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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罪了王爷还想跑

萧倾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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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有书阁   主角: 萧倾月谢锦昱   更新: 2022-04-30 16:5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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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萧倾月谢锦昱《得罪了王爷还想跑》讲的是“王妃!您可不能再想不开了啊!”“要是您真的有个万一,我们几个可都活不了了!”萧倾月是被几个丫鬟哭醒的,她睁开眼,就看到古色古香的屋子里,一群丫鬟在哭哭啼啼,仿佛要没....

精彩节选


“王妃!您可不能再想不开了啊!”

“要是您真的有个万一,我们几个可都活不了了!”

萧倾月是被几个丫鬟哭醒的,她睁开眼,就看到古色古香的屋子里,一群丫鬟在哭哭啼啼,仿佛要没命了一般。

萧倾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阵生疼,顿时表情变得有些吓人。

她起身,找来镜子看了半天,才发现,她不是她了。

镜中的女子只有十六七岁的模样,面黄肌瘦,不知遭受了什么,瞧着一派苦大仇深,十分可怜。

萧倾月不止脖子疼,她的嗓子和头也很疼。好在她上辈子是个医生,现在揉着自己的穴位,总算是将疼痛缓解了下来。旁边的丫鬟没完没了的哭,顺便让她听说了原主的遭遇。

“王妃!王爷一定不是有意要冤枉您的!她只是听了那个冷侧妃的谗言,只要您好好向王爷解释,王爷一定不会再误会您的!”

“王妃您没有做出那种不知廉耻之事!王爷一定是误会了您和那侍卫的关系!您找侯爷说说,让他给您求求情!”

“王妃您可别在寻死了……”

萧倾月明白了,原来是原主被侧妃陷害,说她跟侍卫有染。王爷虽然没有休了她,但是却将她打发到偏院破落的金玉阁中,让她自生自灭。原主想不开,受不了这比天还大的冤屈,上吊自尽了。

萧倾月想了想,对一群丫鬟道:“收拾东西,回侯府。”

丫鬟们面面相觑,仿佛不敢相信一般,脸上仍旧挂着泪珠:“王妃,王爷只是说让您待在金玉阁,并没有要休妻啊……”

“待在这里跟被休了有什么区别?”萧倾月把话说得清楚些:“回家!”

丫鬟们完全没想到,这个曾经这么痴迷清王殿下谢锦昱的主子,会这么干脆的离开王府。纷纷都委委屈屈的看着她,不敢动弹。主子是不是疯了?说疯话呢吧?

萧倾月满肚子的不乐意,沉着脸道:“快去!收拾东西!别让我说第三遍!”

这下丫鬟们终于听进去了,连忙风风火火的收拾起来,还有人来问她:“王妃,咱们的东西都要带走吗?”

萧倾月点头,一边坐着思考现状,一边道:“都带走!”

不给傻逼留下一针一线!

众丫鬟这才发现,王妃这次寻死没死成,好像真的转了性子。一动不动坐着的样子,还挺吓人的。

等萧倾月带着她的丫鬟们走出院子的时候,一个貌美着红衣的女子走了过来。萧倾月接收了一点原主的记忆,认得她。这就是诬陷原主和侍卫偷晴,害得原主自尽的清王府侧妃,冷舒望。

冷舒望老远就看见她,身子一扭一扭地过来,趾高气扬的,仿佛一只昂首挺胸的大公鸡:“哟,这是要去哪呀?王妃难道是要回娘家吗?我们王爷可心善!你犯下这样的事,王爷都没有休了你,也没有把此事宣扬出去,只是把你关在偏院。你这样大摇大摆的回去,是想让你那侯爷爹为你出气,还是想让你那些姐妹看笑话……”

萧倾月冷冷的看着她,突然一个箭步上去,瞅准她的脸,狠狠地打了一巴掌,她是医生,知道哪里打人最疼,之后又迅速退回去。

这一巴掌打的惊天动地,冷舒望脑袋上的金冠子都歪了半分,不敢置信的看着她,高声尖叫道:“你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我可是王爷最宠爱的人……”

“打你就打你了,难道还要挑日子吗?”萧倾月冷笑:“有本事打回来啊贱人!”

她萧倾月可是从小就跟后妈撕逼惯了的,还专门学过无限制格斗,班里的男生都打不过她,被她拽着头发踢着下三路嗷嗷叫。就冷舒望这样的,来十个也不够她打!不过她还挺希望冷舒望真的能还手的,毕竟她现在一肚子气,对于自己莫名其妙来了这个世界还是一时无法接受。

“你疯了!”冷舒望果然不敢打她,萧倾月是正妃,还有侯爷爹撑腰。她只能放狠话:“你等着!等王爷回来!我一定让王爷好好收拾你!”

“呵呵。”萧倾月冷笑一声:“走,我们回侯府!”

萧倾月是忠勇侯府的大小姐,还是嫡女。对谢锦昱一见钟情,靠着侯爷的关系逼谢锦昱娶她,谢锦昱没有办法,皇帝赐婚,他拒绝不了。可是其实,他对于萧倾月这种懦弱又白痴的女人,真是厌恶的不得了。

萧倾月这次带着自己的嫁妆回家,少不了要被人围观,也少不了要被家里那群姐妹搞事情。

马车外到处都是人,百姓们一个个挤破了脑袋看热闹,萧倾月的丫鬟们都一脸羞愧,恨不得将头扎在土里。唯独萧倾月满脸的纳闷,不知道她们羞愧个什么劲。

马车很快回了忠勇侯府,得到消息的侯爷早就让小厮来给她开门,还让府里的嬷嬷引着萧倾月进来。

带路的嬷嬷也不多话,只是跟她说:侯爷和夫人还有各位小姐公子们都在等着您。

萧倾月笑了笑,好大的场子,都是赶着来看她笑话的吧?

谢锦昱虽然没有休她,但好歹是把她关到偏院去了。侯府上下这下都知道了,萧倾月是个不甘寂寞红杏出墙的主儿。

萧倾月进了大厅,一看到这堆人,记忆就自动复苏。至少,谁是谁,她都是能对上的。

她的那些个姐妹们,各有各的心思,但大多都是鄙视她,嘴角的讽刺装都不屑装一下的。

萧伯钦虽然心疼她,但她犯了这事回来,也只能指着鼻子骂:“你个不孝女!当初是谁哭着喊着要嫁给清王!如今你居然做出这种不守妇道的事!还不快跪下!”

萧倾月也不辩解,她记得这个爹是挺宠原主的,没必要让他下不来台。

于是萧倾月就跪下了。


萧夫人望着她,眉头一皱,心口一捂:“倾月啊,你一向听话,又是嫁了自己心爱之人,怎会做出如此不知廉耻之事呢?”

她是萧伯钦的续弦,并非萧倾月的生母。她虽然乐意看到萧倾月没什么好下场,但毕竟自己的女儿们都还没嫁人呢,现在她这个名声,要是被传了出去,以后她的女儿们可怎么嫁人?

萧夫人装着对萧倾月很关心,其实恨不得现在就将她赶出府去,赶到尼姑庵里做尼姑!

