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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心之一世皇妃

忘川等待的守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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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迈步书城   主角: 李美人秋琪   更新: 2022-05-05 16:2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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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节选   天平三年,赦国皇帝东祈临的三年孝期已到,可以选秀了,原本皇帝守孝只需要以日代月,守满二十七日即可...

精彩节选


  天平三年,赦国皇帝东祈临的三年孝期已到,可以选秀了,原本皇帝守孝只需要以日代月,守满二十七日即可,但是赦国皇帝对先帝十分有孝心,所以守满了二十七个月。
  因为要守孝,所以赦国后宫一直十分的空虚,只有皇上还是太子之时纳的几个妃嫔,如今皇上的孝期已经过去了,所以要小范围的选秀,充盈后宫。
  “秀女梨伩,贤良淑德,甚得朕心,今封正五品美人,赐号禧,居连华宫侧殿居水殿;秀女李惠琴……”传旨太监后来说了什么梨伩已经听不见了,在选秀大典上她已经表现平平,如果不是为了应付她爹,她根本就不想参加选秀,她本不欲进入这深宫,但就是天不遂人愿……   翌日,新妇请安。
  “嫔妾拜见太后、各位娘娘万福金安”梨伩随着昨日新进的正六品小主一起行了大礼。
  “都起来吧,”太后和蔼的笑着说:“虽然皇上登基好几年了,但是后宫的妃嫔一直都很少,如今你们进宫来了,这后宫可要热闹了!”
  太后一语双关的说。
  “可不是,这么多如花似玉的妹妹们进宫来了,太后可要瞧花眼了!”
说话的是文贵妃文馨儿,如今后宫中份位最高的人。
  “你个狭促鬼!”
太后笑呵呵的说,只是那笑容没有达眼底,显然她跟文贵妃之间并没有那么亲近。
  太后也不等文贵妃再说话,便开口道:“这入了宫都是皇帝的女人了,皇帝登基三年,只得启灵一个公主,子嗣太过单薄,你们可都要齐心协力为我赦国绵延子嗣啊!”
  说得下面一干才进宫的妃嫔都红了脸。
  “妹妹们脸皮薄,太后瞧她们一个个的都被您说得红了脸呢!”
钱德妃也来凑趣。
  众人又陪着太后说了一会儿子话。
  “这后宫没有皇后,是由贵妃暂代皇后管理后宫,大家有事就向去找贵妃吧!
哀家老了,也没那么多精力陪你们聊天,都散了吧。”
太后说完,便由着身边的王嬷嬷扶去歇息了。
  “是,恭送太后。”
  太后一走,屋子里就热闹起来,有的去巴结几位娘娘,有的三五成群在一起讨论着,只有梨伩一个人坐在一边,默不作声。
  “哟,这不是皇上新封的禧美人吗?”
一声高于众人的声音响起在梨伩耳侧,吸引了大部分人探究的目光。
  梨伩记得她是一同进宫的李美人李慧琴,和梨伩住同住在连华宫,梨伩住在偏殿居水殿,而李美人则住在另一个偏殿居山殿,虽然两人都被封美人,但因梨伩有封号,于是连华宫的主权自然就在梨伩的手里,因而李美人看她不顺眼。
  “李美人有何事?”
梨伩淡淡的回答,并不想进宫第二天就出风头,但李美人显然不是这个打算。
  “这后宫里,除了生了启灵公主的昭媛娘娘有封号外,就连贵妃娘娘都没有呢,可禧姐姐才进宫就有了封号啊,可见姐姐您深得皇上喜爱,以后姐姐可要多照拂姐妹们啊。”
李美人轻笑着说,虽然声音不大,但是足够让大家都听见了。
  “梨伩不敢,梨伩只是侥幸得到封号罢了,论照拂,当然是份位最高的贵妃娘娘照拂咱们了。”
梨伩提出文贵妃来,又把文贵妃捧得高高的,若李美人是个聪明人,就不会再揪着不放。
  可这李美人偏是个不识趣的。
  “禧美人这话……德妃娘娘和贵妃娘娘可是同一品级啊,又是一同被选中的,禧姐姐的意思,难道是德妃娘娘不够资格照拂姐妹们吗?”
李美人捂了捂嘴疑惑的文,眼神却戏谑的看着梨伩,她倒想看看这禧美人怎么化解这得罪人的话。
  梨伩气结,文贵妃和钱德妃虽然都是四妃之一,都属于同一品级,但是四妃向来都是以贵妃为尊的,她说文贵妃份位最高这话本没有错,但是偏偏这个李美人要从品级来论,胡搅蛮缠!
  “梨伩初来乍到,对后宫之事了解甚少,实在该死,还望两位娘娘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嫔妾。”
梨伩当即给文贵妃和钱德妃跪下,语气听来张皇失措,十足就是个才进宫的小妃嫔的模样。
  “妹妹干什么行这样的大礼,又没什么大事。”
钱德妃立马将梨伩给扶起来,毕竟在这么多新进宫的妃嫔面前,她也不可能为这么一句话,况且还没什么错的话去为难梨伩。
  “妹妹才入宫一天,这些琐事自是知晓的少,无碍的。”
文贵妃也虚扶了一下梨伩。
  “禧美人可是相府千金,这些事早就知道的吧。”
一个穿鹅黄色宫装的女子掺进一句,她也是才被选进宫来的王才人王橙,也是个心高气傲的,自然瞧着梨伩的封号眼热。
  “是啊,王才人说得对啊,禧美人是宰相府的大小姐,怎会连这些都不知道?
不会是故意的吧?”
李美人就打算咬住梨伩不放了,她只看到了梨伩难看的脸色,却没有看到文贵妃越皱越深得眉头。
  “行了!
禧美人又没有说错什么,到是你李美人,本宫和德妃娘娘在说话有你插嘴的地方吗?
!”
文贵妃锐利的眼光扫过王才人和李美人,两人都不敢就这个话题再多说什么了。
  钱德妃打圆场道:“她们都是新进宫的妃嫔,难免犯错,贵妃姐姐就不要计较了。”
  有了台阶下,文贵妃才道:“今儿大家都辛苦了,就都散了,早些回去吧。”
说完看了一眼李美人和梨伩就先行离去了,看热闹的人也陆陆续续走了。
  “梨伩,你少得意!”
李惠琴放下话便扬长而去。
  梨伩苦笑,她有什么好得意的?
  一想到自己要的平静日子肯定是没有了,梨伩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刚想离去却听见后面有声音传来。
  “李美人父亲是兵部尚书,哥哥是吏部侍郎,都深得皇上器重。”
说完便越过梨伩走了。
  是赵充仪赵婧。
  梨伩不解的看着赵充仪的背影,她告诉自己李美人的家世,是想提醒自己不要得罪李美人吗?
  可是赵充仪为什么要提醒她?
是好心呢,还是别有居心?
  不管如何,这一天,好歹是过去了。

