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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欢喜农家女

楠木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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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追书云   主角: 宁木子王大夫   更新: 2022-05-01 16:5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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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宁木子王大夫《穿越之欢喜农家女》讲的是宁木子闻着空气里传来的杂乱野兽气息,又看了看自己纤弱的身子,不由的感慨这金手指实在太鸡肋了!还有那奇葩亲戚!损她名誉!竟然还想夺她的钱财!不过当她看到高大沉稳的猎户丈夫出现时,唔,那就…丈夫打猎我打人!丈夫打猎我指路!丈夫打猎我开店!当某天,她家猎人成了将军“宁木子,各路人马要把女儿嫁给你家将军!”砰!宁木子放下手里的银裸子,顺手抄起一把剪刀就往外走,“大春天开桃花实在太旺了,我去剪剪...

精彩节选


宁木子肃然睁开眼睛,闯入眼的是简陋的房顶,这是哪里?
她不是死掉地缝里了吗?
突然间压抑的恶心感,身子发冷的颤栗,涌上她的全身,宁木子难受得闭上了眼睛,这时,脑海中又涌进一系列记忆。
她已经死了!
但,又活了!
若要深究,现代的宁木子在被逼婚路上遇上地震中消亡,成了现在这个发烧而死的宁木子。
这宁木子,在小时候没了父亲,母亲一个养不活她,就改嫁了,继父那边的人没喜欢她,包括同母异父的妹妹对她厌恶到极限,弟弟倒好些,只是好些…… 因为今年大寒,继父家没收入,就把宁木子嫁给村里的有凶名的卢猎户。
但宁木子喜欢村里的张秀才,企图让自己中风寒阻止这场婚礼,谁知道,卢家人比她想象中要心狠得多,连续发两天两夜高烧,不请郎中,活活死了!
宁木子恍恍惚惚中,觉得很悲哀。
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原来的宁木子。
这时,门开了,有人进来了,宁木子神经一紧,听到一道急切地男生声音。
“王大夫,劳烦你替我妻子看看,已经昏迷两天了。”
冰冷的身子莫名流过一丝暖流,宁木子能感受得到,这人在担心她。
“莫急!
莫急!”
只听王大夫咳嗽几声安慰,紧而搭上宁木子的手,把脉。
半响,王大夫放下手,开口道,“宁娘子高烧已退,切莫在受风受寒,待我开药方,好好养上几日。”
“谢过王大夫!”
卢延作揖后,立即将宁木子露在外边的手裹进被子里。
而王大夫见状,脸上升了几丝诧异,看来只能眼见不能传言,哪像个莽夫,明明疼妻子疼得紧。
“你且照顾好宁娘子,不必送老夫了。”
王大夫轻叹。
“王大夫等等,银子!”
卢延喊。
趁着两人没注意她,宁木子眯开一条缝。
入眼帘是高大魁梧的男人背影,他正在翻柜子,很快男人拿出一个铁盒子,打开取出一串铜钱递给王大夫,“王大夫,你收好。”
王大夫摆摆手,提上药箱,“留着宁娘子买些补品!”
王大夫是卢村唯一的大夫,已过耳顺之年,为人和善,曾帮过原主不少回,连带着宁木子对他,心生佩意。
为了娶宁木子,卢延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卖了,已经是一贫如洗,这串铜钱,王大夫自然不忍再收这钱。
卢延是背对着宁木子,宁木子看不见他的面貌,只见他直接将铜钱塞进王大夫的手里,“我会照顾好娘子,钱不多,等过些日子,我再去府上向你赔今早不顾礼将你请来的罪责。”
不卑不亢,有原则,嗓音感性沉稳,这是宁木子对“便宜丈夫”的第一好感。
王大夫见卢延坚持不再推拖,叮嘱了几句,便由着卢延送他回去。
尽管有了心理准备,没想到会这么穷!
宁木子看了一圈周围的坏境,发灰的泥土墙,坑坑洼洼的地基,一张破旧的木桌子,墙上挂着一把刀和一把弓箭,宁木子深深怀疑,这是不是家里最值钱的东西了。
再想到刚刚那位明显十分关心她残暴“丈夫”,宁木子只觉得心情复杂…… 说起来,卢延是个外来户,打一手好猎,被称为卢猎人,但外貌丑陋外貌,人见人怕,听村里人说,村里的二流子残废就是他打残的,更加坐实他残暴不仁的名声。
她又搜刮了下原主记忆,发现原主虽然见过几次,但没敢正面瞧过,宁木子的心情更复杂了…… 或许,传言不可信吧,从背影看,挺拔的身材,就算丑,应该丑不到哪去?
想着,宁木子撑着身子靠墙坐了起来,四处找镜子,想看看这幅身子的模样,她刚看到有面铜镜,门再次被大力推开,冷风呼呼声作响。

“阿姐!”
一声担忧气喘气声。
宁木子心脏猛抽疼,看过去,看到一个清秀的少年大口呼着气,朝她走来。
“阿弟……”宁木子不受控制地叫唤,顿时,心里苦涩,眼前的少年是原主的弟弟,叫卢武,是卢家唯一护着原主的人。
卢武十七岁,此刻乌黑的眼睛浸满忧心还有懊悔,身材挺拔,简单的灰色衣料,显出文人气质,是个惹人疼的孩子,宁木子想起现代的弟弟,也是这般模样,而她弟弟只会争她的,抢她的东西。
原主对这个弟弟是又爱又恨,恨的是爹娘十分疼他,生来什么都有,而原主,只有躲着羡慕。
一声脆响,卢武跪在床前,红肿的眼睛,“阿姐!
都是我的错,阿姐不要生爹的气,他也是没办法,你要是,要是不喜欢卢延,我去求爹,让他带你回去!”
卢武死死盯着面色极度惨白的阿姐,又愧疚又心疼,要不是他贪恋去县上,阿姐就不会遭如此的罪,可他用的钱财还是用阿姐换来的!
他真该死!
卢武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
宁木子脑子阵阵刺痛,不断泛起心酸,脸色更惨白了几分,她嫁给卢延,绝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卢武要交束脩。
就在卢武就要打第二掌时,宁木子拦住了,惯性脱口,“阿弟,你不必这样。”
“阿姐,我求爹,接你回家!”
卢武红肿着脸,惨不忍睹,可见他那下打得多重。
宁木子闭了闭眼睛,心道,都过去了,以后会好起来。
说完这句话,宁木子感觉到身体像空了一般,看来原主的执念是散了。
“阿弟,我已经嫁人了,以后我会跟你姐夫好好过日子,以前的事,就不再提了。”
宁木子咳了几声,紧着被子,开始赶人,“你快回去吧,等下爹娘着急了。”
“阿姐!”
卢武听出宁木子是怪他的,通红眼睛想解释,但宁木子闭上眼睛,是不愿再听他说。
卢武咬紧唇,磕了两个响头,道,“阿姐,你好生休息,我会再来看你!”
宁木子没吭声,不管是替原主,还是她自己,宁木子对这些亲戚,做不到不恨不怨。
忽然,门口传来一声又一声尖酸刻薄的女声。
“阿弟!
你脸怎么了!
那个贱人打你!”
“二姐……” “刚嫁了人就以为自个儿能上天!
竟敢打你!
看我不教训她!”
卢燕花指着房,破口大骂。
宁木子对她来说,就是耻辱,又丑又没用!
就因为她,村里人多少人在背后笑话卢家!
就算是嫁人,那贱人还是改不了祸害人!
“二姐,你作甚啊!
不是阿姐打的,是我自己打的!
给我回去!”
卢武强气恼拉着泼妇似的卢燕花出院子。
“呸!
你好端端自己打自己作甚,肯定是那贱人又在教坏你!
宁木子!
你都嫁人了!
还缠着我阿弟干甚……” 听着一句比一句难听的话,宁木子捏紧被褥,搜了搜原主的记忆,这卢燕花恨她的原因,可是耐人寻味啊。
经过卢家姐弟一番闹腾,宁木子备感疲倦,躺进被褥里,闭上眼睛,迷迷糊糊中又听到很轻很轻的开门声。
宁木子睁不开眼睛,只感觉到被子紧了紧,身下的炕热了些,她彻底睡了过去。
卢延盯着他的新婚妻子看了会,清冷的面容闪现一丝茫然,把她带回来,是不是做错了?
容不得他多想,他必须去山上猎兽做冬粮,家里一点存货都没有了,过几天就会大寒,就不会有兽出来,他能挨饿,他的小妻子可不行。
宁木子醒来时,天都黑了,屋内安静得可怕,显然,卢延不在家。
会去哪里了?
宁木子借着月光找到蜡烛,点亮,她见墙上的弓箭和刀都不在,微怔,男人不会是去打猎还没回来吧?
她轻轻挪动身子,浑身软绵绵的,难受得厉害,宁木子到门口望了望,漆黑一片,看不着什么,连个人影都没有。
“怎么还不回来?”
宁木子低嘟一句,怕自己好不容易好些的身子又发起烧,没再看下去,关紧门,进了屋子。
她在屋内细细转了转,发现虽然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但打扫得十分干净,角角落落几乎一尘不染,看得出主人有用心地在过日子。
找到厨房时,宁木子深吸一口气,只见几把可怜巴巴的小白菜,调料就剩一勺盐,说好点,还有一些婚礼留下的剩肉, 妈呀!
这日子怎么过?
发愁归发愁,当下先填饱肚子再说,宁木子活动了下手腕,白菜全炒了,顺带把剩菜都热了,这剩的虽然是肉,现在是冬天不容易,放久了对身体总归不好。
今晚必须把它吃完了!