旁边的姐妹们也说起了闲言碎语:“就是,自己上赶着嫁人,如今又要偷吃……”

“听说清王殿下根本不喜欢她,连碰都没有碰过她!”

“难怪呢,这么耐不住寂寞……”

萧倾月一抬头,说得声音最大的就是萧夫人的亲生女儿萧倾云。她一向看萧倾月不顺眼,不止因为萧倾月是前夫人生的嫡女,还因为萧倾月抢了她心爱的男人。她也想做清王妃,可是奈何萧伯钦更宠萧倾月,让她死了这条心。

如今萧倾月霸着她想要的位置这么久,都偷人了,清王都没有休妻,更加让她妒火中烧。

萧倾月嘴上露出一个微笑,看她说的那么开心,忍不住附和:“妹妹说的是啊,姐姐确实是太寂寞了。婚前只知道清王长得英武清秀,谁知道竟然还有隐疾。姐姐与他成婚快两年,他可是一次都没有正常过。”

“不止是我,府中其他姐妹们也受不了他!姐姐也是没有办法,那侍卫虽说没有他英俊,但好歹是个正常人,焉能不动心呢?”

厅内众人听到她的话都惊呆了,这种床第间的私密之事,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嚷嚷!她到底还要不要脸?

萧倾云却忍不住涨红了脸,气愤得指着她:“你胡说!清王殿下那般威武,怎么可能有……怎么可能……”她不是萧倾月,她结巴了半天,也没能说出“有隐疾”三个字。

萧倾月看她半天说不完整,替她着急:“谢锦昱确实有隐疾,这事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要不然,你说为什么清王府这么多女人,却一个孩子都没有?正是因为他房事不行,生不出……”

“闭嘴!”萧伯钦终于看不下去了,将萧倾月和萧倾云一起吼了。

都是侯府的女儿,说话怎的这般口无遮拦!萧倾月原本还是他心爱的乖乖女,怎么嫁了人两年,说话如此没个分寸!还有萧倾云,好歹是嫡女,为了个男人跟人争辩,简直有辱家风!

不过萧伯钦宠爱萧倾月,对她的话也信了八分。原本他将女儿嫁过去,一是因为萧倾月想嫁,二十因为他看中了谢锦昱的潜力。既然谢锦昱有隐疾,他可得好好想想了。不行就干脆和离,让萧倾月正儿八经的回家。

“这事终究是你做的不对!”萧伯钦皱眉,瞪着萧倾月:“你就在家好好反省,抄抄女则,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门!”

萧夫人听到这样的处罚,哪里能甘心?她闯出这样大的祸事,只是在家思过,太便宜她了!

“侯爷!您也太宽容了些!若是这都不严惩,往后旁人说起我们萧家来,定会说您教女不严,哪里还敢求娶?侯爷三思啊!”

萧伯钦虽然知道这个道理,但左右这事清王没有传到外头去,他也不愿责罚太过。

“还不快去!”萧伯钦瞪着她,直当萧夫人的话是耳边风。立刻有嬷嬷前来将她拉走,住回她原本的雪庐去。萧夫人在后面干瞪眼没办法。

萧倾月被关进了屋子,觉得这里环境还不错,正要好好看看,就又听到了丫鬟们在一边哭。萧倾月听得烦:“你们想哭去外头哭去!哭够了再回来!”

丫鬟们顿时被吓到,再也不敢出声。

萧倾月这才满意的打量起屋子来,这里从前布置得就很简陋,原主是个懦弱的傻子,被其他人欺负了也不敢告状,任由她们抢自己的东西。萧伯钦虽然宠她,毕竟不能时时看着她,以为她就喜欢简朴的作风,对她大加赞赏。

萧倾月想了想,她对现在的布置很满意,况且,她现在还是戴罪之身,不能过得太舒坦。

坐在椅子上,萧倾月开始循着记忆,随手画起了侯府的人物关系图。越画,萧倾月脑海中的记忆就涌出来的越多。

原主可太惨了,府里除了萧伯钦这个侯爷,人人都在欺负她,克扣她的份例,抢她的东西,对她动辄打骂,都觉得她是个懦弱的白痴,不敢去告状。在她成功被皇帝赐婚给清王的当天,萧倾云甚至在她屋子里放了毒蛇,还好被她的丫鬟们发现,才幸免于难。

密密麻麻的一张纸写完,萧倾月对于侯府的记忆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将纸放在一旁的蜡烛上,烧了个一干二净。

呵,搞她?她可不是那个懦弱的原主,这辈子谁来搞她,她就搞死谁!

至于清王府,她压根就不愿去想。清王谢锦昱,耳根子软,脑子拎不清,别人说两句他就信,是个蠢的。她虽然还没有和离,但对这种蠢人,没有任何兴趣。她以后绝不会回清王府!萧倾月决定,得找个机会与他和离才行。

萧倾月在府里舒舒服服的思过了好几天,根本不知道整个京都都开始热闹起来。

那日她当着众人的面,说清王有隐疾,在场的下人们可都是听的清清楚楚。萧伯钦虽然下令不让他们出去乱说,但这种事情,哪里能拦得住?

谣言像风吹一样,顿时在京都的大街小巷开出花来。

清王殿下是何等俊美英武的男子,京都不知道有多少名门贵女都对他芳心暗许,现在却听说,他有隐疾!这下可是闹翻了天。虽然萧倾月偷人的事情原本也是隐秘,但在有心人的挖掘下,也通通翻了出来。

“你们知道吗?清王有隐疾!连清王妃都到外头偷人了!”

“真的!清王妃爱他爱得要死要活的,要不是他不能人道,怎么会去偷人?”

“清王府连个孩子都没有,我看啊,八成是真的!”

众人将谢锦昱不能人道的事情传得有模有样,一传十十传百,没过几天,清王谢锦昱不能人道的事情就传到皇帝耳朵里去了。


然而他们虽然背地里传的欢,真到了正主面前,却谁也不敢说了。不止不敢说,连表情都不敢有任何不对劲。

谢锦昱是上马能战下马能治的王爷,他手下数十万将士,打过十几场仗,无一败绩。不仅在军中威望颇高,在百姓心中也是战神。也不知是不是经常在军中的缘故,谢锦昱虽然人长得俊朗不凡,但脸上却永远是阴沉沉的,让人不敢直视。

别人不敢再谢锦昱面前说,他自然也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一直到皇帝招他进宫,他才惊觉到这些风言风语。

皇帝说:“你切不可讳疾忌医,有病就得治,御医们的医术都很高明,无论多严重,一定能治好!”

谢锦昱穿着暗夜蓝叠套云纹长袍,一条茶褐蛮纹角带系在腰间,任谁见了都要夸一句文韬武略,帅气万分。

谢锦昱一开始还听不明白,直到被亲爹隐晦的点了出来,当场脸色沉得像铁,一字一字从口中挤出来:“谢父皇关心,儿臣好得很!没有病!”

