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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起难寻,伴你始终

三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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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追书云   主角: 姚映夕姚映月   更新: 2022-05-01 16:55: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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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姚映夕姚映月《情起难寻,伴你始终》讲的是被亲妹妹和相恋三年的男友背叛,姚映夕愤怒伤心之时却遇见席远辰她长的很像他去世的前女友,他便强制把她留在身边不甘心的她抵死反抗,却抵不过残酷现实的挤压,不得不求席远辰出手“做我的女人,我就帮你报仇!”

第三章

精彩节选


狭小的房间内,床上躺着两个人。
女孩纤细的手臂攀着男人精壮的肩背,甜腻的声音带着滴的出水的媚意:“我爱你,姐夫……” 男人粗重的呼吸,亲吻着女孩白嫩的肌肤,温润的声音里含着姚映夕从未听过的情动:“月月,我也爱你!”
一瞬间,天堂地狱。
姚映夕从未想过,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会用这样的方式背叛自己。
发抖的双手不经意碰到门口柜子上的花瓶,在暧昧声交叠的房间里,发出一声脆响。
床上忘情的两人停下动作,梁裕回过头,看到忽然出现的姚映夕,眼睛里全是不可置信。
下意识拉过滑落在地上的被子将身下的人遮住。
姚映月顺着梁裕的视线看过来,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开口:“姐姐……” 姚映夕缓缓移动眼珠,看向姚映月,脑子其实是空白的。
“姐姐……”姚映月推开梁裕,裹着被子快步走到姚映夕身边,哭腔中带着羞耻和愧疚:“你听我解释。”
“我……” 姚映月不知不觉的就开始哽咽,她害怕姚映夕怨恨她,伸手去拉姚映夕的手,被姚映夕条件反射的甩开:“别碰我!”
“咚”的一声闷响,姚映月被姚映夕推在地上,双手手肘磕到地上,磨了一大块皮,鲜血很快就渗出来。
“姐……”姚映月懵了几秒,往姚映夕身边爬,像是不知道疼一样:“你别这样,我害怕。”
梁裕穿着裤子快步走过来,把姚映月扶起来,小心翼翼的检查了她的手肘,才看向姚映夕,沉声道:“映夕,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月月,她是你妹妹!
我知道我们对不起你,可你要打要骂你都可以冲着我来,跟月月无关!”
三年,过往所有美好的画面都碎裂,姚映夕在这一刻仿佛才认识梁裕这个人。
熟悉到刻入骨髓的两个人郎有情妾有意的站在她面前,姚映夕终于回过神来了。
她看了一眼自己相依为命的妹妹,眼睛里一瞬间布满红血丝。
“你还知道她是我妹妹?”
姚映夕抬手,用尽全身的力气甩了梁裕一个巴掌,红着眼睛看着他:“梁裕,兔子都不吃窝边草!
你要出轨,你要找女人,任何人都可以!
但是为什么会是她?
!”
姚映夕指着姚映月,白皙的手背上青筋凸起,指尖发抖:“为什么会是我的亲妹妹?”
“你们,一个是我即将结婚的男朋友,一个是我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你们这么做,把我置于何地?”
“姐姐……”姚映月看着姚映夕竭力克制的模样,扯开梁裕抱着她的两只手,朝姚映夕走了两步,但是又不敢靠近,抽噎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是我,鬼迷心窍……是我坏……是……我……不要……脸,勾引了姐夫。”
“姐姐……你打我吧,骂我吧!
是我的错……通通都是我的错……你别不理我……我给你赔罪……我……”姚映夕扭头看向阳台,咬了咬牙,决定拼一把,于是快步冲过去:“我消失了就好了,我不在了这一切的事情就没有了!”
梁裕大惊,在他眼里的姚映月,更像是一只扑火的飞蛾。
姚映夕原本就失了血色的脸颊,更加的苍白,四肢冰凉僵硬,她像木偶,只能直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姚映月疯狂的举动。
在姚映月攀上阳台要往下跳的那一刹那,梁裕紧紧的抱住她的腰,把她从他以为的死亡边缘拉了回来。
两个偷情的人像是一对被拆散的苦命鸳鸯一样,在阳台边紧紧的抱着对方,哭的犹如世界末日。
姚映夕看着他们,嘴角忽然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她转身,快步离开这个让她恶心的地方。
外面不知道何时开始下雨,闪电划过漆黑的夜空,把天空劈成了两半。
瓢泼的大雨“噼里啪啦”的砸在姚映夕身上,疼,全身上下都是疼的。
雨水合着眼泪一起冲刷着眼睛,姚映夕站在雨幕里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走。
一束白光忽然由远及近,姚映夕行动迟缓的想要让开。
“嘭”的一声,冲刷着眼睫的雨水变成艳丽的红色。
姚映夕自嘲的想扯一下嘴角,还没牵动肌肉,便坠入无边的黑暗里。

市郊别墅。
“怎么样?”
“没什么大事,轻微脑震荡而已。”
苏掣看了一眼点滴的速度,抬手调了调,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床尾的男人,一起从客卧里出来。
走到客厅,苏掣就似笑非笑开口:“啧,这么多年你终于近女色了,不容易啊。”
席远辰在沙发上坐下来,目光落到苏掣身上带着警告:“一个碰瓷的而已。”
客卧里的那个女人他根本不认识,是今天应酬结束回来的路上撞到的。
但是苏掣了解席远辰,如果他不感兴趣,人哪怕当着他的面撞死了,他都不会管,可今天他管了,并且还带回了家里。
“远辰。”
苏掣看着席远辰,摸着下巴:“你觉不觉得她长的有点像一个人?”
“你想说什么?”
席远辰语气很冷,面无表情的脸变的凌厉。
“OK,OK……”苏掣举了一下手,心虚的认输:“我什么都没说,只是想劝你一句,别太执着,执念太重,死了以后容易变成厉鬼。”
席远辰看着他,嗤笑:“你还信这个?”
苏掣整了整外套的领子,站起身来拿起自己的东西,往外走,老神在在的回他:“信则有,晓得吧?”
客厅里安静下来,席远辰盯着地面不知名的某一点,脑子里闪过很多的念头,良久才从沙发上站起来。
床上的姚映夕睡的很不安稳,眉头皱着,脸色白的就像纸一样,压在被子上扎着针的手也动了动。
席远辰在床沿坐下,抬手拧开床头的灯,暖橙色的光晕将她的脸晕染的安宁。
他抬手,用指腹描摹着她的五官。
鬼使神差的,他俯身在她眼睑下方的那颗泪痣上落下一个吻。
“安安。”
他唤了一声,仿佛用尽了一生一世的深情。
所谓执念,就是明知道得不到,还永远放不下。
而死去的叶安安就是席远辰心底永远的执念。
席远辰曾经以为,他可能真的再也见不到他的安安了。
而今,茫茫人海中,一抬头,他就跟他的安安重新遇见了。
信则有。
………… 清晨,姚映夕醒过来。
她睁开眼睛,便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他问她:“你醒了?”
