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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小狂妃

贺南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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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掌中云   主角: 贺南絮凤路雪   更新: 2022-05-05 16:3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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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贺南絮凤路雪《倾世小狂妃》讲的是她,21世纪顶级杀手,却穿越成将军府人人可欺的四小姐他,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世人皆说他冷血弑杀,绝情果断可当他们相遇,某王爷画风突变,化身宠妻狂魔某日,侍卫来报:王爷,王妃带人砸了百翠轩! 某王爷思索:王妃可伤到手了?侍卫:那到没有,王妃根本没自己动手!  某宠妻狂魔皱眉,那你禀报什么?只要王妃开心,砸了皇宫又如何?  侍卫瑟瑟发抖:

精彩节选


大幽国,太初六年。
贺将军府。
“二小姐、三小姐,求你们饶了四小姐吧!”
一个婢女跪在地上,抓着神情冷漠的白衣少女,不住的磕头哀求。
她身后的一众婢女小厮都在冷眼旁观,嘴角甚至勾起嘲讽的笑容,没人在乎那个泡在湖里快要淹死的小庶女贺南絮。
“滚开!”
白衣少女身旁一个碧绿花衫的少女上前踢开了婢女,嫌恶的瞪了一眼:“抓脏了我二姐的裙子,本小姐就让人剁了你的爪子!”
这两个少女眉眼间有几分相像,光凭刚才的反应就能看出两人性格迥异。
白衣少女虽然一句话未说,但那双深邃的杏眼中却早有算计,正是贺府的二小姐贺玲珑。
她人如其名,心思玲珑剔透,总给人一种看不透的错觉。
而为她出气的绿衫少女正是与她一母同胞的妹妹,贺府三小姐贺兰兰,也是贺府的小霸王。
这姐妹俩平日里就以欺负贺家庶出的幺女贺南絮为乐,而今日更是得寸进尺的将人推进了湖里,扬言要将其淹死。
婢女吃痛,红着眼瞪着这群魔鬼。
见湖面没了动静,她悲戚的跳下去:“小姐,金雀无能救不了你,金雀这就来陪你!”
贺南絮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浮出水面,却被一个庞然大物又砸了下去。
好在她游泳技术精湛,又把人给拖上岸。
“嘿,老妹儿,你醒醒!”贺南絮十分无奈,这小姑娘也太弱了,刚跳下去就晕了!
金雀悠悠转醒,看清了眼前人,瞬间就哭嚎:“呜呜,小姐,我死的这么快,一下就看到你了……”
“清醒一点,你还活着!”
“我……还活着?”金雀环顾一圈,发现她还在湖边。
贺南絮看着周围人古色古香的打扮,满头黑线,难道她穿越了?
刚才她在边缅原始森林执行刺杀任务时,被泥石流冲下悬崖昏死过去,再有意识时,便听到了金雀撕心裂肺的哭吼声。
脑袋一痛,一段陌生记忆涌入脑海。
大幽国将军府四小姐贺南絮,妾室所生,父兄常年在外征战,生母早亡无人庇护,她在家中饱受嫡母高梅芝嫡姐贺玲珑摧残,刚才贺南絮被三小姐贺兰兰推进湖里淹死了……
至于为何害她,只因大幽皇帝将她赐给了摄政王凤路雪为妃,而贺府二小姐贺玲珑爱慕凤路雪已久,嫉妒贺南絮一个庶女成为摄政王府的女主人,联合妹妹将恐水的贺南絮推入湖中,不许人救她。
搞清楚现状后,贺南絮心里一万只羊驼奔腾而过。
靠,她真的穿越了!
而且还是个弱鸡小白菜!
“怎么还活着,来人,再把她推下去!”贺兰兰见贺南絮站起来了,命令小厮再动手。
她绝对不允许有人抢她姐姐的王妃之位,更不能是贺南絮这个小贱人。
金雀倔犟的挡在贺南絮前面,出声警告:“三小姐,你不能这么做,若是我们小姐出事儿了,将军回来一定会责罚你的!”
贺兰兰一直嫉妒贺南絮能得爹爹的宠爱,听到金雀的话更生气了,“那又怎样,爹爹常年在外又能护她几次,就算今日她死了,也是因为失足落水,跟我有什么关系!”
小厮们听到这番话都有了底气,直接将金雀拖到一旁,剩下的人奔着贺南絮去了。
“小姐,不要管我,你快跑!”
贺南絮被金雀忠心护主的行为所触动。
她对不远处一直没开口的贺玲珑说道:“二姐这么恨我是一定因为太在乎摄政王了,既然这样,难道就不想知道为何皇上会选中我吗?”
贺玲珑听到这话微微抬头,一双杏眼复杂的看着说话的人,她确实想知道堂堂摄政王妃为何会选中一个籍籍无的庶女,她身为将军府嫡女竟然比不过一个妾室女。
贺南絮又继续说:“左右三姐今天不会放过我,二姐又在担心什么?”
贺玲珑绞紧了手绢,贺兰兰还以为她姐姐又心软了,直接喊道:“你们几个等什么等,还不把她绑上石头给我扔进湖里!”
“是,三小姐!”
“等等!”眼看着小厮就要把人推下去了,贺玲珑终于沉不住气,不自觉的向前走了两步,“你说吧,皇上到底为何会选你?”
贺南絮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她的猎物终于上钩了,“这里人多口杂,二姐姐不会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摄政王的秘密吧?”
闻言,贺玲珑满脑子都是关于那个风华绝代的男子,心里的提防与警惕早就抛之脑后。
“好了,你说吧!”
贺玲珑走过来,话音刚落,贺南絮就迅速握住她手腕猛地一拖,“扑通”一声,贺玲珑被拖下水,没等扑腾几下就沉底了。
“姐姐!快救我姐姐!”贺兰兰尖叫。
岸上乱成一锅粥,十几个人跟下饺子似的全都跳进湖里救人。
湖边瞬间宽敞了,只剩下贺兰兰和贺南絮主仆。
贺南絮把金雀扶起来,见到她捂着肚子想起来刚才贺兰兰踢了她一脚,于是收敛了神色,转身冷冷的看着罪魁祸首。
穿越前,她家做的是刀尖舔血的杀手生意,身为家族继承人,从小就知道一尺报一丈,刚才金雀的护主之情,她记下了。
“你……你想干什么?”贺兰兰见贺南絮靠近,连连后退,“我警告你,你若敢动我,我母亲一定会宰了你!”
贺南絮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冲上去一脚将她踹倒。
贺兰兰脸颊正对一个槐树墩子,当即掉了两颗门牙,满脸是血狼狈极了。
一旁,贺玲珑被打捞了上来。
气若游丝,全然没了高傲吝啬。
金雀看到这一幕,忘记了害怕,直接笑出声。
贺南絮摸了摸小姑娘的头,看了眼惨不忍赌贺家姐妹,勾唇:“金雀,好饿哦,快带我回家!”
闻言,金雀领着贺南絮回到了北斋。
很难想象将军府居然还有一处如此落魄荒凉的地方。
贺南絮看着朴素得只剩下一张桌子,两把板凳的房间,就能猜到以前她们是怎么欺负原主的。
“小姐,你……怎么了?
“哦,没事儿!”贺南絮回过神直接坐到了比较干净的桌子上,脚踩着板凳,全然一副吊儿郎当的假小子做派,“金雀,我问你啊,她们以前也这么欺负……我吗?”
金雀点点头,虽然心中疑惑,还是如实回答:“将军在家的时候,二小姐和三小姐还不敢太明目张胆欺负小姐。
如今将军与大公子三年未归,有夫人撑腰,所以她们才总欺负小姐。

“小姐以后不要一个人去找二小姐了,金雀今天都快要吓死了。

“二小姐虽然不像三小姐那样娇纵,但总也是可怕,您就算再不甘心,那件事儿也该放下了!”
不甘心?
哪件事儿?