皇帝见他如此生气,以为是自己戳中了他的心事,更加担心:“虽然没病,但早点预防也是好的,让太医给你请个平安脉吧。”

说着,不由分说派了个太医,打算跟着他回府。

谢锦昱脸色铁青,一双阴骘的眸子里尽是怒火,太医在一旁瑟瑟发抖,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皇帝这意思,是根本不信他的话。但是他有什么办法?他能行,却不能当场给他爹证明他能行!

出了宫,一直跟着他的侍卫秦峰当然也不敢再隐瞒,当即把京都的传言都告诉了他,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整个京都都……都……传遍了……”

谢锦昱俊美的脸上布满狂怒,一巴掌甩了过去,声音愤怒而阴狠:“这么大的事,居然不来禀报本王?”

秦峰的脸上顿时浮现出惨红的巴掌印,他立即跪下:“王爷恕罪!”

谢锦昱立刻决定回府,她刚把萧倾月给放逐到金玉阁,这些谣言就满天飞。要说这事跟她没有关系,谢锦昱绝对不相信!

谢锦昱骑马回的府,随便见到一个路人,都仿佛能从对方脸上看到对他的嘲笑。

手上的鞭子扬了起来,座下的白马奔得飞快,惊得百姓们都吓了一跳!

等到他满脸黑气的走进金玉阁,才发现,整个院子都快被搬空了,人当然是也没见着。

“王妃呢!”谢锦昱冷声质问后头跟着的管家。

管家额头上的汗大滴大滴往下落:“回回回王爷……王妃前几日带着东西回了侯府……”

谢锦昱猛地转身,杀气腾腾得眼神将管家吓得立刻跪倒在地,尖叫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王妃带着人就走了!小的根本拦不住啊!您也吩咐过,不想听到任何关于王妃的消息!”

谢锦昱想起来,他确实这么说过。萧倾月只会哭,只会喊冤枉,他一句话也不想听。

可是谢锦昱压根没有想到,萧倾月敢一声不吭回娘家。

她这是什么意思?得不到自己的心,倒学会用忠勇侯来向他施压了?想不到过了两年,她别的没学会,倒是学会了这些招数!

“去忠勇侯府!”谢锦昱脚下生风,毫不犹豫得去了侯府。

侯府的门刚打开,萧伯钦就亲自前来迎接:“清王殿下来此,未能远迎,还请恕罪!”

谢锦昱沉着脸:“萧倾月呢?”

萧伯钦护女心切,一直关注着谢锦昱的动向。听说他刚从宫里回来,还带了个太医,原本对传闻只信八分的他,现在信了十分。谢锦昱暴怒之下来找萧倾月,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能给她好**吃?

“小女自觉有罪,无颜面对王爷,现在正在家反省!”

谢锦昱就要往里闯,萧伯钦也是军中出身,不像其他人一样怕他,立即拦住:“王爷这是何意?找小女有何要事?”

谢锦昱被他拦住去路,冷哼一声:“本王来问她,为何四处污蔑本王!”

萧伯钦哪里敢放他进去,当即吃惊道:“王爷这是何意!小女一向听话懂事,怎敢污蔑王爷!王爷是不是搞错了!”

谢锦昱看了一眼萧伯钦,也不跟他纠结这个,只是负手而立,语气冰冷道:“如果本王没记错,萧倾月现在还是本王的王妃,本王要把她带回去,相信侯爷不会有意见吧?”

在这个嫁夫从夫的时代,萧伯钦就算再宠女儿,也得承认他说的有道理。无奈,他只得道:“王爷请。”

谢锦昱来侯府的消息早被几个嫡女庶女传开,大家都将自己打扮的更好看些,争取能吸引道他的注意。尤其是萧倾云,直接打扮的花枝招展,怒气冲冲的找了思过中的萧倾月。

她要让谢锦昱到来之后,亲眼看到她在臭骂萧倾月,替他出气!博他好感!

“王妃!王妃不好了!”跟着萧倾月的丫头书画急匆匆跑来:“三小姐带着人过来了!看样子是要找王妃出气!”

萧倾月倒是来了趣味,她已经思过好几天了,一个找茬的人都没看到过。想必是萧夫人提醒她们,离自己远点,小心坏了名声。如今找上门一个,她可太开心了。

萧倾云身后跟着两个仆人,浓妆艳抹,直把自己打扮得像朵牡丹花,手叉着腰就过来了:“哟!大姐姐还有闲情雅致看书呢!”

萧倾月朝她一笑,手上的书倒扣在桌上:“怎么了?小贱人找我有事吗?”

“你!”萧倾云突然被她骂,惊得一时反应不过来!这真的是萧倾月吗?她不是一向胆小懦弱连话都不敢说?

“你……你叫我什么!”萧倾云惊愕了半天,才怒骂一句。

“我叫你好妹妹啊!”萧倾月歪着头看她,当场表演了一个变脸,眼中充满着慈爱:“好妹妹,找我有什么事吗?”


“不是!”萧倾云被她突然转变的情绪惊得回不过神:“你刚才……你刚才明明叫我!叫我小贱人!你怎么敢这么叫我!”

萧倾月眼瞅着外头不知道谁来了,立即呵斥一声:“你是侯府的嫡女!怎么能说这种粗俗的话!”

萧倾云看屎盆子扣到自己头上,十分抓狂:“是你先说的!”

萧倾月嘻嘻一笑:“你说是,那就是吧。姐姐不会跟你计较的,只是你往后可别这样了。”

这种态度顿时让萧倾云气得跳脚,口中忍不住大骂:“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你怎么敢!你以为你还是清王妃吗?你都偷人了!清王殿下这就要来把你休了!”

此时,外头的人终于走到了门口,萧倾月看的清楚,是萧伯钦和谢锦昱。

谢锦昱阴森森得盯着这一幕,也不知在想什么。

萧倾月一笑,正主来了:“是吗?我倒是巴不得清王把我休了,就再也不用守活寡了。”

“你!”萧倾云气得怒吼:“不许你污蔑清王殿下!”

谁知,她还没吼完,身后就有人将她猛地掀到一边。“哎呀!”萧倾云刚要发火,看到是谢锦昱,连忙把火气憋回了肚子。

谢锦昱一个箭步上前,已经将萧倾月按在桌边,伸手钳住她本就伤痕累累的下巴,眼神中带着暴戾:“萧倾月!果然是你!”

“谢锦昱!”萧伯钦怒吼一声。

萧倾月痛得厉害,要害被人钳住,她几乎是本能的膝盖抬起,朝他两腿之间重重撞去。

谢锦昱反应够快,迅速闪身,萧倾云脖子上一松,往丫鬟的身后躲去,大口呼吸起来。内心却是冷笑的,怎么样,被人冤枉的滋味如何?他不愿还原主清白,害得原主自尽,现在总算知道,屎盆子扣到脸上是什么感觉了吧?

萧倾月看着眼前这个男子,即使是满眼的怒火,也掩盖不了他的绝世容颜。可是这么帅又有什么用呢?脖子上的疼痛让她发狂,这狗逼见人就动手,她非得跟他和离不可!

“王爷息怒!”萧倾月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表情哀怨,还挤出了两滴泪,幽幽道:“这两年呢,我也想通了。左右你不喜欢我,也不愿意来找我。我嫁给你,跟守活寡有什么区别?”

