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读书简介
唐允安怀瑾《独享你的宠》讲的是结婚三年,他亲手将孕妻送进监狱,把她逼疯,到头来,他才知道,那些强加在她身上的伤害,真正伤到的人,是他自己
第11章
精彩节选
“砰!”
沈惟心被唐允狠狠地摔在床上。
她闷“哼”了一声,刚起身,就被他掐住了脖子:“怀瑾是不是你杀的?”
“我没有……”她的脖子快要被他捏碎,疼得眼睛充血,泪光盈盈:“要我说多少遍,你才信?”
两个小时前,她接到安怀瑾的电话,她说她怀孕了,要跟她谈谈。
于是,她去了。
在她的丈夫给那个女人买的别墅里,她口口声声称“他们的家”里,那个女人跪下来,声泪俱下地求她说,他们是彼此的初恋,深爱着对方,他又不爱她这个正妻,让她可怜可怜她腹中的小生命,成全她。
她离开安怀瑾的别墅,回到家里,还没想好怎么面对这件事,唐允就回来了,非说她杀了她。
他无情的眼神交织在她的身上,嘴角浮起一抹残酷的笑:“你以为,一直狡辩就逃得了吗?”
她心头一顿,倏地就明白了。
他不是在问人是不是她杀的,而是在逼她认罪。
“呵呵……”她讽刺地笑道:“唐允,你认定是我做的,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听。”
“吱呀!”
门开了,一个西装革履的律师进来,递给他一份文件:“唐总,您要的离婚协议。”
她的脸色一僵,瞬间血色褪尽。
从安怀瑾死,到现在,不到两个小时,他回来,也不到十分钟,他已经让律师做好了离婚协议。
他早就给了她审判,不容她有任何辩解。
唐允接过协议,扔在她的面前:“签了。”
她抬起头来看着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嘴角却扬起笑意。
“唐允,即使你不先给我离婚协议,我也是要离婚的。”
“这些年的感情,这三年的婚姻,就当喂了狗,继续当你的唐太太,就是对我的侮辱。”
她拿起笔,爽快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个女人的话,再一次激起了他的怒意,他的语气冰冷:“沈惟心,你以为签了离婚协议就完事了吗?”
“你还想怎么样?”
“血债血偿,怀瑾死了,你得陪葬!”他冷酷无情地宣判:“她一尸两命,你偿还不了的,你们沈家偿。”
她的脸色“唰”地一白,震惊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他分明俊逸的五官,依然是她青春年少时,第一眼看到,就着迷的模样,可此刻,她却觉得陌生,认不出他来。
“如果你认为安怀瑾是我杀的,就尽管冲着我来,把我的命也拿去。”她死死揪着他的袖子,声音沉哑,卑微却又倔强:“但你凭什么把账算到我们沈家头上?我爸将你视如己出,他们视你如至亲!”
“你杀了怀瑾,也杀死了我们的孩子,你和你们沈家全体陪葬,都无法消却我心头之恨。”
他用力推开她,仿佛她碰着他,就会亵渎了他一般。
她浑身颤栗,轻轻合了下眼睛,将眼泪掩了下去。
再看着他,声音无力,却很坚定:“唐允,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错怪了我……”
“错对了你?”他冷冷地打断了她:“三年前,你乘我去酒吧喝醉,给我下药,爬上我的床,逼我娶你。”
“你这样的人,会是无辜的?”
她只觉一个惊雷当头轰炸而下,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原来,在你眼里,我是这样的人?”
“在我眼里?”他仿佛像听了个笑话似的,带着恨意的目光掠过她的面容,嗓音低沉:“沈惟心,你也配入我的眼?”
说完,他拿着离婚协议,离开了房间,“砰”地将门摔上。
外面,低沉的暮空里飘着细碎的雪,一片冰冷。
她怔看着闭上的门,这才意识到,她的世界,已经分崩离析。
“呕——”
她跑到卫生间,吐了起来。
昨天,她去医院检查,医生告诉她,她已经怀孕四十多天了。
安怀瑾的葬礼,在一周后举行。
墓园,聚满了上流社会的宾客,被尊称为云城之王的唐允举办葬礼,不少名流削尖了脑袋,也未必挤得进来。
天空里下着雪,地上也铺了薄薄的一层,所有的人都说,安怀瑾是被杀害枉死的,这是上天的征兆。
沈惟心这个杀死她的凶手,被押到了墓地前。
唐允的手下,押着她往地上跪去。
“砰!”她匍匐在地,头砰在石块上,额头撞出一道口子,鲜血流了出来。
她宁可这样狼狈的倒在地上,也绝不下跪,人不是她杀的。
黑亮的皮鞋尖进入她的视线,她抬起头来,就看到了唐允。
他穿着一身漆黑的礼服,庄重肃穆,俊美夺目,怀里抱着安怀瑾的骨灰盒,上面是她的黑白照片,眉目温婉,气质清纯。
“你杀了怀瑾和她腹中胎儿,跪下道个歉,不应该吗?”他的声音冰冷。
她眼眸大张,害怕又倔强:“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有!”她的声音哑得厉害。
他神色一凝,揪着她的后领,一只手就将她拎了起来,鞋尖踢在她的膝盖上,将她往地上按去。
这一周,她经历了这些事,又被关在家里,再加上怀孕,她的身体已经很虚弱了,毫无还手之力。
“哐当!”她被唐允按得跪在了地上。
“我没有杀人,我没有错……”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他可以用暴力制服她的身体,却折服不了她意志。
“砰!”
