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全部小说> 武侠修真> 婚途脉脉

>

婚途脉脉

宋攸宁著

本文标签:

来源:阅文起点   主角: 宋攸宁秦遇时   更新: 2022-05-05 16:30:26

在线阅读

【扫一扫】手机随心读

  • 读书简介

宋攸宁秦遇时《婚途脉脉》讲的是宁城人尽皆知,秦家独子秦遇时生性凉薄,不近女色直到绯闻曝光,他们才知秦公子早已成婚,且对妻子言听计从,宠无上限整整三天,各大报纸杂志头条皆是他们的身影晚上,她指着报纸头条,道:“秦公子爱着她却娶了我,真是委屈你了”秦公子碾灭烟头,嘴角噙着笑意将她拉入怀中,“和她是绯闻,和你是事实”事实是……那年情窦初开,阳光正好,你披荆而来,为我开疆辟土 【1V1,宠文...

第011章 阴晴不定

精彩节选


  是夜   

  她转头,借着昏暗的灯光看着床侧的男人。

  暖橘色的床灯打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模糊了他冷毅的面部线条,让睡着的他少了几分生冷。

  这个男人,是秦家独子秦遇时,他拥有得天独厚的资源

  却不靠家里权势,成为宁城官司胜率百分百的涉外律师。

  这是秦遇时光鲜的履历。

  而他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宋攸宁的丈夫。

  他们两结婚满打满算也有一个月,领证当天没见着自己丈夫,随后一个月他出差在外。

  期间,秦遇时只给她打过一个电话,说了一句话——领证这件事,不准让任何人知道。

  可他话是这么说,出差回来的第一天,却又表现的好似他们相识已久般熟悉。

  宋攸宁不知道秦遇时到底在想什么。

  夜渐渐寂静下来。

  疲惫让宋攸宁放松警惕,慢慢入睡。

  宋攸宁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母亲醒了过来,身体健康,和她、和弟弟一起生活。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但是好景不长,大伯父变成最凶猛的野兽,掠夺她的一切,害了妈妈和弟弟……

  “不要,走开!妈——”宋攸宁猛地睁开眼睛,粗粗地喘气,一摸,额头上全是冷汗。

  还好,只是在做梦……

  当宋攸宁庆幸那一切只是梦的时候,她察觉到一道生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好像,要生生地将她盯死一样。

  宋攸宁转头,赫然看到秦遇时冷着脸,目光森冷地看着她。

  那一刻,宋攸宁觉得开了暖气的卧室,犹如冰窖。

  秦遇时开口,声音中全是不悦和燥怒,“你怎么在这儿?”

  秦遇时的表情,越发沉了几分。

  宋攸宁很快从噩梦中清醒过来,她坐直身子,

  “你出差的时候,我一直睡在这儿……”

  言下之意是他闯了她的卧室?这明明是他的房间!

  秦遇时太阳穴突突地跳着,他刚醒的时候就发现了异常。

  原先黑白灰三色调的后现代简约卧室,现在被大红色充斥着。

  红色的床单被罩,红色的灯罩,红色的……不能再喜庆。

  “你以为费尽心思讨好我妈,嫁给我,我就会承认你?你——”

  “我叫宋攸宁,君子攸宁的攸宁。”宋攸宁想着秦遇时可能还没记住她的名字。

  秦遇时只觉得一口血气堵在胸口,闷声说道:“滚。”


  宋攸宁没滚。

  她不想等会穿着单薄的睡衣,无所适从。

  秦遇时见宋攸宁不动,火气更上了几分,直接掀开被子下床。

  穿好外套转身的秦遇时,便看到宋攸宁手指紧紧攥着被子,面颊发红,一副委屈又怯生生的表情。

  委屈?

  秦遇时俯身,一股强大的气场压向宋攸宁,紧接着,男人抬手扣着她的下巴,“露出这么一副委屈的模样给谁看?你要的,不就是这个局面,嗯?”

  宋攸宁有些迟钝,但再迟钝也反应过来,秦遇时觉得是她算计了他。

  “昨天晚上,不是你回来就……”昨天晚上,秦遇时那么大力气,她根本挣脱不开。

  秦遇时神色一凛,想起昨晚的事儿。

  他酒量不错,昨晚回家的时候,也没有醉到不省人事。

  佣人递给他醒酒茶,他就喝了,但那根本就不是什么醒酒茶,里面加了别的东西。

  秦遇时剑眉紧蹙,“我醉了,难道你也醉了?宋攸宁,我不喜欢女人和我耍心机。”

  他毫不留情地甩开她的下巴,“这么费尽心思,你最后会后悔。”

  耍心机,费尽心思?

