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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上诱婚

盛茵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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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有书阁   主角: 盛茵曼席禹辰   更新: 2022-05-04 17:2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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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盛茵曼席禹辰《枕上诱婚》讲的是“喂,这位先生,你放开我……”盛茵曼面红耳赤,用力推着男人的胸膛除了席亦轩外,没有跟男人这么亲密过,被亦轩看见,他一定会生气……席禹辰把她放下来,转过高大的身形替她....

精彩节选


“喂,这位先生,你放开我……”盛茵曼面红耳赤,用力推着男人的胸膛。

除了席亦轩外,没有跟男人这么亲密过,被亦轩看见,他一定会生气……

席禹辰把她放下来,转过高大的身形替她拉开车门。

“这位先生……”盛茵曼看着他坚硬不苟言笑的侧颜,有些好奇地探头前去看他的面庞。

男人一张英俊的面庞仿佛是上天偏爱的作品,浓墨色的剑眉,漆黑布满星辰的眼眸深邃一片,笔挺的鼻梁下,削薄的唇瓣轻轻抿起,一举一动都散发着无尽的魅力。

只不过此刻,盛茵曼倒没多在意他的俊颜,反而觉得这张脸有些面熟,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这么看着我,不记得我了?”席禹辰轻淡地掠了眼她疑惑的眼神,淡淡的笑意自唇角溢出。

盛茵曼认真地端详着他的脸庞,慢慢地摇头,她是真的没有印象。

“不记得就算了。”席禹辰低头兀自勾了勾唇。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她跟亦轩一起来给自己接机的时候,那时他正深陷一场商业案中头疼不已,谁知在对席亦轩无意的一声抱怨中,却被这聪明的小女人听了去,竟然给出了让他豁然开朗的答案。

那时,便对她印象深刻,仅仅是那样的一面之缘,这女人不记得也是正常。

没想到她竟然是亦轩的妻子。

回想起这些,席禹辰唇角不由微微上扬,一个被抛弃的落魄女人,倒是挺有意思的。

“那个,这位先生,我想先下车。”盛茵曼神色焦急地看着他,眼底迸现一丝祈求。

“嗯?”席禹辰坐在驾驶座上,骨节分明的长指低头认真而安静地扣着安全带,似乎并没有在听她的话。

“我觉得刚才你抱着我出来的那幕,肯定会让亦轩误会的,他最不喜欢看我和别的男人这么亲密。”盛茵曼缓着声音轻轻道。

席禹辰淡然地勾唇,目光掠过她的脸,面色无波地发动车子。

“喂,我说我要下车……”

“你难道忘记了,刚才他要跟你离婚?”席禹辰的声音温淡不惊地在车内响起,瞬间让盛茵曼的脸色沉静了下来。

她双手用力攥着安全带,眼眶生涩地别过头去,声音苍白下来:“对不起,我忘记了,刚才还是你替我解围的。”

席禹辰淡然抿唇,手指扣在方向盘上:“不必道谢。”

盛茵曼撇过头看向窗外闪烁璀璨的霓虹灯,心里没由来地涌起一股绝望和孤寂。

真的没想到,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竟会真的亲手将她从天堂送入地狱。

这样想着,眼眶不由潮润了一层。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盛茵曼轻轻地闭上眼,有眼泪无声从睫毛间滑落,从漂亮的下颌滴落。

她声音轻如羽翼,透着微微的一股不甘心和执拗,偏偏让席禹辰心里浮上一层心疼和怜悯。

暗自讥讽地一笑,倒真的从没对一个女人有过这种情绪,她是第一个。

就在他思绪良多的时候,女人温和清甜的声音突然又拂过耳畔:“先生,今晚真的很谢谢你。”

“不必。”席禹辰用力抿了下唇瓣,踩动油门,几个急转弯后,车子停在了席家大宅门口。

“到了。”男人淡淡地勾唇道,情绪漠漠。


“谢谢。”盛茵曼小心翼翼地对着男人微鞠一躬。

席禹辰低眸看着她毕恭毕敬的态度,削薄的唇角不由扬起一丝淡笑,双手揣兜转身回到车上,疾驰而去。

站在大宅前,盛茵曼拿出钥匙,还没触到门锁,大门已经突然地从里面被打开。

门口站着的女人一袭优雅的丝绒质睡裙,头发高贵地绾起,站在门口,傲慢地上下扫视盛茵曼略显苍白的脸色。

“妈。”盛茵曼小心翼翼地唤着她的名字,却不敢抬头看向她。

窦君淡漠而不耐的目光斜斜扫视过盛茵曼,轻哼声从唇瓣间溢出:“亦轩呢?”

“还在生日晚宴上……”盛茵曼压低着声带道。

窦君深吸一口气,傲慢轻浮的眼神掠过她的脸,伸手猛地攥住了她的手腕,吓得她连躲避都不及。

“那刚才那个男人是谁!你说!”窦君猛地一把将她拉扯到自己面前,愤怒凶恶地瞪着她的脸。

盛茵曼呼吸一滞,抿紧唇瓣用力地摇头。

“妈,那只是亦轩认识的朋友罢了……”

窦君轻蔑地勾唇,把她拽进屋里,猛地关上门,刻薄地瞪着她:“最好是这样!”

