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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凤华:境主,您失宠了

林浅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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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追书云   主角: 罗烟儿云岫衣   更新: 2022-05-01 16:5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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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罗烟儿云岫衣《盛世凤华:境主,您失宠了》讲的是她,医毒双修的绝世天才,却意外遭人暗杀,穿越成东月帝国云家的废材大小姐废物?逆天神兽威震四方,神品丹药信手拈来一边升级修炼,一边虐渣男、斗恶女,欺她辱她者必千倍讨之看她如何搅动乾坤,艳杀天下某境主大人不知怎么做才能让那个不解风情的小女子爱上自己谁知小女子大袖一挥,“来撩我啊!撩到就是你的!”

精彩节选


东月帝国,凝雪楼。
月色萧条,本应热闹非凡的烟花之地,辱骂讥笑声代替了莺歌燕语,一名衣衫褴褛、发丝凌乱的女子躺在人群之中,没了声息。
“三小姐,这贱人好像没气了。”
一旁身着华贵的男子不怀好意的贴近旁边花容月貌的女子,说话间,视线不停扫向女子胸前。
女子不动声色推开男子,内心嫌恶至极,面上却故作惊恐,“早就劝你们轻些,纵使姐姐有万般不是,我也相信并非她本愿,现在可如何是好?”
原本罗烟儿只是想教训教训云岫衣,没想到这个废物如此不经打,不过死了也好,免得她整日缠着少覃哥哥。
“罗三小姐善良,才会看不出这个贱人有多恶毒,你是没看到她先前的丑态,再说了,寻常家小姐会跑到这种地方?
也亏得你还亲自过来找她。”
“是啊是啊!
天知道她在这里跟多少人鬼混过!”
“自己不检点还要泼四皇子脏水,方才大家伙可都看见了,她一间房一间房的找四皇子,多少人的好事被她给搅和了。”
话音刚落,周围哄笑一片,纷纷说道,“怕是你的好事也被扰了罢!”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到最后,连他们自己都相信了这些空口无凭的话。
云岫衣刚醒来就被人踹了一跤,不等她被撕心裂肺的疼痛包围,便被浓郁的脂粉味呛得咳出声。
也不知是谁叫唤了一句“诈尸啦!”
所有人作鸟兽状散开。
还是罗烟儿最先反应过来,一把扑倒在云岫衣身旁,“姐姐,原来你没死,还好你没死,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表面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内心却在疑惑,云岫衣分明已经断气了,怎么又突然间活了过来?
云岫衣将面前声泪俱下的陌生女子推开,头部剧痛无比,两段不同的记忆在脑中不断碰撞着。
一段记忆是属于自己的,二十一世纪医学世家医毒双绝,自小修习医学禁术,拥有起死回生之能。
但就在刚才,她却因为拒绝医治一位背景雄厚的人物被暗杀。
另一段记忆是属于一个陌生女子的,东月帝国第一家族云家的大小姐,明明是含着金汤匙出生,但记忆里的女子却总在挨打,身上整日挂着伤。
奇怪的是,她倒也不难过,逢人便笑脸相对,也不理会对方的恶言恶语,似乎是个低能儿。
随着疼痛减轻,云岫衣也搞清了来龙去脉,她应该是借着别人的身体重生了。
东月帝国,一个信奉命宫批命的国家,所有人自九岁起便可根据命宫筑基,选择适合自己的修炼,凝聚元婴。
命宫宜旺相,最忌衰败;宜与四宫相生相合,不宜与四宫刑冲克害;为喜则吉,为忌论凶。
命宫有凶煞者凶,有吉神者吉。
命无宫,无所主。
而身为第一家族大小姐的云岫衣,生来“命无宫”,根本无法修炼,是东月帝国人尽皆知的废物。
“三小姐好心关心你的伤势,你怎么不理人啊?”
说话的就是刚才踢云岫衣的男子,见云岫衣不搭理罗烟儿,又急着在罗烟儿面前表现,抬起脚又狠狠朝云岫衣踢去。
只是这次却没那么幸运,伸过去的脚在离云岫衣的鼻尖一指距离时,被稳稳抓住脚踝位置。
不等男子将脚抽回来,云岫衣顺势将他往后推去,男子重心不稳整个人朝后倒去,“咚”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周围又是哄笑一片。
男子恼得满脸通红,顾不上疼痛爬起来朝云岫衣扑去,势有将她碎尸万段的冲动,“你个小贱人,竟然敢还手。”
还未等男子触碰到地上的人,云岫衣已起身绕至其背后,动作快的所有人都未看清。
众人皆是一愣,但因云岫衣的废柴形象早已深入人心,也没往其他地方想,只当是男子动作愚钝。
“李公子,你好歹也是个二阶武者,怎么连一个废物都对付不了?”
“谁说本公子对付不了她?
刚才那是让着她。”
说着还不忘朝罗烟儿示好,“毕竟她是烟儿的姐姐。”
罗烟儿敷衍的笑了笑,对于云岫衣这一连串不同寻常的反应也极其诧异,当对上她冷若寒霜的眼神时,更是有些心惊,不由问道,“你是谁?”
云岫衣没有回答,反而问了句令众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把夜时珠还给我。”
这句话却成功打消了罗烟儿的所有疑虑,“姐姐这是怎么了?
夜时珠可是你们云家严守的神器,你不去找云二舅舅要,让我怎么还?”
其实今晚云岫衣出现在凝雪楼,就是来向东月帝国四皇子君少覃索要夜时珠。
夜时珠是上古四大神器之一,据说有毁天灭地的能力,但具体有多厉害没人知道,因为寻常人根本操控不了它。
同时,夜时珠也是东月帝国的镇国神器,这些年以来一直被云家守护着。
前几日,君少覃突然兴起向云岫衣借来赏玩,因为云岫衣钟情君少覃多年,却因为各种原因遭到他的嫌弃,从未跟他有过进一步的接触。
难得这次君少覃有求于她,自然是竭尽全力满足他,于是瞒着云家所有人将夜时珠偷了出来。
谁知这只是君少覃和罗烟儿的计谋,为的是让云家在东月帝国彻底失去地位,好让罗烟儿所在的第二家族罗家取而代之,于是这一借便有去无回。
罗烟儿的心思更歹毒,今晚便是她假借君少覃之名将云岫衣约到凝雪楼,不止毁她名誉,还怂恿众人将她欺凌致死。
要说她跟云岫衣之间有什么恩怨,无外乎两大家族的利益。
罗家这一任家主罗睿性格暴烈,又自视甚高,怎么能甘心罗家屈居云家之后一直是东月帝国的第二家族,所以处处与云家作对。
而罗烟儿自小在父亲罗睿的耳濡目染下,也一直将云岫衣视为眼中钉,凡是云岫衣喜爱之物,都要抢过来占为己有,包括四皇子君少覃。
“夜时珠还我!”