“砰!”
“砰!”
他将她的头按下,在地上连磕了三下。
她笑:“唐允,你以为上这样,就能让我道歉?你做梦!”
他的眼底漾着暗红的火光,他确实无法逼着她说出他想听到的话,但是——
他冷冷一笑,松开了她。
她挣扎着要站起来,她才不会跪。
就在这时,一阵“噔噔”的脚步声传来。
宾客们分站两侧,让出一条路来,一队**走了过来。
她还没站起,就被按回跪在地上:“沈惟心,你因为杀人,被逮捕了。”
她瞳孔一张,满目惊恐:“怎么会?我……我没杀人!”
“我们在死者别墅的监控视频里,看到你在死者死亡时间,出现在现场,我们还在凶器上找到了你的DNA,再加上你丈夫唐先生的证词,罪证确凿,我们依法逮捕你。”
她抬起头来,绝望地看着唐允:“是你!”
是他去佐证,并让**在这个时候来逮捕她,好狠的心!
她的声音沙哑而又尖锐:“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我三年夫妻情份,你竟如此辱我!”
“呵呵呵……”她笑了,笑得惨然。
她和他之间的一切,不过是场天大的笑话!
“我只是给怀瑾一个公道。”
“公道?公道?”她喃喃着,又哭又笑。
她突然挣脱了按着她的两名**,向他冲去,“砰”地打翻了他怀里的骨灰盒。
“呵呵呵!”她疯狂大笑:“安怀瑾这个小三,死有余辜!”
“我杀她?”
“我堂堂沈家大小姐,她一个不知廉耻的小三,她算什么东西,也配我沈惟心动手?我怕脏了我的手!”
她的声音,沉哑而尖锐,回荡在空旷的墓园,众人听得沉默。
唐允看着散落一地的骨灰,再抬头看着歇斯底里,破口大骂的沈惟心,一脚踹了出去。
“滚,别脏了我的眼睛。”
这一脚,正中她的小腹,她一疼,跪了下去,目光发虚,眼中的泪水渐渐干涸,漂亮的眸子,也迅速失去了神采,变得漆黑黯淡。
她被**拖离墓园,一路上,听到宾客们的指指点点和谩骂。
“那就是沈惟心吗?”
“没想到曾经名动四方的第一名媛,年轻一代里赫赫有名的唐夫人,竟然是个杀人凶手!”
“没想到她的真实面目,这么丑陋,这么可怕。”
“安怀瑾一尸两命,真可怜啊!”
“唐总这样神一般的男人,也被她骗了,真让人心疼。”
“恶人自有报应,你们看她现在那鬼样子。”
“……”
被**带走的沈惟心,无论如何都不承认自己杀了人,但最终还是被判了五年。
五年后。
三月,午后的阳光照耀着繁华的都市。
唐允将车停在十字路口,等红绿灯。
一抬眸,就看到前方的人行道上,一个穿着暖白色长裙的女人牵着一个五岁的小男孩,正在过马路。
女人的衣裙裁剪修身,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段,长发别在耳后,温柔地落在肩头,如瀑布一般。
他一眼就认出她,是沈惟心。
五年来,这个女人完全消失在他的世界里,他也几乎就把她忘了。
可此刻只看了她一眼,仿佛这五年的时光,都不见了,她的离去,好似发生在昨日。
再看她牵着的小男孩,他的脑海直接炸了。
那孩子穿着一身小校服,背着小书包,五官长得几乎跟他一模一样,完全就是他的缩小板。
一个念头冲进他的脑海,这是他的儿子!
也就是说,当年,他送她进监狱的时候,她已经怀孕了——
“呜!呜!呜……”
后方响起几声急促的车鸣声,是红灯已过,后面的人再催他让路。
他回过神来,发现那对母子已经走远。
他开着车,循着他们的方向,横冲直撞地追了去。
沈惟心带着儿子,过了马路,穿过公园道路,进了他们住的小区。
她当年被捕入狱,害得沈家也身败名裂。
她在幼年时期,母亲就已经去世了,父亲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又受到打击,公司亏损,两年前,就病逝了。
她唯一的哥哥沈年,埋葬了父亲,卖了公司,开了个设计工作室谋生,照料着他们母子。
她出狱之后,就在这里买了一套两室一厅的学区房,让儿子上学,并在哥哥的工作室工作。
她下午完成工作,就去小学,接孩子放学。
一进门,她换了拖鞋,就去厨房做饭。
“咚咚咚!”