  宋攸宁怔了几秒,秦遇时却在她愣神的时候,出了房间,连句解释的时间都没留给她。

  她有些着急,惹急了秦遇时,她好不容易才有的、可以和大伯父抗衡的法宝,可能就要失灵了!

  秦遇时从楼上下来,伺候母亲多年的佣人赵姨给他递上牛奶,一脸笑盈盈地看着他。

  “您觉得我还敢喝您递来的东西吗?”秦遇时从表情到声音,都透露着一股子凉意。

  赵姨假装什么都没听懂,“早饭已经准备好了,少爷要先吃,还是等少奶奶一起?”

  听到“少奶奶”三个字,秦遇时太阳穴又开始突突地跳着,“我妈呢?”

  “夫人娘家那边有点事儿,要回去几天,老宅那边空气好,顺便养养身子。”

  秦遇时轻嗤,母亲难道不是知道算计了他,他会生气,所以故意回了外公家?

  还扯出身子不好这个理由,让他根本不能做什么让她生气的事儿。

  比如离婚。

  “夫人说,这段时间让少爷和少奶奶,好好培养感情。”

  秦遇时觉得,用“命令”这两个字,更合适。

  “也不知道她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药。”秦遇时沉声说道,听到后面的脚步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在这件事中,秦遇时没什么损失,等母亲热乎劲儿过了,他找个理由和宋攸宁离婚。

  让那个心思不纯的女人,什么都得不到。

  所以他说,处心积虑,她会后悔。

  ……

  宋攸宁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就只看到秦遇时一个远远的背影,走得很快,一下子就消失在了视野当中。

  他好像真的挺讨厌她的。

  就在宋攸宁踌躇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大伯父发来的消息:今天之内公司欠款还没解决,你的股份将会被强制出售。

  宋攸宁紧紧地攥着手机,股份哪里是被强制出售,明明是大伯父想要将她手中的股份抢过去!


  宋攸宁没心思吃早饭,想着回去解决股份的事情。

  三年前,亲生父亲的律师找上宋攸宁和母亲,告诉她,她即将继承巨额遗产。

  也是那时候宋攸宁才知道,她一直喊着爸爸的人,是她的继父。他的亲生父亲在自家泳池,溺水身亡。

  宋攸宁没想要这从天而降的钱财,只想去见亲生父亲最后一面,可谁知在去葬礼的路上,发生了车祸。

  继父当场抢救无效身亡,母亲昏迷不醒。

  车祸并非意外,而是人为,当时坐在副驾上的宋攸宁看得清楚,对面卡车司机开车撞过来的时候,面目狰狞。

  后来宋攸宁从亲生父亲的亲信那边得知,亲生父亲熟知水性,不可能溺水身亡,定然是人为。

  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真凶都指向大伯父……

  忍辱负重三年,宋攸宁要不惜一切代价,让害了她亲人的坏人,付出代价。

  赵姨见宋攸宁要走,问道:“少奶奶,我让老赵送您吧,这里不好打车。”

  宋攸宁本想拒绝的,她不喜欢麻烦人,但是想了想,应了下来。

  赵叔开车送宋攸宁去薛家。

  薛家住鼎盛苑,富豪区,进出的车子会被严格筛查。

  让宋攸宁意外的是,赵叔开的这辆宾利慕尚,保安只看了眼车牌就放行。

  秦家在这儿也有房产?

