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不起

白蓝依程一淳《玩不起》讲的是白蓝依实在是走投无路，才决定去撩江逐年的反正人人当她是根草，不如干脆走点歪门邪道于是他们各取所需，周旋算计直到她一不小心给付真心，被狗啃了个干净江逐年冷笑：“白蓝依，你是不是玩不起？”白蓝依：“不想玩了，游戏暂停”可是男人的大手蒙住她的双眼，遮住她的双耳，扼住她的心跳再在她的脖子上架了一把刀——“停不停，我说了算”于是，她夺过他递给她的刀这一次，他没有躲剜开鲜红的血肉，原来在他心里，她从来都是一块宝

第4章 手撕渣男贱女

精彩节选

　　白蓝依跪坐在king-size大床**，双手反在身后的胸衣卡扣上。

　　系了三次，都失败了。

　　“要帮忙么？”

　　江逐年从洗手间出来。眼前光滑的背脊呈现流线一样的妩媚，白皙灵动，宛若少女。

　　他随口问了一句，眸子里眯了一弯愉色的弧度。

　　“谢谢，不用了。”

　　第四次，白蓝依终于成功。随后，她捡起零落在地的衬衫短裙。三下五除二，为自己包装回“干练”和“禁欲”的气质。

　　其实，白蓝依也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才决定去找江逐年的——

　　三个月前的一次例会上，她的合伙人程一淳突然扣下了笔记本电脑，留下一句“茶歇，我去下洗手间”。

　　等白蓝依冲个咖啡的工夫回来，邮箱里便挤爆了整个研发团队的辞职信。

　　跟着程一淳一起“掉进马桶里”的，除了这批核心人员，还有整套游戏开发项目的底层代码和美术资源，以及挂靠在程老板名下关联公司的游戏版号和ICP。

　　看着公司里瞬间空缺了三分之二的工位。白蓝依想的是，剩下三分之一的人，下个月工资该从哪发？

　　于是她硬着头皮给程一淳打电话：“一淳，我们能先谈谈么？你要多少钱可以跟我商量。看在你是子矜弟弟的份上，当年你要加入项目，我一没要你的实收资本，二没跟你签竞业协议。现在你二话不说捅我刀子？你良心真的不痛么？”

　　“蓝蓝，你知道我想要什么的。今晚九点半，丽思卡尔顿酒店807套房，我跟他一样，都喜欢黑色蕾丝。”

　　程一淳不要脸地说。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负隅顽抗，白蓝依终究没能抱住最后一个撤资人的大腿。

　　她想，与其献身给去世男友的弟弟，不如找个更帅的。

　　毕竟后者只是毁她清白，但前者毁她三观。

　　江逐年，不仅帅，而且人傻钱多。

　　在整个投资行业里，他算是朵“奇葩”，以平均不超过两年一次的频率跳槽，专挑那些各种资金问题缠身的公司和项目去烧钱。然后点石成金，起死回生。

　　人称，投资业内第一号“奶妈”。

　　白蓝依听说，只要他愿意，就连卖手抓饼的摊子都能救活。

　　自己这个游戏的立项是模拟经营成长乐园向的。等钱到位，盘活了，回头让策划加一个手抓饼的节日活动，也不是不可以。

　　此时此刻，两人干完了事儿，该干正事了。

　　白蓝依看着江逐年，不直说，却把眼神和微表情暗示个不停。

　　江逐年觉得这女人挺有意思的。自己这会儿要是直接掏出来个千把块钱丢地上，看看她反应是不是会更有意思呢？

　　如果退回十年前，或许他还能有这个恶趣味。

　　“三千万。”

　　江逐年淡淡道：“一次性买断。我出钱，你招人。半年之内上线后，买量投放发行由我运营，后续收益跟你们无关。”

　　一次性买断？还要交付上线后的运营权？这，这不等于把项目卖了么！

　　白蓝依身子一僵：“江总，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没有要卖这个游戏的意思。我以为，我们……谈的是股权投资？”

　　“不好意思，我不认为你刚才那干巴巴的几声，足够弥补我承担的投资风险。”

　　男人雄伟颀长的身材上挂着白色的浴袍。人本该在最舒适的时候，才会换上浴袍。

　　可白蓝依分明觉得，他的身体里好像正蕴藏着一头随时都会苏醒的猛兽。一切忤逆和反抗都是自取灭亡，危险至极。

白蓝依想了想，解开领子上的第一颗纽扣：“那，再来一下吧。这次我重新叫。”

　　快下午了，白蓝依才醒来，嗓子哑了。

　　窗帘的缝隙透着割碎的阳光。垃圾桶里，七零八落的小雨衣。

　　而江逐年这个狗男人，抹抹嘴跑了。

　　看着床单上的淡朱色，白蓝依有点懊恼。

　　她怀疑自己是被白睡了。

　　但起初只是怀疑，随后她接到了助理的电话，实锤了。

　　“蓝姐，你人哪去了？”

　　“哦……”

　　白蓝依瞅了眼垃圾桶里的东西：“昨晚谈项目，几个亿的……”