  为了避免和家世很好的李美人正面冲突,也为了多些平静的日子,梨伩称病不去晨昏定省,也闭门不见客。
  因梨伩称病,敬事房撤下了梨伩侍寝的牌子,故而,梨伩进宫一个月连皇上的面也没有见到,就更别提什么晋位得宠的事了。
  秋琪是梨伩从家中带来的人,也是从小跟着梨伩一起长大的丫鬟,情谊自然比一般人深,所以见到这种情况,秋琪每天都对跟梨伩说她打听到的消息,比如谁多得皇上的宠爱,谁又能讨得太后的欢喜,谁又晋位了等等。
  不过梨伩对此就是无动于衷,左右她进宫不是想要得宠。
  “小主,李美人来了。”
秋琪风风火火的跑进屋子里向梨伩禀报。
  “来就来呗,去外面招呼着,我马上就出去。”
梨伩不温不火的说。
  “不用了,”李美人已经从外殿走了进来,“妹妹卧病在床,姐姐怎好意思还让妹妹劳累,因关心妹妹身体,所以就不请自来了,妹妹不会介意吧?”
  “梨伩怎会介意,姐姐能来看梨伩,梨伩高兴还来不及呢!”
梨伩似有气无力的说:“姐姐请坐,秋琪,倒茶!”
  “李美人请。”
秋琪赶紧给李美人沏上了茶水。
  “啪”的一声,李美人身边的贴身宫女如月打了秋琪一巴掌,连带的将茶水也打翻了,**李美人的衣裳,如月见状又打了秋琪的另一边脸。
  “李美人饶命!
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秋琪跪在地上不知所措,被打的脸慢慢的红肿了起来,可见如月用了多大的力气!
  “不知刚才我的宫女哪里冒犯了姐姐,让姐姐的人都越俎代庖的替我这个做小主的管教奴婢了?”
梨伩压住火气问,哪怕在宰相府的日子不好过,但是她也没让秋琪被人打过!
  “回禧美人,我家小主今早已经被封为正四品的婕妤了,您这宫女却依旧叫李美人,明显就是无视尊卑,奴婢只是打了她一巴掌以示警告,谁知这贱婢不知好歹,竟不忿奴婢打了她,存心用茶水打**小主的衣服,这做衣服的布料可是皇上御赐给小主的!”
如月义正言辞的说。
  梨伩冷笑,这丫头嘴好厉害,句句不离皇上,狗仗人势!
  “婕妤姐姐既然都已经教训过这丫头了,也该消消气了,要不待哪天妹妹身子好了,再给姐姐赔礼道歉?”
梨伩一脸害怕的样子看着李惠琴。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那儿皇上赏赐的东西多了,也不差这一件儿,改天我差人给妹妹送点儿。”
李婕妤一脸大方的模样,她只要看到梨伩惶恐的样子心里就十分舒畅,进宫就有了封号又如何?
身子不争气,还不是白搭。
  “那就谢谢姐姐了。”
梨伩笑着说。
  “对了,姐姐今日来,是想和妹妹商量个事,”李婕妤似有些为难的说:“我们这连华宫正殿也没有娘娘,我如今升了婕妤,这连华宫的主权……”   “原来姐姐是为这事,也是妹妹糊涂,病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秋琪,去将连华宫的账册什么的都交给婕妤姐姐吧。”
梨伩原本就不稀罕这连华宫的权利,若不是为这个,指不定李婕妤也不会为难她,交出去倒好!
  “即如此,姐姐也不好打扰妹妹养病,就先走了,改日再来探望妹妹。”
李婕妤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自然不会想要多留,她还怕梨伩将病气过给她呢!
  “姐姐慢走,五锦,送客。”
梨伩吩咐她身边的另一个宫里分给她的贴身宫女。
  “小主,奴婢根本就不知道她被封了婕妤,那茶也是如月自己打翻的。”
秋琪肿着脸,向梨伩抱不平。
  “委屈你了,“梨伩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希望今天李婕妤出了气,又拿走了连华宫的主权之后,就不要再来找她的麻烦。
  秋琪摇摇头,表示自己不委屈。
  “那我们怎么办?”
秋琪一脸担心,小主本就势力单薄,这下结了仇,可就不妙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走一步算一步。”
梨伩看了看窗外,想说什么,但始终没说。
  初夏的日子总让人犯困,午休之后,梨伩便带着贴身宫女秋琪和五锦去御花园转转,免得在居水殿待着想睡觉。
  梨伩大老远便看到了赵充仪和瑶昭媛,本想回避,却早被瑶昭媛看见,差宫女请了她去一同去莲花池赏花。
  “梨伩给昭媛妹妹、充仪娘娘请安。”
梨伩俯下身去给她们行礼,索性这后宫中原本的妃嫔少,所以梨伩基本都认得,不会叫错份位。
  赵充仪虚扶了一把。
  “妹妹身子这样弱,就不用行这样的虚礼了。”
瑶昭媛温和的说。
  “那就多谢昭媛娘娘了。”
梨伩一脸的感激,表现得很是高兴。
  “母妃,这个姐姐是谁啊?”
突然一个两三岁的女童跑来问瑶昭媛,瑶昭媛慈爱的抱起女童。
  “笛儿,这也是你的母妃,禧母妃,”瑶昭媛对女童说,末了又转过头来对梨伩说,“这是启灵,乳名笛儿”   “原来这便是小公主,模样生得真可爱。”
梨伩瞧着小脸因为奔跑所以有些红的小公主夸道。
  “抱!”
小公主竟张开双手要梨伩抱,梨伩有些意外,不过她可不敢真的去报小公主,便看向瑶昭媛,见瑶昭媛笑着点点头,梨伩才敢伸出手去抱小公主。
  “笛儿可从小除了瑶姐姐和乳母之外都不要他人抱的,连皇上的面子都不给,没想到她竟会要你抱,妹妹还真是个让人喜欢的。”
赵充仪见状笑道。
  “是么?
!”
梨伩有点受宠若惊,“看来我与小公主还有些缘分。”
  “可不是嘛!”
瑶昭媛脸上依旧是温和的笑容,让人感觉很舒服。
  “你们在说什么呢,说得这么开心,说来让朕也乐乐。”
一道男声忽地响起,众人回头,全都跪下请安,还没反应过来的梨伩也抱着小公主跟着跪下。
  “臣妾该死,不知道皇上在此处,惊扰了皇上,还望皇上赎罪。”
瑶昭媛柔柔的道,梨伩从瑶昭媛的语气中居然听出了几分害怕!
这皇上有那么可怕吗?
瑶昭媛这么高份位的妃嫔也怕?
  “都起来吧,应该是朕扰了你们的雅兴才对。”
说着便伸手去扶瑶昭媛。
  “谢皇上。”
一众人这才站了起来。
  “方才你们在聊些什么,谈得那么开心?”
  “父皇,”小公主从梨伩的怀里蹭出去,跑到皇帝东祈临面前,“在说我和禧母妃很有缘呢!”
  “禧母妃?”
显然东祈临对这个称呼很是陌生。
  “难道皇上连自己亲自封的禧美人也不记得了?”
赵充仪捂着嘴笑着打趣道,同时也回答了皇上的问题,而且还不让梨伩觉得尴尬。
  梨伩直在心中感叹这后宫女人真会说话!
  “禧美人何在?”
经赵充仪提醒,东祈临总算想起禧美人是谁了,只是对这个禧美人的长相却没什么印象了。
  “嫔妾参见皇上。”
梨伩走到东祈临面前附了俯身,然后低着头回答,她只想过平静的日子,并不想去招皇上的眼。
  “抬起头来,”东祈临有些趣味的看着梨伩,那个妃嫔见了他不想吸引他?
没想到这个禧美人却把头低着,难不成是想欲擒故纵?
这般一想,东祈临的脸色便有些不好。
  梨伩只好抬起了头,任由东祈临打量。
  “原来朕的后宫还有这样一个美人,朕到疏忽了。”
东祈临看似高兴的说。
  “可不是,禧美人这么大一个美人,只可惜进宫就一直病着,如今可算是大好了。”
赵充仪符合着东祈临。
  梨伩直无语,她的长相虽然不错,但是在这美女如云的后宫,也只能算是中上吧!
  “今晚就就让禧美人侍寝吧!
朕还有事,就不陪你们了。”
说完便带着一堆宫人走了。
  “恭喜禧美人了!”
瑶昭媛和赵充仪都向梨伩道贺。
  “还是托娘娘们的福,梨伩在此多谢两位娘娘了,”梨伩面儿上显得很是高兴。
  “大家都是姐妹,何必娘娘、娘娘的叫得那么生疏,本宫和赵妹妹都虚长你几岁,便叫本宫二人姐姐吧!”
瑶昭媛开口,瞧着梨伩的目光很是喜欢,看着梨伩就像看自己的妹妹一般。
  “那就梨伩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二位姐姐!”
梨伩显得就更高兴了,虽然她心中完全不以为意,要是瑶昭媛真的待她那么亲热,早就妹妹、妹妹的叫着了吧?
她刚刚还听见瑶昭媛叫她禧美人呢!
  几人又一起到了莲花池去看了开得正好的莲花,然后才散了。

  对于梨伩今晚要侍寝的事情,秋琪和五锦都表现的很高兴,毕竟想要在宫中生存,皇上的宠爱十分重要。
  秋琪觉得凭自家小主的才貌,只要皇上接触过了,就一定会喜欢自家小主的!
  对于秋琪的这种想法,梨伩很是无奈,她虽然长得还不错,才华也有点儿,但是这在这个后宫里,能算得上什么?
  所以,对于侍寝一事,虽然梨伩表现得很平常,但是心中还是有些担忧的。
  但是无论梨伩怎么担忧,该来的还是来了。
  翌日,后宫一大早就议论开来,原因无它,只因昨日皇上招禧美人侍寝之后竟将其留宿于承乾宫!
  九嫔一下的份位,都是到承乾宫去侍寝的,一般妃嫔侍寝之后,都会被送回各自的宫殿,只有特别受宠的妃嫔例外,东祈临登基三年从未留过妃嫔在承乾宫一整夜,故而梨伩在第一次被临幸就能留宿于皇帝寝宫,实在让人意外。
  就当众人讨论着这禧美人有多受宠时,皇上圣旨已到了连华宫,封梨伩为禧充媛,位居九嫔之末,从三品的份位,直接跳过了正四品的婕妤。
  拿着这个圣旨的梨伩却发愁,这下该成为后宫女人的眼中钉了,谁让皇上表现得很喜欢她的样子,梨伩苦笑。
  昨夜她根本就没有侍寝!