一个男子背影从贺南絮脑海一闪而过,她的心口突然像被针扎了似的,猛地一缩,顷刻间又恢复正常。
贺南絮担心露出马脚,没再多问。
只说着饿了,让金雀弄点吃的。
无意中走到铜镜前与镜中人对视,贺南絮惊呆了,“我去,大美人儿啊!”
镜中的少女穿着一袭素色衣裙,墨发如绸,脸庞清纯又不失妖娆。
一双好看的狐狸眼里夹杂着几分淡淡的哀愁,任谁看了都会心动。
意识到这是现在的自己,贺南絮直呼:“赚到了赚到了,有这么一张祸国殃民的脸,老娘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
虽然她原本的脸也不错,但按照现代审美就太具攻击性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尤其是死过一次,换了个身份,贺南絮更喜欢这种单纯无害的。
触及狐狸眼中化不开的哀愁,贺南絮知道这是属于身体真正主人的,她叹了口气,认真对着镜子说道:“我会帮你报仇的,我这人最大的特点就是有仇必报,所以……请安息吧!”
原主娘亲白灵是南疆人士,被父亲带进贺家,没过几年便被高梅芝害死。
她会替原主毁了高梅芝,毁了她那两个杀人不眨眼的女儿!
摘星楼里,太医刚把贺兰兰嘴上的伤口包好,一个身着华服的妇人就冲了进来。
“娘,呜呜呜,我的牙没了!”贺兰兰哭着扑到了妇人怀里。
高梅芝看见小女儿嘴上都是血迹,目光凌厉的扫向下人,“怎么回事儿,你们是怎么照顾小姐的?”
贺兰兰的婢女春儿跪在地上,“回夫人,是四小姐,她不仅推了三小姐,还害得二小姐掉进湖里险些丧命。

一听到二女儿也掉进湖里了,高梅芝立马在屋中寻找:“玲珑人呢?她怎么样了?”
“母亲,我……我在这里!”贺玲珑刚换了身衣服,初春的湖水冰寒刺骨,她一直在发抖,小脸上也带着病态的苍白。
贺兰兰看着姐姐眼里的泪光,愤懑道:“凭什么贺南絮一个庶女能被选为摄政王妃,明明二姐最适合,母亲你一定要帮二姐报仇!” 
两个女儿都被欺负了,高梅芝气得面色铁青,她更气愤的是贺南絮区区一个妾室所生庶女居然被选中当王妃。
她当年就比不过白灵那个狐媚子,如今贺南絮这个小狐媚子居然还敢抢她女儿的东西。
早知道有这一天,她绝不会让贺南絮在府中苟延残喘!
攒了大半辈子的仇恨在这一刻全部爆发,高梅芝已经顾不得贺将军三年前临走时的警告,怒吼道:“去,把那个小贱人给我拖过来,今日不处置了她,难消我心头之恨!”
北斋。
一片寂静中,金雀慌乱的惊呼声响起,“小姐快跑,他们要来抓你了!”
贺南絮从梦中惊醒,推开门的瞬间,刚好看到金雀倒在一堆瓷器碎片,双手是血拦截管家的画面。
穿越前的贺南絮,18岁便接手了家族生意,想罩的人无人敢动。
而今天这些人再三伤害金雀,彻底触碰了她的底线。
“再敢动她一下,我让你们死无全尸!”
贺南絮背后的手已握成拳头,虽然不知这副身体能不能打出她真正的水准,但作为21世纪杀手黑榜第一的贺南絮,对任何场面都不认怂。
大不了就是一条命!
管家孙全竟然在贺南絮身上看到了大将军的影子,一时间有些心虚。
“四小姐别为难奴才,是夫人请您去摘星楼。

贺南絮冷哼:“所以,传话需要打我的婢女?”
管家孙全示意下人将金雀扶起来,又继续说:“这四小姐可就冤枉奴才了,刚刚是金雀姑娘故意撞来,这才伤了手!”
贺南絮心中冷笑,用手绢给金雀包扎好,语气温柔道:“我枕头下有个安神香囊,里面的药可以敷在伤口上。

“小姐,你不要去!”
贺南絮知道金雀担心自己,贴近她耳边说道:“别害怕,一会儿就给你报仇。
摘星楼有任何消息你都不能去,知道吗?”
贺南絮转身,装作不经意撞了管家一下,指尖的细针刺向他两腿的麻筋,神不知鬼不觉的碎了他的副韧带。
管家瞬间瘫痪在地。
孙全意识到自己遭了算计,愤起咒骂:“小贱人,你对我做了什么!”
一个巴掌扇过去,孙全老脸上瞬间印了五根手指,他错愕的看着性格与以往大相径庭的贺南絮。
“放肆,本小姐是将军幺女,岂轮得到你辱骂!”
贺南絮目光对上一旁的副管家潘虎,说:“孙管家年岁大了,不宜操劳,还不赶快送他回乡养老!”
潘虎十分精明,立马让手下把瘫痪的孙全架起来。
“四小姐说得对,属下这就送孙总管回乡。
”  
孙全挣扎道:“潘虎,你小人得志,要是夫人知道,一定不会放过你……”
“这就不牢您费心了!”潘虎一把按住孙全肩膀,神色凶狠:“来人,送孙管家离府回乡!”
潘虎早打好了算盘,若事后夫人怪罪,他可以将责任推给贺南絮。
贺南絮怎会看不出潘虎的想法,但把孙全弄走,相当于断了继母一臂。
半个时辰后,摘星楼。
贺南絮刚进去就被团团围住。
高梅芝从阁楼出来,冷声道:“还不把她给我吊起来!”
七八个护院向贺南絮逼近,面露凶光,手上的绳子,棍子都挥起来了。
贺南絮往院里的梧桐树靠去,不至于让自己腹背受敌。
她能看出来这些人都有功夫,单凭自己的格斗技术很难占上风。
她突然灵机一动说:“你们动我就不怕我父亲回来问责?这里到底是将军府,还是将军夫人府!”
闻言,几个护院都怔住了。
高梅芝一下被戳中死穴,恼羞而怒吼道:“将军三年未归,这个家到底是我做主!贺南絮伤害嫡姐,目无尊长,按照家规理当吊在树上受日灼之苦!”  
贺将军常年在外征战,想到府中当家主母狠辣的手段,护院们还是冲上前将贺南絮绑吊在了树上。
贺兰兰见贺南絮被吊起来,立马夺了鞭子上前,“贱人,看我不打死你!”