　　助理顿了顿，又说：“你知道程总把咱们的代码给卖了么？卖给年夏投资的江总了，打包全套代码和美术资源以及世界观构架，才三百万！上午见的面，中午就签合同了。”

　　白蓝依：“……”

　　“你，你听谁说的？”

　　助理：“之前走了的那个主程偷偷跟我打电话说的。是江逐年的秘书主动找的程一淳。蓝姐，那我们接下来……融资也没用了啊。人家都卖出去准备上线运营了，我们还要重头招人搭代码？黄花菜都凉了！”

　　挂断电话，白蓝依耳边仿佛响起那男人三分讥诮七分凉薄的嘲弄：白总，三千万的生米你不卖？三百万的熟饭我打包走。

　　江逐年你个垃圾狗货！

　　白蓝依气得胃痛，揉着肚子去拽衣服。啪嗒一声，碰掉了台子上的一个打火机。

　　人在极度愤怒的时候，是会做些比较反常的举动。

　　比如现在，她最想干的是拿一把刀出去，把江逐年捅上百八十个窟窿。

　　但出于道德（胆怂）和法律（认栽）的考虑，她退而求其次，抓起打火机，抽烟冷静一下。

然后，烟灰弹进了垃圾桶内——

　　橡胶制品是易燃物，这或许是个冷知识。

　　酒店有烟雾警报，却是个常识。

　　于是三分钟后，酒店保安鱼贯而入。把那个衣冠不整满脸凶狠正用枕头扑打火苗的女人直接拎了出去。

　　该报警还是该赔偿，反正先押到大堂。

　　江逐年走过来，手里拿了杯美式。衣冠楚楚，人模狗样的。

　　他说：“这是白总，我朋友。可能被仙人跳了，误会一场。”

　　白蓝依眼睛一翻，心想：江逐年，我日你仙人……

　　酒店外面的咖啡厅里，江逐年给她十五分钟，让她狼吞虎咽吃brunch（早午餐）。

　　初开人事的大龄女青年，还要极力伪装成自己很熟练的样子，其实是很耗体力的。

　　江逐年说：“你性格太冲动。没什么心机，又容易相信别人。而且没有科班专业的管理背景，不适合创业当老板。不如把公司卖了，好好找份工作。”

　　白蓝依咬了最后一口德式香肠：“你满肚子坏水，满脑袋精-虫。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不适合做人。不如自杀删档，好好重新投胎。”

　　江逐年拄着下巴：“Waiter！给她加一份布丁。”

　　白蓝依：“我还要个冰激淋球，香草味的！”

　　不吃白不吃。这三个月来，她的公寓，车子全都抵押出去了，发完上个月工资，账上就剩一万多块，哪里还有闲钱出来这种高档地方吃饭？

　　然而江逐年若有所思：“白总果然是很喜欢香草味的。无论什么……”

　　白蓝依：“！！！”

　　扬起眼睛，白蓝依樱唇一抿：“江总，算我认栽行么？我希望从今天起，我们就当不认识。从来没见过。OK？”

　　说着，她拎包就要走。

　　“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找程一淳？”

　　江逐年叫住她。

　　白蓝依想了想：“你……把他也睡了？”

　　江逐年咬咬呀：“不好意思，我是男人，爱好女人。”

　　白蓝依哼了一声：“程一淳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他是畜生。说不定江总试一次，能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据说？”

　　江逐年眯了眯眼：“你睡过他？”

　　白蓝依一脸自豪：“我姐睡过。”

　　白蓝依没脸回公司。

　　就像霸王不过江，无颜见父老的心境一样。

　　她直接回了自己的家，位于南山路的一处酒店复式公寓。

　　五年前买的，当时两百万。她和程子矜拿出了所有的积蓄，准备以后结婚用。

　　上个月，她抵了不到两百五十万。发完工资和年终奖，基本上，再没有转机的话，这套房子就已经姓银行了。

　　门开了，白蓝依瞄了一眼趴在沙发上的猫，然后踹进来一箱搁在门口的快递。

　　蹲下身，她用钥匙划开箱子，拎出一袋包装简陋的猫砂。

　　“不好意思了，咱们现在用不起进口的，凑合凑合吧。”

　　猫主子不满意地咪了一声，纵身往旁边的台子上一跳。

　　啪嗒一声——

　　“哎呀！”

　　白蓝依两步上去，抢救了被猫碰下来的相框。

　　黑白底色上，程子矜眉眼温和，宛如斯人犹在。

　　“你就惯它吧。”

　　看了一眼蹲地上不知愁的猫，白蓝依苦笑着说。

　　猫是程子矜的，他生前最疼它。

　　所以白蓝依舍不得打。

　　毕竟他留下的东西不多，她能守一样是一样。

　　包括这个游戏公司，也包括这个立项五年多的游戏……

　　叮咚一声，门铃响。

　　白蓝依的情绪没收回来，也没问是谁，直接把门拽开。

　　一看外面站着程一淳。

　　啪！又把门摔上。

　　“白蓝依！”

　　程一淳怒而砸门：“开门！”

