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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娇妻要当家

丁潇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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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微阅云   主角: 姚芸儿袁武   更新: 2022-05-05 16:3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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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姚芸儿袁武《将门娇妻要当家》讲的是杏花树下,夫君许我一世安逸富足的田园生活,逍遥自在,浓情惬意; 杏花落尽,往日的欢情在一次次的刀光剑影中,柔肠寸断,痛苦不堪; 我望着夫君,那个曾经的屠夫,现在的将军; 纵使万人阻扰,天地不容,也只愿留在他的身边,做他专属的娇妻

精彩节选




清河村姚家的院子外一大早就围了不少村民,今天是姚家三丫头姚芸出嫁的日子。

村里也不是没办过喜事,只是今天这婚事太不寻常了,村民三三两两的站在姚家门口,对着姚家的大门指指点点。

“姚家这丫头命也太苦了,有模有样的,怎么就偏偏嫁个杀猪汉?”

“可不是,好好的一个黄花大闺女,嫁给谁不好,那杀猪汉瞧着就吓坏人,他来咱村三年了吧,三年我都没见他笑过。”

“这算啥,我看他八成是个哑巴。甭说笑了,就连话我也是从没听他说过哩。”

“我昨儿个还听杨大婶说,那杀猪汉凶悍的紧,她们家有一头养了三年的种猪,杨老爹和杨大郎,杨二郎,爷三个一起上都制不住那畜生,可那杀猪汉一来,杨大婶都没看清他是怎么出的手,那猪就倒在了地上,血流了一地哩。”

“不光凶悍,我瞧着他还是个怪人,每日里他都要去河边洗澡,那清河水冷的都结了冰渣子,村里没一个人敢沾边的,他居然还去洗澡,你们说怪不怪!”

人群里叽叽喳喳,把杀猪汉说的越来越邪乎。

姚芸儿已梳妆打扮好,乖巧的坐在床头,大红色的嫁衣衬的她柳条般的身段越发柔媚,一头乌黑的长发绾在脑后,露出一张白净如玉的瓜子小脸,弯弯的柳叶眉下,是一双乌黑的大眼,顾盼生辉。

马上,她便要嫁给村子里的屠夫了,此时心里倒真是说不出是何滋味。

她今年才十六岁,可那屠户袁武听说都三十出头了,关于那屠户的谣传她不是没听说过,她的心里除了不安,便是惧怕。

清河村地方小,男男女女一般都是在十几岁便成了亲,有的人家家境宽裕些的,还会为儿子聘一位年纪稍大的媳妇,俗称娘妻,为的便是更好的服侍夫君,伺候公婆。似袁武与姚芸儿这般的老夫少妻,村子里可谓是绝无仅有,倒也难怪一些长舌妇要在背地里嚼舌头了。

“吱呀”一声门响,姚母端着一碗荷包蛋走了过来。

“娘…”少女的声音柔婉娇嫩,这一声刚唤出口,那眼眶便是红了。

姚母也含了泪,只将那碗荷包蛋送到女儿面前,对着女儿言道;“快吃些垫垫肚子,待会儿男家就要来迎亲了。”

话音刚落,姚母也是忍不住举起袖子拭泪。

姚芸儿将那碗荷包蛋接过,刚咬了一口,泪水便是扑簌扑簌的落在了碗底,她生怕被母亲瞧见,只将头垂的很低,直到将那一碗荷包蛋吃完,眼泪也是止住了,方才抬起头来。

姚母见女儿那双眼睛虽是哭红了,哭肿了,可仍旧是晶莹清亮,搽过胭脂的小脸,更是白里透红,就更觉得惋惜,叹息一声离开了。


姚家三个闺女,无论是大姐金兰,还是二姐金梅,相貌间都毫无可取之处,可不知为何,单单这三丫头姚芸儿却长得跟绢画上的美人似的,十里八村的,也找不出一个比她更美的人来。