贺南絮猜准了贺兰兰娇纵蛮横,见她冲过来,立马踩着树干借力打力,对着贺兰兰就荡过去了。
“啊!”一声尖叫,碧绿色的影子从梧桐树下飞了出去,以头抢地,鲜血直流晕死过去。
“女儿!”高梅芝冲过去看到贺兰兰受伤惨重,又气又怒,连忙命人请太医。
贺南絮勾起一抹冷笑,利落的解开身上的绳子,轻松落地。
笑话!
区区十字扣能奈她何,在现代她六岁解着玩的都是九连环!
高梅芝发现贺南絮挣脱束缚,气愤道:“小贱人,你是故意的!”
贺南絮慵懒的靠在树上,目光闪烁着玩味:“是又怎样?”
高梅芝面色狰狞:“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今日我就要为将军府清了这个祸害!”
护院们一齐扑上来,贺南絮活动了一下手腕迎风而上,。
只是刚跑出去,她就感觉到吃力……这贺家四小姐的身子骨也太弱了!
忽然,一根闷棍打在肚子上,贺南絮疼得眼前一黑,差点趴下。
大意了,光顾着解气,完全没考虑到这副身体要力气没力气,要速度没速度!
很快贺南絮就被再次绑起来,高梅芝扬手就是一个响亮的巴掌,“小贱人,伤了我的玲珑、兰儿,我岂会让你这么轻易的死!”
贺南絮盯着高梅芝,露出一抹冷笑:“你不敢杀我!”
高梅芝一愣,贺南絮又继续说:“我乃皇上亲封的摄政王妃,虽然圣旨未到,但我身份早已人尽皆知。
若我死了,你以及你们高家就要担上谋害皇族之罪!”
两人僵持不下时,贺玲珑被人搀扶着从阁楼出来:“母亲,你别被她唬住,圣旨未到,她仍是贺家的小庶女,若是……她在婚前和野男人跑了,这种有损皇家颜面的事儿谁还会再提!”
贺玲珑的话点醒了高梅芝,“来人,给我打,打死了就扔到乱葬岗,谁要问了就说贺家四小姐私奔了!”
沾盐水的鞭子抽到贺南絮身上,没过几下就将人抽得伤痕累累。
贺南絮咬紧牙关,杀手血性在这一刻被激发出来,她痛极发笑:“呵,今日在场所有人,你们……最好盼着我能……死了,否则……我贺南絮必将血洗贺府!”
高梅芝看着贺南絮狠厉的眼神,后背有些发凉。
她觉得贺南絮像变了一个人,以前唯唯诺诺的样子都不见了,眼神竟像野兽般凶狠。
“圣旨到!”
忽然,门口响起宦官尖锐刺耳的声音。
众人惊讶转头,只见一个身着冰蓝绣锦袍,腰间挂血玉配饰的俊美男子大步走进来……
贺南絮额头冷汗涔涔,努力撑着眼皮,终于看清了男子的容貌。
一双深邃的桃花眼,精致立体的五官,薄厚适中的嘴唇……这就是当今圣上之弟,大幽朝摄政王凤路雪。
六岁便被先帝带在身边教养,十二岁封辰王,先帝故去前特意下旨封其为摄政王,凭借一身本领智取沙匪之首,立下无数战功。
可就是这样一个几乎完美的人,弱冠余五……仍不近女色,导致幽都百姓都怀疑摄政王有断袖分桃之癖,拿此事儿当茶余饭后。
凤路雪俯视着被打得气若游丝的小女人,看着那双倔强又清澈的眼睛,他不耐烦的皱了皱眉:“没死就站起来!”
没死就站起来?
大哥你看没看到我被绑的跟个蛆似的,怎么站起来?    
贺南絮一阵无语,直觉告诉她这是个毫无情趣的死直男。
温香暖玉倒在地上,连扶一把都不会!
见小女人不动,凤路雪眉头越皱越深:“十影,把她弄起来!” 
闻言,男子身后的面瘫侍卫瞬间移到旁边把人拎起来了。
贺南絮满头黑线,她都不知道怎么得罪这个男人了,初次见面连个好脸色都没有,救人就救人吧,这么粗鲁做什么!
贺南絮浑身都疼,为了让自己舒服点,她努力想挣脱面瘫侍卫的鹰爪。
谁知,一个重心不稳就砸进了美男子的……怀里。
“嘶,痛痛痛!”
牵动伤口,贺南絮疼得龇牙咧嘴,抬头就看到了一张比锅底还黑的俊脸。
贺南絮尴尬道:“呃,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凤路雪现在恨不得把贺南絮直接掐死,怀里的女人一身浓重的血腥味,熏得人作呕,他咬牙切齿道:“起开!”
被五花大绑的贺南絮欲哭无泪:“我也想啊!”
凤路雪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推开了怀中人,十影迅速将人接住,用刀划开绳子,这才解放了贺南絮。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贺四小姐兰心蕙质,清秀隽永……特赐其东方明珠……与摄政王凤路雪喜结良缘……择日完婚,钦此。

宦官是个精明人,宣读完就把圣旨给贺南絮,跟凤路雪行个礼便离开了。
凤路雪本是来看看自己的“妻子”到底什么样,不成想却看了场大热闹。
其实从贺南絮被吊起来,他就来了。
之前,暗桩的情报里说贺四小姐是个唯唯诺诺、胆小无用的废物,刚才看到贺南絮伶牙俐齿的模样,倒是让他产生几分兴趣。
不过他被染了一身血腥味,现在极度不舒服,他不舒服,就必须有人比他更不舒服!
凤路雪收敛了常色,板着脸冷声道:“对摄政王妃动刑,谁给你们的胆子?”
男子降到冰点的呵斥声让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高梅芝更是直接跪在了地上,护院们也跟着跪下瑟瑟发抖。
贺玲珑这时候却是大着胆子,被婢女扶着走到凤路雪面前,她身上的寒意未消,弱柳扶风的模样是在楚楚动人。
“王爷明鉴,实在是四妹欺人太甚,她不仅害小女三妹毁容,更是把小女推入寒冰刺骨的湖里,母亲是护女心切,才打了她……”
说完贺玲珑就咬着手绢哭起来了,梨花带雨的模样,让外人来看贺南絮一下子就不占理了。
凤路雪瞟了一眼贺玲珑,又看向贺南絮,问:“真的是这样吗?”

闻言,贺玲珑眼底闪过一抹精光,哭泣声更加绵长了,颇有种让凤路雪为她做主的意思。
贺南絮翻了个大白眼,这女的怕不是脑子有病,她听不出凤路雪就是想找她们母女的茬吗?
“王爷,南絮没有。

