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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弃妃之她被王爷倒追了

燕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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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阅文起点   主角: 燕乙清蓉   更新: 2022-04-30 16:4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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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乙清蓉《神医弃妃之她被王爷倒追了》讲的是她是末世基地地位最崇高的顶级医师,却穿越成战王最不想多看一眼的弃妃,丢到荒芜小院让她自生自灭为了得到饭票,月冉溪展露了她的医术战王终于正眼看自己这位弃妃,却发现原来王妃是夏朝第一美人呢,原来王妃品行皆优,是他一直看好的那朵小白莲屡次挑衅王妃小白莲这么来劲儿还不是某人惯得嘛,月冉溪生气了!...

第二十四章

精彩节选


  月冉溪自己迈着悠闲的步子跟着燕乙去冷院。

  一路上她瞧瞧王府里的雕梁画栋,摸摸这处摸摸那处,和游山玩水一般,燕乙微微侧眸,狭长的单眼皮里带着对王妃行为的不解。

  莫不是疯了,王爷说此女心机深沉,万万不能小觑了她。

  眨眼到了冷院,月冉溪瞧着好院子好门的就是院里许久没人打扫,杂草多了一些,她自觉得的走了过去。

  在冷院门关上的一瞬间,芊芊玉手突然伸了出来。

  “夫人,你不要为难我办差。”燕乙脸色一沉,门却及时的打开没有夹到月冉溪的手。

  月冉溪歉意道,“不好意思啊,我就是想问一下,这里管饭吗?”

  燕乙整个人震了震,王妃竟然和他说不好意思,他要赶紧去回禀王爷。

  这女人是真的疯了!

  纵容是心里翻江倒海,身为一个合格的侍卫,面上也是不显示的。

  他冷着脸道,“一日三餐,皆有府中下人送来,王妃好好静养就是。”

  “成,关门吧。”月冉溪背手就进了冷院,这唠啥子王府自然是比她末世的基地好的许多,既来之,则安之。

  月冉溪在冷院里找了一张藤椅,正晃悠着呢。

  这时冷院门一开,突然丢进来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王妃,你的人我们就送到这儿了。”送来的小厮唤了一声,关门上锁的时候,还嘀咕道,“杖责了五十,真惨,瞧瞧这就是跟错主子的下场。”

  我的人?

  月冉溪搜索了原主的记忆,自己陪嫁过来的人多着呢。

  闻着熟悉的血腥味儿,月冉溪快步走了过去,只见是她的贴身丫鬟清蓉。

  清蓉素来在府里也是狐假虎威的,这回倒是成了原主的替罪羊,被慕容堇辰下令责打了五十大板,如今只剩下一口气了。

  这板子显然是奔着要命去的,也是明晃晃的向月冉溪表示,即便动不了她,也能将她身边的人一个个弄死。

  这男人真狠,月冉溪不满的皱了皱柳眉。

  她看着掌心里的黑点,将检测仪对着清蓉。

  “嘟嘟,脏腑出血九级,持续出血,病人必须马上实行抢救。”

  月冉溪再看向另一个黑点,药箱已经在手上了,她打开药箱拿出止血丸。

  一瓶止血丸有十颗,她先前吃了一颗,但是竟然还有十颗,难不成这药箱还是无限量的供给的。

  月冉溪已经来不及思索太多,清蓉开始呕血了。

  她赶紧掰开清蓉的嘴,将止血丸丢了进去,这样可以阻断脏腑继续出血。

  这止血丸只能管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她必须给清蓉做手术,给她将内脏破损的位置给重新缝合修复。

  止住出血的清蓉模模糊糊的有些意识了,看着月冉溪的脸,她厌恶的道,“我反正也要死了,不用你管……你辜负了娘娘的期望,我若是你……自当撞柱而死,给……给旁人腾,腾个位置。”

  她心里暗恨,皇后娘娘怎么选了这么个无用之人来当战王妃。

  可惜她马上就要死了,不能再报答娘娘的恩情了……

  “你想死还想劝我一起死?”月冉溪玩味的说着,从末世活下来的人最是珍爱生命了,她眯着眼看清蓉,言语铮铮,“有我在,你想死没那么容易。”

  这可是自己的贴身丫鬟,没想到背后还有主子。

  偏生就不能让她这么死了!

  清蓉惊恐的睁大眸子,看到月冉溪拿出一把刀已经对着她的肚皮划开,她好像看到了她自己的心肝脾胃肺。

  “啊——,啊——”她惊恐的叫了起来,她肯定是在地狱里面。

  麻烦,还是全麻好!

  月冉溪拿起快效麻醉针对着清蓉又扎了一下,这下世界清净了。

  用吸水软胶将腹腔里的血液都吸收完毕,月冉溪用针钳将清蓉出血的脾脏给缝合了,再将她肚皮也缝合,一番操作下来仅仅一刻钟。

  月冉溪用消毒水洗了洗手,又将它放回了药箱里。

  等再一次把药箱唤出来的时候,消毒水是满的,止血丸也是十颗。

  果然是无限量的,月冉溪美眸一闪,不愧是老伙计啊,她珍爱的摸了摸药箱和检测仪,最后让它们化为掌心里的两颗黑痣。

  “咔,哒。”不消一会儿,院门口传来开锁的声音。

  “王爷快进去瞧瞧吧,我亲眼看王妃打开了清蓉姑娘的肚子,好多血,人肉竟然是粉白色的,太可怕了,王妃杀人……”这时外头传来了哆哆嗦嗦的告状声。

  月冉溪拧着眉头,她竟然忘了这里是慕容堇辰的地盘,她一直被人窥视着。

  这时,清蓉“哼哼”了一声,显然麻醉快要过了。

  “快给我醒来,要不然我们两个都要死。”月冉溪过去就给她来两个巴掌,助她清醒。

  清蓉睁开茫然的眸子,看着外头刺目的日头。

  没死啊……

  “月冉溪,你竟然在本王府中杀人,你眼中可还有本王。”勃然暴怒,慕容堇辰还是离了月冉溪三尺远,燕乙在他身前护着,生怕他沾上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敢问王爷,我杀了何人?”月冉溪唇角上扬,淡笑着看着慕容堇辰。

  她就这么远远的站着,并未像往日一般粘过来。

  身上依旧是那一件红色的大片牡丹绣样的外衫,里面是洁白的寝衣,没有沾上丝毫的血,恍然一看,虽然她抿着樱唇微抬着下巴,一身清雅冷冽之气让人挪不开眼。

  这都是假象,慕容堇辰眯了眯凤眼,看来他的王妃又换了手段来对付自己。

  “王……王爷,饶了奴婢吧……王妃所作所为,奴婢真的不知晓啊。”这时,突然**来清蓉的声音。

  慕容堇辰看向已经撑着胳膊坐起来的清蓉,诧异而危险的眸光扫向那报信的小厮,这像是被开了肚子的死人嘛?

  那小厮哆嗦了一下跪倒在地,“王爷,我真不敢欺瞒您啊?”

  慕容堇辰垂在宽袖底下的空拳紧握了起来,感觉被月冉溪戏耍了。

  燕乙已经将那聒噪的小厮给丢了出去。

  “王爷日理万机,怕是你收了什么人的贿赂,非要引王爷来此处吧。”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月冉溪白了燕乙一眼,这战王的贴身侍卫和他一样的讨厌。

  看着他们烦人的很,月冉溪美眸一转,灵机一动,道:“王爷莫不是觉得自己爱上了我,自导自演了这一出戏借机来看妾身。”


  “你想的美!”慕容堇辰脸已如锅底一般的黑。

  他当时就受不了这侮辱,抬起衣摆就走人,多呆一刻都嫌恶心。

  月冉溪脸颊边上带着浅笑,凝眸落在清蓉的脸上。

  “王妃,奴婢怎么没死?”清蓉一怔,她明明看到王妃拿着利器划开她的肚皮,她后怕的缩了缩脖子。

  麻药劲儿一过,她能清晰的感受到肚皮上和屁股上的痛。

  “不管你以前的主子是谁,那个忠心的你早就死了,这条命是我捡回来的,以后你就是我的人!”