姚映夕有些发愣,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甚至有一种一切都只是一场梦而已的错觉。
而陌生男人接下去的话却让她很快把那一丝不合时宜的侥幸收起来,她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没有多余的情绪:“谢谢您收留了我,我现在没事了,就不打扰了。”
“你去哪?”
席远辰莫名的问,姚映夕停下脚步,站定没作声。
她现在能去哪?
亲妹妹和相恋了三年的男朋友背叛了她,难道现在她还能在回去看着两人像一对苦命鸳鸯一样哀求自己成全他们吗?
“就在这住下吧。”
席远辰走到姚映夕的身前,低头看着她。
姚映夕不傻,眼前这个男人看着她的神色不对,如此缠绵的深情怎么会对一个陌生人?
“谢谢,但不用。”
姚映夕警惕的后退,想从席远辰的身边溜走,可是被拦住了。
席远辰看着她,嘴角漾出一丝笑意:“以姚小姐现在的处境,我不觉得你有地方可去。”
姚映夕冷脸,还未说话,忽然就被席远辰拉到怀里,扣着她的后脑勺低头吻下去。
几乎在一瞬间,席远辰心底的欲念就变成了洪水猛兽。
姚映夕全身一僵,拼命的挣扎:“你放……呜……” 席远辰打横抱起姚映夕,几乎粗鲁的把她按在床褥间,手顺着她衣服的下摆钻进去。
“你……”姚映夕所有的呼救都被他吞下去,被侵犯的感觉让她恐惧而恶心,她拼命的忍着,在席远辰的吻从她嘴上离开,咬她胸口的时候,她挣开他的钳制,抬手“啪”的一声打下去。
席远辰的脸被打的偏了偏,姚映夕推开他,拼了命的往外跑。
耳边都是猎猎的风声,姚映夕一点都不敢停下来,也不敢想如果停下来会面对什么。
脚下不知道被什么撞了一下,身子失掉平衡,姚映夕整个人重重的摔在地上。
剧痛传来,姚映夕狼狈的趴在地上,眼泪汹涌的从眼眶里滚出来。
她不合时宜的自嘲想,还有谁比她更倒霉,二十四小时不到,被最亲的人背叛了不说,还差点被一个不认识的男人**!
姚映夕慢慢的坐起来,膝盖,脚腕,手肘,手心,下巴,还有左胸房上全都是血迹。
昨天肮脏的画面和今天自己被一个陌生男人羞辱的画面争先恐后的涌现在眼前,姚映夕抬手用力的搓着左胸房,情绪接近奔溃的边缘:“脏!
好脏!”

人潮汹涌的火车站,姚映夕从火车上下来,看着这座她生活了十几年的城市。
出差一个月,她又回来了,回来面对背叛她的亲妹妹和男友。
火车站到处是人,姚映夕往外走。
伸手按了按胸口,呼吸十分的压抑。
从包里拿出手机,姚映夕换上原先的卡开机,便有无数个来电提醒的短信跳出来。
没看信息,姚映夕调出电话簿,拨通姚映月的电话。
姚映月接到她的电话语气听起来很吃惊,没等她多说,姚映夕直接说了一句“回家我们谈谈”便挂断电话,拦了一辆出租车。
这一个月的时间,姚映夕想了很多的事情。
姚映月是她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如果梁裕出轨的是任何一个别的女人,她都能凭借自己的手段让他们不好过,可那个人是她血肉相连的妹妹,她可以不要那个男人,却不能不要这个妹妹。
所以,只要姚映月跟梁裕断了,她可以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原本,姚映夕以为姚映月会听她的话,她们姐妹可以恢复到从前的关系。
可当她看着姚映月变的圆润的脸颊和微微鼓出来的小腹,还有那个端着鸡汤从厨房出来的男人后,所有的肯定都在一瞬间支离破碎。
姚映夕站在刚进屋的位置,视线从姚映月身上移开,缓缓落到屋子的四周。
短短一个月,她住了几年的地方俨然已经成了他们两个人的爱巢。
“姐姐,梁裕哥刚炖好了鸡汤,你也喝好不好?
你最爱喝鸡汤了。”
姚映月脸上挂着不自然的笑容往姚映夕身边走,她伸手去握姚映夕的手,姚映夕抬手躲开。
姚映月一咬牙身子一晃,一副因为惯性便往旁边倒的样子。
梁裕脸色一变,在姚映月要跌倒的时候接住她。
姚映夕愣了一瞬,抬手去扶要映月时,看到梁裕往姚映月身边奔,把伸出去的手缩回来。
“啪”的一个耳光甩在姚映夕的脸上,梁裕气急败坏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失望:“姚映夕!
我没想到你是这么狠心的人!
月月怀孕了你都能对她动手!
我跟月月是对不起你!
但是孩子是无辜的!”
梁裕打横抱起脸色煞白的姚映月,大步往外走:“你最好祈祷月月和孩子没事!”
巨大的关门声震的窗户玻璃都抖了抖,姚映夕回过神来,抬手摸了摸挨了巴掌的半张脸,眼眶有些红,嘴角却扯起一个讥诮的弧度。
拨了拨脸颊两侧的头发,姚映夕看了一眼面目全非的屋子,毫不留恋的转身。
从烂尾楼离开,刚走到路口,手机便响起来。
姚映夕接通电话,上司的声音便震怒的传过来:“姚映夕你还想不想升职了?
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你还没到!
这份工作你不想做了是吧?
!”
“对不起经理。”
姚映夕这才想起来今天晚上还有个应酬,抬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我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就到。”
姚映夕高中毕业就出来打工,在一家服装做销售,做了三年的时间才做到店长的位置。
前段准备跟梁裕结婚,想换到办公室去,能够工作时间规律一点,也能多挣些钱。
所以向上面提交了申请,才有今天去谈单子的机会。
找到经理说的包厢,姚映夕推门进去,便闻到一大股扑面而来的酒精味。
一桌子的人,全都是男的。
姚映夕进去,刚坐下来,就察觉到那些人不怀好意的目光。
经理给姚映夕面前的杯子满上白酒,笑着催促:“映夕啊,你迟到了这么久,先喝一杯给几位老总敬个酒,算是自罚了。”
姚映夕从来不喝酒,这么多年酒量只停留在半瓶啤酒的程度。
她迟疑了一下,还没推脱,经理已经不满了,阴沉的看了她一眼,用别人听不到的声音威胁她:“你今天要是得罪了这些人其中的一个,你明天立马滚蛋!”