贺南絮故意牵动伤口,用疼痛刺激让眼中噙着泪水,然后委屈巴巴的开口。
“明明是二姐姐没站稳才摔下湖的,至于三姐姐……刚才是夫人把南絮吊在树上,南絮为了躲开三姐姐的鞭子才不小心踢到她的!”
贺南絮边说边伸手牵住凤路雪的衣角,显得可怜又弱小,一双狐狸眼湿漉漉的盯着凤路雪,像极了一只找主人告状的小狐狸。
见状,凤路雪挑了挑眉,嘴角浮现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个贺四小姐可真是长了一张厉害的嘴,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要不是刚才亲眼所见她被吊在树上还把贺兰兰踹飞,他还真就信了她的一派胡言。
贺玲珑气得语无伦次:“不是的,王爷,她骗人,明明是她害得三妹掉了两颗牙!”
贺南絮眨了眨眼,无辜的摇头:“王爷,南絮真的没有哦!”
“你这贱人!”贺玲珑被贺南絮气得失了理智,吼着就要扑过来打人。
贺南絮迅速躲到男子身后,还在挤眉弄眼的刺激贺玲珑。
她心中冷笑,在21世纪活久了,谁还不会装个绿茶白莲啊!也怪不得现代男人都爱茶艺,这茶也确实香啊!
凤路雪微微皱眉,十影迅速挡在前面,一掌将贺玲珑推开。
“玲珑!”高梅芝一见女儿受伤,立马扑过来将人接住。
贺玲珑倒坐在地,悲戚的看着她爱慕了多年男子,心里越发恨贺南絮。
要不是这个小贱人颠倒黑白,王爷也不会厌弃她!
高梅芝看着女儿失魂落魄的模样心疼极了,眼神凶狠,对贺南絮真的下了杀心!
凤路雪甩了甩,把衣袖从贺南絮的爪子里解救出来,正色道:“以前暂且不提,如今贺南絮是皇上亲封的王妃,你们如此对她,莫不是在打本王的脸?”
“臣妇不敢,今日原本就是母亲教育女儿,是臣妇过激了,还请王爷赎罪!” 
高梅芝似乎找到了脱罪的方向,特意搬出了自己的诰命身份,自称“臣妇”。
她把今日之事归结为家事,大事化小,饶是凤路雪想治罪,也得掂量是否值得劳师动众。
凤路雪怎会不懂这个道理,骤然冷下了神色:“呵,将军夫人果然是将军夫人,兵道都给本王用上了!”
高梅芝不卑不亢:“臣妇不敢!”
想到了在外征战的贺将军,凤路雪突然一改口风,道:“既然不敢就起来吧,说到底这都是将军的家事,王妃未过门之前仍是贺家的女儿!”
早年凤路雪承了贺将军的恩情,今日也不能太过分了。
“臣妇,谢过王爷!”高梅芝扶着贺玲珑站起来,示意护院们都退下,免得凤路雪阴晴不定又把由头打到他们身上。
“圣旨已经宣完,本王也该走了!”
高梅芝行礼:“臣妇恭送王爷!”
见凤路雪要走,贺南絮整个人都在风中凌乱了,这是什么精分男,刚才不是还在给自己出头,怎么突然就要走了?
看着高梅芝母女“嗖嗖嗖”扫过来的眼刀,贺南絮吞了吞口水,要死哦,她刚把贺府目前来说最大的头头都给惹了一遍,凤路雪一走,她绝对会被高梅芝母女五马分尸的!
不行!
绝对不行!
今天要么凤路雪留下保护她;要么凤路雪把这些人都搞死,让她在贺家当家!
介于两套方法都不实际,贺南絮突然冲上去给凤路雪来了一个偶像剧式后背拥抱,两手环住男子的窄腰,两眼一闭就开始吼:“王爷,你别不要南絮,南絮很乖的,吃的也不多,求求你带南絮走吧,不然夫人会把南絮打死的!”
山不就我,我就抱山。
总而言之,她今天绝对不能留在贺府等死,最好的方法就是粘着凤路雪!
凤路雪都懵了,这辈子第一次有人敢从背后偷袭他,还是个女人。
最可恶的是他还能感受到此时此刻女人贴着他后背的柔软!
凤路雪挣脱着贺南絮的束缚,咬牙切齿道:“松手!”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贺南絮软着声音撒娇,还把头贴在男子的后背上一个劲儿的蹭来蹭去。
她就不信美人计都用上了还不管用,除非……凤路雪是弯的,那她就真的要等死了!
凤路雪低吼:“贺、南、絮!”
“王爷,要叫南絮,这样显得亲切!”贺南絮厚着脸皮,继续蹭。
凤路雪都不敢相信自己是怎么让这个浑身脏兮兮的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靠近。
这个女人如此不知羞,竟还敢用那处柔软蹭来蹭去。
凤路雪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烧起来了,如果女人再不放手,他就真的要颜面尽失了!
凤路雪连忙叫人:“十影!”
一个王爷,一个未来王妃,十影看到这个场面也无从下手,他站在一旁,面瘫脸上终于有了破冰的表情……像吃了苍蝇屎似的尴尬。
凤路雪也没想到自己会被个小女人弄得走投无路,想起早年贺将军的恩情,他怔了片刻,沉声道:“松手,随本王回府!”
目的达成,贺南絮这才肯松手。
她刚一松手,凤路雪就像被火烧了屁股似的飞快冲出去。
十影见状又露出一个类似微笑的表情,他最近听了凤路雪的话,一直在练习表情管理。
不过,这在贺南絮眼里看起来特别像便秘。
于是,贺南絮意味深长的拍了拍十影的肩膀:“乖,以后多吃点蜂蜜,一切都会好的!”
十影:……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王妃的脑子好像有病?
贺南絮刚走了两步就打了个喷嚏,她回头目光精准定位到十影的身上,职业杀手的直觉告诉她,十影绝对是个闷骚。
十影被贺南絮盯得浑身不自在,更加确信了刚才心中的猜想:完了,不得了,他家王爷果真要娶个脑子有病的王妃回家了,好可怕啊! 
他们走后,贺玲珑气得直跺脚:“母亲,她居然这么不要脸,硬生生的缠着摄政王!”
高梅芝盯着贺南絮的背影,目光阴冷:“这小贱人以前装得唯唯诺诺,实则跟她娘一样,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主儿,看来我们要动用他们了!”
闻言,贺玲珑神色一变,神神秘秘的问:“母亲你是说……血衣堂?”
高梅芝点点头,神色复杂的拿下了手上的玉扳指。
她本不想再和那些人有任何瓜葛的,可如今必须要除了贺南絮,否则要是让她得知了白灵当年的真正死因,一定会把将军府搅得天翻地覆!

“哇,翡翠狮子!”
“哇,白玉观音!” 
“哇,这是琥珀路吗?” 
此时此刻,一向安静无声的摄政王府终于热闹起来了。
贺南絮自从进了王府那扇金丝楠木的大门,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
虽然贺南絮在现代的家很富丽堂皇,她也算个见过世面的有钱人,但两米的翡翠,三米的白玉,还有整整一条琥珀路……哪里是现代人常见的东西呢!
贺南絮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凤路雪这条金大腿,她必须得抱紧了。
“哇,这……池子的鱼一定很好吃!”
凤路雪跟在后面,听到贺南絮说自己千辛万苦养大的冰鱼好吃,气得手上的扳指都掉了。
十影贴心的把扳指递回去,连大气都不敢出,要说这王府里最值钱,当属这几尾冰鱼了。
这未来王妃居然敢把口腹之欲打到王爷的宝贝身上,简直……太敢了吧! 
除了十影,其他侍卫也都惊呆了,他们在王府多年,就没见谁敢在王爷面前这么放肆,连带看着贺南絮的眼神都带了几分崇拜。
贺南絮全然未察觉周围人的变化,光顾着看鱼了。
这鱼也是奇怪,晶莹剔透的,每个头顶都有片闪闪发光的逆鳞,她从未见过这种鱼,不过……吃起来一定很棒!
凤路雪敏锐察觉到这女人是真想对他的冰鱼下手,不禁出声警告:“贺南絮,擦擦你的口水,如果这些鱼少了一条,我立马把你沉下去凑数!”
“不吃就不吃,干嘛这么凶!”贺南絮撇撇嘴,转身观赏起一枝并蒂莲。
凤路雪看着得步进尺的女人,冷哼一声,给了十影一个眼神便甩袖往书房的方向去了。
“哎哎哎,你别走,我怎么办?”
贺南絮见人走了连忙追上去,十影挡住她,古板的说道:“四小姐,王爷还有要事,属下带您去东苑!”
贺南絮认真打量起十影,脸长的不错,就是没有温度,眉宇间总带着一抹杀伐之气,倒也符合杀手气质。
大眼瞪小眼半天,也不见十影有动作,贺南絮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走啊,不是说要带我去东苑吗?”
十影愣了一下,立马恢复成常色,伸手道:“四小姐这边请!”
东苑是摄政王府较偏的院子,十影把贺南絮带到就立马消失了。
贺南絮在柜子里翻找半天也没有找到她能穿的衣服,最后只能拿出一套估计是凤路雪以前留下的旧衣,修剪短了直接裹在身上。
她不会弄古代人麻烦的发式,就随手用红色发带绑了个高马尾。
虽简单但也显得英姿飒爽,立在镜子面前活脱脱一个俊俏利落的小公子。
“四小姐,这是王爷让奴婢送过来的金疮药。
”王府的婢女把东西放下,就退下了。
贺南絮换衣服的时候,那些鞭伤除了手臂几处皮开肉绽,其他红痕已经消了大半。
她把药厚涂在伤口,忍着刺痛,突然想起了她在21世纪已经失踪很久的师父沈清。
沈清是除了爷爷唯一对她好的人,总在她任务受伤后给她上药。
贺氏家族不和,族人更不甘心爷爷将家业交给她这个小姑娘,师父那的时候也是为了成全她登顶黑榜,才故意输掉了杀手黑榜的比赛,退隐后便消失了。
 
