呃呃,我说我只是路过,什么也没看见,你信吗?”
那黑衣人却是一眼认出来她,“沈凌杉?”
哟,听这语气情况不大妙呀。
沈璇当即摆手,一脸正色,“那是谁?
我不是,别瞎认。”
散发着寒意的长剑直直朝着她刺了过来,她险而又险的躲过。
“黑大个,我们有仇?”
“无冤无仇。”
“我也不知道你是谁,至于杀我灭口吗?”
“不至于。”
沈璇几欲抓狂,“那你砍我做什么?”
“纨绔子弟,祸害百姓,顺手斩杀。”
沈璇,“……” 说的好有道理,她竟无言以对。
“我真不是沈凌杉!”
沈璇一边躲着长剑,一边解释,“我就是长得和他有点像……” 黑衣人不理会她,长剑攻势越发迅猛。
“我其实是个女的……” “呵。”
满是鄙夷的嗤笑声,显然是不信。
沈璇急得额头的冷汗都滴落了,挺了挺胸,“不信你摸摸?”
长剑一顿,下一秒便如同疾风骤雨般的袭来,大有要将她当场大卸八块的意思。
这沈凌杉混迹风月场所,男女不忌,众所皆知。
如今死到临头,竟还这般调戏他!
该死!
沈璇也怒了。
她为了证明身份都豁出脸皮了,他还不依不饶要斩杀她!
特么的,大不了同归于尽!
这样想着,沈璇抄起地上的长刀,和他对砍起来。
黑衣人虽然武力偏高,不过身受重伤,又碰上沈璇这不要命的打法,一时之间竟无法顺利将人斩杀。
沈璇的虎口被长剑震得发麻,也有些难以为继。
正处在僵局,不远处缓缓驶来一辆马车。
沈璇眼睛一亮,一边躲闪着,一边扯着嗓子喊道,“杀人了,救命啊!”
那稳坐在车外驾车的车夫扯了扯缰绳,低声问着里面的人,“公子,有人求救。”
有些喑哑的声音响了起来,“回府。”
沈璇眼睁睁的瞧着那马夫目不斜视的赶着马车慢悠悠的从一旁走过。
她忿忿的跺了跺脚,忽然扯下腰间的香囊,朝着那黑衣人一洒,嘴里面还喝道,“有毒,快躲!”
黑衣人下意识的躲避,再抬眼就瞧见沈璇猛地窜了出去,如同猴子一般灵巧的爬上了远去的马车。
那车夫一手扯着缰绳,另一手便要去推沈璇,哪知她身子一扭,竟是钻进了马车里面。
沈璇的目光触及到里面的那个人时,忍不住浑身一震。
这是怎样的美人?
一席白衣,长发随意束在脑后。
面凝如玉,瞳仁清雅,五官精致却丝毫不显女气,尤其是那锋利却勾入人心的眼角,让人呼吸都不由得一紧。
沈璇只是怔了一会,便回过神来,笑眯眯的坐到他旁边,大大咧咧说道,“情非得已,借公子的马车保个命。”
幽深的眸子落在她的身上,略带嫌恶,“脏。”
沈璇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脏兮兮皱巴巴的衣服,意识到这男人可能有洁癖,忙解释道,“方才打斗,不慎弄脏了衣服……” 那张异常好看的唇轻轻吐露两个字,“人脏。”
下一秒,她便猝不及防的被一脚踹了出去。

沈璇的身体直直的飞了出去,眼看着就要跌落在那一堆乱石头上,她慌忙伸手按在那块大石头上,翻身滚落到了一旁。
细碎石子扎进肉里,她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侧脸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尖长石头,后背冷汗都冒了出来。
差一点…… 差一点她这条小命就丢了!
一只祥云刺绣的白缎锦靴紧跟着被扔出马车,掉落在路边。
沈璇支起身,美眸瞟见一抹黑影朝着这边追了过来,也顾不得身上疼痛,抓起那只锦靴,慌忙就朝着马车飞奔而去。
几下爬上马车,再度钻了进去。
这一回,沈璇扑过去,直接制住了马车里的人。
锦靴绕在男人宛若天鹅般的长脖颈,沈璇手下用力,他便难受的昂起了头,一双剑眉皱成了一个川字。
车夫大惊,“公子!”
“不想你家公子出事,”沈璇厉声喝道,“就快些离开这里!”
马车的速度果然快了起来。
沈璇透过车窗看着黑衣人被远远甩下,这才松了一口气。
对上白衣男子那张即便震怒也异常好看的面容,沈璇扯了扯唇角,笑了一声。
“你放心,只要到了安全地带,我便将你放了。”
她可不敢轻易松手,谁知道这男人会不会再一脚将她踹出去!
“拿开。”
有些阴沉的声音响了起来,潋滟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流泄出一丝杀意。
“不拿!”
没了这靴子,她拿什么勒住他的脖颈?
她手下微微用力,男人的脸便贴近了一分。
白皙透亮的肌肤染上层层红晕,在这车顶夜明灯的照耀下,美得动人心魄。
沈璇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口水,特喵的,这男人怎么这么好看?
掌风霍然袭来,沈璇硬生生的受了他一掌,手却死死的攥紧了那锦靴,勒紧了那男人的脖子。
她咬着牙,狠声道,“你想杀我?
来呀。
看谁先没命!”
大掌停在了那里,显然是不想与她同归于尽。
马车已经行驶到了街市之中,一路往东,朝着权贵聚集地而去。
沈璇不理会那面色铁青的男人,一路盯着外面,直到路过一处地方,她才喊了一声,“停车。”
马车应声而停。
沈璇松了手,将那锦靴往男人的怀里面一塞,莞尔一笑,“这么贵的靴子下次不要乱丢了。”
她说着便掀了帘子窜了下去,一头钻进漆黑的小巷,转眼就没了踪影。
马车停在路边,车帘被撩起,那双幽深的眸子盯着她离去的方向,久久没有收回。
车夫跪在地上,惶恐不已,“公子,属下……” “回府。”
车帘重重落下,传来淡淡的两个字。
那车夫如蒙大赦,慌忙上去赶车。
白衣男子靠在马车后壁,冷峻的面容上显露出一丝痛楚,嘴角也溢出一缕鲜血。
若不是他白日练功出了差错,到此时依旧无比虚弱,怎会轻易被人扼住了咽喉?
还是用他的靴子扼住…… 这般耻辱,怎能轻易饶过那人?
