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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阳刘公公《风华燃尽指间砂》讲的是痛!阴暗的牢房里,极致痛苦的闷哼声,夹杂着板子击打臀部的啪啪声慕醉月被按在老虎登上,嘴唇紧咬着牙关,忍着身上一波又一波侵袭而来的剧痛“小娘皮,今日杂....
精彩节选
痛!
阴暗的牢房里,极致痛苦的闷哼声,夹杂着板子击打臀部的啪啪声。
慕醉月被按在老虎登上,嘴唇紧咬着牙关,忍着身上一波又一波侵袭而来的剧痛。
“小娘皮,今日杂家教教你如何做人,这狗眼看人低,可是要命的!都愣着作甚!继续用刑。”大太监刘公公阴瘆着面孔,尖着嗓音指使着动刑的那几个小太监好好办差。
话音落下,那几个小太监哪敢耽搁,更是猛力的击打着慕醉月的臀部。
她痛的冷汗直流,痛的痉挛抽搐了起来。行刑间,她那双冰凉的眸子,有坚韧,有不屈,有狠厉,唯独没有屈服于妥协。
二十大板毕!
慕醉月被人像是死狗般拖到了地上草席上,刘公公厌恶的踹了她一脚,妖里妖气的声音带着讽刺与鄙夷:“皇上可吩咐过了,不准弄死了这平阳郡主,你们当差可长点心……”
她讽刺的勾起一抹笑,皇帝可真是阴毒,用这种方法来折磨她。
只是没想到,自己会落到今日这个下场,这一切该怪谁?她那投错人的爹爹,还是她那阴狠的嫡母?
他们景阳侯府落到今天的下场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视线渐渐地模糊了,在极度的绝望中,慕醉月突然听到太监哑着嗓门叫唤道:“皇上驾到!”
欣长的身影带着上位者浑然天成的威严款步而来,那身金黄色的龙袍,在昏暗的牢房中格外的显眼。与印象中的少年郎一般,只是当年的青涩稚嫩转变成了如今的成熟阴寒。岁月磨砺了男人,却也抹掉了他们之间曾经拥有过的美好!
他扫了一眼地上脏乱的女人,即使那般狼狈的模样,亦美的惊心动魄。
可她是景阳侯府的嫡女,声名狼藉的平阳郡主,他只觉厌恶至极。
“慕醉月,朕给你安排的可还满意?”每日派人打她二十大板,再用宫内最好的金疮药治好她的伤势,吊着她的贱命!
“君墨寒,有本事杀了我。”
他犹如闲庭若步,走到她的身边,高大的身躯压了下来,冰冷的气息喷洒到她的脸上:“敢直呼朕的名讳,看来每天这二十大板是轻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深刻的道理慕醉月懂!
景阳侯府大势去的那一天,新帝登基的那一天,便是新仇旧恨一起算的时日。要怪只能怪,她的爹爹没站对位,在废太子的阵营里。昔日,他们景阳侯府如何暗害君墨寒的,如今现世报应,只能说自作自受。
“朕今日倒是想尝尝,名动盛京的平阳郡主的身子,是不是真如传说那般蚀骨**。”君墨寒阴厉的勾着笑,挪动矜贵的步伐,靠近慕醉月后,倏然抽掉了她束胸的系带。
“不!君墨寒,你不可以碰我。”慕醉月想要逃,可身上的伤势,外加着男人霸道的禁锢,她恐是插了翅膀也飞不出这大牢。
后臀着地,她痛的倒抽一口凉气,他没有一丝怜悯的,将她身上破烂的狱服撕烂了,雪白的丰盈瞬间露了出来。
臀部的伤口摩擦着,男人跻身而入,没有前戏,粗暴且狠厉,慕醉月痛的浑身都颤栗了起来。
君墨寒终于尝到了她的滋味,只是在进入的一刹那,畅通无阻的感觉,让他微微一怔,下一刻他如狂风暴雨将她撕裂:“平阳郡主,你可真是下贱,和哪个野男人苟且了?”