云岫衣步步逼近罗烟儿,气势竟让罗烟儿生生后退,也不由心虚起来,“疯子,我好心帮你解围,你却在这里胡搅蛮缠。”
其实云岫衣也不愿意在这里跟罗烟儿多费口舌,要不是云家家主云谨言,云岫衣的二叔,也就是罗烟儿口中的云二舅舅以云岫衣的母亲性命作为要挟,之前那个云岫衣也不会来凝雪楼。
而现在的云岫衣拖着这副伤痕累累的身体也去不了别的地方,索性跟罗烟儿死磕到底,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见罗烟儿被欺负,先前那个男子又冲了过来,本打算好好教训教训云岫衣一洗耻辱,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再次被制服。
只是这次被抓住的不是脚踝,而是手腕,随着一声清脆,男子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贱人,你竟敢——竟敢弄断本公子的手,我今儿非弄死你不可。”
云岫衣身形一晃,避开捧着胳膊扑过来的人。
声音不怒自威,带着几分不可侵犯。
“你可想清楚再动手,云家再怎么说也是东月第一家族。
就算我犯了天大的错,那也是我们云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插手?”
“你——” 从前的云岫衣哪里敢还嘴,还如此牙尖嘴利,让欺凌她的人一度忘记了她云家大小姐的身份。
如今这个身份从她口中亲自说出来,却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姐姐好端端的生什么气,这里谁不知道你是云家大小姐。”
罗烟儿说着笑看向众人,“再说了,姐姐一个无命宫之人又能犯下怎样的大错?”
一句话瞬间唤起了众人的记忆,云家大小姐是个废物,就连云家上下都不待见她,他们又有什么好顾忌的。
东月帝国信奉命宫批命,以命宫的凶吉来评判天赋高低。
千万年以来,东月帝国命宫为凶、天赋极低的人虽然出现过不少,但却从未出过无命宫之人。
结果十五年前这个人不光出现了,甚至还是东月帝国第一家族云家的大小姐。
一瞬间云家成了整个东月帝国的笑话。
祸不单行,就在云家大小姐出生这一天,云家守护的东月帝国四灵之首朱雀遭遇意外。
一直供养在云家禁地的朱雀灵兽不知被何人重伤,导致朱雀命宫涣散,直接影响到云家的运势。
更让人痛心的是,云家的长子云羿言,也就是云家大小姐云岫衣的父亲竟然死在朱雀身旁。
一系列的变故找不到缘由,云羿言的弟弟云家家主云谨言便将这些都怪罪到云岫衣身上,可怜云岫衣刚出生,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婴孩,便成了云家上下,甚至整个东月帝国仇视的对象。
因为罗烟儿的话,众人看云岫衣的眼神满是鄙夷,云岫衣却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只想着如何保住自己这条小命。
她明显高估了自己现在的这副身体,以为就算是个废物,拼尽全力也可一搏。
然而刚才,她虽然成功躲过那个男子的两次攻击,却也消耗了所有力气,如果罗烟儿再谨慎些,就能发现她的双腿在颤抖,随时随地都有倒下去的可能,而她显然也无法再跟罗烟儿僵持下去。
要怎样才能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呢?
云岫衣径直走到罗烟儿面前,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说,“夜时珠的事你我心知肚明,如果今晚我不将夜时珠带回去,二叔不会让我活到明天。”
听了云岫衣的话,罗烟儿心情渐渐变好,“姐姐方才说了,那是你们云家的事,我可无能为力。”
“可是——”云岫衣欲言又止,“如果我死在这里,可就不单单是云家的事了。
你可以不在乎云家的死活,但动摇了东月根基……你的下场不会比我好,罗家的下场也绝对不会比云家好。”
罗烟儿自然知晓其中的厉害关系,不然也不会串通君少覃骗走夜时珠。
云岫衣说得对,就算她再想要她死,她也绝对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死在她面前,到时候被有心人利用,罗家也要受牵连。
见罗烟儿上钩,云岫衣也不再逗留,赶紧趁她发愣之际离开了凝雪楼。
凝雪楼外的朱雀街上人来人往,却没有人注意到一道摇摇晃晃的人影拐进了旁边的小巷,残破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扬起千万粉尘。
东月帝国人人修炼,每个人九岁时便可以根据命宫筑基,命宫有凶有吉,也代表着自身天赋。
天赋极高者便可灵修、魂修,次者便选择武修、器修。
虽说灵修、魂修者的实力远高于武修、器修者,但如果选择的武术、武器上乘,武修、器修者也不输灵修、魂修者。
而云岫衣的这副身体,天生无命宫,也就无法筑基凝聚元婴,连修炼的资格都没有,无怪别人说她是废物。
如果这个废物生在寻常人家,也许根本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可云岫衣偏偏是东月第一家族云家的大小姐,这样的身份是无数人艳羡的身份,也彻底将她推入无尽深渊。
拖着枯竭的身体,云岫衣勉强让自己重新站起来,饶她医毒双绝,曾让无数人起死回生,也对现在这副伤痕累累的身体束手无策。
可如果她想要在东月帝国生存下去,又必须让自己强大起来…… “你好像很苦恼。”
似清泉漱石般的声音自远处传来,云岫衣倏然抬头,目光尽头不知何时立着一个人,衣袂飘飘,清冷的身影仿佛与天地相融,看不清容颜。
云岫衣全神戒备,目光幽冷,“谁?”
虽然她现在的身体残破不堪,但基本的警觉能力还是有的,可她竟然不知这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帮你的人。”
远处踱步而来的男子一袭白袍,身姿飘渺,墨发三千流泻在肩头,伴着月光微微闪着光泽。
周身清冽的寒气透着疏离,神情淡漠,似不为世事所动容。
云岫衣警惕的盯着男子移动的身影,以她现在的防御能力,就算对方只是个普通人,她也毫无招架之力。
而朝她走来的男子像是鬼魅般,每靠近她一步都带来一股寒意,令人心生畏惧。
“怎么帮?”
直至男子走近,月光仿佛裂帛般撕开了他的神秘,原先模糊的容颜渐渐清晰,云岫衣看到了一张精致绝美的脸,惊为天人的同时,暗自揣测着对方的意图。
“不用紧张,我若想杀你,百米之外轻而易举。”
明明是无比自大的话,云岫衣却丝毫不觉得好笑,直觉告诉她,面前这个男子十分危险。
“做笔交易如何!”
男子看似漫不经心的语气却透着不容拒绝。
“什么交易!”
“我帮你重塑命宫,助你凝聚元婴,至于你……”男子目不转睛盯着云岫衣,嘴角似笑非笑,仿佛狩猎的猎人诱捕着自己的猎物。

“我帮你重塑命宫,助你凝聚元婴,至于你……”男子目不转睛盯着云岫衣,嘴角似笑非笑,仿佛狩猎的猎人诱捕着自己的猎物。
“日后你需为我完成一件事。”
云岫衣轻咳两声,将嘴角血渍擦净,语气果决,“好。”
男子略显诧异,嘴角笑意不退反增。
“你就不怕我对你不利。”
云岫衣冷笑,“不跟你交易我必死无疑,跟你交易我或许还有生机,你不就是认定我别无选择?”
“你倒是一点不像将死之人。”
话音刚落,面前气力耗尽的女子已如风中残絮缓缓倒下,男子接住她轻飘飘的身体,望着她月光下惨白的脸,若有所思。
次日。
云岫衣在一张朴素简陋的床上醒来,呆滞片刻才想起这里是她以前也是从今往后的房间,不等她下床,门外嘈杂声一片。
“我云家的脸都被她丢光了,她倒好,居然还睡得着。”
说话的男声语气阴狠,字字咬牙切齿。
“人家昨晚在凝雪楼鬼混了一夜,累得很,当然睡得着。”
男声刚停,又有一道阴阳怪气的女声响起,两人一唱一和,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若不是看在她姓云的份上,你以为一个没有命宫的人能活到现在?