唐允在门外敲着门,一颗心高高地悬着,心情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听到敲门声,客厅里的沈昕就跑去开门。
“吱呀!”
他拉开门,抬头一看,一脸震惊。
门里门外的人,都油生出同样的感觉,像似在照镜子!
门里的人像似在照一个放大镜,门外的人,像似在照一个缩小的镜子。
“砰!”
下一秒,门就被摔上。
唐允怔在门口,刚刚那孩子的模样,以及他看自己的眼神,是认识自己的,是自己的儿子无疑了。
当年,他得知安怀瑾怀孕了,一心想着他们的孩子,从未想过,他和沈惟心,竟然会有个孩子。
“咚咚咚!”他继续敲着门。
“我和我妈妈不买保险,叔叔,你去其他地方卖吧。”
唐允:“……”
这臭小子!
他嘴角扬了下,心里闪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自豪。
“咚咚咚!”他又继续敲门。
“昕昕,谁啊?”在厨房里的沈惟心听到对方直敲门,声音急促,开口问道。
“卖保险的!”
沈惟心:“……”
听着,更像是要债的。
“咚咚咚……”
外面的人继续敲着,根本没有放弃的意思。
看来一道门还挡不住他,沈昕哭丧着脸:“妈妈,是唐家的那个总裁。”
“哗——”她手中的盘子滑落,摔碎在地,一颗心沉了下去,脸色发白。
听到盘子摔碎的声音,孩子脸上闪过一抹与年龄不相符的忧虑,对着门喊道:“这里不欢迎你!”
门外的唐允也是一怔。
这孩子,脾气还很大。
“咚咚咚。”他继续敲着门,没有他想见,而见不了的人。
只是声音轻了很多。
沈惟心已经从厨房里出来,她平静如常,将孩子拉到一旁,伸手开门。
“吱呀!”
门开了,阔别五年的男女,曾经的夫妻,看着彼此。
“你好,有事?”她平静而又疏离。
他不由一震,恍惚间,有种认错了人的感觉。
可这张脸,这具身躯,都像似烙印在他的心间一般熟悉,
五年不见,她的容貌变化不大,但气质全变了,冷艳,妩媚,判若两人。
他眯了下眸子:“不请我进去?”
“为什么?”她漂亮的眸子里隐隐有些冷光,仿佛在看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
他呼吸一沉,心脏也跟着下沉。
门里门外,距离不过几公分,她就在他的眼前,却仿佛隔着一个无法逾越的鸿沟,无法靠近。
他暗吸了口冷气,重新凝神,目光落在她身侧的孩子身上:“孩子是我的?”
她心头一颤,暗暗屏紧了呼吸。
“我没有爸爸!”沈昕回答道,不疾不徐,只是在陈速一个简单的事实。
他心头一痛,如万箭穿心。
沈惟心看着一大一小,张了张嘴,想否认,也只是此地无银三百辆。
她暗暗拥了下儿子的肩,对着门外的男人说道:“先生,你若再不离开,我就只能报警,告你骚民了。”
对峙片刻。
她轻轻将门推上,还“咔哒”地上了锁。
一扇门,隔出了两个世界。
门外,唐允怔在原地,心情久无法平静。
门内,沈惟心一阵虚软,轻轻靠在门上,手心一片冷汗。
她以为出狱之后,她就不怕他了,刚刚面对着他,她强压在心底的恐惧,又袭上心头,差点将她吞噬。
他就是她心底的魔,更怕他来抢她的孩子。
“妈妈,”沈昕握着妈妈冰冷的手:“你别怕,我会保护你。”
她回过神来,看着孩子,露出笑容:“嗯,妈妈不怕。”
那么可怕的五年,她都熬过来了,她是强大的,她在心底告诉自己。
傍晚,沈年回来,他们三人一起吃晚饭。
“听说他过来了,他说了什么?”