  梨伩并不想真的卷入这些后宫的是是非非,所以她开出了让皇上心动的条件。
  那就是她帮皇上解决她爹这个居心不良的臣子,成功后皇上给她自由。
  梨伩的父亲梨宰相的野心已日渐显露,操控朝堂,已经逐步威胁到这个年轻皇帝的统治,而梨伩进宫这么久也没有被临幸,这其中有着莫大的关联,梨伩又想起了昨夜的情景。
  “你觉得朕凭什么会相信梨景宗的女儿会帮我对付他?”
在听梨伩说出那个条件时,东祈临心里一万个不相信,毕竟梨伩可是梨景宗的女儿,亲女儿!
谁会相信他的女儿会帮着外人去对付他?
  东祈临更多的是怀疑梨伩是不是想来自己这儿做什么双面间谍。
  “就凭这些年他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任由我和我娘自生自灭,我和他之间可从来没什么亲情可言,如果不是家里只有我一个女儿符合选秀条件,他也不会送我进宫,他还用我娘的性命威胁我一定要得到你的宠爱,他可从来没有把我当女儿看,把我当一颗棋子,我为什么不可以跟你合作对付他?”
梨伩说着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虽然看似冷静,但心里早已不停的在打鼓,万一东祈临根本不相信,反而认为她居心叵测直接将她处死怎么办?
她才十六岁,她还不想死!
  果然,下一刻,东祈临就直接用手掐住了梨伩脖子,微眯着双眼到:“你这么直接的说你是梨景宗的棋子,你就不怕朕直接杀了你这颗棋子?
要知道朕杀你就犹如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皇上不会的,”梨伩有些呼吸困难的说,“因为杀了我还会梨景宗还会派其他的人进宫,与其到时候去防范他人,不如留下我,况且我还可以帮你。”
  “哦?
说说你可以帮我什么?”
东祈临放开了梨伩的脖子,饶有兴趣的看着梨伩,梨景宗的女儿么,还有点儿意思。
  梨伩后怕的摸了摸脖子,清了清嗓子道:“我可以帮皇上注意梨景宗的动向,梨景宗既然让我做棋子,总会告诉我一些事,其他的事只要皇上差遣,我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梨伩小心翼翼的答,笑容也很勉强,生怕一不小心就触怒东祈临,落得小命不保的下场。
  “那好,朕就给你这个机会。”
东祈临轻笑着看着梨伩,笑容里有着隐隐的威胁,若是梨伩敢玩儿什么花样,她保证她会死得很难看!
  梨伩被东祈临看得有些心里有些发毛,果然才登基三年就能和梨景宗这个在朝堂混了这么多年的老狐狸抗衡的皇帝不简单,梨伩收了收心神,谦卑的道:“那嫔妾就先回去了。”
  “你今夜是来侍寝的。”
东祈临淡淡道,脸上有些许的笑意,但眼底一点波动都没有。
  “……”梨伩无语,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东祈临居然还要她侍寝?

那她今夜费这么多功夫不就全部白搭了?

  不过最终梨伩还是没有侍寝,因为她说一旦侍了寝,那她就不单纯的只是一个棋子了,就不能专心的为皇上做事了,好在东祈临也不是一个色令智昏的皇帝,梨伩的样貌也远没有到那种红颜祸水的地步,所以最后梨伩虽然在承乾宫待了一晚上,但是她连皇上的一根手指都没有碰到。
  “恭喜主子,贺喜主子。”
秋琪和五锦还有管事宫女南菲贺喜的声音将梨伩的心思给拉了回来。
  “放心,人人有赏!”
虽然梨伩有些郁闷,但是仍旧表现出很高兴的模样,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喜怒于色的人,她就是要给后宫中人一个头脑简单,有什么都表现在脸上的印象,希望后宫这些手段高超的娘娘主子们,完全不屑于她这样好对付的角色,给她一点生存的空间!
  今天梨伩有得忙了,先去拜见了太后,不过太后似乎十分不喜她,只说了几句场面就让她走了。
然后梨伩又去了文贵妃的坤立宫,虽然文贵妃只是贵妃,但是如今掌管着后宫,所以梨伩晋位之后还是要去坤立宫谢恩的。
  等回到居水殿,又来了几个给梨伩道喜的人,好不容易将这些攀交情的人送走,李婕妤又来了,梨伩看见李婕妤就觉得有些头疼。
  “不知李婕妤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梨伩可没有忘记上次李婕妤来打了秋琪的事。
  “我这不是来恭喜你的么。”
李惠琴的语气微讽,还带一点不甘,原本她才是新进宫的妃嫔中份位最高的,也是最得宠的,但是没想到梨伩头一次侍寝,就连晋两级,爬到她的头上去了。
  “李婕妤客气了。”
梨伩淡笑,想不明白李婕妤明明就不喜欢她,甚至嫉妒她,为什么要来过来找不自在。
  “我本想着今日早些来向充媛姐姐道喜,那知今儿起来晚了些,所以来迟了,还望姐姐恕罪。”
说着便叫如月将贺礼拿到自己手上,李婕妤亲手将东西递给梨伩。
  但梨伩并没有伸手接住李婕妤的东西,只吩咐道:“秋琪,收着吧。”
  起来晚了?

这种借口李婕妤也说得出口,梨伩心中不停的诽腹李婕妤,但面儿上却是一脸的笑意:“上次李婕妤说要将皇上赏赐你的东西送本宫两件,莫非就是这个?”
  “上次是妹妹无礼,还望姐姐不要怪罪。”
听梨伩提到上次,李惠琴的笑容就有些挂不住了。
  “上次什么事情?”
梨伩故作疑惑的问。
  李婕妤的笑容就这般僵在了脸上,收也不是,继续笑也不是。
  梨伩也不多为难,不再提什么上次的事儿,对南菲道:“姑姑,去将皇上赏赐我的玉佩拿来赠与李婕妤,就当是回礼了,本宫这儿也没什么好东西,比不得李婕妤那里有许多皇上赏赐的东西,还望李婕妤不要嫌弃。”
  “这是皇上赏给姐姐的,我怎能收下!”
李惠琴从椅子上站起来,本能的想要推辞,她才不信梨伩有这么好心。
  “怎么?
李婕妤这是看不上本宫的东西?
那赶明儿本宫请求皇上赏几件李婕妤看得上的东西送给李婕妤可好?”
梨伩皱着眉说,然后瞪着一双大眼睛,很认真的问李婕妤。
  李婕妤只觉得心中有一股子气没地方去,这梨伩是真傻还是假傻啊?

  “姐姐说笑了,那惠琴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李婕妤压着自己心里的火气道。
  不一会儿,南菲便从库房中取来了玉佩,交给如月。
  随着如月的尖叫和“啪”的一声,玉佩摔在了地上,成了两半。
  这下李婕妤的脸色就难看了,她还说梨伩怎么会这么好脾气,还送她玉佩,感情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这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哼!
  不等梨伩和婕妤说话,五锦就立马冲上前去打了如月两个巴掌,然后质问如月: “这玉佩可是皇上御赐的,就算你瞧不上,也不该直接摔啊!
你可知错?
!”
  “不是奴婢,是……”如月捂着脸,想要指控南菲,但终究没有,当即跪下认错道:“奴婢知错,请充媛主子责罚。”
  “你……”李惠琴想要发怒,但却被如月拦下,“是奴婢不小心,请充媛娘娘责罚。”
  梨伩有些意外的看着如月,这倒是个聪明的丫头,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辩解一没有用,干脆直接的认错,反正有李婕妤这个主子在,她也吃不了什么亏。
  “既然你已知错,那本宫也就不怪你摔坏玉佩一事,饶你一命,罚你到洗衣苑去,李婕妤觉得如何?”
梨伩依旧笑着问李惠琴。
  “妹妹并无异议。”
李婕妤压着心头的怒气,不情不愿的说。
  “奴婢多谢充媛娘娘。”
如月磕了头道谢,然后李婕妤也没了心思多待,很快就走了。
  梨伩叹了一口气,这后宫多可笑,明明是你罚了她,她却还得想你谢恩,果然是弱肉强食的地方。