可是她非但不知道感恩,还出去丢云家的脸。”
男声越说越气愤,“她自己的作风我一个做叔叔的也管不了,但夜时珠今日无论如何都要交出来。
她想死没问题,别拖着云家下水。”
门外这两道凶狠的声音,正是云岫衣的二叔云谨言,二婶秦雨曼,也就是云家的家主和家主夫人。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就在这时,一道卑微声音又夹杂进来,是一位双目失明的妇人,乍一看她空洞的眼眶竟然有些瘆人。
这位妇人也是云岫衣的母亲,云家的大夫人青瑶。
虽然她眼盲,可岫衣是什么样的孩子她做娘的比谁都清楚,别说跟男人鬼混,就是借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去凝雪楼啊!
再就是夜时珠,她一个没有命宫的人,要夜时珠做什么?
可是自从云羿言去世,她们母女俩就在云家失去了地位,如果她是个健全的人还能带着岫衣远走高飞,可她双眼看不见,连走出云家都不容易,又能带着岫衣去哪里呢?
可怜她人微言轻,处处看人脸色,除了道歉竟然辩解不了半句。
“看着自己的母亲被欺负,你倒是一点都不心疼。”
鬼魅般的嗓音自耳畔传来,云岫衣心中一惊,恼恨自己的警觉性越来越低,连房间里还有别人都没有发现。
转头就见昨夜那个男子一脸笑意的望着自己,“你怎么在这里?”
男子似乎并不奇怪云岫衣的反应,“费了不少力气救的人,自然是要确认好死活才敢离开。”
云岫衣这才发现身体轻盈了不少,而且体内似乎有道温暖的气流在流窜,全身筋骨无比顺畅。
这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只花了一晚时间就把这具将死的身体救活了。
“我何时才能重塑命宫?”
“刚学会走路就想着跑,看不出你还是个急性子。
莫急,时机一到,我自会助你重塑命宫,在这之前好好活着。”
而门外,云谨言的耐心早已消耗殆尽,一把将挡在门前的青瑶推倒在地,“碍手碍脚的废物,我云家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摊上你们两个贱人。”
房门被大力推开,云岫衣对于突如其来的动静毫无反应,而是转头去寻男子,只是房中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她倒也不惊讶,无视面前像疯狗一样咆哮的二人,闭目使用在二十一世纪所学的医学禁术医治起身上的皮肉伤。
等到禁术生效,云岫衣裙裳下血肉模糊的伤口以飞快的速度愈合着,一直等到看不出一丝疤痕才渐渐恢复平静。
现在的她除了依旧没有命宫,已基本无大碍。
“……装什么死?
跟你说话呢!”
秦雨曼费了半天口舌也未见云岫衣睁眼,气得一巴掌扇了过去,却被云岫衣一把抓住手腕。
蹙眉不满的望向面前二人,“何事?”
秦雨曼冷哼两声,“都死到临头了你倒理直气壮,昨天怎么跟你说的?
夜时珠拿不回来,你们母女俩也别想好过。”
说着拍拍手唤来四五个仆人,“把她们给我绑起来。”
那几个仆人冲进来就分成两批朝云岫衣和青瑶走去。
“谁敢动我娘?”
就在一个仆人的手快要碰到青瑶时,一支木簪深深插入他的手掌,他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到手掌血流如河才声嘶力竭的大喊大叫起来。
当下其他人目瞪口呆,都不敢再有动作。
云谨言和秦雨曼万分惊恐的望着这一幕,他们甚至都没看清云岫衣是如何出手的,这废物何时变得如此厉害了?
两人错愕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一晚上不见你倒是长本事了。”
秦雨曼说着再次召唤仆人一起走向青瑶,还从仆人手中拿过绳子亲自将青瑶绑住。
而另一边,云谨言挡在云岫衣面前,“你若将夜时珠完好无缺的交出来,我可以当无事发生过,可现在你交不出夜时珠——” 云谨言回头看了眼青瑶,威胁道,“你知道夜时珠于云家、于东月帝国的意义,到时候就算我想救你,圣上也不会放过你,你可别怪叔叔无情啊!”
“是吗?”
云岫衣抬眸,“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你应该比我懂。”
云淡风轻的几个字立即掀起轩然大伯。
云谨言怒火中烧,“我好心劝你,你却不识抬举。”
说话间杀气升腾,掌心疾风逼向云岫衣。
东月帝国的修炼有灵修、魂修、武修、器修,其中灵修、魂修、武修共分六大关,前两大关各为七阶,三至五大关各为三阶,整个东月帝国至今未有突破到第六大关者。
就拿武修来说,这六大关分别是武者、武师、大武师、武灵、武尊、武圣。
云谨言如今已五十有余,却仍是武者七阶,这么多年以来都未晋升过一阶。
如果说云岫衣作为云家大小姐天生无命宫是个笑话,那么云谨言作为第一家族的门主在修炼方面毫无天赋也同样是个天大的笑话。

如果说云岫衣作为云家大小姐天生无命宫是个笑话,那么云谨言作为第一家族的门主在修炼方面毫无天赋也同样是个天大的笑话。
而云家这十五年来日渐惨淡也不止是因为朱雀被重创影响了气运,更是因为云谨言的实力远不及其他三大家族的门主。
一掌落下,云谨言却没有听到意料之中的惨叫。
再看面前,哪里还有云岫衣的身影,回头去寻,见秦雨曼等人东倒西歪的趴在地上,云岫衣正将青瑶从地上扶起,心里不觉震惊,她怎么可能逃得过自己这一掌?
他明明已经使了全力。
云岫衣还以为第一家族的家主有多厉害呢!
原来只是徒有其表。
就算她现在无法修炼,以她原先的身手就可以搞定他,可惜这副身体的运动神经有些迟钝,她还需多锻炼。
“岫衣,你没事吧?
有没有受伤?”
青瑶的绳子刚被解开,双手就在云岫衣身上摸索起来,恨自己眼盲手拙,什么忙都帮不上。
云岫衣拍了拍她的手背,“我没事。”
清冷的语调让青瑶心里一寒,这不是她的岫衣,随即双手颤抖着摸上云岫衣的脸庞,摸着摸着心也安定下来,这鼻子、这眼睛、这嘴巴,分明就是她的女儿。
“你学武了?
跟谁学的?”
云谨言还未从方才的震惊中回神,没有命宫的人不可能修炼,所以他只能猜测云岫衣学了武功。
还未得到回复,门外便有慌慌张张的家仆跑来。
“家主,不好啦!
宫里来人了,说要请您还有大小姐去宫里赴宴,还要……还要……还要带上夜时珠。”
听完这段话云谨言浑身颤抖,“天要亡我云家啊!”