  月冉溪居高临下的看着清蓉,听着外头响起的打板子的声音,摩挲着手指,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清蓉吓得咬唇,王妃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以往她的性子最是什么浅薄,什么心思都挂在脸上。

  如今倒是叫人猜不透她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早就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要是再不长进,倒是叫人奇怪了。”月冉溪长而卷翘的睫毛颤了颤道,美眸瞧了一眼清蓉。

  清蓉感觉这眼神可怕的紧,她好奇的掀起自己的小衫,自己的肚子上真的有一道蜈蚣一般的缝合痕迹。

  那一切是真的不是梦!

  “王妃……王妃。”清蓉一时半刻说不出话来,她真的随时可以要了自己的命。

  “闭嘴,侧躺着好好养伤。”月冉溪复又躺在那个藤椅上,微微的摇晃着,浅寐而去。

  到了晌午,小厮送饭来了。

  是简单的两菜一汤,一份肉圆子,一份小青菜,还有一碗蘑菇豆腐汤。

  末世里可缺少这些可口新鲜的饭菜,月冉溪拿起筷子就吃开了。

  其实肉丸子的肉剁得不够细腻,小青菜也有些发黄,蘑菇豆腐汤煮太久了,豆腐都散了,月冉溪可吃不出来,这比前世的营养药丸好吃多了。

  丰泽院。

  慕容堇辰左手执黑子右手执白子,正在左右互博。

  燕乙听了小厮的回禀,得知王妃在冷院里粗茶淡饭都吃得极香,甚是反常啊!

  他当即就来禀告了慕容堇辰。

  想到早上月冉溪对他的侮辱,慕容堇辰面无表情的道,“不管她做什么本王都不再踏足冷院了,传令下去,就当府上多养了条狗吧。”

  “是。”燕乙抱拳退下,心道,王妃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果然,再次送来的夜里饭就成了馊水。

  饭已经有一股怪味儿了,菜也坏了发出一股子酸臭味儿。

  “啪!”月冉溪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怒瞪这送饭的小厮道,“这样的饭菜让我怎么吃啊,中午的那些好饭好菜呢?”

  小厮一愣,王妃果然知道自己失势了,不再像以往一边猖狂,中午那青菜豆腐都被她称作为好饭好菜的。

  不过想到王爷对王妃的厌恶,他也不怕月冉溪了,高昂着头颅道,“有的吃就不错了,王爷说咱们府里就是多养了一条狗,狗不就是吃剩菜剩饭的……”

  “啪——”一个巴掌对着小厮就抽了出去。

  只是这个巴掌软绵绵的,出手的人是原本躺着的清蓉,“放肆,谁准你这么和王妃说话的,再怎么样她也是王爷的正妃,容不得你一个腌臜东西来羞辱。”

  小厮气愤的捂着脸,丢下一句“爱吃不吃”便走了。

  月冉溪看着清蓉起来维护她,心里倒是舒服了些,扶着她回去躺着道,“你好好休养,我还能让你饿死不成。”

  说着她从袖笼里拿出一个小瓶,倒出两颗营养药丸,她和清蓉各一颗。

  “王妃,这到底是什么?”清蓉抑制不住好奇问道。

  中午的时候,月冉溪吃的太欢畅了,也没给清蓉留饭菜,就给她吃了这个。

  吃了一颗竟然就不饿了。

  “这是我家传秘药,吃一粒能抵一顿饭。”

  “哦。”

  清蓉乖觉的点点头。

  想到王妃母家曾经出过一个赫赫有名的太医,想来就是那里得来的秘药,王妃的救人的手艺也能解释的通。

  “笃笃笃!”突然传来一阵木头被敲响的声音。

  月冉溪趁着昏黄的夕阳看去,好像是一个狗洞的位置传出来的,那狗洞被木板子挡住了,应该是有人在敲。

  “王妃不可,危险。”清蓉拦住了月冉溪,她的秀眉里带着犹豫。

  对自己的原主子来说月冉溪确实难堪大任,但是她也确实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一时抉择之下,她还是选择了护住月冉溪。

  “有什么危险,王爷都想把我饿死了,何必多此一举派人来杀我。”月冉溪说着就把狗洞前堵着的木片给抽了。

  只见是一个小丫鬟亮晶晶的眼睛。

  “小桃。”月冉溪脱口而出。

  她搜寻了原主的记忆,知道了这是从小跟着她长大的贴身丫鬟。

  按理说是亲如姐妹的情分,但是她嫌弃小桃不像是清蓉是宫里出来的懂规矩,而且小桃经常和她说不要嫁给王爷。

  说的多了就烦了,原主将小桃发配去外院当了粗使丫鬟去。

  “小姐,等我爬进来。”小桃的脑袋已经从狗洞里钻出来了,然后整个人像一条虫子一样就爬了出来。

  月冉溪搭了把手,只见小桃从狗洞里钻出来已经灰头土脸了。

  “小桃你怎么来冷院寻我了。”月冉溪感觉自己嗅到了香味,一股肉的味道。

  只见小桃一张圆圆短短的脸,一双眼里都是月冉溪,她扎了个双丫髻看着还怪可爱的。

  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油纸包递给月冉溪,并小声道,“我听府里人说了,小姐被王爷责罚了,怕你在这里吃的不好,所以特意来给你送吃的。”

  月冉溪低头看了一下油纸包上印的“明记”二字,这是原主最爱吃的一家店,随便一只烤鸡就要五钱银子。

  想必这一下子就去了小桃一个月的月钱呢,月冉溪替原主不值,放着这么好的丫鬟不要,偏要养着个有异心的清蓉在身边。

  她忍耐不住的拆开油纸包,撕下一只鸡腿不客气的咬了下去。

  烤鸡腿外酥里嫩,还完美的裹住了烤鸡的鲜嫩汁水。

  一直把鸡腿啃得只剩下一根骨头,月冉溪才抬起美眸来问小桃,“外院和内院不通,你是怎么进来的?”

  小桃道:“今日下午老太爷发病了,如今昏迷不醒,现在府里的护卫都去找大夫了,所以看管的也松懈了,奴婢就溜进来了。”

  “你的意思是,现在慕容堇辰正焦头烂额的找人救命?”月冉溪又拆下一只烤鸡腿,津津有味的吃着。


  “嗯,王爷急死了,京城能找的大夫都找了小桃把脑袋点的和拨浪鼓一般,府上谁人不知这老太爷就是王爷的软肋!

  说起这老太爷又有一段来历。

  战王是当今圣上的十三子,他生母只是一个宫女,被当今圣上酒醉后临幸,却连个名分都没有。

  偏生那会儿子后妃们频频落胎,这小宫女怀了身孕也不敢说,悄悄的将孩子生下,藏在冷宫里,倚靠着一个在太后跟前有些头脸的老太监和一众冷宫里的妃子和太妃们的照拂,才将孩子养到了十岁大。

  后头这孩子就被太后接到乾清宫养着,赐名堇辰,亦是如今的冷面战王。

  慕容堇辰靠着军功得势后就将这老太监接到了府中,这府里的老太爷便是这老太监徐公公徐有德。

  “所以只要是谁救了这个老太爷,就可以在战王府为所欲为了是吧?”月冉溪美眸一扬,眼梢挑起眼波流转。

  小桃都看痴了,她又被自家小姐美呆了。

  “王妃,不可,此举风险甚大!”清蓉板着脸走了过来,她如今走着牵扯腰腹的伤势,一步一一步的都是痛楚,但是她还是要来阻止月冉溪。

  “能有什么风险,左右慕容堇辰也不会杀了我。”月冉溪已经啃干净了两只鸡腿,两个鸡翅膀她也没放过。

  她现在可是皇后塞过来的人,圣上赐婚,慕容堇辰敢杀她,是要忤逆皇权吗?