  “今日多谢姑姑了!”
李婕妤走后,梨伩赞赏的对南菲说。
  “这都是奴婢分内之事。”
南菲的语气平淡得很,不骄不躁。
  “秋琪,我这可就算帮你报仇了。”
梨伩笑着对秋琪道。
  “奴婢多谢主子。”
秋琪脸上也是一脸的笑容,看以后谁还敢欺负她!
  “姑姑,把这居水殿的人全都叫来吧,进宫这么久,本宫倒还不曾好好见过他们。”
梨伩吩咐道,从她晋位开始,恐怕就不能独善其身了,既然都已将趟了后宫这趟浑水,那该做的事情都要去做。
梨伩有些郁闷,很是怀疑这是不是东祈临故意的,故意把她捧上去,就想看她有没有能力应付这些麻烦,再考虑要不要留着自己对付梨景宗,心真够狠的。
  不一会儿,南菲就将居水殿里所有的人都叫来了。
  “今日叫你们来,也并非有什么大事,只是觉得该见见你们了,这俗话说得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想必大家也都明白这个道理,有本宫的好日子,那就有你们的好日子,同样的,本宫日子难过,你们估计也讨不到什么好,本宫只希望你们在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考虑好后果。”
梨伩的语气并不怎么严厉,就像是话家常一般。
  “奴婢/奴才谨遵主子教诲!”
大殿里一众人答。
  “居水殿的管事太监留下,其他人都下去吧。”
梨伩挥了挥手。
  “不知娘娘有何吩咐?”
居水殿的管事太监常盛小心翼翼的问,怕一不小心就惹了这位正值圣宠的主子不喜,那他这个管事太监也就做到头了。
  “不用这般小心,本宫觉着你平日里表现还不错,不过是想夸夸你而已。”
梨伩笑道,然后让秋琪赏了常盛。
  “奴才多谢娘娘的赏赐。”
常盛欣喜的说,然后就磕头谢恩。
  “好好做事,本宫是不会亏待你的,行了,先下去吧。”
  常盛行完礼就出了大殿。
  “五锦,你去库房挑几件成色上好的东西给德妃娘娘送去,秋琪,你也给贵妃娘娘送些东西去,至于这话该这么说想必你们心里有数。”
梨伩吩咐道。
  梨伩看着五锦和秋琪出了门去,然后对南菲道:“姑姑,本宫有些事儿不太明白,想向姑姑求教。”
  “娘娘客气了,奴婢一定知无不言。”
南菲谦卑的道。
  “本宫知道姑姑你在这后宫也算资历深厚的人了,不知道为何会选择跟着我这样一个不受宠的主子?”
梨伩进宫这两月虽然一直称病,但对于某些事还是知晓一二,比如,南菲是主动来的这居水殿,梨伩对于这个问题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宫里,只有跟对了主子,才能保命,奴婢相信自己的眼光。”
南菲并没有因为梨伩的发问而慌张,沉静的语气让人多了几分信任。
  听了南菲的话,梨伩轻笑出了声:“那本宫可得多谢姑姑厚爱了。”
  “娘娘客气了。”
南菲依旧是不卑不亢的语气,只脸上多了几分笑容。
  梨伩也笑得很是高兴,这两月,她是看到南菲的表现的,十分聪颖,在这宫里,有一个忠心能干的奴婢,可是比皇上的宠爱都强的,就如李婕妤身边的如月。
  虽然梨伩南菲今日并没有说实话,但是她并不介意,在南菲还没有露出可疑的地方之前,用一用,也是不错的。
  那晚之后,东祈临并没有再招梨伩侍寝,反而连续三夜都翻了李婕妤的牌子。
  梨伩无疑是高兴的,李婕妤受宠就能分去一些人的注意力,她可不想因为那子虚乌有的得宠,就让自己身陷囹圄。
  没多久,如月就被调回了李婕妤身边,对此,梨伩并没有秋琪和五锦那么惊讶,同样的,南菲也没有显露出一丝惊讶。
  “这事儿在姑姑的意料之中?
本宫见姑姑一点都不惊讶。”
梨伩把玩着手里五锦刚绣好送给自己的荷包,闲谈般的问南菲。
  “娘娘不也早就料到了吗?”
南菲笑着回答。
  梨伩笑了笑并不说话,她确实早就知道,如月是不会在洗衣苑待多久的,毕竟如月是李婕妤的左膀右臂,李婕妤哪能真的让如月去洗衣苑待着,李婕妤本身又受宠,调回个把宫女,完全不在话下。
  当夜,皇上翻了禧充媛的牌子。
  “臣妾见过皇上,不知皇上今夜召见臣妾所为何事?”
梨伩撇了撇嘴,有些无奈的看着东祈临,他难道不知道这个时候翻自己牌子无疑是火上浇油?
难不成他真想借此除了自己以免后患?
  “哈哈,”东祈临觉得梨伩这话问得甚是好笑,“你是朕的妃嫔,你觉得朕在晚上召见你是所为何事?”
  “臣妾不敢妄自揣测圣意,臣妾只知道自己是皇上的一颗棋子,皇上让臣妾做什么臣妾就做什么。”
梨伩毕恭毕敬的回答,如果可以,梨伩真的很想骂人,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很好,你还知道自己是一颗棋子,”东祈临也收了玩弄梨伩的心,“不过你这棋子似乎有些不听话?
而且还不怎么聪明。”
  “还请皇上明示。”
梨伩一脸的不解,这么久以来,东祈临都没有告诉她究竟要她干嘛,怎么一来就责问呢?
  “你这么聪明,难道不懂朕为何如此宠爱李婕妤?”
东祈临脸色有些阴沉的问,他是知道这个女人有些小聪明的,这些事,她不会不明白这些事。
  “臣妾虽是有些小聪明,但是在皇上面前也难登大雅之堂,况且臣妾胆子小,不敢妄自揣测圣意,”梨伩顿了顿,她实在不想与这个皇帝交锋,自古伴君如伴虎,她还想留着自己的小命呢!
  “以后不要再去打李婕妤的注意了,朕留她自是有用。”
东祈临指的自然是梨伩把李婕妤的贴身宫女给罚去洗衣苑的事情。
  梨伩撇撇嘴,做皇上的居然这么闲吗?
这么点儿小事也要管。
  东祈临也不等梨伩答话,继续道:“你似乎还没有发挥一颗棋子的作用,没用的棋子,朕是不会留着的。”
  “梨景宗不派人来见我,臣妾深居宫中,也没有办法。”
梨伩表现得很是无奈。
同时也在心里冷笑,皇上如此宠李婕妤,原不过是为了两字——“有用”,可怜后宫那些女人为了他的宠,争得头破血流,真是可笑至极,幸好自己没有陷入这漩涡。
  “少给朕来这一套,朕知道你有办法,”东祈临有些不耐烦的说,“你歇一会儿便回去吧。”
说完就勿自到床上休息去了。
  弄得梨伩不知所措,只得到软榻上干坐着,然后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梨伩虽然睡着了,有些人却是睡不着。
  连华宫居山殿李婕妤李惠琴处。
  李婕妤躺在床上,却久久不能入眠,她虽经常承宠,但却从未整夜留宿过承乾宫,也没有得到过封号,亦没有连升两级,可是这几样,梨伩那个宰相府的不受宠的妾生的女儿却都有。
  这般一想,李婕妤只觉得怒火中烧。
  坤立宫文贵妃文馨儿处。
  “过了今夜就知道皇上是不是真的宠禧充媛了,届时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文贵妃对心腹丫鬟梅甜说。
  迁翡宫钱德妃钱娇怜处。
  钱德妃一直枯坐着,然后眼中满满的都是冷酷和不屑,直到夜深了,才熄了灯睡去。
  丽香宫瑶昭媛安婉菱处。
  “得宠么?
不知她们知道她的存在会如何?
那是别人最无法替代的啊,你们斗吧,斗到最后看谁能得到他的心?”
瑶昭媛似乎是在对着女儿启灵说,似乎又在自言自语。
  丽香宫沁辉殿赵充仪赵婧处。
  “我真的要将下半生的希望都放在她身上吗?”
赵充仪抬头望着漆黑的天空痴痴的想。
  宰相府。
  “如果伩儿今日还能整夜留在承乾宫,我明日就抬了你做平妻。”
梨景宗对自己的小妾、梨伩的娘亲花剪影说。
  “多谢老爷。”
花剪影含泪说,伩儿,都怪娘亲无用,才害得你到那深宫之中去委曲求全。
  而这一切,梨伩自是不知。

  翌日一早,东祈临刚起身便发现了梨伩仍旧在软榻上,并没有当夜离去。
  东祈临先是有些奇怪,他在有人在屋子里的情况下是根本不会睡着的,为何昨夜竟会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想到这儿,东祈临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东祈临一向是一个十分警觉的人,他找到香炉的香,却并没有发现任何迷香的味道,但当他走进梨伩,却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然后阴郁的笑了。
  “李德成,”东祈临朝着殿外喊,“为什么昨夜你没有将禧充媛送回她的寝殿?”
  “皇上,您没有叫奴才,奴才以为就像上次那样您会将禧充媛留宿整夜……”李德成看着主子不愉的脸,声音也越来越小。
  “传朕旨意,禧充媛梨伩大胆妄为,竟敢在宫中用禁用物品,现将其降为才人,迁位庭宫,罚俸半年以示惩戒。”
说完便大步离去了。
  当梨伩被叫醒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听完李公公的话,梨伩还处在迷糊的状态,弄了半天才缓过神来,她这是莫名其妙的被贬了?