贺南絮躺在床上回想着以前的事儿,如今她却跑到了一个历史上从未记录的国家,也不知道爷爷知道她失踪的消息,身体受不受得住!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她得想办法回去,留在这里不是长久之计!
贺南絮翻身下床,从东苑溜出去就转向了,她方向感其实还不错的,只不过是摄政王府建造的跟迷宫似的,没走几步……她连返回的原路都不记得了。
行至一处假山,看到一个婢女和明显不是王府中人装扮的男子亲昵的抱在一起,贺南絮迅速躲起来。
“阿桃,东西给她送去了吗?”
婢女窝在男子怀里,娇羞的说:“送去了,我亲眼看着她用了,不过……那是什么东西啊?”
男子勾着婢女的下巴,凑近她耳边声音越发的小,婢女听完一脸惊讶与羞涩,声音都不禁放大了:“公子怎么这样坏心眼,清白对一个女子何等重要!”
闻言,男子突然将婢女压在石壁上亲了起来,惹得婢女小声低吟……男子继而停下,又问:“本公子就是坏,你还不是照样喜欢!”
这香艳的场面看得贺南絮老脸一红,她总觉得婢女熟悉,仔细一看……这不就是刚才给她金疮药的春桃吗!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贺南絮赶紧撸开袖子仔细闻了闻伤口上的药却未察觉异样,但她知道必须找个地方把药清理了!
贺南絮横冲直撞,跑到了一个看着就一应俱全的房间,刚进去,一片水汽就蒙住了贺南絮的眼睛。
这是……温泉?
没想到凤路雪这么奢侈,居然有个温泉房,贺南絮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趴在池边就开始清洗手臂上的药,希望还来得及,想起肩膀上也有,她迅速把外衫脱下扔到一旁。
隔着帷幕,凤路雪一身白色里衣泡在温泉,眼见贺南絮脱下外衫,他连忙遮住眼睛,沉声道:“贺南絮,谁给你的胆子敢闯本王的浴池!”
贺南絮这才看到帷慕后面白衣胜雪,面似骄阳的绝美男子。
造孽哦,这美男出浴图也太色情了吧!
“王……王爷!”贺南絮结结巴巴的想要解释,突然感觉身体里一阵燥热,双颊越烧越红,顿时眼前都模糊了。
凤路雪看着帘子后面的人摇摇晃晃有些不对劲,低声询问:“贺南絮?”
“王爷,我……我好像中毒了!”
贺南絮撑着自己最后的意识把话说出来,就面朝水池直挺挺的倒下去了。
凤路雪一惊,迅速将人接住以免她被淹死。
看着怀中人面红耳赤,双目禁闭,凤路雪皱了皱眉,触及贺南絮手腕上还没洗净的药粉,他神色一冷。
“十影!”
“属下在!”外面窗口瞬间出现一个影子,等待吩咐。
“去查查今日有谁接触过贺南絮,把寒梦叫过来,动作要快!”

凤路雪把满面潮红却昏迷不醒的贺南絮抱回了寝室,寒梦背着自己的小药箱,一脸揶揄的看着自家主子。
凤路雪瞪着得寸进尺的黑衣女子,沉声道:“救她!”
寒梦被凶了,耸耸肩走过去给贺南絮把脉,嘴上还得理不饶人的说道:“王爷真是不解风情,这毒明明有更好的解法,还非要我多跑一趟!” 
“你还是个女人吗!这种话都说的出来!”
“我怎么了,肤白貌美大长腿好吧?”寒梦是幽都医圣家族最出众的小女儿,不过她还有另一层身份,那就是现代某医科大学的研究生,因为一场意外灵魂穿越过来的。
凤路雪听到寒梦又开始说那些奇奇怪怪的话,直接将人打断,一语致命:“她要是死了,贺大公子回来一定把这笔账算在你头上!”
一听到那个名字,寒梦吓得舌头都打结了:“这……这个……不会就是贺四小姐?”
凤路雪露出一抹冷笑:“你说呢?”
“造孽哦!”寒梦迅速拿银针给贺南絮几处关键穴位都扎上。
她没见过贺四小姐,本以为这又是哪个闲人塞给凤路雪的礼物,没想到居然是贺子霖那厮最宝贝的那个贺四小姐! 
银针刺穴只是将贺南絮体内的药性暂且封住,不让药性被吸收,排毒期间若是动用了内力,已经渗透进体内的余毒很容易再次发作。
寒梦特意留了个报复凤路雪的小心思,所以做完一切后……擦了擦头上并不存在的汗,直接给凤路雪使了个眼神,并未说明有再次复发的情况。
“做甚?”凤路雪看到寒梦眼里的狡黠,不免警惕。
寒梦翻了个大白眼:“老婆是你自己的,你不给她输内力,难不成让我一个弱女子来?”
凤路雪犹豫一下,将贺南絮扶起来,把手掌贴到纤细的背脊处慢慢将内力输送过去。
很快毒性便被逼出去了,贺南絮脸上的潮红褪去,沉沉的睡去了。
寒梦整理着医箱,满不在乎的说道:“刚把人带回来不到三个时辰就弄成这个样子,她因为你被扯进来,若你不护着……这姑娘绝对活不到大婚之日!”
凤路雪挑眉:“你好像很在乎,难不成……还没进贺家门就开始为小姑妹着想了?”
“呵,这就不牢王爷费心了!”
凤路雪见戳到寒梦痛点,饶有兴趣的道:“幽都谁人不知圣医家族的小女儿圣医寒梦与贺将军长子有娃娃亲,苦等了在外征战的贺子霖三年之久!”
已经走到门口的寒梦,突然回来拍了拍凤路雪的肩膀,话不沾边道:“王爷继续八卦,千万别闪了舌头!” 
十影刚准备敲门,就看到寒梦怒气冲冲的走出来,临走时还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王爷!”十影一脸茫然的进来。
凤路雪难得露出一抹淡笑,随即转瞬而逝,目光闪烁着寒意:“查到了吗?”
“查到了,是樊相的那个嫡孙,樊衍玉收买了府中婢女春桃,本是想让人趁夜毁了四小姐的清白,给王爷难堪!”
前几日凤路雪命人参了樊衍玉,身为刑部侍郎却与人私相授受,樊衍玉因此被罚奉半年。
没想到今日他竟敢把主意打进王府后院,凤路雪沉着脸,神色越发的凝重。
十影询问:“王爷,要不要解决了他?”
凤路雪摇了摇头,冷道:“现在还不是动樊家的时候,先把那个婢女送给樊相房中去,让他知道自己的乖孙背着他都做了什么!”
“是!”十影领命。
贺南絮醒来已是傍晚时分,身上还穿着之前剪裁的男装,让她松了一口气。
她口干舌燥,翻身下床想找水喝,谁知道半天都没找到鞋,只能光着脚丫溜到外间去。
“你又想干什么?”
贺南絮径直走到茶桌,背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她一跳,转身就看到书案上正在批改账本的男子。
“王爷,早……晚上好啊!”贺南絮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临时改口。
凤路雪强忍着越发强烈的不适感,眉头越皱越深,最后烦躁道:“醒了就滚出去!”
贺南絮可能是大难不死被毒坏了脑子,憋了一天的怒气突然涌上心头,走到凤路雪面前,委屈又气愤道:“滚滚滚,我没招你也没惹你,你至于这么讨厌我吗?我才刚醒来你就这么凶我?”  
该死!
凤路雪终于明白寒梦走时,为什么要拍他肩膀了,竟是将贺南絮中的媚药残留的药粉蹭在了他肩膀处。
肩膀离鼻子相近,持续吸入少量药粉,到现在终是激发了药性。
“快滚,别等本王说第二遍!”凤路雪身体越烧越热,他本想解释却自顾不暇了。
贺南絮固执起来九头牛都拖不动,她握着凤路雪手里的笔不让他写字,逼着凤路雪正眼看她。
凤路雪忍无可忍,抬起了一双沾染着**的桃花眼,声音嘶哑道:“贺南絮,你到底长没长脑子?”
贺南絮终于发觉不对劲,尤其是看到凤路雪坐着都若隐若现的小帐篷……她吓得立马后退到安全距离。
 