姚映夕看了经理一眼,她刚受到感情上的打击,工作要是在没了,她就一点支撑都没有了。
端起酒杯,姚映夕露出一个笑容:“各位老总,我迟到了,这一杯给你们赔罪。”
说罢,她便把一杯酒喝下去。
火辣辣的感觉,从喉咙一路蔓延到胃里,脸颊上很快就泛起红晕。
姚映夕被呛的咳嗽,狼狈的捂着嘴,那些个老总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便开始起哄。
又被灌了几杯酒,姚映夕撑不住,说了声抱歉跌跌撞撞的往洗手间跑。
她趴在马桶上,催了吐,把胃里的东西全吐出来,才好受了一些。
洗了一把脸,刚有点清醒,经理的电话又打过来:“姚映夕,你马上给我滚回来,几百万的单子丢了你赔的起吗!”
“马上。”
姚映夕撑着洗手台的边缘,抬眼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走出去。
包厢里的那些老总,不知道为什么走的只剩下一个四十多岁微胖的中年男人。
经理看姚映夕回来,扯着她到那个男人面前,塞了一杯酒给她:“这是王总,是我们这个项目的直接负责人,王总很赏识你,你快敬王总一杯。”
王总对着姚映夕笑的很猥琐,姚映夕哪怕喝的再醉,也知道这个王总看自己的眼神不怀好意。
“快!
把这杯酒喝了!”
姚映夕迟钝的想着怎么脱身时,经理直接抬着她的手,把那杯酒硬生生的灌进她嘴里。
经理的力气很大,加上姚映夕有些醉,手脚发软根本抵挡不住。
“你松开我!”
姚映夕呛了酒,被经理钳制着,整个人近乎半趴在桌子上,惊怒交加!
王总从旁边走过来,猥琐的笑着站在姚映夕身边,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一只手在她的腰身上抚摸:“啧啧啧!
真是一个美人,生气了都这么好看。”
“一会被剥光了岂不是要迷死人?”
王总猥琐的说着,俯身去色眯眯的亲姚映夕的嘴。
肥腻带着酒气的脸越来越靠近,恐慌,害怕,恶心,屈辱等等情绪交织着。
在王总要碰到她嘴的时候,姚映夕终于想起来抬脚踹向身后人的裆下。
经理立时捂住下身惨叫,王总没想到姚映夕还能反抗,抬手一个巴掌狠狠地甩在她脸上。
姚映夕被打蒙了,此时此刻脑子里只有一个死也不让他们得逞的念头,双手抓起一旁的椅子,丝毫没有迟疑的朝王总的脑袋砸下去。
瞬时,王总的头不断的涌出鲜血。
经理被这阵势吓到,白着脸,身体发抖:“杀人了!
杀人了!”
姚映夕脸色发白,手里的椅子“哐”的一声落在地上,脑子一下变的空白,她不知道要怎么办,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她拔腿跑出去,酒店的服务员已经听见动静追了出来。
眼前似乎还是刚才那殷红的血,姚映夕哆嗦着嘴唇,边跑边重复:“不,我不是故意的,不是……” 眼睛里涌起雾气,姚映夕却撞进一个人的怀里。
对方扣着她的肩膀,低头看着她红肿的半边脸,眼眸深沉:“谁打的?”

眼睛里涌起雾气,姚映夕却撞进一个人的怀里。
对方扣着她的肩膀,低头看着她红肿的半边脸,眼眸深沉:“谁打的?”
------------------ 陌生带着冷意的男声在耳边响起来,姚映夕吓傻了,根本没有听清楚他说的那句话,条件反射的剧烈挣扎。
她挣不开,绝望漫漫涌上来,下一秒,她整个人都被扣在对方怀里,鼻息间全是凛冽的雪松气味。
“不……不……不要……放开……”姚映夕哑着声音说话,话还没说完,下巴被两根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被迫抬起头来看着眼前人的脸。
“是我。”
不算熟悉,但是也不陌生,甚至是印在她脑海深处的一张脸。
姚映夕愣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来,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抓住席远辰的西服下摆:“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席远辰低头看着她,还没回答,追她的四五个服务员就已经在他们前面站定。
姚映夕公司的经理,还有头顶被砸破的王总也捂着额头的伤口追了出来,嘴里骂骂咧咧的:“快!
快把前面那个小贱人给我抓住!”
“给脸不要脸的下贱小婊子!”
“抓到她老子今天不玩掉她半条命,老子不姓王——” 席远辰抬头看过去,冷冽的视线落到王总身上,王总的声音戛然而止。
姚映夕缩在席远辰怀里,看到王总和经理,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清澈的双眼里带着分明的害怕。
席远辰察觉到了,抬手把人拉进怀里,眼眸沉了沉,周身的冷意已经笼罩着在场的所有人:“你们是要抓她?”
席远辰,席家唯一继承人。
听闻过他名字的人很多,但真的认识他的人少之又少。
王总看着席远辰气势迫人,可身边却没什么人,怒气和**熏心让他壮着胆子说:“你是谁?
把她交出来,少管闲事。
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席远辰看过去,还没说话,酒店的负责人便匆匆赶来。
酒店负责人走到席远辰身边,俯身鞠躬,声音谄媚的不得了:“席总,对不起,你难得来一次却碰上这样的事,我马上处理。”
说着,对面前的几个服务生做了一个手势。
几个服务生立即会意,上前要把经理跟王总拖走。
“站住。”
席远辰开口,看着经理跟王总,声音没有一丝起伏:“谁动的手?”
王总和姚映夕的经理本来就已经慌了,被席远辰强大的气场压迫着,后背已经沁出冷汗。
姚映夕的经理看了一眼席远辰,又看了一眼王总,心虚的开口:“这位先生,你说的我们听不懂。”
“时间不早了,我也没得罪你们,放开我们,该回家了。”
席远辰仔细看着姚映夕左半边脸颊上的手掌印,抬手接一旁递过来的冰袋动作轻柔的压上去。
“放开我,现在是法制社会,你们这是犯法的!”
王总也急了,挣了挣被服务员抓住的两条胳膊,恶毒的看着姚映夕:“臭婊子!
快让他们放开我!”
“法?”