沈璇在巷道中穿行,走到一处拐角处,便瞧见了前方有个人双手环抱站在那里。
她转头就跑,还没跑几步,身后那人便飞檐走壁的追了过来,翻身挡在了她前面。
面前的男人身形单薄,面容异常清秀,浑身散发着一股浓浓的书卷气息,宛若一个饱读诗书的文弱书生。
若是当真以为这男人是个任人拿捏的无用书生,那可真是大错特错。
自打沈璇醒来以后,多次想要悄悄逃离将军府,可每次还没逃出去就被这男人如同逮小鸡一般的逮了回来。
今夜还是趁着他不在府中,她才逃了出来。
没想到,又被逮住了!
沈璇尬笑起来,“咦?
叶护卫?
我怎么在这?
难道又梦游了?”
叶羽那张清秀的面庞爬上一抹无奈,“请随属下回将军府吧。”
“哦,好的。”
沈璇点头,乖乖跟在他身后,往着将军府的方向走去。
她边走边问,“叶护卫,你今晚不是出门办事了吗?”
“办完了。”
“哦,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她都逃得挺远的了!
“有迹可循。”
“好吧……” 合着这家伙还是个追踪高手?
半个月前沈凌杉惹了个大麻烦,被人无声无息的解决了,然后原主就神不知鬼不觉的顶替了他的身份。
沈将军只知道自家儿子又惹是生非,当下就派了叶羽回来看管沈凌杉,并言明在他回来之前,不允许沈凌杉再踏出将军府半步。
原主被困在府中,某一.夜莫名其妙的就挂了,然后她就穿了过来接手这一摊烂摊子。
她不是原主,不想完成什么特工任务,也不想被沈将军识破丢了小命,自然是想方设法的想要逃走。
只可惜,次次都被叶羽抓了回去。
叶羽武力值爆表,就算是现代的她,只怕也只能堪堪打个平手。
更何况,她如今的这幅“弱鸡”身躯呢?
溜不掉,又打不过,实在很让人头疼。
沈璇正想着,忽然就被人揪起了后领。
她忙攥紧了前领,不让自己被活活勒死。
叶羽拎着她,如同拎着个东西一般,恼得她张口道,“叶护卫,我好歹也是个人,你能尊重我一下吗?”
能不能别像拎小鸡一样拎着她?
叶羽足尖点地,单薄的身形在屋顶楼阁间树梢间飞跃,看也没看她一眼,只淡淡道,“少爷,我带着你,能走快一些。”
“那你抱着我也行啊?”
这样拎着,她总有种上吊的错觉!
叶羽皱了皱眉,“两个男人,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沈璇默了片刻,“那若是让你抱个女子呢?”
“男女授受不亲。”
他神情格外认真,“自当是严词拒绝,敬而远之,更遑论搂抱了。”
沈璇,“……” 麻蛋,生怕他察觉她是个女子,半空中就松了手!
叶羽的轻功很高,不费吹灰之力就带着她回到了将军府。
“多谢叶护卫。”
沈璇耷拉着脑袋关了门,叹了口气,倒在了大床上。
只要有叶羽在,她压根就逃不出将军府。
明日沈大将军就要回府,她这个冒牌货能不被拆穿吗?

说起来,这个沈将军对沈凌杉并没有多亲近熟悉。
虽说是唯一的儿子,但这些年来,沈将军征战在外,连将军府都难回一次,更别说亲近沈凌杉了。
原主和沈凌杉长得一模一样,连身形都极其的相似。
至于声音,刚巧沈凌杉处在变声期,原主服了一种奇药之后,硬生生的将原本清脆如同黄莺的声音变成了清朗的男儿声。
在将军府这么长时间,竟然没有一人怀疑过原主是个冒牌货。
常年在外的沈将军,一时也分辨不出真假儿子吧?
这一.夜,沈璇睡得并不踏实。
翻来覆去,直到东方泛起了鱼肚白,她才沉沉睡了过去。
正睡得酣甜,忽然就听到有人在外面大声喊着,“将军回府了!”
将军?
沈璇睡得迷迷糊糊的,嘟囔道,“电视又忘了关?”
她翻了个身想要接着睡,门外就传来了低沉的嗓音,“杉儿?
醒了?”
“啊?
爹?”
沈璇瞬间惊醒,瑟瑟的裹紧了被子,瓮声瓮气的应道,“儿子病了,不好见您,怕这病传染给您。”
“无妨。”
那声音格外的沉稳,“爹向来硬朗,轻易不染病。”
眼瞧着那身影要推门进来,沈璇忙大喊,“爹,儿子起来了,您还是别进来了。”
她慌忙扯了衣服套上,又将头发束了个高马尾,冲了出来。
院子里,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背对着她,似乎是在欣赏着那一株开得正旺的海棠花。
沈璇有些紧张的喊了一声,“爹。”
那男人转过身,方脸浓眉,一双饱经沧桑的眼落在她身上,眉头便皱了起来,“杉儿怎越发的女气?”
许久未见儿子,这猛一见,越看越觉得眼前的这张脸越发的像个好看的女娃娃。
沈璇硬着头皮,顶着他严厉又仔细的目光,一颗心扑通通乱跳,不安又紧张。
“爹,”她壮着胆子回了一句,“没办法,儿子的脸太好看了……” “混账东西,”沈将军呵斥了一句,“堂堂男儿怎能为区区好皮囊得意?”
“那也好过丑如癞蛤蟆吧……” 沈重楼呆在那里,盯着她又看了半饷,有些哑口无言。
半饷后,才颇为郁闷道,“行了,我沈家靠的是武力统领三军,不是靠脸。”
沈重楼想到关于自家小子的传言,浓眉愁得挤到了一起,“明日起,你便要早起好好修习武艺!”
他顿了一下,又道,“鸡鸣而起!”
这小子的日子过得比他这个当爹的还要舒服,每日睡到日晒三竿才起来,长此以往人都养废了!
沈璇一脸的生无可恋,“爹,鸡鸣还未天亮,要不然等天亮了?”
嘿,这混小子,还敢跟他讨价还价!
沈重楼面色一板,没看她,反而是吩咐一旁的叶羽,“以后,你监督他!
若是不起,掀了被子泼盆冷水便是。”
沈璇,“……” 将军当老爹,手段果然够狠!
沈重楼许久未见自家儿子,又多问了几句她的往日里的功课,到最后不由得直摇头。
这个儿子,文不成武不就,也就长相过人了。
得出这样的结论,沈重楼倍感心塞。
偏偏这蠢小子还觉得他自己挺聪明的,还想要出府玩耍!
“出什么府?”
沈重楼有意要立个威严的父亲形象,恶声恶气的说道,“给老子滚回去读书习武!”
沈璇缩了缩脖子,快速的溜走了。
等她走后,沈重楼才问着一旁的叶璇,“怎样?
够威严吗?
能镇住那混小子吗?”
他脑海中对儿子的印象还停留在那小子年幼时,如今猛地长成了少年,他还真不知该如何对待他。
“这混小子这些年仗着我的名头,在京都不知道惹了多少祸!”
