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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想盛装嫁给你

西瓜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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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追书云   主角: 路遥贺司宸   更新: 2022-04-30 16:2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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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路遥贺司宸《我曾想盛装嫁给你》讲的是  相爱八年,婚礼变成葬礼  她爱了这么久的男人,却从未真心对待过自己

第14章

精彩节选


  “路小姐,新婚快乐!恭喜你已经怀孕四周了。”
  
  路遥接到电话的时候,正穿着婚纱坐在婚车上。
  
  她脸上挂着幸福的笑意,忍不住侧头去看身边俊朗挺拔的新郎。
  
  却见车窗外的风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陌生起来。
  
  忽然,车子停了下来。
  
  路遥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人给拉下了车。
  
  “跪下!”
  
  男人愤怒的声音如同惊雷,在路遥耳边炸响。
  
  她愣神间,肩膀被用力按住,往地上摁去。
  
  双膝重重砸在青石砖上,砸出一声钝响。
  
  疼!疼到窒息!
  
  身上白色的婚纱多了一道污渍,她抬头、妆容精致的脸上充满了痛楚跟疑惑。
  
  眼前的男人是她相爱多年的丈夫,今天更是他们举办婚礼之日。
  
  贺司宸此时脸上全然没了平日的温柔跟爱意,看向她的眼神犹如极地寒冰般冷漠!
  
  是深入骨髓的冷!
  
  “司宸,怎……怎么了?我们不是要去婚礼现场吗?”
  
  男人穿着名贵的高定西装,身高腿长丰神俊朗,脸色却沉冷犹如来自地狱。
  
  “这里,就是我们的婚礼现场。”
  
  “路遥,睁开眼看看我们的证婚人。”
  
  路遥这才看清,墓碑上印着一张中年男子的脸,竟是贺司宸六年前意外去世的父亲。
  
  她心中莫名一慌。
  
  贺司宸冷冷地看着她,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磕头!”
  
  他按住路遥的脑袋用力往地上磕去!
  
  天空中突然一声阵雷,偌大的雨水就落了下来。
  
  路遥再抬起头的时候,鲜红的液体顺着额头流下来,混着雨水落在婚纱上。
  
  白色的婚纱被印出一朵朵血红色的花。
  
  路遥被撞得头昏眼花,小腹也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疼痛。
  
  她张开口,茫然地喃喃:“为……为什么?”
  
  他们相爱整整六年,有过最亲密的关系,可眼前的人,为什么会那么的陌生?
  
  男人森冷的视线只在她的伤口上停了一瞬,便冷漠地移开。
  
  “路遥,这是你们路家欠我的!”
  
  “比起你的杀人犯父亲做的,你今天受的只是皮毛而已。”
  
  路遥愣然:“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爸不可能做犯法的事情,他平时对家里的狗都那么好。”
  
  这话彻底激怒了贺司宸!
  
  他抬手扯过路遥的衣领,直接将她从地上给提了起来。
  
  “是啊,平时对狗都很好,害起人来却丝毫不手软!”
  
  “你知不知道城西,几乎带动了云城经济的商贸城,它是怎么发展到现在的?”
  
  “当初这块地皮并不是你们路家的,而是贺家的,是归我父亲所有!”
  
  “路时山用了龌龊的手段,硬生生逼死了我爸,甚至因为我妈是目击证人,更是被他送进了精神病院,整整折磨了六年。”
  
  贺司宸目眦欲裂,这眼神恨不得将路遥给生吞活剥了。
  
  她下意识就想否认,对上他狠戾的眸子,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从小到大,父亲在她眼里的形象都很伟岸光辉,贺司宸说的,她不敢信,也不愿意去信。
  
  贺司宸冷笑:“路时山已经被关进去了,你不妨去牢里亲自问问他,这些年到底沾了多少人命?”
  
  大雨将路遥冲刷得狼狈不堪,她眼里几乎没有任何光彩,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抓着。
  
  她甚至觉得自己快呼吸不上来了,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骨的压迫跟疼痛。
  
  双手拼命握紧,指甲用力掐进肉里,路遥才忍住不让自己哭出来。
  
  “所以你处心积虑成为我爸的保镖,又费尽费心心思的接近我,都是为了报复我爸?”
  
  “当然不。”
  
  路遥蓦然抬眸,却听他接着说:“路家的所有人,都要付出代价。”
  
  “做好准备吧,路遥。”
  
  疼痛、窒息、绝望!
  