“不……不要……”心终于碎成了一片,住在她心底,那个温润如玉的小哥哥,今日终于用最残酷的方法,让她体会到了绝望。
“这样就受不了了?”君墨寒将她死死地按在草席上,爽的利索了,大掌‘啪’一声击打她原本就伤痕累累的臀部。
皮开肉绽,女人凄惨的叫声在昏暗的牢房里响起:“君墨寒,你这个暴君,你无耻!”
男人持续着身下的动作,勇猛的每一下凶狠的撞击似乎将要她贯穿:“平阳郡主,这么段时日,还没让你学乖,看来是我太心软了。不如,从明日起,让整个景阳侯府陪着你挨板子,如何?”
墨君寒果然是够毒,竟用景阳侯府逼她就范。
“给我叫出声,我要听你的声音……”缱闂迷离的嗓音在她的耳根响起,慕醉月咬紧了牙关,强忍着。而男人为了逼她发出声音,更是卖力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慕醉月终于禁受不住,喉咙一股腥稠的血腥味上涌,头一晕,撅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她置身在一片柔软之中,青纱帐,锦缎被褥,趴在她床前小憩的丫头。干枯的喉咙,发出沙哑的嗓音,青柠听见慕醉月醒了,立马开口:“小姐,你终于醒了,可吓死我了……”
“青柠,这是哪?”
“小姐,这是凤栖宫,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青柠看着慕醉月浑身是伤,手足无措地开口。
这段时日,她受尽了非人的折磨,全身上下新伤加旧伤,让人看得触目惊心。慕醉月知道,哪怕她恢复了,身上这些伤疤是去不掉了。罢了!女为悦己者容,她心底藏着的那个人,已经死了!
突然,门口突然起声:“淑妃娘娘驾到。”
青柠小脸露着俱意,跪了下来。
门,咿呀一声被推开,淑妃穿着银色的狐裘,风华万千的在一众丫头婆子的簇拥下款步而来。
脸上挂着清丽的笑容,她尊贵无双的落座,遣散了一旁伺候的丫鬟婆子,慕婉瑜柔柔地开口:“姐姐进了诏狱还能活着出来,我该夸你命大还是命硬呢?”
慕醉月眸光敛着幽光,眸底的恨意都快化成实质性了,若不是她身子不允许,她此刻真恨不得掐死这个贱女人。
“慕婉瑜,你这个卖国求荣的贱人,你会不得好死的。景阳侯府待你不薄,你竟然背叛我们。”
“哈哈哈,慕醉月,人潮熙熙皆为利来。我有何错?景阳侯府如何待我了?我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庶女,我的母亲不过是一个被压的翻不过身的姨娘。如今,新帝登基,封我做淑妃,这辈子享无上荣华,而你,名动盛京的平阳郡主,如今不过是一个阶下囚。”
慕婉瑜那张极尽扭曲的脸,此刻布满了得意的笑容。
而慕醉月,心中怒火灼烧,双眼死死地盯着慕婉瑜,只觉的这个女人疯了。用景阳侯府上下几十条人命,来换她荣华富贵。
“姐姐,知道皇上为什么挪你出诏狱?当年,侯夫人给暮大人的女儿下了蛊毒,害她五绝尽失,如今变成了一个活死人。你在药王谷,服用过龙玉兰,你的血能克制天下一切奇毒。”慕婉瑜笑容挂着阴毒,看着慕醉月蓦然变色的脸,她心底的快意升腾到了极点。
现世报应!