贺南絮干笑道:“哈哈,王爷,要不您先忙,南絮就退下了!”
趁着凤路雪还没起来,贺南絮拔腿就跑,眼看就到门口了,她领子一紧就被人拎起来了。
贴到男子怀里,贺南絮心道:这下完了,吾命休矣!
凤路雪拎着怀里的人,凑近女人耳廓,咬牙切齿道:“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未来王妃……不打算留下来为本王解毒吗?”
贺南絮欲哭无泪:“王爷,我错了!”
凤路雪打定了主意要吓一吓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女人,顺势把外衫解下。
就在贺南絮愣住时,他把外衫蒙在女人头顶,将人推了出去。
“十影,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本王!” 
“是,王爷!” 
“啪”的一声,房门关上了。
贺南絮站在门口,风中凌乱。
吓死了……还以为凤路雪真的要强了她。
虽然凤路雪长得挺帅,万一那个了她也不吃亏,现在竹篮打水一场空,贺南絮还有点小失落。
“四小姐,王爷现在要解毒,您还是回东苑吧!”十影走到贺南絮面前,“四小姐放心,春桃已经不在府中了,您安全了!”
贺南絮回到东苑,院子里就只剩下一个打扫婢女了,她走过去问:“你叫什么?”
“奴婢,沈七。


这个自称沈七的婢女模样清秀,眉宇间却透露着一种若隐若现的戾气,想必是王府里会些拳脚的。
能让十影把人留下,应当是信得过的。
贺南絮微微一笑,将人扶起来:“那我就叫你小七好了,我初入王府,还请你多多关照!”
沈七垂着眼睑:“奴婢定尽心尽力照顾四小姐!”
“什么奴婢不奴婢的,别人我不知道,反正在我这里你就不用自称奴婢了!”
看着沈七这副模样,贺南絮突然想起早上拼命护着自己的小丫头了。
不知道金雀现在怎么样了,虽然知道金雀对她的好是因为原主,但她已经把那个小丫头当成来她到异世第一个朋友了!
晚膳的时候,婢女们端着各种山珍海味上来全让贺南絮给退回去了。
沈七不解:“小姐可是不爱吃这些?”  
贺南絮心在流血,却又不得不忍痛割爱,她现在的身体太弱了,必须要增肌,当然不能吃这些。
“给我把这些换成二斤熟牛肉,五个熟鸡蛋,五个生鸡蛋!”
沈七虽然不明白这是什么吃法,还是按照要求去拿了回来给贺南絮。
贺南絮把生鸡蛋都打到牛肉盘子里,就开始吃起来了,这味道当然不如高蛋白,可条件有限这是最有效的方法。
贺南絮已经盘算起有空要做一些牛肉干,时刻带在身上吃,效果会更好。
饭后,贺南絮把身上的外衣脱了,只留下里面的白色亵衣,把头发盘起来,整个人格外的干净利落。
一百个俯卧撑,一百个鸭子步,一百个立卧撑是一组的训练,贺南絮做完两组就累得满头大汗,肌肉酸痛。
沈七一直在旁边,她是练武之人当然能意识到贺南絮在打基础。
只是她们的基本功都是从小练,贺南絮现在练太晚了,而且,现在闺中的女子都要开始练武了吗?
“四小姐,您休息一下吧!”
贺南絮倒立在身上,练习臂力:“不用,小七你下去休息吧,别陪着我了!”
“这怎么行,您要是受伤了……”
“我不会受伤!”贺南絮打断沈七的话,转而又说:“听话,下去休息吧!”
沈七见拗不过她,只能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其实贺南絮是有私心的,她用现代的方法训练,在这群古代人眼里太奇怪了。
哪怕沈七可以信任,她也不想节外生枝,尤其是在这个看似平静,实则危机四伏的摄政王府。
之前昏迷的时候,原主已经给她理清了现在的状况。
幽帝一直猜忌凤路雪,恐其野心勃勃,做出谋朝篡位之事。
所以才选了她一个小庶女当王妃,断了朝臣们想利用女儿攀附凤路雪之心,也断了他实力大增的机会,来权衡朝局。
贺南絮今日才进府就被暗算了,如果不加紧恢复实力,简直就是个活靶子!任人宰割。
王府书房。
沈七把贺南絮的事儿上报的时候,凤路雪已经解毒了,正在看十影排查出的暗桩名单。
沈七把一切说完,就等着回复。
  