　　白蓝依像死了一样，一声不吭。

　　“你给我开门听见没！再不开门我点火了！”

　　白蓝依扑哧一声笑了：哈！你点火试试？酒店式公寓都有烟雾警报器！哈哈哈！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白蓝依！程子矜他妈病了！”

　　“哗啦——”

　　白蓝依就像一只特别容易上狐狸当的小母鸡，门一开：“啊？严……严重么！”

　　程一淳一脚把门缝踹大，跻身进来。

　　白蓝依推也推不动，一个反作用力，就被他怼墙上了。

　　“白蓝依，你可真够能撑的了！”

　　程一淳一手捏着她两只腕子，往她头顶上一按。

　　另一手直接拧住她的下颌，往眼眸低下一抬，强迫她看着自己。

　　白蓝依咬牙，狠狠偏过脸。

　　“程一淳，你哥看着你呢。”

　　台子上的遗像端正摆着，程一淳吞了口唾沫，放开白蓝依。

　　“有茶么？”

　　他问。

　　白蓝依揉了揉手腕，转身进厨房。

　　程一淳坐在沙发上，看到旁边的猫，嫌弃地赶了下去。

　　猫跑进厨房，跟白蓝依告状。

　　于是白蓝依找完了茶叶罐，又琢磨着要不再找找有没有砒霜？

　　“程子矜已经死了三年多了。那个老掉牙的端游，现在哪还有人做？上线就是见光死，多少钱都得烧进去。我这么做，是为了帮你早点从他的阴影里走出来。只要你愿意，你跟我混，我们做新项目，你还当你的白总。”

　　程一淳喝了口茶，说。

　　“程子矜不是我的阴影。”

　　白蓝依低着头，左侧窗帘透着光，在她脸上折出纯粹又干净的颜色。

　　她说：“他是光，他是我生命里唯一的光。”

　　程一淳骂了句“艹”。

　　“白蓝依，我才是你的光好么？你暗恋的是我，你从小喜欢的人就是我！你装什么装？你那少女日记，全校都传看过了。你故意跟程子矜在一起，不就是为了报复我么？我说多少次了，我同白璎珞，那就是年少无知，酒后乱性，逢场作戏。你非要过不去这个坎？”

　　程一淳坐过来，伸手去拉白蓝依的胳膊：“蓝蓝，我哥死了。除了我，没有人能抚平你的伤痛。你跟我在一起，咱们重新开始——”

　　“你要抚平我的伤痛？”

　　白蓝依一把甩开他。真是这辈子没听过这么好笑的事儿了！

　　“程一淳，我从小到大所有的伤痛，一半是你给的，一半是白璎珞给的。然后你俩合体了？合成卡牌金刚不坏大西瓜！你现在要我跟你在一起？我白蓝依是不聪明，但我不是傻B！你给我出去！”

　　“白蓝依你别不识好歹！”

　　“叮咚！”

　　门铃响。

　　“谁！”

　　程一淳怒喝一声。

　　白蓝依起身抢门：“我报警了！”

　　门外站着江“警官”，手里拎着一个透明的“证物袋”。

　　“白总，你东西落酒店了。”

　　塑料袋里，包裹着一条黑色的蕾丝底裤。

　　“江总？”

　　程一淳一脸惊愕，等他看清塑料袋里是什么的时候，脸上的惊讶瞬转为愤怒和不甘。

　　“白蓝依！你昨晚跟他——”

　　白蓝依咬了下嘴唇，没有应声。

　　“哈，白蓝依，你不是说要给程子矜守身如玉？我以为你有什么本事敢跟我叫板，原来也不过就是只会两腿一开！”

　　程一淳呵呵冷笑，“不过你失算了，这位江先生可是有名的吃两头。你那套源代码已经被他收了准备上线。你就是现在开始招人组团重新搭建，也只能是个抄袭换皮的三流游戏！”

　　然而就在这时候，江逐年从口袋里拎出一支优盘。

　　“白总，这是一整套源代码和美术资源。三百万，从一个冤大头那里买的。算我给蓝色科技入的第一笔技术资源股。”

　　程冤大头：你再骂？

　　“另外，昨晚谈好的三千万现金实收，我已经叫秘书做协议了。只有一个要求，半年内上线。不过《蓝蓝的白日梦》这个名字土爆了，改掉。”

　　白蓝依战战兢兢接过优盘：“江，江总，这……”

　　“你在等我反悔么？”

　　江逐年眉眼一挑，随即看向一旁五官扭曲得比三观还要厉害的程一淳。

　　“程总？还不走？我跟白总要谈的事，接下来可是涉及公司机密了。你留在这儿不合适。”

　　程一淳咬咬牙，眼里三分愤怒七分不甘：“白蓝依你给我等着！”

　　我怕你？

　　白蓝依心想：老娘从十三岁就在等你。等你长高，等你长大，等你出国回来，然后一回来就在我姐的车里玩花样？

　　我特么还拿着送你的礼物，蹲在马路边等你俩完事？

　　白蓝依心不在焉地走到门口。把门关上，把扰人的思绪和江逐年也一起关在外面了。

　　“白总，合同还在路上，我可以打电话撤销的。”