  “可……”清蓉还欲再说。

  “你觉得你打了五十大板现在就能下来走动了,你对我的手艺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月冉溪塞了一块烤鸡堵住她的嘴。

  清蓉从嘴里取下鸡肉,抿了抿唇细心思索。

  要是旁人五十大板下去早就没了半条命,确实王妃的医术高超。

  “吃吧,我要去挣饭票了。”月冉溪心里打定主意,将手上的烤鸡往小桃手里一放。

  然后把自己身上张扬的红衣脱下,和小桃的外衫换了换,让小桃帮她挽了个双丫髻,准备的差不多了,月冉溪跳起来热了热身。

  在两个丫鬟诧异的眼神下,卧倒趴下,钻狗洞。

  “王妃!”

  “嘘,莫要坏我的事,安心在这里吃烤鸡。”

  月冉溪眉头一挑,就从那个狗洞爬了出去,也不顾着自己灰头土脸的,直接朝着徐有德的住处跑去。

  徐有德的住处依山傍水,是战王府里最佳的住处。

  想当初原主还闹了一番,口口声声骂人家死太监,老阉货,现在自己巴巴的送上去给人治病,人家可还未必瞧得上呢!

  为了饭票,再怎么样也得试试。

  颐养堂,月冉溪看着逐渐昏暗下来的天色,看清牌匾上的字,算是摸对了地方。

  门口都是进进出出的人,多半是一些摇头离去的大夫,月冉溪一身丫鬟打扮又低着头,顺利的混了进去。

  “战王,老夫医术不精,治不好徐公公了,约莫都熬不过今夜了,王爷准备后事吧。”一个太医打扮的人走了出来。

  月冉溪抬头瞧了一眼,这好像是太医署有铁口神断之称的刘太医啊。

  他说活不过今晚,那徐公公肯定就是要今晚死了。

  可是自己还是末世基地里的女阎罗呢,专和阎王爷抢人,月冉溪半眯着眼眸,已然是跃跃欲试了。

  “燕乙,送客。”慕容堇辰垂在袖笼里的手紧握。

  一张俊脸阴沉的像是变天的脸,他凌厉的目光一下就扫到了月冉溪,看着燕乙已经将刘太医送出门外。

  他声音冷冽道,“给我滚回冷远去,本王没空与你浪费时辰。”

  呀,被发现了。

  月冉溪抬起一双亮晶晶的眸子,慕容堇辰在她眼里就是个强奸犯。虽然事儿是原主做的,但是痛苦确实她承担的,她不由的夹紧了腿。

  “慕容堇辰,我能救徐公公!”

  月冉溪清亮的声音像是珍珠掉落在盘子里一样,煞是动听。

  一阵罡风过来,慕容堇辰的手已经狠狠的握在了月冉溪纤细的脖子上了,“月冉溪,你够了,本王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唔……”月冉溪感受到脖颈受到了极大的挤压,她的瞳孔也微微的放大,感受到了前世感受过无数次的杀气。

  “堇辰,住手!她再怎么样也是你的王妃。”这时屋里出来一个提着裙摆的老嬷嬷。

  慕容堇辰闪烁着疯狂的黑眸中找回了一丝清明,大掌一松,月冉溪跌坐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喉咙,“咳咳咳”的咳了一阵。

  这老嬷嬷也是当初照顾慕容堇辰的人之一,也是徐公公的对食,秀嬷嬷。

  原主对她最是不屑,屡次刁难她,没想到今日救了自己命的人是她。

  “秀嬷嬷,我能救徐公公,既然太医都没法子,为何不让我试一试。”月冉溪捂着脖子站了起来,她眼角边还带着咳嗽出来的泪花。

  “王妃莫要折腾我们两个老家伙了。”秀嬷嬷叹息了一声。

  慕容堇辰看着月冉溪打扮成这丫鬟的模样过来,额角也是猛烈的跳动了两下,忍无可忍的喊道,“燕乙!”

  “等一下,你可以去看看清蓉,她就是我给她破开了肚子止住血救回来的,如今都能下地走了,冷院离这里也就一刻钟的事儿,若是你真错过了救徐公公的机会,慕容瑾辰你肯定会后悔的!”

  月冉溪被燕乙拖走前,尽力的喊了一声。

  她也不是菩萨,非要救人,只是想趁着这个机会想让自己的生活好转,扭转这一手已经被原主打得稀巴烂的牌。

  “王妃,得罪了。”燕乙已经上手拖拽了。

  这时,慕容堇辰扭过头来,那半边的脸如鬼斧神工雕刻的一般,高挺的鼻梁和完美的下颌线,还有一张薄唇。

  月冉溪盯着他,只听他道,“燕乙让她留在院外,你再派人将那丫鬟带来。”

  “是!”燕乙抱拳下去,心道,王爷还是要着了王妃的道呢。

  生死的大事,王妃为了能在王爷这里的博眼球,也过来凑一脚。

  过了小半个时辰,颐养院里只有秀嬷嬷的啜泣声,和各处搜罗来的大夫无能为力抱歉的声音,月冉溪在院外踱步,等得心焦。

  清蓉是放在单架上被抬来的,到了院门口。

  慕容堇辰亲眼看着这个丫鬟自己起来,甚至走到了他的面前,她艰难的福了福身子,“给王爷请安,奴婢真的是王妃所救,王妃给奴婢肚子上破了一刀。”

  “带下去瞧瞧。”

  慕容堇辰不信,但是清蓉活蹦乱跳站在他跟前,由不得他不信。

  这五十大板是他亲口吩咐的狠狠的打,是绝对要命的。

  清蓉就被院里的丫鬟带去屋内检查了,脱了里衣,果然是一道直达乳下的伤口,还有缝合的样子。

  秀嬷嬷也被人搀扶过来瞧了,瞧得真真的,真被破开过肚子。

  “王爷,让王妃给徐公公治,老奴,老奴求您了。”

  秀嬷嬷出来就给慕容堇辰跪下了,一张树皮一般的脸上带着恳求,原先强忍着的眼泪一下子奔腾而出。

  慕容堇辰皱眉,手下的丫鬟已经回报,清蓉确实被剖开过肚子,而且屁股上被板子打出来的伤已经结了痂。

  可这板子,是上午才打的!


  “把人带进来。”慕容堇辰扶起秀嬷嬷,叹息一声。

  最好那女人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否则徐公公有什么不测,他保不准杀了她!

  月冉溪跟着燕乙走了进来,目光扫视着慕容堇辰,她也懒得端着,救人要紧,刚才在院外她也大致知道了。

  徐公公今日在花园里和秀嬷嬷一起赏花,摔了一跤,据说摔跤前还听到慕容堇辰将月冉溪打入冷院的消息。

  初步判断受刺激外加外力导致脑出血,很有可能是血管破裂。

  “什么都不用给我准备、我手术期间闲杂人等都得出去。”月冉溪也不耽搁时间,提着她的药箱就往里走。

  慕容堇辰看着月冉溪的药箱,皱了皱眉头,先前似乎没瞧见她拿着这东西。

  既然,秀嬷嬷看了清蓉后选择相信她,慕容堇辰只能照办。

  月冉溪就进了屋里,屋里伺候的丫鬟也都纷纷退下,她拿出自己的检测器对着躺在床上脸色发白,呼吸微弱的徐公公开始检测。

  “嘟嘟,头部脑血管破裂,出血程度九级,抢救,否则三十分钟后死亡。”

  检测仪的声音在月冉溪脑子里响起,甚至脑部的ct都出现在了她的脑海里,这样倒是方便她赶紧进行开颅手术。

  月冉溪打开她的药箱,将手术刀还有消毒用品纷纷摆放了出来。

  这时,突然传来一声疑惑,“这些都是何物。”

  月冉溪被吓了一挑,扭头看去,慕容堇辰还在屋里。

  “我不是说了闲杂人等出去吗?”月冉溪声音也格外的冷漠,干扰一个医师做手术,就是罪大恶极的事情。

  “本王也算?”慕容堇辰的剑眉拧了起来,双手已经握成了拳头,心里千万个懊悔,他就不该让这个女人进来,就她能懂什么医术,绣花枕头罢了!