原来她口中的“守活寡”是这个意思!

“最好不是你!”谢锦昱冷冷的盯着她,据他了解,萧倾月那懦弱的性子,确实不像敢乱传的人。否则,他一定要她死无葬身之地!

萧倾月擦了擦眼泪,眼角仍旧是微红,小声啜泣道:“王爷,我们和离吧!”

“什么?”谢锦昱眼底闪过一丝震惊之意,可笑,这个王妃之位,难道不是她费尽心思求来的吗:“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萧伯钦也连忙来劝她:“倾月!你可想清楚了!”

为了嫁给谢锦昱,他真的把能做的都做了!萧伯钦为她厚着脸皮,求了皇帝一次又一次,才终于求下一道赐婚的旨意。现在,她说和离,就真的和离了?

“王爷,我想清楚了。”萧倾月半转过身,装作十分不忍的模样,眼泪又掉下来,期期艾艾道:“难道王爷对妾身,还有不舍之情吗?”

谢锦昱嘴角勾出一个冷笑:“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来人,拿纸笔来!”

谢锦昱冷声,直当这侯府是他自己的王府。

萧伯钦轻叹一口气,刚要让下人拿来,萧倾月却已经从桌上拿出文书,站起身,朝谢锦昱走过去:“和离书已经写好了,王爷按手印即可。”

她眼睛红红的,半颗眼泪在眼中转来转去,紧咬着下嘴唇,将和离书双手递给谢锦昱。

谢锦昱眯起眼睛,冰冷的眸子在和离书上闪过。

此刻她将眼泪忍着,这样我见犹怜的神情,竟然让谢锦昱的心沉了一下。

萧倾月看他面带犹豫,着急了,他该不会不愿意和离了吧?

“王爷!”萧倾月回忆着原主的做派,一把拉住谢锦昱的胳膊,将鼻涕眼泪一股脑擦到他衣服上:“您还是舍不得妾身的对不对?妾身就知道!您心里是有妾身的!”

谢锦昱迅速在和离书上按了手印,然后一把将她和文书都推开,萧倾月差点倒地,心里却松了一口气。

谢锦昱厌弃得甩了甩自己的袖子,就看到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慢着!”谢锦昱冷笑一声,又将休书捡回来,上下看了半天。她的字迹隽雅秀气,行文也流畅万分。这场和离,该不会是她有意安排的吧?

谢锦昱随手撕了休书,脸色仍旧冷硬:“冷侧妃所述之事仍有疑点,本王给你机会,与她对峙!你在侯府冷静几天也好,过段时间,本王接你回府!”

谢锦昱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大踏步离开了侯府。

“王爷!王爷!”萧倾云不顾萧伯钦在场,连忙一路小跑追了出去。清王为什么不休妻!她都偷人了,清王还要放过她,究竟是为什么啊!她还想着做下一任清王妃呢!

萧倾月惊愕的愣在原地,看着被他撕碎的休书。她的自由,她触手可及的自由!他却临时反悔了!

狗逼简直不当人!

对峙是吧?好!她非得把这个偷人的罪名坐实了不可!不跟他和离,她萧倾月的名字就倒着写!

萧伯钦以为她是感动的,苦守两年的感情,终于得到了一点点回应,此刻正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连忙安慰道:“爹爹就说嘛,清王殿下对你还是有感情的,他不会看你受冤枉的!你可要好好表现啊。”

萧倾月收住眼泪,拿帕子擦了擦,眼神坚毅:“爹爹放心,女儿一定好好表现!”

萧伯钦想了想,又安慰道:“等你洗脱了冤屈,要是还想与他和离,爹爹再想办法!”

萧倾月忍不住笑了一声:“好。”

她不太明白,有这样好的爹,为什么原主还会看上谢锦昱那种自大又狂傲的男人,就因为他长得帅吗?

谢锦昱一路都没有回头,也不顾后面追她的萧倾云,直接回了清王府。


萧倾云气得够呛,但又想到,萧倾月现在可是要回侯府住,在自己眼皮子低下,还怕整不死她?

她要让萧倾月看看,这萧府究竟是谁的天下!有她和萧夫人在一天,就绝没有萧倾月的好日子过!

冷舒望一直在府中等着谢锦昱,好容易见他回来了,连忙面带委屈迎上去:“王爷回来了!”

她脸上的巴掌印,现在还没消呢!

“王爷!您可一定要替妾身做主呀!王妃她打了妾身一巴掌!”

“她为什么打你?”谢锦昱面无表情。

冷舒望一愣:“王爷?”

她与萧倾月一向不合,王爷是知道的。从前,王爷都会替她做主,怎么去了侯府一趟,居然风声就不对了?难道是忠勇侯说了什么吗?

她正想着哪里出了问题,就看到谢锦昱眯着眼睛看她,直看的她心里毛毛的:“王爷?”

“你与王妃一向不合,”谢锦昱冷冷开口:“她与人私通的事情,可是你传出去的?”

冷舒望大惊,仿佛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了脚!她原本也只是想着,能借这个机会毁了萧倾月的名声,让谢锦昱彻底休了她。谁知道,却有人借此散播了另一个谣言,说清王的身体有隐疾!如今,根本没人讨论萧倾月与人私通之事,甚至都很理解她!

“王爷!不是妾身……妾身没有!”冷舒望连忙跪倒在地,头上的冷汗都吓了出来,她也万分后悔啊!

谢锦昱一看她的样子,顿时觉得有些心软。半晌,他抬头道:“起来吧。”

冷舒望起身,心中仍旧惊魂未定。

“你犯下这样的事,自行思过去吧。没有本王的允许,不得走出冷思阁半步!”

“是……”冷舒望起身,脸上泪痕斑斑。

侯府。

萧伯钦免了萧倾月的禁足,让人送了她几匹好料子, 嘱咐她养好身子,家宴上一家人也能好好聚一聚。

“王妃,您看这个粉色怎么样?这可是您最喜欢的颜色了!”丫鬟半夏捧着一匹死亡芭比粉的布料,来向萧倾月邀宠。

虽然萧倾月不得清王喜欢,但是对于她们来说,萧倾月才是她们的主子。卖身契还在她身上,她们的死活都握在萧倾月一个人手中。

萧倾月看着那匹料子,又看了看自己身上这大红大紫的衣服,花哨得不得了,像是一只开着红花的狗尾巴草。

萧倾月心中喃喃,原来这还算是轻的,原主的眼光居然奇葩到这种地步!

“拿走,换一个!”萧倾月面无表情。

“王妃?”半夏以为自己听错了,又多问了一遍:“小姐确定要换吗?”

萧倾月点头:“这些扎眼的料子都给我放回去,有没有素雅一些的?”

“素雅一些的?”半夏仿佛没听懂。

“算了,我自己挑吧!”萧倾月自己从送来的料子里选,萧伯钦知道她喜欢花花绿绿的颜色,送来的都是这种。萧倾月挑了半天,好容易挑了一匹淡蓝色的,十分嫌弃道:“就它吧!”