帮着废太子争夺皇位,她的嫡母,不惜给君墨寒最爱的女人下蛊毒,而如今,却要用她的血,去解那噬心蛊。
“慕婉瑜,你好狠毒的心。”
慕醉月面如死灰,想要说些什么时,站在她面前的慕婉瑜突然跪了下来,眼泪瞬间溢出眼眶,咚咚咚地磕了几个响头:“姐姐,我知道你无法原谅我,怪我告诉皇上你的血可解百毒。就算是我求求你,救救暮大人的女儿,她是无辜的。”
慕醉月脑子懵懵地,实在是慕婉瑜的转变之大,让她反应不过。
直到门口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那道儿尊贵身影蓦然入眼,她脑中顿时一片空白,还未开口,君墨寒便迈步进门,生恨地一巴掌扇到了她的脸上。
脸上火辣辣的痛,可抵不过心底的冰凉。
嘴角溢出了血丝,她盯着面前突然出现的男人。
君墨寒穿着墨色的锦袍,头戴素玉冠,阴冷的瞥了一眼慕醉月之后,他轻轻地扶起跪在地上的慕婉瑜,脸上挂着慕醉月不曾见过的温柔:“婉瑜,你不必如此。”
慕婉瑜的演技的确让慕醉月折服,此刻她柔弱可怜的模样,与之前飞扬跋扈简直判若两人。
“我没事,皇上,你不要怪姐姐了,她说不愿意救暮大人的女儿,不过是气话。”她潋滟着泪花,小鸟依人的靠在君墨寒的怀里。
她火上浇油的辩驳,让君墨寒对慕醉月更是厌恶:“慕醉月,你给我听好了,从今日起,暮雪的蛊毒若是解了,我便容你在冷宫活下去。当日,你向你嫡母出的主意,用蛊害暮雪,这笔账,咱们来日慢慢地算……”
慕醉月震惊的瞪大了眼睛,绝望的摇头,她解释过了无数遍。不是她出的点子,是嫡母为了苟活将脏水泼到她的身上,为什么他就是不相信她?
这么多日,君墨寒将她囚禁在牢里折磨,难道还不够替暮雪出气?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今日这般。
当年,在药王谷她冒着凶险从刺客手里将他救下,他养伤之际,明明答应过,等她回了盛京会去景阳侯府提亲。她等了那么多年,等来的却是他登基称帝,是他下令将景阳侯府满门下大狱,择期问斩。
包括,她那刚满月的么弟都未曾放过。
达到了目的,慕婉瑜便带着丫鬟婆子,仪态万千的离开了凤栖宫。君墨寒想走时,慕醉月硬撑着一口气,从床上爬了起来,跪倒在他的脚边。
“皇上,想要我救暮雪,你放过景阳侯府,我求你。”慕醉月想要坚韧不屈,想要摆出不屑的面孔,可与景阳侯府几十条人命比起来,她那点自尊又能算的了什么。
她颤颤悠悠的匍匐在他的面前,君墨寒微寒的眸光闪了闪,可想到这个贱人已非完璧,他心底压抑着的黑暗侵袭而来。
抽开脚,他带着扳指的那只玉掌勾起她的下巴,阴测测的声音,缓缓地吐出:“慕醉月,狡兔死走狗烹,若是如今登上皇位的是昔日太子。你认为,景阳侯府就放着我活命?”
慕醉月咬着牙,身子如秋风中的落叶一般,瘫软到了地上,君墨寒冷着脸,转身离去。
“小姐,怎么办?老爷,夫人都要被问斩了,还有小公子,他才那么小。”青柠连滚带爬的到慕醉月的身边。
“我会想办法,青柠,我一定会想办法救出爹爹。只要我们活着,就还有希望……”
在凤栖宫被关了两日,君墨寒终于让太医来取血,为暮雪续命,压制蛊毒。
“萧哥哥,怎么会是你,你竟然进了太医院。”瞧见门外的人,慕醉月吃惊不已。
她在药王谷的师兄,竟然会出现在宫里。
“小师妹,你竟然被折磨成这番模样,那皇帝也太狠了。”萧亦然简直不敢相信,昔日美艳的小师妹会变成如今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
“萧哥哥,从前我便劝解过爹爹,让他不要多掺和朝堂之事,做个养尊处优的侯爷,亦能保全侯府荣华。却不曾想,爹爹会背着我,做出那么多出格之事。”
慕醉月低头,小脸沮丧着,如今的局面,凭她一己之力想要保全一家人的性命,实属不易:“爹爹年纪大了,也不知最近怎么样,牢里那些个狗仗人势的东西,会不会欺凌他……”
“你不知道吗?昨天老侯爷在牢里暴毙了,听说是中了毒,气绝身亡。”
什么!