沈重楼叹息了一声,“我若是再不回来管教他……” 为了北云,他沈家牺牲了太多,不能再牺牲惟一的儿子了。
沈璇进了书房,那颗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算是落回了肚子里。
冰凉的手脚也渐渐回了温。
幸好沈将军多年未见亲儿,对沈凌杉并不熟悉,她这才算是过了关。
暂时是离不开将军府了,只能小心谨慎,扮演好沈凌杉的角色。
晚间的时候,沈将军并没有在府中同她一道吃饭。
据说是赴宴了。
沈璇让人将吃的送到了屋里,才掰开一块酥饼,正要吃,胸口处忽然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什么情况?”
沈璇疼得面色发白,“原主有病?”
忽然,一个画面在她脑海里面浮现,沈璇瞬间有种想要骂人的冲动。

原主没病!
原主在接任务之时,服用了组织特有的毒药,需要按时服用解药!
若是没有服用解药,便会遭受万虫蚀骨之痛!
痛过五次之后,便会七窍流血而亡。
特喵的!
她这下不但不能离开将军府,还得好好的执行大元给她的任务。
沈璇痛得想在地上打滚,又怕被人发现,只得死死咬住贝.齿,捏紧了拳头,不发出一点声响。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她才松了口,大汗淋漓的瘫在椅子上。
第一次发作,疼痛感还是能够熬的过去。
但这毒发作起来,一次比一次凶猛,到最后一次,根本不用旁人动手,自己都想解决了自己。
距离下一次发作还有三日。
在这三日之内,她必须尽快联系到组织上的人拿到解药。
桌子上的饭菜已经凉透,沈璇也没了吃饭的胃口,便让人将饭菜端了出去。
打发了守夜的人,沈璇想要溜出去联系元人,然而摸到后门处,就见到了叶羽的身影。
“少爷又梦游了?”
“哈哈,你真聪明!”
沈璇尬笑,扭头就走,“我回去接着睡。”
“少爷,”叶羽盯着她的背影,淡淡道,“明日需早起。”
“知道了!”
她往后摆摆手,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回了房。
看来,禁足一日不解除,她就出不去这将军府!
沈璇回了房,安分守己的睡下。
正睡得酣甜之际,忽然就听到有人在喊她。
“虎妞别闹。”
她无意识的呢喃着,翻了个身,继续睡了过去。
“哗啦”一声,一盆水全倒在了沈璇的身上。
“啊!”
沈璇惊叫一声,猛地从床上蹦了起来,怒瞪着还拿着盆的叶羽,“你脑子有病吧!”
“将军吩咐,不敢不从。”
叶羽面色不变,拿着盆施施然的走了出去,边走边道,“属下在演武场等少爷。”
沈璇气得直跳脚,“不去!”
这才几点?
外面黑漆漆的,练什么武?
叶羽的脚步顿在了那里,扭头平静的盯着她,“少爷,将军说了,若是你不去,就让属下将你扔到莲花池中,让你好好的清醒清醒。”
沈璇,“……” 万恶的恶势力!
不得不低头!
等到叶羽离开,沈璇才关了门,愤愤的擦头发换衣服。
幸亏原主是个飞机场,要不然这一盆水泼上去,当场就要现了形,被叶羽识破。
沈璇将自己收拾妥当,直接去了练武场。
原主的记忆虽然残缺不全,但关于沈凌杉的详细资料倒是记得清清楚楚。
沈重楼在沈凌杉小的时候,倒是教过他一些基本的拳脚功夫。
不过,沈重楼常年在外,无暇顾及亲子,导致沈凌杉自我放纵,只顾得吃喝玩乐,哪有什么时间去读书练武。
沈璇作为全国武术比赛的总冠军,虽说是换了一具身体,但那些拳脚功夫并没有忘。
不过,她不敢表现出来,怕引来沈家人的怀疑。
“叶护卫?”
她到了练武场,却不见叶羽的身影。
四下喊了几声,仍不见回应。
心头的怒火顿时蹭蹭的往上窜着,“什么情况?
泼了我一盆水,人却不见了?”
沈璇扭头就走,眼睛的余光却是瞥见了一抹黑影袭来。
十指倏然回握,脑子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身体便先一步的躲闪过去。
那黑衣人不依不饶,出拳凶狠又狠辣,招招攻击她的致命处。
沈璇一边闪躲,脑子也在飞快的运转起来。
这府里有沈将军坐镇,还有不少武艺高强的护卫存在。
她和这黑衣人打斗的声响不少,竟然没有惊动府里的任何人?
这不正常!
她眼珠子一转,咬了咬牙,装作躲避不开的模样,故意去接那黑衣人霸道的一掌。
凌厉掌风袭来,却是停在她要害处的三指外。
黑衣人躬身朝她行礼,“少爷,得罪了。”
“少爷?”
沈璇故作茫然,“你是府里人?”
她又有些恼怒,“谁给你的胆子!
连你家少爷都敢打!”
沈重楼带着叶羽自阴影处走了出来,沉声道,“我给的。”
“爹!
你老糊涂了吧?
我可是你儿子!”
“混账东西!”
沈重楼板着一张脸喝道,“你还知道你是我儿子!
你看看,你哪点像我儿子?
脑子笨,还弱不禁风的!
跟个女娃似的,不对,你连个女娃都不如!”
沈重楼越说越生气,“瞧瞧你那几个堂妹!
哪个不比你强?
你瞧瞧别人府上的公子少爷!
哪个不能吊打你?”
果然,古往今来的爹妈,都躲不过别人家的孩子的定律!
沈璇默默的接了一句,“爹,儿子还是有优点的……” 沈凌杉是个纨绔不错,文不成武不就,成日里还惹是生非。
可就是这个纨绔,在元人的威逼利诱之下,大义凛然的赴死了。
他死得高大,死得忠诚,可却无人知晓。
“你的优点就是气你爹!”
沈璇是个局外人,轻易就能看透那张故作恼怒凶狠的脸下面潜藏着对沈凌杉浓浓的爱意。
只是这个爹显然是不大会表达自己的爱意…… “爹,儿子以后好好习武就是了,”沈璇笑眯眯的晃了晃他的胳膊,“你小心身体,别气坏了。”
略带沧桑的眸子落在她抓住的胳膊上,沈重楼只觉得一阵酸楚自心底里翻涌而起。
多少年了?
儿子可算是亲近他了!
果然,做父亲的还是要严厉一些,方能得到儿子的亲近。
“都多大了!
还同个小姑娘一般的撒娇!”
沈重楼强忍着心头的欢喜,板着脸呵斥了她一句,“还不赶紧练基本功!”