“云家不会亡。”
依旧冰冷的语调铿锵有力。
虽然云岫衣不喜云家夫妇,云家全族上下也未善待她们母女,但有云家在,她至少衣食无忧,有片瓦遮身之地。
况且她现在需要一个稳定的地方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所以云家必须在。
“去回来的人,我们会准时赴约。”
云岫衣的话威慑力十足,要换做以前,那家仆早就不以为然,此刻望望云岫衣又望望云谨言,竟不知如何是好。
同样被威慑的还有云谨言,只是他心里却是另外的打算。
丢失夜时珠,云家横竖都是一死,他何不讲出实情,让圣上查明此事是云岫衣一人所为,与他、与云家无关,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做好打算,云谨言朝那家仆挥挥手,算是默认了云岫衣的话。
当晚,云岫衣穿着青瑶翻箱倒柜拿出的一件七成新裙裳跟随云谨言进了宫,一路上两人各怀心思,没有任何交流。
直到马车在宫门前停下,这份安静才被突然闯入的声音打破。
“姐姐,你在里面吗?”
随着一声娇滴滴的问候,一只粉白的手从帘外伸了进来,车帘被撩起露出罗烟儿那张精心装扮过的脸。
见云岫衣完好无缺的端坐在那里,罗烟儿面上巧笑颜开,心里却咬牙切齿。
她昨晚居然被这贱人的几句话唬住,轻易放走了她。
就算这个贱人死在凝雪楼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反正没有人知道人是她骗来的,她也没有亲自动手伤她。
可惜等她想明白已经晚了。
罗烟儿气了一夜,今天一早就派人进宫将昨晚凝雪楼的事传到了君少覃耳中,还添油加醋一番,说云岫衣诋毁君少覃流连烟花之地。
君少覃那种极好面子的人哪里受得了这种流言蜚语,所以云岫衣和云谨言才会被邀来参加今晚这场鸿门宴。
“少覃哥哥跟我说姐姐今晚也会进宫,我还不信,没想到姐姐真的跟云二舅舅一起来了,我还怕在这里白等呢!”
实际上罗烟儿来这里等云岫衣,就是不相信已经死掉的人又活了过来,就算她当时还有一口气在,也应该伤重到快要死了才对。
可昨晚的云岫衣不但行动自如,还身手敏捷。
她实在想不明白其中出了什么差错,这才等在宫门口再三确认。
可是眼前的云岫衣哪里是一副伤重的模样,气色好得很,就连端坐在那里的气质都不一样了。
“姐姐是第一次进宫吧!”
罗烟儿明知顾问,虽然是第一家族的大小姐,但因为云岫衣没有命宫的关系,从来不受人待见,自然也是进不了宫的。
而她不一样,不止长得花容月貌,天赋还极高。
九岁便聚灵成功,十二岁已是灵者三阶,如今十四岁已突破灵者五阶,这样的资质在整个东月都是数一数二的。
跟云岫衣相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再加上有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皇妃姐姐,自然是宫中的常客。
“咦——姐姐平时爱说爱笑,怎么今日如此冷淡?”
云岫衣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搭理罗烟儿,她倒也不恼,继续絮絮叨叨个没完,“莫非是昨晚在凝雪楼受了惊吓?
这才变了个人似的?”
而她的话也成功让朝这边走来的君少覃脚下一顿。
他今日一早便听说了昨晚凝雪楼的事,这个傻子自己已经是个不洁之人不说,还把自己牵扯进去。
云岫衣对他的痴恋他一直都知道,但是以他的身份地位痴恋他的女子多了去了,多一个云岫衣少一个云岫衣对他来说影响不大。
更何况云岫衣除了云家大小姐的身份,其他的一切都太普通了。
不止普通,甚至是个没有命宫,无法修炼的废物,还整日穿得土里土气的,逢人便傻呵呵的痴笑,跟傻子一般,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
再者云家现在也早就不如从前,所以他才与罗家站在了同一阵线,用不了多久,罗家才是东月的第一家族。
而罗烟儿,无论是长相还是天赋,都比云岫衣出众得多,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他四皇子的身份,所以他才和罗烟儿设计骗走夜时珠。
如果不是凝雪楼的事,他说不定还会让云家的人多活几天,可眼下,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将眼底的杀气匿去,君少覃笑盈盈的走到罗烟儿身边,“烟儿,你怎么在这里?
让我好找。”
柔声细语里挡不住的浓情蜜意。
罗烟儿也欣喜的望向君少覃,“少覃哥哥,你怎么来啦?”
“当然是来接你。”
君少覃牵起罗烟儿的手便准备离开,感觉跟云岫衣待在一处自己也会变脏似的,却在车帘落下的瞬间呆若木鸡,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也觉得意夺神摇。
随即不敢置信的问罗烟儿,“车里是谁?”
罗烟儿虽然不满君少覃意乱神迷的样子,却也不敢发怒,只好晃晃他的手臂,“车里只有岫衣姐姐和云二舅舅啊!”
云岫衣?
方才令他惊艳的女子居然是那个废物云岫衣!
一瞬间君少覃竟然觉得有些丢脸,他怎么能觉得一个白痴废物惊若天人?
简直是对他审美观的侮辱。

云岫衣和云谨言到达设宴宫殿时,里面人声鼎沸,已经坐着不少人,应该是东月帝国四大家族都来了。
东月帝国自建国起,便由四个家族掌控着各方势力,分别守护着东月四灵:朱雀、青龙、白虎、玄武,以使东月国运昌盛。
但因为各大家族的兴旺盛衰,四大家族千万年来也并非一成不变,一直都遵循胜者王败者寇的原则。
而现在东月帝国的四大家族历史并不久远,是在三十七年前形成的格局,分别是朱雀云家,青龙罗家,白虎左家,玄武即墨家。
到了这一代,四大家族的家主分别是云谨言,罗睿,左丘勐和即墨川。
云谨言一出现,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他,有同情,有嘲笑,有厌恶,直看得云谨言怒火中烧,却又不能拉下脸在宫里发火,还要笑着同众人打招呼。
也有不少人注意到了云谨言旁边的云岫衣,只一眼便再也无法移开目光,纷纷猜测着她的身份。
在青瑶的拾掇下,云岫衣穿了件青色罗裙,三千发丝被一支素色玉簪挽起,缀着点点紫玉,略施脂粉的脸上仿若梨花初雪,眼角一点朱砂痣却又添了几分魅惑。
纤腰微步,皓腕轻纱,幽潭般的双眸仿佛妖物,饶是他们心智坚定,也迷失在她的眼波流转间。
而她站在那里,气若幽兰,淡然自若的神情好像热闹与她无关,而她也好似从不属于凡尘烟火,如此人儿,美得叫人心尖发颤。
很快,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从云谨言身上转到了云岫衣那里。
早在云岫衣刚踏进宫殿时,君少覃就注意到了她。
反复确认多次才肯定自己没有眼花,云岫衣的样子他是记得的,而此刻站在那里的人他却不太确定是不是云岫衣。
这眼神、这气质哪里还是以前那个只会傻呵呵笑的呆子,两个人除了身形一样,完全无法联系在一起,简直换了个人似的。
趁所有人还未回神,君少覃已走至云谨言面前,“云家主来啦!”
打过招呼又看向一旁的云岫衣,“岫衣,你今天很特别。”
一句话顿时引起全场哗然,这个仙女似的人儿竟然是云岫衣?
云家的废柴大小姐,那个天生没有命宫,甚至有些痴傻的人?
知道真相后,众人无不惋惜,倒是可惜了这样一个出尘的人儿。
不止这些人觉得惋惜,就连君少覃都觉得让她死早了,但是覆水难收,今晚云家上下必死无疑。
“云家主怎么才来?