慕醉月惊骇的瞪大了眸子,剧烈的动作打翻了桌上茶盏。
诏狱,那般守卫下,怎么可能被毒死?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是君墨寒派人做的,记恨爹爹曾经派人下毒害过他,所以以牙还牙,一杯毒酒要了爹爹的命。
慕醉月瞳孔放大,痛苦的捂着胸口,眼泪不受控制的**脸颊,她疯了似地,跑出凤栖宫。
淑妃的梨花苑,君墨寒小坐了一会儿,刚踏出门口想离开时,被慕醉月堵个正着。
忘了他是皇帝,慕醉月如今心底只剩下对他的痛恨,靠近了君墨寒后,她二话不说一巴掌扇到了他那张尊贵的不可一世的脸上。
“君墨寒,你这个阴险卑鄙的小人,你还我爹爹的命来!”
静寂的下午,巴掌声突兀的响彻,刘公公那张阴阳怪气的脸在下一刻露出了骇然之色,他叫唤了一声:“都愣着干什么,把这个以下犯上的小蹄子给我乱棍打死。”
侍卫从震惊中回神,刚想着上前时,就听到墨君寒那阴瘆的声音响起:“都给我滚。”
刘公公哪敢耽搁,带着一众人便退到了廊外。
“慕醉月,你竟然对我动手,谁给你的狗胆?”君墨寒俊逸的脸此刻龟裂了,带着毁天灭地的怒意,一把将她按倒在地。
慕醉月没想到这个冷漠萧肃的男人会在这种对方对着她乱来,先前的勇气,在衣服被脱下的那一刻,消失。
她惊叫着,男人果然用最屈辱的方式,在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之下,夺了她。
“慕醉月,我要治景阳侯府的罪,必然光明正大,在天下人见证下,斩立决。”
男人折磨完了她,并没有简单的放过她亵渎龙体之罪,慕醉月再一次的挨了板子,三十大板,打的她只剩下一口气的时候,君墨寒终于摆了摆手,让人停了。
“若不是暮雪还需要你的血,今日之事,我必将你大卸八块。饶你一条狗命,即日起,禁足凤栖宫。”
躺在雕花镂空大床上,慕醉月疼的都快要窒息了,给她擦药时,青柠眼泪掉个不停。
“小姐,你疼不疼,皇上怎么可以这样狠毒,男人都经受不住的板子。”
她咬着牙,额上冷汗直流。
养伤的日子里,一道旨意让慕醉月背脊骨都发寒了。
“皇帝诏曰,即日起,慕醉月封为侍寝宫女,入景和宫伺候。”刘公公来宣读旨意时,阴阳怪气的笑脸瘆人的慌!
“慕小主,恭喜了,快收拾收拾,皇上正在南书房等着慕小主去侍茶呢。误了时辰,可又要挨板子了。”
对待慕醉月,刘公公可没给好脸色,从前君墨寒还是皇子时,他便跟在他的身边伺候。君墨寒吃了景阳侯府多少苦头,刘公公再清楚不过了。
慕醉月活着,不过是皇上解气的物件儿,哪日不放在心上了,便是乱棍打死的命!
伤没有好,慕醉月忍着臀部剧烈的扯痛感,姿势怪异一瘸一拐的跟着刘公公前往南书房。
皇家的宫殿气派非凡,而曾经那个志气云天的小男人,如今终于稳坐了高位,却对她再无半点情意。那日,打板子时,她余光瞧见他,面无表情,没有半点的恻隐之心,怜惜之情。
敲门而入,君墨寒正在看折子,凛冽的眸光从黄蒲子上挪开:“愣着作甚,斟茶不会?”
慕醉月伺候时,突然刘公公腆着老脸,道:“皇上,淑妃娘娘有孕了,两个太医瞧过了,确诊不误。”
她惊疑的抬起脑袋,手一抖,茶水洒到了案几上。
得知淑妃有孕的消息,男人英气十足的眉宇敛了起来,放下手中的奏折,摆驾去了梨花苑。
回到凤栖宫,慕醉月趴在软塌之上,眸光呆滞着,慕婉瑜怀孕了,这后半生母凭子贵,荣华富贵是跑不了了。
她闭上了眼睛,景阳侯府如今落寞了,而慕婉瑜踩着侯府上上下下几十条人命上位,这笔账,她一定会讨回来。
哪怕鱼死网破!