唐允是沈家的劫难,沈家如今,只剩下他们三人了,妹妹和孩子都受尽了非人的苦难,他要保护好他们。
她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像什么事都没有生一般。
“没说什么,不会有事的。”
她和唐允,在五年前就离了婚,现在,他们只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沈年稍稍松了一口气。
沈昕拐了下他的胳膊肘:“舅舅,你放心吧,妈妈有我保护呢。”
他放下碗,摸摸孩子的头,温柔地笑道:“有昕昕在,舅舅就放心了。”
“是啊,你也花点心思去相亲,给我找个嫂子。”她催着他。
这些年,他所有的心思都在他们母子的身上,现在,她自由了,以她的才华和工作能力,不仅可以照顾好孩子,还可以帮助他成就事业,她希望他能有自己的生活。
“舅舅,你再不努力,就是大龄剩男了。”
“舅舅还很年轻,我有你们就够了。”
他也才三十三岁,妹妹刚出狱没多久,他根本没想过自己的事。
“我们才不要你,我要和妈妈过二人世界。”
“……”
沈惟心看着哥哥和孩子的笑脸,心里慢慢平静了下来。
她是庆幸的,因为她还有这个温暖的小家,有最亲爱的家人。
至于唐允,她想,他根本不在乎她,应该也不会那么在意她生下的孩子。
可终究,她还是低估了他。
第二天下午,她按时到学校接孩子,发现他不见了,打听了一番,才知道,他被唐允接走了。
她身体一晃,差点当场晕了过去。
半山别墅,唐家主宅。
唐允和沈昕一大一小坐在大厅里,大眼瞪小眼。
“你这是绑架,我可以报警的。”
“我是你爸爸。”
“生我的,是妈妈,养我的,也是妈妈,我只有妈妈。”
“这也改变不了我是你爸的事实。”
五岁的孩子身体里,仿佛住着一个成熟的灵魂:“这也只能证明,是你造就了这一切,你把我妈妈变成了一个杀人凶手,让我在监狱里的出生。”
他听了顿时来火:“谁教你这么说话的,你妈妈吗?”
“还用教吗?”小小孩童,口吻成熟:“我出生、成长的地方,所有的人,都是这样说我的。”
他心头一顿:“你是在监狱里长大的?”
“是。”
“……”他唇齿暗暗颤抖,说不出话来,心口钝痛厉害。
“你知道我为什么叫沈昕吗?昕,是明亮的意思,我妈妈说,我是她的光,照亮了她的世界,让她活了下来。”
“如果你是想利用我来威胁我妈妈,只会让她恨你,我也会恨你,因为她是我最重要的人,谁伤害她,谁就是我的仇人。”
孩子一派老成,简单明了地宣示着。
“如果你是因为我身上流着你的血,想将我留在这里,只会白费心机,我不喜欢这里,也不喜欢你。”
这个孩子智商近妖,他已经领略过了。
他的每一句话,都能将他刺痛,像个小讨债鬼
这果然是亲生的。
管家上前来:“唐先生,沈……沈小姐来了。”
五年前,沈惟心还是唐太太,突然改称呼,连他这个管家,都有些不习惯。
“送小少爷上楼去。”
这小家伙太难缠,让他和沈惟心联合在一起,只会让他更头疼。
管家向孩子:“小少爷,请。”
“小少爷不敢当,叫我小沈先生吧。”他不会背判妈妈,给唐允当儿子。
唐允:“……”
他眯了下眸子,回头再教训他。
他起身,上前去拉开门,就看到站在门口的沈惟心。
她穿着一件裁剪时尚的白衬衫,搭配高腰深紫包臀长裙,简单的高跟凉鞋,如云墨发简单地挽在脑后,鬓边,耳廓,脖颈处落着柔软的发缕,雅致又时尚。
她眼眸里闪烁着碎芒,凌厉如刀。
“唐允,我儿子呢?”她强压着焦急,声音还算平静。
她的眼神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沈惟心,这就是你上门要人的态度?”他从不知道,原来她如此锋利。
“你还想怎么样?”她的尾音不由自控地提高,眼底逼出泪光。
“那也是我的儿子。”
“不!”她说得坚决,眸底泛起红光:“那是我一个人的儿子,是我在监狱里,一个人生的,一个人养的。”
只能是她一个人的。
看着她眼底的泪光,想着孩子刚刚说那番话的模样,他的声音软了些。
“当初……为什么不告诉我?”
“当初?呵!”她讽刺地笑道:“当初我说的话,你信了一个字么?”
“如果当初,你知道他的存在,你还会让他活着吗?”说起这些,她不由自控地颤栗起来。
他当初那样对她,她便断定,如果他知道孩子的存在,必然会打掉他。
他不由一震,原来,她是这么想的。
他捕捉到了她眼底闪过的愤怒,怨恨,恐惧,心里浮起一丝心痛。
同时,也被她这样的眼神激怒。
“安怀瑾死了,你坐五年牢,还委屈了?”
旧事重提,她万千冤屈和愤恨在心间翻涌。
“唐允,就算人是我杀的,五年牢我做了,我们沈家身败名裂,家破人亡,我爸爸也死了……”她停顿片刻,将快要流出来的眼泪咽了回去。
她绝不会让这个男人,看到她的眼泪。
“我已经付出了代价,我不欠你。”
“把儿子还给我,我求你……”
他心头一恸。
这些年来,她从未向他屈服过,哪怕当初,她被关进牢里的时候,她都从未用到“求”这个字,可见这个孩子在她心中的份量。
“沈昕是我的种。”无论如何,他都不愿意放手。
她再次抬起头来看着他,突然就讽刺地笑了。
“唐允,你怎么在乎起我生的孩子来了?你的眼里,心里,不是只有安怀瑾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吗?”