  “自然是算的,闲杂人等就是在我手术期间帮不上忙的,而且大惊小怪,问这个是什么,那个是什么的人。敢问王爷你会医理吗?”

  月冉溪放下药箱,定定的看着慕容堇辰。

  现在时间不多,她要赶紧把这个碍事的给赶走,否则救不活徐大夫,她得把自己都要赔进去了。

  “好好好!”慕容堇辰怒极反笑。

  “王爷若是不信我,就去命人准备毒酒一壶,救不好徐大夫我就和他一起死。但是现在还请您出去,莫要干扰我,中途也不可进来。”月冉溪的话语声铿锵有力。

  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慕容堇辰掀起衣袍便走了。

  伴随着门“吱呀”一声的关上,月冉溪赶紧忙活了起来。

  先是将徐公公的头发给剃掉,打了麻药后就开始开颅手术,幸好药箱里什么都有,甚至有电锯,月冉溪就开始操作了起来。

  屋外等着的人就听到了“滋滋滋”的电锯声。

  “王爷,这是什么声音。”燕乙道。

  “不知道这女人在搞什么。”慕容堇辰怒瞪了一眼门内,恨不得目光能洞穿其中,他克制住了自己进去瞧瞧的冲动。

  想到那女人说他是闲杂人等,他就气愤难平!

  秀嬷嬷坐在一张凳子上,拿着帕子擦眼泪。

  看着一侧慕容堇辰让人吩咐呈上来的毒酒,她哀伤道,“若是能救活公公最好,救不活也替你除去了皇后安插的人,这月氏实在是德不配位,这位置应该由你心爱的女人来坐,嬷嬷替你去苏家求亲了,以后也能死的安心。”

  “姑姑……”慕容堇辰安抚的拍着秀嬷嬷的肩头。

  赤黑的瞳孔瞧着屋内,他希望月冉溪能把徐公公给救活,即便知道希望渺茫。

  屋里,月冉溪眼睛都快瞎了,用极细的线将徐公公出血的血管缝合起来,再用钢钉将打开的颅骨给固定住。

  这一番事情做完,又用了基地研究院的黑科技,生肌丸。

  这药吃了能加速痊愈的过程,比如清蓉的棍棒伤只半日功夫就已经结痂了。

  “好了,你们进来吧。”月冉溪擦了自己的手术刀,把他们整整齐齐的摆放回自己的药箱里之后,才对外喊了一声。

  门被推开,慕容堇辰和秀嬷嬷就冲了进来。

  秀嬷嬷扑在床边,看着扔了一床的沾血的棉花,再看到徐公公那个光秃秃剃光了头,还有打着钢钉的头骨。

  “王爷,王爷,公公的脑袋,王妃,王妃你真是缺德,老奴就不应该轻信你。太医都束手无策,你能有什么法子……徐公公啊……”

  秀嬷嬷哭得快要昏死过去。

  月冉溪站定倒是坦然的很,慕容堇辰看了一眼徐公公的头颅又死瞪了一眼月冉溪。

  “看什么看,我不是让你们看过清蓉的伤口吗,有内出血就是要剖开再缝合起来。我们的肚腹可以,头颅自然也可以。”

  “燕乙——”目中带着猩红之色的慕容堇辰听不进去月冉溪口中的任何话。

  “王妃,连个全尸都不给老太爷留,您还是自觉的上路吧。”燕乙端着一壶酒就走了过来,月冉溪在心里直骂娘。

  “慕容堇辰,你特么是有病是吗,过河拆桥,我把你把人救回来了,你不找个大夫验证一下,就要把我毒死,你个狗日的……”

  月冉溪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一旦燕乙要强灌她毒酒,她手上的麻醉针也不是吃素的。

  慕容堇辰被月冉溪一通骂,怒极生笑道,“呵,好,那本王就找个大夫进来,让你死的明明白白。”

  战王府今夜自然是不少大夫候着的。

  连那个太医也未曾走,在客房里住着,很快刘太医就被请了回来。

  把脉之后道,“徐公公真是命不该绝,这脉象中竟然又出现了一线生机,老夫开几帖药,应该是无碍了。奇怪,真是奇怪,可能是王爷的赤诚之心感动了上苍。”

  “太医您瞧瞧这儿。”秀嬷嬷指了指徐公公的脑袋。

  刘太医这才注意到徐公公的大秃瓢,竟然还上了钢钉,他也被惊得说不出话来,“这是,这是动了开颅之术?”

  “刘太医知道此术?”慕容堇辰上前一步,眼神复杂。

  “嗯,医书中有提到一二,只是我不会,咱们大夏朝也未听说过有此神医啊,不知道王爷从何处请来,能否给老朽引荐一二?”刘太医眼眸都亮了。

  “一名游医,现如今已经走了,今日劳烦刘太医留宿了。”慕容堇辰送客后,目光直视屏风后面。

  燕乙押着月冉溪就走了出来,月冉溪的手里攥着根麻醉针,随时准备血拼。

  “太医的话你也听见了,你若是非要弄死我,你就是乌龟王八蛋,没有种的臭男人……”月冉溪泄愤一般的骂着。

  慕容堇辰剑眉一皱,一个闪身过去,一个从小几上捡起来的绿豆糕就堵住了月冉溪的嘴,“把王妃送回冷院!”

  “我救人甚是耗费心神,我要吃饭,你让他们给我送吃的来。”

  月冉溪和仓鼠一样就把绿豆糕给吞了下去,嘴上得了自由,一边被燕乙拉着走,一边碎碎念道。


  月冉溪被送回到冷院,看着院子里比她早一步到的清蓉,便急忙问道,“小桃呢?”

  “回王妃的话,小桃在燕乙侍卫来寻我的时候,已经从那里出去了。”清蓉指了指墙角的狗洞。

  月冉溪这就放心了不少,一下子像是泥一般的瘫软在藤椅上。

  摸着怀里的麻醉针,在颐养院她可是没有一刻是松懈的。

  “笃笃笃——”这时又传来叩门的声音。

  “王妃,我们奉王爷的命给您送饭来了。”外头的人口气恭敬的很。

  “惯是一群踩低捧高的东西。”清蓉嘴里低语着,但是收敛了态度里的不满情绪,高声道,“进来吧。”

  月冉溪抬头瞧了一眼天上的月亮,这个点吃饭也不是不可。

  冷院里的小木桌子被前来送饭的人擦得噌亮的,放在食盒里的菜也端了上来,一只酱香红润的八宝鸭,一盘松鼠桂鱼,一盘琉璃雪是用冰糕牛乳做的,还有灯影牛肉,龙须酥,小排多子汤。

  “行吧,我用饭了,你们都退下吧。”月冉溪端着架子道。

  看着下人们都出去了,她已经抑制不住肚里的馋虫了,这都是末世前才有的好东西,末世在她年纪很小的时候就来了,月冉溪几乎都不记得正常的食物是如何的了。

  现在这一桌,让她大快朵颐了起来。

  清蓉看着月冉溪提着宽袖,恨不得站起来吃,虽然天生丽质看着吃相也不粗鲁,但是吃得确是极快,筷子一过的地方,菜便去了小半盘。

  莫不成一个人能从里到外彻底的变了,往日王妃都是为了保持身形默默的少吃一些的。

  这时像是有鸟雀扑棱着翅膀飞过。

  “王妃,奴婢去后院出恭。”清蓉面带急色的道。

  月冉溪摆摆手,该干嘛干嘛去,这顿饭可是她付出劳动后得到的报酬,不要耽误她吃饭就行。

  吃着吃着,月冉溪觉得有些热了。

  可能是多年不曾吃这些美味身体都兴奋了,她脱了身上穿着的小桃的外衫继续吃喝,但是很快就觉得有一丝不对劲了。

  她的身体发热,脸发热,还心慌,这显然是服用了什么兴奋药剂所致。

  基地里曾经做过实验,就是用的兴奋药剂。

  但是现在她怎么中招了,莫不是有人要害她?