盛茵曼低下头去,手指捂住自己被践踏到发红发疼的小臂,眉头都不敢皱一下。

窦君走到她面前停下脚步,一声不耐的轻哼声从唇瓣间流露出:“别再让我看到你跟别的男人不三不四的模样!这几年肚子里没动静,还真不是没有原因的!”

尖酸刻薄的话让盛茵曼下意识地用力攥紧裙摆,表情难堪,轻轻闭上眼。

结婚后这几年,不是肚子不争气,而是亦轩一直把她当作可有可无的存在,两个人哪怕是简单的拥抱、共枕同眠都成了奢侈。

她也希望能有个孩子出现缓解他们之间的僵局,只可惜,亦轩从不这样想。

痛苦地闭上眼睛,等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时,窦君早已上楼回房,客厅笼罩着漆黑一团的昏暗。

盛茵曼轻轻抚了抚手臂,一阵冷风吹过来,钻入她礼裙的领子,好冷,哆嗦着准备往楼上走,却忽的听到玄关处传来了开门的动静。

脸色骤然展开一丝希冀,连忙从楼梯上跑下来,冲到玄关处。

门开了,男人摇摇晃晃的高大身形倚靠在门口,冷峻的脸庞笼罩在黑暗之中,依旧是一副冰冷漠然的态度,浑身散发着一股浓烈的酒味。

“亦轩,你怎么喝了这么多。”盛茵曼见状,连忙心疼地扶住他的手臂,把他带进客厅里。

谁知,席亦轩眉头猛地用力皱起,不耐烦地一个大力甩开她的手:“不要碰我!”

盛茵曼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后背猝不及防地撞在坚硬的墙壁上,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亦轩……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她垂着脑袋,头发披散在眼前,努力压抑住哽咽的腔调,苦涩地低声问道。

席亦轩站在她面前,唇齿间迸出一声冷笑,侧过身绕过一脸憔悴沧桑的她,沉默着往楼上走去。

“亦轩!为什么要离婚,你把话给我说清楚,这几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盛茵曼一个箭步拦在他面前,眼眶盈满泪水,用力地盯住他的脸,试图从中找到一丝对她残存的温柔。

她知道,如果此刻不把话问个清楚,也许下次,两人便真的走到分道扬镳的地步了。

席亦轩冷漠地扫了眼她执着的面庞,本就不耐烦的眼底布满乌云,拳头自身侧狠狠攥紧。

“盛茵曼,我不想再说第二遍,纠缠的女人让人厌烦!”

他字字句句残忍地从唇中迸出,伸手一把推开她瘦弱的肩膀,径自地迈步往楼上走去。

盛茵曼一个踉跄,差点撞到墙壁上,扶着疲倦的身子,痛苦地一点点弯下腰去。

这些年,她被这样地冷漠对待,被嘲讽,被**,被冷战,都熬了过来,只为了维护她和亦轩的这段婚姻。

可现在,亦轩却要亲手将其摧毁。

她不会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离婚,一定要找时间跟他问个清楚。

只是第二天早晨,席亦轩已经早早地离了家,佣人告诉她,先生一早就拎了个行李箱离开了。

盛茵曼看着被收拾得几乎空空如也的衣柜,自嘲地苦涩一笑。

他又一次选择了逃避,把离婚这么大的决定抛给她,然后一走了之。

甚至开始怀疑,这几年,席亦轩到底对她有没有过一点夫妻之间的感情,如果有,他们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吃过早饭,回到公司,推门走进办公室,坐下shen时,赫然映入眼帘的便是桌上摆放的一张白纸。

她盯着上面的字,大脑瞬间陷入一片空白,双手紧紧攥住包带。

“盛茵曼滚出公司!”

底下是一排又一排公司所有员工的签名。从那里面,盛茵曼还看到了平时处得不错的同事的名字。

她轻轻地闭上眼睛,拿起那张纸,直接找到了召集员工联名的那位黎田小姐,那是个在公司里一向与她对着干的女人,盛茵曼一直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现在,她却无法再容忍下去了。

“黎小姐。”盛茵曼推门走进黎田的办公室,直接将那张纸摊在她面前。

黎田坐在座位上,视若无睹地撩拨了下自己的长发,缓缓抬眸,轻蔑地扫过她的脸:“哟,盛茵曼,你还有脸出现在公司?”

盛茵曼攥了下拳头:“你不要欺人太甚!”


“是谁欺人太甚?你跟席总的那些关系,已经全部被我们扒出来了!难怪我们手上一直都没有新的好资源,原来全部是被你这个贱人给占据了!”

盛茵曼竟一时被噎住,连往后退了两步,脸色微微显得有些苍白:“你胡说,我虽然跟席总是夫妻,但,我从来都是靠着自己的实力爬到今天的地位……”

“鬼才信你!”黎田冷笑一声,狠狠地啐了一口。

“盛小姐,人事部的张主任让你去一趟。”两人正在对峙间,突然,有人在她耳边道。

盛茵曼后背微微发凉,人事部的张主任找她,有什么事?