他根本不在乎她,所以,才连她怀孕了都不知道。
“再说了,我一个杀人犯生的孩子,你就不怕辱没了你唐家的门楣吗?”
他来火,一把抓起她的手腕:“你非要用这种方式跟我……”说话?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了她的拇指,只剩半截,明明看起来也还好,他看在眼里,却是触目惊心。
“你的拇指呢?”
“这个呀,”她转头看着自己只剩半截的拇指,精美的面容里带着笑容,璀璨的眸光却是冰冷的:“这不是你要的吗?怎么,你没收到我那半截手指?”
她是少有的天才建筑设计师,十六岁,就参与设计国际著名建筑,年少成名,因此,才被赋予云城第一名媛的称号。
她原以为,他可以夺走她的自由,毁了她的名声,但他夺不走她的才华。
但是后来在监狱里,他让人斩断了她的拇指,毁了她珍贵如命的右手,毁了她的设计才华。
他心口又是一阵钝痛。
原来,她在监狱里,还受到过这样的伤害。
只是,他根本就想象不到,那是怎么样的灾难。
但她的话,他没听懂。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她审视着他:“唐允,你现在唱的又是哪出?”
看着他眼中的惊讶和心疼,她笑得更讽刺了:“你不会是还对我余情未了,用这种方式,逼我上门来吧?”
他眸光一沉,扔开了她的手。
“还以为坐了五年牢,你会有所改变,没想到还是这么贱。”
“不然呢?”她唇畔含笑,带出几分妖娆:“你以为坐了五年牢,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根本就不知道,她变成了什么样子。
他沉默地看着她,深邃的眼底暗光翻涌。
他的眼睛里,藏着太多的东西,她看不懂,也不想懂。
她敛了笑容,凌厉了起来:“你要怎样,才能带我把儿子带回去?”
他压下心头繁杂的情绪,声音平静了些:“晚上去一趟一号,陪我的一个客户喝酒。”
“你要我去陪酒?”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怎么?敢要孩子,不敢去?”
她脸上的震惊慢慢消散,渐渐明白过来。
“也是,还有什么事,是你唐允做不出来的?”
“只是,”她倏地一笑,声音细软:“你可别后悔!”
他心头某种不安的情绪一闪而过。
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他该恨她的,她杀死了怀瑾和他们的孩子。
他压下了这种让他不舒服的情绪,冷笑道:“我有什么好后悔的,你这样的女人,就算亲手送到别人的床上,我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她心底一阵刺痛。
她只道,三年婚姻,没换得他一丝情义,却不知,在他心底,她竟如此廉价。
好在,从五年前开始,她就不在意这些了。
她嫣然一笑:“那就晚上见了!”
然后挺直腰脊,婀娜地走了。
他看着她的身影,不禁恍惚。
他从未想过,五年后他们会再相见,更没想到,他会有种控制不了局面的感觉,这让他很烦躁。
一号,是云城最昂贵的酒吧,名流云集。
沈惟心如约而至,她在门口等着,接了个电话。
“哥,你安心出差,我和昕昕不会有事的。”
孩子被唐允接走的事,沈年也知道了,他今天一早刚好出国出差了,打算现在赶回来帮她要孩子,但被她拒绝了。
在妹妹的劝说下,他才决定继续留在国外处理工作。
挂了电话,沈惟心见唐允还没到,继续在门口等着,变幻的灯光,正好打在她的身上。
她穿着一件黑色的蕾丝礼服裙,黑白对比,更衬得她肌肤胜雪,修身的裁剪,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透视的设计彰显着她的柔美,别样的妩媚性感,也丝毫没有减弱她高雅的气质。
后腰处是一处露腰设计,露出的腰线完美动人,其间,有一朵玫瑰纹身,黑色的玫瑰花朵,仿佛有生命一般在她的腰间绽放,与蕾丝裙相宜得章,让她如仙又如妖。
进进出出的俊男美女们看到她,纷纷惊叹。
“那个女人好漂亮?跟天仙似的!
“我看更像妖精!”
“气质好好!”
“应该是什么大明星,模特吧?”
“云城有这样的美人,我怎么会不知道?”
“应该是外地人吧,这样的美人,怎么会有人不认识她?”