打定主意,宁木子把菜端上桌子,却忘了根本不知道卢延什么回来,她苦着脸,准备把菜端回厨房,热在锅盖上。
可没等她端菜,门倏然开了,呼呼猛风直面吹进来,宁木子冷不丁打了阵冷颤,随即,闻到浓烈刺鼻的血腥味。
“阿嚏!”
宁木子措不及防打响气。
而后,她脑海冒出一个念头,是狼的气味!
还是两只!
宁木子暗自疑惑自己怎么会知道?
一边惊猛地看向门口,只见一个男人,扛着类似狼的物品,带着血迹着脸,配上漆黑的背景…… 哒!
吓她一跳!
“额……你回来了,刚好,吃饭了。”
弱弱,软软糯的嗓音,宁木子绝不承认自己心脏在打鼓。
男人静站很长时间,宁木子脸都快笑僵,正想用什么话打破僵局,男人动了,一言不发去了厨房,然后打两桶去了门外。
紧接着,宁木子听到哗啦声,脸色一黑。
这男人大冷天的,在外面冲冷水澡!
没有持续多久,男人重新进来了,许是洗了澡,换了套衣服缘故,血腥味淡了些。
宁木子下意识嗅了嗅鼻子,暂且忽略厨房的狼味,空气清爽了不少。
男人依旧一言不发挪步到桌边,但只是站着,没再有下步动作,似乎有丝不知所措。
宁木子意识到这点,愣了愣,放低声音开口,“吃……吃饭吗?”
男人点头,坐了下来,脊背挺得笔直,宁木子却觉得异常“乖萌”。

一顿饭吃下来,宁木子对卢延有了大概了解,倒也明白几分原主的恐惧。
且不说那条像无数个蚯蚓在爬的疤,光是坐在那里,面无表情,就足够渗人。
而且,宁木子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根据原主的记忆,卢延只是个猎户,为什么会有极强的戾气,像从千军万马血战中磨出来,已刻入骨血。
难道是常年猎杀野兽的原因?
宁木子吐了一口气,拭去脑海怪异的念头,准备收碗去洗,卢延先她一步收拾了,动作迅疾有序…… 怪异的念头再次冒出,宁木子盯着卢延进入厨房的背影。
这人真的是猎人吗?
这时,宁木子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嗅觉出奇敏感。
待到卧榻睡觉时,宁木子突然又闻到狼的气息,还是活着,有三头!
并且就在门口,三里不到!
宁木子抱紧被子,惊恐靠着墙,轻微发抖。
是真狼啊!
要知道在高科技,和平的现代,狼都是前列危险性动物,何况在简陋的古代,什么保护措施都没有,对上野生的狼,死得连渣都不剩!
然,有人动了,他迅速从地上站起来,取下墙上的刀和弓箭。
“别出去。”
低沉又严肃,显然,卢延也察觉到了。
卢延刚开门,却又返回来了,从腰间摸出样东西,塞给宁木子,然后关紧门出去。
借着月光,宁木子看清是把匕首,眼眉微翘,心尖划过一丝暖流。
这人,挺体贴的。
“嗷!
嗷!”
一声惨过一声的狼嗷,响彻黑夜,刺激人的头皮。
那个男人!
半响,宁木子紧握着匕首,挪到窗户边。
她不傻,这时候出去只能给卢延添乱。
宁木子透着窗户看到与狼搏斗的身影,此刻,卢延一拳轰上一头狼的面门,一拳紧着一拳,刚劲有力!
突间,他的右侧有头狼悬空扑过来。
宁木子不由得屏住呼吸,一只手揪住胸口的衣领。
在那头狼的爪子即将碰上男人,卢延偏了左侧,一脚侧踢,只见两头狼轰然倒下,很快,卢延主发扑向第三头狼。
这会,卢延用上了刀,不知道为什么,他中途把刀丢了,选择赤手空拳。
宁木子却捕捉到男人是看了她一眼后,才丢下的刀,她的心脏也跟着这一眼,颤了颤。
幸好,男人没事,迅疾拿下最后一头狼。
夜恢复宁静,莫名的,宁木子那点害怕,因卢延,而慰开,恍如,有男人在,一切危险,都不事。
不知不觉,她竟有如此强的依赖感了?
就在宁木子走神间,卢延扛着三头狼的尸体进门,以前两头狼同样的方式,扔进了厨房,又提出两捅冷水。
隔着房帘,卢延抿着唇,担忧看了眼自己的新婚妻子……不善言辞的他,没能说出安抚的话,提着水准备去冲冷水掉,洗掉血腥味。
他没忘,打猎回来时,宁木子闻到味的不喜。
“等等!”
清冽的声音停住卢延迈出去的腿。
宁木子拧紧眉心出来,盯着满身是狼血的卢延,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没发现有什么伤痕,心下松了口气,语气依旧不佳,“大冷天你要敢洗冷水澡,就别进这门了!
等着,我去烧热水。”
活脱脱像个恶媳妇,她说完,不管卢延什么反应,快步进厨房,忍着作呕的血腥味,点燃柴火,烧锅热水。
杵在门口的卢延凝眉沉思,他的体质素来强,一贯都是洗冷水澡,但,这女人不应该怕他吗?
不仅给他烧晚饭,这会还给他烧热水…… 哐当!
厨房传出的脆响。
卢延眉捏紧,当即放下两桶水,闪进厨房。
宁木子苦着脸,在看着掉进锅里的木瓢子,她这幅身子可真弱,连一瓢水都拿不稳。
卢延看了一眼宁木子瘦骨嶙嶙的身躯,因刚烧退,脸色毫无血色,还未恢复,看起来极度单薄,似乎他一只手就能提起来,心口闪过一抹心疼。
“我来。”
卢延在宁木子重新拿起木瓢子,从她手里抢过。
空气迷之安静。
宁木子有些尴尬立在一旁,总不能丢下卢延就去睡觉,估计她一走,这男人就又去冲冷水澡,草草了事。
“还会有狼再来吗?”
宁木子抿抿嘴,找了一个话题。
卢延眉心动了动,发现女人微不安,摇头说:“不会了,山里的狼都在这。”
宁木子眉角抽了抽,灭口了?
等等!
宁木子抱着手臂想起一件她遗忘的重要事,为什么她会对气息这么敏感?
还能精准判断出狼的所在位置!
可原主是个胆小如鼠的人啊!
她也不过是对气味稍微敏感,但不至于 “不用怕,晚上我守在门口。”
卢延误以为宁木子是在怕,蹩脚又不失沉稳地出声安慰。
宁木子被打断思绪,默了。
不得不说,这人又暖到她了。
前世的自己,拼尽全力当上公司的总经理,为朋友,为家人,做出所有努力,却没人把她放在心上过,而卢延,因宁木子帮助过他一次,就尽心尽力去回报。
这种好,让人嫉妒呢。
宁木子不禁心一震,眼眶酸了酸,怕在男人面前失态,丢下没有威胁性的话,“不准洗冷水澡!
我先去睡了。”
卢延目光从锅上移开,落在宁木子的背影上,看出浓烈的孤寂感,黑膜显露他未察觉的怜惜。
这晚,男人头次泡了个热水澡,并且遵守诺言,守了一夜,顺带做了一件小事。

宁木子醒来,估摸响午。
屋内已经没人,她自觉心事重,但睡眠质量出奇好,昨天的大起大落,倒是让她对新生活新世界多了几分归属感。
宁木子刚走出屋子,便发现血味已经没了,这时大门被推开,卢延提着两桶木桶走了进来,桶里是洗好的狼肉。
他是去清洗狼肉了?
村里的水源似乎离这很远,几里来的。
宁木子看向桶里的肉,皮毛刮得干净,略发白,表面起了白霜,可想外面有多冷。
不过狼肉跟狗肉一样,燥热,挺适合在冬天吃。
卢延面无表情看了看宁木子,用脚把门关紧,而后他将狼肉放进厨房,用铁钩挂起来,很快桶见底,不,宁木子一直凑在边上看,发现里面还有个布袋。
卢延在她好奇下,打开布袋,倒出十几颗野生菌菇,还有一些野生的菜和一根萝卜。
宁木子不免吃惊,记忆里,卢延在村里是没有田地,只会打猎,而且这地势偏北,基本冬天里,都是光枯枯一片,菌菇还好说,这菜就少之又少。
就在卢延要去做饭,宁木子终于会抢先了,“我来做!”
卢延不禁又看了看异常兴奋的宁木子,思量自己的手艺,点了点头,没再动手。
但寸步不离在边上守着,他没忘,女人的身体很弱,随时都可能出事。
宁木子挑了一块精肉,切成片,放盆里,看了看四周,问:“有酒吗?”
卢延转身抱来半罐酒。
宁木子倒了小半入盆浸泡,去腥味。
随即,又问,“有蒜吗?”
卢延眉眼挑了挑,转身去找来蒜。
宁木子要什么,卢延拿什么,谁也没注意到,氛围柔暖,两人默契得像生活大半辈子的老夫老妻。
忙活半天,狼肉炖好了,配上萝卜降气,宁木子又单独炒了野菜,和炖了菌汤,最好小锅里焖的饭也好了。
两人齐齐把菜和饭端上桌,一顿饭吃完,宁木子对上卢延深邃的眼眸,看到一丝满足感,果然,有人喜欢自己做的饭,就容易自豪。
宁木子垂眸遮隐笑意。
依旧是卢延收拾碗筷,宁木子摸摸微圆的肚子,到院子溜圈。
没溜一圈,远远就见几个人走过来。
宁木子升起不好的预感,这具身体的本能反应是想躲。
然而,人没到家门,声就喊过来了,“木子!