“恶人自有恶报!”黎田兴奋地笑着,盛茵曼抿紧唇瓣,攥拳,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推门走进人事部,张主任正神色严肃地扶着眼镜:“小盛,最近公司里关于你的传言挺多的。”

“抱歉,张主任,但我真的没有依靠过席总的帮忙……”

“反正,你看着办吧,公司现在联名要求清扫你出公司,我也没办法。”张主任耸了耸肩膀。

盛茵曼剩下的话却一下都哽在喉中,手指用力深攥入掌心,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不然这样吧,我给你几天休假,你回去避避风头?”张主任看她露出这样的表情,多少有些于心不忍,提议道。

盛茵曼垂下修长的睫毛,努力忍住声带的颤抖:“张主任,不必了,我在公司继续呆下去也少不了被人议论。”

不想因为她的缘故,把亦轩的公司弄得乌烟瘴气。

“我辞职吧。”盛茵曼淡淡地站起身,强忍着满心的酸楚走出人事部。

盛茵曼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浑浑噩噩地回家的,窦君照常坐在客厅里,对她一通尖酸刻薄的数落,佣人们抛过来同情的目光,她早已习惯。

失魂落魄地上楼,锁上门,把自己抛入冰凉的大床上,才敢哭出声。

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盛茵曼再醒来,是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的。

她揉着发酸发疼的太阳穴坐起身,接通了电话。

“喂,请问是盛小姐吗?”那头的声音十分陌生。

盛茵曼慵懒无力地“嗯”了一声:“请问你是哪位?”

“盛小姐,您好,我是语音集团的王主管,听说您最近从宜轩集团辞职了是吗?有没有兴趣来我们这里试一试呢?”

还沉浸在睡梦中的盛茵曼,思绪如同被一盆冷水泼醒了,立刻坐起身来:“你说什么?”

那头笑了笑:“我跟宜轩集团的人事主管认识,她向我推荐了你,正好我们公司缺一位婚纱设计部主管,你看你愿意么?”

盛茵曼不敢置信地捂住嘴唇,连忙点头:“我当然愿意!”

“那好,明天我们见个面详谈?”王主管笑道。

盛茵曼连忙答应下来,挂了电话,激动的情绪难以平息。

没想到,不过今天才刚辞职,竟然这么快就有新工作主动打电话上来。

翌日,和主管聊过天回到家后,盛茵曼的心情甚好,王主管态度殷切,而且公司给的待遇和福利非常让人满意,她已经决定第二天去参加正式工作。

只是,她似乎把一切想得都太过美满了。

第二日,语音公司。

“是你?”

盛茵曼愣愣地看着面前身材伟岸的男人,他一身干净整洁的西服,正低头安静地翻阅文件,深邃漆黑的眼眸底透着让人心泛涟漪的认真。

盛茵曼记得他,是在之前婚宴上抱着她离开的那个男人。

席禹辰淡淡地抬起头,眸光落在她惊诧的小脸上,不由冲她微微颔首一笑,脸色并不意外:“好巧。”

“你……是这里的员工?”盛茵曼不由微微攥紧了手上的文件。

席禹辰凝视着她的脸,顿了顿,温润地点点头:“等会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不,不用了。”盛茵曼脸色有些差,她侧过身,绕过他直接走出了电梯。

婚宴上,这男人送她回家的场面被妈看到过,盛茵曼不能再跟他有什么瓜葛,若是被亦轩知道,她总跟这样一个男人纠缠不休……

盛茵曼靠在墙壁上,有些无力地揉了揉太阳穴。

“又辞职了?”席禹城刚回到办公室,便接到秘书的电话,通知他,盛茵曼下午就跟王主管联系辞职了。

他脸色变得有些差,微微攥紧拳头,这女人,不过是看到他在公司里,就立刻辞职,是对他抱有什么偏见?

越想,思绪越紊乱,他干脆直接抓起挂在衣架上的外套,推门而出。

站在街边的盛茵曼脸色略显苍白,她的第二份工作,才开始便陷入尾声了,未来的生活无比迷茫,还没想好该怎么办。

拦了辆出租车回到大宅,刚拿出钥匙准备开门,身后便传来车子刹车的声音。

盛茵曼脸色顿了顿,一阵欣喜浮上心头,她连忙转过身,笑脸期待:“亦轩,你这么早就出差回来了?”

下一秒,笑容瞬间在脸上凝固住,她有些发愣地看着面前这辆陌生的黑色宾利车,脚步往后退了两步。

驾驶座内下来的男人慢慢朝她走近,盛茵曼盯着他的脸,神色闪过一秒的惊诧:“你……”

席禹辰淡淡摘下了太阳镜,露出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凝视着女人胆怯的模样,不由地勾了勾唇角。

“怎么,看到我出现就立刻辞职?盛小姐,我好歹也是曾经救过你的人,你就是这么感谢我的?”