  许是猜到了宋攸宁的疑问,赵叔说了一句:“这个别墅区,是老爷公司的项目。”

  宋攸宁:“……”

  所以,薛家这是在秦家的地盘上啊……

  在宋攸宁咋舌时,赵叔已经将车子开到薛家别墅外,恰好,大伯父的车子从别墅里面出来。

  两辆车子就这么堵在门口。

  大伯父的司机狂按了好几下喇叭,喇叭声非常刺耳。

  赵叔也没管,直接下车,给宋攸宁开了车门。

  “谢谢赵叔。”宋攸宁客气道谢。

  “不用客气,这是我的工作。少奶奶您去忙,我在这儿等您。”

  都是人精,宋攸宁让秦家的人送自己回来,目的昭然若揭,就是要让薛家的人看。

  那现在,赵叔就站在这儿,让薛家的人看,他们断不可能明着欺负秦家送过来的人。

  果不其然,在大伯父见到宋攸宁是被秦家的人送回来时,立刻下车。

  宋攸宁一步一步地往大伯父身边走去,这个害她成为孤儿,害她母亲成为植物人,还要抢她遗产的大伯父。

  “大伯父。”走到大伯父面前,宋攸宁客客气气地叫了人。

  大伯父薛峥嵘冷哼一声,“你不声不响地就从薛家搬出去,放着公司的事情不管,你知道因为你的任性,公司这个月亏了多少钱?好好的一个公司,被你玩成什么样了?”

  大伯父真的好计谋,两年前她十八岁成年继承父亲给她的遗产,其中就包括薛氏的股份。

  可她一个刚成年的人,哪里会打理一个上市公司,何况公司里的人根本不听她的。

  公司里的人使劲儿给她使绊子,她犯了一个又一个的错,大伯父就帮她善后。

  最后,她落了个草包大小姐的名头,大伯父则成了公司的救世主。

  现在公司里面都是反对她的声音。

  大伯父没什么耐心,“还杵在这儿干什么?去公司,公司欠款还不上,就等着破产吧!”


  宋攸宁知道,这几年大伯父在外面开了个公司,将薛氏的很多项目都抢了过去。

  薛氏每况愈下,而大伯父的公司则蒸蒸日上。

  他的目的,是吞下整个薛氏,他没能从父亲手中抢过的薛氏,就要从宋攸宁手中抢来,彻底让薛氏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或者,你不想出售手中薛氏的股份也行,将你父亲留给你的基金股票不动产,全都卖了,值不少钱。”大伯父看似在帮宋攸宁想办法,“你当初就该听我的话,将公司交给我照看,也不会出这些麻烦。”

  当初?

  大伯父肯定不会在父亲去世档口就说帮她管理公司的事情,不然会落人口实,说他连弟弟的东西都要据为己有。

  而他现在,是名正言顺地“帮”宋攸宁渡过难关。

  这些豪门世家,最看中的,莫过于声望名誉,他不会明着抢,要让宋攸宁心甘情愿地双手奉上。

  他算准了走投无路的宋攸宁会乖乖地交出薛氏的股份,他做着他的春秋大梦。

  大伯父见宋攸宁无动于衷,有些恼,说道:“你再这么执迷不悟,到时候你破产了,一分钱都拿不出给你母亲治病。她现在每天在医院,要花不少钱!”

  宋攸宁看着大伯父慢慢地露出狐狸尾巴,最后只是淡淡地说道:“大伯父,不劳您费心,公司欠银行的钱,今天就会还上。虽然薛氏在我的不善经营下出现了各种问题,但是它始终是我父亲的心血,我会好好守护父亲留下的东西。”

  宋攸宁的话一出,大伯父的脸色僵了下来,他的目光越过宋攸宁,落在秦家司机赵叔身上。

  “你……和秦家?”大伯父有些难以置信,眼神瞬息万变,“不可能……”

  “大伯父您怕是忘了,父亲以前和秦家关系不错,他们愿意慷慨解囊,我真的十分感谢。”宋攸宁见大伯父一副战败的样子,憋了三年的委屈,这时候终于释放了一些,“而且,我正在和秦氏谈战略合作,如果能成,对公司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儿。大伯父,您会我为感到开心的,是吗?”

  宋攸宁面上依旧是一副乖巧听话,外加感激大伯父这几年照顾的感恩模样。

  实则,她看着大伯父表情由青变白,心里很舒坦。

  虽然,比起大伯父给她的伤害,她还给他的不过凤毛麟角,但日子还长,好戏还在后头。

  大伯父干笑两声,说道:“开心……开心……攸宁真是越来越能干了!”