　　江逐年轻描淡写地对着门说。

　　哗啦——

　　白蓝依拽开门：“不好意思江总，之前我说过的话，都……都当没说过。冒犯您了，很抱歉。”

　　“哪句？”

　　江逐年挑了挑凤眼。

　　“全部。”

　　江逐年走进玄关，看了一眼供在台子上的程子矜的遗像。

　　他径自过去，拿了两根香，点上。

　　这是进门基本的礼节。有逝者，尊为大。

　　屋子里转了一圈，江逐年把目光落在猫上。

　　“叫什么？”

　　白蓝依：“我爱猫。”

　　“我知道你爱它。”

　　“它就叫我爱猫。”

　　白蓝依说：“动漫，火影忍者。里面有个角色叫我爱罗。”

　　江逐年表示，听不懂。跨次元的事儿，不在他的认知范围内。

　　“茶也不给倒一杯？”

　　说着，江逐年悠悠然坐在沙发上，撸起了猫。

　　“程一淳喝过的，我下毒了。”

　　白蓝依说。

　　于是，江逐年用手指头沾了沾茶水，给猫舔了。

　　白蓝依气得差点爆肝，不过想想还有事儿求他，所以压了压理智，开口道：“江总，我明天回去就开工。保证半年上线。但是想跟您商量下，游戏名字能不改么？”

　　“《蓝蓝的白日梦》？”

　　“嗯。”

　　白蓝依实话承认：“这个立项是我跟程子矜共同起的，里面有我们的一些情怀。这个游戏的名字，也是他……”

　　江逐年哼了一声：“人没了，钱没了，就剩情怀了？他出师未捷身先死，然后拿我的钱给你续写情书？对我公平么？”

　　“怎么不公平？”

　　白蓝依想了想，“那，你不是睡他女人了么？”

　　江逐年身子一起，pia一下把猫拍一边去了！

　　“你算他什么女人？你第一个男人是谁，心里没数？”

　　白蓝依：“我和子矜是精神伴侣，柏拉图高于一切。”

　　“总之，我是不可能砸三千多万进去，投一款听起来像低幼龄动画软件一样的游戏。要么游戏改名，或者你白蓝依跟着一起改名。看着办。”

　　确实，如果白蓝依不叫白蓝依，那这款游戏也不用非得叫蓝蓝的白日梦。

　　说完，江逐年提步起身。

　　“走了。”

　　江逐年离开以后，白蓝依抱着猫在沙发上发了一会儿呆。

　　桌上的优盘亮晶晶的，就像一块重生回档的魔法石。

　　直到这一刻，她才相信，她的公司活了。

　　滋滋一声震动，手机在茶几上亮了一下。

　　一条消息，是白璎珞发过来的。

　　【蓝蓝，今晚别忘了回家，咱爸过生日】

　　白蓝依犹豫了一下，回过去一个【好】

　　在这个家里，她白蓝依从一出生就注定了是给白璎珞当绿叶的存在。

　　没有她的卑微，哪里衬托得出她的优秀？

　　可即使如此，她为什么还要抢走自己的一切？

　　包括爸妈所有的关注和宠爱，亲戚所有的称赞与羡慕。

　　也包括她少女心事藏于日记深处的那个名字——程一淳。

　　有时候白蓝依想，老天真的很不公平。

　　为什么，死的不是他们，而是程子矜？

　　为什么那么善良温柔内向腼腆的大哥哥，会得那样的病？

　　为什么在移植骨髓已经达到匹配的最后关头，捐赠人却突然反悔？

　　可是谁也无法告诉她这个答案。

　　照片上笑得温柔的程子矜，也不能……

　　白蓝依拖到六点半，才按响白公馆的门铃。

　　桃姐开门，赶紧招呼：“二小姐回来了啊！”

　　“老爷太太，大小姐！二小姐来了！”

　　桃姐高亢的热情，与房子里冷冰冰的忽略，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客厅里，一家三口坐在沙发上，其乐融融谈笑风生，并没有人往白蓝依这里看一眼。

　　“哎呀，这么破费干什么，都是自家人。”

　　“璎珞，你这幅字是从哪弄来的？你爸最喜欢皮日休的书法，可真是贴心小棉袄。”

　　“妈，您又吃醋了。给，这个镯子是我托朋友从缅甸带回来的，满翠的。”

　　“真的啊！”

　　“喂，我过生日为啥连她也有礼物？”

　　白伟山故作不满。

　　白璎珞笑道：“那是因为您的诞生日，就是为了跟妈相遇的呀。”

　　“你这孩子，就嘴甜。”

　　唐毓秀乐得合不拢嘴。

　　直到白蓝依走进来，叫了声爸妈。几人这才抬起头，瞄了她一眼。

　　“呀！蓝蓝来了！”

　　白璎珞站起身，跑过去拖住她的胳膊，将她拉到沙发上。

　　白伟山扳了扳脸：“怎么才来？全家就数你最能瞎忙。”

　　“公司事情多。”