还要搬到位庭宫?

那可是后宫最为偏僻的宫殿,与冷宫无疑。
  皇上啊,你可真够狠的。
  梨伩冷静下来之后,就知道这事儿自己是着了道儿了,联想到昨夜的事情,她当即将香炉里的香收了些。
  当这宫里的人都以为禧充媛会晋位时,却不想禧充媛侍寝一夜时候居然被贬为禧才人了!
后宫中人,都很震惊,反应不一。
  “禁用物品?
哼,多半就是那些青楼女子用的东西,庶女就是不一样,没脸没皮的。”
李婕妤不屑的道。
  “这后宫,果然反复无常啊。”
瑶昭媛感叹。
  “得宠有如何,还不是飞不出本宫的五指山。”
钱德妃轻笑。
  “禧充媛这般没用?”
文贵妃皱眉。
  “皇上总算听进哀家的话了。”
太后欣慰的说。
  “连升两级又连降三级,这算什么事儿啊?”
居水殿的一干奴才哀怨。
  “不知我失了势,梨景宗会把娘如何?”
梨伩有些担心。
  梨伩离开居水殿的时候只带了南菲、秋琪、五锦三个丫鬟和三晖、三未两个太监,走得毫无留恋。
  梨伩搬入位夜庭后来的第一个人就是李婕妤。
  “不知姐姐今日到此有何贵干?”
梨伩冷冷的问,对于李婕妤这样明显不怀好意的人,梨伩的语气自然也不好,甚至她怀疑这次的事就是拜李婕妤所赐。
  “哟,看禧才人这话说的,姐姐好心来看你,禧才人倒是不欢迎了?”
李婕妤将“禧才人”三个字咬得格外的重,嘲讽之意很是明显。
  “梨伩哪里敢,只是梨伩才搬来这位庭宫,姐姐也知道位庭宫位置偏远,没有人住,难免脏了些,这里里外外的,还未加以打扫,妹妹是怕脏了姐姐的脚。”
梨伩虽然不欢迎李婕妤,但是也并不想和李婕妤去斗气,所以就半躺在椅子上,散漫的应付着李惠琴。
  李惠琴见到梨伩这样的态度,原本得意的脸色当下就难看了起来,不悦的道:“妹妹长期住这儿都不怕脏,姐姐来这儿一会儿自是也不怕的,不过这话说回来,妹妹这碧安阁的似乎也太小了一点,整个位庭宫加在一块都比我那居山殿都小。”
李惠琴说着便轻笑了起来,“不知妹妹从那么大的寝宫被贬到这么小的寝殿有什么感想?”
不等梨伩说话,李惠琴又自顾自的道:“想来妹妹在宰相府也是住惯了这样的屋子,到这位庭宫想必也是极为习惯的。”
  “这个就不劳姐姐操心了,”对于李婕妤话里话外的讽刺,梨伩并不在意。
  李婕妤就像是打进了一团棉花里,有气找不到地方出,李婕妤气结道:“禧才人,你少得意!”
  梨伩这是第二次听见李惠琴叫自己少得意了,得意?
她李惠琴哪点看见她得意了?
以前在宰相府受尽兄弟姐妹的欺负,后来到了皇宫也只是枚棋子,如今还遭人陷害,落到位庭宫这样的地方,得意的人会这样?
  “我家小主自然是得意的,不然,这事要换了别人,早就被打入冷宫了,我家小主只是降了级而已。”
五锦气不过便开口反驳。
  “如月,掌嘴,给我替禧妹妹教训这没规矩的宫女!”
李惠琴吩咐道。
  梨伩伸手抓住了如月想要打五锦的手。
  “婕妤姐姐这是作甚?
妹妹的人还是妹妹来教训比较妥当。”
梨伩的态度一下子强硬了起来。
  “姐姐可是为妹妹好,这宫女主仆不分,妹妹身体又不好,万一哪天她骑到妹妹头上怎么办,今日姐姐替妹妹教训了,估计她也能安分些。”
李婕妤的态度也丝毫不退缩。
  “这事就不劳姐姐了,妹妹自有主张。”
梨伩语气有些生硬,“姐姐要是无事,便早些回吧,”梨伩开口逐客。
  “你!
……”李惠琴最讨厌的就是梨伩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模样,这让她有一种无力感。
  “小主,皇上今日还要到居山殿用饭,小主可得早些回去。”
如月小声的说。
  “皇上就这样,老是喜欢到我那儿用饭,妹妹,那我就先走了,万一皇上去了见我不在就不好了。”
李惠琴临走还不忘炫耀自己得宠,奚落梨伩。
  “姐姐好走,不送。”
梨伩巴不得李婕妤赶紧走,受几句奚落对她来说,完全就不是什么大事儿,反正在宰相府她都习惯了。
  “五锦多谢小主。”
五锦半跪给梨伩行礼。
  “我救你只是因为你是我的宫女,”梨伩严肃的看着五锦,“五锦,今日你可知错?”
  “五锦只是见不得那李婕妤欺负小主。”
五锦委屈的说。
  “奴婢也见不得。”
秋琪插话。
  “好了,这次我暂且不与你计较,但万不可有下次。”
说完便不再看谁,半卧在椅子上假寐,“你们且下去吧,把南菲姑姑叫来,说我有事找她。”
  “是。”
  不一会儿,南菲便走了进来,看见梨伩在睡觉,也不出声。
  “姑姑现在还认为自己找对主子了吗?”
梨伩依旧闭着眼,显得有些疲惫。
  “奴婢相信自己的眼光。”
南菲恭敬的回答。
  “罢了,”梨伩叹了一口气,然后接着道:“姑姑且随我来。”
  “姑姑,你且帮我找人看看这香灰中可有什么端倪,这是那晚承乾宫烧的香。”
梨伩进了里屋,拿出一小包东西来。
  “小主放心,奴婢知道怎么做。”
说完就拿着那香出去了。
  梨伩脑中思绪乱成一片,到底谁要陷害自己?
李惠琴?
还是他人?
娘亲现在如何?
皇上对此是个什么态度呢?
  不过这样也好,她倒乐得清静。