  宋攸宁懂得见好就收,她秦太太的身份并不牢靠,要是惹急了大伯父,秦遇时那边又要和她离婚,那她才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那大伯父,我就先去还银行欠款,公司见。”

  在大伯父凶神恶煞的眼神中,宋攸宁浅浅一笑,转身离开。

  薛峥嵘目色沉沉地看着秦家司机毕恭毕敬地给宋攸宁开车门,再耀武扬威地离开。

  不该的,宋攸宁生父,也就是薛峥嵘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在世时,就已经和秦家闹翻了,秦家怎么可能帮宋攸宁的忙?


  虽然刚才面对大伯父的时候,宋攸宁淡定从容,但是回到车上的她,才发现手心里面都是汗。

  是怕的。

  那些在大伯父夺取薛氏道路上的绊脚石,他都会不动声色地除去。

  亲生父亲是这样,她宋攸宁,也是这样。

  她不能出事,她还要等着母亲清醒过来,她要守着父亲的心血,她要……

  本该肆意绽放的年纪,她却承担起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重担。

  她觉得车内很闷,降下车窗,任由寒冽的北风吹进来。

  临近年关,大街小巷张灯结彩,准备辞旧迎新。

  可是看着满目的繁华,宋攸宁却怎么都提不起劲儿。

  她去银行还清了薛氏欠的钱,这些钱是秦夫人给她的,本来说是她的聘礼。

  但宋攸宁知道在结婚这件事上已经占了秦家便宜,断然不能再拿秦夫人的钱。

  秦夫人执意要帮,最后宋攸宁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她将父亲留给她的遗产中不动产,别墅庄园那些的房契,悉数给了秦夫人。

  可能是这三年提心吊胆的日子,让她不相信有人会真心实意地帮她。

  所以当秦夫人出现的时候,她下意识想的,是如何不被骗。

  从银行出来的宋攸宁接到了来自堂姐薛漫的电话。

  看到这个来电,宋攸宁眉头不自然地拧了起来。

  这对父女,也当真是极品父女了,父亲想要她的公司,女儿想要她的男友。

  也许,称不上她宋攸宁的男友。

  或者,现在应该说是薛漫的男友。

  宋攸宁吐了一口浊气,接了薛漫的电话。

  电话接通,那头就传来薛漫趾高气昂的声音,“宋攸宁,我劝你最好有自知之明,我和既明已经在一起了,还睡了,你别妄想把他从我身边抢走。”

  宋攸宁顿了半秒,反应过来薛漫为什么打这通电话。

  “堂姐,我都还没开始抢,你就已经按捺不住。可能在你心中也认为,只要我一句话,温既明就会二话不说甩了你来追我,是吗?”宋攸宁淡声道。

  她无意和薛漫争温既明。

  温家和薛家是邻居,三年前宋攸宁住进薛家,也许是她的遭遇让温既明同情,他对她很好。

  教她如何在上流社会生存,又帮她母亲联系权威的医生,甚至为了能治疗母亲,大学学了医……

  温既明可以说得上是宋攸宁三年黑暗生活中的一点火光,照亮了她,温暖了她。

  可偏偏,一个月前,宋攸宁撞见了温既明与薛漫在房间里面衣衫不整。

  那团小小的火光,在那一瞬间,灭了。

  薛漫音量提高几度,“你有什么资本和我叫嚣?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将来都会是我的!”

  宋攸宁嘴角微微上扬,大伯父知道他有这么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儿吗?

  “是吗?”她倒是想看看,薛漫是如何将她所拥有的一切抢走的。

  也许是因为温既明对宋攸宁的用心,又或者是宋攸宁的确有有恃无恐的资本,让薛漫有些挫败。

  “宋攸宁,我们见一面吧,一次性解决所有的问题,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宋攸宁知道,以薛漫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格,就算今天没能见上面,转天也会找上门。

  三年前,从宋攸宁住进薛家开始,只要是她的东西,薛漫都会抢过去。

  起先,薛漫只是觊觎她拥有的一切,随后一步步地演变成光明正大的强取豪夺。

  她父亲是机关算尽让你主动奉上,薛漫则是只要自己开心就都抢过来。她的手腕,比起她父亲来,差得不是一点两点。

  也巧在公司欠款的事情暂时得以解决,否则宋攸宁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有闲情逸致和薛漫见面。

  傍晚,宋攸宁从公司出来,自己打车去的“夜归人”。

  下午的时候她就已经让赵叔回去,自己这个“秦太太”的身份并不牢靠,哪儿有那个脸使唤别人家的司机?