凤路雪头也没抬,淡然道:“我知道了,只要她不杀人放火,就先这么养着吧!”
闻言,沈七和十影面面相觑:总觉得王爷这话有点宠溺,是错觉吗?
两人久久没话,凤路雪突然抬头:“还有其他事儿吗?” 
沈七怔了一下:“没……没有了,属下告退!” 
沈七走后,凤路雪扔下了手里的名单,冷笑道:“一个个的都当我这摄政王府是想进就进的吗?没想到本王的王妃有这么大的魅力,东苑六个婢女,五个都是安**来的眼线!”
十影板着脸,沉声说:“高家是想让贺玲珑顶替了四小姐;樊家是不想贺家搭上王爷的关系;至于三皇子和六皇子的人是很久之前就进来的;剩下……就是宫里那位了!” 
凤路雪捏了捏眉心,靠在椅子上:“我那好皇兄可真是太关心本王了,亲自为本王选妃,如今竟还派人入府了!” 
幽都百姓皆知幽帝重视摄政王,表兄弟俩关系极好,凤路雪自己心里却清楚……幽帝凤弘之所以不敢动他,是因为顾及他手里的先帝遗诏。
十影也知道内情,犹豫再三还是将心中想法说出来了:“皇上这些年一直派人刺杀,既然无路可退,王爷何不取而代之?”
说来,大幽江山也本该是凤路雪的。
大幽国平丘三年,藩靖王凤靖麟起兵造反,杀了自己的兄长文帝凤沉穆,乘机霸占皇嫂雪皇后,篡位成为大幽武帝,在位十七年遇刺去世。
凤靖麟长子凤弘继位,改大幽年号太初,成为了大幽新帝。
凤路雪是文帝凤沉穆的遗腹子,但因为武帝凤靖麟当年玷污了雪皇后,导致他身份成谜。
当年凤靖麟病重时,朝中便有风言风语说凤路雪并非文帝凤沉穆之子,而是凤靖麟的血脉,还有人说凤靖麟有心立凤路雪为储君。
更可笑的是凤靖麟一直被蒙在鼓里,所以才给凤路雪留了一道遗诏。
回忆起当年噩梦,凤路雪目光阴冷:“母后为我忍辱负重多年,即使我要夺回这江山,断然也不会用那弑兄辱嫂的畜牲的遗诏!”
“属下失言,请王爷责罚!”十影后知后觉自己僭越了,直接跪在地上。
凤路雪叹了口气,严肃道:“你记住,没有下次,去邢阁领五十板子吧!”  
书房只剩下凤路雪一个人,他拿起桌上的檀木盒子,看着里面的点翠头饰眼中满是痛意。
当年……母亲为了保住他性命,声称他是被武帝玷污时留下的孩子,武帝心中有愧才将他带在身边教养。
  
后来他有了自己的势力,给武帝下慢性毒药,放出武帝要立他为储君的消息,逼得凤弘逼宫弑父。
如今,终是要到复仇的关键时刻了。
凤路雪把那朵点翠头饰贴到脸上,低声说道:“父皇,母后,你们放心,孩儿很快就会夺回本该属于凤文氏的天下,你们也能安息了!”

御前殿上,大幽皇帝凤弘坐在龙椅上,面无表情的翻看着上奏的折子,突然,有一本折子引起了幽帝的注意。
“表弟今日也有事要奏?参的还是自己府的奴仆?”
幽帝此话一出,朝堂上的大臣纷纷看向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凤路雪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袖,像是丝毫未曾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双手交叠,脊背微曲。
“陛下圣明,臣今日上奏之事,已经不仅仅是臣的家事了,就在昨夜,臣已经查明,该奴仆是受人指使,作为奸细安插在臣府上,企图刺杀臣!”
清朗的声音像是一枚石子,投在了安静的湖面上,波浪涟漪,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哗然!
“竟然有此等事情,谋杀皇室,可是株连九族的死罪啊!”
“那可是守卫森严的王府啊,不仅安插了眼线,还企图刺杀,当真是不要性命了。

......
右侧之列,樊衍玉双手紧握拳头,目光死死的盯住在那抹高大的背影之上,心中不禁冷笑:什么刺杀他,明明就是冲着那个的小庶女去的,这倒好,还未过门,这是先护上了?
上次之事还未跟他算账,这次竟然又被先行一步!这人竟学会了告状!还是向皇帝陛下告状!告自己的状!
“表弟可有查出是何人指使刺杀与你?”幽帝语气郑重,平日里温和的目光中透出一丝精明。
凤路雪缓缓抬身,似笑非笑的扭头朝身后望了一眼:“臣并未查到,今天上奏此事,也是希望请陛下彻查此事。

呵,没查到的话,为什么刺杀未果的奴仆被五花大绑的扔在了他家老爷子的院子里?樊衍玉气到不行,白眼跟不要钱似得直翻!心中暗叹:真是好手段,这是要把皇帝也拉进他家的泥潭子中阿。
“刺杀皇室成员,乃是重罪,此事马虎不得,待查明真相,朕定严惩不贷!”
幽帝放下手中的折子,状似关心的问道:“表弟可有受到惊吓?还是让太医瞧一瞧吧!”
凤路雪笑着摇了摇头:“虽多有凶险,但毕竟臣也是武将出身,不碍事,多谢陛下关心。

“既是这样,那朕就放心了。

幽帝话一出,身边的太监秦公公心领神会的喊道:“退朝!”
“今天的事情,可看出什么了?”幽帝单手撑在步撵扶手上,闭着眼问道。
秦公公微微小跑两步上前:“陛下英明神武,定能查到真凶!”
幽帝听了他这话,眼睛都懒得睁开,又自顾自的说道:“凤路雪到底是想做什么?刺杀这种事情,又不是第一次,这一次为什么要大张旗鼓的说出来?”
“还是说,有什么非说不可的原因?”话音刚落,原本虚闭着眼,仿佛闭目养神般的幽帝坐直了身体,交代了一句:“传齐寒来见我。

皇后宫内,本应下朝回府的摄政王,此刻却看似恭敬实则随意的坐在椅子上,把玩着搁置一旁的茶盖。
“你许久未来见本宫,如若不是今天我早早的,命小福子在你下朝的必经之路上等你,你要何时来见我!”
端坐在主殿之上的大幽皇后-樊宁书,语气急切的全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凤路雪手一顿,又继续把玩着手中之物,淡淡道:“皇后慎言,你我之间,本就没有什么应该的见与不见,今日,你命人拦我,可曾想过后果?”
“你知道我的,我怎么会害你,而且……”
“好了,如果皇后今日宣我来只是为了谈心,恕臣不能相陪!”
“你……你现在当真一句话都不愿与我说,当年之事并非我本愿,我也是有苦难言,为什么你总是不能相信我。

凤路雪把手中的的茶盖一扔,两步走到樊皇后面前,耐心全无且直白道:“每次都说我不信你,可是你也从没说过原因,还有,我跟你说了不止一句话。

看着说完话甩手就走的凤路雪,樊皇后一时怔住,哑口无言,这么多年,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他说话的方式,但是今日听了他这一番话,竟也生出了一丝不甘!
想当年,樊宁书跟凤路雪师出同门,虽然身份有悬殊,但也算得上青梅竹马了,但奈何当时还是太子身份的当今大幽皇帝喜欢自己,她拒绝多次惹怒了凤弘,凤弘知道樊宁书喜欢凤路雪后,大怒之下,不仅用整个樊家威胁樊宁书,还用凤路雪的性命迫使樊宁书嫁给了自己,其中细节樊宁书更是不敢细想,也不敢说与凤路雪听。
但是为什么自己付出了那么多,现在他却要为了别的女人这样跟自己说话,别人都可以,但凤路雪不可以!
“听说,皇上指给你的王妃你很喜欢,竟然把人给带进了王府里,这还是你第一次主动带人回府!”
樊宁书一边说道,一边紧张的握住双手,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和慌张。
凤路雪听到“王妃”二字,脚步微顿,眼前不禁浮现出那一抹瘦弱,被吊在树下,却依旧能够搅得将军府鸡飞狗跳。
樊宁书见他停下,又开口:“你把她带进宫里让本宫瞧瞧吧,虽说她是庶女出身,但也是将军府的小姐,不能失了礼数!”
“且看她意愿吧。