  所有情绪都压在身上,路遥拼了全力睁开了眼睛。
  
  入眼的是一片白色,空气中都是消毒水的气味。
  
  意识逐渐回笼,耳边传来护士的惊呼声。
  
  接着就是各个医生不断来回检查,“路小姐,睁大眼睛看着我。”
  
  “眼神聚焦。”
  
  医生最后下了决断,“应激性昏迷,应该没事了。”
  
  “我昏迷了多久?”路遥嗓音嘶哑地问。
  
  “近一周了。”
  
  “好好休息,吊瓶见底了就按一下铃叫护士拔针。”医生交代完,出了病房。
  
  人走后,路遥立刻打开了病房里的电视。
  
  她的手机不见了,如今只能靠这个媒介看看能否得到路家的消息。
  
  当地新闻频道,就在播放路家有关的新闻。
  
  路时山从一无所有打拼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几乎涉足了百分之八十的实体行业,不仅仅是在云城,在全世界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现在突然背负上了人命,几乎是瞬间就舆论漫天了。
  
  “路氏总裁害人无数,路时山锒铛入狱,或将无期徒刑。”
  
  “路时山妻子经受不住刺激疯了,或进精神病院。”
  
  “路遥意外昏迷,路氏由贺司宸接手。”
  
  “路氏股价回升,贺司宸商业奇才!”
  
  “贺司宸大爱,照顾爱妻不离不弃!”
  
  一瞬间路家人人喊打,贺司宸却被塑造成了伟光正的角色。
  
  路遥脸色惨白地关上电视,自己拔了针头下床。
  
  披了件外套,路遥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离开了医院。
  
  她得立刻回家看一看。
  
  一路上,她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贺司宸的样子,还有过去两人发生过所有美好的一切。
  
  那些笑容、那些所有相处的细节。
  
  现在告诉她是演出来的,都是假的?
  
  路遥不信!
  
  却又不得不信!
  
  她打了个车到盛世豪庭,在一栋别墅前停下。
  
  她抬手按了一下指纹,却发现进不去。
  
  嘴角讽刺的上扬,干脆按了按门铃。
  
  开门的是一个熟面孔,在路家至少干了十年。
  
  见到她,王妈尴尬的开口:“小姐回来了。”
  
  “我要见贺司宸。”
  
  三年前,路遥在成人礼上许下生日愿望:希望贺司宸也能搬进来,她想跟他朝夕相处。
  
  那时候的她,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的家会被鸠占鹊巢。
  
  “贺总在书房。”
  
  路遥迈腿就想要走进去。
  
  可马上就被王妈给拦住,路遥不解的看向她。
  
  王妈低着头不敢看向她的眼睛,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小姐,贺总吩咐了,这栋屋子你不能从大门进。”
  
  路遥皱眉,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什么?”
  
  王妈紧张的握着门把手,又道:“如果你想进来,只能从狗洞钻进来。”
  
  路遥养了一条边牧,所以特意在门边也开了一个小门,方便狗狗平日里进出。
  
  **裸的羞辱让路遥僵在原地,直到屋内传来一个脚步声。
  
  贺司宸俊朗的脸由远及近,王妈识趣的退到一旁。
  
  路遥就这么看着男人的眼睛,是她从未见过的陌生跟冷漠。
  
  “这是我家。”她看着面前这张最熟悉的脸,刚刚开口便觉得鼻酸。
  
  “从今天开始,这里姓贺。”
  
  贺司宸说着,伸手指着狗洞,“要想进来就从这进。”
  
  路遥笑了,绝美的脸上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
  
  “你把我妈怎么样了?她在哪个医院?”
  
  贺司宸冷淡地看着她:“岳母现在精神状态不佳,医生诊断会有伤人的倾向,现阶段谢绝一切探视。”
  
  岳母两个字,何其嘲讽。
  
  她低低地笑了一声,哀莫大于心死地问道:“你想逼死我,彻底得到路氏,对吗?”
  