席远辰看过去,勾了一下嘴角,酒店负责人便已经走到王总身边,抬手用尽力气扇了王总两个耳光。
瞬时,王总的嘴里便淌出血沫,两颗门牙掉在地上,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姚映夕公司的经理吓懵了,哆哆嗦嗦的在一旁看着,一点刚才在包间威胁姚映夕的威风都没有。
席远辰把姚映夕转了一个方向,脸贴着自己的胸膛。
酒店负责人接连踹了几脚在王总胸口的位置,而后朝经理走过去。
姚映夕的经理全身看着酒店负责人走过来,全身都软了,身子直直的往下坠“嘭”的一身栽在地上,趴着,颤着声音:“不……不是我打的,我没动手。”
“这位先生……映夕……”姚映夕的经理向狗一样往姚映夕身边爬:“映夕……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
“映夕……” 姚映夕的经理被酒店负责人拦住,趴在席远辰姚映夕脚下一米左右的地方。
姚映夕这会已经冷静下来了,她从席远辰怀里退出来,转身,面无表情的看着经理,眼底全是冷漠。
席远辰低头看了一眼她攥紧的拳头,伸手握住。
姚映夕忘了挣扎,看着经理丑恶的嘴脸,抬腿走过去,接连扇了他三下:“这份工作我不要了,我要报警,告你们蓄意强奸!”
酒店负责人愣了愣,毕竟这是酒店的客人,得有人点头。
席远辰从后面走过来,吩咐:“去报警。”
酒店负责人不敢多说,照做。
很快,**便来了,经理跟王总被带走。
一场差点毁了姚映夕的酒局就这么散去。
酒店负责人迅速收拾好现场,看了一眼沉着脸搂着女人的席远辰,很快离开。
走廊上安静下来,酒精发酵,姚映夕眼前的一切天旋地转。
她回身看席远辰,身子踉跄的往前栽。
“姚映夕?”
席远辰一把搂住她的腰,侧头看了她一眼,打横把姚映夕抱起来快步离开。
………… 姚映夕做了一夜的噩梦,梦见姚映月跟梁裕背叛她的画面,梦见自己被人欺负。
梦里,是最糟糕的画面。
她看着王总那张恶心的脸,猛的睁开眼睛。
入目的是洁白的天花板,姚映夕大口喘着气,梦里那种绝望窒息的感觉散去,她才动了动眼珠。
“吱——”的一声,熟悉的男声响起来:“醒了?”
姚映夕看过去,又看见那个男人。
她坐起身来,脑子里想起昨晚上发生的事情。
“谢谢您……”姚映夕看着男人:“昨晚救了我,也……谢谢您,又一次收留了我。”
说着,她已经从床上下来。
两条腿踩在地上,她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并不是她昨天穿的一身,而是一件男士衬衣,长度堪堪到大腿根部。
姚映夕眼眶一瞬红了,抬手照着席远辰的脸打下去。
“你以为发生了什么?”
席远辰截住她的手,捏着她纤细的手腕,语气沉冷。
姚映夕仇视的看着他,双眼猩红。
席远辰皱着眉松开她,语气沉冷:“姚小姐,你未免对自己太有自信了一点。”
“我席远辰还没有饥不择食到对一个满身酒气,随地呕吐的女人下手。”
席远辰指了指浴室的方向,转身往外走:“把你自己弄干净,清醒了再来跟我说话。”

姚映夕换了衣服,洗了一把脸,才从浴室出去。
这不是她上次离开的别墅,而是一间公寓。
姚映夕走到客厅,便看到席远辰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仰头靠在沙发背上。
听到脚步声,他睁开眼睛,侧头,视线落在姚映夕身上。
姚映夕脚步顿了顿,走过去,站在沙发旁,不卑不亢的开口:“席先生,谢谢您昨天晚上帮我,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加倍的报答您。”
席远辰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双手放在膝盖上,似笑非笑:“以后?
我从来不是爱管闲事的人,我付出,就一定要有回报。”
姚映夕看着他,身前交握的双手紧了紧。
席远辰对上她的眼睛,一字一顿,表明自己的意思:“姚小姐,我身边缺个女人。”
姚映夕不自觉后退了一步,神色都是戒备。
片刻,她才开口:“席先生,你可能误会了什么,我不是您以为的那种女人。”
“您救了我,我很感激,但这不代表你能侮辱我。”
席远辰站起身来,抬腿往姚映夕身边走。
姚映夕被他逼的步步后退,冷下脸:“席先生,请你放尊重一点!”
姚映夕已经退无可退了,席远辰停下脚步,看着夹在墙壁和自己中间,面色愠怒的女人,终于察觉到了自己心脏的跳动。
他低头,掐着姚映夕的下巴,忍不住吻下去,低声喃喃:“安安。”
十分缱绻的吻,姚映夕愣了一瞬,使劲挣扎,可她的力气怎么敌得过一个大男人。
在席远辰撬开她唇舌的一瞬,她张嘴咬下去。
血腥味蔓延,席远辰吃痛放开,姚映夕一巴掌打下去,快速逃离。
姚映夕疯狂的奔跑,直到胸腔里的最后一丝空气都被压榨干净,才停下来。
眼前是来来往往的车辆,姚映夕眨眨眼睛,一滴眼泪砸在地上。
等情绪平静下来,姚映夕才想起来,她身上没钱,没手机,行李也还寄放在酒店。
无家可归又失业,她现在可真的算得上是,一无所有了。
姚映夕走路去酒店,拿了行李,退了房,重新找了一家便宜的旅馆住下来。
浑浑噩噩的在小旅馆呆了两天,姚映夕终于打起精神去找工作。
她投了很多很多的简历,面试了很多家公司,最终都音讯全无。
接连奔波了一周,姚映夕都没找到工作。
银行卡上的余额越来越少,只剩下不到三千块钱。
姚映夕退了小旅馆的房,在郊区租了一间不到十平米的房子。
一个半月过去,姚映夕还是没有没有找到工作,她手上还剩不到五百块钱。
夜色阑珊,姚映夕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在大街上。
忽然,前面冲过来一个黑影。
几乎就是眨眼的时间,姚映夕手里的包包就被抢走。
“抢劫!”
姚映夕愣了一瞬,快速去追前面的摩托车。
她的呼救声引起了骚动,但也只是骚动而已。
那些人只是看着她,却没有帮她一起抓小偷。
姚映夕拼了命的追了许久,眼睁睁的抢劫犯消失在街头。
她满身狼狈,头发全糊在脸上,蹲在地上大口喘气。
她的钱,手机,身份证,等等等等,全都在那个包里。
耳边依旧不绝的喧哗,姚映夕在这一瞬间好难过。
她半蹲着抱住自己,低头看着地面。
一双一尘不染的黑色皮鞋出现在视线里。
姚映夕抬头,看到席远辰那张冷脸。
“姚小姐,好巧。”
席远辰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姚映夕看着他没动,席远辰朝她伸手。
姚映夕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此刻比较脆弱,她看着他,鬼使神差的把手递给他。
席远辰把她拽起来,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发生什么事了?”
他的手很暖,像火炉一样,烫手的。
姚映夕回过神来,把手抽出来:“没事。”
席远辰看着她,姚映夕偏过头,转身要走,被席远辰拉住手腕。
“放手!”