“王妃,您怎么……”半夏犹犹豫豫的,终于说出口:“您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萧倾月笑笑,正要说话,就听到外面有人请见。

来人约莫二十岁出头的样子,是萧夫人院里的大丫鬟,她身后跟着一个婢女,手里拎着一个食盒,进了秦暮雪的屋子。

“雪雁姐姐,您有事吗?”半夏连忙前去招呼。

雪雁脸上笑眯眯的:“给清王妃请安!”

一边说着,她便从食盒中取出一碗白莹莹的粥,放在桌子上:“这是夫人专门从库中取了陛下赏赐的燕窝,命人熬了好几个时辰,给您补补身子,还请王妃不要推辞!”

萧倾月嘴角忍不住抽一抽,熬了好几个时辰?那还能吃吗!她看着那碗燕窝粥,拿个勺随便搅一下:“倒了吧。”

更不必说,这碗粥中,还下了毒。呵,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也敢来她面前卖弄。

这毒名叫傻叫散,名字起得十分贴切,就是中了毒的人,会到处大喊大叫,变成一个傻子。秦夫人不能明目张胆的杀了她,就想到这种方式。

“倒了?”雪雁嘴巴长成一个圆形,眼睛也瞪得老大,仿佛没想到一般,这么名贵的东西,她居然说要倒了?

在她的想象中,这个傻子不是应该将燕窝当做宝贝一样,细细品尝吗?

“怎么,舍不得吗?”萧倾月笑眯眯的看着她。

雪雁连忙平复好表情,假装好意劝道:“王妃,这可是陛下赏赐下来的东西,平日里夫人都舍不得吃,现在给了王妃您,也是夫人的一番好意,您可千万不能拒绝呀!”

萧倾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既然如此,我就把它赏给你吧!这可是本王妃的一番好意,你可千万不要拒绝啊!”

雪雁吓了一跳,心想,难道她知道燕窝有毒了?

“奴婢卑贱之躯,怎么配得上这么好的东西!”雪雁慌张道,她可不要变成傻子啊!

“你都不吃的东西,拿来给我吃?”萧倾月眼中闪着光,忽然严厉。那语气仿佛是在说:狗都不吃的东西,你拿来给我吃?

雪雁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萧倾月,她不敢相信,以前那个唯唯诺诺,任人欺负的王妃,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严厉,如此有气场!

“王妃息怒!”雪雁吓得连忙跪下:“奴婢。奴婢是奉了夫人的命令来的,如今东西已经送到了,奴婢就告退了!”

说着,不等萧倾月回答,雪雁已经连滚带爬的出了屋子。

萧倾月心中舒畅了许多,她萧倾月怎么会是那种任人宰割的人,别人容不下她,她就容得下别人吗?

屋里头的丫鬟们看到这样的秦暮雪,顿时也惊得停下了手中的活,纷纷愣在原地,这还是她们认识的那个王妃吗?

萧倾月回头看了看她们:“你们都出去吧,半夏留下。”


众人都离开了屋子,半夏心里有点慌张,她不知道王妃为什么要单独留下她。

萧倾月慢悠悠的拿起手中的花棚子,一边描着样子,一边漫不经心道:“半夏啊,你也跟了我好几年了吧?”

半夏一愣,赶紧点点头:“回禀王妃,奴婢fushi您,已经五年了。”

萧倾月跟自己的记忆对了对,半夏虽说性格上懦弱点,但是忠心绝对没得说。如今她身边的人都对她虎视眈眈的,她能完全信任的人,恐怕也就她一个。

“往后你就是我屋里的大丫鬟了。”萧倾月淡淡道。

半夏目瞪口呆,啊?怎么回事?王妃不是一向对谁都不亲近吗?忽然要她当心腹,她心里还有点毛毛的。

“怎么,不愿意吗?”萧倾月挑挑眉毛。

“不不不!”半夏连忙跪下表忠心:“奴婢甘愿为王妃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萧倾月伸手将她扶起,哪有那么严重,她的人,她自然会保护的好好的。

“很好,”萧倾月道:“咱们去厨房看看,给我那位后妈炖碗鸡汤去!”

萧夫人给她送燕窝粥,她当然得礼尚往来,不亲自动手,说不过去。

谁知,刚要出门,院里的丫鬟就前来禀告:“王妃,三小姐和四小姐来找您了,正往这边来呢!”

萧倾月笑笑,坐了回去,看样子萧倾云不长记性,还得再吃一次苦头。

萧倾云今日打扮得清秀雅致,只穿了一身鹅黄色的衣衫,头上两支翠玉步摇,比她昨天好看多了。只有她走路的姿势,仍然像一只嚣张的大鹅。

在她身后跟着的,是萧家的庶女萧倾玉,萧倾玉一向喜欢抱大腿,这些年靠着萧倾云,居然也得了许多好处,府内的人都不太招惹她,此时她一身绿衫,甘愿当她的背景板。

“大姐姐在绣花吗?”萧倾云笑靥如花,不知萧夫人跟她说了什么,她今日居然格外的有礼貌。

萧倾月一笑:“是啊,好妹妹,找我有什么事吗?”

萧倾云的神情顿时尴尬起来,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她明明叫她“好妹妹”,怎么这语气,就像那日叫她“小贱人”一样呢?

萧倾玉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脸上一红一紫的,但是她突然不说话了,自己就得补上。她想着萧倾月对她们这么和谐,她也得面子上功夫做足一点,于是便笑道:“好姐姐,今日我们来找你,是想着你这些日子无聊,专程来陪你下棋的!”

萧倾云狠狠的瞪着她,她叫我小贱人,你居然叫她好姐姐?

萧倾玉一愣,她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毕竟,那天她不在场,什么也不知道。

萧倾月也不拒绝,放下手里的花棚子:“好呀,你们谁先来?”

下棋嘛,偏巧还是她上辈子的兴趣,下得不是很好,也就是一个区区业余八段,不能考职业的职业棋手水平而已。

萧倾云将萧倾玉往前一推,脸上浮现出一个得意的笑:“让玉儿妹妹陪你下吧,她技术不太好,你不用害怕!”

萧倾月了然的点点头,命人将棋盘摆了上来:“我也很久没下了,玉儿可要手下留情。”

萧倾玉这才恢复了原先了神态,刚才不知道怎么惹了嫡姐生气,这次她一定要下赢,让萧倾云满意。

萧倾月随手抓起一把棋子:“猜先吧。”

“那怎么行!”萧倾云连忙拒绝,大义凛然道:“我做主了!大姐姐执黑,可别回头说我们欺负了你!”

有人要找死,萧倾月为什么要拒绝?

等她刚要落子,萧倾云又开口了,仿佛突然想起一般:“我们就这么下,是不是很没有意思啊?要不要玩点什么赌注?”

“王妃……”一旁的半夏轻声提醒,又来了,这可是她们常用的招数。

当初原主还没有嫁入清王府的时候,她们就经常这样来骗原主的东西。但凡她有点什么好的首饰,好的宝贝,就被人这样骗走。偏偏她还很老实,总说愿赌服输,被人骗了也从不告状。

萧倾月朝半夏一笑,示意她不要担心。

“好啊,赌什么?”