  完犊子!

  月冉溪也不吃了,赶紧起起身再一次的钻狗洞。

  刚钻出去就瞧见一双祥云纹的靴子,以及慕容堇辰冷冰冰的双眸,他看着一头双丫髻都歪了的月冉溪,奚落道,“本王还诧异你是如何从冷院出来的,原来王妃当真如此不拘小节。”

  “少给我阴阳怪气的,我不从这里出去,徐公公现在人就没了。”月冉溪不客气的顶了回去,现在她手里可捏着徐公公这张王牌呢。

  慕容堇辰喉结滚动一番,竟无话可说。

  只是月冉溪中了药,现在身体还在一阵一阵的发热,樱唇也微微的泛红,眼神也略有些迷离了,身体软绵绵的靠在墙上。

  “夜已深至此,你究竟想干什么?”慕容堇辰瞥见月冉溪衣衫凌乱的样子,寝衣已经被她扯开,可以瞧见她白嫩修长的脖颈,还有那漂亮的锁骨。

  还有她娇柔作态那样,八成就是想勾引自己。

  “你爬上去自己看,有人要害我。”月冉溪咬着舌尖,努力给自己一丝清明。

  慕容堇辰一个纵身就跳上了树,只见冷院里出现了一个男人,苟着背,一副下人打扮瞧着不是脚夫就是马夫。

  只见他猥琐的摸了进来,口中喊着,“小宝贝,王妃,你在哪儿……”

  慕容堇辰心头怒火燃起,足尖点地便落回了地上,他从后抓着月冉溪的脖颈,质问道,“好啊,月冉溪,你真是一点都不挑。”

  “王爷,你仔细想想,我若是真和人有什么,我不应该是在院子里嘛?再说我如此也是吃了你让人送来的饭菜所致。”月冉溪的美眸怒瞪着慕容堇辰。

  慕容堇辰感受着手下月冉溪肌肤的滚烫,抿着唇没有言语,只是将她一把推开,触碰了她仿佛都恶心一般。

  月冉溪跌坐在地上,咬得舌尖都出血了,才让自己清醒了下来,“你若是想要休妻直说,别做这给自己戴绿帽子的损招,我都嫌恶心。”

  “你胡说什么,本王岂是如此下作之人?”

  “你不是日日想着娶你那苏小姐进门嘛,如今给我下药也不是不可能。”

  慕容堇辰看着月光下这个能言善辩的小女子,虽然被下了药,但是微微张着檀口,努力的呼着气,把手下的草皮都快揪掉了。

  此事,他必然要好好的查查。

  “你先跟我走。”慕容堇辰也没给自己戴绿帽子的癖好,见月冉溪已经中药了,将她留在此处就多有不妥。

  他正弯腰准备将她后领子提起来的时候,只见月冉溪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利器。

  “你……”慕容堇辰极快的后退三尺。

  只见月冉溪拿着那个利器对着她自己的胳膊猛扎而下,里面似乎还装着什么东西。

  注射完,月冉溪凄然一笑,“我信不过你,我睡一觉就好了,你最好不要让我出事,要不然徐公公那边除了我旁人可没办法拆颅骨上的钉子。”

  “好,好得很,本王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慕容堇辰深邃的黑眸眯了起来,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道。

  月冉溪这女人胆子愈发的大,对自己是又骂又不尊敬,如今还威胁自己了。

  从他执掌兵权,朝堂上的言官都不敢对自己出言不逊,她的胆子倒是愈发的肥了。

  只见月冉溪已经昏过去了。

  慕容堇辰想到徐公公,一把提起月冉溪就扛在肩上,将她带回了书房。

  “王爷……”燕乙看到慕容堇辰扛着一个女人回来,眼里亮晶晶的,秀嬷嬷常说王爷一把年纪了还不开枝散叶,现在王爷终于开窍了。

  瞧着还像是强抢民女。

  “这是……”燕乙看到慕容堇辰丢过来的人,吓得脸都变了,这不就是王妃嘛。

  “把她丢书房里让她睡一觉,你再去查查今夜送去冷院的饭菜里为何下了药,经手的都是哪些人?还有着东西也去查查是什么?”

  慕容堇辰嫌弃的拍着自己的肩头,剑眉就没舒展过,将注射器丢给了燕乙。


  月冉溪一觉睡到第二日天亮,她从榻上起来发现药性已经过去了,身体也恢复如常,只是慕容堇辰不见踪迹。

  她抬起美眸环顾四周,这间原木色的家具的屋子了倒是古色古香的,一边书案上,笔墨纸砚都有,还垒着一沓公文。

  还有三排大书架上,堆满了密密麻麻的书籍。

  这是慕容堇辰的书房,月冉溪搜罗了一下原主的记忆,发现毫无印象,应该是原主根本就没有来过此处。

  此时,慕容堇辰正眸色幽幽的在密室里盯着月冉溪。

  她不惜自毁名节嫁给自己,自然是没那般简单的,她背后又是皇后作靠山,按理说他的书房才是她最想来的地方。

  结果,月冉溪只是转了两圈,从书案的点心盘里挑了一个红豆糕,一边在嘴里啃着,一边道,“不错不错。”

  说着,又折了回来,把整盘端走,就离开了书房。

  这一番操作看的慕容堇辰一头雾水,这女人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月冉溪享受着红豆糕的好滋味,红豆粉磨得细细的,入口即化,甚是香甜。一路走回的冷院,一盘红豆糕也吃完了。

  路上也没人拦她,冷院的门是敞开着的,她就直接进去。

  只见清蓉脸上挂满了担忧,一下子过来问道,“王妃,你一夜未归,是去哪里了啊?”

  月冉溪深深的看了清蓉一眼,这丫鬟一双闪烁的眸子,瞧着聪明有时候确实自作聪明罢了。

  她含笑道,“当然是去王爷那里了呀,要不然还能去哪里?”

  “原来是这样。”清蓉笑得略有些僵。

  月冉溪自然也是能瞧出她的装腔作势,这冷院的大门都没有上锁,真若是担心她,就不会去找人嘛,偌大的王府夜里都是有巡逻侍卫的。

  月冉溪再转念一想,昨日里清蓉在她吃饭的间隙可是趁机出去了呢。

  这地方可一点都不比她的末世简单,末世的人性都是坏的坦荡荡的,这里却多的是虚伪的人,面上迎合背地里却想把自己弄死的。

  她把玩了一下自己的手指,道,“王爷说我救徐公公有功,说好了要赏我一个孩子的,不知道现在肚子里是不是有了。”她还把手搭在了肚子上。

  清蓉面露错愕之色。

  “王妃,要不躺着先歇歇,王爷可有说什么时候让你出这冷院?”清蓉扶着月冉溪在藤椅上躺好,帮着摇晃了许多下,心里还是不大相信。

  “出这冷院?”月冉溪嘲讽的笑笑,“你走出去瞧瞧外面可还有看守之人,这门也没落锁,你想走出去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额……”清蓉一时倒是不知道接什么话了。

  只听月冉溪又道,“且等徐公公好全了,王爷堂堂正正用撵轿接我出去吧。

  “是……”清蓉又轻摇了藤椅几下。

  只见月冉溪微眯着眼眸浅寐,像是昨夜折腾一番后累坏了的模样。

  清蓉等了一会儿,见她呼吸匀称了,才蹑手蹑脚的离开。

  在冷院的后院,一只灰色的鸽子腾飞而起。

  清蓉目光灼灼的看着鸽子,心里也是犹豫再三,希望娘娘收到信,再出对策吧,否则一切和计划偏离的甚远了。

  她刚一转头的时候,却对上了月冉溪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王妃……”清蓉面上一片慌乱。

  “哦,给谁传信呢?”月冉溪问道,见清蓉答不出来,她一手点在清蓉的腹部,“你忘了我救你这条命的时候说了什么,你的过去我既往不咎,但是日后必忠诚与我,现在你所作所为,叫忠诚。”