姚映夕皱眉。
姚映夕话落,一个穿着银灰色正装的男人走过来。
男人朝姚映夕颔首,看向席远辰:“老板,已经查到了,姚小姐被抢了,我已经找人去处理了。”
席远辰“嗯”了一身,他的下属便离开。
姚映夕看着席远辰,终于清楚的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不一般了。
第一次有交集,她就知道他不是普通的有钱人。
到现在,更直观的感受是他绝对非富即贵。
也许,就是那些言情小说里写的上流社会里有钱有权的人。
姚映夕想不通自己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普通人怎么会和这样的人有交集,但也很清楚的知道,灰姑娘的童话故事在这个社会是不可能发生的,何况她也从来不想做灰姑娘。
姚映夕甩开席远辰的手,往前走,席远辰也不拦她。
等她走开两三米的距离后,才开口:“你的东西不要了?”
姚映夕脊背僵硬的停下来,她站定,片刻才回头。
她的包正好被人拿来给席远辰,席远辰接过去,随意的拿在手里。
姚映夕看着这一幕,不合时宜的想,她那快已经旧的有些脱皮的包被席远辰拿在手里,都有一种玷污他的感觉。
席远辰拿着她的包钻进路边的一辆车里,车灯闪了闪,姚映夕才回过神,她走过去,车门打开来。
席远辰隐藏在黑暗里,看着她:“上车。”
姚映夕站在原地不动,席远辰神色开始不耐:“我没有多好的耐心陪你耗,想要你的东西就上车。”
姚映夕看着他,抿抿唇,钻进车里。
车子绝尘而去,两人都没有开口。
姚映夕不知道席远辰要把自己带到哪里,开始慢慢不安起来。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下来。
开车的司机很快离开,车子里只剩下席远辰和姚映夕两个人。
姚映夕伸手去开车门,掰了好几下才发现车门被锁住了。
她侧头,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却能听出一丝紧张:“开门,我要下车!”
席远辰原本是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的,闻言慢慢睁开眼睛,侧头,朝她伸手。
姚映夕下意识戒备的后退,双手放在身前,一副防备的模样。
席远辰眸光沉了沉,声音明显冷了下来:“你怕我?”

席远辰眸光沉了沉,声音明显冷了下来:“你怕我?”
------------- 姚映夕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她的确怕他。
但是直觉告诉她,她不能说真话。
面前这个男人眼睛里的占有欲太明显了,那种猎人看到猎物的兴奋太强烈,她想忽视都不可能。
姚映夕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席先生,你帮了我很多次,我都记得。”
“我很谢谢你,也感激你,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很愿意报答你。”
“但……”姚映夕收了点笑,看着席远辰:“也仅此而已。”
席远辰看着姚映夕,莫名的就露出了点笑容。
他收回手,调整了一下坐姿。
“滴”的一声,中控锁被解开。
席远辰把姚映夕的包递给她,他看着姚映夕掩饰不住慌张的打开车门,迫不及待的从车子里下去。
“姚映夕……”他开口,看着姚映夕顿住:“我对你感兴趣,但我并不喜欢强迫别人。”
席远辰话落,看着姚映夕顿了几秒,然后僵着的脊明显放松下来。
姚映夕转过身,朝席远辰鞠躬,这一刻,她以为席远辰放她一码了。
她露出笑容,由衷的说:“谢谢你,席先生。”
说罢,便离开。
席远辰从车子里下来,看着姚映夕一步一步的离开,嘴角的笑容更深了一点:“比起强迫,我更喜欢猎物自动送上门。”
………… 在把存款用光的前一天,姚映夕终于找到一份在会所做服务员的工作。
凌晨两点,下班后,姚映夕像往常一样从夜色走出来,忽然被人拦住。
对方是个有点面熟的男的,他站在她面前,挡住她的去路:“姚小姐,我们张总在对面请你吃饭,请您赏光。”
姚映夕长相不差,化妆后五官更是出彩。
这段时间在夜色上班,已经有很多人明里暗里的要包养她。
姚映夕冷着脸看着眼前的人,终于响起来他是张总的秘书。
而张总是个四十多岁名下有一家上市公司,儿女双全,家庭美满,保养得宜的中年人。
他第一次见到姚映夕的时候,就已经对姚映夕表现的相当殷勤。
“抱歉了,很晚了,我要回去休息了,帮我谢谢张总的好意。”
姚映夕说着,就要绕过张总的秘书。
刚走开两步,秘书跟上来。
“姚小姐,请你别为难我。”
秘书的态度变的强势,看着姚映夕:“如果姚小姐坚持,我就只能得罪了。”
姚映夕脸色完全冷下来,秘书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姚映夕不动,看着周围走出来几个男人。
捏着包的手紧了紧,姚映夕迈步往对面走去。
四季酒店。
姚映夕踏进餐厅,便看见坐在窗户边抽烟的张总。
偌大的餐厅只有张总一个人,看见姚映夕来了,张总摁灭了烟,朝她露出一个笑容。
姚映夕走过去,站在桌子旁边,客气的开口:“张总,谢谢你的好意,我刚吃过东西现在也吃不下,就先回去了。”
“姚小姐真的以为,我是单纯的请你吃饭?”
姚映夕没做声,张总直接把话挑明:“映夕,我喜欢你。”
“看着你,让我觉得我自己都年轻了不少。”
“你跟我,我不会亏待你。”
“我可以给你远比你现在更好的生活。”
“你是个好姑娘,不应该为了生活把自己弄的狼狈不堪,你值得更好的。”
张总把话说完,他看着姚映夕脸上茫然的表情,满是笃定。
他自认为,自己的一番话说的真诚而感人,骗这样单纯的小姑娘,绝对手到擒来。
张总笑着,儒雅的笑容底下全是猥琐而**的心思。
姚映夕看着他,也嘲讽的勾起嘴角。
她看了看四周,整个餐厅,仅有的人,除了一个远远站着的服务员,剩下的全是张总的人。
她今晚同不同意,结果都是你死我活。
危机感到头了,就会生出无畏。
姚映夕冷笑着,暗地里慢慢拿出包里的一把刀捏在手里:“张总的意思是喜欢我吗?”
“我很喜欢你。”
“可是张总不是有妻儿?”
“我知道我这有做不对。”
张总露出一副愧疚的模样:“但,我跟我的妻子之间已经没有爱情了,我们之间只有亲情。”
“那张总会和你妻子离婚吗?”
“会。”
张总觉得姚映夕已经动心了,他随口给出承诺:“你给我一点时间。”
姚映夕点头,笑了笑:“好,那我等张总跟你妻子离婚的那一天再来跟我说你喜欢我这样的话。”
“很晚了,张总也早点回家休息吧。”
姚映夕说罢,便往外走。
张总愣了一瞬,明白过来,姚映夕在耍他。
“给我抓住她!”