这般俊俏的美人,本是要找个好人家的,可如今的世道荒凉,自从数年前岭南军起义后,朝廷便是连年征兵,纵使岭南军如今已被镇压,可朝廷里的军队也是折损的厉害,征兵之事非但没有停歇下去,反而愈演愈烈。

姚家独子姚小山也在征兵的名册里,若是姚家能拿出一笔银子送给里正,便能将姚小山的名字从名册里划去,可姚家家贫,一家人一年到头就指望着那几亩薄田度日,甭说银子,就连平日里的温饱都成了难事,万般无奈下,姚家二老一合计,金兰已嫁人,金梅也是与邻村的秀才订了亲,只好将姚芸儿快快嫁出去,讨得一笔彩礼,去保全儿子的性命。

清河村里都是本分人家,想娶姚芸儿的后生自然不在少数,可不是家境贫寒,拿不出那笔彩礼,姚家二老在家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眼见着征兵的日子一天天的临近,姚父整日里在家抽着旱烟,而姚母则是日日以泪洗面。

可谁都没想到,就在前不久,三年前落脚于此的屠户袁武,竟会遣了媒婆,来姚家提亲了。

袁武是外乡人,平日里很少与村民来往,村子里也没人知晓他的来历,但见他生的魁伟健壮,又是个不多言多语的性子,整个人都是透出一抹冷锐与凌厉,直让人不敢接近,他虽在清河村住了三年,可村民依旧对他十分陌生,甚至一些胆小的在路上遇见了他,都是经不住的要绕道走,倒像这屠户是个瘟神一般。

“芸丫头,你别怨爹娘心狠,咱家只有小山这么一根独苗,他若是上了战场,你说我和你爹还有啥奔头?”姚母凝视着女儿如花似玉般的小脸,心里却是一阵阵的疼,这一句刚说完,便是心里一酸,再也说不下去了。

姚芸儿也是个懂事的姑娘,她知晓家里的难处,虽眼圈微红,却还是握住母亲的手,轻声道;“娘,您别难过,女儿愿意嫁人。”

姚母一声喟叹,瞧着眼前听话懂事的女儿,心里的愧疚却是一浪高过一浪,娘儿两还未说个几句,就听院外传来一阵嘈杂,显是迎亲的人来了。。


说是迎亲,也不过是几个汉子抬着一顶简陋的小轿,与媒婆一道进了姚家的大门。

姚家家贫,姚家二老也无多余的银钱来为女儿添置嫁妆,不多时,姚芸儿便坐上小轿。

跟着迎亲的几人出了家门。

袁家也不比姚家好到哪去,袁武本就是个外乡人,平日里也不与村民来往,如今娶亲,家里竟是连个道喜的人都没有,小院里安安静静的,甚至院门上连个囍字也没有贴。

轿夫将新娘送到了门口,媒婆搀着姚芸儿下了轿,将她送进了屋子,瞅着眼前这新房冷冷清清的,连个热乎劲儿都没有,那心里也是止不住的唏嘘,只觉得这门婚事,的确是委屈了姚芸儿。

媒婆叹了口气,俯下身子在新嫁娘的耳旁轻声细语的嘀咕了几句,便走出了新房。

几个轿夫领了喜钱,也走了个干净,待媒婆走出屋子,就见袁家的院子里,一道高大魁梧的身影笔挺如剑,听到她的脚步声,男人转过了身子,露出一张英武果毅的容颜,正是袁武。

刚迎上袁武的黑眸,媒婆心里便是一个咯噔,只觉得那黑眸雪亮,让人看的心里发慌。她站在那里,甚至连贺喜的话都忘了说。

男人面无表情,只将一串铜钱递了过去,媒婆回过神来,赶忙将那喜钱接过,少不得要说几句喜庆的话,可见眼前的男人一脸漠然,整个人都是散发着一抹淡淡的冷冽,那话便好似哽在了嗓子眼里,再也说不出口了。

