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全部小说> 穿越重生> 狂妃追夫日记

>

狂妃追夫日记

南月酒著

本文标签:

来源:追书云   主角: 邱舒月周靖寒   更新: 2022-05-01 17:00:41

在线阅读

【扫一扫】手机随心读

  • 读书简介

邱舒月周靖寒《狂妃追夫日记》讲的是被渣男女害死之后,她才看清到底谁才是良人可重生一世之后,为何当初的情比金坚,却变成了陌路人?

精彩节选


邱舒月在冷宫,已经呆了三个年头了。
一年,比一年寒冷。
一年比一年难熬。
她缩在角落里,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任凭距离在近都听不真切。
这年的风,格外的阴冷刺骨,跟带刀子似的,不停的往身上戳着。
冻得她的身上长了大片的冻疮,不少地方已经开裂,看上去十分狰狞可怖。
巴掌大的小脸上,布满了心如死灰的绝望。
她有一种预感,明年的春天,她是等不到了。
可是她不甘心啊,苦熬了小半辈子,结果都便宜了那个贱人!
想至此,邱舒月猛烈的咳嗽了几声,脸色更是惨败骇人。
此时,门外响起一阵急躁的脚步声,破门如同虚设一般,让人直闯而入。
见来人,邱舒月颇为激动的喊着:“陛下,你终于来找我了。”
“舒月,这是我最后一次求你了,国师说你和卷云是亲姐妹,只有你的血能救卷云。
卷云现在怀有身孕,她不能出事的。
你是她的亲姐姐,你一定不会想要看见你的妹妹和侄子出事对不对。
你只需要提供自己的血,就能救活两条性命啊。”
周靖寒的话,如他的名字一样的寒冷。
“周靖寒!”
邱舒月已经许久没喊过他的名字了,嗓音还带着几分嘶哑,“是卷云害我小产,是她害我终身不孕,是她诬陷我毒杀贵妃,是她断我十指,十指连心啊,周靖寒!
你知道我当时多么疼吗?
不,你从来都不知道,因为你从未想过。
我之所以变成这样,都是那个卷云。
你如今跟我来谈姐妹情,你们对我可有情?”
邱卷云知她怀孕,便故意在孕期给她吃一些寒性的东西,导致她小产,终身难孕。
知她琴技高超,自认为比不过,便派人砍去她的十指。
如此姊妹情深,让她恨不得现在就撕了她的皮!
“若不是我,这个皇位都轮不到你来做。
这些年,你扪心自问,我帮了你多少。
你曾说过,会娶我为后,一辈子心里都有我的,一辈子对我好的,可是你现在对我弃之如履,还纵容包庇那个贱人陷害欺辱与我。
周靖寒!
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周靖寒皱眉紧皱,苦苦哀求道:“我知道错了,只要你的血献给卷云,我什么都能答应你的。”
邱舒月睁圆双目,眼白布满了血丝,一字一句的说着:“好啊,我要那卷云贱人去死,你去杀了她啊。”
“舒月,那你就是不肯答应了。”
周靖寒的脸色骤然阴冷了下来。
“假仁假义,这么快就露出嘴脸。
我不答应,你们还不是能硬来。
就像那个贱人自己弹琴不如我,便让人砍去我的十指,还装什么装?
在如何装模作样,也盖不住自己这副恶心的嘴脸。”
说着,邱舒月笑了,笑容中透着几分狰狞。
听着这些话,周靖寒的脸色愈发的阴沉下来,他抬起手就挥在邱舒月的脸上,“够了,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如果不是你,卷云的第一个孩子怎么可能夭折?
卷云是个善良单纯的女子,不是你欺辱她,坑害她,她怎会去报复你?”
邱舒月冷笑一声,“我连碰都没碰到那个孩子,贱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周靖寒,你这个昏君,夏国迟早会亡在你的手里。”
周靖寒额头上的青筋暴起,突然扑向了邱舒月,双手死死地掐着她的脖子,“邱舒月,你真的以为朕不敢杀了你吗?”
“你敢,那你就直接杀了我啊。
周靖寒,别让我看不起你,连个女人你都不敢杀。”
邱舒月的话,无疑是刺激到了周靖寒,随着周靖寒愈发的用力,邱舒月整张脸都被涨成了紫红色,呼吸也是更加的困难。
这时候,一旁的内侍急忙劝说道:“陛下,您这要是杀了废皇后,贵妃可怎么办啊。”
提及邱卷云,周靖寒的脸色这才缓和些许。
“好,把她送去国师府,让国师处置。”
一刻钟后,邱舒月被送至国师府,邱卷云闻讯赶来,看着狼狈至极的邱舒月,脸上扬起得意的笑容。
“邱舒月,你居然还能活到现在,真是叫人惊讶啊。”
“我活着,你一定很失望吧。”
邱卷云听了,笑得花枝乱颤,“那你一定不知道,自己为何能活到现在。”
她的话,让邱舒月有些疑惑,难道,还有人保她不成,又或者,要说是因为他们的怜悯?
可笑。
“陛下一直拿你来挟制赤王,只要你在陛下的手里,赤王就不敢造反。
前几日,他还与陛下达成约定,说他若能带兵一百灭敌十万,陛下就会放了你。”
邱卷云说着,脸上露出几分扭曲的笑容,“这无疑是在自寻死路,真应该让赤王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看他还会不会为了你这么拼命。”
邱卷云的话,在邱舒月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赤王周靖骁?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和赤王,明明是敌人啊,她还做过那么多伤害赤王的事情。
到头来,害她的是她最亲近相信的人,要保她的,居然是她斗得死去活来的敌人?

真是可笑至极!
“现如今,赤王已经死在战场上了。
我送你下去陪他,也是成全了赤王的心愿。
你们到了下面成了一对鬼鸳鸯,也不用太感激我。”
邱卷云抬起绣花鞋,狠狠地在邱舒月的手上碾着,恨不得把她的手掌给踩烂了。
“邱卷云,你这么能耐,为什么还是个妃子,连皇后都当不上。”
这句话无疑是踩着了邱卷云的痛脚,她费尽心机多年,虽博得周靖寒的宠爱,但出身庶女,到如今还是个贵妃。
有周靖寒的宠爱又能如何?
她如今已经没了母族的扶持,哪里比得过那些出身显赫的贵女!
邱卷云一把抓起邱舒月的头发,重重的磕在地面上。
磕得邱舒月是头破血流,眼前一片晕眩,一度感觉自己快要昏迷过去。
“你凭什么笑话我?
你看看你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还有什么资格取笑我?”
看着暴怒如雷的邱卷云,一旁的国师漠然提醒道:“娘娘,时辰未到。”
“什么时辰到了没到,我根本就没事,不过是找个理由弄死她罢了。”
邱卷云一脸嫌恶的说着,“赶紧动手,看着这个贱女人活着,我就闹心!”
刚说完,殿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看见一个一身浑身是血满是狼狈的男子一手落在门上,口中喘着粗气,与邱舒月的目光一对上,眼中迸发出异样的光芒。
邱舒月远远地望着这个男子,干涸已久的眼眶中溢出热泪,只恨她瞎眼,竟然不识真心人,错信了豺狼虎豹!
邱卷云见他来了,气急败坏的推开了一旁的小厮,夺走了他手中的匕首,高高举起,刺入邱舒月心脏的位置。
“不!”
听着耳边的一声怒吼,邱舒月的视线渐渐模糊,意识也渐渐溃散。
只是记得耳畔歇斯底里的吼叫声,还有,那血液喷涌的声音。
好不甘心啊,她居然就这么死了!
死在了这个贱人的手上。
这一生,她为了这对狗男女,连累了疼爱自己的爹,拖垮了不可一世的赤王,时至如今,不人不鬼,连死都不能痛快。
她好恨啊,恨自己,也恨这对狗男女!
若能有来世,她必定要这一对狗男女血债血偿!