萧倾云脸上的笑顿时就绽开了,她还是那个傻子嘛,母亲真是多虑了:“听闻大姐的嫁妆里,有一串波斯国进贡的蓝宝石项链,我们就赌那个!”

“好!”萧倾月毫不犹豫的答应,支着头反问她:“你们要是输了,拿什么还呢?”

萧倾云轻蔑一笑,她们会输?这人难不成是当了两年王妃,脑子都当傻了。

“大姐想要什么,就开口吧。”萧倾云半点还价的意思都没有。

“你们那些东西,我也没什么看上眼的,”萧倾月幽幽得作回想状,听得萧倾云脸上又是一绿。

“不如就等价吧!我那串蓝宝石项链,大概值个两千两银子,你们要是输了,就给我两千两银子好了!”萧倾月道。

“太多了吧!”萧倾玉一愣,看看萧倾云,低声道:“我们哪来那么多钱……”

萧倾云看她:“笨啊!你怎么可能会输?再说了,没钱,你不会把首饰当了?”

萧倾玉委屈,她一共就那么几件能拿得出手的首饰,她也一定不能输!

一局棋很快就下了一半,黑子落子越多,萧倾云越发松一口气,她果然还是原来的臭棋篓子。

谁知,后半局棋,萧倾玉居然频频开始失误,好几次陷阱,她居然都没看出来!

棋子一颗接一颗的落下去,看在不同的人眼中,却是不同的感受。

半夏不是很懂棋,但也能看出来王妃在逐渐搬回局面,萧倾云则气得脸色阴沉,连嘴唇都在发抖。有好几次,她甚至想冲上去破口大骂,你是傻子吗!那么简单的陷阱你都看不出来!

到收官的时候,萧倾月居然堪堪赢了她半颗棋子!

萧倾玉蹭得一声站起来,瞪着眼睛看着棋局:“怎么可能!”

她明明开局一片顺利,形势大好,为什么下到最后,她反而输了!这不可能!一定是她大意了!

“哎呀!我赢了!”萧倾月笑眯眯的半倒在软椅中,十分惊喜道,仿佛她自己都没想到她能赢!

萧倾云狠狠地瞪了萧倾玉一眼:“大姐放心,我们不会赖账的!四妹,快把你的首饰都拿过来,让大姐拿去卖了吧!”

萧倾玉脸色发青,嘴唇发紫,这一瞬间,她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她的首饰啊!她得把自己的首饰全卖了!才能抵得过这两千两银子!

萧倾玉不敢责怪萧倾云,只能把过错全都推到萧倾月身上,狠狠的瞪着她,要是目光能杀人,现在萧倾月已经死得透透的了!

无奈之下,她只能气愤得转身回去,翻找自己的首饰。

萧倾月十分满意,又看了看不打算走的萧倾云,嘴角勾起一个坏笑:“棋都下完了,三妹妹还待着做什么?可惜呀,我的蓝宝石项链你是得不到咯!”

说罢,她还伸伸手把半夏招过来:“看着不错,给我戴上!”

多亏她提醒,她才能想起来,她的嫁妆里还有一条名贵又精致的项链,看来她得抽空翻一翻自己的嫁妆胆子,看看还有什么她没注意到的东西。

巨大的蓝色宝石挂在萧倾月白皙的脖子上,沉得她的皮肤白皙漂亮,萧倾云盯着看了半天,眼睛都没移开。

“大姐要不要跟我下一局?”萧倾云自己将棋盘上的棋子收拾干净,不等她回答,已经蓄势待发了。

论棋艺,萧倾玉是比不上萧倾云的,她刚才没有自己上手,也是想看看萧倾月的水平。如今看到她只赢了半目棋,觉得她也不过如此,只要她小心一些,蓝宝石项链还不手到擒来?

萧倾月瘫在软椅中,半点王妃的仪态都没有,见她还要继续,支着下巴道:“没想到三妹还不肯服输呀?只是,这次要是输了,你拿什么还?”

萧倾云气的不行,这人怎么这么大言不惭?她不过是赢了半子!居然一副天地之间我最大的口气!这她怎么忍得了?

萧倾云刚要说:我也赔两千两银子给你!

但是话到嘴边,又觉得萧倾月好像确实怪怪的,当了两年王妃,她竟然有些看不透。保险起见,萧倾云将话咽了回去。

萧倾云眼睛转了转,忽得想起一件事:“大姐还记不记得,你出阁前输给我的白玉笛?”

白玉笛?

说实话,她原本不记得,但是在萧倾云说出口的那一刻,记忆又自动复苏了。

这是原主的母亲留给她的东西,也是她最珍贵的东西。大婚前的一天,萧倾云与她一起画画,说好了让萧伯钦点评,谁画的差,就输给对方一件东西。结果可想而知,萧倾月连最后一件宝贝也输给她了。

“你是说,如果你输了,就把我母亲的白玉笛还给我?”萧倾月抬抬眼皮,笑道:“那你可要小心了。”

萧倾云面上笑着,心里却将她从头到脚给骂了个遍,胸有成竹道:“来吧!”

同样的套路,前半局,萧倾月以摧枯拉朽之势被蚕食了许多地盘,捏着棋子冥思苦想,一边想,还一边道:“怎么会这样呢?不应该呀?”

萧倾云虽然防着她后半局翻盘,但是现在看到她发愁的样子,还是长长得舒了一口气,呵,她也不过如此嘛。

萧倾月看到她放松的样子,笑道:“好妹妹,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赢定了呢?”

萧倾云对她那句“好妹妹”,实在是没什么抵抗力,强忍着把棋盘掀翻的冲动,与她对视:“难道大姐觉得,你还有赢面吗?”

萧倾月笑笑不说话,手中的棋子稳稳地落了下去,反攻,从现在开始!

一刻钟后,萧倾云掀翻了棋盘:“怎么会这样!”

刚才,她一时失误,让萧倾月吞掉了她右侧的一条巨龙。

是的,确实是一时失误。不过,就算她不失误,萧倾月也会诱导她失误。

“可惜了,”萧倾月摇摇头:“你要是不掀棋盘,没准还能赢呢!”

输赢尚不明朗,但是萧倾云眼看着自己大好的局面猛然输掉,谁能受得了呢?

她猛地将一边的茶杯砸到棋盘上,砰得一声茶水溅出来:“你可以!”

萧倾月皱了皱眉,杯子不要紧,但是这棋盘可也是她的嫁妆呢,现在被她磕掉了一个角。

“白玉笛还我,”萧倾月道,然后又看着棋盘损失的一角:“棋盘就算你赔少一点,五两银子吧。”

“什么?”萧倾云差点又要重新把杯子拿起来摔一次,她居然还要她赔棋盘?她是想钱想疯了吧?

萧倾月却看着她,将手伸出来:“好妹妹,我没说清楚吗?白玉笛,五两银子。”

萧倾云彻底要吐血了,蹭得一声站起来:“你给我等着!”