媒婆嗫嚅着,道过谢后便拿着喜钱匆匆离开了袁家的大门。

至此,原本便冷清的小院,更是静到了极点。

袁武依旧是不动声色,只上前将门推开,就见那抹温婉的身影轻轻一动,一双白皙的小手不安的交握在一起,他瞧在眼里,遂是将新娘的盖头一把掀了下来。

少女白如美玉的脸蛋上晕染着丝丝红云,鸦翼般的黑发绾在脑后,肤白胜雪,柳眉杏眸,她轻轻抬头,一双剪水双瞳清亮柔和的,透着沁人的纯净,让人看着不禁心头一动。

虽是同村,但袁武并未见过姚芸儿,他从没想过自己的新娘竟会如此美貌,纵使媒婆之前告诉过他姚家的三丫头是清水村里出了名的美人,他也没想到清水村这般偏僻荒凉的地方,竟有这般美人?


可当他掀开盖头的刹那,才知道那媒婆并未欺瞒他,这姚芸儿虽是村野人家的闺女,却生的细致清婉,娇美非常。没成想这山窝窝里,倒真有这般的金凤凰。

他往日里见惯了美人,可那些美人却并无一人能够比得上眼前的女子,他虽没见过姚芸儿,却见过姚父与姚母,姚家二老外貌皆是寻常,却不知为何竟生养出一个如此标致的闺女。

男人的眸子乌黑如墨,静静的望着自己的新娘,心头却生出丝丝惭愧,让这般花容月貌,年纪又小的姑娘嫁给自己,倒真是应了外间的传言,的确是委屈了人家。

姚芸儿见眼前的男子约莫三十来岁年纪,剑眉朗目,直鼻方腮,许是因着已至盛年的缘故,脸庞上颇有风霜之色,尤其一双黑眸,深邃内敛,极具威慑。

她在娘家时,也曾听过屠户袁武的名头,人人都道他性子古怪,行事骇人,在她心里,本以为这个男人定是长的十分凶恶丑陋的,却从未想到,他长得非但不凶,而且也一点儿也不丑。

这样一想,少女的脸庞顿时一热,默默地将脸颊低垂,再也不敢瞧他,只露出纤巧的下颚,与颈弯处一小片白如凝脂的肌肤来。

袁武没有说话,只打来了热水,将姚芸儿脸上红红白白的胭脂水粉洗去,少女的脸蛋犹如刚剥壳的鸡蛋一般,细腻光滑,一身鲜红的嫁衣束着她娉婷袅娜的身姿,云一般的温软。

许是见少女的睫毛轻轻颤抖着,至始至终都都不敢去看他,袁武终是开了口,低沉的声音听在耳里,浑厚而有力;“你不用怕,我以后自然会好好待你。”

姚芸儿闻言,心头便是一怔,忍不住望向男人,男人的身材十分高大魁梧,须得抬起头才能看清他的脸庞,他的目光深邃,黑亮,犹如两团火,灼灼逼人。

因为没有客人,自然也没有摆喜宴,这新婚第一天,便在一股凄清的寂寥里悄然而过了。

到了晚间,袁武端来了饭菜,他依旧是没有说话,只是将一碟子肉搁在姚芸儿的面前,而后又是拿起一个馒头,递到她的手里。

姚芸儿拿起馒头,咬在嘴里只觉得十分清甜,而至于那猪头肉,则是又香又黏的,刚咬上那么一口,便是齿颊留香,好吃的不得了。

她悄悄的看了袁武一眼,就见男人面色沉稳,他吃的很快,食量也是极大,但吃相却并不粗鲁,姚芸儿想起外间的传言,人人都道他性子孤僻,想来也的确如此,一餐饭吃完,从头到尾,她竟是没听他开口说过一个字。

饭毕,不等姚芸儿伸出手,袁武便是站起了身子,将碗筷收拾了下去。回屋后,见姚芸儿俏生生的站在那里,男人上前只将她一把摁在了怀里,少女的身子纤细而柔软,满怀的温香软玉。