  “王妃,对不起,奴婢……”清蓉给月冉溪跪了下来。

  月冉溪看着天边飞到一半的鸽子已经被打落了,势必这件事会追查到清蓉再到她头上了。

  昨日里她被下药的事,若是被慕容堇辰认为是她自导自演的,她的饭票难免不保。

  她的美眸眯着看着眼前的丫鬟,道,“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

  月冉溪从掌心里唤出药箱,取了一根安乐剂,只小小的一根,注射进入被丧尸咬的人的身体里,不出十秒他们就会无痛苦的死去。

  这也是基地里最伟大的发明之一。

  清蓉看着这诡异的一幕,睁大了眼眸,瞪着月冉溪道,“你不是王妃,你不是……”

  针管已经扎在了清蓉手腕的血管上,伴随着无色的安乐剂注入体内,清蓉软绵绵的瘫软在地上。

  “不管我是什么人,我都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报恩就算了,你以为昨日我中药,我不知道是你和你背后之人所为?”月冉溪淡然的看着清蓉。

  昨日清蓉无缘无故去后院若说是巧合,那个陌生男人进屋,亦不见清蓉出来阻拦。

  看着清蓉眼眸缓缓的闭上,彻底离开了这个世间。

  月冉溪将注射器收了起来,继续躺在藤椅上。

  不出一刻钟,燕乙就来了,板着脸对月冉溪道,“王妃见谅,府里有人擅自传送书信,瞧着那信鸽像是这冷院飞出来的。”

  “要搜就搜呗,搜完了就走。”月冉溪随口道。

  燕乙就指挥着手下进去了,看着王妃绝美的脸,心道,王妃生的是真的好看,若是一心爱着王爷,可惜是王爷的绊脚石,处处与王爷作对的。

  这时,护卫从后院拖出一具尸体。

  “燕大人,人刚死,尸体还没凉。”

  “刚死?”燕乙眼睛又撇在了月冉溪的身上,只好抱拳问道,“这死者是王妃的贴身丫鬟,王妃可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战王府养你们是干什么的,好好的我的贴身丫鬟死了,这多吓人的事,你还来问我,不应该是你早点揪出凶手吗?”月冉溪插科打诨的说着。

  死无对证,反正他们也查不出什么。

  若是让清蓉活在这世上,要是她听命于她背后的主人,狠咬自己一口,或者昨夜的事儿再来一遭,那可就说不清了。

  “燕乙,让仵作去验尸,莫要惊扰王妃。”

  慕容堇辰踏步进来,今日他一身黑色的蟒袍,头上带着一个银色发冠,瞧着神采奕奕的模样。

  他走到月冉溪的边上道,“徐公公醒了,你跟我去瞧瞧。”

  “我还没吃早膳。”月冉溪一副不肯起来的样子。

  慕容堇辰眼里的一丝嫌弃一闪而过,分明早上还见她在自己书房抱走了一盘点心呢,空盘子都在桌上放着呢,吃了个干净,还要吃。

  “行,让人在颐养院上膳食,你给徐公公诊治一番就能吃了。”有求于人,慕容堇辰态度也好着呢。


  月冉溪就跟着慕容堇辰去了颐养院,显然底下人对她的态度都不同了,特别是秀嬷嬷瞧着她两眼都发光了。

  秀嬷嬷凑上前就亲热的道,“王妃,昨日里徐公公醒了一回,知道是你救的他,他说让你和堇辰好好过日子,以后你们夫妇要齐心。”

  “嗯,知道了。”月冉溪淡淡的道。

  慕容堇辰在一旁看着月冉溪这态度脸色都不大好了,俊脸一拉。

  燕乙默默的道,王妃也太不是抬举了!

  他们战王府与别处不同秀嬷嬷和徐公公就像是老夫人和老太爷。王妃以往虽然也是瞧不上他们,但是至少在王爷面前不会如此,怎么越来越回去了。

  慕容堇辰黑眸微眯,眼神不善的看着月冉溪,这女人怕不是居功自傲了?

  “闲杂人等勿进!”

  月冉溪根本不知道他们心里的小九九,把门“砰”的一关就进屋了。

  慕容堇辰本想着跟进去的,谁知道门就在离他鼻尖一寸的地方给关上了,他气得甩着宽大的袖子,咬牙道,“岂有此理。”

  完了完了,王妃得罪王爷了,得罪王爷的人都是没有好下场的。

  燕乙嘴角微微的上扬。

  月冉溪拿出掌心里的检测仪,对着徐公公一番扫描。

  “嘟嘟,生命体征正常,脑血管在修复中,身体供能不足。”

  她将检测仪一收,看着徐公公开颅过的大光头,嘟囔道,“昨夜里不是醒了吗,还一张嘴叭叭的,不知道吃些东西。”

  说着她正准备取出药箱,忽然瞧见一双几乎看透世事的眸子盯着她瞧。

  “王妃,老奴没想到是你救了我……”徐公公在宫里数载,好不容易得了赏赐跟战王一起出宫,他和秀嬷嬷过着两口子的日子,他还没活够呢。

  现在被月冉溪救了,他眼里自然满是感激。

  “你知道就好,你让慕容堇辰对我好点,别拿馊了的饭食给我吃,要不然我辛辛苦苦救你一命,太划不来了。”

  月冉溪见他没事,就不打算拿药箱了,营养剂虽然见效快,但是还是没有人体从食物中获得的能量温和。

  徐公公一愣,没想到月冉溪说话竟如此直接。

  他见月冉溪也没说别的,就扬起一个笑意道,“王爷自小脾气就大,他若是不给你吃饭,你就来我颐养院吃。”

  “成,那我们说好了啊!”月冉溪满意一笑。

  “公公……”门突然被推开,慕容堇辰和秀嬷嬷还有燕乙都进来了。

  月冉溪面露愠色,这显然没有把她的话当回事,她当即叉腰道,“不是说了闲杂人等勿入的吗?”

  “月冉溪,你够了。”

  慕容堇辰凑到她跟前,居高临下的瞧着他,俊脸上像是笼罩着一层怒气,这怒气像是马上就要释放出来,像是六月里的天色一般,黑云压顶。

  “王爷,这是我的规矩,若是你遵守我的规矩,自然可以不让我来诊治,府里住着这么多好大夫呢。”月冉溪精致的下巴一抬,美眸冷视着慕容堇辰。

  这事儿不得到根治,自己的检测仪和药箱的秘密迟早藏不住。

  她是绝对不会妥协的。

  “王爷,王妃说的有道理。若不是她不让你们进,你们哪里会同意她给我做什么开颅之术。”躺在床上的徐公公虚弱的替月冉溪说话。

  月冉溪重重的点了点头,还好有个明白人。

  “行。”慕容堇辰在徐公公和秀嬷嬷跟前倒是乖巧的如同猫儿一般。

  那边秀嬷嬷已经捧着徐公公的手,杏眸里含着眼泪,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在唇齿之间,他们相依相伴这么多年,自然都舍不得对方早走。

  月冉溪默默的往门外走了几步道,歪着脑袋冲慕容堇辰道,“别忘了我的早膳,还有我的贴身丫鬟死了,我从娘家带的那个小桃就不错,你让她回来伺候我。”

  “燕乙!”慕容堇辰喊了一声。

  一双深邃的眸子里满满的是不耐烦,对着清脆如珠玉落盘的声音只觉得聒噪,日日说的话都离不开吃一字。

  燕乙默默的给月冉溪引路,王爷倒是对王妃越来越包容了。

  月冉溪刚走出去几步,又折了回来,打断了徐公公和秀嬷嬷这对老夫老妻说不完的话。

  她纤纤玉指指着床上的徐公公道,“别忘了给他也吃饭,饿太久了,他自己已经没有感觉了,否则又会晕过去。”

  秀嬷嬷一脸汗颜,原来昨夜里徐公公醒了又晕了,竟然是饿晕的。

  嘱咐完,月冉溪就跟着燕乙到颐养院的偏厅里吃早膳。

  奶香味的油条,咬一口嘎吱的酥脆,还有牛乳茶又香浓又醇厚。点了一个小黄点的蟹黄糖包,吸一口就是满满的鲜美的汤汁,还有一些各色的点心。

  光是早膳就摆了满满一桌。

  这时,一道黑色的人影过来,燕乙娴熟的拉开凳子,让慕容堇辰落座。

  “嗯?”月冉溪正在吸蟹黄汤包呢,美眸淡扫了他一眼。

  慕容堇辰也瞧了月冉溪一眼,见她不施脂粉,头上的发髻还是小丫鬟的那种双丫髻,瞧着年纪像是小了许多,仔细想来她不过也是二八年华。

  肌肤嫩的如同去了壳的鸡蛋,脸上一丁点的瑕疵都无,五官更是完美的如画里的没人一般,饱满如樱桃一般的嘴正咬着蟹黄包,美眸瞪大了瞧着他。

  “咳,本王也有些饿了。”他淡淡道,倒是忘记了自己曾多瞧她一眼都觉得恶心。

  “饿了你就吃啊,还要我喂你吗?”