我和丘勐早就恭候多时。”
一道浑厚嗓音自君少覃背后响起,走来两位与云谨言年纪相当的中年男人。
“是啊!
谨言兄,待会儿你可要自罚三杯。”
云谨言看向来人的目光略显尴尬,气势却未减分毫,“罗家主、左家主说的什么话,最晚到的可不是我。”
“哎呀!
这才说起即墨兄,人就到了。”
左丘勐笑着朝正迎面走来的即墨川打招呼,“即墨兄是被何事耽搁了?
这宴会都快开始了才来?”
说话间视线移向即墨川身旁戴着轻纱斗笠的男子,“这位是?”
“正巧大家都在,给各位介绍介绍,这是我的养子墨兮楼。
这孩子不善与人交道,以后多有得罪之处,还要请各位担待。”
左丘勐“咦”了一声,“即墨兄何时收的养子,我们竟然不知。”
说着打量起即墨川的这个养子,竟看不出对方的元婴所在,莫非又是一个没有修炼的人?
“既是来参加圣上设的宴会,为何要戴着斗笠遮面?”
即墨川像是早就预料到有人会问,不紧不慢的答道,“这孩子自幼体弱,受不得风寒。”
体弱?
云岫衣暗嘲。
也不知是缘是虐,这才一天的功夫他们居然又见面了。
即使对方戴着斗笠,她也一眼就认出这人正是与她做交易的那个男子。
她原先还在想他应该是东月某个颇有身份地位的人,但看这些人的态度,从前应该并不认识他。
而他的实力云岫衣是见识过的,这样的人除非是刻意韬光养晦,否则不可能默默无闻。
见云岫衣毫不避讳的打量自己,墨兮楼也不回避,仿佛早就知道今晚她会出现在这里。
一众人聊完即墨川的养子,又重新说回到云谨言身上。
“听圣上说云家主今日会将夜时珠带来,我怎么丝毫感觉不到夜时珠的气息?”
左丘勐说着望向旁边的罗睿,“罗睿兄可感觉到?”
被提及的罗睿意味不明的望向云谨言,“许是云家主藏在身上,隐匿了神器的灵气,否则这一路要被多少人窥视!
到时候恐怕以云家主一人之力难以抵挡,听闻云家主还未晋升至武师。”
“你——” 自己的痛处被人当众说出,云谨言气得满脸通红,只是不等他发怒,罗睿继续道,“要不改日我送云家主一颗培婴丹助你突破?”
“罗睿兄,云家可是东月第一家族,岂缺一颗培婴丹。”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大笑。
谁人不知云家早就名存实亡,空有第一家族的名号,族下所有产业这些年都被罗家打压得尽亏不赚,别说是培婴丹这样壮大元婴的稀有丹药,就连维持家计都勉强。
云谨言哪里受得了这番嘲弄,握紧拳头气红了双眼,要不是理智告诉他现在是云家的存亡之际,怕是早就扑过去了。
“圣上来了。”
等到东月帝国的统治者君临出现,这一出闹剧才总算终止。
不知道是与生俱来的王者风范,还是后天养成的威严,君临只是往那里一坐,殿内顿时鸦雀无声。
“难得四大家族聚在一起,今晚各位家主开怀畅饮,莫要拘束。”
“谢圣上。”
众人举杯与君临干了第一杯,各自怀揣的心思也渐渐展露。
罗睿最先开口,“圣上,罗家近日在隐雾森林猎得几只万年魂兽,还有一只三足乌,已命人送进宫中兽场,圣上有空可去赏玩。”
几只万年魂兽已很难猎获,居然还有一只三足乌!
怕是只有罗家才有如此实力,众人看向罗睿的眼神顿时敬佩不已 同时也为他不平,如此实力的罗家竟然是东月第二家族,屈居云家之后。
“罗家主有心了。”
君临语气不喜不悲,态度并不明朗,让人看不出他究竟是开心还是不开心,这也是罗家和左家虽处处针对云家,却不敢光明正大动手灭掉云家的原因。
“这些年来,东月多亏有你们四大家族镇守,才繁荣昌盛至今,云家主和罗家主都辛苦了。”
“陛下说的哪里话,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见君临心里还有云家的位置,云谨言稍稍放心,已不如初进宫时那般紧张。
罗睿心里却是另外一番滋味。
自从三十七年前云家成为东月帝国第一家族,君临不止让他们守护四灵之首朱雀,还将上古神器夜时珠交予他们保管。
如果云家还是以前实力强劲的云家,他倒也无话可说。
可如今,云家一家子窝囊废,处处不如他们罗家,而罗家守护的四灵之一青龙,运势也越来越兴旺,又怎甘心屈居第二家族之位!
“父王,今日云家主可带了夜时珠来,何不趁着大家高兴,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这神器平时可不好见。”
君少覃自然也不愿意云家抢了罗家的风头,日后他继承东月帝王之位,还需要倚靠罗家的势力。
该来的还是来了,云谨言稍稍安定的心又悬了起来,他瞥了眼身旁旁若无事的云岫衣,心下一横,打算按照原先计划将她供出去。
结果还未等云谨言开口,云岫衣已先起身,“圣上,我们并未携带夜时珠进宫。”
此话一出,宫宴的气氛立即有了微妙的变化————
罗睿和左丘勐窃喜,本以为云谨言还要垂死挣扎片刻,没想到云家这个废物直接拉着他跳进死穴。
君少覃大失所望,他方才竟觉得这个傻子死了可惜,没想到这么快又暴露了她的痴傻本性。
云谨言恨不得杀了云岫衣,他就不该带这个晦气的废物进宫,如今云家怕是要彻底毁在他手里了,他这辈子也算是完了。
而另一边的墨兮楼望着这一幕,笑意掩在轻纱后,饶有兴趣的等着这个小女子如何扭转乾坤。
就在所有人的内心都开始为云家奏挽歌时,云岫衣神色自若道。
“众所周知,夜时珠是我东月的神器,不知多少人窥视,我和叔叔又岂敢携带在身,稍有差池,影响的可是东月的国运。”
听到这里,罗睿和左丘勐的神情已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云家这个废物何时变得如此伶牙俐齿!
“姐姐说的确实在理。”
一直坐着看好戏的罗烟儿也听出了云岫衣的话中之意,怎甘心她再次死里逃生,立马急不可耐的起身辩驳。
“可我怎么听说,夜时珠这几日并不在云家,莫非姐姐是为了逃避责难故意编造谎言欺骗圣上?”
“夜时珠丢了?”
左丘勐万分震惊的语调配合着罗烟儿的一脸笃定,瞬间挑动所有人的情绪,众人纷纷开始质问云岫衣究竟是怎么回事。
本以为面对这么多人的逼问,云岫衣定招架不住,却见她从头至尾脸上神色未有丝毫变化。
“你上次来云家是何时?”
云岫衣并未急着反驳,而是朝罗烟儿抛出了另一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
“姐姐,你若是现在说出实情向圣上求饶,说不定圣上还会网开一面。”
“是何时!”
面对云岫衣的油盐不进,罗烟儿有些心烦气躁,“我怎么记得!”
实际上云家和罗家这些年来势如水火,从未互相上门拜访过,这个问题她根本无法回答。
“以你的聪明才智都不记得上次来云家是何时,怕是已经很久未曾来过。”
云岫衣话锋一转,“那你又是如何知晓夜时珠不在云家?”