  一大早,梨伩才刚用完早膳,就听得外面的人通传,说是贵妃娘娘来了,梨伩来不及思索什么便迎了出去。
  “嫔妾见过贵妃娘娘。”
梨伩屈膝行礼。
  “都是自家姐妹,无需多礼。”
文贵妃赶忙去扶梨伩,“本宫前两日因宫中事物繁多,便一直没空来看望妹妹,这不,今日才寻了空处过来,还望妹妹不要怪罪。”
说话间,两人落了座。
  “贵妃娘娘能来看梨伩,梨伩已经感激不尽了,何来怪罪一说。”
梨伩掩饰不住心中的高兴,十分感激的说,不过心里却在不停的猜测文贵妃来这里做什么,无事不登三宝殿,何况她如今还是个惹了皇上不喜,被贬的妃嫔。
  文贵妃十分满意梨伩感激的神色,这倒是个上道儿的,不枉今儿她来一回。
  “既然都是姐妹,那姐姐有话就直说了,”文贵妃笑盈盈的拉着梨伩的手。
  接着文贵妃又叹了一口气,满是担忧的道:“不瞒妹妹说,本宫一直不信妹妹是那种会用禁物的人,皇上如此宠爱妹妹,妹妹也根本无需那些东西,所以本宫想问问妹妹对此事有何看法?”
  “嫔妾是冤枉的,还请贵妃娘娘为嫔妾做主。”
梨伩等文馨儿话一说完就跪在文贵妃的面前,略带哭腔的说,一脸的委屈之色。
  梨伩大概明白了文贵妃今日来的目的,无非是想帮她开罪,让她心存感激,然后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拉拢自己,让自己站在她的阵营去,后宫里,文贵妃和钱德妃不合已久,钱德妃已经拉拢了比较得宠的李婕妤,文贵妃自然不会落居人后。
  “本宫自然相信你是冤枉的,这不,就过来这里问你当天发生的事,你且说与本宫听听。”
文贵妃连忙扶起梨伩,一副深为着急的模样,只有她自己心中知道这其中有几分真假。
  “当夜,皇上说让嫔妾休息一会儿就回去,可不知怎么的嫔妾就睡着了,等嫔妾醒来就接到了被贬的圣旨,嫔妾到如今也不知是怎么了,不知道是谁这般处心积虑的要害嫔妾。”
梨伩一脸的伤心。
  “妹妹放心,本宫暂时掌管后印,管理这后宫,本宫一定会还妹妹清白的。”
文贵妃温声的安慰着梨伩。
  “要是娘娘真能还嫔妾清白,嫔妾感激不尽。”
说着梨伩朝文贵妃磕了个头,语气带着激动。
  “本宫这就去查一下当晚的事情,就在此不便多留了,妹妹且等着本宫的好消息罢!”
说着文贵妃就要起身离开。
  “嫔妾恭送贵妃娘娘。”
梨伩起身,看着文贵妃的背影嘴角微微有了笑意。
  南菲去了查了那天她收集的承乾宫的香,但是并没有什么问题,不过梨伩也知道,若是真的想要陷害她,必然不会在香料中做手脚这么简单,可惜,她如今不能去承乾宫看看究竟还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不过文贵妃既然想拉拢她,那这事儿文贵妃必然会查清楚,她如今势力单薄,文贵妃是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就跟在皇上身边了,文贵妃朝她伸出橄榄枝,她自然没有不接的道理。
  转眼,梨伩住进位庭已经半个月了,除了李婕妤和文贵妃来过之外,瑶昭媛和赵充仪也来看过梨伩。
  对于瑶昭媛和赵充仪,梨伩一直不太看得透,她们一直很友善的对待她,可是越是这样,她的心中就越是不安,这宫中哪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你好?
  瑶昭媛和赵充仪二人同住丽香宫,瑶昭媛是丽香宫的主位,赵充仪则住在偏殿沁辉殿,她们二人也没有与钱德妃和文贵妃两人交好,都是些面子情,估计是不想参与那两人的争斗,这倒也正常。
不过瑶昭媛和赵充仪似乎也不怎么争宠,这后宫难道真的有这样一点也不想得宠的人?
瑶昭媛和赵充仪的份位并不低,若是真的一点也不想得宠,也不会有这么高的份位了。
  梨伩在心中微微的叹气,她想这么多做什么,反正如今她还在这像冷宫一样的位庭宫,这些事儿,暂时跟她都没有关系。
  端午节,宫中会有宫宴,所有妃嫔都要参加,梨伩也不例外。
  梨伩到的时辰不早也不晚,到了之后就规规矩矩的坐在自己该坐的位置上。
  宫里的妃嫔不多,皇上登基三年,只今年小选过一次,所以妃嫔也不算多,大多都是认识的。
  梨伩很快就注意到了坐在她旁边的宫装女子,这个人她没有见过,所以就多看了两眼。
不想其他的妃嫔,多多少少都打扮了一番,就她旁边这个女子,都没有怎么打扮,神情也是淡淡的,似乎对周遭的一切毫不在意。
  “这位姐姐怎么没有见过?”
梨伩其实并不是喜欢随意与人搭话,特别是在后宫这种地方,但是今日一见旁边坐的这个女子,梨伩就觉得合眼缘,所以主动开了口。
  “这是付宝林,和文贵妃、钱德妃一样,都是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纳的妃嫔,只是一直不得宠。”
南菲在梨伩耳边耳语。
  “我只是一个宝林,才人自然没有见过。”
付宝林付楠格淡淡的开口,连看都没有看梨伩一眼。
  “姐姐哪里话,是妹妹难登大雅之堂,故而没有见过姐姐罢了。”
梨伩并不在意付宝林的冷淡。
  听见梨伩自我贬低的话,付宝林有些意外,故而才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梨伩,但很快又转过了头去。
  “禧才人自谦了,按规矩,合该我称你为姐姐才是。”
付宝林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波动,不过心底却在疑惑,听说这个禧才人颇为得宠,为什么要和她搭讪呢?
  “姐姐客气了,姐姐是随皇上从太子府过来的,资历怎是我这般刚进宫的妃嫔可比的呢,故而叫一声姐姐也是应该的,姐姐且莫推辞了。”
梨伩说的并不是客气话,也不知怎的,她就觉得特别喜欢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付宝林。
  “不知禧才人到底有何事?”
付宝林已经许久不曾与人说过这么多话了,所以也不知道怎么去应付梨伩,一开口就是拒人千里之外的语气。
  “姐姐就别才人才人的叫了,听得我怪不舒服的,我叫梨伩,姐姐也可叫我伩儿,还未曾请教姐姐芳名呢!”
对于付宝林的态度,梨伩也不恼,反而笑盈盈的问。
  “付楠格。”
付宝林原本不想告诉梨伩自己的名字,但是余光瞧见梨伩甜甜的笑容,自己的名字就已经脱口而出了。
  “楠姐姐!”
梨伩立马顺着杆子往上爬,叫起了付宝林的闺名。
  付宝林没有说话,只轻微的点了一下头,不过即使是这样,梨伩也已经很高兴了。
  瞧见梨伩高兴的样子,付宝林有些不敢苟同,这般喜形于色,在后宫可怎么生存?

转而付宝林又想起了前不久梨伩被贬的事情,这么个性子,怪不得会得罪人被人陷害!
  就梨伩这个性子,她真的要跟她来往吗?
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会不会连累她?
付宝林犹豫了,低着头掩饰住自己的出神。

  等到皇上、太后到了之后,宫宴就算正式的开始了。
  “皇上,今日大家都如此高兴,嫔妾特意准备了才艺,还望皇上能允许嫔妾表演。”
李婕妤连忙赶在皇上宣布歌舞开始之前的说出自己今日的准备。
  “爱妃既如此用心,朕怎好弗了你的意?”
东祈临笑着说,“那便开始吧,让朕看看你准备了什么。”
  梨伩不着痕迹的朝其他妃嫔看去,大多妃嫔脸色都不太好,显然是暗恨自己怎么没有抓住这样的机会出风头,也有像付宝林这样瞧不起李婕妤此等做法的,比如文贵妃的嘲笑之意十分明显,但到底李婕妤是开始了。
  李婕妤跳了一段舞。
  一曲舞毕,掌声不断,可梨伩觉得也不过尔尔,只能说李婕妤还是花了心思的。
  “好,爱妃确实跳得不错,朕重重有赏!”
东祈临看起来十分高兴,“来人拟旨,封李婕妤为李充媛。”
  东祈临话一落,全部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晋位旨意给惊住了,谁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奖赏,之前嘲笑李惠琴为出风头不惜把自己当成舞姬的人肠子都要悔青了。
  不过梨伩知道,就算是别的妃嫔,哪怕才艺再好,估计也不会有晋位这样的赏赐,李婕妤之所以晋位,那完全就是因为她的父兄得力,跳舞不过只是一个晋位的借口而已。
  “皇上这样做就不怕厚此薄彼了?”
文贵妃笑打趣着说,“不如让姐妹们都来表演表演自己的才艺,若是能有入得皇上的眼的,皇上就赏,独乐了不如众乐乐,皇上您看如何?”
文贵妃建议着。
  “贵妃的提议不错。”
东祈临点点头,算是同意了文贵妃的提议。
  不过他心中甚是不喜,他愿意赏李婕妤是他的事情,文贵妃只是贵妃又不是皇后,岂有她插嘴的份儿?
不过文贵妃将除了李婕妤之外所有的妃嫔都绑在一起了,他还真的不好反驳。
  梨伩暗叹,文贵妃可真能抓住时机,这样一来,估计大家都有赏,李婕妤就不算独占鳌头,别的妃嫔也都承了她的情,真是高招。
  “那皇上看由谁来开始最为合适?”
文贵妃问。
  “不如就由爱妃先来,如何?”
东祈临心中不喜,自然不想文贵妃好过,李婕妤当中表演,毕竟还年轻,又是才进宫的新人,可文贵妃进宫这么多年了,又是贵妃,如何能拉得下脸来?
  “皇上,臣妾哪有什么才艺可以献丑啊?”
文贵妃抿嘴一笑,完全没有想要自降身价的意思,“想来今年新进宫的妹妹们的才艺还不曾被大家见识过,不如就让这些新来的妹妹们来,如何?”
  梨伩暗笑,文贵妃真是高招,这样一来,不仅可以让这些新进宫的姐妹感谢自己,也可以让自己有个贤良淑德的好名声,而且她不想出头还要断了钱德妃出头的路子,真是一箭三雕,瞧钱德妃脸色都要被气青了,望着文贵妃的眼里全都是怒火。
  “爱妃这个提议不错,那爱妃觉得谁先来最合适?”
东祈临点了点头,横竖之前宫里的妃嫔也没几个。
  “这份位最高的李充媛已经表演了,不如就让她下面的姜美人表演如何?”
既然皇上问她了,那文贵妃自然当仁不让。
  东祈临点点头。
  “那嫔妾就献丑了。”
姜美人姜琳琅细声的说,然后吩咐人拿了一把琵琶,看来是要弹奏琵琶了。
  梨伩对这个姜美人并不熟悉,事实上,她对后宫的这些妃嫔除了李婕妤之外都不熟悉。
只知道这个姜美人是一同进宫的秀女,好像是刑部尚书的女儿,人长得十分水灵,眉眼细长。
  一曲琵琶结束,东祈临奖赏了玉如意一对,虽也名贵,但毕竟没有李惠琴的奖赏来得实在和耀眼。
  然后就是莫美人莫韶雪做了一首诗,描绘了今晚的宴会,不算出彩,不过还是颇得皇上太后的赞赏,得到太后赏的一块玉佩,听说这玉佩是凉国进贡的,总共只有三块,太后一块,皇上一块,还有就是皇上的同胞兄弟东祈睿有一块,如今太后将她的那块儿赏给了莫韶雪,可见太后对这个莫没人的喜欢。
  再然后就是王才人了,她画了一幅山水画,这王才人梨伩倒是知道,初次给太后请安得那天,她帮着李充媛为难过自己。
  然后就轮到了梨伩。
  梨伩想了想,决定弹琴,她吩咐南菲去拿自己惯用的琴,她则要想一下弹什么曲子。
  她并不想有多出彩,那次陷害她的人还没有找出来,太出风头总是不好的,不过今晚,估计谁也没有李充媛出风头。
前面已经有姜美人弹了琵琶了,她这会儿再选择弹琴其实有些落下乘,不过她要的就是就是这样的“落下乘”!