“小姐啊,你怎么了?
是身子不舒坦吗?
怎么好端端坐着就睡着了似的?
小姐?”
熟悉的声音传入邱舒月的耳中,她睁开双眼,看着眼前喋喋不休的小人儿,忽然晃了晃神。
这不是小鱼吗?
她不是已经被她送走了吗?
小鱼是她的贴身丫鬟,就因为经常劝说自己远离邱卷云,而当时的邱舒月只觉得小鱼此举十分僭越,又经邱卷云一挑唆,就把她送到乡下去了。
可没过多久,小鱼就死在了乡下。
如今想来,实在是对不住她。
邱舒月张口正要说些什么,此时,门口就传来了老嬷嬷的声音。
“大小姐,老爷请你过去一趟。”
老爷?
爹不是早就死了吗?
邱舒月揣着一肚子的疑惑,直到到了书房,看着不苟言笑的邱太平,邱舒月顿时热泪盈眶。
邱舒月的母亲早逝,她是邱太平拉扯大的,一个粗糙的汉子,也不懂什么女儿家的心思。
随着邱舒月的长大,被邱卷云与她的母亲挑拨,父女两的关系也是越来越疏远。
直到邱舒月被废后,邱太平愤恨,找周靖寒理论,结果被周靖寒冠上通敌卖国的罪名,除了邱卷云与她的母亲,一大家子的人都被斩首示众。
“爹。”
邱舒月哽咽喊了一声,紧接着扑通一声跪下。
“月儿,你这是做什么?”
邱太平急忙扶起邱舒月。
林氏见了,冷嘲热讽的说着:“大小姐认错还真是及时啊,不过跪错人了吧。
那镯子虽说是大小姐的东西,但到底是皇后娘娘赏赐的,是皇后娘娘从闺中起就戴着的,你就这么摔碎了,让皇后娘娘知道了,也不知道她会不会一如既往的疼爱大小姐啊。”
皇后娘娘赏赐的镯子?
邱舒月到有点印象。
邱舒月的母亲生前与皇后是闺中密友,自从她母亲死后,皇后就对邱舒月十分疼爱,往她怀里塞的东西,没有上万,也有上百件。
那个镯子就是皇后贴身之物,赠与了邱舒月。
邱卷云嫉妒红了眼,说着是要借着看,却故意将手镯摔碎了,还在她面前卖弄可怜,邱舒月当时是个没脑子的,脑子一热就帮她顶罪了。
那可是皇后赏赐的贴身之物,当时她可没少受罚。
至于林氏,是邱太平娶的续弦,这么多年,一直无所出,又看着邱太平对邱舒月极其疼爱,便将邱舒月视为眼中钉。
如今正得了这么一个好机会,她自是不愿意轻易放过。
“你什么时候这么多嘴了?
那是皇后赏赐给月儿的镯子,那就是月儿的东西了。”
听着邱太平的训斥,林氏不以为然,“我说的难道就不是事实了?
老爷是护着大小姐,可让皇后知道了,她当如何想?
日后寒了皇后的心,那是谁的罪过?”
“不是。”
邱舒月起身,继续说道:“当然不是事实。
把镯子摔碎的又不是我,我何来认错?”
林氏呲笑一声,“大小姐,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啊。”
“是卷云说我的手镯好看,想要戴着试试看,结果没拿稳,摔碎了。
我看卷云哭的可怜,一个劲的说自己一定会挨罚的,还羡慕的说,若是我,便不会挨罚了。
我心一软,就帮她顶了这个错误,可如今一想,实在是觉得不对。
我这不是在帮她,反而是在害她。”
邱太平听着,脸都黑了,“卷云当真是这么说的?”
他虽然是个粗糙的男人,平时也不顾这些勾心斗角的,但并不代表他就是个蠢的,连这样的用意都没看出来。
卷云这么说,可不就是捏准了邱舒月会帮忙顶罪。
“我哪里敢欺骗爹。”
邱太平沉着脸,对门外的小厮喊道:“去找二小姐来。”
不会儿,邱卷云来了,连带着还有她的母亲玉姨娘。
玉姨娘一进门,就哭着喊着跪了下来,“老爷,求您别罚大小姐了,大小姐虽然有些莽撞,不知分寸了一些,但她年幼丧母,也无人教导她礼数,老爷您就饶了大小姐这一次吧。”
这拐弯抹角的说着邱舒月没教养,粗鄙呢。
“爹爹,姐姐不是故意的,还请爹爹为姐姐想想办法。”
邱卷云抹了抹眼泪,抬起一双泪眼看着邱舒月,“姐姐,你也真是的,那可是皇后娘娘赏赐的镯子,你怎么能那么不上心呢?”
母女两自顾自的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邱太平的脸色已经黑了下来。
突然,邱太平吼了一声:“来人,将二小姐给我关起来,没我的命令,不准放她出来,也不准给她吃喝。”
二小姐?
玉姨娘母女两顿时傻眼了,直到小厮走进来,架起了邱卷云,母女两这才反应过来。
“老爷,您怎么罚了卷云啊,这事儿不是卷云的错啊。”
“爹爹,您抓错人了。”
看到这里,林氏忍不住笑出声来,“你们这对母女倒真是好打算啊,不过,老爷一切都知道了,知道你们想要让大小姐顶罪。”
邱卷云楞了一下,随后就反应了过来,怒瞪邱舒月:“姐姐,你怎么能在爹爹的面前胡说呢?”
邱舒月叹气,道:“卷云,我本来是想要帮你的,可是一想,自己犯的错就应该自己担着,我总不可能一辈子帮你顶着。
我这也是为你好,你不会不理解我的苦心吧。”
邱卷云咬了咬牙,没想到邱舒月居然临时反悔了,只要她今日认了错,那玉镯就是她摔碎的,之后也没人会相信她了。
“姐姐,怎么会是这样呢?
我知道了,既然姐姐让我认,我认就是了。”
说着,邱卷云做出一副楚楚可怜又十分无奈的表情,这小模样,悄无声息的都在指控邱舒月欺人太甚。
见此,林氏有些怀疑了,难道邱卷云是邱舒月用来顶罪的?
“老爷,此事不着急,咱们不如问个清楚。”
林氏说道。