  路遥上前一步,走到他身前:“放心,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男人轻蔑的笑了一下,“王妈,送客。”
  
  而后,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看着紧闭的别墅大门,路遥捏紧拳头,带着不甘离开了这里。
  
  路遥刚从医院醒来,脑子也都是浆糊,并没有在贺司宸这里得到好处。
  
  她需要时间将所有的事情都给缕清楚。
  
  现在不仅仅是她跟贺司宸之间的事情,还有怎么才能让她爸妈出来。
  
  她去了警局,却被贺司宸派来一直守着的律师给带了出来。
  
  路遥知道现在的自己没办法跟他硬碰硬,在酒店待了两天才让自己慢慢冷静下来。
  
  贺司宸现在是路氏的最高决策人没错,但对于公司这种庞然大物来说,断然没有那么简单。
  
  她还活着,那么路氏就还姓路。
  
  公司里那么多元老,许多都是跟父亲从年轻的时候一路走过来的,不可能全都被贺司宸给策反了。
  
  所以,一定还有机会!
  
  一定!
  
  现在他这么强硬无非是仗着身份的便利,要是他们离婚。
  
  贺司宸又有什么资格继续留在公司?
  
  对,他们可以离婚!
  
  路遥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师傅沉声问道:“小姐,去哪?”
  
  “路氏集团。”
  
  ……
  
  路氏集团总部,路遥踩着高跟鞋快步往里走。
  
  “路小姐,您来了。”前台很恭敬的开口。
  
  路遥垂眸看她,眸子美艳却带着疲态:“贺司宸呢?”
  
  “贺总应该在办公室。”
  
  “18层?”路遥问道,她记得贺司宸的办公室是在十八楼。
  
  前台抿了一下嘴唇,“现在是在28层。”
  
  路遥心中一痛,28层是顶楼,是路时山的私人办公区。
  
  她缓缓地将情绪收敛,踩着高跟鞋就往电梯走去。
  
  路遥人一走,身后就忍不住响起议论声。
  
  “路小姐真是又美又惨,听说她是跟贺总婚礼的当天出的事情。”
  
  “路总直接进了警局,路太太进了精神病院,她受不了刺激在医院昏迷了一周,要不是有贺总陪着,说不定真的撑不下去。”
  
  “不过咱们贺总真是够深情的,又是商业天才。”
  
  身后的声音,路遥进了总裁专属电梯,才彻底消失。
  
  门关上之后,她双手用力握紧,强迫自己要撑下去。
  
  父亲即便有罪,她也要知道所有真相。
  
  至少,母亲也不该被关进精神病院。
  
  还有公司……
  
  路遥用力呼出一口气,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路遥轻车熟路的出来,绕过秘书的阻拦直接推开办公室的门。
  
  屋内的冷气溢了出来,她直接对上了一双深邃的眸子。
  
  贺司宸一身笔挺西装,看向她的目光不带丝毫情感。
  
  两人就这么遥遥相望,谁都没有先讲话。
  
  对上这么一双冷漠的眼睛,路遥却突然将现在的他跟二十岁的贺司宸重合。
  
  当时贺司宸的眉眼不似现在这般成熟,冲着她笑的时候眼尾会微微下垂。
  
  右眼角下面的泪痣,在阳光下也显得越发的迷人。
  
  路遥的第一次沦陷,就是在他的笑容里。
  
  记忆被拉回来,贺司宸率先开口:“去过警局了?”
  
  路遥上前,脚底像是长了刺,每走一步都有密密麻麻的疼痛传来。
  
  一点一点传遍全身,又痛入骨髓。
  
  她还未来得及开口,眼眶先红了。
  
  饶是想了这么长时间,她还是不相信这个爱了六年的男人,会对自己做出这种事情。
  
  “告诉我实话,你是有苦衷的对不对?”
  
  “对。”男人点头,站在她身前。
  
  几乎用了路遥没有反应过来的速度,下巴就被男人捏住。
  
  “苦衷就是我不该隐忍六年才爆发,路时山、包括你们路家所有人都该死!”
  
  路遥怔住,一滴偌大的泪珠瞬间落下。
  
  捏着她下巴的大手,在见到这颗泪水的时候,微不可查颤抖了一下。
  
  “就算是我爸害死了叔叔,他已经进了监狱,我妈又有什么错,我又有什么错?”
  
  贺司宸冷笑:“你没错、你妈也没错。”
  
  “那我呢?在精神病院被折磨了整整六年的我妈呢?”
  
  贺司宸几乎咬着牙,“这么多年的苦痛,没那么容易结束的。”
  
  他说完松手,用力甩开路遥。
  
  路遥踉跄两步,瘫坐在地上,喃声问道:“贺司宸,我们离婚吧。”
  
  “离婚?”贺司宸冷笑,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放出是谁爱我爱的要死,硬是要嫁给我?”
  