盛茵曼冲他讪讪一笑,往后退了两步:“先生,谢谢你之前的救场,但是,我跟你真的不熟吧。”

席禹辰更往前一步,微皱着眉头:“你对我的成见大到需要辞职,永远不见我?”

盛茵曼抿紧唇瓣,轻轻别过头去:“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是我做了什么让你不舒服的事?”席禹辰伸手轻轻拉住她的手腕,漆黑的眼底一片深邃的认真。

盛茵曼猛地一个激灵,连忙想要挣开他的手:“先生,请您放开!”

“盛小姐,请你把话说清楚。”席禹辰的力道很大,用力攥着她纤细的腕不肯松。

盛茵曼还没来得及把他推开时,身后的大宅门缓缓开了,有脚步声从里慢慢地走出来。

感觉后背微微一凉,慢慢僵直身子,回过头,却猛地一下撞入窦君那双阴沉狠戾的眼眸中。

她吓得一个激灵,连忙甩开席禹辰的手,如同犯了错误的孩子,双手背在身后,不知所措地看着窦君。

窦君发出一声冷笑,掏出手机一副就要打电话的模样,盛茵曼连忙回过神来,上前几步摁住她的手,声音几近央求:“妈,不要告诉亦轩。”

“你这朝三暮四的贱女人!别拿你的脏手碰我!”窦君一对纤细的眉猛地皱起,不悦地将盛茵曼的手拍开,一脸嫌弃地瞪着她,“让亦轩看看,你有多败坏我们席家的风气!”

席禹辰看着盛茵曼站在原地,一脸颓废颤抖,却不敢阻止窦君的模样,不知怎的,心里竟浮上一层没由来的同情,驱使着他往前一步,拉住窦君的手,力道带着警告之意。

“嫂子,不管盛小姐做错了什么,您不该用这么恶劣的词指责她。”他温淡不惊的声音缓缓响起,却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让人无法抗拒的压迫感。

盛茵曼也愣了一下,没想到,萍水相逢的他竟然会为她说话。

窦君一时也没反应过来,抬头看着这个足足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男人,脚步往后退了退:“禹辰?怎么是你?”

一转身,矛头又指向了盛茵曼,声音更厉:“好啊你!盛茵曼,你现在给我出息了!又勾-引了一个我们席家的男人来吓唬我?狐媚子,就会勾-引男人!我们家亦轩就是被你迷得,才娶了你这么个狐狸精回家!”

“妈,我和亦轩是真心相爱的……”盛茵曼用力咬着下唇,攥着拳头,鼓起勇气喊出这一句。

“你还敢给我顶嘴!”窦君气得眼珠子瞪得滚圆,扬起手掌,就要朝着她那张精致的脸颊挥过去。

盛茵曼吓得肩膀一缩,窦君突如其来的动作根本让她来不及躲闪,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半秒后,随着窦君一声惊叫,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落在脸上,盛茵曼缓缓睁开眼,惊诧地看着护在自己面前男人高大的身形,他的手臂轻而易举压制住了窦君的手,从侧面看,男人的脸色一层不耐烦的铁青,一改他之前温润儒雅的态度。

“你……”窦君不敢置信地瞪着面前的男人,“禹辰!你怎么胳膊肘还往外拐,护着这种贱女人!放开!我今天非好好收拾她一顿不可!”

“嫂子,您若再口出狂言,我可以直接告你扰乱社会秩序,拘留至少15天。”席禹辰平淡地动着唇角,面容的表情如冰山般沉凝,丝毫不带任何同情。

窦君显然被他与生俱来的威慑力吓住了,堪堪地往后退了小半步,冷哼一声瞪他一眼:“有什么了不起!”说着,目光扫回来冷冷瞧了眼盛茵曼,用力跺着脚转身回大宅,“嘭”一声关上大门。

盛茵曼情绪低落地低着头,沉沉地叹了口气,转过身对着面前的男人:“谢谢你帮我解围,可是……”

她话还没说完,席禹辰已经不耐地攥住她的胳膊,将她强制性地拽走,走到车子旁边,拉开车门把她塞进去。

“喂!”盛茵曼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撞在车子坐垫上,疼得她龇牙咧嘴。

车子迅速飞驰过大宅,开向平敞的大道,朝着未知的方向而去。

“你要带我去哪?”盛茵曼拍着男人的驾驶座位,有些焦急地问出声。

却不料,他看起来似乎并不高兴,很不耐烦地抛给她一记危险的瞪视。

瞬间,盛茵曼不敢再说话了,撇撇嘴别过头去。

黑色宾利车停靠在一栋漂亮的洋房门口,高端大气的设计,却如同这个男人一般温谦低奢,看着让人赏心悦目。

“这是你家?”盛茵曼抬头打量着这栋房子,小心翼翼地问。

“嗯。”男人神色平静自若地应一声,解开安全带下车,站在门口拿出钥匙开门时,回回头,却不见身后女人的影子。

席禹辰四下环视一圈,才看见站在车子旁边有些不知所措的女人,用力皱紧眉头:“还不快过来?”