“……”
唐允来到酒吧外,也是第一眼就看到沈惟心,满目惊艳,她站在那里,就能夺走人们的眼球,让周遭的一切都失了颜色。
再听着周围的惊叹声,他竟然有一丝紧张。
他深吸呼,走了上去。
有几个富二代正想上去搭讪,看到他,都自觉地绕开了。
他气场很强,只要不愿让人靠近,就没有人敢靠近他。
两人一起进了酒吧,一路引人频频侧目。
唐允带着她进了包间,豪华的包间里,已经聚了三四人,左拥右抱,加起来有六七人,谈笑风声,气氛活跃。
“唐总你终于来了,真是让我们好等啊!”为首的人朗声笑道。
沈惟心抬眸一看,脸色一变。
这个人,竟然是——
唐允的二叔,唐业!
她做了三年的唐太太,虽然没有介入唐家的家事,但有些重要的事情,还是知道的。
唐家的继承权争夺,十分惨烈。
唐允的父亲,和他的这位二叔,在他们年轻的时候,就经历过继承权的争夺,唐业失败了,就按规矩,离开了云城,这无异于驱逐。
“这就是你要我陪的客户?”她的眼底泛起泪光,眼角暗红。
她以为,无论他怎么对她,她都无所谓,因为她都不在意。
可这一刻,她心底涌起无法抑制的酸楚。
听着她的惊讶和愤怒,唐允的眉头皱了起来,心里闪过一丝犹豫,低声警告身侧的女人。
“想要孩子的话,别搞砸了。”
今晚,他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事关他的权势地位,事关唐家。
听了他的话,她微微张口,深吸了一口气,眨了下眼睛。
顷刻间,她的脸上挂起微笑,妖娆又不失高雅。
两人走了上去。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沈惟心的身上,男人们眼睛发亮,连坐在他们身边陪酒的女人们,也都忘我地看着她。
这种地方,就没有不漂亮的女人,但像她这样的气质,却是这种地方没有的。
如仙如妖,动则倾城!
唐业从不掩饰自己好h色的本性,两眼放光地看着沈惟心,朗声大笑:“唐允啊,还是你小子最懂我,知道二叔最喜欢这一款,你这份心意,二叔领了。”
说着,他向沈惟心伸出手:“美女,过来吧!”
他还不到五十,保养得当,一身风流,正值壮年。
他身边陪酒的美女会意,立刻起身,把位置让了出来,退到一边。
沈惟心嫣然一笑,上前去,大大方方地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
五年前,这种事情,她是断然不会做的。
但是自从入狱之后,她被逼着,经历了无数比这糟糕千倍万倍的事情,这样的小事,她处理得游刃有余。
她刚刚落座,唐业的长臂就环住了她纤细的腰,已经将她钳制,用力一勾。
她往他身上一倒,在即将倒在他身上的刹那,胳膊一抬,搭在了他的肩上,撑住了身体。
这个动作,既不显得生疏失礼,又完全让他无法掌控她。
唐业侧眸看她,微眯的眼眸里,全是震惊。
他以为,她这个动作,是故意的,可又不像,狡猾如狐的他,一时之间,竟然也分辨不出来。
但显然,就这一个举动,他就被这个女人吸引了。
唐允僵在原地,看着搭在唐业身上的沈惟心,一时之间,思绪全乱了。
唐业上午电话约见他的时候,随口说了句:“你可一定要给二叔多带几个美女过来。”
他没有拒绝。
但带沈惟心过来的初衷,绝对不是这样的。
“唐允,快坐啊。”
美人在侧,唐业高兴了,也没忘记他这个东道主。
他冷着一张脸,坐了上去。
约到这种地方见面,本就是以玩乐为主的,人到齐了,酒吧里的美人们也非常会带动气氛,不一会儿,气氛就活跃了起来,宾客尽欢。
席间,只有周将白一人,从看到唐允和沈惟心进来的时候,就被震惊到了。
再看到沈惟心和唐业那样,直接陷入了对人生的深深怀疑中。
他端了杯酒递到唐允的手中,低声问道:“你这搞的是哪出?她怎么会在这里?”
他们俩是一起长大的死党,周将白怎么可能会认不出沈惟心?
带自己的前妻来给自己的二叔陪酒,而且看样子,还是真陪,虽然说他唐大少行事乖张,但他也无法相信,这是他会做出来的事。
唐允端起酒杯,仰头,一杯酒直接灌进了喉咙,烈酒从咽喉,一直烧到胃中,拉回他的理智,他抬头,看着对面的沈惟心和唐业。
唐业将满满的一杯白酒递给沈惟心:“美女,喝一杯吧。”
她微微一笑,接过,仰头,一饮而尽,干净利落。
所有的人眼里一阵惊艳。
喝酒,这里的都是高手,但那气势,那姿态,仿佛艺术杰作,无人能模仿。
唐允比任何人都惊讶。
他认识的沈惟心,好像是不会喝酒的。
沈惟心旁若无人,她向唐业摇了摇了空酒杯,脸上的笑容收了些,有几分认真:“你就是唐总要陪的客户?”