思绪正飘远时,突然一双炙热的大掌扣住她的脖子,将她从撵榻上拎了起来,丢到地上。
慕醉月茫然的睁开眼,倏然出现的男人,暴怒的像是一头野兽,嗜血的眸子密不透风的盯着她:“慕醉月,你这个贱人,你对婉瑜做了什么?”
她错愕的看着他。
君墨寒的墨色的罩衫上染着鲜红的血,那点点血迹配着他那张邪魅的俊脸,透着惊心动魄的美感!
可,来不及欣赏,慕醉月便被男人那满满地戾气给吓着了。
连拖带拽的,她被押到了梨花苑,刚踏入门槛,一阵血腥味,让慕醉月心中生出不祥的预感。
太医开门鱼贯而出,‘噗通’跪倒在男人的跟前:“皇上赎罪,臣等无能,淑妃娘娘中毒甚深,这一次恐怕母子俱亡。”
进入内间,锦缎大床上躺着一个面色柒白的女人,刚落了胎,慕婉瑜气若游丝的对着慕醉月指责道:“姐姐,为什么要害我孩子,昨天我与你分享我的喜悦,为什么xiayao害我?”
慕醉月心一缩,不可置信的看着床上的女人。
竟然睁着眼睛说瞎话,昨日她来凤栖宫,根本没有提起有孕的事情,慕醉月突然懂了,昨日她来醉翁之意不在酒,为的就是上演今日这一出。
容不得她辩驳,君墨寒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你这个歹毒的女人,你在药王谷学艺数年,精通医理,下毒是手到擒来吧。今日,若是淑妃安,朕便饶你一条贱命,若是陨,你就跟着陪葬。”
窒息感传来,慕醉月徒然瞪大了瞳孔,痛苦的掰扯着他的手腕。
半只脚踏进阎王殿时,男人终于松开了手,让太医取她的血,替慕婉瑜解毒。
直到这一刻,慕醉月不得不承认,比起毒辣,她不及慕婉瑜千万分之一。
她不仅是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甚!
“君墨寒,当日若是知道,药王谷前舍命相救的人,变成今日这般忘恩负义,我宁愿当日未出手。”若是当日不曾相救,她便不会付出真心,今日亦不会尝受到剜心之痛。
君墨寒凌厉的目光盯着她,沉冷无情的开口:“来人,把慕醉月打入大牢,听候发落。”
看着她强装倔强的背影,君墨寒突然忆起了,当年种种。那时,他还是皇子时,被太子一党人追杀,逃到了药王谷,是她将他从死人堆里挖了出来,用羸弱的身躯背着他走回了谷里。
那时的她天真烂漫,像是一张白纸般干净,可数年过去,当年的女孩终究是变成了心机城府甚深,不择手段的女人。
“皇上,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啊,我们的孩子,被姐姐害死了。”慕婉瑜拉着君墨寒的手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可男人似乎陷入了回忆中,久久才回过头:“淑妃,每次幸你,朕都会赐你一碗避子汤……”
他冷漠的不近人情的话,让慕婉瑜倏然瞪大了眼睛,凤眸透着俱意与慌乱,她收回了柔夷,闭上了嘴。
时隔一月,慕醉月重回诏狱,没了当日害怕与恐惧,倒是多了一点亲切。比起住在凤栖宫当侍寝宫女,干着随时掉脑袋的活儿,外加还需防着奸人暗害,如此算来,还不如诏狱里过的舒坦。
只是,这次淑妃落胎,君墨寒会如此惩治她?
挨板子她已经习惯了,屁股皮厚肉糙,三十大板她如今也受得。
慕醉月等啊等,意外的是,君墨寒没有痛打她板子,关了她半个月便放她出狱了。
大殿之上,她跪着,他坐着,缄默了半柱香,她腿都快要跪麻了,才听他暗暗开口:“淑妃落胎,太医说往后尚难有孕,你弄没了朕的皇子,如何赔?”
她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直到听见君墨寒慢条斯理的说出:“朕饶了你的命,你便赔朕一个皇子。”
慕醉月感觉自己在听天书,君墨寒竟然让她给他生孩子!