  不一会儿,南菲就拿来了琴,梨伩的娘十分爱琴,梨伩也从小就爱弹琴,琴艺也非常不错。
那琴也是梨伩的娘送给梨伩的,梨伩一直带在身边,只是自从进了宫就再没有弹过,想不到今日竟要在这么多人面前弹奏一曲。
  梨伩走到大殿中,将琴放在案板上,试了试音,准备弹奏。
  “禧才人会弹琴吗?”
李婕妤轻声的说,可在安静的大殿里人人都能听得清楚,“听说,禧才人进宫之前只是一个庶女,想必也没有请夫子教才人弹琴吧,”李婕妤掩嘴轻笑,“今日大家都如此高兴,才人还是不要为了得到皇上的奖赏而强出头,坏了大家的兴趣。”
  李婕妤的话恁地尖锐,梨伩的脸色有些难看,她从来不觉得自己的庶女身份有什么,当初她娘是迫不得已才会嫁给梨景宗做妾的,论起来,她娘还是将军之女呢,可不比李婕妤的出身差!
  “禧才人,若是你真的没有什么才艺,就算了吧。”
太后发话。
  “多谢太后关心,嫔妾虽无婕妤姐姐那样出尘的舞姿,但对琴略有心得,况且今日是个喜庆的日子,嫔妾不敢扰了皇上和太后的兴致。”
梨伩本就不是脾气特别顺的人,李婕妤这般轻慢的态度,算是惹恼了梨伩。
  拨弄了三两下弦,梨伩开始弹奏。
  琴音淙淙,如流水般倾泻,平缓的流淌着。
  古琴的声音犹如从远方飘来,丝丝屡屡,像烟雾般不可寻找。
忽而琴声变高,像战雷滚滚,又似浩浩江流水。
  忽而声音低迷,像是喃喃自语,琴音渐小。
  梨伩弹唱到这儿忽然想起顾铭何,如若她是宰相府的嫡女,那么,她早该和顾铭何成了亲了,说不定都有孩子了,怎奈人不由己,她进了宫,从此生死由命。
  曲子就要收尾了,梨伩在心里轻叹,自己心里杂念太多,想必这琴弹得不大好。
  一曲结束,周围一片静谧,梨伩手心有些冒汗,早知如此,便不该逞强,嘲笑又如何,总比现如今丢脸来得好,梨伩啊梨伩,你什么时候如此沉不住气了?

  “皇上莫不是被禧才人的琴声给吸引住了?
怎地禧才人都弹完了皇上还沉浸在其中呢?”
文贵妃既然已经决定了要拉拢梨伩,自然会给些小恩小惠。
  文贵妃都已经这样说了,皇上也不好说梨伩的琴弹得不好。
  “哈哈,是该赏,贵妃觉得应该赏什么呢?”
东祈临有些阴阴的问文贵妃,要是文贵妃知道好歹就应该推说一切由皇上做主。
  但是文贵妃恰恰没有注意东祈临的脸色,一心一意都想着怎么帮梨伩伸冤,好让梨伩为她所用。
  “皇上不若给禧才人一个机会吧!”
  “哦?
不知道贵妃说的是什么机会?”
东祈临还真不知道文贵妃敢顺着竿子往上爬!
  梨伩在下面看着东祈临的脸色,不由得给文贵妃也给自己捏一把汗,文贵妃这也太着急了吧!
都没有察觉到皇上的不喜。
  “皇上,之前禧才人不是因为禁药一事被贬了嘛!”
文贵妃微微一笑,又道:“关于禧才人违用宫中禁物一事,臣妾已查清楚了,皇上就给禧才人一个辩白的机会吧!”
  “哦?
那贵妃说说这事怎么回事?”
东祈临已经非常不悦了,禧才人是被他贬的,如今文贵妃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说这事儿有猫腻,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皇上别急,臣妾不想扰了太后王爷及众位姐妹的兴致,所以还请皇上移驾到偏殿,咱们在来说这个事情的原委,皇上觉得如何?”
文贵妃自然不会真的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让皇上难堪。
  “走吧,禧才人也一道。”
东祈临说完就走了。
  “是。”
梨伩不知道这文贵妃搞什么鬼,见东祈临的脸色不好,梨伩心中有些忐忑。
  “好了,现在可以说说你都查出了些什么吧?”
东祈临颇有些不耐烦。
  文贵妃道:“禧才人是苦主,咱们还是听听禧才人说说当时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臣妾当日并没有用任何禁用物品啊,皇上,臣妾也不知怎么回事啊,但臣妾真的是冤枉的啊。”
梨伩赶忙跪下。
  “皇上,还是请您说说当日究竟发现禧才人用了何种禁用物品吧。”
文贵妃细声的说。
  “你不是说你都查清楚了吗?
那还要朕说什么?”
东祈临看好戏般的看着文贵妃和梨伩。
  “那臣妾可就说了,如若有冒犯皇上的地方还望皇上恕罪,”文贵妃开始说这事的原委,“那日必定是皇上醒来发现禧才人还在承乾宫,就叫了李公公来问,我问过李公公了,也知晓了当日之事,皇上是个极为谨慎的人,必定不会睡得沉稳,可那日皇上却睡着了,连禧才人并没有离去都不知道,想必这才使皇上产生了疑惑,不知臣妾说得可对?”
  “是,贵妃说得不错,继续说。”
东祈临有些惊讶的看着文贵妃,想不到她还会将这些事弄得如此明白,但随即眼神就阴鸷下去,他可不希望他的后宫有人这样了解他,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皇上心里起了疑惑,就四处找迷香之类的东西,最后是在禧才人的衣服上找到的,这才下旨降了禧才人的位以示惩戒,臣妾猜得可对?”
文贵妃不等东祈临说话,又接着说,“可臣妾对此事却有疑惑,禧才人当时圣宠正浓,完全没必要这样做啊,臣妾既然暂代皇后之职,就要替皇上分忧,所以臣妾就去查,结果,臣妾发现,禧才人衣服上的迷香是禧才人的贴身宫女五锦放的。”
  “什么?
五锦?
怎么可能?
她是嫔妾的贴身宫女啊!”
梨伩惊讶的问,心中却基本上相信是五锦背叛了她。
  “如若不是贴身的宫女,那又怎么能不知不觉的下药呢?”文贵妃一边说一边扶起了梨伩。
  “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嫔妾被贬对她有什么好处?”
梨伩故作不知,但心中早就知道这五锦有问题,那天她在李惠琴面前故意说皇上很宠爱梨伩时,梨伩就留意到了她,想必是这宫里哪位娘娘弄来的吧,看来这次是该好好清理清理身边的人了。
  “这宫里的事怎么说得清楚呢?”
文贵妃叹了一口气,“人心难测啊,禧才人以后可就要当心了。”
  “五锦是禧才人的贴身宫女,要替禧才人这个主子顶罪不也正常吗?”
一直没有说话的东祈临突然问道。
  “如果是禧才人让那宫女顶罪,为何不一早就来顶罪?
也不必在位庭宫受了半月的苦,再者说,那宫女难道不知陷害妃嫔是死罪?
即是死罪,谁会愿意来顶罪?”
文贵妃开口解释着说。
  “把那宫女带来进吧。”
东祈临说。
  “梅甜,去将五锦带来。”
文贵妃吩咐道。
  梨伩感觉到东祈临的视线在她身上,她看去,之间东祈临疑惑的看着自己,梨伩明白东祈临的意思,是想问那到底是不是自己做的吧,梨伩苦笑,难道自己这颗棋子在她眼里就那么愚笨?
将迷香下在自己的衣服上?
怪不得那香没有问题,梨伩只微不可见的对东祈临摇了摇头。
  “奴婢五锦参见皇上,贵妃娘娘,禧小主。”
不一会儿,五锦就被带到。
  “五锦,你可知罪?”
文贵妃厉声的问。
  “奴婢知道错了,请皇上娘娘恕罪啊!”
五锦哭声到,“奴婢真的知错了!”
不停的磕着头。
  “你为什么这样做?”
东祈临阴测测的问。
  “奴婢只是想,只是想……”五锦感觉到皇上阴冷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身子不由得一抖,话就有些犹豫了。
  “还不快老实交代!”
文贵妃可不想都到了这一步还前功尽弃。
  “奴婢本是想,”五锦顿了顿,又想到横竖已经被发现了,再拖下去也不会有转机,说不定还会连累家人,就干脆一鼓作气的答:“想在禧小主回宫之后,就偷偷溜去承乾宫,想让皇上宠幸奴婢。”
  五锦的声音到最后几乎不可闻。
  “哼,拖下去!”
不等其他人再说话,东祈临就开口让人将五锦拖了下去。
  “皇上,皇上,奴婢只是一时蒙了心,”五锦还在不停的喊闹,“皇上恕罪啊,小主救救奴婢啊……”   “皇上息怒,这样的小人皇上不必放在心上。”
文贵妃开口安慰着东祈临,“只是皇上,你看这禧才人既然是冤枉的,那这份位……”   “即是冤枉的,那就还是禧充媛吧。”
东祈临睨了一眼梨伩,然后就径直走了。
  “嫔妾多谢贵妃娘娘帮嫔妾洗刷冤屈。”
东祈临走后,梨伩一脸感激与崇拜的看着文贵妃。
  “既然都是姐妹,何必多言谢,咱们赶紧回到大殿去吧!”
文贵妃很满意梨伩的态度,总算没有白费她花的这点小心思。