“还需要问什么?
你方才也听见月儿说了。”
邱太平倒是没有被邱卷云的可怜模样打动。
林氏说道:“可总不能听大小姐一面之词吧。”
这个时候,邱卷云忙喊道:“不是的,不是的,是我摔碎的,与姐姐无关。”
林氏听出其中的“端倪”,“卷云,你那里有这个胆子啊,再说了,玉镯是戴在大小姐手上的,你怎么摔碎的?”
“是我...是我...是我羡慕姐姐,想要试戴一下姐姐的镯子。”
邱卷云说的支支吾吾的,眼神飘忽闪烁。
她这样的反应,让林氏更加觉得其中有蹊跷。
“你不用怕,只管告诉我们,不然摔碎皇后娘娘赏赐的玉镯,这可是对娘娘的大不敬,可不是你能担当的起的。”
邱卷云沉默了下来,可她这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无声在控诉着邱舒月欺负人。
“既然夫人不相信,那就让当时在场的丫鬟们都出来,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邱舒月白了一眼林氏,眼中透着几分轻蔑。
林氏冷笑,“那些下人们怎么敢得罪大小姐你呢?
自然是挑一些大小姐爱听的话说了。”
“那夫人到底想要听见什么,若不是我摔碎的,便是我欺负人,颠倒黑白。
你想要说的,无非就是一定是我摔碎的了。
你心中已经确凿是我的错,见不得旁人说的事实,那还需要查什么?
当官的审案子也要看证据,听证词,生怕出一桩冤案。
你都如此确定了,直接入宫告诉皇后娘娘,是我摔碎的不就好了吗?
不然我证据证人再多,在你这里,也不过是贼喊捉贼。”
末了,邱舒月还不忘添了一句:“我还真庆幸你是女儿身,不然你当了官,还不知道冤枉多少无辜百姓。”
“你,你胡说八道,我不过是有些疑惑罢了。”
林氏气极了,可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出其他来。
邱舒月冷哼,“如今不只是卷云觉得委屈了,夫人这么说,我都觉得委屈她了,不如就闹到皇后娘娘跟前去,让她来主持公道,也省得夫人觉得我多么欺负人。”
林氏的脸被邱舒月的话气得通红,若真是闹到了皇后娘娘的跟前,只会说她这个续弦苛待邱太平亡妻的女儿,也会说她无能善妒。
邱卷云的脸色也被吓得苍白,她可不能闹到皇后跟前去,不然这事儿就更大了。
皇后宠爱邱舒月,不过是个镯子,邱舒月摔碎了,便是不要紧的事情,可换做是她,皇后震怒,她可吃不消。
“夫人,不用查了,是我眼馋姐姐的镯子,吵着要姐姐摘下来的,可未想到自己没拿稳,将镯子摔碎了。”
邱卷云泪如雨下,哭得是梨花带雨,好生可怜。
说到这儿,邱太平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了,只是不好发作。
“自己去闺房反省,三天内不得进出,不得用膳。”
玉姨娘见此,见好就收,哭着扶着自己的女儿离开了。
否则再闹下去,皇后得知了,那便不只是摔碎镯子的大不敬之罪了。
随着玉姨娘母女的离去,书房内,又只剩下邱舒月父女和林氏三人。
林氏干笑着,“老爷,那我也先回去了。”
邱舒月道:“回去?
刚才夫人那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帮着卷云,现在就想着回去了?”
“都是一场误会,难道你想要如何,也想要罚我禁闭三日,三日不吃不喝吗?
大小姐,我虽是老爷的续弦,但我也好歹是你的长辈。”
林氏有些温怒,对着邱舒月说话又忍不住端出几分长辈的姿态。
邱舒月怼道:“那就拿出长辈该有的样子,而不是耍无赖一样的去诬陷晚辈。”
“你!”
“够了!”
邱太平的一声咆哮,成功的让林氏闭上了嘴。
“月儿说的没错,你看看你这样,成何体统,哪里有做长辈的样子?
!”
看着发怒中的邱太平,林氏一下子就没了气焰,只是有些不甘的看了一眼邱舒月。
“你回去吧,好好反省反省,什么应该是长辈应该做的。”
林氏脸上无光,越是羞愤越是红了眼,最终气急之下抛下一句:“老爷,你就偏袒她吧,迟早有一天,她会闯祸的!”
说完,人就夺门而出。
书房内,听见老父亲的一声叹息,“月儿,这些年,苦了你了。”
以前只觉得家中不过是一些小矛盾,还是能算得上和睦的,现在看来,与自己所想的大相径庭。
“没有,只要父亲好好地,月儿就谈不上苦。”
邱舒月收敛了气场,看着邱太平,眼中再度泛起泪花。
她实在是太想念父亲了。
“好孩子,你先回去吧,好好休息,忘了今天的事情。
皇后若是问起,爹会说清楚的。”
看着邱舒月眼中的泪花,邱太平的心在这一刻都被揪起了。
可后宅的是是非非,他实在是有心无力,只能拼尽全力护住邱舒月。
“爹,不用了,明日我入宫去向皇后请罪,你放心,皇后娘娘与母亲曾是闺中密友,对我又是极好的,不会为了一个镯子惩罚我的。”
邱舒月就是一个到哪里都能熠熠生辉的明珠,有着无数人的宠爱,邱卷云也是因为如此,才对她恨之入骨。
“好,不过......”邱太平欲言又止。
知父莫若女,邱舒月见他这样,就懂了他的心思。
“爹,你放心,我不会把卷云说出来的。”
“卷云再多不是,也终究是你的妹妹啊。”
“我知道了。
那爹你早点休息,女儿明天清晨就去出发。”
说完,邱舒月就离了书房。
看着星空浩瀚,心中是欣喜若狂。
她不知道是不是美梦一场,但能确定的是,事情好像一切都从头开始了。
她回来了!
回到一切发生之前!
一想到上辈子遭受的痛苦,邱舒月现在就恨不得提刀去邱卷云的闺房。
可是不行,她不能让邱太平对自己失望,必须要一步步的撕开玉姨娘母女两的嘴脸!
她们不是看中权势吗?
不是想要荣华富贵吗?
她邱舒月发誓,这辈子这些东西都跟她们无关!

翌日,清晨。
邱舒月早早的就梳好妆,换上一身水纹八宝立水裙,脚踩珍珠绣花鞋,打扮十分得体规矩。
趁着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就已经动身出发去皇宫了。
赶来求情的玉姨娘扑了个空,一想到邱舒月进宫告状,这心里就七上八下的,怎么也不舒坦。
“呦,这么一大早就在大小姐门前晃悠呢?
赶来求情的吧。”
来者是林氏。
见了林氏,玉姨娘忙行礼问安:“夫人安好。”
“还安好什么?
大小姐这么闹腾,还有什么可安好的?”
林氏瞥了一眼玉姨娘,心中暗呲了一声,又佯装熟络的握住了玉姨娘的手。
“姨娘啊,我知道你心里不舒坦,可大小姐有皇后和老爷宠着,谁也没法子啊。
你心里头有苦,就与我说道说道,说不准啊,我还能解你的苦呢。”
看着林氏的眼神,玉姨娘顿时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这一回,可是林氏自个送上门的,那可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正在赶去皇宫的邱舒月对此还毫不知情。
一个时辰后,马车缓缓驶入皇宫,由内侍带路,终于到了皇后的寝宫。
皇后蓝氏正坐在主位上,笑容满面的看着邱舒月走来,“舒月啊。
你出落的是愈发好看了,等到以后啊,不知道谁家公子有福气,能娶你过门。”
“皇后婶婶,你又在拿舒月取笑了。
皇后婶婶才好看呢,每次一见,都觉得比往日更年轻貌美。”
蓝氏听了,笑得合不拢嘴,忙招呼着邱舒月上前来,“就你这丫头嘴甜得很。”
“哪里是我嘴甜,不过是舒月老实,想着什么就说什么罢了。”
邱舒月莞尔一笑,看着蓝氏眼中尽是感慨万千。
蓝氏无儿,只有一幼女,取名为颖,视若珍宝。
今年不过四岁,就在她六岁时,惨遭周靖寒毒手,早早的就没了性命。
蓝氏为此,抑郁寡欢,最终自缢而亡。
那周靖寒,本是蓝氏膝下的养子,为谋夺皇位,简直就是不惜一切,不顾周颖和蓝氏的性命。
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余光瞥了一眼一旁默不作声的周靖寒,眼中皆是寒意,看得周靖寒身躯一抖,回过神时,却见邱舒月与蓝氏相谈甚欢,只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你啊,越让本宫喜欢,本宫就越是担心你的终身大事,这可是女子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了。”
说着,蓝氏一脸愁容。
“必定要找个知根知底,能一心一意待你的人。”
此时,周靖寒附和道:“是啊,舒月妹妹,若是那人欺负你,你便跟寒哥哥说,寒哥哥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这些话当初听了感激涕零,如今一听,只觉得可笑无比。
任何一字一句从他口中说出来,邱舒月都能感觉到一股呼之欲出的恶心。
“不必了,臣女可不想有那一天。”
邱舒月的神情淡漠,语气疏远,在场的人听着,都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周靖寒。
也不知,这周靖寒是如何得罪了邱舒月。
周靖寒讪讪而笑,也就没自讨没趣。
蓝氏觑了一眼周靖寒,再看了一眼邱舒月,面露困乏,“好了,本宫有些乏了,让先寒儿带着你到处转转,本宫小憩一会儿。
年纪上来了,比不得你们这些年轻小辈们精神。”
“那皇后婶婶您先休息,舒月可以自个儿到处转转的。”
蓝氏一顿,“罢了,让容姑姑随你去吧。”
邱舒月乖巧应声退下了。
周靖寒随着邱舒月离开,可一转眼的功夫,却不见了人影。
看着来往的侍女.奴仆,颇为懊恼的侧过了头。
其实,邱舒月也并没有走多远,只是在转角处听着,见着周靖寒离开了,这才放心大胆的走了出来。
容姑姑见此,忍不住说道:“舒月姑娘,你这是何必躲着大殿下呢,大殿下也是一片好心。”
“姑姑,你切莫多问。”
邱舒月只道了这一句,旁的也不愿多说什么。
好在容姑姑也并未多问,只是领着邱舒月在周围转了转,邱舒月寻了个理由,打发容姑姑回去了。
忽然,走到一处长廊,邱舒月停了下来。
长廊建在水旁,闲暇时,便能见人在栏杆上喂鱼,今日,也不例外。
不远处坐着的就是三公主周如意,周如意素来与邱舒月不对盘,两人一见面那就是针尖对麦芒,恨不得把对方给说死。
果不其然,周如意一见到邱舒月,就像是炸了毛的公鸡。
“怎么什么猫猫狗狗都放进宫来,皇后是愈发纵容了。”
周如意是皇帝最宠爱的公主,从来也都没忌讳过什么,对蓝氏也是直言直语,蓝氏性子宽厚,也从不与她计较。
邱舒月还记得在此处与周如意发生口角,然后周如意派人掌掴她,她抗拒不从就从栏杆上摔落水中,幸好被人救起。
一睁开眼,看见的就是周靖寒。
之后,她就一直误把周靖寒当做救命恩人,在被废除皇后之位的时候,才知另有其人。
那个救命恩人到底是何人,她至今都不知情。
“皇后到底是皇后,三公主这么说,不合规矩吧。”
周如意不屑道:“狗仗人势的东西,我说便说了,你能如何?”
“公主是公主,臣女是臣女,自然不能如何。
不过让陛下听着了,公主便是如此将皇后不放在眼中的,恐陛下自责,竟将女儿宠坏如斯。”
“好啊,你这是在威胁本公主咯?
你这个长舌妇,这就想要告状到父皇跟前了!”
“臣女不敢,臣女告退。”
说完,邱舒月转身欲离去。
周如意见状,伸手抓住了她的肩膀,“不敢?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在本公主跟前,还没人能如此放肆!”
“公主,你要干什么?
!”
邱舒月故意与周如意拉扯着,随后看准时机,朝着河水扑了下去。
一时间,岸上乱作一团,侍女们在岸上惊慌失措的尖叫着。
周如意在岸上也是被吓得目瞪口呆,过了一小会儿,忙拽着自己的侍女,“我是不是杀人了?
走,快走!”
说着,周如意跌跌撞撞的往寝宫方向走去,在水中扑腾的邱舒月见了,强忍着笑意,上一回,她不通水性,都没欣赏过周如意如此狼狈的模样。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邱舒月开始渐渐下沉。