“还是算了……这样不太好,毕竟我跟你还没亲密到能随便出入你家的地步……”盛茵曼压低着声音,轻轻地道。

席禹辰微微愣了几秒,随而发出一声短促的轻笑:“你确定要回去,如果我和嫂子聊几句不知她是否会误会......”

“你威胁我?”盛茵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接着,用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恳求地看着他:“可是,呆在这里婆婆也会误会的。”

席禹辰却淡然地撇撇唇,径自走进屋内,丢下一句:“我累了,先休息了,你自便。”

“喂,先生……”盛茵曼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根本毫无办法,只好跟着他跑进屋内。

生怕席禹辰在窦君的面前胡言乱语,那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翌日清晨。

席家大宅,大门缓缓打开,男人笔直修长的身型出现在门口,刚从机场奔赴回家,俊朗清薄的面颊上难掩倦意。

“儿子,终于回家了啊。”窦君欣喜的声音从不远处便愉悦地传来,笑眯眯地看着席亦轩,替他接过手里的行李,“怎么样,工作顺利吗?”

“还不错。”席亦轩淡淡地颔首应着,目光下意识地在客厅里来回扫视。

窦君自然明白他在找谁,情绪一下低沉了下来,轻蔑地哼一声:“盛茵曼不在家。”

席亦轩微微一怔,看着她这副不愉悦的模样,便知道她必定是又和盛茵曼吵了架,有些无奈:“妈,您又和茵曼闹了?”

“谁说是我要闹了?亦轩,你昨天是没回家没看到,她那么欺负我……”窦君说着说着,有些委屈地别过头去,眼眶红红地看向窗外。

席亦轩皱了下眉头,心里很清楚母亲一向对盛茵曼不满,对她使的苦肉计没多大影响,语气温淡:“妈,茵曼她是个好女孩,错的是我。”

“你这傻孩子,怎么说话呢?”窦君脸色微变,连忙拉住他的手臂,“你是有错,就错在几年前娶了这么个狐媚子回家。”

“妈,您别这么说茵曼。”席亦轩微微合拢眼眶,轻揉了下太阳穴,“是我的问题。”

“你有什么问题?明明是那个女人在外面朝三暮四!”窦君轻哼一声,“你是没看到,她竟然还勾-引了席禹辰一起欺负我……”窦君控制不住地激动道。

“席禹辰?”席亦轩不由皱起了眉头,他突然想起生日宴会那天,将盛茵曼抱走的那个男人,也是席禹辰。

席禹辰和盛茵曼为什么会认识?为什么会这么亲密?

一想到这些,席亦轩的情绪便有些控制不住的烦躁:“妈,那茵曼去哪了?”

窦君翻了个白眼:“不清楚,估计是跟那个男人走了吧。”

席禹辰的脸色瞬间铁青了下来,毅然决然地站起身,转身往玄关处走:“我去一趟禹辰家里。”

也不顾窦君在身后喊着他的名字,他脸色沉凝地上了车,一路呼啸着驶到了席禹辰的家门口。

按响门铃,门轻轻地打开了,盛茵曼穿着一身男人的白色衬衫,松松垮垮地耷拉着,本就柔软浓密的头发,慵懒地搭在肩膀上。一副没睡醒的模样,如小鹿般惹人怜爱。

不知为什么,看着她这副模样出现在别的男人家里,席亦轩心里莫名浮上一股火气,当即就吼了出来:“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盛茵曼看清了面前的人,吓得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亦轩……你出差回来了?”

“你说呢?”席亦轩忍着一肚子的不悦。

“对,对不起,我马上去换衣服……”盛茵曼连忙逃也似的跑进了里屋。

心里叫苦连天,为什么她偏偏这么倒霉,昨天刚和窦君大闹了一场,又被亦轩看到这副模样,真是跳进黄河都难以洗清!

换好了昨天穿的一身衣服,走出房间时,却见席亦轩和席禹辰正站在门口聊着天,两个男人都是谦谦君子的模样,身形笔挺,容貌相当,构成一道极为靓丽的风景线。

席禹辰首先注意到了她,眸光笼罩着淡淡的温和:“昨天和嫂子好像闹得有些不愉快,我收留她一晚,幸好你今天回来了。”

席亦轩有些不自然地勾了下唇角,刻意隐忍着,目光掠到一脸不知所措的盛茵曼脸上,往前走一步,直接拉过她的手臂,把她拽到自己身边,示威性地搂住她的肩膀:“回家了,跟席叔叔说再见。”

席……叔叔?