“我……”罗烟儿一时语塞,“我是听说的。”
“哦?
原来只是听说。”
三言两语罗烟儿已败下阵来,想要继续狡辩却被罗睿用眼神制止,这才不甘心的重新坐下。
“烟儿过于关心东月,这才急于求证,还请圣上莫要怪罪。”
罗睿目光凌厉,言辞凿凿,“岫衣的担心确实有道理,但既是圣上的旨意就应该听从,难道是云家主教你公然违抗圣旨!”
云岫衣不畏反笑。
“我和叔叔自知有错在先,还望圣上体谅我们的良苦用心饶过我们这次。”
话毕将一直放在袖中的玉瓶拿出,“这是叔叔特地寻来献给圣上的稀有丹药,还请圣上鉴阅。”
云家哪来的稀有丹药?
所有人的心思立马从夜时珠转移到了这支玉瓶上,全都目不转睛的盯着云岫衣,想看她究竟拿出个什么破烂玩意。
唯独坐在云岫衣对面的墨兮楼脸色变了变。
君临接过玉瓶后饶有兴致的赏玩一番,等到打开玉瓶,一股异香瞬间溢满宫殿,光是闻到味道都觉得浑身经脉舒展开来。
没想到现在的云家还真拿得出稀有丹药,只是整个殿内竟然没有一人认出这丹药究竟是何,实属罕见。
就在众人纷纷猜测时,君临大笑,“云家主居然为朕寻来了绎云丹,说吧!
云家主要何赏赐?”
绎云丹?
云岫衣献给君临的竟然是绎云丹!
据说绎云丹对凝聚元婴有神效,即使命宫呈凶,天赋不高,倘若在凝聚元婴时服上一颗绎云丹,十之八九就能灵修或者魂修。
但是绎云丹却极难炼制,纵然千金所求也未必能得半颗,以云家如今的落魄哪里买得起?
可这绎云丹三个字又是出自君临之口,绝不会有假。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难道云家要死灰复燃了?
不止其他人满腹疑惑,就连云谨言都狐疑的看了云岫衣多次,这个废物是从哪里得到的绎云丹?
莫非跟她学到的武功有关?
“为圣上尽心是我们的责任,哪敢要什么赏赐,只盼圣上不要怪罪我们没有将夜时珠带来。”
云谨言擦了擦额边的汗,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君临的反应。
君临摆摆手,“云家主考虑得比朕周到,朕又岂会怪罪于你,朕也相信云家主一定会守护好夜时珠。”
说着又爽朗的笑起来,饶有兴致的望向云岫衣,“你是云家的人?
第一次进宫吧!
以前倒是未曾见过。”
其实云岫衣从君临出现开始就一直在观察他,所有帝王该有的特征他都有,心思也同样如其他帝王那般难猜透。
但她却看出,君临并不打算让云家消失,至少目前他不会动云家。
云岫衣稍微一思考,便大致明白了其中原因。

云岫衣稍微一思考,便大致明白了其中原因。
为了巩固自己的帝位,君临势必要制约四大家族的势力,而以罗睿这样的性格,明显是不知道收敛,处处都要压制其他三大家族,出尽风头。
如果他只是想要做东月的第一家族还好,要是他的野心越来越大,以后怕是会威胁到君临的帝位。
但是云谨言不一样,他天赋不高,就算是第一家族的家主也绝不会影响到任何人,所以君临需要将他放在这样一个位置。
看透这些,所有事情就简单了。
云岫衣只需要编撰一个合情合理的谎言,君临就会给云家台阶下,她也要多谢墨兮楼,要不是他走之前留下这个玉瓶,她还要多费些心思。
眼见今晚云家又要逃过一劫,罗烟儿恨得牙痒痒。
连忙替云岫衣回了君临的话,“圣上,姐姐叫云岫衣,是云家的大小姐呢!”
说着挤出几滴眼泪,一声抽泣后絮絮道,“圣上不是说要赏赐云家嘛!
您不如为岫衣姐姐做主,让她不要整天被欺负。”
“哦?
这是何意?”
见君临并没有阻止,罗烟儿赶紧说下去,“您忘啦?
云家大小姐天生没有命宫,所以大家才会处处欺负姐姐啊!
可怜姐姐打不过骂不过只能默默承受了,还因此心智不全。
您不如下道圣旨,让姐姐以后免受他人的欺辱。”
“没有命宫”四个字像是一块巨石,瞬间激起千层巨浪。
众人刚刚对云岫衣积累的一丝好感顿时烟消云散,就连君临也不再言语。
云岫衣倒是不在乎别人对她的态度,但罗烟儿的气可没这么容易消,“姐姐,你快跟圣上说呀!”
君临显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难得今日兴致好,大家不如随朕去兽场看看罗家主捕获的三足乌。”
皇宫中的这个兽场其实就是君家饲养宠物的地方,只是这些宠物不是猫猫狗狗,而是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异兽。
虽然是异兽,但为了皇族人的安全,早在被放进兽场前就被驯养得服服帖帖。
浩浩荡荡几十人跟在君临身后,观赏魂兽的兴致无比高涨。
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三足乌身上,墨兮楼落在人群最后走到云岫衣身旁,“我给你绎云丹是为了日后壮大元婴所用,你倒好,顺水人情给了君临。”
“既然给了我,那就是我的。”
云岫衣的态度毫不委婉,甚至懒得迂回。
“没良心的丫头。”
“你我本是交易,何来良心之说?
我用绎云丹免了自己的灾祸,不也是为了将来能有命完成我们之间的交易?”
既然是交易,就不能讲心,这是云岫衣一直明白的道理。
“那我反倒要感谢你了?”
“这倒不用。”
“能认出绎云丹的人不多,你是怎么知道的?”
云岫衣始终目不斜视,“我不知道。”
云家夫妇离开她的房间后,她就在枕头旁发现了那支玉瓶,除了是墨兮楼留下的,她实在想不出其他由来。
她检查过药性,虽然不清楚到底有什么功效,但却肯定绝不是凡品,特别是丹药异香扑鼻,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灵气萦绕周围。
“不知道你也敢给君临。”
墨兮楼轻笑,心情似乎很好。
不远处的罗烟儿早就注意到云岫衣在和墨兮楼窃窃私语,心想这两个人倒也般配,一个没有命宫无法凝聚元婴,一个有命宫却没凝聚元婴。
都是没有修炼的废物。
她瞥了一眼兽场中的异兽,再看向云岫衣的眼神已暗藏杀意。
“姐姐,你快来看呀!
这些魂兽好有趣。”
罗烟儿说着朝云岫衣这边走了过来,想要拉住她的手。
云岫衣一直不喜欢别人的碰触,往后退一步避开了她 却没想到罗烟儿浮夸的摔倒在地上,头上的金簪也飞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兽场中。
不等旁边的人质问云岫衣,罗烟儿就说道,“你们不要怪姐姐,她不是有意推我的。”
“烟儿,你没事吧?”
君少覃第一个走过来扶起罗烟儿。
罗烟儿梨花带雨的望着他,“我没事,可是圣上赐的金簪掉进了兽场,怎么办?