  “现在刚受点苦就想离婚了?”
  
  贺司宸一把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想离婚可以,但没那么容易。”
  
  “你们路家把我害的这么惨,我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你?”
  
  路遥脸色苍白:“你想怎么样?到底要怎么做才肯放过我们?”
  
  “我可以留路时山一条命,也可以放你妈出院,只有一个条件。”
  
  路遥看向他,问道:“什么条件?”
  
  “三年内我需要你留在我身边,乖乖当好贺太太,并且充当宁溪的血库。”
  
  是了,还有一个盛宁溪。
  
  从小养在贺司宸家中的妹妹,得了绝症又是极其稀有的血型。
  
  整个云城只有路遥跟她是同一血型。
  
  每隔一个月,路遥就会来献一次血,延长她的性命。
  
  屋外的光透过落地窗照了进来,有些刺眼。
  
  路遥努力睁大眼睛,漂亮的眸子中印出男人的倒影。
  
  她苦涩的扬了扬嘴角,仰头望着贺司宸的下巴、又到嘴唇、鼻子、眼睛一一扫过去。
  
  过去路遥也经常这样看着他,狡黠的、温柔的、每一次都充满了爱意。
  
  只有这次,尽是无神跟失望。
  
  她看向他的眼里,没了光。
  
  贺司宸握着她的手不自觉紧了紧,只觉得心慌,像是有重锤砸在他的心脏,闷疼到窒息。
  
  路遥知道现在自己势弱,无论想做什么,都得先留在他身边。
  
  “我乖乖听话,你就能放过我爸妈?”
  
  “你别无选择。”
  
  是啊,现在的她别无选择。
  
  当初有无数选择的时候,选了什么都不是的保镖贺司宸。
  
  现在成为贺总的贺司宸,已经可以左右她的人生了。
  
  现在只有暂时妥协,才能真正胜利。
  
  “好,我答应你,也希望你说到做到。”
  
  路遥挣扎了一下甩开他的手,“外界的舆论已经把你塑造成一个绝世好男人了,不想人设破灭的话,你也不希望我出去乱说吧。”
  
  “两个要求。”
  
  她伸出两根手指,目光坚定又决绝:“我要住回路家,还要进入路氏。”
  
  贺司宸想都不想就准备拒绝。
  
  路遥又道:“你不答应,我就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路氏股东众多,也有很多高层虎视眈眈,没了路家女婿这个身份,现在的你真能在公司立足吗?”
  
  路遥后背挺得笔直,双手握紧:“贺司宸,你需要我,所以才逼我留在你身边三年。”
  
  “依照你的能力,三年后的路氏应该就改姓贺了吧。”
  
  贺司宸突然笑了,露出了过去熟悉的表情。
  
  眼尾下垂,浑身的冷冽也消散了几分,“不愧是全世界最聪明的小路遥。”
  
  路遥肩膀不自觉颤抖了两下,想起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时的娇羞跟愉悦。
  
  现在的贺司宸同样带着笑,却没有丝毫爱意。
  
  “永远!不要再这么叫我了。”
  
  路遥说着转身就走。
  
  男人的声音在身后传来:“对了,宁溪已经出院,今后也会住在家里。”
  
  “你最好知道该怎么做。”
  
  ……
  
  从公司出来,路遥直接打车回了路家。
  
  来路上的时候贺司宸应该已经打好招呼了,路遥进屋变得畅通无阻。
  
  一条黑白相间的边牧兴奋的冲了过来,不断围着她的脚边转圈。
  
  路遥半蹲下,揉了揉大狗的脑袋,眼泪的神色变得温柔:“粥粥,想姐姐了吗?”
  
  “旺旺!”
  
  “狗怎么跑出……”身前突然传来一个女声。
  
  路遥抬头就看见一个还算漂亮的女人。
  
  她穿着白色的长裙,黑色的长发散在肩头,五官不算多完美,组合起来却有点清纯的感觉。
  
  如果说路遥的美是张扬的玫瑰,自信又带着刺。
  
  那么她就是一朵茉莉花,还是朵病恹恹的茉莉。
  
  路遥笑了,笑容美得不可方物。
  
  她开口说出一个名字:“盛宁溪。”
  
  盛宁溪脸上的表情僵住,随意露出一抹笑容:“路遥,你怎么来了。”
  
  路遥就这么看着她,过去五年的时间以为她是贺司宸的妹妹。
  
  几乎每个月都会去医院献一次血。
  
  甚至上一次婚前献血,她当时都已经怀孕了。
  
  可以说盛宁溪这条命,就是她路遥给的。
  
  甚至她体内流着的,都是路遥的血!
  