盛茵曼有些诧异地抬头看着面前的席禹辰,原来,他就是席亦轩的叔叔,可看上去却比席亦轩更俊。

“席叔叔再见。”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放低了声音。

“路上小心。”席禹辰依旧是温雅地淡笑道。


盛茵曼被席亦轩一路牵着回到车上,路上气氛尤为奇怪,彼此都不说一句话,尴尬得让人几近窒息。

“亦轩……我跟席先生的关系真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昨天帮我解围,把我带回家,好心地借我衣服穿。”盛茵曼还是小声地解释了起来。

席亦轩握着方向盘的力度微微加大,表情紧绷了一秒便松弛开,沉默着并未回答,一脸毫不在意的模样。

彼此这样尴尬的对峙一直持续到回到大宅,盛茵曼随着席亦轩走进客厅里,窦君见了,也根本没给个好脸色,轻蔑地哼出一声。

盛茵曼垂着头,跟着席亦轩走到楼上。

“跟着我干什么?”席亦轩抛给她一记冷冷的瞪视。

盛茵曼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向他,声音低微:“亦轩,你听我说,昨天确实是……”

“好了,你不用解释了,我不在意你跟席禹辰有什么。”席亦轩不耐地打断了她的话,淡漠地扬了扬手掌,“我累了,我刚从外面出差回来,不想听你说这些没用的废话。”

盛茵曼微微一怔,随而悲哀地垂下眼眸:“亦轩,我不想让你觉得我是个朝三暮四的女人。”

“不管是怎样,茵曼,我在生日宴会那天跟你说的那个决定不是冲动,我希望你认真考虑,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席亦轩淡淡地转过身,宽硕的背影背对着她,声音沉得很平很淡。

“亦轩,我……”盛茵曼猛地攥紧衣角,可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

席亦轩阔步走过去,拿起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后,脸色微微一变。

他目光迟疑地看了眼盛茵曼,然后攥着还在作响的手机,匆匆往外走。

盛茵曼对他的反常举动倒没多想,思绪还沉浸在席亦轩坚持要离婚的痛苦中,轻轻揉着太阳穴,闭上酸涩的眼睛,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不过半晌,席亦轩便走了出来,随手将手机丢在床上,便开始在衣柜前翻找衣物,显然一副又要出门的模样。

“铃铃铃——”手机铃声再次响了起来,盛茵曼拿起床上的手机,看了眼还在试衣间更衣的男人,抿抿唇,下意识低头掠了眼屏幕,是一条短信:亦轩,到了没有?

盛茵曼微微一愣,好奇心驱使下,点开了这条短信,却发现发件人竟然是——乔施雯。

猛地捂住唇瓣,手指不停地往上滑动,查看着两人近期的聊天记录,一条比一条aimei,甚至,有些露骨的话语,席亦轩都从未对她这个正妻说过……

手机无声地滑落在床单上,她捂着颤抖的唇瓣跑到卫生间,慢慢地蹲坐在地上,难以抑制地捂住脸庞。

还记得几年前,她跟席亦轩结婚前,他便告诉她,他是同性恋,除了正常的男女感情,他可以给她所有的一切。

当时她那么深地爱慕着他,哪里会在乎这些,傻傻地相信了他所说的一切,相信他这几年的冷漠都是有原因的,相信他会对她一辈子忠贞……

却没想到,他的谎言全部留给了她,深情都交付给了这个叫做乔施雯的女人。

坐在冰凉的瓷砖地上,她不知呆滞了多久,思绪有些空洞,半晌后,听到了大门关上的声音,是席亦轩出门了。

是去见那个女人了吧,她想,没什么犹豫地就站起来,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妆容。

就算是从手机上看到了这一切又怎样,还是希望能亲眼看看这一切。

她还记得,短信里写的地址是在金煌大酒店的601号房吃饭。于是,坐上了出租车,一路来到酒店门口。

走进酒店时,特地看了眼停车场的位置,果然,亦轩的车子就停在那里。

不觉心底凉了半截,倒抽了一口凉气,拢了拢上衣外套,走进酒店。

来到电梯里,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个跳动的数字,心里的紧张感一点点浓郁起来。

“叮”一声,到了6楼,门打开的一瞬间,她想都没想地冲了出去,却冷不防地一下撞到一堵坚硬的怀抱里。

她捂着额头,连忙出声道歉,却久久没听见来人的动静,反而有股熟悉的淡淡薄荷味钻入鼻梁。

盛茵曼怔了一下,慢慢抬头看向面前的男人,不由得惊呼出声:“席叔叔,是你!”


席禹辰淡淡地勾唇一笑,竟然能在这里和她偶遇,他也觉得意外:“你怎么在这?”

盛茵曼声音低了低,不好意思地看向别处:“我……来这里找个熟人。”

“是么,需要我帮忙吗?我和这里的经理很熟。”席禹辰自然知道她在说谎,笑道。

“不用了,席叔叔,我先走了,下回见!”盛茵曼连忙摆手拒绝,说着,一溜烟往6楼的走廊深处跑去,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停在拐角处,盛茵曼鬼鬼祟祟地伸出一个脑袋左望右望,还好,席叔叔没追上来,要是被他知道她是来这里捉奸的,那该有多丢人!

叹了口气,盛茵曼慢慢地走到601房间,精致的门关拢着,她便弓下shen,凑近门缝去听里面的声音,可无奈,这酒店的隔音效果实在是太好了,怎么都听不到半点风声。

“跟我来。”说着,手腕变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握住,受惊的盛茵曼抚着激动难抑平息的胸口,回头看着面前依旧一副含笑的席禹辰:“席……席叔叔,你怎么没走?”