　　白蓝依垂着眼皮，喝了口菊花茶。

　　“你怎么还在弄那个半死不活的游戏公司？一把年纪了，没个正经营生。什么时候能学学你姐？打游戏，那都是玩物丧志的毒瘤！”

　　“爸！”

　　白璎珞赶紧上去劝：“现在时代不同了，蓝蓝有她的梦想。是吧蓝蓝？”

　　“梦想也不能当饭吃啊？”

　　唐毓秀叹口气道：“蓝蓝，你让我们说你什么好。学你姐创业？你是那块料么？你姐那是什么名校毕业的背景啊？她开的公司，高新科技产业，**扶持的项目，高大上的办公楼。你呀，还是赶紧抽身出来，让你姐随便给你安排个职位，不比在那个小破工作室强？”

　　“不用了，我怕拖我姐后腿。”

　　白蓝依咬着茶杯边缘，淡淡道。

　　眼看气氛不太对，白璎珞赶紧打圆场：“没事，蓝蓝什么时候想通了，我随时欢迎。”

　　白璎珞笑了笑，接着又说：“对了，咱爸的生日礼物呢？”

　　白蓝依：“忘了。再说，你们刚才不是说自家人不用破费么？”

　　白伟山和唐毓秀的脸顿时拉老长。

　　白璎珞又劝：“没事没事，蓝蓝最近资金可能有点紧。爸，回头我再给您补一份。吃饭吧！”

　　其实白蓝依不是没有带礼物。

　　她账上就一万块了，刚在商场刷了八千给白伟山买了一瓶马爹利蓝带。

　　进门时，看见白璎珞送的书法，她觉得有点送不出手，就给搁门外了。

　　反正，他们也不会在乎……

　　坐上餐桌，白蓝依还没吃上两口菜，突然接了一个电话。

　　“白蓝依女士么？我是星河湾物业，你家猫……那个，是不是一个树干条纹的，花狸猫？你快回来看看，摔在绿化带里了！”

　　白蓝依：“！！！”

　　撂下筷子，白蓝依飞奔离席。

　　“哎！你爸生日，你瞎跑什么！”

　　“行了不要管她了，从来也没指望过她！”

　　将父母的数落丢于身后，白蓝依一颗心几乎要跳出嗓子了。

　　程一淳这个混蛋，一定是他进屋嫌弃养猫有味道，偷偷把通气窗给打开了。

　　白蓝依一时疏忽，加上赶着去商场买生日礼物，出门就没记得检查！

　　花狸猫躺在小区绿化带里，肚子一起一伏，口鼻都是血。

　　白蓝依拨开旁边的邻居和保安，扑进去。

　　“我爱猫！我爱猫！！”

　　旁边有人窃窃私语：

　　真能装，这种时候喊爱不爱的有什么用？养猫又不好好用心负责，还能把窗开着？现在跑来作秀了，估计是拍小视频的吧。

　　白蓝依哪里还管得了旁人的闲言碎语，她从好心的保安那里要来一个纸箱子，把猫放进去，然后一路开到附近常去的宠物医院。

　　“大夫，求求你救救它！无论，无论多少钱！一定要救救它！”

　　白蓝依闯进大厅，来不及登记领号，揪住一个医护模样的工作人员就求。

　　“怎么弄的？”

　　“三楼通气窗摔下来。”

　　按理说，三楼不至于摔成这样。问题是白蓝依的公寓是复式的，每一层挑高都比平层住宅高，所以她的三楼，相当于五层左右。

　　猫从高空摔下来不死，这不是谣言，但也要看具体情况。

　　我爱猫快六岁了，比不得青壮的小猫。而且它被程子矜救回来的时候，尾巴就有伤，不太能像那种健康的猫一样在空中反转调整平衡。

　　“腹腔积液严重，肝脏和胰脏都破了。”

　　医生一边打B超一边说：“另外肋间三根处骨折，实话说，救也不是很有把握。你怎么考虑？”

　　“救！无论如何，一定要救！”

　　白蓝依红了眼睛，她根本不用考虑。

　　医生叹口气：“那先去交钱吧，八千定金。后续出单子再结算。”

　　“八千……”

　　白蓝依的卡里就剩两千块了，因为房产和车子的抵押，信用卡也早就冻结了。

　　就连花呗，也因为几次逾期而停了权限。

　　“能不能先救，我去筹钱？”

　　看白蓝依的衣着言谈，确实不像一个连八千块都拿不出来的人。

　　前台的小护士有点为难：“女士，这个真的不合规定。我们也是正规盈利的宠物医院，要是人人都捡来一些流浪猫狗让我们先救，那您说……”

　　“她不是流浪猫！她是我养的！”

　　白蓝依提高声音。

　　可是吼也没有用，医院先救谁，又不是看看谁声音大。

　　白蓝依上下摸口袋，最后，她把目光落在自己左手无名指上。

　　一枚70分的钻戒，她戴了三年多。

　　程子矜生病前给她买的，一直还没来得及求婚。

　　是白蓝依在收拾他遗物的时候找到的，于是自己戴上了。

　　咬咬牙，她把钻戒拍在前台：“求求你了，这个押着，我去跟我朋友借钱。求你们先救救我的猫，求你们了！”