我最喜欢那支金簪了。”
“不哭不哭。”
君少覃柔声细语的安慰一番后,恶狠狠的看向云岫衣,“我可以当你推倒烟儿是无心之过,但是金簪你必须捡回来。”
罗烟儿抽泣着扯了扯君少覃的袖子,“少覃哥哥不要为难姐姐,她不敢一个人去兽场的,要不我跟她一起下去,这样大家也会原谅姐姐的过失,我还可以保护她。”
“烟儿就是太善良。”
君少覃满脸宠溺,周围的人也纷纷附和,如果此时云岫衣不同意,反倒是她以怨报德,不识大体。
“去吧!
那只三足乌不常见,若是能得到它的兽元,以后有助你修炼。”
墨兮楼明明没有说话,声音却不知道从哪里传了过来,云岫衣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用眼神询问:你确定我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拿到兽元?
“放心,有我在。”
她的命是墨兮楼救活的,不管从哪个角度想墨兮楼都不会想要她死,毕竟她死了他就亏了。
云岫衣扫了眼面前这群看好戏的人,突然一改之前的冷淡,一板一眼的说道,“那些怪兽好吓人,烟儿妹妹可要保护好我,娘还等着我回家呢?”
天真的语气仿佛心智不全的孩童,和之前在殿中伶牙俐齿的女子判若两人。
这群看好戏的人先是一愣,接着又联想到关于云岫衣的传闻,心想原来她之前的样子都是装的。
罗烟儿脸色有些难看,她可没想让云岫衣活着从兽场出来。
但她这样一说,万一她受了伤丢了命就成了她的问题,也不知道这个废物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害怕。
偌大的兽场中,两个瘦小的女子与一群高大的异兽形成了强烈对比。
罗烟儿站在场边,朝金簪的位置努了努嘴,“去拿吧!
我在这里等你。”
云岫衣也不畏惧,径直朝金簪走去,结果刚拿起金簪,兽场上方突然飞来一支暗箭,恰好击中不远处的三足乌。
那三足乌被关进兽场的时间不长,体内的兽兴尚存,被这样一刺激瞬间激发了残存的兽兴。
一声长鸣后,扑腾着翅膀在兽场内到处奔跑起来。

三足乌亦称赤乌,周身围绕着一圈金光,看上去像是一只黑乌鸦蹲居在金光闪烁的红日**。
也被叫做太阳神鸟。
正常情况下三足乌并不会攻击人,也极少出现在人类的视野中,罗家也确实有本事,居然能在隐雾森林中捕获到一只。
“姐姐,你要小心啊!”
罗烟儿状似担忧的大声呼唤道。
故意发出动静引起三足乌的注意,等到三足乌朝她的方向攻击过来,她又逃一般的快速朝云岫衣跑去。
在外人看来罗烟儿是去保护云岫衣,实际上却是将三足乌引到云岫衣那里去。
作为一位天赋异禀的五阶灵者,罗烟儿根本没有将三足乌放在眼里,想要对付三足乌亦不是难事,但她却在离云岫衣一丈距离时脚下一滞。
动作虽然只是迟了片刻,却足以让三足乌的攻击要了云岫衣的性命。
眼见三足乌挥舞过来的翅膀就要掀翻云岫衣,云岫衣迅速闪身避开,刚刚站稳又快速朝罗烟儿的方向跑了过去。
罗烟儿那点小伎俩她全都看在眼里。
既然她能将三足乌引到她身边,她也能以牙还牙让她摆脱不了她。
罗烟儿没想到云岫衣的速度这么快,不等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就缠了过来,“妹妹快保护我。”
灯火通明的兽场之上,几十双眼睛盯着这里,罗烟儿也不好光明正大的将云岫衣推到三足乌面前。
而云岫衣好死不死非拉着她,让她不得不与三足乌正面冲突。
罗烟儿硬着头皮迎上三足乌接二连三的攻击,内心却一直在想着怎样找机会除了云岫衣。
她明显低估了三足乌的实力,经过几个回合的战斗竟然丝毫未占上风,也根本没有下手杀云岫衣的机会。
再看云岫衣,神情自若的站在她身侧,仿佛这场战斗根本与她没有关系。
罗烟儿气急,驱动元婴释放出自己的灵兽,打算趁着两兽互斗之际顺手解决掉这个碍眼的废物。
凡是灵修之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灵兽,灵兽会以各种各样的形象存在,相当于这个人的分身。
它会与主人生死与共,同样也会增加主人的实力,相当于两个人的战斗力。
罗烟儿的灵兽是一只幽安鸟,通体幽蓝,身体两侧的翅膀极大,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
得到释放后在罗烟儿头顶上方快速盘旋,发出一阵阵像是婴儿笑声一般的鸣叫。
因为幽安鸟的出现,罗烟儿周身的气场也强了许多。
她底气十足的再次攻向三足乌,生生将三足乌逼退至墙角,而兽场中的其他异兽也感觉到危险,纷纷发出嘶吼。
三足乌毕竟不是一般的魂兽,哪里肯轻易认输。
面对同时攻向自己的罗烟儿和幽安鸟,竟然将身体自燃朝她们扑去,打算与她们同归于尽。
罗烟儿见形势有变,迅速调转方向避开燃着熊熊大火的三足乌。
而不远处的云岫衣早已等候多时,动作愚笨的伸手想要去帮罗烟儿,却恰好挡住她让她无法闪躲。
“废物,不想死就快点让开。”
罗烟儿气急败坏的朝云岫衣怒吼,已顾不上自己经营多年的温婉形象。
“可是你让我让开的哦!”