骤然被他抱在怀里,姚芸儿不由自主的感到害怕,他的手掌粗糙而温暖,紧紧的箍在她的腰际,令她动弹不得,而他掌心的温度更是滚烫,几乎要透过布料,将她肌肤都给灼痛了。


男人蓦然一个横抱,少女发出一声细弱的惊叫,仿似误入猎人陷阱的小兽,眼瞳中尽是惊慌失措。虽然在成亲前,母亲与媒婆都是告诉过她,在新婚夜里无论发生何事,做娘子的都要顺从夫君的,可当那山一般健壮的男人将她按在床上,欺身而下时,她还是怕了,柔软似柳的腰肢不断的挣扎着。

“嘶”的一声脆响,是衣裳被男人撕开的声音,少女白如象牙的肩头露在男人眼底,乌黑的秀发散落了几缕下来,映衬着那一片的雪肤花容,只让男人的眼眸倏然变得暗沉。

袁武的气息渐渐变得沉重,大手更是探进了她的衣襟中去,姚芸儿又羞又怕,未经人事的少女,心头难受到了极点,当那双粗糙而厚实的大手抚上自己的身子,她竟是抑制不住的颤抖,清丽的瓜子小脸满是苍白,到了后来,竟是连牙关都是打起了颤。

见她怕成了这样,男人紊乱的呼吸渐渐平静了下来,他抬起眼睛,望着身下的小娘子,姚芸儿不过十六岁的年纪,娇嫩的脸蛋犹如含苞待放的花蕊,乌黑的睫毛湿漉漉的,轻揉如娥中,透出浅浅的稚气。

分明还是个丫头片子。

袁武瞧着,眉心便是微微一蹙,他停下自己的索取,伸出粗粝的手指将她眼角的泪水勾去,见她仍旧睁着一双惊恐的眸子看着自己,男人面色深沉,低声道;“别哭,我不再强迫你便是。”

姚芸儿闻言,终是止住了泪水,清澈纯净的眼睛却依然是小心翼翼的望着身旁的男人,那般柔和的眸光,只看得人心头一软。

袁武有一瞬间的怔忪,继而,终是一声不响的躺在她身旁,合上了眼睛。

一夜,便这样过去了。

翌日一早,天还不曾大亮,姚芸儿便起来了,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做姑娘时,姚芸儿便包揽了家里所有的家务活,如今嫁了人,自然也是如此。

只是没想到,袁武竟是起的比她还早,她刚推开房门,就见袁武正在院子里磨刀,听到身后的动静,男人并未回头,只道了句;“是不是吵醒你了?”

姚芸儿慌忙摇了摇头,见男人背对着自己,这才想起他定是看不见自己摇头的,如此一来,那眼角顿时浮起一抹赧然,轻声道;“没有,我习惯了起早。”

袁武这才转过身子,看了她一眼,晨曦中的少女娇柔如画,脸庞晕染着丝丝红云,低眉顺眼的站在那里,分明是个可人的小媳妇。

“先去吃饭,吃过了还要给祖宗敬香。”男人开口,声音沉稳而淡然。

为祖宗敬香也是大事,向来马虎不得的,又加上袁武在清河村没有亲人,这祭拜祖宗,倒与向公婆敬茶是一个意思了,也只有正式为夫家祖宗敬过香的媳妇,才算是正式进了夫家的大门。


姚芸儿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见他起身向着灶房走去,便赶忙跟在他身后,袁家是一座两进的小院子,前面的一大间房子是袁武平日里做生意的铺子,院子里则是三间瓦房,虽然有些破旧,但比起村子里许多茅草房,已是好上了许多。此外,院子里还搭着一个猪圈,里面养了好几头猪,猪圈旁还有个简易的屠宰房,小小的一个院子,倒是给人一种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感觉。

早饭有粥,有馒头,还有一碟子肉,比起之前在娘家,这新婚第一天的早饭,可谓是十分丰盛了。

姚芸儿见这随随便便的一餐饭,便是汤汤水水的,有菜有肉,心里不免觉得有些铺张,反观袁武却是不以为然,只将一块白面馒头递到姚芸儿手里,又用筷子夹了一大筷子菜,送进了她的碗底。

“吃吧。”袁武说着,也不去瞧她,自己则是一连吃了好几块黍子做的窝窝头,转眸,却见姚芸儿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遂是眉头微皱,道:“怎么了?”