张总愤怒出声,脸上伪装出来的儒雅变成狰狞。
姚映夕快速往餐厅外跑,才到电梯口就被拦住。
那些人要上前抓她,姚映夕站定,冷着脸:“你们别碰我!”
张总从后面走来,迎面就给姚映夕一巴掌,姚映夕的脸瞬时就出现鲜红的巴掌印。
“臭婊子!
敬酒不吃吃罚酒!”
“老子看得上你是你的福分!
非得等等着老子把你玩烂了,才知道听话。”
张总阴寒着脸,对收下说:“带走!”
“你们敢!”
姚映夕拿出藏在手里的刀横在自己的脖子上。
张总的那些手下看着姚映夕手里的刀,一时间没有动作。
姚映夕手上用了些力气,刀刃没入细嫩的皮肤,渗出一丝殷红的鲜血:“放我走,否则,你一个上市公司的老板也不想闹上逼死人的新文吧?”
张总没想到姚映夕这么豁的出去,低咒一声,脸色难看,但也没有被她下住。
给在不远处的秘书使了一个眼色,张总扯了扯领口的领带,笑起来,声音里的狠意变成漫不经心:“映夕啊,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不过是想跟你做个朋友,请你吃顿饭而已,饭吃完了,我就会送你回家。”
张总话落,他的秘书也已经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姚映夕的身后。
姚映夕全身的注意力都在身前的几个人身上,没有注意到,张总一伙人少了一个。
她正准备说话,让他们走开,握着刀的手就被重重的劈了一下。
“叮”的一声,姚映夕手里的刀掉在地上,她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迅速朝她走过来。
“别过来!”
姚映夕失声大叫,朝餐厅里漠然站着的服务员喊:“报警!
帮我报警!”

服务员无动于衷,漠然的看着他们抓住她。
同一时间,电梯门也忽然打开,里面走出一群人。
姚映夕拼命的挣扎,听见电梯“叮”的声音,几乎喜极而泣:“救命,救命!
帮帮我,这些人想强迫我,救命!”
电梯里出来的人全都是附近的上班族,这个点大概是加班到半夜休息出来觅食。
他们看着眼前的阵仗,愣住。
张总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原本很简单的事情,闹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盯着姚映夕,心里的愤怒止都止不住。
他要是不玩死这个女人,难解他心头之恨!
秘书看到张总难看的表情,连忙上前把姚映夕揽到自己怀里,尴尬的笑着解释:“不好意思,这……这是我妻子,跟我闹脾气呢。”
“不……不是……”姚映夕被秘书扣在怀里,像是被焊在他怀里一样,看起来真的像是闹别扭的夫妻:“我不是他妻子,我根本不认识他们,求求你们帮我报警,你们见过这么对待妻子的丈夫吗?”
“求求你们,帮我……” 秘书把姚映夕扭了一个方向,按着她的后脑勺贴着自己,防止她在说话,继续解释:“这些都是我的朋友,好不容易在这个点找到她,她还闹,这不……不敢再让她这么晚还在外面,可能有些没注意方式方法。”
众人看着他们,秘书满脸歉意的的样子很可信,而姚映夕看着真的像是在无理取闹。
那些上班族笑了笑,其中一个善意的劝解:“小姑娘,小两口吵架吵了就算了,你丈夫都认错了,大晚上的好不容易把你找到,你就别闹别扭,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也不安全,回去吧。”
说完,那些人便往餐厅里走。
姚映夕完全不能动弹,头被秘书按住,口鼻捂在衣服上,她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听着那些脚步声越来越远。

她被秘书强制的往电梯里拖,姚映夕近乎绝望。
她不能,不能就这样被这些人毁了。
电梯一层一层往下,姚映夕整个人慌的全身发凉。
忽然,秘书身上的手机响起来,姚映夕趁他身体顿住的那个间隙,抬腿顶他裆下的位置,侧头张嘴咬在他脖子上。
秘书吃痛,下意识松开她。
电梯门在这个时候打开,姚映夕拼命的往外跑。
深夜的餐厅没有多少人,每个人脸上带着疲惫和漠然。
姚映夕已经不敢再向人求助,酒店大门就在眼前,可是出去比在酒店里面还危险。
出去了,他们对她做什么真的就轻而易举了。
姚映夕奔跑中回头看了一眼那些追她的人,忽然往另一个方向跑。
那些追她的人没想到她会突然调转方向,和她拉开一段距离。
保安室,席远辰坐在监视器面前,面无表情的看着屏幕中的画面。
助理阿南站在他身后,看着监视器里已经跑的近乎虚脱的姚映夕,忍不住问:“老板,需要我去处理一下吗?”
席远辰眯了眯眼睛,搁在膝盖上的手,食指敲着膝盖,不紧不慢的出声:“我需要的是她的感激吗?”
“……”阿南低头,很快道歉:“抱歉,老板。”
席远辰站起身,往姚映夕藏身的地方去。
姚映夕像他的安安,但并不是他的安安。
所以,他的心软,仁慈并不会给她。
席远辰找到姚映夕的时候,姚映夕正躲在37层走廊尽头的女士卫生间里。
姚映夕控制不住的发抖,后背抵在墙壁上大口的喘气。
她跑不动了,全身的力气都被耗尽,躲在这里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安静的空间,耳边除了她格外剧烈的呼吸声外,忽然间多了脚步声。
很利落,带着力道的脚步声。
姚映夕屏住呼吸听了几秒,分辨出来,这不是女孩子的脚步声。
女厕所进来的不是女人…… 姚映夕脑子里闪过很多念头,伸手紧紧的捂住嘴。
这一刻,她好想这个世界上有神明,她希望菩萨可以看见她的处境,可以帮帮她。
她这一辈子,二十五年的时间里从来没有做过恶。
可为什么到头来,她会被人折辱呢?
眼泪汹涌的从眼眶里涌出来,完全不受她控制。
男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姚映夕闭了闭眼睛,等待厄运的来临。
似乎过了良久良久,姚映夕没有等到想象中粗暴的拉扯跟打骂,她睁开眼睛,席远辰逆着光,面无表情的站在她面前。
像一尊天神一样。
眼泪在无知无觉的时候流的的更加汹涌。
席远辰朝姚映夕伸手,姚映夕看着他,把手递到他的掌心。
掌心里柔弱无骨的手让席远辰有一瞬的充楞,他把姚映夕拉起来。
姚映夕没有力气,站起来的时候,身体直愣愣的往前扑。
席远辰捞着她的腰身,带着她往外走。
从洗手间出来,张总的人便赶了过来。
秘书看着姚映夕被一个气场强大的男人搂着,皱了一下眉,出声:“姚小姐,你这样不合适吧,张总还在等您。”
姚映夕从席远辰怀里退出来,看着秘书。
哪怕此刻席远辰就站在她身后,她其实知道,自己还是他们动动手指就可以捏死的蝼蚁。
她此刻如果能逃脱张总,仰仗的是席远辰。
可是,如果是席远辰逼迫她呢?