“我这不是放心不下你么。”席禹辰笑了笑,将她带到隔壁包房并递来iPad,“你想偷听这601里的声音?用这个。”

盛茵曼脸烫红了一下,抿抿唇,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却还是接过了,声音如蚊子哼哼:“谢谢席叔叔……”

“不客气。”席禹辰低柔的声音就在耳边轻轻吹拂着,柔软地撩拨着她的心房。

盛茵曼竟会觉得心跳加速,连忙站得离他远了一些,红着脸轻咳一声,低头看向那iPad。

iPad屏幕上显示出了601房间的实时动态,看得到席亦轩,也认得出乔施雯。

席亦轩的模样似乎喝了不少酒,有些摇摇晃晃,却仍是清晰坚定地从背后猛地抱住了乔施雯。

有低沉的声音徐徐传来:“施雯,你听我说,这三年,我一直都在想着你。三年前你决绝离开我,而我母亲又一直在催婚,我真的没办法……才娶了她。”

听到这里,盛茵曼的手指不由紧紧攥住了iPad的边缘,眼眶难以抑制地泛热。

原来,这些才是真相。

乔施雯依旧很美,自小练习舞蹈到现在的她气质非凡,身材纤细娇小,显得楚楚可人。

此刻,她一转身就扑入了席亦轩的怀抱中,带着哭腔的声音,柔软又可人地直击心房:“你跟她结婚这么多年,我不相信你们没有夫妻之实。”

提到这个,席亦轩似乎更激动了,抱紧了她的腰肢:“雯雯,你相信我,没有。”

盛茵曼手指颤抖了一下,她看见乔施雯脸上的笑容一点点舒展开来,美得如同一朵娇艳的花,更加小鸟依人地往席亦轩的怀里钻:“对不起,亦轩,如果当初知道你对我的心意不变,我愿意为了你放弃舞蹈,放弃进舞团的机会。”

“没关系,三年我们都熬过来了,”盛茵曼听见席亦轩醇醇温柔的嗓音传来,那是对她从未有过的温柔,“只要,现在我们能在一起就好。”

iPad无声地跌落在地板上,盛茵曼整个人靠坐在地上,身子无力地倚着墙壁,双手捂紧脸庞,有剔透的泪和细碎的哭声从指缝间传来。

她心痛如绞,原来这三年,那个被她一直奉若神明的男人欺骗得这么惨。

原以为,两人之间哪怕没有男女情感,他也会对她保留些亲人间的感情。

却不想,他对她,完全是利用,是当作工具一样在玩弄,为的就是用她衬托出乔施雯的华丽出场。

盛茵曼,你真够愚蠢,被一个男人蒙蔽玩弄了整整三年,直到现在还依旧不愿清醒。她哭着笑,笑着哭,泪水慢慢地浸**脸颊、发丝……


“好了,别看了。”席禹辰看着她这副模样,眉头深深锁起,伸手夺走地上还在播放的iPad,面色沉凝。

不知为何,一向对感情、对女人毫不在意的他,看到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心竟然会泛起疼痛同情的情绪。

还不是一次两次,每次看到盛茵曼这般无助的模样,席禹辰竟都会有想要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好好呵护的冲动。

盛茵曼却仿佛听不见他的声音,整个人埋坐在墙角,如同断了线的傀儡木偶,不停地掉着眼泪,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生气。

“盛茵曼,你站起来,我送你回家。”席禹辰皱着眉,用力拉了一把她的手臂,将她整个人拽动了一分。

她却又在瞬间无力地躺倒下,背过身去,故作坚强的声音忍着颤抖,却那么沙哑:“你不用管我。”

“我不可能看着你一直颓废下去。”席禹辰皱起眉头,用力拦腰将她抱起来,让她在地面上站直,“我送你回去。”

“我不想回去。”盛茵曼别过头去,眼眶殷红不已,声音透着哽咽,“席叔叔,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会。”

“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没法放心。”

席禹辰的声音很温暖,如长辈一样贴心地拂着她的心房。

可此刻,却根本无心欣赏他的好,心里的悲伤喷涌而出,遮盖了她所有的思绪。

“那你能不能陪着我安静一会。”盛茵曼轻轻闭上眼,脑袋靠在墙壁上,无助而喑哑的声音让人心疼。

席禹辰看着她难受的模样,心里何尝好受,淡淡地点头应一声,就那样跟她一起坐在墙边,陷入一片沉默安静。

不知过了多久,盛茵曼慢慢地站起身来,尽管削瘦的身形仍旧有些摇摇晃晃,脸色却变得异常坚定,眼圈处裹着一层褪不尽的红意。

席禹辰也抬眸看向她,眼底温润:“没事吧?”

“嗯,我没事。”盛茵曼勾勾唇,强装坚强地苦笑了一下,“我累了,先回去了,席叔叔,不劳烦你送了。”

说着,她撑着娇小瘦弱的身子,步步蹒跚地慢慢往门口走去。

席禹辰用力抿紧唇瓣,凝神看着女人离去的纤瘦背影,到底还是无法放心得下。

大步走上前,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盛茵曼一时没站稳,摇摇晃晃往他胸膛处倒去,整个人猝不及防地撞入他温暧的胸膛处。她揉揉发疼的太阳穴,回过头不解地看着他:“席叔叔?”