  月冉溪美眸一翻,自己津津有味的吃着蟹黄汤包,忽然对上慕容堇辰要杀人一般的眼神想到自己的饭票都是他给的。

  “王爷日理万机,您一定要吃饱。”她默默的给慕容堇辰夹了一个奶黄包,剥了一个咸肉粽又拿了一个绿豆糕。

  慕容堇辰见到月冉溪给他夹得都是满满一盘子里的东西,显然是她不爱吃的,慕容堇辰大掌“啪”的在桌上拍了一下,起身就走。

  “王爷慢走啊。”

  真是好端端的生什么气,月冉溪把最后一个蟹黄汤包捏在了手里,走了也好,没人跟她抢这些美食了。

  一桌早膳,足足被月冉溪吃了一半,摸着撑的肚子,她问道,“小桃呢。”

  “在院外候着。”燕乙答道,只是那丫鬟有些惨。

  月冉溪到院外看见小桃的时候,小丫头那张可爱的脸已经被人打得跟猪头一样,两颊高高的肿胀起来,嘴角还有血痕。

  “谁打的?”月冉溪美眸一冷,“我的人他们也敢欺负!”


  “小桃能回到你身边伺候,已经是王爷的恩赐了。”小桃因为脸肿了,嘴也张不大,说话声音也闷闷的了。

  “这可不是什么恩赐,是我自己挣来的。”月冉溪美眸里透露出坚定,见小桃不肯说,就对燕乙道,“把外院的管事给找来,带到冷院里去。”

  燕乙有几分迟疑,这事要不要禀告王爷。

  忽然一声娇斥又响了起来,月冉溪脊背挺直的睥睨着比她高一个头的燕乙,“你们王爷一日没休了我,我一日就是王妃,我要见一个下人还见不得了?”

  “是,王妃,小人这就把人给带来。”燕乙小跑着就去了。

  没一会儿,燕乙就把外院的管事贺鹏给带来了,是个二十七八的男人,身上堆满了肥肉,足足有两个燕乙这么大只。

  “拜见王妃。”贺鹏这一身肥肉艰难的给月冉溪跪下。

  月冉溪却敏锐的察觉到贺鹏在跪下的瞬间扫了一眼小桃,而且嘴角鄙夷的歪了歪。

  “说说你在外院管什么事儿吧,说的具体点。”月冉溪就躺在摇椅上晃来晃去的,也不叫他起来。

  “奴才主要掌管一些外院的琐事,还有……”贺鹏说的口都干了,他本来人就胖,跪着对膝盖的压力更大,膝盖已经火辣辣的疼了。

  他笑得挤着一脸的肉道,“王妃,奴才能起来了嘛?”

  “你是王妃还是我是王妃,我说你起来你才能起来。”月冉溪面色一冷,突然对贺鹏发难,纤纤玉手指着小桃,“我的丫鬟你打的?”

  “是,这小丫鬟昨日私自进了内院,所以奴才按照规矩给她惩罚了一下。”贺鹏一番话说的顺溜。

  心想着不过是一个丫鬟,不过是一个失势王妃的陪嫁丫丫鬟,他打就打了,又能如何?

  “你把规矩背给我听听。”月冉溪要求道。

  “王妃这……”贺鹏膝盖都开始打斗了,但是月冉溪不吭声,他就默默的背着外院规矩,一条条的都没漏。

  直到贺鹏背到,“外院奴才擅入内院者,掌嘴十。”月冉溪才抬起了眸子,一双凤眼冷淡的看着他道,“小桃的脸,你掌嘴了几下。”

  “十,十下。”贺鹏答到后,怒目圆睁的看了小桃一眼。

  小桃默默的低下头,胆子小的跟个鹌鹑一样。

  好个贺鹏,在自己眼前还敢恐吓小桃,月冉溪脸上挂起了一丝冷笑,“贺管事,本王妃有一件事不明白,可否赐教?”

  “王妃但说无妨。”贺鹏心里直骂娘,这女人都失势了,还不让自己起来。

  “十个巴掌打下去能把脸打成这样,不如在你脸上试试。要是打成了这样,本王妃赏赐给你一百两银子,没打成这样,就打到这样为止?”月冉溪的语气是平和,但是带着蚀骨的寒意。

  贺鹏心里一抖,腿已经跪的打颤了,“王妃,算了吧。”

  “燕乙,我提的要求过分吗?”

  “不过分。”

  燕乙怀里抱着佩剑,知道这贺鹏在外院也是耀武扬威的,经常欺负一些小丫鬟,现在正好王妃想要教训他,他就看个热闹。

  月冉溪叫小桃去掌嘴。

  “小姐,奴婢不行……”小桃急忙摆着手。

  “你不打以后就别跟在我身边了。”月冉溪语气也冰冷了几分。

  一个忠心的丫鬟,除了忠心若是这么软弱,在王妃身边怎么呆着。府里不少人可是要虎视眈眈的把自己除掉呢,除了挣饭票,活下去也是她的挑战啊。

  “小姐,我可以的。”小桃一听月冉溪要把她赶走,就顾不得什么了,赶紧把自己的手腕的袖子给挽起,对着贺鹏就左右开弓了起来。

  “一、二、三……”小桃一边打一边数。

  贺鹏眼里一片猩红,从来都是他打别人的份,何时受过这般屈辱,就是王爷也不曾这么对待过自己。

  “王妃,我爹可是宫里的老人,是徐公公几十年的旧相识了。”贺鹏挨了十个巴掌就受不了了,赶紧搬出上头的人来。

  “哦,是嘛,子不教父之过,下次让你爹见了我过来告个罪。”月冉溪不以为意。

  她没有喊停,小桃也不敢停,到后头小桃都没有力气了,贺鹏的脸也肿了起来,嘴角也被打破了,他耳朵也嗡嗡的。

  “王妃,小人错了,小人错了……”

  ……

  下午,贺鹏的老子娘带着贺鹏找到慕容堇辰好一顿痛哭,宫里又再次提醒牡丹宴明日就要举行了,慕容堇辰带着一身烦躁就到了冷院。

  进门的时候,就瞧见月冉溪在吃桃子。

  **嫩的桃子在她如樱桃般红润的唇边,显得她的唇愈发娇艳,她咬下一口桃子,汁水甚至流到了她白嫩的手上。

  “王妃,听说你打了贺鹏,贺鹏的父亲在宫里伺候,是太后身边的贺公公,你莫要惹事。”慕容堇辰难得与她分析利弊。

  却见月冉溪嘴里都没停,诧异道,“公公还能生子?”