“好咧。”
沈璇应了一声,老老实实的去练基本功。
瞧着她在那练得气喘吁吁的,沈重楼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资质还是太差了。”
方才他是故意让人试探沈璇,好测出她的资质。
叶璇安慰他,“少爷并未怎么习武,兴许后面练练,就会好的。”
“不必安慰我,”沈重楼看得很开,“杉儿身子骨单薄,我让他习武,不过是想让他强身健体。
至于其他,罢了。”
直到天色大亮,沈璇才被叫去吃早饭。
“吃过饭,同爹去骊家。”
骊家?
沈璇嘴里面的肉包子忽然就不香了。
“你年纪也不小了,婚事该定下来了。”
一口包子梗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的,难受得她只翻白眼。
“慌什么?
又没人同你抢!”
沈重楼眉头发皱,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让她喝下。
沈璇咽下去之后,才道,“爹,我年纪还小……不急着成婚!”
“婚姻大事,有父母做主,你不必多言。”
沈重楼放下了筷子,“行了,你多吃点,爹去看看礼物准备得怎么样了。”
沈璇,“……” 她都要娶媳妇了!
还吃什么吃?
饭后,沈重楼便带着她前往骊府。
“将军,真不凑巧,我家老爷陪同夫人返乡探亲了。”
骊府管家半耷拉着眉眼,做出一副恭敬的模样。
沈重楼翻身上马,眉宇间隐隐有怒气升腾,“罢了。
杉儿,将礼物留下,回府。”
沈璇哦了一声,麻利的爬上了马车。
走到半路的时候,后面忽然就传来了女子清脆的喊声,“沈将军,且等等。”
沈璇掀开车帘,循声看过去,就瞧见一个身穿红色紧袖短衣,下穿红白宽裤的女子骑着马一路追了过来。
那女子肤色白皙红润、五官精致出色,飒爽英姿的骑在马上,直到到了近处,才漂亮的翻身下马。
“骊微微拜见沈将军。”
那女子双手抱拳,恭敬的朝着沈重楼行了礼。
“微微,我和你爹是故交,你喊我伯父便是。”
嗯,这姑娘被骊家养的不错,适合做他沈家的儿媳妇。
瞧他家不成器的儿子,看这姑娘都看呆了,连句话都不会说了。

沈璇是看呆了!
这姑娘长得实在太像她从前的闺蜜了!
沈璇紧紧盯着骊微微,试探着开口,“姑娘,你知道天王盖地虎的下一句吗?”
骊微微陡然变了脸色,细长手指紧紧捏住马鞭,清亮眸子里满是恼怒。
若非沈重楼在场,她绝对会用马鞭将这登徒浪子抽翻在地。
“你不知道啊?”
沈璇有些失望,但还有些不死心,“你真不知道这下一句是什么?”
骊微微被她气得娇躯乱颤,“我正经的官家嫡女,怎会知道那种地方的暗语?”
那种地方?
沈璇有些茫然,“哪种?”
她回头看了一眼沈将军,后者也是一脸茫然。
骊微微的贴身丫鬟在一旁阴阳怪气的接口说道,“公子何必明知故问?
那种地方,公子不是常客吗?”
沈璇仍旧是一脸懵逼,抓了抓脑袋,还是没弄明白是什么地方。
骊微微见她那副故作蠢笨的模样,心头只觉得厌烦恶心。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怒意,对着沈重楼说道,“将军,微微失礼追过来,是有东西要还给将军。”
她对着贴身丫鬟使了个眼色,那模样俏丽的小丫鬟便将一个锦盒打开呈在了沈重楼的面前。
沈重楼的面色陡然变了,锐利的眸子霍然盯住了骊微微,半饷没说话。
沈璇好奇的扫了一眼,只见锦盒之内躺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
“微微骄纵任性,配不上沈公子,今日,便亲自将这定亲信物送还给将军。”
父母不愿她嫁给沈凌杉,可又惧怕沈重楼,躲在府里闭门不见。
躲能躲到几时?
躲便能躲掉这桩婚事?
所以她亲自追了出来,今日无论如何也要退了这婚!
围观群众哗然一声炸开了锅,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起来。
“沈公子哪里配得上骊小姐……” “就应该退婚!
仗着他爹是将军,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姑娘……” “骊小姐也是个胆大的,竟然敢这样落将军府的颜面……” “……” 凌厉的眸子扫过周围一圈人,直到他们噤声安静下来,沈重楼才沉声道,“微微,婚姻大事,古往今来,皆有父母做主,怎由得你胡闹?”
沈璇听到骊微微要退婚,差点就拍掌叫好,“爹,退退退!
儿子也觉得自己配不上骊小姐……” 沈重楼被自家蠢儿子气得险些要吐血,怒瞪了她一眼,喝道,“你闭嘴!”
将沈璇吓得不敢吭声,沈重楼才对着骊微微叹了口气,“微微,伯父知你对杉儿不满,这些年他也确实做了不少荒唐事,连累了你的名声。
但伯父既然已经回来,必定会好生管教他,再不让他胡作非为。”
沈凌杉这些年在京都的名声可谓是差到了极点。
文不成武不就,是个废材也就算了。
这废材还仗势欺人、横行霸道,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堪称京都第一恶霸!
若是换做旁人,只怕早就被京都府尹抓去将牢底坐穿,可偏偏这沈凌杉是功臣之后!
沈家历代效忠皇室,为了护住北云的江山和百姓,一家子几乎要死绝。
如今后代也只剩下沈凌杉这么一根独苗苗。
便是当今陛下,得知沈凌杉的胡作非为,也只是叹息了一句沈家家门不幸,便摆摆手作罢了。
骊微微自小便与沈凌杉定下了婚约,这几年渐渐大了,知晓了这桩婚事,又听闻了沈凌杉的为人,那是千百个不愿意,做梦都想将婚事退了。
“沈将军是想要逼着微微嫁进沈家?”
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骊微微决不可能半途而废,咬牙道,“若是将军执意逼迫,微微今日唯有一死!”
“你!”
沈重楼勃然大怒,浓眉下的那双虎目犹如在喷火,“好个小丫头!
连本将军也敢威胁!”
“微微不敢,微微只是求将军成全!”
沈璇都想给这姐们打call,太勇敢了!
不行,她得劝劝沈将军松口答应。
“爹,就算了吧。
反正儿子也不喜欢她。
就算成了婚,也是一对怨偶,不会幸福美满的。”
沈璇说完之后,还特意冲着骊微微笑了笑,表示自己和她是同一阵营的。
骊微微却是别过脸,眼里面的厌恶之色更重了。
沈重楼将两人的神情都收归眼底,心里也明白自家蠢儿子说的不错。
这骊微微厌恶杉儿厌恶到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意,成了婚怎会好好待他?