姚芸儿心里一慌,赶忙摇了摇头,再也不敢看他,只低下头,抿了一口粥。

她没告诉他,从前在娘家时,她吃的都是粗粮馍馍,至于这些精米细面的稀罕物,向来只有父亲和弟弟才能吃得上的,可如今,他竟是自己吃黍子面的,却将白面的省给她了.....

而至于那些肉,姚家更是一年到头也吃不了几次的,记得成亲前,村里的张媒婆就曾说过,待她嫁到袁家,少不了她的好日子过,跟着袁武,别的不敢说,这肉却是向来不缺的,保管她吃个够。

姚芸儿想起这些,也不知心底是何滋味,白面馒头吃在嘴里有着清甜的面香,咬起来也觉得细腻柔软,全然不似粗面那般的干涩难咽。她又悄悄的看了袁武一眼,顿时觉得心里微微踏实了下来。

饭毕,天色已经大亮,袁武净了手,领着姚芸儿一道为祖宗敬香,姚芸儿识字不多,灵牌上的字只能依稀认识几个,倒是觉得那些字写的刚毅有力,一笔一划,极具气势,与村里大多数人家的都不一样。

恭恭敬敬的为祖宗叩过头,姚芸儿站起身子,望着眼前的男人,心里却是一阵恍惚,拜过祖宗,便意味着她正式进了夫家的大门,往后在她的姓氏前头,可是要带着一个袁字了。

而她,这一辈子便都是袁武的女人,是他的娘子了。

想到这里,姚芸儿脸庞一热,只将小脸垂下,心里却是莫名的踏实。

敬过香,袁武遂是走到了院子里,继续磨他的刀去了,姚芸儿则是留在灶房,将早饭后的碗筷刷洗干净,台子上搁置着一些熟肉,让她看着只觉得着急,如今天气尚暖,只怕要不了多久这些肉都会坏了的。她瞧着也没法子,只得将饭菜放在窗户下通着风,希冀着可以多吃两天。


她在娘家时上头虽有两个姐姐,但大姐出嫁早,二姐好吃懒做,家里的家务,全都是落在她身上,是以她虽然看起来娇弱,但说起料理家务,过起日子来,却也是一把好手。

未过多久,就听院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袁武神色一变,起身将大门打开,就见一些孩童正围在自家屋外,见他开门后,皆是一哄而散,躲得远远地,可那一双双眼睛却还是滴溜溜的在自家屋檐前打转。

他眉心微皱,倒是有些摸不准这些孩子的来意,直到一道轻柔的女声响起,原来是姚芸儿走了过来。

“这是我们清河村的习俗,若有人家办喜事,第二天村里的孩子就会去讨些糕点果饼的,好留着解馋。”

少女的声音清甜,十分悦耳。

许是见男人不说话,姚芸儿有些慌乱,鼓起勇气迎上袁武的眸子,小声道;“这些果饼主人家是不能不给的,如果不给,会被整个村子瞧不起的。”

“我没准备这些。”男人声音清冷,听在姚芸儿耳里,只让她怔住了,一张小脸眼见着垮了下来。

“那怎么办....”姚芸儿心里难受,昨日里成亲已是冷清到了极点,保不准有人要在背后嚼舌根的,今儿如果连果饼也拿不出来,还不知那些长舌妇会怎么说呢,只怕姚父姚母,往后在村子里也是抬不起头来。