明明是一个非常唐突的问题,可从她的口中问出,竟有几分真诚坦然。
唐业还沉浸在她刚刚喝酒的魅力中,听她这么一问,不仅没有生气,心里更舒畅了,“哈哈”大笑。
“没错,我是。”
他阅美无数,已经疲于形形**的美人,但这个女人,不仅有姿色,有气质,还有他最欣赏的胆识和智慧,令他喜出望外。
“所以,你是不是得再喝一杯?”说着,他将自己的酒杯递了过去。
这杯刚倒的酒,他刚刚喝了一点,杯沿上,还有他的唇印。
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所有的人,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
周将白一脸迷惑,这是不是有点过了?
他转头,看着唐允,只见他死死攥紧酒杯,目光沉沉地看着对面。
众目睽睽。
沈惟心轻轻一笑,抬杯,又是一口,一杯酒全喝了,杯沿上,也同样留下了她的唇印,两个唇印相叠。
“**!”有几个玩闹的人,鼓起掌来。
唐业心情大好,看着沈惟心的目光,兴致更浓。
但他心里很清楚,这个女人表面百依百顺,但她根本还完全在他的掌控之外,他太想征服她了。
“美女,就冲着你,我和唐总的事,应该能成。”
不在唐允的面前,外人也称他唐总,但在他的面前,整个云城,都只认一个唐总,唐氏的当家人,唐允。
连他自己,都不例外。
“就冲您这句话,我再喝一杯。”她笑着,又用手中的酒杯,满满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哈哈哈!”唐业开怀大笑:“美女,你叫什么名字?”
她手一攥,指甲死死地掐着杯子,脸色早已大变,只是连喝了三大杯白酒,脸泛红晕,再加上灯光的原因,不容易看出来。
她叫什么名字?
这里,除了周将白,竟没有一个人认出她。
包括唐业,她的“二叔”。
五年的时间,这个浮世,早已经没有了她沈惟心活过的痕迹,哪怕,她曾经名满云城。
包间里格外安静,所有的人都看着她,满目期待。
这样的女人,他们也想知道她的名字。
心理素质极强的她,在这样的注视下,也紧张了起来,连呼吸,都是抖的。
要说出自己的名字吗?
可沈惟心这三个字,现在代表的是,坐了五年牢的杀人犯,甚至害得沈家没落的曾经的名门千金,气死自己父亲的人。
可不说,她要如何躲过去?
她一抬眸,就看到了对面的唐允。
他也正看着她,幽深的眼眸里倒映着灯光,闪烁着碎芒,冰冷锋利。
她嫣然一笑,容色倾城:“我的名字是——沈惟心!”
说完,她垂下眼眸,轻轻合了下眼眸,压制着内心的一片翻腾。
“沈惟心?”唐业脸色大变,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所有的人也都惊呆。
就连最没见识的陪-酒n女,没见过她本人,也听过她的名字。
曾经人人称赞的云城第一名媛,赫赫有名有的唐夫人,却因为杀了有身孕的小三,被丈夫亲手送进监狱。
就算再过一个世纪,这些事迹,也会被人记住。
沈惟心自然看得懂大家的眼神,也明白他们的迷惑,就连她这个当事人,也是迷惑的,只能用造化弄人来解释。
“是啊,唐先生。”她若无其事地拿起酒杯,开始倒酒,还不忘活跃气氛:“大家都喝啊,别扫了兴致。”
震惊中的人们纷纷回过神来,都有些手足无措。
反而她这个当事人,泰然自若。
唐业再一次用怀疑的目光审视着她,又看向对面的侄子:“你是?”
他当然认出了她,只是还没搞清这状况。
她看着唐允,落落大方:“唐允总裁的前妻。”
“那你这是?”一时之间,他究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
“前妻的意思,就是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再说了,当年,谁都知道,是他亲手将我送进监狱的。”她倒了一杯酒,递给他:“您还要喝吗?”