二伯母和你娘来看你了!”
原主的二伯母是王春花,卢家老二的媳妇,爱占便宜,平日里经常找原主的麻烦,不是叫洗衣服,就是刷马桶,凡是原主的东西,只要她看上,就会用各种的理由拿走。
宁木子眯起眼睛,恍似没听见,回屋了。
后脚王春花领着卢母和卢武,卢燕花两姐弟紧跟进来,王春花又喊了句,“木子!”
宁木子吸了口气,平复原主残留怨恨的心情,讶异侧头,仿佛才发觉,“娘,你们怎么来了?”
卢母尴尬笑笑,“娘看你没回门,担心你,过来看看。”
被刻意忽略的王春花微愤,但想到自己来的目的,忍了下去,小贱人嫁了人,就敢无视她了!
“发烧了,出不了门。”
宁木子轻描淡写地说。
卢母瞬时什么话都说不来,看着皮包骨的大女儿,心里头既心疼又愧疚,都怨她,当年改嫁,没考虑过这女儿的处境,强行把她带在身边,要是,要是…… “哎,说这作甚,木子如今嫁得好了,我王春花什么时候看走眼过,可不是听说姑爷昨儿猎了五头狼,可够木子补得白白胖胖。”
王春花笑得脸上肉在颤,她眼睛四处瞄,想看那五头狼的肉在哪。
宁木子再不明白王春花的来意,真就白做一回总经理了。
她看向厨房,卢延迟迟没出来,想必是给她自己处理,毕竟这是她家里的事。
这男人,总是超出她想象的体贴啊!
卢燕花见宁木子不敢说话了,翻翻白眼,越发看不起,帮起二伯母腔,说:“大姐不是我说你,你就算嫁人了,娘家才是你的依靠,你这得点好,就跟我们生分了,也太无情了……” “燕儿!”
卢母皱眉阻止。
“呦,孩子说的都是大实话,你阻止干甚。”
王春花眼底划过贪婪,瞪了眼卢母,这么久不见卢延出来,王春花认定他不在家,脸上的笑不在维持,尖着细嗓,说话不隐饰的讥讽,“木子啊,二伯母可没委屈你,为了给说成这门亲事废了多大力,你呢,却不知好歹,这嫁过来了,也不知道孝顺孝顺我们,要是说出去,你就是不知恩的不孝子。”
王春花娘家大哥是读过书的童生,她也跟着认了几个字,就自持高人一等,说起话来,一套一套,一口就给宁木子扣了两个大帽子。
不知恩?
不孝子?
宁木子淡淡勾唇,抬起头望向王春花,平静问,“依二伯母的话,什么叫知恩图报?”
王春花得意拔高声音,“当然是……” “是什么?”
宁木子抢话,步步接近王春花,走一步说一句,“是把我丈夫拼死猎来的狼送给二伯母?
是把我的丈夫的性命不当回事?
还是,把我自己造成傻子!”
没想到软弱无能的贱人,会反驳她!
当王春花对上逼近她的宁木子,吓得魂都快没了,尤其是撞上那双似乎要凌迟她的眼眸,王春花以为自己撞鬼了!
一个给她欺负惯了的小贱人,怎么可能会变得如此可怕。
王春花往后退了几步,摇了摇头,强装镇静盯向宁木子,顶着一张苍白无血的脸,不由到那晚小贱人半死不活的样子,王春花就瘆得慌。
继而,王春花瞪下卢燕花,让她赶紧说话。
卢燕花比起王春花好不到哪里去,看宁木子十分不顺眼,巴不得她过得惨,指着宁木子的鼻子,骂骂咧咧道,“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我们卢家哪点对不起你了,你白吃白喝这么多年,拿点狼肉出来怎么了啊!”
“二姐!
你胡说什么!”
卢武冲着卢燕花低吼。
卢燕花见弟弟总是吃里扒外向着贱人,怒火攻心,一巴掌呼上卢武的脸,“我才是你的姐!
我不准你护着她!”
“燕儿!
你怎么打弟弟!”
卢母心痛喊,一把拉开卢燕花,护在卢武面前,随即看了眼宁木子,满是责备,她就不该听王春花的话,来这里!
好一幕,母慈的场面!
宁木子心脏倏然抽痛,她强忍着原身残留的反应,还有她自身的委屈,一滴泪珠从她眼角滑落。
好一会儿,宁木子稳定下来,她讥讽勾起唇,原身被打被骂,卢母一句不吭,她,在现代的家,替弟弟处理任何祸事,却总得不到一句好。
也难怪啊!
人心都是偏着。
宁木子抚平情绪,挺背脊背,面色冷厉,声音却极淡,“二伯母,娘,别忘了,我是被卖给卢延,所以,卢延的东西,我没资格动,你们要是想要,等他回来,跟他说。”
“哦,对了。”
宁木子漫不经心看了眼王春花,“卢延对我病恹恹的样子很不满意呢,说是要上门请教下缘由。”
王春花瞪着眼睛,“明明是你自己作的!”
“是啊,我是结婚前两天发着烧,二伯母说,嫁出去的人就是泼出去的水,这人和药费都该由别人受着。”
宁木子一字不落重复王春花的话,在原主半昏迷中,把卢家的冷漠都刻入脑海里。
有多大的怨,就有多大的绝望。
王春花一时语塞,卢燕花是被宁木子强势的样子给唬住了。
那段时间,卢武不在家,他没想到大姐受的苦远比他知道的要多,当即拉着卢母和卢燕花走了。
王春花自然也待不下去,若是从前,王春花要动手打宁木子,但现在的宁木子哪像是任她的主,她意识到,变了变了!
人变了!
片刻,宁木子紧绷的精神松下,差点软摊在地上,突然她的身体被一个温热的怀抱裹住。
宁木子不明所以看向卢延,却触上男人的眼眸,夹着心疼。
“我没事,放开我吧。”
她从来不需要谁来可怜。
“我是你丈夫。”
卢延低沉道,面容冷峻,缩进了双臂,这刻,他确定把女人带回来,是对的。
宁木子听懂男人的言下之意,眸底暖了暖,不再抗拒他的怀抱。
谁叫她,真的需要一个爱的抱抱。
不知道过去多久,谁也没放开谁,但男人第一次先开了口,“你变了。”
宁木子微顿,笑说:“人啊,总不能一直无私下去。”
是啊,不管原主,还是她,对亲情的无私,断送了自己,幸好,她有重来机会,连带着原主的一起。
卢延沉了沉眸子,没再出声,只是再次贴紧女人。
宁木子靠在他的胸膛,逐渐显得懒洋洋,想起一个问题,斟酌了几秒,问,“你是猎户吗?”
卢延垂眸看着女人,淡然说:“现在是个猎户。”
失忆前他也不知道,郎中说,这记忆可能一辈子都恢复不了,既然这样,就没必要让她知道了。
闻言,宁木子没再问,舔了舔干燥的嘴角,享受着短暂的安宁。
另边,没拿到狼肉的王春花,回到家对着老实巴交的卢老二发一通火,一个平日只会让她欺负不反抗小贱人,突然爬到她头上,让她怎么可能憋得下这口气!
卢淑蓉就嗤之以鼻,她对镜贴花黄,趾高气昂地说:“娘,你也别气了,那人不就是嫁个猎人嘛,那男人那么丑,以后有她受的,再说,等我嫁给朱管家,叫他不要收卢延的货物,那小贱人铁定会来求你。”
卢淑荣是王春花的大女,比宁木子要年长一岁,长相有三分是随了王春花,生得娇柔美艳,与镇上来富酒楼的朱管家搭了几句话,又收了一次朱管家的薄利,就自持是朱管家的内妻。
听着女儿的话,王春花气消去许多,一想到女儿要嫁给镇上数一数二酒楼里的朱管家,一张皱褶的脸眉开眼笑,浑浊的眼睛满满毒计,她要叫那没教养的小贱人跪着求她!
而相比之下,卢老三家此刻乱套了,卢老三是宁木子的继父,养一个跟自己没关系的孩子,心里是有疙瘩,加上周边的压力,他对宁木子是不喜即恶 听到宁木子连个狼肉不舍得给,更觉得自己这些年是养了白眼狼出来,卢老三一直骂骂咧咧,卢燕花又在一旁煽风点火。
气急之下,一巴掌呼上替宁木子说话的卢武。
“你是吃她的迷魂药了!
我告诉你,她跟我们卢家没半点关系,你只有燕儿这一个亲阿姐!”

“爹!
阿姐这些年为家里做的,受的委屈,你怎么就看不到!
而且,她是为了我才被卖给卢延啊!”
卢武捂着脸,赤红眼眶,吼道。
卢母哭着扯卢武的衣服,“儿啊,你不要在说了!
不要再顶撞你爹爹!”
“娘!”
卢武再次倍感无力,对爹娘的失望,对阿姐的愧疚。
对卢家发生的事,宁木子是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会捧场拍怕手,再叫声好!
卢延只卖掉了一头狼的肉,挣点小碎银,全花在调料上和被子上了,因为宁木子身子“未好”,两年轻人难免会走火,卢延便一直“体贴”打地铺。
顿顿只有狼肉,宁木子都快吃吐了,大冬天的,她脸上冒出一颗红豆,明显是上火了,虽然很小,也难看啊。
在宁木子知晓卢延要上山打猎,就动了心思,“明天我能和你一起上山吗?”
她没记错的话,卢延打猎的地方就是卢家村的禁山,常年野兽出没,从那晚冒出的五头狼就能看出,村里人都很惜命,迫于生存,才会结伴组队去山上。
野兽的皮毛和精肉拿上镇上去卖掉,足够维持家里一段时间的开销。
而卢延把狼毛给宁木子做了冬衣,就买了点精肉,所以,家里是真穷!