“慕醉月,朕愿意碰你,你就该烧高香了。朕问你,破了你的身子的男人是谁?”这个问题困扰了君墨寒好些时候。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碰的女人却是个被人穿过的‘破鞋’,想到此他就懊恼。
不可否认,女人那具躯体确实让人**,就连他碰了,亦是不能自控。
君墨寒冷清的话语,没入她耳内,瞬间勾起了慕醉月那些掩藏在内心底阴暗面的恐怖回忆。景阳侯府,她从药王谷回来,老侯爷为庆祝她归,设宴。却不曾想,那一日有人喝多了酒,潜入她的闺房中,强辱了她。
那件事,这么多年在慕醉月的心中一直如噩梦一般存在着。
如今,被君墨寒揭开,她小脸猝然发白,男人并未察觉她的异样,嗤笑了一声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道:“那男人与朕比起来,哪个技术性更加?”
慕醉月盯着他如惑的容颜,开口:“君墨寒,我非完璧,膈应到你了吧。既然厌恶我,干脆放过我如何?”
伴君如伴虎,她只盼着,能合家团聚,哪怕贬为平民,只要安稳的过日子,她也心满意足。
“朕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除非你替朕生个孩子。”
“淑妃不能生了,还有静妃,齐妃,为什么偏要我?”
“你不必知道理由,只需要明白,臣服于朕,往后的日子才会好过。”慕醉月无话可说,与一个帝王去辩论,除非她嫌活腻歪了。
从前的君墨寒或许感恩她救了他,会像是小哥哥一样体贴照顾她。但在成就帝王之路上,受到了太多的生死磨砺。何况,她还是景阳侯府之女,他头号敌人,眼中钉的女儿。
淑妃小产的这段日子里,慕醉月过的还是相当惬意的,没有碍眼的人在她的眼前晃悠。
除了君墨寒每一日歇在她的寝宫里,让她比较烦闷之外,慕醉月过的还是挺舒坦。
当然,吃了这么多苦头,她学乖巧了不少,对君墨寒哪怕是想一巴掌拍死他,也只能憋着顺从。
“慕小主,明日上元节,皇上要去祭天,吩咐杂家替小主打点行装,晚上,皇上会过来,你早先准备着吧。”
鼻尖萦绕着男人洗浴过后的香气,慕醉月小脸红了红,扭扭捏捏的替君墨寒宽衣。
“平阳郡主,朕原本以为你会誓死不从,倔脾气与朕作对到底,如今如此顺从?莫不是朕这榻上功夫干的你爽了?”恶俗的荤段子从一个帝王的口中说出,对此,慕醉月就差没问候他祖宗十八代了。
“皇上榻上威猛,罪妇只要想到,就不能自控!”赞扬的话张口既来,慕醉月小脸巴结奉承,心底却是暗暗地讽刺。
自己口是心非,隐忍那么多,无非就是想要龙颜大悦,放过景阳侯府剩余的家眷。
“呵!之前不还敢直呼朕名讳,看来这每日让你挨板子,倒是把你脾性给打没了。”君墨寒勾起邪肆的嘴角,将榻上穿着火红肚兜的女人捞到了怀里:“今晚,咱们玩些不一样的,平阳郡主聪慧过人,希望在床事上也能融会贯通……”
变-tai!
第二天上元节,慕醉月拖着疲惫不堪的瘦弱娇躯,跟着君墨寒逛花灯。
“皇上,还记得那一年的上元节吗?你的伤刚好便带着我去看花灯,你在这漫天灯海中向我许诺,来日亲至景阳侯府求娶。我等了一年又一年,药王谷的秋菊开了一次又一次,却始终没等到你!”
慕醉月小脸上挂着淡淡地笑容,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件最普通不过的事情。
墨君寒神色复杂的凝视着她,他的确承诺过会娶她为妻,可那不过是感恩她出手相救给予的补偿。后来,景阳侯府步步紧逼,暗下杀招,他便断了娶慕醉月的心思。
“都过去了,还提这些事做什么。”君墨寒眸光平静而悠远,平静无澜的眸底,潋滟着复杂。
慕醉月轻笑了一声,似是感叹命运的捉弄!
“皇上,我有一法可以救暮雪的命,不是像如今这般以血续命,而是真正意义上治好她。”慕醉月突然的停驻脚步,转身与他四目相对:“不过,我要你放过我的家人,并且保证,永不害他们性命。”
冷风刮过她绝美的容颜,君墨寒凝视着他,眸光闪过一丝欣喜与惊诧:“什么方法?”