  七点,宋攸宁踩着点到达“夜归人”。

  她身上穿着的是工作装,白衬衫,包臀裙,一双黑色细跟高跟鞋。外套脱下之后,这样的装束在以“吃喝玩乐”、“骄奢淫逸”为目的的会所,格格不入。

  但在众多小短裙小热裤当中,宋攸宁的工作装反倒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让她一下子从人群中脱颖而出。

  白皙干净的脸蛋,婀娜曼妙的身姿,和那些浓妆艳抹,又是不一样的感觉。

  她立在一楼入口处,眼神往里面扫视了一圈,该是在找人。

  有男人上去搭讪,她神情淡漠地无视。

  这头,萧南溟指了指入口处的宋攸宁,啧了一声,“听说这姑娘最近深得你母亲的喜欢,老秦,你终于也走上相亲这条路了,可喜可贺。”

  秦遇时来这儿本就是为了避免回去会遇到宋攸宁,结果人追到这儿来了。

  他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那左右环顾的宋攸宁身上,眼神邃然幽深了几分,“你可能是闲得慌。”

  萧南溟倒也没有继续打趣秦遇时,放下酒杯,凑到秦遇时身边,“说真的,兄弟是为你以后的幸福着想。你要真想好好过日子,还是找个安分守己的好姑娘。我知道背后说人姑娘不好,但是这个宋攸宁不简单,她……”

  “怎么,”秦遇时打断萧南溟的话,“我脸上写着‘不想好好过日子’这几个大字?”

  秦遇时觉着要是说出自己和宋攸宁已经领证,估计萧南溟的下巴都得笑掉。

  在这件事上,秦遇时觉得犹如被掐住了七寸,难受得不行。

  不知道是这里音乐太闹,还是空气不流通,又或者是宋攸宁的到来让秦遇时不舒服,他从沙发上站起来。

  萧南溟一怔,“干什么去?”

  秦遇时头也没回,丢了两个字:“抽烟。”

  ……

  宋攸宁瞧了一圈,也没在人群中看到薛漫,这大小姐真是一点都不改迟到的本色。

  她从外套中将手机拿出来,准备给薛漫打电话时,忽而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男人身长玉立,穿衣显瘦的身材在剪裁合体的手工西装的装衬下,更显挺拔。

  他斜靠在墙壁上,骨节分明的长指中夹着一支忽明忽暗的香烟,昏暗的灯光打在他身上,三分闲散,七分慵懒。

  他将烟送进嘴里,性感的喉结上下浮动,一同映入宋攸宁眼帘的,还有男人线条利落的下颚。

  真是一个精致得像是从油画中走出来的贵公子。

  秦遇时转头,两人的目光隔着淡淡的青烟,在空中交汇。


  青烟散尽,宋攸宁的目光跌入秦遇时墨黑的眸子当中。

  那目光中少了几分今晨的愠怒,多了几分意味不明的审读。

  宋攸宁身子微微一顿,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撞见秦遇时,但见男人的目光,似乎在说她的穷追不舍。

  可她只是来这里见薛漫的。

  旋即,男人就着夹着香烟的手,朝宋攸宁晃了两下,喊她过去。

  宋攸宁轻叹一声,迈开步子往秦遇时那边走去,是如实交待避免秦遇时误会?还是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以秦遇时这种阅人无数的犀利眼神,宋攸宁觉得任何人在他面前,可能都无所遁形。

  走到秦遇时跟前,宋攸宁闻到一股淡淡的烟草味,有些刺鼻,“这么巧啊,秦先生。”

  是他说,在外面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他们两的关系。

  秦遇时依旧斜靠着墙壁,单手插在西装裤口袋中,另一手支在垃圾桶上抖烟灰。

  他头顶上方是一盏橘色的灯,罩着琉璃灯罩,破碎的灯光打在男人帅气又不乏英气的脸上,尤其是在这样奢靡的会所当中,很撩人。

  “是吗?”男人轻描淡写的两个字,像是拆穿了宋攸宁的伪装。

  见他不信,宋攸宁只得实话实说,语气中颇有几分无奈,“薛漫约了我在这儿见面,但看起来,那位大小姐似乎爽约了。”