不一会儿,果然看见水面上下来一人,顺着水纹,与她越来越近。
这人将她从水面上捞起,破水而出的这一刻,迎着阳光,好似换来了新生。
邱舒月别过脸,看着男人巧夺天工的俊美侧颜,一时间竟晃了神。
原来是他。
周靖骁托着邱舒月上了岸,看着邱舒月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忽然有些不悦。
他站起身来,衣袍紧贴着他的肌肤,劲瘦却浑身都是扎实的肌肉,从邱舒月的角度仰视上去,更显高大威武。
是啊,一直以来,她以为他们是仇敌,邱舒月就从未待见过他,时至今日,方才知晓,原来此人一直为她遮风挡雨,开山辟路。
到死前,都没忘了她。
“你要去哪儿?”
见周靖骁要走,邱舒月忙起身。
余光瞥见邱舒月要追上来,周靖骁不满道:“邱小姐,你到底是名门嫡秀,理应懂一些男女有别的礼数。”
看着周靖骁的冷面冷语,一时间,邱舒月也晃了晃神,还记得上辈子这个男人豁出性命来救她,如今如此冷淡,莫非是上天给她的报复吗?
邱舒月苦笑一声,“正因如此,我更应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若是让旁人瞧见了,指不定嚼舌根子。
若让其他人知晓五殿下入水救我,还指不定兴起什么风浪,于五殿下而言,也是不好。
五殿下就住在宫中,能否帮帮小女子呢?”
既然上辈子是她对不住他,那么这辈子,无论如何,她也不会让悲剧重蹈覆辙,就算是这辈子只能追着他的影子跑,她也绝不放手。
“你随我来。”
周靖骁皱着眉,一脸的不情愿。
可身后紧随的邱舒月却是步伐轻盈,看着周靖骁挺拔的背影,总觉得如何都看不够本。
走了一小会儿,避开了侍女内侍的视线,到了周靖骁寝宫的侧殿。
周靖骁母妃是当今皇帝最宠爱的妃子,还特许周靖骁出宫建府后,也能在母妃寝宫旁留着自己的寝宫,这可羡煞了不少妃子。
踏入宫殿,邱舒月的目光就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二,宫殿内的陈设摆件偏向于素雅,但其中物件的名贵还是不可言喻,可见这皇帝还真是心疼周靖骁。
不过,事实如何,邱舒月最是心知肚明。
那皇帝要真是心疼周靖骁,也就不至于将他捧在风头浪尖上,让他成为众矢之的。
“这是一套女装,暂时换上,等待人将衣物烘干了,再换回去吧。”
邱舒月一回身,见周靖骁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朴素一身白衣,更显英姿飒爽。
原本干枯的心,在这一刻猛地跳动起来,觉得脸上烫烫的,耳根子都有些发热。
见状,周靖骁以为邱舒月身子不适,将衣服放在桌上,催促道:“快些换上吧。”
语气冷漠,细细琢磨却有有几分淡淡无奈。
见着周靖骁走了,邱舒月躁动的心这才静了下来,拿起桌上的衣服,脸上是笑开了花。
这衣服的颜色是她喜欢的,看来周靖骁还是同上一世一样,待她还是有心的。
美滋滋的将衣服换上,开了门,见周靖骁果然在门外守着。
“多谢五殿下的衣服,很适合身。”
周靖骁一转身,衣袂飘飘,二人目光一触,各自别过头去。
湿衣裳给了侍女去烘干,又落得两人独处。
许是一男一女独处一室,让周靖骁十分不自在,便拔腿要走。
“五殿下这是要去哪儿?”
邱舒月忙喊住人。
周靖骁冷声说着:“我还有要事,会有人送你回去的。”
“五殿下有要事,我本不该阻挠,但今日之事,还请五殿下为我保守秘密。”
出手救人本是好事,但水中救人难免有肌肤之亲,邱舒月的名节也就要毁在周靖骁的身上了。
此事若是闹大了,周靖骁难逃责任,只能将就着娶了她。
嫁他是好事,可她不愿如此强迫硬塞嫁给了他。
“好。”
话音刚落,门外的小侍卫匆匆赶来,口中还喊着:“五殿下,三公主去找了皇后,说她把邱小姐推下水了。
皇后急坏了,现在还在曲廊那儿捞人呢。”
曲廊。
蓝氏站在岸上,目不转睛的看着水下,一手还紧握着容姑姑的手。
“你们给本宫找!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皇后婶婶,你们这是在找什么呢?”
身后忽然传来邱舒月的声音,蓝氏一顿,回过头去见是邱舒月,热泪一下子就涌上了眼眶。
“舒月,你去哪儿了?”
“我不过是去了凉亭休息了会儿,怎么这里这么热闹?”
邱舒月说着,还探头看了看,看见周如意跟见了鬼一样的神情,就忍不住有些发笑。
“三公主这是怎么了?”
周如意被吓得躲在宫女的身后,一双大眼睛死盯着邱舒月,“你不是,你不是掉下水了吗?”
邱舒月语气轻松道:“我没有啊,公主这是在开玩笑吗?
如此阵仗,恐怕有些过分了吧。”
“怎么会,当时明明......”周如意忽然想起了什么,说了一半就闭上了嘴。
虽然不知邱舒月为何不揭穿自己,但是眼下情况,的确是比自己推人下水的结果要好得多。
邱太平那么宝贝邱舒月,到时候去皇帝跟前一闹,就算皇帝再宠爱她,也少不得一顿责罚。
“是啊,本公主就是跟你们开玩笑了,怎么着了?”
“三公主是愈发没规矩了,做事说话更是没有什么分寸。
来人啊,将三公主带走,等贵妃来领人!”
蓝氏面露温怒,她少有生气的时候,这一回,周如意的玩笑也开大了。
周如意本来还想闹,但是一看见邱舒月,顿时就焉了下去。
周靖寒想要上前,但被蓝氏给挤了下去,她脱下了外衣,套在了邱舒月的身上。
“这里风大,小心着凉。”
蓝氏说着,回头看了一眼周靖寒,“舒月现在也没事了,你先收拾好这里吧。”
周靖寒也不敢忤逆蓝氏,只得点头道:“母后,交给儿臣。”
话刚一说完,蓝氏就带着人走了。
到了凤栖宫,蓝氏的脸骤然一变。
“说吧,你怎么跟如意闹起来了?
还闹成这样?”
邱舒月就知道躲不过蓝氏的眼睛,只能赔笑道:“皇后婶婶,你别生气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你现在是好好地,那你可知道要是发生个什么意外,你可如何是好?”
蓝氏说着,就气不打一处来。
邱舒月谄媚笑道:“有皇后婶婶罩着,阎王爷都不敢收我呢。”
“少贫嘴。”
蓝氏也禁不住被邱舒月逗笑了,忽然想起来什么,接着说道:“今日是谁救了你?”
“五殿下周靖骁。”
“原来是他啊,那你们......”蓝氏欲言又止的问着,她想要问的自然是有无肌肤接触,可一想落水救人,哪里顾得上这么多。
还好邱舒月聪明,没将此事闹大,不然人尽皆知,她这名声可就真是保不住了。
邱舒月回答道:“事发紧急,救人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那本宫这就赐婚。”
“皇后婶婶,我要的是他心甘情愿的娶我,若是因为其他旁的原因,我宁可不嫁。”
蓝氏一听,顿时笑弯了眼,“听你这意思,你对五皇子可不一般。”
被戳中心思的邱舒月一脸羞赧,“皇后婶婶莫要取笑舒月了。”