凤路雪头也不回的迈出大门,心中却在盘算着:皇宫里的规矩那么多,她的行为又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还是不来的好。
“什么,你问我愿不愿意进宫?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皇宫?皇帝住的地方!!!”
贺南絮吃惊的大声问道,赶紧放下手中的石块,朝着不远处的凤路雪就冲过去,但还未靠近,就被迫听了下来。
“贺小姐,王爷喜欢干净,您还是……擦,擦,手吧。
”十影拦在自家王爷身前,艰难的把话说全了。
将军府里的小姐如此不拘小节,贺将军的影响还真是深远!十影暗自佩服。
远在边疆的贺将军正在集合兵马,丝毫不知道远在千里之地的京城,自己的女儿正在身体力行的让别人知道她爹的威武!
贺南絮内心翻了一个大白眼:瞎讲究!
双手一背,头一侧,双眼亮晶晶的看着陆风雪:“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真的可以进皇宫?”
凤路雪看着她这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颇为头痛。
“皇宫并不只是皇帝居住的地方,而且,这一次进宫,是皇后宣的你,想必没什么好事,你想清楚了吗?”
“我当然知道皇宫是干什么的,我只是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到现场看看!”

贺南絮此时好恨没有相机啊,不然自己就能记录下这厉害的时刻,等找到回到现代的方法,那自己手中掌握的资料,肯定让那些研究学者奉若天书啊!
贺南絮心中暗悔,不住的直摇头。
凤路雪听了她的话,心中暗道可怜:虽然性格大大咧咧,还有一些拳脚猫功夫,但到底不了解皇宫的那些曲曲折折,也不知道那是一个能吃人的地方。
“既然你决定要去,皇宫不比外面,你自己规矩一些,要是冲撞了皇后,你知道……”我虽然也能保你……
凤路雪话都没说完,路南絮就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王爷,我心中有数,你还是去看你的鱼吧!”
说完自顾自的准头就往回走,边走心中还边琢磨:
虽然自己才穿来不久,根据自己与他相处时的观察,外加了解到的信息,这个王爷,走的应该是高冷霸道人设,而且是个大直男!但是为什么今日如此啰嗦,吃错药了?
“王爷,贺小姐她是不是……”脑子真的有问题!十影非常想把困惑了他许久的问题问出来,但是又觉得失了分寸。
“你也觉得她想法过于简单是吗?”凤路雪看着贺南絮走到石桌旁,又把之前放下的石块重新举了起来。
不是啊!王爷,您是怎么看出她的想法简单了,十影内心奔溃,但依旧顶着一张十分严肃的脸。
既然贺南絮决定要去皇宫,那必定是要保证她的安全,毕竟人是他带出来的,要是贺南絮出了什么闪失,贺将军那边怕是不好应付!
很快就到了进宫的日子,贺南絮虽然表现的很高兴,但是作为现代人天天看的那些宫斗剧也是知道的,皇宫就是一个大染缸,身处染缸之中,谁又能够独善其中。
天未亮,贺南絮坐在梳妆镜前,细细的端看镜中的可人儿,哦不,镜中的自己。
“只是束一个马尾也不行啊,抛开简单不说,这也塞不了东西啊!”
沈七推开门走进里屋,就听见贺南絮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嘴角微弯了一个度:“小姐不用过于担忧这些。

“难道说,沈七你也会这复杂的头上花式?”贺南絮紧绷的身躯放软,笑着回头问道。
“咦?怎么还有个小姑娘?”她把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确定无害之后,才把目光转向沈七。
其实,在沈七未推门之前,贺南絮就已经感受到了有人靠近,两个人的脚步声,一个气息收敛,脚速均匀,是个练家子,另外一个则杂乱无章,是个没工夫的。
“回小姐,奴婢是个粗人,自然不会这些,但是她会。
”沈七侧了一个身,恭敬的说道。
“见过贺小姐,奴婢青芝,是专门负责您梳洗装扮的。
”青芝低着头,声音虽颤颤巍巍,但也是中规中矩。
“时间也不早了,你赶紧先帮我把头发问题解决了吧,对了,我要复杂一些的,最好能多放几根钗子的那种。
”贺南絮说完又看着沈七。
“这次办的不错,解了你家小姐的燃眉之急哦。

“回小姐,是昨日王爷命十影将青芝带回东苑的。
”沈七如实说道。
王爷?凤路雪?贺南絮心中有一些意外,他貌似很忙,平时很少在府里,竟会记得她的进宫日子,还很贴心的准备了一个会手艺的丫鬟。
“那他有没有说什么?例如让我注意一些什么什么的。
”贺南絮顺嘴问了一句。
沈七想了一下,摇摇头:“未曾有。

......
果然对他就不应该抱有什么期待,能想到送个丫鬟给她,也算是难为他了。
贺南絮为自己的多嘴后悔中。
“小姐,发式挽好了,您瞧瞧喜不喜欢,不喜欢还可以改。
”青芝插完最后一个碧玉簪,细细出声。
镜中的人闻声睁开双眼,头上的花式虽然复杂,但却一点也不显得老气,反而透露出一丝属于少女的俏皮,装饰的簪子也并未很多,两三根足以,看着既美观又不失大气。
“很好,但就是簪子有些少,先这样吧。

贺南絮虽然还是纠结簪子的数量,但到底还是忍住了,选了一套月牙白的裙子,款式简单,剪裁利落,但是裙摆却层层叠叠,最后染上一点绯红。
沈七看着眼前的贺家小姐,直觉得只有这上等的容貌,姣好的身材,还有这恰到好处的气质才能够站在自家王爷的身旁。
贺南絮没觉得自己这打扮有多出众,身为杀手的审美,只是觉得这套方便行动,就是裙摆有些碍事,但是想到进宫也不能太素,免得被人耻笑,也就接受了。
他们这边刚收拾完,就到进宫的时辰了,出了东苑,往府外走去,贺南絮突然喊了一声沈七。
“你去房间里把荷包取出来给我,在右侧柜子的最下面,务必轻拿。

“是,小姐。

王府池旁,凤路雪正端着碟子,逗着里面的冰鱼,十影站在一侧,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一大早苦大仇深的看着我做什么?”
“王爷,天都还未亮,冰鱼都还没睡醒。

凤路雪手中动作未停,转头望了一眼身侧之人:“确实未睡醒,啧啧,眼睛黑了一圈。

听了王爷话,十影不仅眼睛黑了,脸似乎也朝着黑的方向去了,但还是没忍住把心底里的话问了出来。
“贺家小姐进宫,其实挺安全的,人是皇后要见的,她总归不会在自己的地盘上让人出事,但是王爷您又找奴婢,又动用关系的,您是不是......”
十影的话还未说完,凤路雪把手里的碟子往他怀里一丢,波澜不惊的缓缓抬眼:“你想说什么?”
“王爷,您起那么早,是不是因为担心贺小姐?担心她就去看一眼,现下应该还未出府,来得及。

凤路雪看着王府大门的方向,又看向远处皇宫的位置:“我是担心,她背后虽有将军府,但毕竟贺将军不在京城,现如今她又因为我身边的这个位置,成为了众矢之的,为了大局着想,此时她还不能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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