袁武见状,当下也没多言,只大步走到灶房,等他再出来时,手里便端着一大盘肉块,那肉块喷香,每一块都是厚实的,若是切成了肉条,怕是能炒好几个菜。

姚芸儿不解的看着他,男人却并未看她,而是径自走了出去,对着那些孩童道;“来吃吧。”

那些孩童先是一愣,继而有几个胆大的便是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从盘中拿了肉,走到一旁吃了起来。许是肉块的香味太过勾人,其他的孩子也是蜂拥而来,那一大盘的肉,眨眼间便被抢光了,这些孩子大多家境和姚家一样,都是一年到头吃不了几次肉的,此时一个个拿着肉块只吃的满嘴流油,一个个笑脸如花,高兴的不得了。

袁武面色淡然,刚要转身回屋,就见姚芸儿倚在那里,正看着那些孩子吃肉,她的唇角噙着梨涡,带着醉人的甜美,衬着纯澈的一双眸子,灵秀到了极点。

待孩童散去,姚芸儿回过神来,这才惊觉男人正看着自己,当下那一张小脸就是一红。她压根没有想到男人会这般大方,哪能将那么多的肉块说给人就给人了呢,但转而一想,又觉得娘家人往后不用被人说闲话了,便也是放下心来。

袁武望着她,道;“清河村的习俗我不太懂得,很多不周全的地方,倒是委屈你了。”

姚芸儿听了这话,心里却是微微一暖。其实姑娘家的出嫁,总是希望能体面些的,可昨日里她的婚事的的确确十分寒酸,说不难受也是假的,但如今听袁武这般说起,姚芸儿却也不觉得委屈了,只摇了摇头,轻语道;“你刚才给的那些肉块,就已经很大方了。”


男人又沉声道;“除了要准备果饼,还有没有别的习俗?”

见他开口相问,姚芸儿便是点了点头,轻声道:“成亲后还要做些喜饼和圆子之类的小点心,去送给街坊们,好让街坊们粘粘喜气,图个好彩头的。”

姚芸儿说完,又道了句;“如果家里没有,那我待会儿去做。”

“也好,你去做一些,待会我给街坊们送去。”袁武颔首,声音低沉有力。

听袁武这样说,姚芸儿便匆匆忙忙的进灶房里忙了起来,清河村地方小,村民的日子也不富裕,所谓的糕点也不过是些糯米团子,粉蒸糕,青菜圆子之类的小食,姚芸儿在灶房里四周看了看,找到了一小袋糯米,也不知是袁武何时买的,瞧起来虽然不再新鲜,但所幸没有生虫。

姚芸儿将糯米下锅,蒸熟,又是从角落里寻到了几个萝卜,遂将萝卜洗净,切的碎碎的,用了盐粒子腌上,接着又从灶台上找了些肉块,也是用刀细细的切成了丝儿,待萝卜入了盐后,恰巧糯米也蒸熟了,黏黏的刚好。姚芸儿将萝卜块与肉丝混合到一起去,期间又搀了些糯米,由着她的小手捏出了圆圆的样子,不多会,一个个萝卜圆子便捏好了。

这还不算完,待圆子做好了,姚芸儿又是生火,见灶房里有一大罐的猪油,便挖了几块放在锅里,待大火将油烧旺,才小心翼翼的将萝卜圆子一个个的放进了锅里炸,只炸的喷香,一院子里都是萝卜圆子的香味儿,引得人口水直流。

待袁武收拾好刀具,便见姚芸儿正守在锅前,将炸的黄亮亮的萝卜圆子一个个的从锅里捞起,整整齐齐的放在案板上,灶房里热气腾腾,衬着她的身影纤细而温婉,袁武瞧着,只觉得这座小院蓦然有了几分家的味道,看着姚芸儿忙碌的身影,他的眉眼深邃如故,唯有眸心却是不为人知的微微一动。