因落水的缘故,于黄昏时分才离开皇宫,马车出了皇城大门,渐渐驶入闹市区。
夕阳西下的美丽,邱舒月掀开车帘,那点暖暖的阳光打在身上,她已不知有多久未曾感觉到这样的宁静和美好。
也到了这一刻,她才恍然发现,老天爷真的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
伸手放在眼前,被眼光温暖的滋味可真好受。
回到府上,被便邱太平身边的小厮请了去。
书房内。
“爹,您唤我来所为何事?”
一天的奔波叫她浑身疲惫,连说话都夹杂了几分疲惫在其中。
邱太平正在撰写东西,见她进来将东西收好,从案桌后走出来,“爹今夜便要启辰去泉州,多则一月,少则半月,你待在家里好生照顾自己。”
邱舒月一愣,“为何如此突然?”
她在记忆里翻找了一遍,前世并未发生这件事情,是因为她的重生改变了轨迹么?
“只是体察民情而已,不必担忧。
皇上本意是让大皇子去的,哪知今日在朝堂之上大皇子公然提出反对之策,惹恼了皇上。”
邱太平说完也是很无奈。
邱舒月突然想起来了,前世她以为是周靖寒救了她之后,便去找宫里找他,哪知被宫女告知他被皇上派去泉州处理政务。
可今生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他没有去成了?
在朝堂之上公然提出反对之策,怎么看都不像是周靖寒会做出来的事情。
邱舒月迫切的想要知道,但是就目前的状况,相比她爹都不是很清楚。
“月儿?”
邱舒月回神,看着邱太平关切的眼神,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爹就放心吧!
我在府中吃好睡好,那会照顾不好自己呢?
反倒爹要注意身体,切莫因为政务耽误休息。”
“就你油嘴滑舌。”
话虽是这样说,可邱太平心里通透的很,他这一走,东苑里的几个怕是心思便要活跃起来了。
若不是事发突然,他定当拒了这门差事。
邱太平走的突然,除了邱舒月之外,其他人都没有打招呼。
次日,待林氏知道之后,气的连早膳都没有吃下。
“大小姐,玉姨娘一大早便去了夫人那里。”
阿寺轻声禀报。
邱舒月捏着那本‘庄子’看的津津有味,听此言也不过是颔首,“姨娘大清早便去给主母请安,合情合理。”
小鱼张了张嘴巴,到底什么也没说。
不知何时,外面已经刮起了风,相较于东苑那几个,她更加担忧爹的身体。
“大小姐,二小姐来了。”
邱舒月眼底闪过戏谑,昨日才被禁足,爹离开的消息刚刚传出便这般迫不及待了么?
真当她还是以往那个愚蠢无知的邱舒月?
“让她进来。”
邱舒月将书递给一旁的小鱼。
躺久了,浑身泛着懒,连脑袋都有些迷迷糊糊的。
一身碧绿色衣裙,腰间挂着几颗小铃铛,脸上扑着厚重的粉,双颊特意打了胭脂,犹如少女羞涩的模样一般。
邱卷云含笑轻声唤道:“姐姐安好!”
邱舒月瞥了她一眼,在方桌旁坐下,“昨日妹妹那般说我,又岂能安好。”
邱卷云脸上的笑意僵了一瞬,继而挂上了可怜兮兮的模样,顺势坐到一旁,“昨日妹妹实在害怕,还望姐姐莫怪。”
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邱舒月看了便只觉得恶心,懒得继续须臾蛇尾下去,故而不耐的摆手,“罢了罢了,莫有下次便是。”
她今日若是不原谅,下面的戏就该唱不去了。
果不其然,邱卷云一听此言,立刻笑颜如花,“我便知道姐姐最好。”
绕是她在能掩饰,也叫邱舒月看出那一闪而过的得意。
这刻,邱舒月更恨的是自己,明明这般拙劣的演技,她却犹如瞎子一般硬是没看出来。
输了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在同一个坑里跌倒两次。
“若是我记得没错,妹妹现在应当还在被禁足吧!”
邱舒月装作不经意的提起。
邱卷云顿时慌乱,差点忘记这个了,她咬了咬唇,“我昨日回去苦思,实在是对不起姐姐,今日一早便让忍不住来跟姐姐道歉,将禁足之事忘的一干二净。
姐姐,你会帮我的吧!”
邱舒月心中冷笑,嘴上却答,“这样恐怕不好,府中人多眼杂,爹迟早都是要知道的。”
许是这句话将邱卷云吓得不轻,她连忙道:“姐姐乃是荣昌侯府的大小姐,只要你发了话,谁敢嚼舌根子。”
果然!
邱舒月垂下眼帘,这样的事情在前世发生的不计其数,每一次都是她来做坏人,导致后来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一个刁钻刻薄的恶毒小姐。
而邱卷云却得了荣昌侯府所有下人的夸赞。
切莫看不起那些下人,有时候下人的作用可能就是最关键的地方。
“放肆!”
邱舒月拍桌而起,杏眼圆瞪,因为气愤而起伏跌宕的胸脯,“你竟要我帮着你欺上瞒下?”
“姐姐,不是……”邱卷云百口莫辩,吓得泪如雨下一次。
邱舒月根本不容她解释,“来人,将二小姐送回去,好生看管,若是再让二小姐出来,你们便替二小姐受罚。”
小厮慌忙跑进来,将邱卷云带走。
邱舒月深呼了两口气,才将险些爆发的情绪收敛回去,抬手揉了揉眉心,鬼知道刚刚她有多想将邱卷云掐死,已解心头之恨。
可转念一想,明明有更好的办法,为什么要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呢?
岂不是自讨苦吃。
这一世,她定要叫那些负过她的人都付出代价。
窗外飘飘洒洒下起的小雨,东苑却闹翻了天。
玉姨娘本心安理得的等着,看见女儿哭哭啼啼的被送了回来,顿时大怒。
“一群狗东西,谁给你们的狗胆竟敢如此磋磨主子!”
为首的小厮苦笑,这府上当真是一个都得罪不起,“回禀玉姨娘,这是大小姐的意思,奴才不敢违背。”
一听此言,玉姨娘到了喉咙眼子的话硬生生又给吞了回去,只不过脸上的怒气依旧明显,“滚!”
小厮拱手作礼,“大小姐让二小姐好生在屋里反省,切莫将老爷的话当成耳旁风。”
啪!
玉姨娘再也忍不住,一巴掌拍在桌上,怒目圆瞪,“狗东西,给我滚!”
小厮哑然,只得离开。
待人都走了,玉姨娘的心情更坏了,指着邱卷云的鼻子大骂,“哭哭哭!
除了你还会作甚?”
她恨啊!
若她生的是个儿子,如今又岂会是这样的处境!
“姨娘,那邱舒月不似以往那般好哄骗了,我该如何是好?”
若是昨日邱卷云还没有意识到不对劲的话,那么今日这一遭却是彻底给她提了个醒。
说到这个玉姨娘倒是冷静下来,冷眼瞥她,“可是你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
那邱舒月一向愚笨,三言两语就能哄的团团转,若不是露出了破绽,又岂会变卦。
一想到这些,玉姨娘对邱卷云的怨气更深了。
邱卷云摇头,“我不知。”
玉姨娘气不打一出来,抬手便是一巴掌。
“啊!”
邱卷云抱紧身体,满脸挂着泪水,“姨娘,我真不知。”
“啊呸!”
玉姨娘顾不得其他,张口大骂,“我怎会生了你这么个愚蠢的玩意儿,当初若是个儿子如今我也不用过如此窝囊的日子。”
言罢,玉姨娘便拂袖而去。
留下邱卷云抹干脸上的眼泪,那张娇柔的脸上因为气愤而扭曲。
这府上是藏不住消息的,不过半日这事儿便传到了邱舒月的耳朵里,爱之深责之切,本就是人之常情的东西。