  秦遇时将剩下的半截烟碾灭,转头看向宋攸宁,那双好看的眸子中已然没有刚才的恣意与闲散,尽是冷静与淡然。

  “宋小姐最好有点自知之明,得了好处见好就收,事情闹大了,大家面上都无光。”

  明明是平淡的语气,生生地被他说出了几分威胁的味道来。

  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似乎都凝固起来,音乐声被隔绝在两人以外。

  打破这个僵局的,是喝醉的一男一女东倒西歪地走过来,不小心撞在了宋攸宁的背上。

  她穿着高跟鞋,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很滑,柔软的身子迎面向秦遇时倒去——

  “唔……”宋攸宁砸进了秦遇时的怀中,鼻尖在他坚硬的胸膛前撞得生疼,泪腺一下子被触发,似有眼泪要飙出来。

  一双强劲有力的手,托住了她的细腰,灼热的温度透过衬衫传递到她的肌肤上。

  尚未回过神来时,头顶传来沉冷的声音,“抱够了吗,宋小姐?”

  那声音中还夹着几分戏谑。

  宋攸宁即刻从秦遇时怀中出来,仰头,看到他越发沉了几度的表情,估摸着,耐心用完了。

  “我……”

  “攸宁,你怎么和他在一块儿?”

  宋攸宁尚未来得及开口,一道熟悉的声音便传了过来,随即,手腕被人抓住,猛地往后一扯。

  她生生往后退了半步,脚踝那边传来锥心的疼痛,她下意识地想要将温既明拽着她的手挣开。

  无奈温既明力道太大,白皙的手腕泛红,也依旧没能抽出。

  还遭到温既明劈头盖脸的一阵夹着解释与表白的训斥,“攸宁,我和薛漫只是……我喜欢的人是你,一直都是你。你别因为那件事就这么作践自己!”

  宋攸宁:“……”

  她用余光看了眼秦遇时,男人沉稳淡定的脸上蕴着些许玩味,“温公子这话说的有意思,宋小姐跌我怀里,怎么就是作践自己了?”


  秦遇时周身自带从容矜贵的气场。

  无论从长相还是身形上来看,他在这宁城,都是拔尖的。

  他单单站在这儿,眼神清冽地看着温既明,无形之中就让人感觉到压迫。

  遑论他那话一出,更是让温既明有些不自在,想不明白宋攸宁什么时候和秦遇时有了牵扯。

  但宋攸宁清楚明了,秦遇时刚才那话并不是在帮她,而是对温既明那句“作践”的不满。

  就算她宋攸宁真的因为温既明和薛漫在一起而悲痛欲绝,自甘堕落,但跌入身份金贵的秦遇时怀中,就不能是作践。

  这是在贬低宋攸宁,还是看不上秦遇时?

  眼神对视上,温既明败下阵来,只得转头过来,伸手来拉宋攸宁,“你跟我走,我们谈谈。”

  宋攸宁躲开温既明的手,嘴角扯出一抹笑:“我和温公子没什么好谈的,何况,被你女朋友看到了,她会生气。”

  “我对薛漫没有感情,一点都没有。”

  “你们上~床了,不是吗?”宋攸宁轻飘飘地说道,“估计男人都是管不住下半身的动物,只要有女人送上门,先睡了再说。”

  温既明拧眉,“攸宁,你说话别那么难听成吗?”

  “因为是事实,所以难听?”宋攸宁抬手,将头发别在耳后,露出了漂亮的天鹅颈,当然也露出了昨晚秦遇时在她脖子上留下的吻痕。

  温既明神色一凛,音量都提高了几分质问道:“你脖子上是什么?”

  宋攸宁猜到他看到了什么,不过怕他是没想到,在她脖子上留下痕迹的人,此刻已经将第二支烟抽完。

  秦遇时将烟头碾灭,观看了一场好戏的他,神色依旧淡淡。

  他从斜靠的墙上起来,转身往酒吧里面走去,路过宋攸宁的时候,停顿半秒,用他刚刚抽过烟,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在她耳畔说道:“主动送上门的女人,的确没什么滋味儿。”

  说完,秦遇时迈着优雅的步子,往里面走去。

  宋攸宁:“……”他在暗示她没滋味儿么?