  “我怎么来了?”路遥讽刺的笑了笑,“这里是我家,是你怎么来了才对?”
  
  她视线从上到下扫视了盛宁溪一圈,“你身上这条C牌的裙子,是我闺蜜两年前送的生日礼物,耳环是我去年去巴黎买的,脚上的拖鞋也是我亲手挑选的。”
  
  “包括你这条命都是我路遥给的,现在穿着我的东西站在我的地盘,用一副女主人的姿态跟我讲话?”
  
  “盛宁溪,以前只知道你每天要死不活的,没想到脸皮还这么厚啊。”
  
  盛宁溪正想反驳,眼角的余光瞥见门口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她委屈的开口:“路遥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是你的。”
  
  “我马上脱下来。”
  
  她说着就开始将耳环给扯下来,作势又要拉开裙子的拉链。
  
  路遥站在没动,见她停下反而道:“怎么不脱了?”
  
  从小到大就成长在这个名利圈中,路遥见过太多勾心斗角的女人。
  
  盛宁溪这招绿茶行为,什么都不是!
  
  她甚至都想上手帮忙脱下来,可路遥的手刚抬起来就被人按住。
  
  鼻尖闻到一股熟悉的木质香味。
  
  是贺司宸。
  
  男人一把将她给甩开,继而将盛宁溪护在身后。
  
  “够了!”
  
  路遥踉跄两步,下意识护住小腹。
  
  就见贺司宸对着人温柔的问道:“没事吧。”
  
  盛宁溪顺势摇头,将自己脑袋靠在贺司宸的怀里,声音还带着哭腔。
  
  “司宸哥你不要怪路遥,是我不该穿她的衣服,都是我的错。”
  
  她说着道歉的话,眼睛却胜利般看向路遥。
  
  看见路遥双手小心的搭在小腹上,心里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就连眸色都沉了沉。
  
  眼前这一幕,看得路遥一阵恶心。
  
  她甚至生理性的反胃,干呕一声捂着嘴就想逃离。
  
  “站住!”贺司宸却突然开口。
  
  “跟宁溪道歉。”
  
  路遥脚步顿住,胃里正铺天盖地的难受,差一丝丝就要干呕出来。
  
  “不用道歉的。”盛宁溪赶紧开口,摆手说道:“是我不该穿姐姐衣服,该道歉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姐姐对不起,衣服我洗干净之后就会还给你,要是你不喜欢我住在这里,我也可以走。”
  
  贺司宸皱眉,俊朗的脸挂着不悦:“走?走到哪里去?”
  
  “从今天开始,这里就是你的家。”
  
  路遥终于忍不住,捂着嘴转身就往楼上跑去。
  
  贺司宸注意到她的不对劲,看着路遥离开的背影,久久没有收回视线。
  
  进了房间,路遥就直奔洗手间。
  
  半跪在地上按住马桶变开始呕吐,直到将酸水都要吐出来,她才觉得好受了些许。
  
  胃酸反应之下,眼泪也控制不住的流。
  
  她甚至都分不清到底是因为胃里疼痛难受,还是心里难受。
  
  不行!她还不能倒下!
  
  一定要撑下去。
  
  只有爸妈出来了,孩子生下来才能够有保障的平安长大。
  
  傍晚时分。
  
  路遥突然看见两个佣人正在门前的花园挖土,边上还有一坨用白布盖着的东西。
  
  隐约能看到血迹渗出来。
  
  路遥心里打了个突,迈开步子上前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佣人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回头看到路遥后背僵住。
  
  “小…小姐,你怎么出来了?”
  