  “你浑说什么!贺公公入宫前就有了贺鹏了,是他唯一的血脉,如今托付在我们战王府,自当照拂一二。”慕容堇辰黑眸瞪了月冉溪一眼。

  只见月冉溪点了点头,喊了声,“小桃。”

  小桃站在慕容堇辰跟前,这比起贺鹏脸颊上的红肿来,自然是小桃的脸更加触目惊心,小桃白,衬得青紫更加的醒目。

  “王爷,我在你心里就是胡乱打人的人嘛,我不管这贺鹏是什么来头,他在外院里耀武扬威已不是一日两日了,多少丫鬟受过他的欺凌,你就是这么当战王府的一家之主的吗?”月冉溪扬起小脸,问出的话却是锥心之言。

  慕容堇辰的怒火再一次被她挑起,恨不得掐死她,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你说的本王自会让人去查,明日牡丹宴,收拾收拾陪我入宫。”

  “不去。”月冉溪拒绝道,在府里都有人给她下药,到了宫里谁知道会不会再次遇险,珍爱生命一直是她的第一要务。

  “由不得你不去,你不去你身边这丫鬟也别留了。”慕容堇辰冷声道。

  “王爷饶命。”小桃“噗通”的一下跪下。

  “那这里都没有我的衣裳首饰,我如何妆扮?”月冉溪知道慕容堇辰只是在威胁自己而已,她也提出个要求。

  虽然这冷院比基地好,但是她知道原主的房里更舒坦。

  慕容堇辰露出一副我就知道如此的表情,警告道,“你可以搬回去住,但是月冉溪你给我记住,你的一切都是本王给的。你若是不识抬举,还处处肖想一些你不该有的东西,后果你自己掂量着。”

  月冉溪一把站了起来,把啃得的桃核一丢,反问道,“你怕我馋你身子?”


  慕容堇辰语窒,脸色怪异的看了月冉溪一眼。

  这女人莫不是求爱不得,竟释放了天性,说话也这般口无遮拦,他一甩袖子就冷哼了一声离去,去之前还道,“你休想肖想本王。”

  把人气走后,月冉溪就带着小桃回到了她住的漪澜院里。

  月冉溪在看了看自己的妆匣子还有红木柜子后,问小桃道,“王爷不是说明日要去牡丹宴会嘛,那新进的衣裳和新首饰呢?”

  “这个好像是碧波姐姐在掌管的。”小桃道。

  月冉溪通过原主的记忆知道,这碧波也是战王从宫里弄出来的宫女,现如今是战王府的掌家之人。

  原主因为没有管家权闹腾了几次,但是在慕容堇辰那里翻不出什么花儿来。

  一个因为痴爱他几乎害得他身败名裂的无脑女人,和一个对他幼时有恩情的宫女姐姐,相较而言,更信任哪个,猪都知道。

  “既然是她在管,那就明天等着吧,若是没有那就穿旧衣。”月冉溪洒脱的说道,开始躺在她舒服又柔软的雕花大床上等着晚膳。

  晚膳果然亦是不错的,清蒸鲈鱼又嫩又鲜,卤牛肉瘦肉和筋肉相间,配上一口酱料吃,味道在舌尖绽开,又香又有嚼劲。

  牛这种东西在末世没啥用,月冉溪都没见过牛,这次足足吃了一盘卤牛肉。

  她吃饱喝足后洗了个香喷喷的花浴后,就倒头睡去。

  梦里,丑陋的丧尸突然变成了慕容堇辰的脸,还对着她细嫩的脖颈就是一口,吓得月冉溪惊醒。

  这男人比丧尸可怕!

  “吱呀!”门被推开,小桃端着铜盆进来,“小姐你醒了,王爷命人准备车马了,奴婢赶紧给您洗漱打扮。”

  月冉溪任由着她折腾,洗漱后就开始挽发。

  清晰的铜镜里,月冉溪看到自己的模样,黛眉朱唇,翘挺的鼻尖,一双凤眸里不做什么表情也带着一些傲气。

  再配上小桃梳的这一个飞仙髻,就真真的像是画上的美人,从头到脚都是美的,精致的,飞仙髻上再简单的配了细珍珠做的簪子,瞧着清丽夺目。

  “小姐,王爷今日穿的是月牙白的衣裳。”小桃机灵的道。

  “那我就穿那个色的。”月冉溪随意的挑了一声淡青色的衣裳,不想和原主一般处处逢迎,适合自己的才最好。

  王妃是有四个贴身丫鬟,清蓉已死,剩下的便是清橘,清柠,清兰,月冉溪就随手挑了清柠和清兰陪自己进宫赴宴。

  出门的时候,慕容堇辰已在门前等待片刻,多有不耐。

  扭头看到月冉溪的那一刻,狭长的黑眸闪烁了一下,嘴里斥责的话终是一换道,“谨言慎行,别忘了你是战王妃,战王府的荣辱也与你相系。”

  “王爷亦是如此,别忘了自己是有王妃的人,别盯着别人家的小姐不放。”月冉溪意有所指,你来我往之间,眼波流转甚是灵动。

  慕容堇辰一时看得痴了,甚至忘了生气。

  “王爷,仵作的验尸结果出来了。”燕乙突然来道。

  主仆二人在一旁耳语几句,上车的时候,慕容堇辰的大掌紧扣住月冉溪纤细的手腕,眼神里带着侵略一般的强势,“你为何杀清蓉?”

  “王爷说笑了,我杀自己的贴身丫鬟干嘛?”月冉溪描绘的黛眉一只高高的挑起,又将问题反抛了回去。

  慕容堇辰道,“仵作验不出清蓉的死因,但是在她的身上发现针孔,和你那日扎自己的针管状物的大小如出一辙,你还有什么好反驳的。”

  “那我那日扎了自己,可死了?再说就这么点大的伤口,就一定是我那针管所致,再说我杀清蓉又出于何意?王爷且说出一二。”

  马车缓缓前行,慕容堇辰一把将月冉溪的手甩开,“伶牙俐齿。”

  “我就当王爷在夸我了。”月冉溪浅笑着就揉了揉手腕,这上面都乌青了一圈。

  她翻找着马车上的暗格,总算找到一碟子点心,只有吃的能安慰自己。

  慕容堇辰眸光瞥见了月冉溪,想到那日她被下药的事。

  他自然是查到了清蓉的身上,若是她杀的清蓉,亦是她发现了清蓉受命于皇后欲要将她拉下战王妃的位置,所以先下手为强。

  如今她都是皇后的弃子了,还能如此气定神闲的吃点心,慕容堇辰倒是想不通了。

  “王爷到了。”车夫停车。

  到了宫门口,不管是何人都要下车检查,无有佩戴锐物才得入宫。

  同他们一块到的也有不少外官家眷,亦有慕容堇辰的兄弟们。

  如今风头正盛的除了战王还有皇七子恭王,皇十子端王,和皇十六子,瑾王,不过这瑾王是皇后所出,恭王是得民心,哪里有灾患,就有恭王去民间赈灾。

  而端王的风头源于端王妃是太长公主的孙女,她的母族又是谢家,谢家的生意遍布天下,说白了就是有钱。

  端王妃一头珠翠,脸上也是浓妆艳抹的,生怕旁人不知道她有钱似的。

  她下车瞧见自家端王瞧着简单打扮的月冉溪都挪不开眼了,就嘲讽道,“哟,战王妃家里是捉襟见肘了嘛,身上这身都是去年的款式了,还有这发髻上光秃秃的,可要嫂嫂我借几个簪子给你啊。”

  说得好,说得妙,此话正中月冉溪下怀。

  要不然府里人给我穿小鞋某些人还瞧不到,月冉溪心中腹诽。

  果然身边男人黑着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偏生端王见自己王妃奚落起战王妃,他也奚落到战王头上,“十三弟也真是的,府上拮据和哥哥说啊,都是父皇的子嗣,兄弟还能不借你嘛。”

  “十皇兄,先行一步了。”慕容堇辰听得耳朵生茧,一把拽起月冉溪的手就往前走。

  直到远远的将端王夫妻甩在后头了,慕容堇辰才懊恼的甩开月冉溪的手,斥责道,“你还嫌丢人不够?穿着旧衣出来作甚。”

  机会来了,月冉溪眼里闪烁着光芒,平静的道,“王爷昨日才跟我说要去牡丹宴,我自己掏钱做衣裳买首饰也来不及了啊,至于府里管事的没有给我准备,王爷这火发我头上,我也是不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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