萧倾月幽幽得往软椅里一靠:“我等着呢,你可得快点送过来啊!不然我就跟爹爹告状,说你摔我杯子。”

萧倾云伸出手指指着她,脸涨的跟个紫茄子一样。

萧倾月又笑:“你要是骂我,我也跟爹爹告状,说你不敬长姐。”

萧倾云恨恨得把手收回来,后槽牙都要咬断了,气呼呼的离开了她的院子。

她从来没想过萧倾月会这么无耻,她以前不是懦弱又草包吗?别说告状,就是跟人说话都不敢,现在当了两年王妃,居然变了这么多!

半夏看向萧倾月的表情十分复杂,她能赢回来先夫人的白玉笛,当然是好事,可是她这么做派……

躺在软椅中,跟没骨头一样,要是这垫子再软一点,她整个人都要陷进去了。而且,赢了两盘棋就这么沾沾自喜,我的王妃啊,您赢得也没那么光彩吧?

还有,王妃居然说要跟老爷告状。

这就好像,小孩子打架打哭了告家长一样,虽然不能说有错,但总是为同龄小伙伴所不耻的。

萧倾月看着她半张的嘴,幽幽道:“半夏,你记着,人活在世上呢,最重要是开心!”

无不无耻不重要,有用就行。

“让人把棋盘收了吧,”萧倾月笑眯眯的端起一边的茶叶,碧绿的叶子在茶杯里打转:“走,咱们去给夫人送鸡汤去!”


半夏觉得王妃说得对,既然她开心,那自己也就开心了。

鸡汤不是萧倾月自己熬的,她没那个时间,索性直接抢一碗。她两年没回来,府里很多下人都换了一批,不怎么知道她从前的窝囊事。现在反正她王妃的名头在哪儿摆着,也没人不敢让给她。

只是在厨房等着的小丫鬟不敢告诉她,这鸡汤是给萧夫人熬的。

也就是说,萧倾月抢了原本就是给萧夫人熬的汤,送给了萧夫人。只不过,她往里头加了点料罢了。

萧夫人和忠勇侯都住在清味园,海棠花开得一片又一片,萧倾月让半夏拎着个食盒,也不等人通报,就进去了。

“倾月见过母亲!”萧倾月笑眯眯的行礼,然后道:“母亲今天让人给我送了燕窝粥,倾月十分感激。”

萧夫人没想打她会找上门,自从她回了侯府,萧夫人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她:

萧倾月一身大粉色的衣裳,远远看去,跟一朵杜鹃花一样,走近了再看,可真是只剩下一个俗字了。可是萧夫人却明显的感觉到,萧倾月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是因为脖子上那串耀眼的蓝宝石项链吗?

所以显得她格外有气质?

“感激?”萧夫人没有让她起身,眼中也闪过一丝轻蔑:“我怎么听说,你把燕窝给倒了呢?看样子,你是不喜欢我这个继母了。”

萧倾月哪里肯累着自己,当即找了最近的椅子坐下:“母亲说得哪里话,雪雁没告诉母亲吗?那碗燕窝粥里,有毒。”

萧夫人一下变了脸色,她什么意思?一个傻子,现在居然敢上门来指控她,找她的麻烦吗?

可是萧夫人一点都不害怕,她既然敢害人,当然已经把所有的证据都毁灭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萧夫人眉毛上扬,瞪着她,厉声道:“难道我还会害你不成?你说粥里有毒,可有什么证据吗?”

萧倾月轻声微笑:“没有。”

萧夫人卯足了劲要跟萧倾月对峙,结果这下子差点闪了她的腰,瞪着萧倾月,要说的话就这样堵在嗓子眼,半晌,无语了。

“既然没有,你来我这里,究竟是什么意思?”萧夫人强行压下怒气。

“母亲关心我的身体,我当然是知道的。”萧倾月眨眨眼睛:“那碗燕窝粥不知道被什么无耻小人下了毒,想必是要离间母亲和我的关系。我当然不能让那人得逞。”

“所以,倾月特意给您煮了鸡汤,母亲可千万不能拒绝啊!”萧倾月让半夏把放着鸡汤的食盒呈上来,做期待状看着萧夫人。

萧夫人身边的大丫鬟饮香将食盒接过去,放到桌子上,放到萧夫人面前。

萧夫人瞪着萧倾月,她这么光明正大的送东西,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才不信萧倾月跟她有什么感情,她这次来,多半是找茬的。可是她也不信,萧倾月会给她一碗毒鸡汤,那她胆子也太大了吧!

正在此刻,外面有小厮禀报:“侯爷到——”

萧伯钦笑着走进来,一看到萧倾月,又见到屋子里一片母慈子孝的场面,立刻眉开眼笑:“倾月怎么在这?这是什么?好香啊?”

孩子真是长大了啊,都学会跟继母处理好关系了,他可真是太欣慰了。

“爹!”萧倾月连忙站起来给他行礼,笑得甜甜得:“我给母亲送来了鸡汤,你要喝吗?”

萧夫人觉得她越来越摸不透萧倾月了,难道这鸡汤真的没问题?她总不会害他的父亲。

萧伯钦欣慰的点头:“那当然!来人,给我盛一碗!”

谁知,萧倾月却立马转了语气,像是撒娇一般:“哼!这可是我给母亲熬的,父亲想喝,等晚上女儿再给你熬吧!”

“哈哈哈……”萧伯钦果然一点都没有生气,反而朝萧夫人道:“倾月如今果然懂事多了,既然是给你的,那我就看着你喝吧!”

萧夫人:“……”

她要是不喝,岂不是相当于告诉萧伯钦,我对你前妻的女儿真的一点都不喜欢?

“这么多,我怎么喝得完!”萧夫人勉强道:“侯爷要是喜欢,不如我们分着喝,也算不辜负倾月的一片心意!”

谁知,萧倾月却瞪着一双真诚的眼睛,十分孝顺道:“母亲,倾月可是熬得很耐心呢!那么大——”她还专门比了手势:“一锅鸡汤,熬成了浓浓的一小碗,精华全在这里呢!”

说罢,她还自己打开了食盒,果然,里面只有一小碗。也就不够塞牙缝的。

萧夫人当着侯爷的面不敢不喝,可也确实怕里面有毒,拼命给萧倾月暗示:“那,我就喝了啊?”

萧倾月连连点头。

萧夫人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端起小碗,一饮而尽,似乎也没什么奇怪的味道,终于放了心,她就说,萧倾月绝对没有这个胆子!

下人将食盒收拾出去,萧伯钦满意的点点头,随即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问道:“倾月啊,清王殿下回去就派人送信了,问问你什么时候回王府。”

萧倾月一愣,该来的过不多,既然谢锦昱这么想让她回去,那她也不能让他失望。

“过了祭月节吧。”萧倾月笑,一边撒着娇:“女儿也很久没有跟家人团圆了!”

萧伯钦也舍不得他,反正再过三日就是祭月节,也不那么着急,当即点头:“好!三日后,爹就送你回去!”

萧倾月笑着点头,心中想得却是:等我回去就坐实谢锦昱的绿帽子,到时候,还怕他不签和离书?