  白布下露出了一截尾巴,她认了出来。
  
  是五年前刚跟贺司宸在一起时,两人共同养的那条边牧。
  
  一瞬间,路遥如同坠入冰窖一般,双腿僵硬到甚至不敢上前。
  
  她微微蹲下掀开白布,边牧的尸体还带着温热,原本顺滑的皮毛已经找不到一块完整的地方。
  
  头部更是触目惊心,两只耳朵被剪开,眼睛只剩下两个血窟窿。
  
  路遥半跪在地上,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边牧本就是很聪明的狗,更别说路遥是看着它长大的,是把狗狗当成家人的存在。
  
  现在她的家人,就这么惨死在自己面前。
  
  路遥双手用力握拳,几乎是咬着牙问道:“谁干的?”
  
  “吵什么?连条狗都处理不好!没死就把它活埋了……”身前突然传来一个女声。
  
  “是你干的?”她站了起来,慢慢走到盛宁溪面前。
  
  几乎是咬着牙,带着恨意问道:“粥粥是你害死的?”
  
  盛宁溪甩了一下长发:“这条死狗从你一回来就叫个不停,还没踏进你卧室它就敢扑过来!”
  
  “你也知道的,我大病初愈矜贵的很,这种狗还是死了的好!”
  
  盛宁溪说着俯身凑近路遥:“对了,最后那眼睛是我亲手挖的,认不清主人的狗,眼睛要了有什么用。”
  
  “啪!”路遥反手就一巴掌扇了过去。
  
  在盛宁溪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路遥顺手扯过她的长发。
  
  几乎是用尽了全力往下,在盛宁溪的尖叫声中,路遥冷然道:“我要你偿命!”
  
  盛宁溪痛得尖叫,双手不断在面前挥舞。
  
  尖利的指甲划破路遥的脸颊,沁出一道血痕。
  
  “该偿命的人是你,你这个贱货,给我滚出去!”
  
  “滚出去?”路遥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
  
  如果说先前被贺司宸那般对待,更多的是伤心难过,现在就是无尽的怒火。
  
  躺在地上的粥粥尚未瞑目,她绝对咽不下这口气!
  
  “滚出去?该滚的人难道不是你?”
  
  “包括你这条命都是我路遥给的,现在穿着我的东西站在我的地盘,害死了我的狗,还敢让我滚?”
  
  头皮被扯着生疼,盛宁溪挣脱不开,眼里也发了狠。
  
  “是,我确实住在你的家,身上也流着你的血,甚至这条命都是你救的。”
  
  “那又如何?”
  
  她尖叫着开口:“你付出了这么多,最终还不是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而司宸真正爱的人是我。”
  
  路遥气到就连嘴唇都在哆嗦。
  
  “你知道吗?司宸不仅恨你父母,他还厌恶你!”
  
  “他说了每一次跟你有身体接触,都打从心底的恶心!”
  
  路遥红着眼抬头:“你闭嘴!”
  
  “司宸还说你每一次跟他亲密接触的时候,他都恨不得扯下你的舌头,你们每一次接吻,他都恶心反胃,简直……”
  
  “啪!”路遥气急之下,用力将她推在地上。
  
  盛宁溪整个人重重跌倒在地,脑袋甚至还用力磕了一下,地上慢慢涌现出一滩血迹。
  
  她脑袋“嗡”的一声,便彻底失去意识。
  
  路遥还未反应过来!
  
  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冰冷的男声,就犹如从地狱传来的一般:“你在做什么?”
  
  路遥回头,就见贺司宸快步走了过来。
  
  “我……是她害死了粥粥……”
  
  男人却直接越过她,直直地将目光落在盛宁溪身上。
  
  “宁溪!”他着急的喊了一声。
  
  盛宁溪躺在地上,鲜血慢慢往下流,落在了白裙上。
  
  贺司宸直接将她拦腰抱了起来,冲着佣人吼道:“家庭医生呢?还不快叫救护车!”
  
  一瞬间,家里兵荒马乱。
  
  路遥脚上像生了根,站在原地没动。
  
  家庭医生很快过来将人放在担架上,直到屋外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路遥才回过神来。
  
  抬头就见贺司宸盯着她,男人咬牙开口:“你最好祈祷宁溪没事,否则、我要了你的命!”
  