慕醉月微敛了笑意,执起他的手,暖暖的大掌包裹着她冰冷的小手:“皇上,这个方法,这天下恐怕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且只有我愿意去做。明日,回宫之后,你放了我家人,我便还一个活蹦乱跳的暮雪给你。”
这个决定,她斟酌了许久,用她自己的性命去做赌注,若是能活便是老天垂怜,若是死了,至少景阳侯府无碍,她也算死得其所。
君墨寒看着她平静无澜的眸光,心中一丝异样的情绪飘过。
孔明灯下,她笑容淡淡地无喜无悲,仿佛风一吹就散了,世间便再也没有一个叫慕醉月的女人了。莫名的心绪让君墨寒烦躁起来,他不该为了这个女人废心思,更不该产生心软的反应。
“若是能救活暮雪,朕答应放过景阳侯府,这辈子你也可以留在宫里,朕赐你一份殊荣!”
“罪妇谢皇上大恩!”慕醉月眼圈暗暗地发红,在漫天的孔明灯下,给墨君寒行了大礼。
男人看着跪倒在他脚边的女人,心思动了动,伸出去的大掌收了回来,冷冷地开口:“起身吧。”
慕醉月站起来时,突然看到了墨君寒身后的一道儿寒光,剑芒划过黑夜,刺破了刚升空的孔明灯,在火光中朝着他后背袭来……
慕醉月想要出声让他闪避,可身子比她的思绪反应更快,冲了上前,一把抱住他结实的背脊。蓦然,后背疼痛侵袭而来,血浸染了罩衣。
“刺客!来人啊,快保护皇上……”刘公公大惊失色,尖锐的嗓音划破天空。
血腥气飘散在空气中,君墨寒抱着慕醉月的手轻颤着,他刚正肃穆的脸上划过了一丝恐慌。手掌心,那鲜红的血迹刺激着他的神经,终于他面色大变的狂吼:“慕醉月,谁允许你多管闲事的,你要是敢死,朕让整个景阳侯府给你陪葬,你不许睡,听见没有!”
慕醉月扯了扯嘴角,她为什么会救他呢?这忘恩负义的渣男,若是被一箭射死了,不是更应该大快人心吗?
为什么,身子会比心更快的做出反应,去替他挡箭?
眼角,晶莹剔透的泪划过柒白的面颊,视线逐渐的模糊,耳边传来男人‘威胁’的话语。意识逐渐的模糊,他感受到了男人炙热的胸膛,在一路狂奔。
好温暖!
她是要死了吧,所以才会有这种错觉。慕醉月晕过去时,唯一念想的是,她若是死了,男人会不会看着她救驾有功的份上,宽恕她家人。
……
“皇上,慕小主有孕了,不过因为遇袭失血过多,胎像不稳,有小产的征兆。”太医跪倒一片,颤颤诺诺的看着太师椅上寒着脸的男人。
君墨寒睁开幽瞳,扫视了一圈,淡漠森然的开口:“朕的皇儿若有恙,你们所有人都得死!”
太医争相恐后的出去商讨对策,暖阁里,君墨寒冰冷的视线稍稍地柔和了下来。大掌抚上女人苍白的脸蛋,眸光慢慢地挪移到她肩胛骨出的伤。
若是再往下移一寸,这条小命便是交代出去了。
“慕醉月,朕不得不承认,你的苦肉计使的很好,若是再不醒来,演过了头,朕可是要生气了。你知道的,朕一生气就爱打人板子……”
皇帝事务繁多,在凤栖宫待了一下午,便回书房处理公务了。直到君墨寒脚步声走远了,慕醉月才悠然的睁开眼睛,手掌轻轻地挪移到了腹部。
她有孕了,怀了君墨寒的孩子!
这个消息,震惊的慕醉月差点厥过去,她一点都不想要孩子,他每次宠幸她后,总是千方百计的让青柠弄来避子汤服下。
她怎么能让她的骨肉,活在这残酷的后宫中?