“既然如此,这桩婚事便没有继续的必要。”
听到这话,骊微微和沈璇都是一喜。
“不过,”沈重楼冷笑了一声,“不是退婚,是我儿要休了你!”
骊微微的一张俏脸顿时发白,不敢置信的盯着沈重楼,“我未进沈家大门,何来休字一说?”
“聘礼已收,婚书已有,怎不能休?”
这丫头特意当众退婚,伤他儿子的自尊,落将军府的威名,着实可恨!
便是要解除这桩婚事,也决不能让他儿子背黑锅。
沈璇看着骊微微那模样,有些不忍,“爹,要是休了她,这名声多难听?
不如……” 她话还没有说完,骊微微就愤恨的吼了一句,“沈凌杉,你休想侮辱我!”
沈璇:…… “沈凌杉,你恃强凌弱横行霸道,荒淫无耻作奸犯科,无所不为臭名远扬,就是个人渣!”
骊微微的胸脯剧烈的起伏着,眼圈泛红,情绪十分激动,“你凭什么休我?
沈家有什么脸休我?”
沈璇顿时哑口无言,心道姐们,你这么说,沈将军能让你如愿才怪了!
虽然只是认识一两天,可她能感觉到沈重楼对沈凌杉的爱意和在意!
“混账!”
沈将军虎目怒瞠,“我儿便是人渣,也轮不到你说!”
被妥妥扣上人渣的沈璇:?
“不顺父母、好忌妒、口多言,七出之条犯了三条,如何不休!”
这些年来没护犊子,是因为他不在京都,如今回来了,还能任由旁人欺辱了他儿?
骊微微掐住掌心的嫩肉,不让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落泪,恨声道,“微微原以为沈将军是个明事理的人,原来……呵呵……”
周围人都在议论纷纷,都是替骊微微打抱不平,说沈家欺人太甚。
“那沈公子原就不是个好东西……” “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骊小姐真是可怜了,碰上这么一家难缠的……” “嘘,小声点,被沈将军听见了,还想活?”
沈璇无奈扶额,这骊小姐退婚就退婚,非得闹得人尽皆知,这下好了,她想从中斡旋都难了。
饶是知道要被痛骂一顿,沈璇还是凑到沈将军耳边,轻声道,“爹,毕竟是尚书家的嫡女,这样闹对爹不好吧?
要不然就算了?”
“怕什么?
爹还是镇远大将军!”
沈重楼不以为然,“放心,今日有爹替你撑腰,谁也别想辱你。”
沈璇的心头忍不住一暖,这样不管不顾的被维护的感觉真是太好了,她都不由得想起自己的老爹了。
三人正对峙着,忽然就有一队官兵快步前来,将路边围观的百姓全都驱赶到了远处。
一辆豪华马车缓缓朝着这边行驶过来。
马车行到近处停了下来,一个清瘦的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人率先掀了帘子走了下来,朝着沈重楼作了作揖,“将军息怒,骊家教女无方,还望将军海涵。”
沈重楼冷哼一声,没有理会。
“微微,还不赶紧来赔礼道歉?”
那中年男人暴喝一声,“今日之事,都怪你娘平日太过惯你,将你惯的不知天高地厚,竟连沈将军也敢顶撞。”
“爹!”
骊微微眼中的晶莹泪珠子再也憋不住一下子滚落下来,那模样煞是惹人疼惜,“沈家要休了女儿!”
“什么?”
骊尚书大吃一惊,闻言看向了沈重楼,“将军这是作甚?
小女虽说行事莽撞了些,也不至于落得个被休的下场吧?”
沈重楼似笑非笑的盯着她,“那依尚书大人,这桩婚事该如何处置?”
“这……”骊尚书做出为难的模样,“这婚事委实不妥当,不如,就各退一步,就此作罢?”
骊尚书赔着笑脸,“将军,这事追根究底,也是令郎太过荒唐,小女忍无可忍之下才冲动行事。
还是各退一步,对你我两家都好。”
“呵呵,”沈重楼冷笑起来,“本将军若说不呢?”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若结果不是他儿子休了骊微微,那传出去,他儿子仍旧是个笑柄。
“沈将军,”那豪华马车里面传来一道低沉醇厚的声音,“何至于此?”
沈璇好奇的目光探过去,风撩起车帘的一角,露出个身穿淡紫色锦袍的男子。
男子的下巴光洁如玉,薄唇微微抿着,再往上,便是异常挺直的鼻梁。
妈呀,这半截脸都这么好看!
整张脸得有多好看?
沈璇不得不感叹一句,这北云的风水真是养人!
“三殿下?”
沈重楼心里明白,骊尚书这个老狐狸是搬了救兵想要压他!
“拜见三殿下,”沈重楼不卑不亢的行礼,又扭了脸喊着沈璇,“杉儿,还不拜见三殿下,让殿下替你做主?”
骊尚书面皮不由得一抽,骊微微的面色也是五颜六色,煞是好看。
这沈家都是什么人!
无耻至极!
怎能结亲!
沈璇心中直呼沈将军威武,上前一拜,“拜见三殿下。”
“好一个丰神俊朗的少年郎。”
马车里面传来三王爷的赞叹声,“将军,令郎日后绝不输你啊。”
哪怕知道三王爷只是客套话,沈重楼还是乐得摸了摸胡子,“殿下谬赞了。”
“如此好儿郎,如此年纪,自当将心思都放在读书习武上,早日取得功名,也好博得骊小姐的芳心,心甘情愿成婚。”
骊微微明白了三王爷的意思,脸上的愁云顿时散开,笑意重新爬上了眉眼,鄙夷的盯着沈璇,“殿下说的极是。
若是沈公子能考取功名,微微便是做侧室也心甘情愿!”
骊尚书狠狠瞪了一眼自家女儿,然后补了一句,“若沈公子能考取状元,骊家对这桩婚事自当无话可说!”
若是这小子被刺激了,当真发愤图强,考了个吊马尾的成绩出来,难不成还真让微微做侧室?
沈璇原本是想尽力斡旋,和平的解决这件事,但现在瞧着沈将军那张羞恼到极点的脸,心头的怒火也不由得窜了出来。
不想嫁,可以和沈家私下协商,偏要闹得人尽皆知。
沈将军也不过是气恼这一点,才梗着脖子要她休妻。
既然求了帮手过来,那便求三殿下做主,替他们解除婚约便是。
有三殿下压着,她爹还真能不管不顾的让她休了骊微微不成?
偏要提出这种条件来羞辱沈凌杉,羞辱沈家!
“爹,”沈璇按住沈重楼的手,满不在乎的说道,“儿子若真成了状元郎,还娶这骊家大小姐作甚?”