将最后一个圆子从锅里捞起,姚芸儿回过身子,不成想竟一眼瞧见袁武站在自己身后,当下心头一跳,那小手一个不稳,竟是将手中的圆子摔在了地上。

姚芸儿慌了,刚要用筷子将那圆子拾起,便见袁武已是先她一步,将圆子捡了起来。

刚出油锅的圆子自然极烫,姚芸儿见袁武竟是直接用手拿着,不由得轻声开口;“快搁下吧,当心烫着。”

袁武看了她一眼,也没有说话,只将圆子放在了案板上。

“我看灶台上的肉太多,我怕吃不完,所以做成了萝卜圆子。”姚芸儿解释着,心头却是生怕男人会责怪她铺张,村子里送给街坊们的点心大多是些甜点面食,似她这般将肉掺进去,如此大方的主妇,的确是不多见的。

“无妨,往后这些事,你自己拿主意便可,无需问我。”

姚芸儿一怔,抬眸便见袁武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那眼瞳乌黑如墨,迥深内敛,直让姚芸儿捉摸不透,可听他话中的意思,倒是说往后的家事,都由自己做主了吗?


见眼前的小娘子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懵懂的模样极为清纯,似是他脸上有什么东西一般,袁武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遂转过目光,说了句;“我去铺子里看看”,语毕便走出了灶房。

姚芸儿见他走了,心头微微一松,只将灶台收拾干净,那些萝卜圆子一个个的搁在案板上晾着,只等凉却后,才好送给街坊。

待她从灶房出来,眼眸一转,便见院墙上挂着一柄尖刀。

姚芸儿见那刀极长,刀刃十分锋利的样子,明晃晃的让人看着心慌。她不由自主的感到害怕,就连脚步都是停在了那里,再也无法往前走出一步。

那刀,想必便是袁武的“杀猪刀”了,姚芸儿记得村子里曾有老人说过,杀猪刀乃是大凶之物,历来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把刀,也不知是宰了多少只猪,极是凶煞,等闲人是碰不得的。

袁武刚回院子,就见姚芸儿脸色微微发白,站在那里,俏生生的样子倒是让人心生不忍。

“去歇会吧。”他淡淡开口。

姚芸儿轻轻嗯了一声,迈着步子小心翼翼的向着里屋走去,岂料不待她进屋,就听身后的男人突然道了句;“等等。”

姚芸儿吓了一跳,回过头来,那双剪水双瞳里,是浅浅的惊惧。

见状,男人便走到姚芸儿身边,他眸心暗沉,只道;“别怕,我只是和你说一声,我明日要去镇里一趟。”

姚芸儿低着眸子,虽然不知他为何要去镇里,却也不好相问,只得轻语了一句;“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清河村的习俗,女儿成亲三日后,是要与夫婿一道回娘家拜见父母的,也就是俗称的回门。袁武既然明日要去镇里,若当晚赶不回来,那后日的回门便是去不成了。

“要不了多久,当天回。”男人的声音低沉稳重,听在姚芸儿心里,只让她松了口气。

午饭是糙米,配着早饭时剩下的小菜,姚芸儿又做了一个汤,两人吃着饭,倒也相安无事。

饭后,袁武去了那间屠宰房,也不知是做什么,姚芸儿心里怕的慌,也没有去瞧,收拾好碗筷,便回到了房间。

新房里空空荡荡的,除了一张床,两个木箱子,一张案桌,几把椅子外,便再没什么其余家具。姚芸儿知道成亲时,姚母向着袁武要了一大笔彩礼,不仅足以将姚小山的名字从征兵的名册里除去,还有不少盈余,但那些是要留着给小山娶媳妇用的,姚芸儿陪嫁依旧是少的可怜,甚至姚母连棉被都没有为女儿做一条,就让她进了袁家的大门。

姚芸儿知晓父母的难处,自是不会埋怨的,可对袁武却是涌来一股歉疚,自己是他花了血汗钱才娶回家的媳妇,可她却这样两手空空的嫁给了他,想到这里,姚芸儿微微叹了口气,看了眼家徒四壁的房子,心里只暗暗下了决心,往后一定要精打细算的过日子,一定要将日子过好才是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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