当然,她不光为了这个,还有别的事。
倚着墙磨刀的卢延闻言,眉间轻蹙,换了只手继续磨,没回话。
一下子,宁木子摸不准卢延的意思,她也没打算放弃,挤着笑继续争取,“我就上去看看,保证待在你身边,不乱走。”
“不安全。”
卢延抬头看向她,音调几分肃然。
“这不是有你嘛!”
宁木子脱口而出这句话,自己都愣了会,显然没料到,这才几天,她对男人就有这么明显的依赖性。
打住!
宁木子不让大脑在想下去,肯定是她在这世界,只有卢延可以让她去相信。
卢延暗眸闪过亮光,快得像是刀光的反射,他问,“想出去玩?”
他想不到其它的理由,以前的宁木子不是没去过禁山,每回都是恐惧得失魂般。
不,是为了查清对野兽气味的敏感……宁木子暗想,她一直惦记着那天晚上自己对狼气味异常敏感的事情,她隐隐觉得会有大收获。
“在家待得有些闷,你明天去打猎,我出去放放风。”
宁木子顺着卢延的话,软化声音道。
这次,卢延回得直快,“好。”
宁木子打腹稿那些话,瞬间梗咽在喉咙,总之,能去就行。
次日。
宁木子换好衣服,在腰间挂好卢延给她的匕首,昨夜里,卢延特地磨过锋刃,十分雪亮,她不懂兵器,却感觉这刀的质量应该在上乘…… 一个猎户有一把制作精良的匕首,应该不是什么稀罕的事吧。
宁木子去厨房找卢延,不知道他一大早起来在忙些什么。
她刚到门口,就撞上卢延,紧而手里被塞了一根木棍,很光滑,淡淡木质清香,看得出是刚刚削好的。
“谢谢。”
宁木子心窝暖了暖,真心感谢道。
卢延淡淡应了一声,拿上弓箭和刀出门,步伐比平时慢上一半。
宁木子一路跟在他身侧,时不时打量一番男人,其实,他长得挺俊,比现代某些明星都要显得魅力十足,估摸一米九的高,虽然穿着灰色披风,却能看出脊背时刻紧绷笔直,简单冠起头发,冷然的脸庞棱角被凸显出来…… 宁木子不自由自点头,挺酷的。
不过说,脖颈那条疤痕,看多了到不觉得可怕,而且冬天衣服领子高,基本可以遮挡得住。
她莫名觉得,有此相公,是不是赚到了。
在宁木子欣赏美色,卢延神色不明中,到了山脚。
卢延突然停下,宁木子差点撞上去,她堪堪刹住脚。
“怎么了?”
宁木子摸摸冻红的鼻子问,视线也移到山景上。
真是光秃秃,连根草都看不见,干煸的树枝,脱色的树干,遍地的岩石,这会有野兽出没?
好歹她看过动物世界,不该有个山洞啊什么的吗?
好让野兽当家啊。
卢延轻蹙眉梢,凝视着眸子清澈,尽是好奇的女人,禁山显少有人来,怕送命,而女人以前为了吃食壮着胆子来过几次,他顺手扔过几块肉在地上,让她捡,而现在看来她对这似乎很不熟悉。
宁木子看够了,收回视线,疑惑问貌似走神的卢延,“不走吗?”
卢延不动声色挪开眼线,一把搂住女人的腰,简单而利索道,“跟紧我,冬天的野兽易狂躁。”
宁木子措不及防,刚想挣扎,就被迫拖着走,强势的力量,然后……她就这么给一个男人抱着走。
由于天气的原因,天空灰蒙蒙着,像一只爪子扑向这座山,异常恐怖,时不时有震耳欲聋的野兽吼叫声,越深入深山,声响越大。
她才知道,自己刚看到只是一角而已,越往里走,山洞越多,有大有小,地上坑坑洼洼的,听卢延说,类似钻地的野兽。
宁木子感觉自己的鼻息越来越重,各式各样的气味萦绕,竟能嗅到一些野兽所在地,离这的方向,都是些小野兽,估计打打牙呲都不够。
她没说出来,整个心脏在打鼓,紧紧跟着卢延,双手不由自主抓住他的衣服却不自知。
大概走了快一个时辰,宁木子发现卢延是时快时慢,也许是因为要照顾她,还要一边警戒。
宁木子小小愧疚一会,忽间,鼻息被堵住般,一股强悍的野兽气息扑面而来。
等等!
宁木子眯起眼睛,仔细嗅了嗅,这股气味来势汹汹,就在两里外一颗树的后面,她脑海冒出一个词,是狐狸!
许是她反应激动。
卢延神情凝重,紧了紧手臂,有安抚意味在,全方位护住女人,显然他也察觉到了。
男人垂眸的视线意味深长在宁木子侧脸划过,他是个猎人,察觉有危险野兽并不奇怪,而这个女人,怎么也会?
随即,卢延带着她警戒朝一颗树走去。
被温热男子强悍气息包裹着,宁木子也感受到卢延细微的动作,有些不自然的动了动身子,她到不怕卢延发现她不是原主,就怕被当成怪物,万一跟电视那样放火架上,或者祭坛什么的,太恐怖了。
“卢延……”她干巴巴出声。
“有我在。”
男人以为她害怕了,低沉安慰的声音落下。
宁木子心倏然给一股暖流填满,那些担忧和现在的害怕,瞬间不复存在。
突然。
一道红影扑过来,锋利的爪子现在眼前,双眸通红怒睁,宁木子浑身僵硬即将在她眼前的红狐狸,正欲要抽出匕首。
而下一刻,她的眼前一黑,整个人给男人的披风盖住了。
宁木子很想伸爪子去扯掉,被男人霸道一句,“躲着!
别动!”
顿时不敢动。
不为别的,她什么都不会,会给卢延添乱。
卢延闻到血腥味,微敛黑眸,以极快的速度持起大刀要砍下去。
这刻,一道闷声蚂蚁般细小的嗓音传出,“狐狸受伤了,可以放过它一次吗?”
卢延微顿,后退了一步,手腕一转,刀刃换了方向!
幸而,狐狸受了重伤,比起正常的速度慢了一半,否则卢延也没办法不杀它。
宁木子不知道卢延有没有听到,提了一句也不敢再提,分神可不是好玩的!
就在她快闷死时,卢延掀开了斗篷,同时松开了她。
重现光明,宁木子不适应眯了下眼睛,首先入她眼帘的是一只赤红狐狸,没死,在地上苟延残喘。
宁木子有些怔愣,看向卢延,激动道,“谢谢你!
卢延!”
“它应是先遭受别的伤害,才会主动攻击我们,带回去你包扎,会对给你感恩。”
卢延别过头说,声音情绪略微不正常。
宁木子没注意,她在意的事第一次听卢延说这么长的话,而且说的意思是让她可以把狐狸带回去养。
这是知道她想养狐狸的心思了?
宁木子垂眸,这男人不仅身手好得没话说,抱着她就能制服狐狸,对她的体贴……真让她无从拒绝啊。
回去路上,卢延没再搂着宁木子,因宁木子抱着狐狸,而他要捕猎其他的野兽。
运气不算好也不算差,两人找到一点小野菜,菌菇,足够缓缓油腻的肠胃了。
在宁木子有意无意引导下,卢延也猎了一头羚羊,能卖些银两。
不过,宁木子有了更好的赚钱法子!
两人回到家里,宁木子先把狐狸身上的伤小心处理了,便抱了狐狸蹲在旁边看卢延处理那只猎到的羚羊,两眼闪闪发光。
羊肉啊,那可是大补。
“卢延,一会儿把羊腿阉了,羊排我们炖羊肉吧。”
卢延闻言想也没想地点了点头,只当是宁木子嘴馋了。
而宁木子此时心里面盘算的是怎么炖这份羊肉,然后把它卖出去,现代人重养生,桑拿按摩比比皆是,宁木子前世也是个保温杯里泡枸杞的主。
她看这个朝代的人似乎并不太注重这一块,一些菌菇尤其是像羊肉这种大补的食材,他们都只拿来随意煮了吃,囫囵填饱了肚子就算完事,要是能把养生这块发展起来,那可是一个大市场。
自己家是真的穷,卢延打猎这么厉害,光卖猎物应该就能卖不少钱,居然还能是这么一副家徒四壁的模样。
宁木子正想的出神,卢延已经处理完那只羚羊。
卢延站起身,打断了宁木子的神思,“我去河边,把肉洗了。”
他简单地解释一句,“你在家。”
“嗯。”
宁木子应声,目送他出了院子。
怀里的小狐狸动了下,发出低低的声音,像一个孩子小心翼翼的撒娇。
宁木子带笑看它,心疼地摸了摸狐狸的伤,还这么小呢。
“你多大了?”