  他说完转身就出门,小跑着上了救护车。
  
  路遥双腿一软,整个人都跌坐在地上。
  
  王妈过来将她扶起:“小姐,现在路家这么个情况,做任何事情都依仗着姑爷,还是收一点脾气吧。”
  
  路遥眼泪模糊了视线,哽咽道:“王妈,他以前说过,粥粥是我们的孩子,会让粥粥成为最幸福的狗狗……”
  
  王妈叹了一口气,没有接话。
  
  边牧的尸体已经冰凉,路遥却连好好安葬它的权利都没有,最后只能将粥粥安置在花园里面。
  
  她被限制了自由。
  
  路遥一直等到后半夜,屋外才传来车子停下的声音。
  
  接着大门被人推开,脚步声慢慢靠近。
  
  她抬头,对上了一张冷峻的脸。
  
  路遥起身想要上前,脚底像是长了刺,每走一步都有密密麻麻的疼痛传来。
  
  一点一点传遍全身,又痛入骨髓。
  
  “盛宁溪她怎么样了?”
  
  “怎么样?”贺司宸冷笑一声:“深度昏迷,也许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他说着快步上前,突然伸出大手按在路遥的后脑勺上。
  
  两人距离瞬间凑近,路遥每个呼吸之间还能嗅到男人身上清冷的香味。
  
  “我……我不是故意的,都是她……”
  
  “为什么?”贺司宸的手慢慢下移,最后按在她的脖子上,突然猛烈握紧。
  
  硬生生将路遥提着按到自己眼前:“为什么你们路家的人都这么狠毒,要将我在乎的人,一个一个从身边夺走?”
  
  “不,我没有。”
  
  贺司宸掐着她的脖子,狭长的眸子带着狠意。
  
  “这就是你想要的?”
  
  赖以生存的氧气慢慢开始减少,路遥止不住生理性的落泪,双手开始胡乱挣扎。
  
  “我……只想要跟你……”解释清楚。
  
  剩下的话路遥根本说不出来,整个人的意识都有些散了,贺司宸突然松手,她还没来得及呼吸,整个人就被他拖着往楼上走去。
  
  一直到进了卧室,被摔在床上,她才稍微喘过气。
  
  “要我?”贺司宸冷笑一声,接着整个人就压了下来。
  
  “你想怎么要我?”
  
  “你爸妈都被关进去了,还想要我呢?路遥啊路遥,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么贱呢?”
  
  路遥用力摇头开始求饶:“放过我。”
  
  她现在的身体,还有肚子里的孩子绝对都经受不起这样的折腾。
  
  “我放过你,你放过宁溪了吗?”
  
  “她被你害的躺在医院生死未卜,你怎么不放过她呢?”
  
  路遥在心里苦笑,双手用力抓着床单才不让自己骂出来。
  
  要是没有她,盛宁溪几年前就已经死了!
  
  “我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你们的,无论是你父母还是你,都需要用后半辈子慢慢还债。”
  
  路遥因为刚才的窒息觉得意识开始模糊,意识不太清晰的问了一句:“贺司宸,如果是我死了呢?”
  
  “那也是你该死!”
  
  贺司宸冷笑:“我会让你为今天的事情,付出代价!”
  
  最后的记忆就落在这句话上,路遥眼前一黑彻底昏了过去。
  
  她也撑不住了。
  
  ……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正午。
  
  阳光透过窗照了进来,路遥睁开眼便看到熟悉的场景,这是她的卧室。
  
  恍惚间以为先前的一切只是做得一场噩梦。
  
  她慢慢直起身子,昨晚的记忆回笼,所有事情都想了起来。
  
  路遥挣扎着下楼,就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
  
  陆驰,路氏集团的首席律师。
  
  “路小姐。”他站起来很客气的喊了一声。
  
  “今天过来是有一件事情想要通知你。”
  
  “什么?”
  
  “路总的一审判决下来了。”
  
  路遥一只手按着餐椅,“是什么?”
  
  “死刑,近期就会执行。”
  
  “不可能!”路遥尖叫出声,只觉得双腿都在发软,“上次见面你分明说过的,最多判无期徒刑!”
  
  无期就有机会减刑,说不定提前就能出来。
  
  “怎么就变成死刑了?”
  
  陆驰抿了一下唇,才沉声回答:“最后法院的判决下来就是如此。”
  
  “贺总说了,这也算是给你一个教训。”
  
  “教训?”
  
  路遥踉跄了两下,如同被雷劈中一般。
  
  贺司宸用父亲的命,来给她一个教训?
  
  这一切都是为了盛宁溪吗?
  
  他就这么爱她?
  
  路遥抬头,看向面前的男人,声音没忍住带着哭腔。
  
  “我要见他,贺司宸人在哪?”
  