姚映夕闭了闭眼睛,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感侵入她的四肢百骸。
她怎么就走到了现在的境地呢?
她只不过想要有个家,男友背叛了她。
她只想好好和这个世界上唯一和她有血缘关系的妹妹相依相伴,但是妹妹和男友一起背叛她。
她想要一份工作,被上司当做物品一样用来收买合作伙伴。
现在……被人明目张胆的逼迫。
姚映夕看着秘书,闻着身边凛冽的雪松味,前进一步是深渊,后退…… 姚映夕侧头,看着席远辰,张了张嘴,艰难的开口:“席先生,您能……在帮我一次吗?”
“我……我会很感激您,很感激,很感激……”姚映夕语气的哀求接近卑微,她看着席远辰,眼睛里闪着泪光。
席远辰看着她,勾了一下嘴角,沉冷的声音响起来:“我说过,我从不会多管闲事。”

席远辰话落,张总的秘书便对手下的几个人做了一个手势。
几人上前要抓姚映夕,席远辰目光扫向他们,要抓姚映夕的几个人便本能的止住脚步。
席远辰气场太强大,张总的秘书也是见过世面的,直觉席远辰不会是个善茬。
他拿出手机给张总发了一条信息,而后上前,客气的开口:“这位先生,如果你和姚小姐没什么关系,那我就先把姚小姐带走?”
席远辰没开口,侧头看了一眼姚映夕的脸,目光一瞬变的锋利无比:“想把她带走?”
张总的秘书下意识抖了一下,硬着头皮委婉的回答:“姚小姐是我们张总的客人。”
姚映夕绝望的攥着双手看着席远辰,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刚刚不是明确的表示不会帮她吗?
那他现在是什么意思?
张总从电梯里出来,等走过来看到席远辰和姚映夕站在一起后,脸色变了几变,最后露出一个笑容:“席总,您什么时候来的云城,怎么也不说一声,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请您吃饭?”
席远辰看着张总,脸色没变,直接说:“吃饭就不必了,我只想问问张总,你们这么大的阵仗是要带她到哪去?”
“还有……”席远顿了顿,再开口声音带着厉意:“她脸上的巴掌印怎么算?”
“对不起!”
张总还没说话,他的秘书便立刻低下身,抬手扇自己的耳光:“席总我有眼不识泰山。
姚小姐,对不起,请您原谅我!”
姚映夕对眼前的变故没有多余的惊讶,她看着张总跟他的秘书没有说话。
席远辰走了两步到姚映夕身边,看着张总,语气平静:“张总,你也是有家室的人了,也是一条腿踏进棺材的人了。
脑子里如果一直想着怎么玩女人,可能对你的影响不太好。
尤其是……” “你碰不得的女人。”
“你难道想你一手建立起来的商业帝国,因为自己的愚蠢而毁于一旦?”
张总的脸色随着席远辰的话越来越难看,到最后隐隐泛白。
席远辰看了一眼已经把自己脸扇肿的秘书,视线缓缓的落到张总身上。
张总膝盖一软“砰”的一声,狼狈的摔在地上。
“张总,你读书的时候应该学过一个成语叫‘狗仗人势’,如果没有你的指示,我相信你的秘书不敢动她。”
“是是是……”张总立刻认错,抬手重重的自扇了几个耳光:“席总,姚小姐对不起,是我鬼迷心窍!
**熏心精脑上虫!
想对姚小姐不轨还让人对她动手!”
“席总,姚小姐,你们大人大量原谅我!”
姚映夕垂眼,看着跪坐在地上的张总,深深的呼吸。
被现实逼迫的时候,你没有办法不得不看清这个社会上残忍的生存法则。
她在张总面前如蝼蚁,张总在席远辰面前如蝼蚁。
他碾死她,他碾死他。
席远辰伸手扣住姚映夕的手腕,拉着她离开,经过张总面前的时候,他说:“张总,请让我看到你的诚意。”
“是是是!”
张总连忙应声,扇自己耳光的力度更重。
席远辰的助理也上来了,他朝姚映夕颔首,对席远辰开口:“老板,我在这里陪张总。”
“嗯。”
席远辰应了一声,拉着姚映夕走进电梯。
酒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雨,地面上已经湿漉漉的。
有夜风吹过,姚映夕冻的一个激灵,也终于回过神来。
她抽回被席远辰扣住的手腕,单手环抱着自己,另一只手紧紧攥着,开口:“席先生,谢谢你。”
姚映夕抽回手的力气大,席远辰猝不及防被她甩开。
她站姿笔直,身后是大片灯光,脸上的戒备的神色让席远辰想起小时候养过的刺猬。
真的和他的安安很不一样,但是不重要了,他要的也只是一个幻影。
席远辰眯着眼睛看她,开口的声音比这阵风还冷:“我说过,我从不多管闲事,我是为了拿我想要的东西。”
“席先生想要什么呢?”
席远辰话落后的一秒,姚映夕微笑着开口:“想要我的身体还是我这个人?”
“**还是包养的情妇?”
姚映夕看着他:“您帮我很多次,如果,你要我的身体……可以,我可以给你,我想,想要跟你上床的女人应该不少,说不定还是我赚了。”
“但是……”姚映夕话锋一转:“我希望,陪你睡了一次之后,你我之间的一切就一笔勾销。”
席远辰的脸色从姚映夕开口说话就变的很难看,等姚映夕说完了,他反倒笑了笑:“用自己的身体感谢我?
你觉得你很值钱?”
姚映夕脸上的笑僵了僵,指甲掐进掌心里:“席先生要的不就是我的身体吗?
何况,我给的是我最珍贵的东西。”
“呵。”
席远辰冷笑,伸手把姚映夕拉到怀里,抬手掐住她的下巴,低头吻下去。
很粗暴的吻,姚映夕的口腔里很快弥漫出血腥味。
姚映夕被席远辰推着跌进车里,他压着她,粗暴的扯开她的衬衫,恶劣的捏着她的柔软。
姚映夕的全程是懵的,直到他的手掐着她的腰,窒息的疼痛传来,她才回过神来。
反手打了席远辰一巴掌,姚映夕白着脸抖着手把被席远辰扯掉的衣服拿来穿上,推开车门跌跌撞撞的跑开。
席远辰的脸阴郁的不像话,他盯着姚映夕越来越远的身影,拿出手机播了一个电话,开着车子绝尘而去。
很快,助理阿南就到席远辰的公寓。
“老板,这些是姚小姐的资料。”
阿南把资料递给席远辰,席远辰接过来,眸光幽深:“她是许恒远的女儿?”