宁木子和狐狸对视,问它。
小狐狸自然不会回答她,赤红蓬松的尾巴却轻轻地摇了摇。
宁木子失笑,看了一会儿狐狸,动作轻缓地把它放到地上。
小狐狸腿上的伤很重,被放到地上之后就侧躺了下来。
宁木子拿了件破冬衣,给小狐狸做了个简单的窝,“就在这里好好养伤吧,等养好伤,就能站起来跑了。”
回应她的是小狐狸缓缓晃动的尾巴。
羊肉味膻,要处理好需要的调料不少,宁木子赶紧进了厨房准备起来。
羊腿用腌的,腌好了风干,能存放到来年;羊排切了小块用炖的,孜然炖羊肉,冬季的一大养生美食,驱寒保暖、补血提气的一大好手。
葱、姜、盐……调料只几样,宁木子几乎把能用都用上了。

偌大一只羚羊处理起来颇有些费力,卢延花了挺久的时间才把羊肉都处理干净,提着铁桶带了一身的寒气进屋。
厨房的汤底已经在开始熬了,散发出一阵阵的香气。
看见卢延进来,宁木子赶紧泡了杯热水,塞到他手里,“快暖暖,这天儿太冷了。”
卢延捧着那杯被冷不丁塞进怀里的热水愣了愣。
那边宁木子已经挽了袖子把羊排羊腿都放到了案上,然后犯了难。
因为她发现原主这身子骨也未免是太弱了些,别说剁羊肉了,把一整块羊肉提起来放到案板上都有些费力。
无法,只好把袖子重新放下来,看向正在一边暖身子的卢延,眼神里不自觉地带上了一点无助的神色。
卢延接受到她的眼神,偏了偏头轻咳一声掩去眼里的笑意,“我来。”
“嗯。”
宁木子乖乖地退到旁边,给卢延让路。
不过,刚刚卢延是不是在笑她?
宁木子狐疑偷偷地捏了捏瘦弱没几斤肉的胳膊,下定决心要把身体锻炼好。
卢延手下动作非常利索,三下五除二就把羊排剁成了小块,看得宁木子艳羡不已。
这人,是真的很暖啊,宁木子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是被卢延撩到了。
“你猎到的猎物一般都卖给谁?”
羊肉炖着,宁木子问卢延。
“镇上的来福酒楼。”
卢延如实回答。
宁木子点了点头,又问,我能一起去吗?”
酒楼就好办了啊,吃的好卖。
“好。”
卢延应得干脆利落。
诶?

这么干脆?
宁木子微微瞪大了眼,有些惊讶。
不过很快想明白过来,毕竟山上都跟着去了,镇上不知比山里安全多少倍,跟着也无碍。
卢延垂眸,没有多说什么。
午餐是炖羊排,一碗浓汤下肚,是深深的满足。
卢延把剩下的猎物装进一个大麻袋里,拎着袋子站在门口等宁木子。
宁木子那边仔仔细细地把炖羊肉装好,跟在卢延身后进了镇里。
卢延瞥了眼宁木子捧着的食盒,伸手拎到自己手上,带着点询问地看宁木子。
宁木子也没跟他客气,“太多了我们吃不完,可以卖给酒楼。”
她脸上带着大大的笑给卢延解释。
“我会做饭,你会打猎。
以后打到的猎物我们都可以研究一下,做出美味还能健康养生的菜来,卖出去能大赚一笔。
等到有了本钱,我们可以自己开酒楼!”
听着这番话,卢延神色暗暖,浅浅淡淡的期翼,眸子映着都是宁木子谈着未来蓝图,唇边不着边际勾了勾。
第二天一大早,卢延去向村长借牛车,平日里他都是靠腿走,如今多了宁木子,他的妻子比不得他这个大老粗。
他头次想到这个问题,村长听了都惊奇不已。
因卢延救过村长的命,所以,村长二话不说就把牛车借给卢延。
“看你越来越会过日子,我倒也放心了,当初你执意要娶宁木子,我不同意,看来我是错。”
村长叹道。
卢延面上看不出表情,语气却不隐藏地暖意,有几分炫耀在“村长,你是为我好,等过段时间我带来她见见你。”
村长笑眯眼,直点头,“好好!”
随后,卢延牵着牛车回家,宁木子也起来了,见到牛车时,她眼光亮了亮。
卢延暗算积蓄,是不是该买辆牛车。
宁木子初次到古代的小镇上,对什么都很好奇,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小包裹,转着脑袋,四处看。
而卢延甩着鞭子,唇边若有若无扬起。
来福酒楼在镇子的**地段,生意很是红火,进进出出的过客。
卢延轻车熟路地从后门进去,拐进酒楼后面的库房,和酒楼负责收货的人交易,宁木子跟着他,环视这四周。
来福酒楼的库房很干净,井井有条,宁木子暗自点了点头,对这家酒楼有了一定的认可度。
程管事一见卢延,热情笑道,“卢兄弟来了!
这次可有猎到好货?”
七里八乡,算卢延的猎物最好最佳,做出的味最正,当初程管事有先见之明,跟卢延做了口头约定,往后卢延的货物得往来福送,以高出市场的价格收。
卢延照例将货物给程管家。
待程管家称好斤数,看着鲜得很的猎物,笑得眼花缭乱,随即,想到什么事,一股愁冲淡了些笑意。
“卢兄弟,给。”
程管家结算铜钱。
一旁的宁木子看着眼睛直发,不容易啊,辛辛苦苦打猎,冒着生命危险,挣这点钱,她紧了紧怀里的东西,心里的主意打得更响了。
宁木子适宜插了句嘴,“我代我夫君谢谢程管事了。”
“哐当!”
卢延手微偏,一袋钱掉在地上,他眼睛微鄂。
宁木子没注意到他的反常,连忙把钱捡起来,一脸小财迷的样子。
反观程管家微皱眉间,前刻对宁木子的礼貌有丝好感,这对她看重钱那点好感冁然无存,卢兄弟前段时间到他这来将所有能卖的货物都卖了,还连着几夜在山上转就为了打到上品猎物,凑够钱娶妻子。
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妻子?
程管家无声叹了叹,怕是卢兄弟日子不好过。
宁木子丝毫不知道程管家的想法,只是心疼地将钱放在卢延手上,“小心点,我不想你的辛苦白费了。”
卢延一言不发将钱反手给了她,严肃的认真,“你替我保管。”
宁木子微顿,正想拒绝。
卢延已然看向程管家,扫过他眼里的不喜,一字一句介绍,“她是我的妻子。”
大有宣告天下之意。
瞬间,宁木子脸颊飘红,束手地将铜钱收回兜里。
不等程管家开口,宁木子快速将包裹打来,露出简陋罐子,企图跳过去卢延的‘表白’,“程管事,我炖了份羊肉,想请你品尝一下,若是可以,便卖给贵酒楼。”
感受两人的感情之深,程管家为自己的误解羞愧,他歉意道,“原来是卢兄弟的小娘子啊,万分抱歉,我们酒楼不收菜。”
“没事,我也是抱着试试心态。”
宁木子不介意地收回罐子。
“我多次听夫君说程管家见识多广,特别在对味蕾上的造诣堪比一绝,你可以帮我尝尝吗,我夫君喜欢吃炖羊肉,他心疼我就一个劲说好,我想知道一些真话,回去改良下。”
宁木子朝卢延挑眉,胸有成竹的模样,十分耀眼,卢延沉眸,压下心脏处不受控制的情绪,耳里回荡的都是她那一句句夫君。
而在宁木子一番进退有度的话下,程管家对宁木子的看法彻底改观,眯眼直笑,从未见过有人像她把夸人得话说得这么漂亮,叫人拒绝不得。
程管家只得去拿了双筷子试一试,宁木子瞬时将盖子打开。
淡淡热气散发着刺激味蕾的香味。
光是闻着,都能沉迷,忍不住想吃上一口。
程管家不再端着矜持,快速夹了一块放进口里,嚼了几下,眼睛逐渐凸大。
绝了!
火候,肉的质感,精准得微妙,辅助材料用得不多,却微妙地控制了味道。
太绝了!
程管事深吸了一口气,他在来福酒楼这么多年,见过的闻过的吃过的食物不计其数,但还是第一次闻到这么香的。
他的眼神变了变,表情还是不变,却是已经松口了:“还劳烦两位稍后,我去请主厨。”
说着,就进了后厨。
“我倒要去看看了。”
现在正是下午,过了饭点,洗完摘菜这种小活自然有伙计在干,所以来福酒楼的主厨恰好有空闲。
听了程管事前来说的话,他自然是不信。
来福酒楼不光在这个镇子里,在附近的其它乡镇也是有名的。
掌柜赵有福和主厨赵多福这对兄弟几年前一起开了这家来福酒楼,哥哥有福会做生意,弟弟多福做得一手好菜。
赵多福做的菜的确不错,他也向来自视甚高,那么多人都喜欢他的手艺,能把酒楼经营到今天这般规模,他是功不可没,被捧得高了,自然也有了可以傲气的资本。
程管事的本事他是知道的,富贵人家来的,好东西吃过不少,见识很广,能得程管事一声赞,也是不容易。
炖羊肉的做法说简单也不简单,需要去味,过程极为复杂,就连他也显少去尝试炖羊肉,更多是爆炒,用材料去掩盖。
赵多福呸出嘴里含着用来剔牙的竹签,冷哼一声,他还真不信有人做得菜能比他好的。
主厨是怎么想的,程管事和他又交流过什么,宁木子和卢延一概不知。
那俩人过来的时候,卢延正捂了宁木子的手给她暖手,要仔细些看,可以瞧见宁木子耳根有些微微的红。
“就是你?”
主厨的声音洪亮很有底气,语气充满着浓浓的不屑,抬了抬下巴,瞅着宁木子。
卢延当下就有些不悦,下意识护地在了宁木子身前。
倒是宁木子拉了拉卢延的衣袖,示意他不用紧张,往前走了一步,对主厨点头,“嗯。”
她看了眼眼前人,挺符合厨师这个形象,五大腰板,一看就觉得很有力气。
“你会做什么?”