如今的邱卷云根本不入流,无论是手段还是心计都未到老谋深算的地步。
邱舒月应当在意的是玉姨娘,看似不喜邱卷云,实际上却是帮她将路铺好。
“小姐,阿寺来了。”
“到后院来。”
邱舒月抬脚朝后院走去,这雨也不知要下多久,恐怕东苑已经等不及了。
阿寺是她娘留下的人,前世在危机关头时救下了她一命,也因此也殒命。
若不是亲眼所见,她都不知她娘竟替她算好了一切,偏偏她是个蠢的。
阿寺长相普通,只是东苑的一个三等丫鬟,平日里做的都是一些苦活,也是因为在东苑长大,所以并不起眼。
今生,刚刚反应过来她便让人去东苑传了话。
廊下,邱舒月抬手,这是一般对贵客才有的待遇。
阿寺赶紧退后一步,“奴婢只是个下人,实在受不起小姐如此厚待。”
同旁人不同,她唤的是小姐,是她唯一的主子。
邱舒月入座,每次想起那些纷纷扰扰便觉得头疼,“这些年难为你了。”
真正叫邱舒月感动的并非阿寺替她赴死,而是明明在可以安稳过一生的情况下,还是选择替她赴死。
“这本是阿寺该做的。”
没有什么是该做的,也没有什么是不该做的。
邱舒月闭上眼睛,将多余的情绪避去,眼底恢复清明,“近日她们可有动作。”
“夫人同玉姨娘似乎达成了什么共识,具体的奴婢还未曾打听到。”
阿寺老实回答。
邱舒月勾了下嘴角,前世也是这个时间她们污蔑她不知廉耻,同秀才有私情,当时荣昌府的大小姐成了整个京城的笑话。
也正是周靖寒在这种时候表明心意,乘虚而入,叫她放下所有防备。
如今再来看,全都是一场阴谋罢了。
“你打听她们动手的时间即可,其他的无需你担心。”
“是。”
阿寺应下便从后门退了出去。
荣昌侯离开的第三日,府内突然流传出大小姐不知检点的流言,而且这流言愈演愈烈,偏偏大小姐未曾出来辟谣,叫人一时之间还就相信这荒谬的流言。
九香阁内。
阁台上,两个男人对立而坐,中间隔着棋盘,一个妖孽祸国,一个冷如雪霜,光是坐在一起便是一幅世间仅有的画。
郎星辰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把玩着白字,嘴角上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下一刻便被破坏的丝毫不剩,“哎!
不不不,我这一步不这么走。”
“落子无悔。”
周靖骁拧着眉头提醒。
“哼!”
本就是十几岁的少年,正是无法无天的时候,那管这些莫须有的规矩,郎星辰高高扬起眉尾,“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孔子若是知道你将这话如此用,恐怕能气的板材本都压不住。”
周靖骁将手中的黑子扔在棋盒里,整个人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
从阁台上往外望去,整个京城最好的美景便能收入眼底。
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总是夹杂了一些其他的东西,似是纠结,又似是无奈。
“阿骁,你可听闻近日京中的大事?”
郎星辰凑近了一些,一副要说秘密的架势。
周靖骁挑了下眉头,示意他有话快说,有屁快发。
这副模样实在是欠抽的很,可郎星辰能如何,打不赢骂不过,只能老老实实招了,“传闻荣昌候府的那位大小姐不知检点,同一位秀才有首尾。”
这时候,女子若是被传出不知检点的流言,下辈子多半是毁了。
周靖骁听完,眸子更深了一些,心思微动,忍不住勾起了那段回忆,前世也是这个时间她被传出流言,他费尽心思替她澄清,转头却发现她爱慕上了他的大哥。
往事不堪回首,每多回忆一次只能叫心死的更彻底罢了。
郎星辰此人最爱八卦,将滴滴点点打听的明明白白,“这流言传了好几日,那荣昌侯府的大小姐也未曾出来辟谣,我猜测此事儿多半是真的。”
“一样的愚笨。”
周靖骁轻哼一声,嘟囔道。
“什么?”
郎星辰又隔进了一些。
周靖骁喉结一滚,眼底有些不自然,一巴掌顺手便拍了过去。
“啊!”
郎星辰抱着脑袋叫唤,“阿骁,你可真是无情,我好心好意将此事儿告诉你,你不知感谢竟对我动手。”
周靖骁冷冷一笑,“老子办九香阁是为了收集各国消息,谁让你成天关心些家长里短?
这种消息也需要花费精力。”
郎星辰自知理亏,可那些书信叫他看的头疼,各国的文字本就不同,为了警惕,所以的消息都是用不同的文字传递回来,每次整理消息的时候,他都一个头两个大。
“为何你一定要我来收集消息?”
郎星辰真的不明白,他立志要走遍天下,岂能被这方寸之地困住了脚步。
“因为你最合适。”
周靖骁言简意赅。
前世,郎星辰办了九香阁,替他收集各国消息,众是成天下最大的情报网。
可他去了之后,九香阁也因此消失。
“公子,外面来了一姑娘,说是来买消息。”
郎星辰一听见‘姑娘’二字便来了精神,抖着衣袖,“快请。”
周靖骁随即起身,从另外一道门出去,他暂时不想任何人知道九香阁和他有关系,或许永远不知道才是最好的。
厢房内,邱舒月一身白衣,带着斗笠,身后跟着的小鱼也将脸遮住了。
郎星辰匆忙赶来,衣服歪歪扭扭穿在身上,“姑娘,姑娘在哪里?”
小鱼一言难尽,“大小姐,这…真的靠谱么?”
邱舒月微微拧眉,关于九香阁的传说她也只是听说过,那个天下最大的情报网,如今却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廊坊。
听见脚步声,入眼的是一红衣少年,明明还是弱冠之年,却依旧长的魅惑妖孽,那张精雕细琢的脸怕是上天的恩赐。
越看邱舒月越觉得熟悉,这张脸她应当是见过的,却不知怎么也想不起来。
“姑娘,不知你来这买什么消息?”
郎星辰自来熟一般凑上来,每个动作都像是浑然天成一般。
“我不是来买消息,我是来卖消息的。”
邱舒月轻声道。
郎星辰哑然,不悦的朝身后小厮投去了一个眼神,继而讪笑道:“实在不好意思,我们这里只卖消息,还未曾买过消息。”
邱舒月也不在意,“凡事都有第一次,这消息我不收取分文,你定然会满意的。”
她方才突然想起,眼前这人便是郎家的次子——郎星辰,同周靖骁是不可多得的好朋友,只是前世在往后的几十年里她却再也没了他的消息。
而这郎星辰有一爱好,便是喜欢听各种八卦,尤其是市井里的八卦最得他欢喜。
郎星辰来了兴趣,“是何消息?”
“近日听闻荣昌侯府大小姐不知检点,同秀才有了首尾。”
果不其然,这话一出郎星辰眼睛顿时亮起,“你说你说。”
“这消息你是买还是不买?”
邱舒月却卖起了关子。
郎星辰虽然感兴趣,却迟疑下来,这九香阁真正的主子并不是他,若是叫那家伙儿知道定然又要收拾他一顿,可八卦多好听啊!
今日若是不将这消息买下,他恐怕会食不下咽。
“买!”
“主子……”门口的小厮一言难尽,却没有人在意他的想法。
邱舒月抬手鼓掌,“公子爽快人,这消息我便卖给你,无需你付银钱,但是需你将此消息在后日传播出去。”
这可比付钱麻烦多了,郎星辰到底不是傻子,脸色颇有几分犹豫,“那你先说是何消息,若是本公子觉得值,这事儿本公子便应下,若是觉得不值,姑娘还是另寻他处。”