　　“女士，这……”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伸过来，压住了白蓝依搁在台子上的钻戒。

　　“先抢救，账记在卡卡西身上。”

　　江逐年穿了一身灰色的休闲西装，肩上蹲着一只通体漆黑的猫。

　　两眼如翡翠一般碧绿，爪钩擦着的肩膀，直勾到衣物里，他却丝毫不在意。

　　“我刚买的，叫卡卡西。认识一下？”

　　他摸了摸卡卡西的尾巴，似笑非笑地对白蓝依说。

　　白蓝依想：你不是不知道我爱罗么？然而你给猫起名叫卡卡西？

　　谁信啊？

　　手术做了两个小时，外头已是华灯初上。

　　医生跟白蓝依交代，说暂时已经稳定了伤情，但能不能熬得住，还要观察几天。

　　隔着玻璃罩子，白蓝依看着被剃光了肚皮上的毛的我爱猫，眼睛又是一阵红。

　　江逐年站在她旁边，从玻璃倒影里看她那张脸。

　　他挺奇怪的，这女人分明急得想哭，却怎么也掉不出眼泪的样子。

　　从宠物医院出来，已经快九点了。

　　“饿么？”

　　江逐年问。

　　白蓝依低着头，没说话，肩膀上的黑猫却咪了一声。

　　“没问你。”

　　江逐年弹了下它的胡须。

　　“你买猫干什么？”

　　白蓝依问。

　　“放你们蓝色科技办公室养着。游戏开发压力大，给员工解压。”

　　白蓝依吸了口气：“可，可你怎么没跟我商量下？”

　　“现在我是大股东。”

　　江逐年昵了她一眼，然后瞅瞅猫：“它是我新任命的CEO。”

　　白蓝依：“……”

　　江逐年走到前面一家烤鱼店，停下脚步：“白总，吃点宵夜？”

　　烤鱼？

　　白蓝依无语：到底是请她吃，还是请卡卡西吃……

　　这边的剁椒烤鱼头是招牌。虽然店不大，但口碑很好。

　　都这个时间了，里里外外依然满客。

　　两人在外面找了个桌子坐下。鱼骨头直接丢地上，卡卡西很欢乐地蹲着啃。

　　“江总，刚刚谢谢你了。”

　　白蓝依以酸梅汁代酒，举杯：“你放心，钱我会尽快还给你。但是，那个……”

　　顿了几秒，她再次开口道：“那个钻戒，能不能先还给我？”

　　刚才在宠物医院，白蓝依摘下来放前台，江逐年随手压走了，之后就……

　　“不能。”

　　江逐年挑了一块雪白的鱼肉，拨到白蓝依那边。

　　做着最温柔最绅士的事，却说着最无赖最绝情的话。

　　白蓝依咬了下唇：“那个钻戒对我很重要……”

　　“什么对你不重要？”

　　江逐年挑了下英峻的眉峰：“公司？游戏？猫？钻戒？除了贞-操。”

　　噗！

　　白蓝依差点把酸梅汁喷出来。

　　她慌不迭抹抹嘴：“江总，那个事，我们能不提了么？以后大家合作，最好还是……”

　　“啪！”

　　江逐年像变魔术一样把钻戒拍回桌上。

　　“还你可以，但不准戴。”

　　“啊？”

　　白蓝依一脸不解。

　　江逐年单手撑腮，将一块鱼尾巴在清水里涮了涮，丢到脚下。

　　然后他淡然慵懒地开口道：“我从不睡已婚女人，更不睡寡妇。”

　　白蓝依：“……我以为，江总行事颇有风范，不会在意这些世俗眼光。”

　　江逐年：“我可以不在意。但你一个女人，也不在意？”