赵多福居高临下瞅着她。

宁木子不语,这回她完全掀开了食盒的盖子,装着炖羊肉的大汤盆没有多精致,但那炖羊肉的卖相是真佳,浓汤羊排,羊肉的味道不膻,反而非常出彩,冒了一点点地热气,在冬日寒冽的空气散着淡淡的雾气,也是恰到好处。
赵多福同程管家一样,瞪大了眼。
宁木子看他的反应,微扬声道,“这是炖羊排,羊肉是我丈夫从山里新打到的羚羊,再配上我的独门秘方,土灶小火慢炖,补血提气,滋养脾胃,味道自然也是一绝。”
宁木子自夸起来是侃侃而谈,脸不红心不跳,整个人虽然瘦弱却透着一股自信,看起来像是会发光。
主厨和程管事对视一眼。
赵多福还是持了怀疑态度,看起来好看有什么用?
说不定羊肉外熟里面还是生肉带血的呢!
闻起来香有什么用?
说不定往里面搁了什么黑心调料!
色香味,色香味,最重要的还是一个“味”字。
还小火慢炖,补血提气,滋养脾胃?
呵,自吹自擂谁不会?
赵多福想到这里,原本有些微微松动的心里又强硬起来,“不必夸大海口,我一试并知。”
宁木子闻言抬了抬手,示意他自便,“请。”
“赵多福看她装模作样的样子,冷哼一声。
程管事给他递上筷子,赵多福重重的在桌子上磕了下筷子对齐,下手夹了一块羊肉放入口中。
然后彻底瞪大了眼,眼底惊讶掩都掩不住。
他一块吃完还意犹未尽地再次下筷。
被卢延眼疾手快地阻止了。
卢延不呆,只有适可而止,将欲.望勾到极点,方可谈价。
“噗。”
宁木子在旁边把卢延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微翘起嘴角,怎么越来越觉得这男人很可爱呢?
赵多福被阻止了吃第二块,大概也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掩饰性地咳了一声:“行,我们买了,但你的独门秘方我也要了。”
宁木子挑了眉看他,这主厨是想花一分的前买两分的货么?
“当然可以。”
宁木子停了一下:“食谱可以完完整整地卖给你,这价格,当然也要好好谈谈。”
赵多福看了程管事。
程管事点了点头,和宁木子谈起价钱来。
最后这一盆羊肉和一张食谱,换得的银两不少,比卢延平日里单卖猎物要翻了几番。
宁木子拿了程管事取来的银两,跟着卢延就要走了。
突间,转身的瞬间余光瞥见角落堆着的调料,是孜然!
她现在在来福酒楼的库房,可以清清楚楚地闻出库房里所有调料的闻到。
宁木子高兴起来,现在家里实在是太缺这些东西了,每回做饭总觉得无从下手。
这回的炖羊肉,虽然得了主厨赵多福的认可,但宁木子总觉得缺些什么。
于是,她示意卢延等一下,叫住了正要离开的程管事,“程管事,这银两我退你一些,能否给我们一些酒楼的调料,像那边的孜然粉之类的。”
说着,她指向装着孜然的那个袋子,她闻得出来,这孜然粉绝对是上好的那种,“这炖羊肉里头,加的调料还不足,若是能再有点孜然,味道能更香。”
程管事回味了一下那炖羊肉的味道,想也没想地答应了。
宁木子在心里暗自点头,来福酒楼还不错。
主厨刚开始的态度是差了点,但后面尝过味道之后也还是好说话,那就从来福酒楼做一个打开市场的口好了。
宁木子仿佛看到郎朗的未来。
两人走出酒楼,街上热闹非凡,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宁木子还是头次感受到都市的人气感。
“嗯?
不回去吗?”
宁木子发现走的是回家的反方向。
“嗯。
去买点东西。”
卢延放缓着步子,和她并肩走着。
宁木子原以为他是要买一些打猎用的东西,结果被引到一家成衣店的时候是有点懵的。
“你要,买衣服?”
宁木子有些诧异地看卢延,在她潜意识里认为卢延根本就不像是会进成衣店的人。
“嗯。”
依旧是单音节的回应。
当宁木子被推到成衣店老板娘的面前时就是整个人呆愣的模样。
“给她挑两件冬衣。”
卢延对着老板沉声道,面色划过一丝不自然。
“好嘞,没问题!”
老板娘是个中年妇女,有生意上门,简直热情的不行,挑过两件衣服给宁木子比划:“我们家的衣服啊质量是上乘!
小娘子生的好看,穿什么都好看,您看这套怎么样?
衬的人精神!
还有这套,哎呦,小娘子穿上是真的好看!
这位小哥有福!”
“呃……”宁木子有点僵,微微缩了缩脖子,对卢延说,“还是不用了吧。”
卢延没理会她,径自对着老板娘说,“就这两套。”
这人难得独裁一回,用在了给她买衣服上,宁木子看着卢延拎着那两套衣服,心生暖意。
两人归家的时候已经几近黄昏。
路上基本都是宁木子在说,卢延听,偶尔他也会应上一两句。
宁木子作为一个现代人,她对这个时代的很多东西都带着极浓厚的兴趣,只是说着说着话头就渐渐缓了下来。
卢延看了她一眼,走到她身前蹲了下来,“上来。”
明白了他的意思,宁木子摇头,“不用了。”
卢延没说话,只是依旧蹲在原地,等着她。
宁木子本来还想说什么,但她是真的有点累了,而且卢延在那里,一副她不上去就不起来不动的架势。
宁木子不再逞强,贴近卢延,由着他背起自己。
卢延身高体阔,背着宁木子步伐依旧稳健。
宁木子本就累了,被卢延背着又特别温暖,头靠着他的肩膀打起瞌睡来。
卢延微微偏头,就能看到她。
女人的鼻息温热,打在卢延的脖颈处,引起一阵阵的痒意,他的脚步开始放慢,把这一段回家的路拉长。
踩过一地夕阳回家。
卢延小心翼翼地把女人放到床上,宁木子睡得正香,接触到被子时还搂了一把。
卢延伸手,同样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女人的脸,眼里闪过一丝满足来,转身就看到了一边的小狐狸。
小狐狸的伤口被妥善的处理,缩在用衣服搭起的小窝里,怯生生地看着卢延,微微甩了甩尾巴,好像是想站起来,但腿上的伤太重,它还站不起来,只能继续侧躺。
卢延看了看这小东西,再看了看床上睡着小妻子,脸上带了笑意。
这间简陋的屋子里,突然就有了他陌生却不排斥的氛围。
宁木子没料到自己一睡,会直接睡到第二天天大亮。
她刚洗漱完,看到卢延从外头回来了,正拎了几尾已经处理好的鱼。
宁木子对上他,对自己的懒,尴尬摸摸鼻子,“那个……我睡得有点久。”
“无碍,要好好休息。”
卢延把鱼放在案上。
“你去抓了鱼?”
宁木子跟着过去。
卢延盛了碗热粥给宁木子递过去:“不是,旁边的渔户送的。”
宁木子觉得有些,可以说是不可思议,因为她记忆里的卢延可是人见人怕的。
那边小狐狸发出了轻轻的叫声。
宁木子看小狐狸怯生生地模样,把这些问题抛掷脑后,给小狐狸准备吃的去了。
院子里安静但显着温馨。
可就是有人见不得他们消停,院子外有不和谐的声音传来。
“哎呦!
这狐狸可是宝贝。”
来人正是二伯母王春花。
王春花是听了女儿卢淑荣的话来的,卢淑荣一心要嫁给来福酒楼的朱管家,和朱管家不可谓不熟。
宁木子她们得了一大笔钱这消息,就由朱管家传给了卢淑荣。
朱管家倒是不晓得这孜然炖羊肉是个什么味道,也不晓得这羊肉食谱又是怎么卖的。
他管着酒楼前堂,后厨库房那一片儿是另一个程管事在管。
就是主厨赵多福来找掌柜赵有福的时候他听了一嘴,就把这个消息顺嘴说给了卢淑荣听。
事关宁木子,卢淑荣回去当然又转给了王春花。
这不,王春花当即就坐不住了,来这儿找宁木子来了。
宁木子喂着小狐狸,本来开开心心,听到这人又来了,忍不住在心里翻白眼,这原主有的都是些什么极品亲戚?
“木子啊,你们昨儿个是到镇上去了?”
王春花挤着一个自认为很善意的笑,“二伯母听说你们昨儿打了头羊?
还卖了好价钱?
哎呦,这姑爷就是能干……” “二伯母,你究竟来做什么?”
宁木子一点不觉得有必要跟王春花闲聊。
“嗨,二伯母这是关心你,特地来看看。”
王春花挤着笑,她今儿来这里就是来探听消息来的,倒要看看这小贱人有什么本事把这羊肉卖的这么高的价钱,而且上回是铩羽而归了,这回,可得从她手里扒拉点儿东西出来。
宁木子冷笑,“不劳二伯母费心!
我好的很。
二伯母以后还是少来的好,省的又要被气着回去,到时候坏了身体,我可担不起这大责!”
王春花被噎了一下,本来那笑就是挤出来的,这一下维持不住,直接就表情扭曲,“你!
你当真是一点教养都没有!
有娘生没爹教的小畜生!”

“二伯母,我的确是没爹教。
你既然知道,又何苦来我这儿,碍自个儿的眼?”
那句没爹教是真真切切的戳中了宁木子,原主的酸楚充斥着内心,疼得宁木子想流泪。
的确,若是原主的父亲活着,她的母亲没有改嫁,又何至于此,“更何况,这话你怎得不去我娘跟前说说,让她好好教教我?”
王春花脸色变了变,她方才有点急不择言了,她倒是不怕这话被卢母听去了会闹。
只是宁木子好歹也是在卢家长大的,这说的倒成了卢家的不是,到时候家里的老头子要是在意了,可真得脱她一层皮。
宁木子盯着王春花那变了又变的脸色,冷哼,“还是二伯母的意思是让卢家的老爷子来教我?”