  不过秦遇时走了,宋攸宁倒是轻松不少,不然总觉得每说一句话,都是在刀尖上试探。

  他走,宋攸宁也没有继续待下去的想法,她并不打算和温既明谈谈。

  从温既明和薛漫发生关系那天起,他们两个就做不成朋友。

  “攸宁……”

  “温公子,如果你再死缠烂打的话,我只能叫保安了。”宋攸宁目光落在温既明扣着她纤细白净手腕上的手。

  她不喜欢别人穷追不舍,他都懂,他有些颓然地抽回手,“攸宁,其实就算我没和薛漫发生什么,你也不会和我在一起,是吗?”

  宋攸宁没有回答温既明,转身出了这个纸醉金迷的会所。

  刚从会所出来,宋攸宁手机就响了起来,并不意外薛漫会在这个时候打来。

  电话接通,宋攸宁没什么耐心,说道:“我和你说过,想在我身上找成就感,没那么容易。薛漫,你以后别做那么无聊的事情。”

  “那你说,如果薛家继承人丑闻曝光,你这一生是不是完了?”

  “你什么意思?”宋攸宁自觉没什么把柄在薛漫手中,她想干什么?

  回应宋攸宁的,是电话忙音。

  以及,迎面走来的两个男人,身后,亦有两人。


  如果宋攸宁没有猜错,这四个男人应该是薛漫找来的。

  约在“夜归人”见面是假,想让人对她不利是真。

  在会所这种纸醉金迷的场合,外加薛漫先前散播出去的宋攸宁是个“小太妹”人设,丑闻一旦曝光,没人会相信她是清白无辜的。

  宋攸宁攥紧手机,四下看了眼。

  她刚才本想穿过“夜归人”外面的露天停车场去街头打车,因为“夜归人”是高档会员制会所,来这儿的不是富商就是权贵,都是私家车直接开进来,出租车在这儿根本没生意,所以宋攸宁只得走出去打车。

  而这个露天停车场四下寂静,她又被前后包围,不管是叫人还是逃跑,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其中一个男人借着月光,目光赤果地打量着宋攸宁,“是个极品,今儿我们可是捡到便宜了。”

  宋攸宁佯装镇定地站着,攥着的手机已经悄悄地打开拨号盘,“薛漫给你们多少钱,我给你们双倍,放我走,大家都相安无事。”

  她手心冒汗,又因为是触屏手机,不知道自己拨的报警号码对不对。

  紧张时,手机忽然被人从身后抽走,“操,还敢报警?”

  刚刚拨通的号码被掐断,那人立刻将手机关机。而宋攸宁报警这个行为彻底激怒了他们,也不跟她继续废话,四人跟着就过来抓她。

  哪能束手就擒?

  宋攸宁将手提包砸向扑过来的男人,打了个猝不及防,就赶紧反身往“夜归人”的方向跑去。

  “夜归人”有保安,她要是将动静闹大,保安不可能袖手旁观,她如果真在“夜归人”的地盘上出了事,他们老板也别想独善其身。

  可无奈,她穿着高跟鞋和半截裙,都是限制她快跑的障碍。

  那四个人也反应迅猛,骂骂咧咧地就追了上来……

  ……

  秦遇时心情不佳,音乐又吵得头疼,他提前离场。

  他走了,萧南溟也没有继续待着,两人一块儿从会所里面出来。

  “我喝酒了,你送我回去吧,顺路。”萧南溟将手臂搭在秦遇时肩膀上。

  秦遇时没开口,萧南溟当他默认,跟着他去停车场,两人刚走进停车场,就看到一姑娘往他们这边跑来,身后跟了四个男人。

  “救——”命字还没喊出来,女人就被人抓住。

  “那是……宋攸宁?被抓了?”萧南溟酒醒了大半,“咱是不是得帮一手?”

  秦遇时没动,只是看着宋攸宁那个方向,淡漠的话从他的薄唇中吐出:“你确定她需要你帮忙?”

  萧南溟一想,也是啊,传言薛家继承人宋攸宁挥霍无度,私生活混乱,听说还有难以启齿的癖好。

  也许正在和她的男朋友们玩角色扮演。

  萧南溟收回目光,“那咱们回家吧!”

  他跟着秦遇时走到他的越野车边,想打开副驾的门上去,拉不开。

  反锁了?

  副驾车窗慢慢降下来,系好安全带的秦遇时微一转头,神色淡然地说道:“今天不顺路。”

《婚途脉脉》资讯列表:

为您推荐

小说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