  陆驰犹豫了两秒还是开口道:“贺总这会应该是在雁归楼应酬。”
  
  路遥知道这个地方,是本市一个私密性很好的高档会所。
  
  能够出入的人非富即贵,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她心里着急,害怕时间晚了父亲可能就没了生命。
  
  “带我去找他。”
  
  陆驰想都没想就准备拒绝,对上路遥哀求的眼神他又心软。
  
  “好吧。”
  
  车子在半途的时候突然下雨,晚秋的雷雨来的很快。
  
  到雁归楼的时候,已经下的很壮观了。
  
  路遥没有邀请函被拦在了外面,陆驰先进去通报一声。
  
  几分钟后他就出来,面色复杂的看向路遥。
  
  “我可以进去了吗?”
  
  “贺总说了,要想见他就去院子里跪着,什么时候跪到他满意了,他就什么时候出来。”
  
  跪下?
  
  屋外暴雨倾盆,路遥很清楚现在自己的身体状况。
  
  怀着身孕不说,最近几乎没有睡过整觉。
  
  要是真的跪着淋雨,甚至可能要了她的命。
  
  “贺总又说了,如果你不想跪就滚出去,等着给路时山收尸。”
  
  路遥身体一怔,缓缓地吐出两个字:“我跪。”
  
  事到如今她没什么不能失去的了,不就是一条烂命罢了,只要爸爸能够活下去。
  
  路遥转身,毅然地走进了雨中。
  
  雨大到几秒钟的时间就浑身湿透,她双腿屈膝跪在了地上。
  
  雁归楼人不少,二楼西边的房间开着窗,有男人沉声问道:”好像是路家的千金。“
  
  “路遥?”
  
  大家下意识将目光落到角落的男人身上。
  
  他穿着一袭黑色的风衣,目光冷峻到没有一丝表情。
  
  贺司宸也朝窗外看了眼,路遥跪在院子正中间,在风雨中就如同脆弱的浮萍。
  
  他心下意识揪起,又不自然的蹙眉。
  
  路遥一连跪了三个小时,膝盖已经疼到麻木。
  
  雨停了又下,她整个人都开始摇晃。
  
  一直从午后跪到了傍晚,路过的人不断指指点点,也不乏有认出她的存在。
  
  “是路家那位,她爸被关进去了,现在是贺总在掌控公司。”
  
  “挺可怜的。”
  
  “可怜什么?被她爸害死的那些普通人,难道不可怜吗?”
  
  “锦衣玉食了这么多年,都是活该!”
  
  路遥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眼前突然多了一双皮鞋。
  
  她抬头对上贺司宸的脸,虚弱的开口:“你来了。”
  
  “求你。”路遥抬手抓住他的裤腿,“求你放过我爸,求求你了。”
  
  “要想路时山先不执行,得看你。”贺司宸的声音犹如地狱传来的一般,清冷又带着寒气。
  
  路遥握紧他的裤腿,“你要我怎么样都行。”
  
  贺司宸俯身用力捏住她的下巴,“宁溪现在人在医院生死未卜,你让她醒过来,路时山就有活命的机会。”
  
  “如果宁溪醒不过来,你们父女就等着在地府相见!”
  
  路遥不想再去说明,盛宁溪这条命本就是她给的。
  
  只能点了下头,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却因为跪的太久,刚起身又重重跌倒,手肘着地磕走了一块皮肉。
  
  “嘶……”
  
  贺司宸下意识伸手想要去扶,手在半空又重新放回去。
  
  “一天,只给你一天的时间。”
  
  贺司宸只给她一天的时间,路遥却一分钟都等不了。
  
  父亲不能死,绝对不行!
  
  她打了个车直接前往医院,身上的衣服湿透贴在身上。
  
  在雨中整整跪了三个小时,凉意像是从脚底窜上来的。
  
  路遥整个人都在昏迷的边缘,全靠着意志力硬生生挺了下来。
  
  她到了住院部,不少护士都认得她,有人上前:“路小姐,你怎么来了?”
  
  “盛宁溪呢?她怎么样?”
  
  “盛小姐的情况不是很乐观,因为这次昏迷旧病复发,需要输血。”
  
  输血两个字一出来,路遥整个人都不自觉抖了两下。
  
  她还没有忘记,前不久就是因为被抽血,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抽我的。”她伸出手臂,一脸的决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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