她迷茫的眼神清澈得如一只小鹿,就那样单纯地看着他。让席禹辰想说的话一下哽在喉中,他修长好看的手指松了松,声音放得温和平淡:“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盛茵曼连忙笑着摇摇头,抽回自己的手,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我知道你担心我,放心,我还没脆弱到一受伤就做什么傻事。”

席禹辰微微一怔,盯着她纯黑色毫无杂质的双眸,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

“我相信你,但天色太晚了,我送你。”席禹辰温谦地弯着唇角,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走吧。”

盛茵曼无奈地低头一笑,看着男人走在前面的高大身形,心里却是暖洋洋的。连一个跟她认识不过几天的男人,都比席亦轩对她要好得多。

她是不是应该想开一点呢,试图去挽留一个要走的人,多么愚蠢可笑。

席禹辰带着她一路开车回到家门口。

“回去好好休息。”席禹辰温淡着声音叮嘱她道,“不要想太多,有什么事交给明天处理。”

“嗯。”多亏了他叮咛,盛茵曼一颗冰凉的心才稍微温暖一些,她抿着唇,用微弱至轻的声音轻轻说了声“谢谢”,随而转身下车。

下车后,她站定脚步,抬头看着这栋古典庄重的房屋,心里涌上一股沉重让人喘不过气的压抑感。

这是她生活了3年的地方,她把这里当作她和席亦轩的家,悉心地呵护着一切。

哪怕被窦君轻蔑、白眼,她都咬着牙挺了过来,却根本没有料到,最后,她会得到这样一个结果。


拿出钥匙开门进屋,窦君喋喋不休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句句带刺:

“都几点了还在外面鬼混什么,亦轩要忙事业,你忙什么?忙男人?”

盛茵曼轻轻闭了闭眼,事到如今,她也懒得去挽回或解释什么,径自地往楼上走。

“你这女人,现在敢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你给我站住……”

“嘭”一声,盛茵曼猛地把门锁上,后背无力地靠在门板上,疲倦地用力闭上眼。

等到外面的骂声慢慢平息下来,她打开门锁,转身步伐缓慢地走到桌子旁,弯腰拉开抽屉。

里面安静地躺着一份文件,那是亦轩给她的离婚协议书。

冷嘲地勾了下唇角,伸手拿起来,一页页翻看,动作缓慢,仿佛在播放着陈旧泛黄的老电影一般。

看着那些冰冷的字眼,一颗心也逐渐变得坚硬冰冷起来,既然亦轩无所在意他们之间的3年,那她也该试着放下那些过往。

想着,唇角缓缓地勾起,盛茵曼深吸一口气,轻轻拿起笔,笔尖触到纸面上。

突然地,她的字刚签到一半,房门突然被猛地打开。

盛茵曼吓了一跳,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看向门口。

席亦轩风尘仆仆地从酒店赶回来,漆黑浓密的短发有些凌乱,薄唇一张一合地喘息着:“茵曼。”

盛茵曼回头看着男人有些焦急的脸,面容闪过一秒的意外后,恢复平静自若,轻轻垂下手中的笔:“你回来了。”

席亦轩从酒店出来,听到酒店人员的议论知道盛茵曼来过,知道事情不对劲。

心里直有一股劲驱使着他没命地驱车往家赶,仿佛再晚一秒,就会发生一些无可挽回的事。

他脚步放轻,慢慢走近表面看起来很平静的盛茵曼,清楚她面前摆放的那份离婚协议书,落在身侧的拳头不由微微攥紧。

“你签过字了?”他不可遏制地惊呼一声,连忙抢过文件,用力翻过一页页,到了最后的签字页,还好,上面有一个娟秀的“盛”。

看起来,后面的“茵曼”还想继续写下去的,却因为他的突然闯入而打断了。

席亦轩手指忍不住攥紧了纸边,声音低哑:“别签。”

“什么意思?”盛茵曼挑挑眉,倒是觉得他今天的态度非常反常。当时冷血地把协议丢给她的是他,现在要她停手的也是他。

席亦轩盯着盛茵曼冷漠的脸看了许久,面色浮现不敢置信的神色。

这三年相处过来,记忆中的盛茵曼从没露出过这样的神情,眼里对他的爱慕和崇拜没有了,剩下的满是一片沉默和安静。

这样的陌生的她,倒让席亦轩有些心慌意乱。

“茵曼,你冷静一点,这个协议……”他甚至开始变得有些思绪紊乱,尝试去解释,但偏偏不肯把协议还给她。

“我很冷静,亦轩,当初这份协议是你给我的,我签上名,正遂你意。”盛茵曼淡淡地道。

席亦轩脸色迟疑了一下,微许惊愕地看着她的转变,竟一时说不出上话。

“把协议给我,我签了。”盛茵曼淡漠地掠视过男人的脸,强忍住对他温柔的冲动,伸手去拿那份协议。

“不行!”席亦轩一时激动,大大往后退了两步,皱着眉头,一副非常严肃的模样,“这份协议并不完善,我会重新给你一份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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