从九香阁出来,小鱼便忍不住询问,“大小姐为何那般笃定那白面公子会答应?”
邱舒月勾了勾嘴角,因为九香阁阁主闻名天下,除了收集各国情报之外,最爱的还是各种八卦,络绎不绝。
本身她的计划里并没有九香阁,突然想起,便想着来瞧瞧,若真如传言一般,提前交个朋友,日后也好办事儿。
更何况,她今日来还有一件事情想要证明,郎星辰同周靖骁即是好兄弟,那九香阁是不是也有周靖骁的份儿?
“大小姐,咱们现在去哪里?”
小鱼上马车便问。
“回府。”
这京城大大小小的街巷她都看过,仿若隔世也未曾觉得还有什么稀罕的。
还不如早早回去,看东苑里唱大戏。
九香阁内。
郎星辰咂舌,对方才那个消息意犹未尽。
倒是一旁的小厮吓的脸都白了,“公子,此事儿不妥,若被骁公子知晓,恐……” “闭嘴!”
郎星辰眼角一勾,便是女人也逊色几分,“只要你不说他便不会知道。”
小厮缩了缩脖子,眼神微闪。
郎星辰也是懊恼,当初就不应该答应周靖骁建什么天下第一情报网,如今明明有资源却无法随意使用,当真是暴殄天物。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可以大展身手,他又如何会放弃?
相较于天下第一情报网,他更乐于建个天下第一八卦网,光是想想便觉得有趣!
“妙哉!”
郎星辰翻了个跟头,拿着手里方才撰写出来的东西大笑离开。
小厮纠结万分,最后只得叹息一声。
…… 刚刚回到府上,林氏便以当家主母的身份将邱舒月‘请’去。
来请人的是林氏身边的婆子,从娘家带来,这些年也算是忠心,可那油水也没少捞。
“劳烦张嬷嬷稍等片刻,容我换身衣裳。”
邱舒月对林氏这一趟并不觉得奇怪,尽管再想看她丢脸,林氏这个主母也要做做样子,免得等邱太平回来之后降罪。
张嬷嬷那张薄薄的两片嘴唇被龅牙凸起,本就刻薄的嘴角此刻更是带着得意,“大小姐还是快些,若是晚了夫人该怪罪老奴。”
“放肆!”
小鱼娇声呵斥。
张嬷嬷挺了挺肥硕的胸脯,“老奴只是传达夫人的意思,你这贱婢是想忤逆么?”
这对主子不敬的罪名一旦扣下来,恐怕便是邱舒月也无能为力,偏偏这老东西聪明的很,一开口便是拿林氏做挡箭牌。
啪!
“张嬷嬷稍安勿躁。”
邱舒月将茶杯重重放下,每个动作都带着矜贵,仿佛天上就有人上人的气度一般。
张嬷嬷一顿,反应过来之后将脑袋垂下,“老奴并无顶撞大小姐的意思,只是这贱婢实在可恶!
大小姐身边若跟着这贱婢,怕是容易被误导。”
小鱼眉眼上染着急迫,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同这老东西相比,小鱼的段数还是太低了。
尽管邱舒月怜惜小鱼的护主之情,可她今后要做的事情绝对不容易身边跟一个不知变通的丫鬟。
想到此处,邱舒月眉眼深了深,“本小姐的丫鬟是你这等奴才可以污蔑的!”
张嬷嬷一惊,才反应过来自己太过得意忘形了,连忙道:“老奴只是提醒,若是大小姐不愿意便罢了。”
说罢,还叹了几口气。
若非这人的本质已被她看透,恐怕邱舒月如今还是会相信这拙劣的演技。
“嬷嬷管好这张嘴,免地祸从口出。”
邱舒月幽幽的说,抬手理了理额间的碎发才起身,“莫要让母亲等久了,走吧!”
张嬷嬷一哽,一口怨气硬生生堵在喉咙眼子里,进不得出不去。
东苑。
荣昌侯府划分的很清楚,尤其是在地盘上面更是一目了然。
东苑并没有西苑大,住的也是乱七八糟,叫人一看便知这荣昌侯府得宠的是谁?
林氏的院子向南,许是为了彰显身份,一应摆设皆是暗沉古香,虽不知这身份有没有彰显,倒是叫这里变得十分严肃刻板。
邱舒月一走进来便觉得浑身难受,微微福神行礼,“母亲。”
这架势也是摆的大,除却林氏,玉姨娘同邱卷云也在,两人眼底或多或少带着几分喜悦。
原来从这时起她们都已经如此恨她了么?
林氏端着架子,面容严肃,开口便蕴含着几分怒气,“你可知错?”
“母亲可真是有意思,我刚刚过来连发生了何事都不曾得知,何错之有?”
邱舒月也不客气,径直走到一旁坐下。
没道理姨娘和庶女都可以坐着,唯独她这个嫡女偏偏要像是犯人一般站着受训。
林氏气的牙痒痒,外面已经传的风生水起,怎可不知,若是邱舒月咬紧牙关说不知道,她也没有办法。
看着邱舒月那一副风情云淡的模样在场的另外几人纷纷咬牙切齿。
“姐姐。”
邱卷云突然站起,“你做了那样的事儿若是同母亲认错,母亲定然会看在情分上帮你一把。”
这话说的曲折离奇,邱舒月微微拧眉,眼底带着疑惑,“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
竟让你们都说我做错了,真是好笑。”
啪!
林氏拍案而起,一双眸子里全是怒火,那张脸因为不甘而生生扭曲,胸腹起伏跌宕。
本来这应当是特别严肃的模样,可邱舒月越看越觉得那像是戏班子里演小丑的丑旦,真真是像。
“噗嗤!”
邱舒月没忍住,用手绢捂着嘴巴笑了出来,“母亲可莫责怪,实在是太好笑了。”
也不知这话是说她们不知量力可笑,还是说今日这一遭十分可笑,反正那明晃晃的笑意晃的其他人眼睛疼。
林氏头晕眼花,一口气堵在胸口进不得出不去,硬是叫人生生憋死。
邱舒月乐的看她们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可这出戏还是要唱下去的,“若是没有其他事情我便先告退了,近日来院子里突然多了许多虫子,整日看着恶心的很。”
“母亲若是无事还是多看看《女戒》。”
别天天叫嚷着惹人生烦。
邱舒月走出堂屋,听着身后慌乱的声音,眉尾一挑。
小鱼后头瞧了一眼,“大小姐,夫人晕倒了。”
邱舒月没有说话,只是刚刚回到院子,便让小鱼去廊下等她。
她思索了许久,小鱼的心性的确不适合这样的生活,还是早些将她摘出去为好。
“日后可有打算?”
邱舒月刚刚开口,小鱼便直接跪到地上,泪眼婆娑。
“大小姐,奴婢若是做错了事情您直接告诉奴婢便是,千万不要将奴婢赶走。”
邱舒月叹了口气,“小妮子整日乱想些什么?
姑娘家长大了总是要嫁人的,趁我如今还有精力便帮你置办妥当了。”
“小姐,奴婢不嫁,奴婢要伺候您一辈子。”
丫鬟忠心是好事,可她舍不得。
上一世,小鱼枉死,害的她后来的日夜里常常悔恨。
今时,她舍不得继续祸害小鱼。
“胡说!”
邱舒月训斥,下一句语气又软了下来,“哪有人不像寻得自己的如意郎君,过些日子我便让人留意着,小鱼也是大姑娘了。”
小鱼半垂着脑袋,双颊红的滴血,羞涩的半句话也说不出口了。
无论嘴上怎么说,女子心中又怎会不幻想着未来如意郎君的模样,只是因时下的风俗而感到羞耻罢了。
邱舒月既然已经决定了,就定会替她好好寻一郎君,不求富贵荣华,一生相随就好。
若是可以,她又何尝不想过这平平安安的闲散日子,可老天爷让她重活一次,若不搅他个风云巨变,她心中不甘。