至于名声,呵,若为自由故,名声皆可抛!

萧倾月离开了清味园,半夏脸上写满了话,一路看着周围的人,数次张嘴想要问什么,硬是忍到了回去。

好容易到了自家院子,半夏终于忍不住:“王妃,奴婢明明看到你往里面加了东西,萧夫人怎么没事呢?”

萧倾月命人把软椅搬到外头,趁着还没到冬天,她得赶紧晒晒太阳,顺便享受一下秋日凉爽的空气。

“谁说她没事?”萧倾月躺在软椅里,笑得格外开心。


厨房角落里的泔水桶,萧倾月把上面长了毛的东西都拿出来,皮和毛都刮下来,提纯取汁。为了掩盖味道,萧倾月专门把抢来的鸡汤熬成一小碗,连她自己那么敏感的鼻子都闻不到异味,更别说其他人了。

后果嘛,就是萧夫人八成要犯急性肠胃炎,犯过的人都知道,肠子会疼得如刀绞一般,刚开始一泄如注,后面就光疼,疼上好长时间。

“她得疼上一整晚了。”萧倾月手上的花样子已经描完,是一只玩着线团的猫咪,格外小巧可爱。

萧倾月也不急着绣,反而放到了一边:“把我的嫁妆单子拿来!”

她得看看,她究竟还有什么家底。免得有心人再来跟她要什么,她都不知道。

萧伯钦宠爱她,嫁妆单子上密密麻麻的好几页,谢锦昱虽然不喜欢她,但好歹还是个男人,没有贪她的嫁妆。

等萧倾月翻到一半的时候,已经忍不住感叹:“他为什么没有休了我啊?”

光凭这些东西,她就已经可以一辈子衣食无忧了好吗!要是可以不用再回王府那种牢笼一样的地方,那就真的太开心了!

半夏吓了一跳,差点想捂她的嘴:“王妃!您说什么呢!”

哪有女孩子总想着让夫君休妻的啊!更何况,王妃以前那么爱王爷!

萧倾月全当没听见,指着一个叫做“三黑斋”的铺子,后面有一个名字:“陆子墨,把这人找过来,明天我要见见他!”

她名下好几家铺子,都是这个人在打理,在她印象里,这个人也是为数不多的几个,对原主好的人。当然,很可能陆子墨只是看在萧伯钦的份上。

“明天?”半夏一愣:“好,奴婢这就去给他传话。”

“等等!”萧倾月改了主意,这事,还是不要被人发现比较好,毕竟,她刚看到她名下的产业似乎还有一家青-楼。

“还是我自己去找他吧!”萧倾月道。

萧夫人果然不到晚上就开始肚子疼,蹲在茅房不肯出来。要说端庄貌美的萧夫人,出起丑来跟别人有什么不一样,那就是她比别人要优雅一点。

可是此刻,她仍然咬牙切齿的,手指紧紧捏着一旁的木头棱子,指节发白,后槽牙咬的咯吱咯吱响:“萧倾月!你给我等着!”

萧伯钦来到清味园,发现萧夫人不在,只听到咯吱咯吱奇怪的声音,疑惑道:“屋里闹耗子了?”

饮香为难的看看茅房的方向,然后道:“侯爷放心,奴婢这就找人逮只猫去抓一抓!”

萧伯钦这才点点头,不远处的萧倾月也十分满意的点点头,与她想的一样,萧夫人根本不会告状。为什么呢?跟她一样,没有任何证据。

“爹!”萧倾月带着半夏走来,拉着他的袖子:“爹!我们来下棋吧!”

“哦?”萧伯钦眉毛一扬,萧府这下棋赢东西的传统,其实就是从他这里继承来的。不过他是个臭棋篓子,谁都能赢了他,时间长了,他也就不下了。

但是萧倾月不一样,萧倾月是唯一能输给他的人。

第二日,萧倾月穿着常服,带着半夏去了三黑斋。

三黑斋离清王府并不远,只差两条街就能走到。

三黑斋是京都很大的一个名号,包揽的业务品类十分繁杂,包括胭脂水粉、糖果点心、布料衣服、还有很多精致的礼物。换句话说,如果你想送礼,来三黑斋就对了。

萧倾月望着三黑斋的招牌,心中有些悸动。在京都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她居然有这么一间高档的铺子!幸好这两年原主没有回府,要不然,她手上这些嫁妆,哪里还能保得住?

“两位客人,有什么需要吗?”门口的伙计问她们。

半夏道:“我们来找陆掌柜。”

说着,便拿出侯府的令牌。

伙计让他们稍等,拿着令牌就进了里间。

萧倾月仔细打量着三黑斋的布局,门口是招待客人的柜台,好几个伙计分别招待着不同的客人,有定做衣裳的,也有推销脂粉的。因为是一大早,所以人不是很多。

不久后,从里间出来一个儒雅的,书生模样的男子。看样子最多也就二十岁出头,眉清目秀的。

他没有见过萧倾月,但是从她的穿着和侯府的令牌,也大概猜到了几分。

“王妃?”陆子墨轻声问道。

萧倾月点点头。

陆子墨做一个请的手势:“王妃里面请,外面说话不方便。”

可太不方便了,让这些客人知道,萧倾月就是前段时间偷人的清王妃,三黑斋今天也不用开门做生意了。

通传的伙计早就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眼前这位花容月貌的女子,居然就是清王妃?是那个,因为清王有疾,而出去偷人的清王妃?

可是清王妃看起来,怎么,她,一点羞耻之心都没有啊!

萧倾月走进去,发现这里简直就是VIP包间,一应摆设都是精致典雅,书柜上放着一排厚厚的书。萧倾月随便翻了一本,顿时无语了。都是假的,只有一个壳子。

陆子墨一愣,那是他拿来装逼的,哪里有人真的去翻他的书柜呀?

“王妃,”陆子墨行礼,整个人散发着高贵典雅的气息:“王妃是第一次来这里吧?”

萧倾月点头,找了椅子坐下去,鼻子动一动:“你这里是什么味道?”

“什么?”陆子墨也闻闻,他这里能有什么味道?只是放了一点熏香而已。

却见萧倾月起身,在这里四处转了转,然后又走到陆子墨身前,仔细闻了闻。

淡淡的香气从萧倾月身上散发出来,陆子墨感受到她轻轻的呼吸声,配合她那张绝色的脸,长长的一闪一闪的睫毛,竟然隐隐有一丝心跳加快。

陆子墨顿时想起她偷人的传闻,这个王妃怎么回事?难道是来寻找猎物的吗?她该不是,表面上视察工作,其实,是来偷人的吧?

虽说他只是一介商人,拿着王妃的钱财办事,但也是有气节的。他可是只卖艺不卖身,要是王妃真的要对他做什么……那是另外的价钱。

“王妃……”陆子墨不动,任凭她在自己身上闻:“可有什么不妥吗?”

萧倾月低头,往下闻,到他的腰间。

屋内的气氛顿时暧昧了起来,连半夏都盯着自己的鞋子,不敢抬头看。

陆子墨:……不是,这也太快了吧?这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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