　　白蓝依想：我在意有用么？十三岁那年日记被白璎珞“不小心”公开出去，全校都知道她暗恋程一淳，还幻想着能跟他之后……

　　在那个网络信息还没有现在这么发达的年代，依然可以想象全校对一个十三岁女孩实行“羞辱”是怎样一种可怕。

　　她要是在意别人的眼光，还能活到今天？

　　白蓝依回到公寓，看了眼果然被打开的通气窗，心里将程一淳又拎出来鞭尸一顿。

　　我爱猫还在宠物医院观察，护理师刚才给她发了一小段视频。

　　麻药还没退，伸着舌头，可怜兮兮的。

　　白蓝依叹了口气，收拾了一下，就去洗澡了。

　　来到二楼书房，白蓝依打开电脑。

　　她登陆了一款名为《千年觉醒》的修真养成类端游。

　　十年前大火的网游，随着智能手机和手游的普及，早已凉凉。

　　服务器和内容都已经没有人在维护，地图更是许久没更新。

　　白蓝依偶尔会上来看看，只因为这里面有一个家园系统。

　　是她和程子矜的世外桃源……

　　种花养鸟，开矿造房。

　　立项《蓝蓝的白日梦》，最初的灵感就是从这个家园系统里生出来的。

　　程子矜说：蓝蓝，我会给你造一个梦。我们在里面，永远不用醒。

　　程家大公子程子矜，程一淳同父异母的哥哥。毕业于国内顶级院校的计算机专业，

　　是个非常厉害的软件工程师。

　　但他拒绝了大厂年薪百来万的offer，创业开游戏公司。

　　他说，要给白蓝依一个永远不会关服的梦。

　　白蓝依单手住着下颌，另一手机械地点着鼠标，浇花，钓鱼，收果子。

　　突然之间，界面上出现了一个白衣蓝带的游侠。

　　头上顶着ID——

　　「青青子衿」

　　白蓝依直接从转椅上弹起来！

　　那是程子矜的账号！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程子矜的账号？

　　他死了这么多年，再也不会有人登陆他的账号，也再不会有人进入只有他们两个才知道的桃源空间！

　　白蓝依心跳加速，两眼目不转睛地看着画面上的“玩家”。

　　她在聊天框里输入一句话【你是谁！】

　　【说话？？？？】

　　【你怎么能登这个账号？？？？】

　　然而对方没有回应。

　　白蓝依再怎么移动鼠标，疯狂点击，页面却顿卡了。

　　接着，画面显示掉出服务器的弹窗。

　　再想进去，就怎么都不成功了。

　　这个游戏的开发团队早在几年前就解散了，其中一个客户端还到她们公司面试过呢。

　　白蓝依靠在椅子上，一身冷汗……

　　昨晚惊魂了一下，白蓝依早上起晚了。

　　主要是没有我爱猫大清早扑脸杀，她的闹钟形同虚设。

　　今天早上开会，江逐年要跟员工见面。

　　白蓝依觉得，自己要是迟到了的话，不管什么理由都能被这个男人视作是故意的。

　　于是她急忙洗漱换衣，早餐都没吃就跑出门。

　　开车路上她想：昨晚账号的事，或许只是个网络bug？清理服务器的时候，意外将以前的残留画面放出来了？

　　程子矜已经离开好多年了，他的账号就算还在，估计也已经被后台数据自动删档了。

　　算了，不想这个了。

　　白蓝依赶到公司。时间是九点三十七，她的办公桌上趴着卡卡西。

　　助理小颜面露难色：“蓝姐，江总已经到了，全员都在会议室等你……”

　　白蓝依咬咬牙：千赶万赶还是撞他枪口上了。

　　会议室不大，总共才三百平的工作室。隔出来这么一个小间儿，挤了十五六人。

　　江逐年穿了一件休闲夹克，灰蓝色的，有点像运动服，比较符合游戏公司的风格。

　　毕竟，做这个行业，西装革履肯定是不合适的。

　　但比起满屋子的格子衬衫和大T恤，他的着装风范还是显得非常正式，非常亮眼。

　　当然，这也得益于他有一套让主美建模，都未必建得出来得精致五官。

　　白蓝依进去，轻咳两声：“不好意思，稍微晚了几分钟。大家都见过江总了对吧？他是我们蓝色科技新一轮融资后的最大股东，大家欢迎他的到来！”

　　噼里啪啦，一阵掌声。

　　江逐年站起身，双手向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停止鼓掌，自己有话说。

　　“非常高兴认识大家，也非常荣幸能与白总有这个合作的机会。下面我宣布一件事，从即刻起，解除白蓝依蓝色科技有限公司总经理的职务，由本人暂代。”

　　白蓝依：喵喵喵？

　　总经办内，白蓝依关上门，关上窗。

　　确保一切都没有第三人能听见，她双手压在办公桌上，冲着正坐在自己办公椅上撸黑猫的男人，挑眉质问：“江总，您到底什么意思？”

　　“你又是什么意思？”

　　江逐年微微一勾唇角，“大白天的关门关窗，白总有办公室Play的嗜好？哦对了，现在不能叫你白总。”

　　“你！”

　　白蓝依脸颊倏地一热，双肩忍不住颤抖。

　　“江总，我认真跟您谈。为什么要在会上宣布卸我的职？”

　　“你觉得你有资格做总经理？”

　　江逐年站起身，卡卡西跳下地。

　　“喵喵。”

　　听起来，就像在说“没有”。

　　白蓝依咬了咬唇，没做声。

　　她本科学的财务，性格也不适合创业，更不懂如何带团队，法务知识也欠缺。

　　程子矜在的时候，公司大大小小的事都是他在管，白蓝依主要负责下行政工作。

　　程子矜走了，白蓝依信了程一淳的鬼话，以为他看在哥哥的面子上，以及两家从小就认识的情分上。

　　白蓝依以为，他是真心愿意对自己施以帮助。所以将公司大小事又全权交给程一淳，可没想到最后……

　　“从今天起，我是蓝色的执行董事。你要是还想留在这亲眼看着游戏上线，做我助理。”

　　江逐年走到窗边，拉开百叶窗：“接受的话，现在去给我买杯咖啡。美式，冰的。”

　　白蓝依：“……”