姐们,不好意思,原本姐姐是站在你这边的,但你们一再羞辱,哪怕她不是沈凌杉本人,也受不了啊!
沈重楼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我儿说的不错。”
“沈凌杉!”
骊微微对她的羞辱忍无可忍,“你竟敢这样侮辱我!”
“我不过是,原样奉还罢了!”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难不成只能这大小姐肆意羞辱她了?
虽说羞辱的是沈凌杉,可她现在就是沈凌杉,以后还不知道要当多久的沈凌杉!
“好你个沈凌杉!
你可敢立下赌约?”
骊微微虽然怒火冲天,但还有些理智,“若是你两年后的恩科你未高中状元,就亲自来我骊府磕头谢罪,解除婚约?”
“我若中了呢?”
“你若中了,你说如何就如何!”
沈璇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冷光,“好!
还请三殿下作证!”
马车里的人沉默了一会,应了一声,“好。”
恭送了三殿下的马车远去,沈凌杉朝着骊家父女冷哼了一声,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尚书大人如今真是手眼通天,连三殿下都能请来。
不知陛下得知,该是如何作想!”
骊尚书神情坦荡,微微一笑,“将军多虑了,陛下怜惜老臣体弱,特意让老臣搭乘三殿下的马车出宫的。”

沈重楼没有说什么,只是眼神却是暗沉下来。
所以,这是陛下的意思?
他拧了拧粗长的眉头,翻身上马,看也不看骊家父女一眼,带着沈璇打道回府。
不多时,尚书府的马车也到了。
父女两上了马车,骊尚书这才显露怒容,瞪了一眼骊微微,“爹早说过,会替你解除了婚事!
你非得任意妄为,险些就让骊家的颜面无存!”
“爹!
女儿听说沈家带着东西来府上,一时冲动,这才追上来退婚。”
骊微微也是有些后悔,“女儿以为沈将军是个通情理的,哪知道他比那沈凌杉还要卑劣,竟要那混球休了女儿!”
若不是她爹和三王爷及时赶到,她的名誉将毁于一旦。
“你当街退婚,那老匹夫怎能容忍?”
“当街不当街又如何?”
骊微微越想越生气,撅着嘴抱怨道,“沈家的名声早就被那混球丢完了,也不差这一桩!”
“你这孩子!”
骊尚书拿她也是没有办法,只得摇头叹道,“这事算是暂时过去了,日后切不可再招惹他们父子。”
“女儿知道。”
骊尚书沉思一会,又摸着胡子,幽幽说道,“两年时间还是太长了,恐生变化啊。”
“爹!
有哥哥和表哥他们在,不必担心。”
马车渐渐远去,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处。
沈璇跟着沈重楼回到将军府,屁.股才坐到椅子上,就听沈重楼吩咐着下人,“去给少爷请夫子!
要京都最出名的夫子!”
这小子身子骨太过羸弱,武状元是不成的,文状元倒是还有一线希望。
“爹,儿子知道哪的夫子最好,儿子亲自去请,”沈璇怕沈重楼不答应,忙解释,“夫子大多清高自傲,儿子不亲自去拜师,只怕人家不肯来。”
“将军府请人,敢不来?”
沈璇大汗,“爹,便是请到了夫子,人家也未必乐意认真去教导儿子。”
沈重楼想想也觉得颇有道理,大手一挥,“我儿自去吧。
带些银两,买些礼物一并去请夫子。”
“多谢爹。”
沈璇强忍着心头的喜悦,快步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处,她忽然扭头,看着坐在那里兀自恼恨的沈重楼,轻声道,“爹,若是儿子怎么努力都考不上状元,输了赌约,给爹丢脸?”
“混小子,”沈重楼板着一张脸,毫不客气的教训他,“还没开始就先泄气了!”
“输了就输了,”沈重楼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用着凶狠的语气说着温柔的话语,“爹脸皮这么厚,还怕丢脸不成!”
沈璇的心霎时间柔.软了一分,冲他笑得露了牙,“谢谢爹。”
虽然不是亲爹,却还是从他身上感受到了父爱的温暖。
沈璇拿了银子,大摇大摆的出了将军府。
正逢集市,外面熙熙攘攘的,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的,好不热闹。
她按照原主的记忆,在集市中七拐八拐的找到了联络元人的地方。
在墙上刻上记忆中的符号,然后在附近找了个馄饨摊,坐在那里点了碗馄饨。
不多时,热腾腾的馄饨便端了上来。
沈璇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
等吃得七七八八之时,忽然有人从她身边路过,低声说了句,“今夜亥时,醉香居。”
她的动作一顿,扭头去看,一个青灰色的背影掩入了人群中,一下子就没了踪影。
“沈兄!”
忽然有人猛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吓得她一个哆嗦,手里面的筷子都掉落在桌上。
“当真是沈兄啊!”
另一道惊喜的声音跟着响了起来。
沈璇将脸扭了过来,对上几张陌生的脸,不客气的骂道,“有病吧?
差点没吓死我!”
“沈兄息怒,”一个模样还算不错的男人嘻嘻笑着冲他拱了拱手,“子元兄许久未见到沈兄,一时激动才惊吓了沈兄。”
这几个人是沈凌杉的狐朋狗友,以往沈凌杉就是同他们在一起鬼混!
沈璇在脑海里面翻了许久的画像,才将眼前的三个人一一对上名姓。
拍她肩膀的是魏子元,和她说话的是廖高远,另外一个高点的是柳志安。
“沈兄,我们几个听说你和骊小姐打了赌,就匆匆往将军府这边来,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你。”
廖高远坐在了她的对面,一脸的关切,“沈兄,传言是真的?”
沈璇嗯了一声,消息传得这么快?
骊家没少出力吧?
魏子元惊叫起来,“啊,沈兄,你是不是被你爹关傻了?”
沈璇白了他一眼,“魏兄,你能不能不要一惊一乍的?”
特么的,她要是有心脏病,都让这个魏子元给吓死了。
魏子元有些讪讪的,“我一直就这毛病啊。”
沈璇无言以对,目光一扫,落在那个紧紧盯着她看的柳志安身上,没好气的说道,“你直勾勾看我作甚?
怪渗人的。
有话就说。”
她话音刚落,魏子元和廖高远都面色古怪的看着他,迟疑道,“沈兄,你难道是真关傻了?
柳兄口吃,在外面向来不说话的。”
沈璇:…… 麻蛋!
要露馅了!
“我看沈兄真是关出问题了。”
对面的三人忧心忡忡的看着她,嘀咕起来,“我早说要去将军府做做客陪陪他,你们偏不让。”
“得了吧,分明是你怕被将军府的护卫打出去……” 沈璇:…… “行了,我就是关久了,有点闷。”
沈璇听不下去了,直接结束这个话题,“你们找我有事?