眨眼便到了同郎星辰约定好的日子,传言悄声无息的便换了一个说法。
据说荣昌侯府的主母并非大小姐的亲生母亲,故而将大小姐视若眼中钉,肉中刺。
这流言趁着荣昌侯外出之际流出,意欲何为?
虽并未明言,可这皇城之中并无傻子,稍微深思熟虑几遍,便能察觉这其中的深意。
九香阁内。
郎星辰对自己所撰写的文章颇为满意,短短几言便将这深宅里的龌龊道了出来。
“骁公子。”
小厮明朗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郎星辰赶紧坐起,将手里的文章收入袖中,从柜子里抽出一本书,装模作样的看了起来。
不多时,周靖骁便走了进来,脸色比平日还要严肃,走到案桌旁坐下,点了点那书上的内容,“反了。”
郎星辰定眼一瞧,可不就是反了么?
轻咳了两声,“近日小爷便是想练练这倒着看书的本事,如何不行?”
周靖骁懒得和他废话,直入正题,“京城中那则传闻可是你的手笔,为何要如此做?”
他就是想看看,这一世他不帮忙,邱舒月又能如何?
偏偏遇上这么一个猪队友,简直叫人称奇。
生气倒也没有多生气,只是颓败罢了,明明吃了那么大的亏,竟然还不长记性,淡淡吐了一口气,心底是说不出的失落。
郎星辰以为好歹还能瞒上几日,没成想这么快就被发现了,索性招了,“那日店上不是来了一位姑娘么?
她说卖我一个消息,不收取银钱,只需在今天传出去,恰好便是这个。
你也知晓我喜欢听这些八卦,便答应了。”
周靖骁拧眉,“姑娘?”
“可不就是个姑娘么?”
郎星辰见他没有生气,自顾自的继续道:“那声音到是好听,就是戴了斗笠让我没有看清。”
周靖骁现在只想打死这个蠢货,能来卖荣昌侯府的消息,又对此事了解颇深的还能有谁?
可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邱舒月为何会来这里,上一世根本没有发生过。
而且,上一世的这个时候根本没有九香阁的存在。
难道是因为他的重生改变了一些轨迹,让很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
一连串的疑惑在脑海之中闪过,周靖骁想了许久也未曾想明白,这一个问题解开了,下一个问题马上就跟着而来,数不胜数。
最可笑的是,这一世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可最后还是他创办的九香阁替邱舒月将消息传了出去,好似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他逃不开。
“阿骁,那可是个姑娘,总不能叫我置之不顾吧!”
郎星辰摸不清他现在的想法,只能尽可能的将惩罚降到最低。
“明日,练武场等我。”
周靖骁言简意赅,说完便走。
留下郎星辰一个叫唤,就差将房屋给掀开了。
对于郎星辰这样的人,打一顿远比好好教育要有用的多。
这件事于公于私都不应该如此做。
而且周靖骁现在心情复杂的很,他不想重蹈覆辙,可又忍不住将目光放到她身上,被牵动的心如何也安静不下来。
恍惚走在大街上,突然一队御林军行来,定眼瞧去,正好是他那位好大哥,这个方向一看便知是去荣昌侯府。
“呵!”
周靖骁忍不住自嘲,人家双宿双飞,也就只有他在这里唉声叹气,有何用?
如周靖骁所想的一样,周靖寒的的确确是去荣昌侯府。
他因出言不逊被关在皇宫之中,到了今日才得以出房门。
哪知,刚刚一出来便听到那样的流言,急忙出宫赶去荣昌侯府,此时正是趁虚而入的好时机,若是浪费日后可就没有这样的好机会了。
周靖寒心里兴奋,丝毫不掩饰内心的想法。
这一刻,他根本不在意这些流言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小厮传报大皇子拜访时,邱舒月一点也不惊讶,也可以说这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之中。
“舒月妹妹,本皇子来看你了。”
周靖寒语气激动,情真意切。
“近日政务不繁忙么?
大皇子竟然如此悠闲。”
邱舒月剪下院中的一支月季,**中透着茭白,甚是好看。
周靖寒也不在意这话里的讽刺,靠近了几步,“本皇子听闻那些传闻实在是担心妹妹,便突兀的跑来,实在是关心则乱。”
邱舒月微微拧眉,那花在她眼里突然都变得不好看了,随手递给了小鱼,“大皇子应当以政务为重,若不然皇后婶婶该忧心了。”
皇后无子,养着周靖寒,若是养的不会旁人自然会有话说。
周靖寒还以为邱舒月是在关心他,故而笑开了,“母后也是极为关心你,特意叫我来看看你,让你莫要想多了。”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皇后对她一如既往的好,邱舒月心底有一丝触动,“麻烦大皇子替臣女多谢皇后婶婶的关心,臣女无碍!”
这和想象的差距太大了,周靖寒有些着急,若是无法达成目的,那他今日这一遭岂不是白来了。
这么一想,周靖寒顿时着急起来,绕到邱舒月面前,“舒月妹妹,若是受了委屈,大可同本皇子讲。
即便旁人都不相信你,本皇子也是相信你的。”
邱舒月突然发现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好虚伪,即便是说着如此假心假意的话也要自称‘本皇子’,生怕旁人不知道他的身份一般,自视甚高。
周靖寒见她没有说话,以为她不相信自己所言,立马又补充道:“若是舒月妹妹担心自己被流言所扰,本皇子立刻进宫求母后赐婚,日后你便不用担心这些流言了。”
邱舒月微微叹息,总是忍不住将如今的场景同上一世的作比较,每次一对比下来心中的悔意便更深一些。
“大皇子言重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臣女等着父亲替我挑选如意郎君。”
邱舒月语气淡淡的。
越是这般便越是让周靖寒着急,所想的和发生的差距太大,叫他有些后悔这般突兀的出现,让一切变成了眼前的模样。
“舒月妹妹为何就是不相信本皇子?”
周靖寒急迫。
如今的周靖寒还不是几年后那个老谋深算的狠辣帝王,他的一切情绪都有隐藏不住的时候。
“大皇子还是赶紧回去吧!
此事等爹回来自会调查清楚。”
邱舒月下了逐客令。
按照周靖寒的骄傲定然是不会继续留下的,果不其然,周靖寒发黑的脸色,眉宇间那隐隐压抑不住的怒气‘突突’直跳,“既如此本皇子今日便先回去了,改日再来寻舒月妹妹。”
邱舒月瞥了一眼他疾步离开的背影,淡淡勾起嘴唇。
她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一件事情,周靖寒和邱卷云到底是什么时候勾搭一起的?
两个人在此之前一切正常,毫无交集,她甚是不解。
对于周靖寒这种人根本不存在一见钟情的可能,所以,是什么时候呢?
她一点也不怀疑,毕竟前世的她实在是太过愚蠢,即便他们稍微严密一些,她便不可能发现。
生着闷气的周靖寒大步离开,这荣昌侯府他熟悉的很,总感觉舒月对他的态度变了许多,可又不知到底是什么地方得罪了她。
周靖寒懊恼的很,气闷之时脚下的步子更快了。
“啊!”
娇滴滴的声音响起。
周靖寒顿时回神,脑袋一麻。
邱卷云坐在地上,眼泪婆娑,一副娇柔的模样叫人见了便觉得怜惜。
周靖寒心思微动,上前搀扶,“可有事?”
邱卷云半垂着脑袋,微微摇头,娇滴滴的模样配上娇羞正是女子好模样,任由哪个男人都会心动。

《狂妃追夫日记》资讯列表:

为您推荐

小说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