　　白蓝依拎着一杯咖啡回来。看到大黄和小文两个人，一人抱着一只纸箱子从里面垂头丧气地出来。

　　“你们——这，怎么回事？”

　　白蓝依拦住他们。

　　“蓝姐，是江总让我们走的。”

　　大黄哭丧着脸，小文的苦笑也很尴尬。

　　白蓝依倒吸一口冷气，“你们先等一下！先别走，外面等一下！”

　　说着，她提步跑进自己轻车熟路的办公室——

　　只不过这会儿已经姓江了。

　　江逐年坐在她的老板椅上，惬意地撸着卡卡西。

　　精算的眼眸里，光线忽明忽暗。

　　白蓝依不得不承认，无论专注还是随意，他的眼睛最性感。

　　收回恍惚之神，白蓝牙咬咬牙，恭敬递上咖啡。

　　“江总，您的美式。”

　　“谢谢。”

　　江逐年随手指了指一旁的打印机：“上面有三份东西，取一下。”

　　白蓝依没急着过去。

　　她将双手轻轻按在桌沿，身子微微前倾：“江总，我刚才在门口看到大黄和小文了。”

　　“哦。”

　　江逐年抿了一口咖啡，单手拨在鼠标上，头也不抬地盯着电脑。

　　白蓝依舔舔嘴唇：“江总，他们两个从公司创业就跟着我们。程一淳之前一口气带走了十六个研发工程师，他们两个是该团队仅剩的技术人员了。你把他俩开掉，明天我们的网站都没人运维了。”

　　江逐年放下咖啡，单手拄着下颌。

　　眼睛盯着电脑，甚至抬都没抬一下。

　　“连程一淳打包挖墙脚都不要的人，你留在公司里准备给他俩养老么？你这个思路，还想当老板？当我助理都扶不上墙。”

　　卡卡西：“喵。”

　　白蓝依：“……”

　　仿佛一口吞了个大苍蝇，恶心难咽，却没脸分享感受。

　　白蓝依想了想，说：“这，虽然他俩的技术是有些过时了，但至少忠诚度很高。为人老实，而且网站运营一直做的可圈可点。”

　　“一百只绵羊也是绵羊，打不过一只狼。”

　　江逐年扣下笔记本电脑，目光倏地扫到白蓝依的脸上，“更何况，PC端网站每个月的访问量，你查过数据没有？不到三位数浏览，你每月花三万块养两个废物来维护？”

　　一时间，白蓝依被驳得无话可说。

　　毕竟江逐年老狐狸一枚，见多识广。浑身散发着资本思路的铜臭，真正的入世高手。

　　“那，现在我们的研发团队怎么办？”

　　“我不是让你取文件么？”

　　江逐年皱紧眉头，“助理的工作，也要我一次次教你？”

　　白蓝依转身伸手，从打印机上取下来三份文件。

　　这是——

　　“简历？”

　　白蓝依心头一热：“江总，你已经把人都找好了？”

　　接着，她打眼浏览了一下：“U3D的技术大牛？不是，江总，我们的游戏是端游，你这是要换手游的引擎？”

　　“我留你的立项已经是最后的底线了。你也希望《蓝蓝的白日梦》被更多人喜欢，不是么？”

　　江逐年的意思，白蓝依明白。

　　手游是大势所趋，市场成熟，变现回流快。

　　而没有国外最先进的技术支撑的端游，又没有庞大的客户群情怀。她的白日梦做到后来，估计就只能是个偷菜游戏。

　　“那，这几个人什么时候来面试？”

　　白蓝依咬咬唇。

　　江逐年：“你问我？我只负责给你简历，告诉你我对团队的要求。人家都还在职。招不招得到，你去约谈。”

　　白蓝依：“可……这不是人事做的事么？”

　　江逐年：“你的人事也被我开了。从现在开始，你要做点人做的事。”

　　白蓝依咬咬牙，敢怒不敢言。

　　她捏着三份简历，刚要推门出去，突然间，简历上面的几行字一下子攫住她的目光！

　　这——

　　“江总！这三个人都是未来高创的项目经理级别？这，年薪至少一百五十起跳了。”

　　“废话。我亲自看中的，会是小喽啰？”

　　江逐年眯着眼睛，撸着猫。

　　白蓝依咽了咽口水：“但问题是，你这是要让我去我姐的公司挖墙脚？”

　　江逐年想了想：“哦，未来高创的白总，是你姐姐。睡程一淳那个？”

　　白蓝依差点咬了舌头：“江总，你不用记得我说的每一句话……而且，重点也不是后半句。”

　　江逐年笑：“那不是正好？她抢你初恋，你挖她员工。”

　　白蓝依摇头：“不好。伤害性不大，侮辱性也不强。而且未来高创的高层技术人员都有竞业协议，我给不起那么高的补差额。”

　　江逐年立起身，向椅背靠了靠：“白蓝依，早知道你这么怂，我当初还不如直接去投未来高创。”

　　白蓝依游了游眼睛：“确实，您还不如直接去睡白璎珞。”

　　“没兴趣。”江逐年瞄了白蓝依一眼：“她身材没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