云岫衣也懒得浪费时间陪她玩下去,侧身往旁边躲闪的同时,一直藏在袖中的金簪避开众人的视线无声无息的刺进罗烟儿的小腹。
罗烟儿吃痛,动作渐渐变得迟钝。
那只三足乌也在这时追了过来,火焰瞬间便点燃了罗烟儿的裙摆。
罗烟儿气到崩溃,但是又拿云岫衣没办法,最后忍着腹部的疼痛操控幽安鸟迎向三足乌。
两兽对撞的瞬间,兽场中火光滔天。
兽场之上君临频频点头,“罗家主,你这女儿年纪轻轻,实力倒是不容小觑,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罗睿一向以罗烟儿为荣,被君临这么一夸奖满脸得意,“能得圣上赞赏,是烟儿之幸。”
此刻兽场中已分出胜负,三足乌烧焦的尸体倒在罗烟儿面前,一颗乳白色的兽元从三足乌的尸体中缓缓浮出。
罗烟儿喜出望外,虽然没能直接要了云岫衣的小命,却意外得到了三足乌的兽元,也算是意外收获。
可是还没等她高兴多久,原本灯火通明的兽场渐渐起雾,不一会儿整个兽场便都笼罩在浓雾之中,而之前就开始嘶吼的异兽们叫得更加撕心裂肺。
罗烟儿警惕的注意着周围,还不忘去拿兽元。
只是面前伸手不见五指,哪里看得见兽元的影子,她赶紧上前几步,可除了三足乌的尸体什么都没发现。
她朝着云岫衣刚才站的方向,再次气急败坏的吼道,“你竟敢抢走我的兽元。”
然而回应她的却不是云岫衣,而是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的异兽,如果不是这浓雾遮挡得太严实,场面一定无比壮观。
云岫衣收好三足乌的兽元就找了个安全的角落。
她不关心罗烟儿的死活,只关心这一场大战过后,她能白拿多少个兽元。
能被君临卷养的异兽自然都不是寻常的异兽,兽元随随便便拿出去卖都是一笔不少的数目,想想还有些激动。
异兽的嘶吼声夹杂着罗烟儿的作战声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渐渐的,罗烟儿似乎不敌这些异兽了,一声接着一声的惨叫传来。
兽场上的罗睿也坐不住了,不顾众人的反对跳进了兽场中。
等到兽场归于平静,浓雾也渐渐散去,现出一地异兽的尸体,以及满身血污的罗睿,画面十分惨烈。
罗烟儿受了很重的伤,满脸的血污已看不出原本的精致妆容,破损的衣服尽显狼狈。
再看始终站在墙角的云岫衣,青衫翻飞,因为身前血腥的场景竟然添了几分绝美的气息。
罗睿将罗烟儿带出兽场,依旧是君少覃第一个冲过来。
只是在看到如此狼狈的罗烟儿后,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要不是罗烟儿被罗睿抱在怀里,他根本认不出这个满脸、满身血污的女子就是花容月貌的罗烟儿。

除了君少覃十分嫌弃此时的罗烟儿,其他人的态度倒还好,毕竟被这么多稀有的高年份异兽攻击,换做其他人早就连骨头渣都找不到了。
罗烟儿年纪轻轻就能坚持这么久,实属不易。
而罗睿既要护自己周全,又要保护罗烟儿,竟然还能将兽场中的异兽全部消灭,这实力怕是整个东月帝国都没几个人比得上。
众人钦佩的同时,也暗想日后千万不能得罪罗家,罗家不管是罗睿这一辈还是罗烟儿这一辈都不好惹。
“爹——兽元——她抢走了女儿的三足乌兽元。”
此刻的罗烟儿已经奄奄一息,却还没有忘记讨回兽元。
经她这么一提醒,大家这才发现死了这么多的异兽,竟然只看到了一颗兽元。
当时兽场中只有罗烟儿和那个废物云岫衣,后来又多了罗睿,如果兽元不在罗烟儿和罗睿身上,剩下的唯一可能就是被云岫衣拿走了。
可云岫衣一个没有命宫的废物,以及方才她在兽场中愚不可及的表现,怎么可能拿得走全部兽元?
人群中一直沉默的云谨言这时候终于开了口。
“罗三小姐天赋异禀,才十四岁就是灵者五阶,换成其他人都难以打败,何况是岫衣?
罗家主先前在殿中侮辱我也就罢了,何必睁着眼说瞎话,将莫须有的罪名安在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孩子身上?”
一口气说完这段话,云谨言吐出一口浊气,只觉得浑身无比舒畅。
这十五年来,云谨言在罗睿那里受的气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讲完的,本以为云家这辈子都翻不了身,没想到今日他也有机会数落罗睿。
“你的意思是烟儿在诬蔑这个小废物?”
眼见双方剑拔弩张,谁也不肯相让,君临不满的打破了僵局,“两位家主为了这种小事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一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噤若寒蝉。
“今夜之事朕不想再追究。”
区区一个兽场,还不至于损耗君家的元气,“左家主,兽场重建的事宜你来处理,烟儿这孩子受的伤不轻,罗家主赶紧带回去医治,需要什么药材就跟萧皇妃说。”
君临也没有忘记云岫衣,只是看她的眼神藏着一丝猜不透的深意。
“岫衣今日也受惊了,回去好好休息,以后跟着云家主常来宫中走动。
朕累了,都散了吧!”
今晚这场宫宴,云家不说大获全胜,总算是有惊无险。
回去云家的路上,云谨言心情颇好,连看云岫衣都顺眼了不少,更加没有再拿夜时珠的事为难她。
本以为到了云家可以稍作休息,结果倒在床上的云岫衣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绞尽脑汁才想起回来到现在没有见到青瑶。
进宫前青瑶千叮咛万嘱咐她要小心,按道理来说不等到云岫衣回来她是不会睡的。
云岫衣迅速从床上坐起,匆匆赶至青瑶的房间,结果空无一人。
青瑶不会无缘无故的消失,如果她出事了,用脚趾头都能猜到罪魁祸首肯定是秦雨曼那个女人。
云家家主夫妇的房间内,云谨言正绘声绘色的跟秦雨曼讲述今夜宫宴发生的事。
正讲到兴致高涨时,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我娘呢?”
云谨言先是一愣,接着看向身旁的秦雨曼,秦雨曼开始时眼神有些闪躲,随后又觉得她为什么要害怕一个傻子!
早在云谨言和云岫衣前脚刚离开云家,秦雨曼就把青瑶关了起来,她压根就没想到云岫衣会活着回来。
听云谨言的说法,今晚还就是这个傻子误打误撞解了云家的危机。
不过话又说回来,要不是她,夜时珠也不会丢,说到底云家的这场危机就是因她而起,所以他们也无需对云岫衣改观。
想到宫宴,自然也就想到了绎云丹。
秦雨曼双眼泛起狡黠的光,快走几步到云岫衣面前,“说,绎云丹哪里来的?”
“捡的。”
“你是不是活腻了?”
这死丫头从今天早上起就不太对劲,怕是她两日没有管教她,皮又厚实了。
“再问一遍,我娘在哪里?”
云岫衣眼底泛起寒意,竟让秦雨曼不寒而栗,就连旁边的云谨言都忘了帮腔。
“我——我可是你的长辈,是云家的家主夫人,你——你好好说话。”
控制不住的颤音并没有让云岫衣心生怜悯,反而伸手掐住秦雨曼的脖子,轻易就将她提了起来。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突然的窒息感使得秦雨曼涨红了脸,想要朝云谨言求救,喉咙却只能发出“呜呜”的音调。
“畜生,快放下雨曼。”
云谨言冲过来想要施救,云岫衣朝后退两步,手上力道更大,秦雨曼张着嘴巴已经开始翻白眼。
看得出云岫衣是真狠了心要杀秦雨曼,而她也能轻而易举的做到,云谨言顿时慌了,“放,我们马上就放了你娘。”
云岫衣一甩手,将秦雨曼摔在了地上。
“家主——” 摔倒在地上的秦雨曼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嚎哭着想要从云谨言那里寻求安慰,云谨言却担心云岫衣会做出更加疯狂的举动,赶紧让她放出青瑶。
当得知青瑶被秦雨曼关在云家的禁地时,云谨言的脸色立马变得极其古怪。
不顾云岫衣在场,训起秦雨曼,“你关在哪里不好,非要关在云家禁地,你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之前还嚣张跋扈的秦雨曼顿时气势减了大半。
嘴里喏喏道,“她一个瞎子又什么都看不到,关在哪里不都一样。”
云谨言长叹一口气,目光闪躲的看着云岫衣,秦雨曼也发现了问题的严重性,她这次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所谓云家的禁地,实际上就是供养四灵之首朱雀的石室。
朱雀神灵在十五年前身受重伤是东月帝国人尽皆知的事,所以供养它的石室是云家的禁地倒也能理解。
可当云岫衣来到禁地后,石室里哪有什么朱雀,只有一尊冷冰冰的灰白色朱雀石像立在那里。
心下已然明了云谨言为何会如此气愤加慌张,原来云家守护的朱雀神灵早就死了。
这事若是传出去,怕是云家上下所有人死一千次都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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