倾尽整个太医院的全力,慕醉月的命捡了回来,肚子里的小祖宗也保全了下来。
她的肚子里孕育着一个小生命,原本不被期待的孩子,如今安稳的待在她的肚子里,慕醉月说不出感觉,矛盾又惆怅。
慕醉月正为孩子的事忧愁时,青柠打探回一则消息,她的么弟在诏狱突发时疾,没有太医前去瞧,如今性命危在旦夕。
慕醉月想起当日和皇帝的约定,如今么弟性命攸关,她哪敢耽搁。
要想救暮雪,她的方法很简单,将暮雪身上的蛊嫁接到自己的身上,种下雌蛊,雄蛊便会被引出钻入她的身体。而她因为龙血兰的原因,不会死,却会遭受蛊毒的反噬。
进入暮雪安睡的地宫,看着躺在寒冰床上绝美的女子,慕醉月突然想着,若是她醒了,君墨寒该是把她当成世间最珍贵的至宝来宠爱吧。
心底有遗憾,有酸涩,有羡慕,羡慕这个女人得到了君墨寒的一颗真心。
从篮子里拿出蛊盅,看着恶心蠕动的雌蛊慢慢地钻入自己的肌肤,往心脏处游移,忍着剧痛,她快速的划开暮雪的手指,引出雄蛊。
极致的痛苦,让慕醉月呼吸都急促了起来,额上青筋凸起,整个人蜷缩着身子在地上打滚。
她不想死,她必须盯着皇帝遵守诺言,想到此,慕醉月坚韧了起来,咬牙坚持着。
凄厉的叫声回荡在空旷的地宫中,一个多时辰痛苦的折磨,慕醉月靠着强悍的意志力撑了过去。
噬心蛊果然是天下奇毒,霸道无比。而从即日起,她每月都会遭受此等反噬之苦,直至禁受不住一命归西。
后悔吗?
慕醉月嗤笑了一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地宫,回到凤栖宫后,倒在床榻之上晕眩了过去。
……
卯时,慕醉月昏昏沉沉时,听到床边一阵轻盈的脚步声。
“姐姐,你还真是豁出去了,连种蛊这等方法都用上了,想到姐姐这后半辈子会在痛苦中度过,妹妹深感罪责,应该早些来告诉你,皇上已经想到了方法去救暮大人的女儿。”
“你什么意思。”
慕婉瑜阴柔的脸上布满着恨意,这个小贱蹄子,不知给皇上灌了什么迷魂汤,日日侍寝不说,竟还带着她去祭天祈福。
合宫上下,妃嫔姬妾,只带她一人。
想到此,慕婉瑜就恨不得啖其肉,食其骨。
“姐姐,你知道皇上为何愿意赐你子嗣吗?你肚子里的小贱种可是一剂良药,你服用过龙血兰,一旦有孕,孩子那一株心头血可解天下其毒,蛊毒自然是不在话下。妹妹本想着来日再告诉你,不曾想你竟然用嫁种的方法去救那暮雪。”
慕婉瑜心中快意都快掩藏不住了,阴瘆的小脸上缀着毒辣:“倒是可惜了,原本妹妹可还等着欣赏挖心取血一幕呢!”
不可能……不可能!
君墨寒不会那么做的,那也是他的孩子啊,他怎么能畜生不如的做出挖心之事?
慕醉月脸色惨白如纸,身子犹如残风中的落叶,瑟瑟发抖。控制不住的心惊,情绪波动大时,心尖的蛊让她疼的冷汗直流,跌到了床上打颤。
“姐姐,妹妹其实还有一事藏在心中多年!”慕婉瑜勾起嘴角,眸底闪过一丝快意,盈盈地嗓音缓缓吐出:“当年玷污你身子的那个人,可是妹妹从一众乞丐中精心挑选的。只可惜爹爹为了景阳侯府的颜面,没让那个乞丐娶了姐姐……”
慕婉瑜说出来的话,终于刺激的慕醉月一口血喷了出来!
多年前的旧事,毁了她的那段往事,原来都是在别人的算计之中。她的亲妹妹,竟然心思歹毒至此……
“姐姐,今日妹妹既然来了,自然是带着薄礼上门的。”看着慕醉月摇摇欲坠的身影,慕婉瑜终于满意了,挂着胜利的笑容款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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