没事我就走了。”
三只手同时拉住了她的胳膊,三张脸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沈兄,我们带你去看大美人!”
他们口中的美人,通常都是烟花之地的女子。
沈璇面无表情的拒绝,“不去。”
“沈兄!
那女子风姿卓然,貌若天仙,绝对是你好的那一口。
你就去看一眼。”
廖高远冲她挤挤眼睛,笑容极其猥琐放荡,“说不准今晚……” “说不去就不去!
我爹还等着我请夫子回去发奋考状元!”
“哎呀,考状元急什么?
反正你也考不上。”
“松手!”
“沈兄,那可是醉香居新出的花魁,比如意姑娘还要美呢!”

醉香居?
沈璇顿在那里,挑了挑眉头,“去看看。”
“沈兄……” 几人的笑容都有些龌龊起来,“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等他们四人走后,馄饨老板朝着他们的背影狠狠的呸了一口。
京都四霸,无人不识。
夜幕很快降临,秦淮河边已经亮起了盏盏灯笼,煞是好看。
沈璇跟着那三人走到了河边最大最繁华的一处,大红灯笼映照着红木门匾,醉香居三个烫金大字格外引人注目 门口有面容狰狞的身材高大的壮汉守着,见到他们过来,恶声恶气的说道,“口令。”
沈璇一愣,“进个花楼也要口令?”
廖高远拿着一把折扇敲了敲掌心,小声道,“沈兄,你病的不轻啊,这都忘了!”
“前几年,有个胆大白天的女子女扮男装进去抓奸,险些将整个花楼都给烧了。
为此老板特意定下这么个规矩,入门者必先对出口令。”
反正她的反常都已经被当做有病,沈璇索性问个明白,“这怎么保证女子不知晓?”
“这怎么能保证?
原本是想防止女子进入花楼惹事,后来倒成了一桩趣事,吸引了不少的客人,是以京都各大花楼争相模仿,图个乐子罢了。”
沈璇有些说不出话来,她现在算是明白先前骊微微为什么气成那样了!
这边,魏子元已经对上了口令,迫不及待的拉着柳志安往里面走,还不忘回头招呼他们,“沈兄,魏兄,快些进来!”
两人紧跟其后,穿过欢歌笑语的厅堂,直接上了二楼雅间。
沈璇坐了下来,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外面的动向。
那元人细作只让她亥时来醉香居,并未说其他的,想必到时候会主动来寻她。
如今时辰还未到,她也不急,乐呵呵的和这三人看着一楼厅堂里的舞蹈表演。
几人时不时的闲聊几句,没多会,就听到外面有人惊呼,“仙儿姑娘出来了。”
那三人闻言都跑到外面的栏杆处,沈璇也跟了过去。
一楼正**的舞台上,原本跳舞的姑娘们鱼贯下台,一个穿着一身白色轻纱衣裙的女子背对着他们徐徐走上了台。
她身姿婀娜,举止风.流妩媚。
回眸一笑,勾得人魂都飞了。
无数狂热的声音响了起来,“仙儿!
仙儿!”
就连沈璇身边的那三个家伙也兴奋的吼着仙儿的名字。
颇有种现代追星的感觉。
那女子容貌美丽,一双秋水瞳似含着雾愁一般,只轻轻扫过,便平添几分哀怨。
并不算红润的唇.瓣无意识的轻抿,多了些纤弱,细瘦下巴惹人生怜,偏偏身材极其火.辣诱.人,让人只是看着便有种想要喷鼻血的冲动。
沈璇也惊叹,“果然是好美。”
仙儿姑娘在台上盈盈一拜,便甩起了飘逸的长袖,翩翩起舞。
在场的人都不由得看得痴了醉了。
沈璇目不转睛的盯着,忽然后腰被人轻轻碰了一下。
她心头一动,对着身边的廖高远轻声道,“廖兄,我有些内急,等会再来。”
不等对方回应,她便追着那人身影而去。
那人带着她进了一个房间,里面早就有人等在那里。
沈璇进去之后,房门就被人关上。
珠帘之后,一个身影背对着她端坐在那里喝茶。
“解药呢?”
沈璇也不废话,直奔主题。
那人桀桀笑了一声,“夜影,阁主交代的任务有何进展?”
这声音嘶哑难听,就像是指甲划黑板的声音那样,听得沈璇心里有些捉急。
“沈家并无什么机密文件。”
沈璇觉得元人的脑袋是秀逗了,这沈将军以前都不在府中,怎么可能会藏有什么机密文件?
“那就设法进入军中要处,总能拿到大人想要的。”
沈璇心头暗骂他白痴,“我如今怎么好进军中要处?
便是进去了,只要东西一丢,所有人都会怀疑到我头上啊。
阁主大费周章将我送到沈将军身边,可不是让我这般轻易就暴露了。”
那人又桀桀笑了起来,“阁主送你来,是助我完成任务的。
你为辅我为主,你若对我无用……” 话停在了这里,沈璇却是无端的察觉到了一股阴冷之气袭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再给我一些时间,我定能完成阁主交代的任务!”
麻蛋,低头认怂,先保住小命再说。
“哼!”
这一声震得沈璇胸口发麻,嘴一张,一口鲜血顿时吐了出来。
“若是一个月之内,你拿不到任何有用的东西,便是阁主不允,我也会杀了你。”
沈璇心说,不用你杀我,一个月没有解药,她也完蛋了。
那人手一扬,一个瓷瓶破空而来,她忙伸手抓住,打开闻了一下,嗯,是原主熟悉的气味。
“就三颗?”
“连服三日,保你一个月无恙。
不过一个月之后,”那人的声音夹杂着冷笑,更加折磨沈璇的耳朵,“你会求我杀了你的。”
得了吧,真到必死的地步,她沈璇也不活了,干干脆脆的干一碗砒霜算了。
沈璇得了解药便出了门,朝着原先待的地方走去。
“沈兄,你怎么才来?”
廖高远一见到她的身影,便不由埋怨道,“仙儿姑娘的表演都结束了。”
“那真是遗憾,”沈璇无所谓的耸耸肩,“既然没了,就走吧。”
“走什么走?
如意姑娘还等着你呢!”
魏子元猛地推了她一把,将她推到了一个含羞带怯的女子面前,挤眉弄眼道,“**苦短,沈兄可要抓紧呐!”
沈璇还来不及说话,那叫如意的姑娘便甜甜蜜蜜的靠在了她的肩上,一只手还搂住了她的腰身,娇声道,“公子,奴家还以为你厌弃了奴家,不肯再来了呢。”
沈璇捉住了她胡乱撩拨的手,面无表情心里却是在落泪,“说话就说话,乱摸什么!”
麻蛋,她不是男人!