众人又是一惊。
他们震惊的,不是那些事,而是沈惟心此刻的态度。
她跟个没事人是的,让他们都怀疑,那些事,根本不是发生在她身上的。
唐允死死捏着手中的酒杯,目光直直地盯着她,挺拔的身躯暗暗颤抖。
仿佛他的世界,被她刚刚的话,撕出了一道口子。
他的内心,也豁然出现了一个缺口。
唐业审视着沈惟心,老狐狸很快就看明白了,突然笑道:“是我狭隘了,这杯,我自罚。”
他的这个侄子,接手唐氏已经十年,这十年来,他费尽心机,都无法攻克他半分,现在,一个机会就摆在眼前,他又怎么会白白放弃。
他喝完酒,将杯子放下,长臂直接搂上了沈惟心的腰,一个重力,她直接倒在他的怀里。
这已经不是暧昧,是光明正大的,没有掩饰的。
他的目光暗暗扫过唐允,暗含挑衅。
他的女人,他都感兴趣。
沈惟心脸色一白,却还是勉强地挤出了微笑。
“砰!”唐允将酒杯按在了茶几上,要不是杯子的质量极好,估计已经破了裂。
周围的人,也都吓了一跳。
只有唐业,镇定如常。
他和唐家的战争,已经持续几十年了,和唐允,也已经明争暗斗了十几年,他要是会怕,就不会现在这里了。
唐允站起,越过周将白,直接将他怀里的沈惟心拽了起来。
“二叔,今天工作的事就不谈了,我们改天再谈。”
说着,他拽着沈惟心,就往外去。
“你干什么?放开我,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她挣扎着,捶打着,却不能挣脱他分毫,被他拖出了包间。
周将白抹汗,唐允这搞的究竟是哪出?
带自己的前妻来,彻彻底底地砸了自己的场子?解
其他的人也都是一脸懵比。
只有唐业这只老狐狸思路出奇地清晰,脑海里已经打好了新的如意算盘。
唐允将沈惟心拖出包间,踹开隔壁包间的门,将她推了进去,“砰”地将门摔上反锁。
“啊!”
沈惟心重重地撞在墙上,痛得低呼了一声,正要直起身,他已经欺身上来,抵住她,掐住她的脖子。
“沈惟心,你就这么下贱?”
从她将手搭在唐业的肩上那瞬间,他心中就烧起了火,此刻,岩浆在他心间翻腾,喷薄而出。
她仰起头来看着他,笑得妖娆,被酒渍染得艳红的唇一张一合:“不是你让我来陪酒的吗?我做得很好啊。”
“瞧你二叔多开心啊,他可是跟我说了,你和他的事,应该能成的。”
“我回去,再陪他多喝两杯,你们的事成了,你就把孩子……”还给我!
她话还没说完,嘴唇就被他堵住。
眼睛倏地瞪大,满目惊骇。
下一秒,她本能反应,张口就咬,两人的嘴唇上,瞬间染满了鲜血。
唐允吃痛,拉开了距离,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这个女人,又狠又迅捷,刚刚那一下,好似能致命。
“你这么脏,别碰我——”她歇斯底里地推着他,如一头发狂的困兽,想挣脱出去。
他一把将她按在了墙上:“你嫌我脏?你竟然敢嫌我脏?”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我没见过你这么脏的人!”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之前强压下的抗拒,全爆发了出来:“你竟然用孩子来威胁我,陪你的二叔喝酒!”
“唐允,我沈惟心这辈子,拜你所赐,见过无数肮脏的东西,但都没你脏。”
“你是我见过,最冷血,最肮脏的人——”
他瞳孔一张,眼睛瞬间变得暗红,将她推倒在沙发里,撕开了她的衣裙,压了上去。
“沈惟心,你这样下贱的人,也有资格说我脏?”
她晕眩了瞬间,神智渐渐回扰。
“放开……”她的声音嘶哑,眼泪顺着眼角滚落:“你脏!”
他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再说一遍!”
“你脏……”
他的动作变得又狠又快,声音里都透着一股狠劲:“我脏?你看看现在的模样,这才叫脏!”
一阵狂风暴雨般的袭击。
沈惟心浑身痉挛,意识也涣散了大半,目光发虚,口中却倔强地重复着:“放了我,不要碰我,别把我弄脏了——”
别把我弄脏了——
听到这一句,他顿了一下,心底豁然一空,那处缺口,仿佛瞬间变成了一个黑洞,让他无法承受。
他倏地将她紧固在怀里,疯狂地索夺着,只有这样,才能够填补他内心的空洞,让他好受一些。
他已经完全失控。
沈惟心的身体渐渐失去了知觉,唯有意识深处,还有一丝清明,不停地重复着:“别把我弄脏了,别把我弄脏了……”
不要把她变成杀人犯,不要弄脏了她的名声,也不要弄脏了她的身体。
她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微不可闻。
唐允的手摸到她后腰处黑色玫瑰纹身上,蓦地一抖。
这是——
他急急地摸了两下,发现是一个大深又大的伤疤,足以致命。
他僵硬地停了下来,目光这才落在她的身上,她的腰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疤,深深浅浅,大大小小,在她雪白细腻的肌肤上,尤显得独目惊心。
“这些……伤疤,怎么来的?”他提问的声音,都是颤抖。
得不到回应,他蓦地抬起头来,看向她的面容。
她虚软地躺在沙发上,凌乱的发丝贴在湿漉漉的脸颊上,眼睛半阖,眼缝里透着迷离的光,嘴唇抖动,已经发不出声音。
“沈惟心!沈惟心……”
他焦急地叫了几声,她却已经没了反应,昏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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