王春花闻言狠狠瞪了她一眼,正想说什么,卢延从里屋出来了,他扫了一眼王春花,随后给了宁木子一把草药,让她给狐狸换药。
那一眼,让王春花吓个啰嗦,像被只狼盯上,好像她要再敢多说一句,下一刻就被撕得七八烂。
王春花记得村里流转,卢延搏斗三只狼的狠劲,不是正常人能做到,紧接着,她逃亡似的跑了,心里对宁木子的恨又多了几分,闪过一丝毒计。
宁木子面上淡淡,拿过草药去一旁磨碎了打算给狐狸上药。
小狐狸乖乖巧巧,等着上药。
卢延就在旁边看着,无声,但高大的身姿却给了宁木子偌大的安全感。
宁木子简直要被原主的情绪整疯,各种的难过怨愤冗杂在一起,“我好像一直都没问,你的家人呢?”
她试着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于是抬头问卢延。
卢延垂眸看着她,此时的宁木子正巴巴地看着他,明明很难过了还要表现出一副没事儿的样子,像某种可怜兮兮的小动物。
“不记得了。”
卢延顿了顿,才干巴巴地回了一句。
宁木子眨眨眼,表示疑惑,“不记得了?
是过去太久记不清了吗?”
卢延摇头,“就是不记得。
以前受过伤,就都忘了。”
那不就是失忆吗?
宁木子说不出话来,看着卢延,这人,到底是发生过什么啊?
宁木子抿唇,没再问下去,转移了话题,“今天还上山吗?”
“不上。”
卢延感受着宁木子默不作声的体贴,说完之后又是沉默。
小狐狸低低地叫上两声,打破两人之间略有些尴尬的沉默氛围。
宁木子陡然回过神来,摸了摸小狐狸。
卢延确定宁木子情绪好转,便去干活了。
冬天其实是有些乏味的,不是农忙的季节,还异常的冷,家家户户除了一些日常的活计,就是待在屋里,只在阳光暖和的时候出门。
以至于除了上山打猎剩下的时间卢延都在院子里,磨刀或者对着小院修修补补。
宁木子把家里收拾了还晒了被子,早间才过去一半,遂抱了狐狸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百无聊赖地看卢延。
男人正在修补小院西南角那一方被风吹塌了的篱笆,他穿着用打来的兽皮自制的短打,干脆利落地削着木桩,干活的时候极有力道,动作赏心悦目,宁木子顶着阳光微微眯眼。
岁月静好啊,宁木子想,然后倏地一顿,盯着卢延的衣服。
对啊!
兽皮不一定只能直接卖出去,可以和食材一样加加工,能卖的价钱不是就更高了吗?
她又抬手,低头,细细地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这套卢延用狼毛为她制成的冬衣,越发觉得可行,满意的摸着下巴,思考着具体的方法。
午餐是卢延拎回来的那几尾鱼。
有了上回从来福酒楼拿回来的调料,宁木子总算可以更进一步地大显身手。
她熬了汤,做了鱼肉丸子,都是同上回的炖羊肉一样色香味俱全的菜式,又多了香料的加成,更是出彩。
“平时的兽皮和兽毛就不卖了吧?
我打算用它们做成大衣,再卖出去,应该会更赚钱一点,左右我在家里的大部分时间也是闲着。”
宁木子喝着鱼汤,觉得这些事情还是应该和卢延商量一下,毕竟一家之主嘛。
卢延的反应完全是宁木子意料之中的,他点点头,嗯了一下,便没了下文。
宁木子起了一点儿逗逗他的心思:“喂!
我想到了更赚钱的法子诶,你都不夸我一下的吗?”
说是逗弄,其实语气里夹带的是她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撒娇。
卢延认真吃饭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宁木子,眼里闪过愣意,抿唇,一本正经道,“嗯,木子很聪明。”
这下倒成了宁木子闹了个大脸红,她在心里默默咆哮,是哪根筋搭错了才会说出这样子的话来的!
卢延看她红透了的脸,眼里笑意加深。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着,卢延这两天都在致力于修补小院。
院子是真的破,快要入深冬,这两天晚上就总是刮大风,卢延不得不及时修补。
于是宁木子每天除了洗衣做饭,打扫打扫这个不大的屋子之外就无所事事。
唯一能做的是抱着小狐狸坐在旁边看卢延干活。
被好吃好喝地养了一段日子,宁木子原本皮包骨似的身子终于开始有了长肉的迹象,脸色也越发的红润起来,是越来越好看了。
原本宁木子的底子就不错,只是长期营养不良,又胆小懦弱不敢正眼看人,总显着一些让人不舒服的感觉来。
现在整个人开朗起来,自信了,爱笑了,气色好了,本该秀丽的容貌便显了出来,抱着小狐狸坐在那里的样子格外好看。
卢延认真地干活,目光却总在不经意瞥向女人的方向。
和宁木子一样,小狐狸也被养的好好的,受的伤恢复的七七八八了,一身赤红的皮毛柔顺且亮,明明已经可以自己到处跑了,却还是乖乖地窝在宁木子的怀里。
“你不回家吗?”
宁木子看着老喜欢往她怀里蹿的小狐狸,问。
回应宁木子的是小狐狸低低的叫声。
她这几天一直都在尝试把小狐狸放回山里,可它总是自己跑回来。
“也是,你伤还没有好全,等你好全了,我再带你回家好不好?”
宁木子撸着狐狸,那油光华顺的毛摸起来不要太舒服。
小狐狸当然不会回答她,只晃着尾巴,看起来像是对此欢喜的回应。
“你可真可爱。”
宁木子笑着摸了摸狐狸,径自说着话,“我给你取个名字吧。”
小狐狸黑润如曜石的眼睛看着她,轻声叫着,那应是在期待。
宁木子杵着下巴想了一会儿,看着透过枯木零散落了一地的阳光,笑道,“火火,怎么样?
像火苗一样,生生的希望。”
是希望,宁木子从现代来到这个世界,虽然糟心事不少,极品亲戚一堆,但遇到了卢延,遇到了小狐狸,都是她的未来,是她的光。
何其有幸,她想。
…… 几日后,宁木子依旧跟着卢延一起上山,这次多了一个小成员。
冰天雪地里,小狐狸红毛似烈日团火,让人忍不住心生暖意。
火火的伤势已然好得差不多,宁木子再不舍,也该放它走了。
“以后啊,你要学得聪明点,打不过就跑,千万不能像上次的鲁莽。”
宁木子高高举着两只小手臂,火火下肚全露在眼前,它呜呜叫了几声,两爪子扑腾扑腾。
宁木子噗,被逗笑了。
随即,她放下火火,轻轻搂在怀里,面色微茫,看着枯木荒山,听着动物的傲啼,眸底显露坚定。
卢延看着她,罕见的陷入沉思。
此刻,寂默得荒芜。
火火似乎预感到什么,紧紧趴着宁木子的衣服,发出哀鸣。
宁木子抚顺着它,勾了勾唇。
“你可以留下它。”
卢延忽而开口,冷峻的面孔虽然依旧淡,却夹杂着他自己都不清不楚的心疼。
当即,宁木子摇了摇头,低头柔情望着小狐狸,“不,我不希望它因我而困在一方天地中,它本该去看郎朗星空。”
说话的时候,她缓缓蹲下身子,准备把火火放下。
没有谁会不喜欢自由,不管是上世的她还是原主,亦或来到这世的她,自由自在这四个字是种奢望,如若她强行把小狐狸留下了,难保几年后,几十年后,小狐狸不会成为另一个她。
卢延顿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困在一方天地吗?
他眸底复杂的视线流离在宁木子身上。
“火火,你要好好珍重,以后我们有缘在见。”
女人声音柔软而不舍,而因要强迫自己送走小狐狸,多了几许涩音。
卢延其实对野兽生不起感情,一般猎人会给自己养狗,养狼崽子,以护自己的安全,或打到猎。
但,在饥饿与生存面前,那些所谓的情感就会化为虚有,人会毫不犹豫将那些始终是野兽的推了出去。
他曾见过,一名老猎户打不起猎,将养了多年的狼狗给宰了,并乐呵呵地招呼旁人吃。
而如今,这个女人对这只狐狸倒是真真上了心。
——呜呜 被放下的火火,乱窜乱跳趴着宁木子的裤脚。
它知道自己要被抛弃,一声哀过一声。

宁木子攥紧五指,撇过头,牙关咬着唇边,正当要狠了心一脚踢过去。
然,卢延快了他一步。
只见,卢延踢了一腿,同时抽出刀,指向小狐狸。
他冷声道,“滚!”