  端午节之后,梨伩就恢复了份位,依旧是充媛,不过随后皇上又下旨晋梨伩为充容,迁到良辰宫偏殿醍醐殿去。
  对此,梨伩既高兴又忧愁,高兴的是,她终于不用和李充媛同住连华宫,低头不见抬头见了。
忧愁的是东祈临大概是真的要将自己这颗棋子给用起来了,不然,何必给自己这么多“荣宠”。
  李充媛听说了此事之后,气急败坏的摔了不少的东西,她以为梨伩会一直在位庭宫住下去,翻不了身了,不曾想,这梨伩这么快就恢复了份位,还成了充容,生生的压她一头!
让她心里堵得慌。
  文贵妃借口五锦死后梨伩就缺了一个贴身宫女,就将自己带进宫来的贴身婢女——梅喜送给了梨伩。
  梨伩虽然知道这是文贵妃留下来监视自己的,但却不能不收。
  好歹她是靠了文贵妃才沉冤昭雪的,总不能才晋位得宠就把文贵妃给扔一边儿了吧?
要真是这样,那文贵妃肯定找她麻烦的!
五锦背后的主子她还不知道是谁,现在可不能再把文贵妃给得罪了,所以梨伩只能将梅喜收下。
  以前梨伩住的居水殿的管事太监常盛也寻到了醍醐殿来,说是要继续伺候梨伩,梨伩拒绝了,当时她被贬去位庭宫的时候,常盛可没说要跟着她,如今见她翻身了,又想巴上来,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儿!
  虽然梨伩已经拒绝了,但是常盛就是不走,硬说自己对梨伩无比忠心,若是梨伩不收下自己,就在良辰宫外长跪不起。
  一个太监,居然还威胁到她头上来了,梨伩气急!
  不过如今梨伩正在风头上。
她并不想太引人注目,只好留下了常盛。
她倒要看看这个常盛是什么魑魅魍魉,想进办法进醍醐殿,究竟想干什么。
  梨伩除了秋琪、南菲、三、,三未是从位庭宫带回来的之外,其余的都是用的宫闱局分给自己的宫人,梨伩就趁着空闲将所有的人都叫了来。
  “这是南菲姑姑,以后就是这醍醐殿的管事姑姑,你们大小之事都得听她的,”梨伩指着南菲说,说完又指着常盛对大家说,“这常盛公公,以后就是醍醐点的管事太监了,可都清楚了?”
  “是。”
一众人答道。
  “你们到了这醍醐殿具体该做什么,等一会儿南非姑姑会和你们细说,我只是想告诫大家,我不管你们之前伺候过谁,是谁的人,只要你们到了这醍醐殿,就是醍醐殿的人,无论作何事,是要你们的心是向着醍醐殿的,本宫自会待你们不薄,但如若你们有谁想背叛本宫,那就不要怪本宫心狠手辣!”
梨伩说话的语气始终是平平淡淡的,甚至还带着一点笑意,似乎一定威严也没有。
  不过下面的人却不敢小瞧梨伩,这些宫里的太监、宫女们大多都是人精,见梨伩之前被贬,又恢复份位,还晋了份位,就知道这个主子不能小瞧。
  “奴婢、奴才明白。”
  “那你们就都下去吧,差事就听南菲姑姑得安排。”
梨伩说完就进了里屋。
  后来文贵妃又来看梨伩,说是贺喜梨伩乔迁新居之喜,后来又说了些什么梨伩已经不大记得清楚,无非就是些冠冕堂皇的话套套近乎罢了。
看起来两人很亲密,实则这亲密有几分,只有两人心中才明白。
  五月十五一早,梨伩就随大家给太后请安,太后俞安乔一向喜欢清静,故而宫里的嫔妃只在每月初一十五给太后请安。
  “臣妾拜见太后,太后万福。”
赦国后宫只有正六品才人以上的妃嫔才有资格向太后请安,东祈临才小选一次,妃嫔本就不多,能到正德宫还要少上些许。
  不过梨伩奇怪的在太后的正德宫看见了付宝林,宝林是正七品,她怎么会在这里?
  “哀家身边的付宝林,是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在皇上身边了,这么多年了,哀家向给她一个恩典,就做主晋付宝林为美人,大家觉得如何?”
太后拉着付楠格的手亲热的说。
  “太后英明。”
太后都这样说了,谁能有意见?
  “那贵妃就好好安排一下,良辰宫偏殿翩跹殿不是还空着吗,就让楠格住那儿吧,”太后吩咐着文贵妃。
  “太后放心,臣妾会好好安排的。”
文贵妃应声道。
  “哀家觉得头痛,就不再和你们闲聊了,都回去吧,”太后一副十分不舒服的模样,付美人赶紧帮太后揉了揉太阳穴,“楠格留下吧。”
  “是,臣妾告退。”
  从正德宫出来,声音就议论开来。
  “看看人家,虽然不讨皇上喜欢,但是能讨得太后欢心,也能连升两级,这怕只有咱这禧充容有过这等殊荣吧?”
李充媛嬉笑道。
  梨伩知道李惠琴想把火往自己身上烧,所以并不接话。
  “是呀,太后还让付美人与充容姐姐住的同一个宫殿啊,这良辰宫可是除了皇后住的乾翊宫之外离承乾宫最近的宫殿了。”
与李充媛一直交好的王才人连忙附和道。
  “付美人是太后堂姐的女儿,要是论起来,她还得叫太后一声姨母呢,有这样的关系在,付美人能得太后喜欢也实属正常。”
姜美人在一旁接过话。
  “若不是凭着这层关系,太后能这么捧她?”
钱德妃一脸的讥笑。
  “不过这说来也奇怪,付美人既然是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就跟着皇上了,那之前怎么还只是区区一个宝林呢?”
姜美人有些疑惑的问。
  “姜妹妹所言极是,之前付美人进宫都那么久了,也没见太后晋她的位,怎么这禧充容一得宠,太后就把付美人捧起来了呢?”
李充媛不依不饶的非要把话题扯到梨伩身上去。
  “太后这样做是太后的事,众姐妹就不要多猜测了。”
文贵妃看七嘴八舌的越说越乱,就开口制止,这群新进宫的妃嫔胆子也太大了,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议论太后!
  “谁知道是不是……”王才人还在一边嘀咕着。
  一直没有说话的瑶昭媛说道,“大家若是觉得不公平,刚才为何不说呢?”
  瑶昭媛的话将一众人问得哑口无言,没了说话的劲头,大家就都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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