“是的。”
阿南开口:“准确的说她是姚娟的女儿。”
“姚小姐在十岁的时候就跟她母亲搬出去住了,十二岁那年,她母亲车祸去世,去往孤儿院生活,十五岁那年,她的妹妹被许恒远的现任妻子虐待,为了照顾妹妹,她从孤儿院离开。”
“另外,我查到……”
整夜未睡,姚映夕坐在床上,空洞的双眼看着昏暗环境虚无的某一点。
一整夜,她一动不动,像个木偶一样。
耳边忽然传来“咚咚”的声响,姚映夕被吓到,身体下意识的抖了一下,黑白分明的眼珠动了动才回过神来,这是她自己的地方,她脱离危险了。
姚映夕闭了闭眼睛,抬手压住酸胀的双眼,深深的呼吸。
日子还要继续,她没有资格在脆弱下去。
姚映夕摸过床头的手机按了一下,才发现手机没电了。
她从床上下来,找出手机充电器把手机冲上,去卫生间洗脸。
镜子前面她脸色苍白,眼神空洞,整个人再也不见两个月前那种对生活满是向往的神采。
姚映夕直愣愣的看着自己,手机铃声打破这满室压抑的寂静。
接通电话,梁裕焦急的声音传过来:“映夕,月月要把孩子做了,我求你,我求求你劝劝她!
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放我们一家三口一条生路。”
姚映夕听完梁裕的话,脑子里还没转过弯来,但是眼前已经浮现出上次见到姚映月的画面,她的孩子都那么大了,为什么要做掉?
“你们在哪?”
姚映夕快速往外跑去。
门外,一个快递箱子安静的放她出租屋的门口。
姚映夕到梁裕说的医院的时候,远远就看见妇产科门外聚着一堆人。
她拨开人群,走进去,姚映月大着肚子靠着墙站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梁裕则跪在她的前面,哭着求她:“月月,我求求你,孩子已经六个月大了,再有两个月他就要跟我们见面了,你不要这么狠心不要他!”
“是我,一切都是我的错,要赎罪也是我去跟映夕赎,我们三个人之间我才是罪人!”
“我渣男,我不应该爱上你,不应该让你怀孕,不应该让映夕恨你,是我……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去跟映夕认错,你别不要我们的孩子,你别伤害自己。”
梁裕哭着,边说,边拿出手机拨姚映夕的电话。
人群中,姚映夕的手机铃声清晰的响起来,姚映月跟梁裕同时回过头来。
姚映月看见姚映夕便挺着一个大肚子走过来,她的眼泪掉的更凶。
站在姚映夕面前,她伸手想去握姚映夕的手,但又怯怯的把手缩回来,她哽咽的出声:“姐姐,你这段时间去哪了?
我好担心,你别不接我的电话,你别生我的气,也别恨我,我……我马上去把孩子做掉,我跟梁裕哥断干净……” “姐姐,你别不要我。”
姚映月伸出手去握住姚映夕的手祈求。
姚映夕看着她,目光在她脸上看了一圈,落到挺着的肚子上。
梁裕跪着挪过来,在姚映夕的脚边哭的伤心欲绝:“映夕,我错了,我不该背叛你,我不该和月月产生感情,但是映夕,我是真的爱月月,我也从未想过要伤害你,要背叛你!”
“也许我这样说很渣,可是感情的事情,不是我们说控制就能控制的。”
“在我知道我对月月产生感情后,我克制过,也逃避过,那段时间我一直出差,我以为只要我不见她,我就会放下对她的感情,但是映夕……” “月月不像你,你可以很好的保护自己,没有我,你也可以像个战士一样为自己披荆斩棘,克服一切困难,但是月月不行。”
“你还记得你年初出差培训那半个月吗?
你跟我埋怨说月月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经常拒绝接听你的电话,你给她打个视频电话,她也不接……”梁裕看着姚映月,露出心疼的神色,姚映月撇过头不去看梁裕,抬手捂住嘴:“她是不敢跟你视频,她在学校被同学欺负,被她们打,她不想让我们担心,所以从来不说。”
“你知道当我看到她因为同学的恶作剧,饿的晕倒躺在病床上的样子,我的心有多疼吗?”
“映夕,我对你有感情,但是那不是爱情,我们的爱情早在你强势的安排下消失殆尽了。”
“我和月月的事情是我们做的不对,我们应该早点跟你摊牌,而不是让你看到那难看的一幕。”
梁裕目光坚定:“但是,孩子是无辜的,我的罪过我愿意承担,所以我求你,求求你成全我们一家三口行吗?”
耳边是喧闹中夹杂着窃窃私语,姚映夕看着姚映月和梁裕,恍然觉得有些陌生。
她是什么样的性子,他们不可能知道,这样大张旗鼓的求她原谅和逼迫她把一只苍蝇吞下去有什么区别?
这是她曾经爱过的男人和血脉相连的亲妹妹啊!
姚映夕笑了一下,如果他们非要她的原谅,要那一份被道德绑架的心安理得的话,她给他们。
抬手拍了拍姚映月的手,姚映夕说:“月月,我原谅你了,你和梁裕以后是否结婚都是你的个人自由,这个男人我不爱了。”
“你认定他是你的良人,那你就嫁给她,我祝福你们,也成全你们。”
“你怀着孕……”姚映夕看着她脸色苍白的脸颊,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多注意身体,我还有工作,就先走了。”
说罢,姚映夕便转身离开。
从医院出来,姚映夕站在车流往来的十字路口,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干干的。
她没哭,也哭不出来。
姚映月是她亲妹妹,这份伤害,她必须甘之如饴的咽下去,哪怕这些伤害像一把利刃一样划的她鲜血淋漓。
在外面游荡到上班时间,姚映夕直接就去了夜色。
她原本以为经过昨天的事情,领班会开除她,结果却没有跟她想的那样。
她的同事们见到她,仿佛像是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一样,领班的态度也一如既往。
姚映夕松了一口气,尽职尽责的工作。
晚上下班回到家,她终于注意到门口的快递盒子。
皱了皱眉,姚映夕回想了一下最近自己有没有在网上买东西后,把箱子捡起来开门进屋。
抬手把灯打开,姚映夕顺手拿了桌子上的美工刀把快递拆开。
盒子里是一张纸条和一个密封袋装着的U盘,姚映夕把纸条拆开,上面写着:姚小姐对当年其母的死是否有过怀疑?
这是送姚小姐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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