宁木子愣着看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也被他牵住,清楚感受到男人指尖传触的沉稳,还能听到他喉结滚动声。
这一刻,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从她来到这里,这个男人一直都护在她面前,或许因为他本身很温柔。
宁木子心尖轻颤。
火火冲着卢延露出尖牙,怒叫,又一步都靠近不得,野兽的敏感甚过所有,只要它靠近一步,卢延的刀就能挥下来。
僵持片刻。
宁木子背对着火火,没给过一个眼神,火火冲她呜呜了几声,转身飞快的跑了。
这时候,卢延收回刀,道,“它走了。”
宁木子手指轻轻抹过眼角,稳声道,“我们也走吧,估摸要下雨了。”
“嗯。”
卢延淡应。
许是天气不好,大多野兽窝在山洞里不出来,而嗷鸣声时时回荡在宁木子耳边。
虽说宁木子能找到位置,但她不能让卢延去冒险。
野兽讲究群居,卢延的身手固然不错,也总会有意外,所以,宁木子瞒了下来。
大约老天爷也看不过去了,宁木子和卢延往里走了几步,竟看到了野鸡,兔子。
卢延拉住要往前的宁木子,“你在这等。”
宁木子出人意料没争,点了点头。
卢延面色莫测地看了她几眼,抿唇,抽箭去打猎。
而宁木子在悄然往后走,在过来的时候,她看到离这不远的地方有蘑菇,去摘几颗蘑菇,在赶回来应该没什么问题。
按理,宁木子要跟卢延说,但她就觉得卢延肯定会冷着一张脸,不同意。
最主要的是,她想一个人透透气。
宁木子拧着眉心,时不时回头看在认真打猎的卢延,应该没看到她离开。
却不知,卢延早在她离开时,并已察觉,只是,未阻止。
宁木子走到蘑菇的地方,发现离这几米处,竟是悬崖。
她微睁眼睛,对悬崖有几分好奇,也没胆量过去。
蹲在树干周边采摘蘑菇,她对蘑菇认得不全,就记得一句话,越好看的蘑菇有毒,专往丑的摘。
正专心摘着,忽间,一道很臊的味刺激鼻尖。
宁木子闻味看过去,定眼对上一双黑眼,两只黄色尖牙,上面挂着血丝,狰狞恐怖。
这!
是熊!
宁木子一屁股坐在地上,脑海中显现出人熊两字。
人熊又称罴,形态最像人,以牛马为食,残暴不仁。
她是走了什么霉运!
宁木子双肩颤抖,翻身,往后跑。
而那只熊仰天嗷了一声,两掌猛砸在地上,顿时天崩地裂之感。
宁木子脚下不稳,摔了一跤,整个身子滚成圈往后滚,她两手乱抓,想起后边就是悬崖,面色如死灰。
幸而,她的后背猛着被撞击一下,堪堪停在一块石头前。
没等宁木子惊魂定,那只人熊忽然跑了起来,朝着她的方向。
重重锤击着地面,咧着尖牙,死盯着一只垂死挣扎的猎物,恍如洋洋得意。
宁木子的恐惧无法遏制,她却也没救,一个人死,总好过两个断命。
她已经死过一回,不怕再来一次。
宁木子步步往后挪,到了穷弩之路,在退,就是万丈悬崖。
她匆匆往后瞥了一眼,无法看到尽头,几乎毫无生气,再看人熊,大概跳下去,会好过被撕得四分五裂。
宁木子悲壮想,看来,她是连全尸都留不得了。
而这时,紧传几声。
“嘶!
嘶!”
是狐狸的示威声!
宁木子当下心脏揪起,是火火。
随即,闪光电石间,一道火红飞跃的身影扑在她面前。
在人熊面前,火火就如蚂蚁对上一只大象,但它没缩。
“火火,走开!”
宁木子不由得低叫。
人熊倏然停了下来,它在原地又仰头嗷了几声,宁木子知道它是在庆祝,庆祝又了一个猎物。
当下,宁木子顾不了那么多,咬牙小跑去抱住火火,无论如何,她也不能让一个小家伙来保护她。
“乖,火火。”
宁木子摸着火火的小脑袋,眼珠四转,看能不能趁着人熊得意忘形间逃跑。
大约宁木子一动,人熊也跟着动了,它站了起来,袒露胸膛,像座巍峨的山张着大口想要吞噬一切。
宁木子克制害怕,飞速运转脑袋,怎么逃。
但人熊已经压了过来,连跟着天空昏暗。
而就在这一刻,几声箭啸破了空际,呼向人熊的双眼。
顿时,飞血四溅,人熊尖吼怒嗷,双拳乱挥,誓要毁灭周边的所有一般。
宁木子抱着火火躲闪。
只见,卢延一个跃步飞身蹦起,他举着刀,满身杀气,直直砍向人熊的脑袋。
宁木子身体僵直顿住,这次她第一次实实在在感受到杀繆,卢延仿佛变了一个人,人熊的腥血四溅,而他挺拔的身躯坚毅,手接而落刀,毫不留情,就像做过千百次般。
——轰,巨响一声,人熊砰然倒地。
看着眼前的男人,宁木子的心莫名又定了下来,即便是有害怕,但更多的绝对是感动。
几步之遥,卢延就站着看她,面色冷然,仔细看,有丝不安。
瞬间,宁木子释然了,不是有句话说,举起刀方能保护你,可不知你能不能接受我了。
她朝卢延走过去,一手抱着火火,一手缓缓揽过卢延的手臂,仰起头,勾唇,“真幸运啊,你及时来救我了。”
闻言,卢延微凸眼瞳,直接抱住了宁木子,搂在怀里,“抱歉。”
经过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两人也没再山上待下去,卢延一路紧搂着宁木子,直到家才松开她的腰。
“待在家里,不要出去。”
卢延语气笃定,不容置喙。
宁木子摆了摆手,表示自己肯定不会出去找死的。
后,宁木子目送卢延上山去扛人熊,待看不见影子,才回屋,劫后余生般躺在床上。
好一会儿,火火呜呜叫声,惊回神了她。
宁木子靠着墙,半躺起来,抱住火火,叹了口气,要不是火火出现,她估计也早死了。
宁木子抱着火火,一边顺着它的毛,一边慢慢地想着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仍然心有余悸。
若不是卢延来的迅速,她如今怕是已经葬身熊腹了。
好在有卢延,宁木子晃神地想着。
火火在她的顺毛之下发出舒服地呼噜声。
“我这现代社会长大的,最高强度的锻炼也只有大学的军训了,出来工作后倒也是日夜颠倒,都不用咖啡因撑着都能转好几天不休息。”
宁木子低声说,也不知是说给谁听。
“对他来讲,我真像个累赘啊。”
宁木子抱起火火,和它对视着。
而宁木子不知道的是,卢延将人熊拿去处理的路上被人看到了。
很快,卢村里一传十十传百,数半的人都知道了卢猎户猎到了一头熊!
可是熊啊,虽是凶猛,但熊的皮毛可是上等的制衣材料,如今天气愈发寒冷,能猎到一头熊,拿去制成成衣,今个冬天就不用挨冻了!
留下的肉也够一家人吃好几顿了。
如此凶猛之物竟被卢猎户打着了!
众人羡慕之余,更多的是对此人的敬佩。
消息很快穿到了卢家,王春花听到着消息,涂着眉的手一抖,整个铜黛都给砸了,散了一身的绿。
“什么!
这卢延还真是有几个本事,能猎到熊!
真是便宜了那个小贱人。”
王春花愤愤不满,眉头都皱一块去了。
“这有什么啊,娘,咱们去抢过来,谅那小贱人也不敢还手!”
卢淑荣伸手拍拍她娘的肩膀,眼里闪过一丝恶毒。
卢淑荣本就不喜欢宁木子,看见这人过的比自己好,硬是咽不下这口气。
虽然王春花对之前去找宁木子的事情心有余悸,但她转念一想,许是前几天那小贱人烧糊涂了才敢反驳她,这一次她倒要看看宁木子还有什么能耐。
等卢延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冬夜便是这样,来得快,留得久。
宁木子好奇地看向卢延,他已经把人熊处理好了,皮任皮,肉做肉,还留下有熊掌。
那可是熊掌啊!
大补的东西。
宁木子默默咽了口口水。
似是察觉到宁木子那“虎视眈眈”的目光,卢延轻声道:“你想吃吗?”
宁木子犹豫了一下,卢延误以为她不想吃,其实宁木子是在想这个该如何烹饪,才能成就一番佳肴。
卢延将熊肉放到了厨房里,回来看见宁木子在房子里踱步,嘴里念念有词。
“这皮毛倒是可以拿去做衣服,古代这样不犯法吧,熊掌……熊掌可是大补,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突然,她眼底闪过一丝亮光,看着回来的卢延大喜道:“‘掌上明珠’!
对啊,可以做‘掌上明珠’。”
她偶尔会研究菜谱,虽然没有亲自动手,倒也记了个七七八八。
看着卢延眼底的不解,她开心地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温声道:“我想到熊掌的做法了!”
宁木子眼睛闪闪发光,发自内心的乐,卢延静静地看着,眸子暖了暖。
空气凝固。
似是察觉到气氛有些尴尬,宁木子踌躇松开了卢延。
“额……我去做晚饭!”
宁木子转身准备逃进厨房,却被卢延拦下了。
“我去,你休息。”
这人是真的温柔啊,宁木子的双眸更亮了些。
卢延转身走进厨房,扭头看了一眼宁木子,眼底情绪翻滚,最后还是在宁木子发现之前挪开了视线。
天亮时,宁木子起身,刚巧卢延也醒了。
还没问卢延今日有何打算,卢延闷声爬了起来,问她要吃什么,走进了厨房。
宁木子心里还是在惦记着山上的野鸡野兔,没准可以捉下来养。
思量间,卢延已经将早餐给做好了。
等两人吃完了早饭,卢延利索地收拾了碗筷,等他收拾好碗筷,拿走了弓箭和刀,对宁木子说了句:“我走了。”
“好,注意安全。”
宁木子对他摆摆手。
她在屋子里踱步了一阵,却听得外面叽叽喳喳,似是有人来了。
“木子,宁木子!”
王春花的嗓子,大如春雷,宁木子嘴角抽了下,忍住心底的嫌弃。
说着,王春花带着女儿卢淑荣进来了,眉头挑高,直接开门见山,“木子啊,听说昨儿姑爷打了个熊呢!
你看,你这小两口也吃不了怎么多,是不是得分些给咱们娘家,你也知道娘家人多,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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