被个女人这样撩拨,浑身都鸡皮疙瘩都争相涌了出来。
那三个狐朋狗友在一旁嘻嘻哈哈的看笑话,“哎呀,沈兄,你就从了如意姑娘吧!”
从她大爷!
她怎么从?

这都叫什么事?
她一个女人,被另一个女人用小鸟依人的姿势依偎在了怀里…… 沈璇心塞的将那如意姑娘扶正,很是认真的告诉她,“对不住,如意姑娘,沈某心中已经另有他人了。”
“奴家不信!
公子一直被将军禁足,今日方才出来,怎会看上其他人?”
合着连花楼的人都知晓沈家的情况?
“真的,我真看上其他人了……” 那如意便掩着袖子哭哭啼啼起来,“公子今日若是说不出那人是谁,奴家绝不相信。”
沈璇顿时头大,这上哪找个人出来?
眼瞧着如意含着泪又依偎了过来,沈璇忙退了几步,眼睛在四周寻找着,忽然手一指,毅然决然的说道,“我看上她了!”
那手指指的人赫然就是仙儿姑娘!
众人皆是愣在了当场。
“公子方才都不在,何必诓骗奴家?”
沈璇皱了皱眉,忽然快走几步上前一把将那仙儿姑娘搂在了怀里。
“那三人看得瞠目结舌,“沈兄!”
“公子……” 如意的脸色苍白,咬着唇倒退了一步,捂着脸哭着跑开了。
沈璇这也是没办法。
沈凌杉已经死了,她又是个冒牌货,如意姑娘注定是要伤心一场。
长痛不如短痛,“早死早超生”。
“哎,沈兄你……” “好好的一姑娘,被你这样无情抛弃……” 那三人不知该如何说沈璇才好了。
沈璇没理他们,而是松开了仙儿姑娘的纤细腰身,低声道,“姑娘对不住,我并非有意冒犯,只是想让如意姑娘知难而退。”
“这么说,”仙儿的眼里面流转着异样的光芒,声音软糯诱.人,“公子并未看上仙儿?”
“姑娘天仙之姿,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文言文也就记得这一句了。
“若仙儿说,仙儿对公子一见倾心呢?”
甜腻的嗓音犹如一道惊雷在沈璇耳边炸开,惊得她险些没站稳。
不是吧?
沈凌杉的这幅皮相这么讨女子欢心?
女子盈盈水眸含着笑意,带着几分羞怯打量了沈璇一眼,又忙垂首,俨然一副欲拒还迎的姿态。
“姑娘不是只卖艺吗?”
“那是未遇上倾心之人。”
沈璇扯了扯有些僵硬的嘴角,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姑娘不知,沈某其实……最好始乱终弃、是个人渣……” “长相厮不如长相思。”
仙儿凑近一步,身上清淡的花香钻进了沈璇的鼻子里,笑意盈盈道,“长夜漫漫,公子难道不愿作陪?”
我的天啊!
沈璇简直要疯了。
她是知晓这仙儿姑娘清高自傲,卖艺不卖身,才随手抓了人过来当做挡箭牌,哪知道爬出一个火坑,又要掉进另一个火坑里。
她尬笑着想逃,却被那三个狐朋狗友给围住了。
狗友一:“沈兄,你若是敢辜负仙儿姑娘,我跟你没完!”
狗友二:“呜呜,看在我们是兄弟的份上,我就将仙儿姑娘让给你了……” 狗友三:“对!”
沈璇,…… 正当沈璇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之时,忽然一道怒吼声炸起,“沈!
凌!
杉!”
沈崇楼黑着一张脸站在楼下,手拿木棍,指着沈璇,怒喝道,“混账东西,还不给老子滚下来!”
沈璇看到他,顿时激动的两眼汪汪,“爹!”
呜呜,总算是有人来救她了!
不然她今晚就要被那三个混蛋打包送到仙儿姑娘的房里了!
不过,将军老爹的表情好可怕!
她还是趁机赶紧逃吧。
“哎呀,爹,别打……” 沈璇身形灵活的躲着将军老爹的木棍,鬼哭狼嚎的叫着,“爹,我错了……” “让你请夫子,跑来喝花酒!”
沈大将军怒气冲冲,边追边打边数落,““敢喝花酒,就敢挨你爹的棍子!”
“爹,我不敢了……我错了……呜呜……爹……” “救命啊!”
“廖兄,救我……柳兄……啊,魏兄别跑……” 沈璇鬼哭狼嚎逃了一路,到最后实在是没力气了,就被抱着手跟了一路的叶羽提拉起来,拎进了将军府的祠堂。
“啪叽”一声,她掉在了地上。
“哐当”一声,门被锁了起来。
沈璇抱着膝盖,嚎啕大哭,“爹啊,儿子错了,再也不敢了,你开开门啊!”
“混账东西!
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倒好,哭得比女娃娃还惨!
丢尽了你爹的脸!”
沈重楼隔着一扇门,心头的怒火依旧熊熊烧着,“开门?
不怕你爹打死你,尽管求你爹开门!”
这门哪是关这小混球?
分明是拦着他不让他火得打死这小混球。
“爹,你要是不去那找我,哪能丢脸?”
沈璇嚎得更大声了,“儿子还没问爹怎么也偷偷去了花楼呢!”
门外传来剧烈的响动,沈璇就听沈将军在外面怒吼,“叶羽,别拦着我,我今日非得给这小混球揍趴!”
沈璇当即不敢再嚎,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好像是叶羽将那暴躁老头给拽走了,外面已经没了声音。
她掀起衣袖,露出胳膊上的那道红痕,忍不住嘶了一声,“这老头手真重!”
不过,那老头嘴里喊得凶,模样也吓人,追了她半天,到最后还是只舍得打了一下。
沈璇心里明白,若是沈将军真要打她,她这会儿应该是遍体鳞伤哀声连天了。
祠堂外不远处,沈重楼放下了目光,接过下人送过来的茶水,猛灌了一口,眼里面笑意满满,“这混小子先前藏拙了!”
瞧那灵活的反应,不愧是他沈重楼的儿子!
叶羽今晚一直藏在暗处,对沈璇的反应一直看在眼里,闻言也微微点了点头,评价道,“少爷资质极佳!”
“只是明日沈家又要沦为京都的笑话……” 沈重楼有些黯然,轻叹一声,“我此次大胜而归,满朝文武皆是赞誉,请求陛下重赏。”
“陛下忌惮我,不想赏又罚不了,如今正发愁呢。”
叶羽心头一动,“王爷为北云出生入死……” “那又如何?”
功高盖主,古往今来,哪个有好下场?
如今借着这场闹剧,将他手中的权柄交出大半,也好安抚住了帝王那颗焦躁不安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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