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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少私宠:天价弃妇带球跑

超灵的佑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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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阳光书城   主角: 温初安温芷晴   更新: 2022-05-05 16:3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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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温初安温芷晴《盛少私宠:天价弃妇带球跑》讲的是她占着盛家少奶奶的身份,却过的连个下人都不如他恨她娶她,只是为了她的肾有一天,她突然在他的世界消失,他才明白什么叫心痛!

精彩节选


第1章 要得到她的肾感觉怎样?

昏暗的阁楼温初安蜷缩在角落里,腹部的疼痛一阵胜过一阵,手边是碎落在一边的催产针。

温初安疼得指尖都是汗,但是她不敢动,她要避免任何体力无畏的消耗。

她苦命的孩子,只有她啊!

就在这时,手机嗡嗡响起。

盛靳年三个字在手机屏幕上明明暗暗。

看到这三个字的时候,温初安的心脏不可控制的骤缩。

盛靳年,她结婚三年的丈夫,腹中孩子的父亲。

“怎么不在房间,三天后就给芷晴做肾脏移植,现在又在耍什么花招。”

电话那头毫无温度的声音响起。

温初安疼得呼吸都屏住,告诉自己一定不能表现出任何的异常,可是听着盛靳年的声音她还是忍不住泪水决堤。

明知道盛靳年跟她对话,除了温芷晴不会有其他的话题,明知道还能披着盛家少夫人的外衣,是因为她的身体里有温芷晴救命的肾脏,明知道她的孩子在身体里有力的成长,却不敢让任何人知道......也是因为盛靳年的眼里只有温芷晴!

她还能奢望什么呢?

孩子是无辜的,她却已经等不到孩子顺利出生的时间。

三天后就是为温芷晴移植的日子,所以温初安躲在医院阁楼给自己注射催产针,强行让一直在肚子里乖乖生长的孩子,毫无准备的挣扎着提前降生。

这是她跟孩子的劫难,这也是她保下孩子唯一的方式。

“我到医院接受术前检查,你放心,我已经签署了意向书,就不会后悔。”

温初安让自己每个字都听起来很稳,一说完就把话筒拿开,更强烈的宫缩袭来,她唇都咬出了血,也不敢叫出声。

“这样最好,温初安,这是你欠芷晴的,你的肾不过替你偿还。”盛靳年冷酷的声音响起,最后一个字落地,就传来冰冷的嘟嘟声。

呵,温初安挂在冷笑,自己应该是多虑了,他怎么会在意她是不是呼吸不正常的粗重?他连自己怀孕8个月都没有发现啊。

是的,她占着A城所有女人都梦寐以求的盛少夫人的位置,可是她8个月妊娠,盛家温家,全世界,都没有多一个人发现。

因为她是无耻爬上妹夫的床换来婚姻的女人,因为她是盛靳年想到就厌恶的盛少夫人,她是整个A城最大的笑话,盛温两家抹不去的污点,被多看一眼都让人觉得晦气!

扔下手机,温初安疼得每一秒都希望自己晕过去,但是她不能发出一点声音,不敢有任何惊动他人的可能。

这个医院阁楼是她好不容易找到的隐秘所在,只要她跟孩子撑过了这一关,她就抱着孩子去福利社寄养,完成肾脏移植手术以后,跟盛靳年办理他一直心心念念的离婚,自己带孩子彻底离开。

所以,她也感谢被全世界鄙视嘲讽,否则她绝对没有机会,在这段感情中贪心地留下一个孩子。

但是,一想到跟着自己熬了千辛万苦的孩子,刚出生就要被自己亲手送进福利社,温初安心疼的像是心脏要被剖开!

不能想了啊,盛靳年说的对,这些都是她自找的。

一阵强过一阵的宫缩,让温初安疼得意识停留在半昏半醒之间,她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不敢喊疼甚至不敢咬紧牙关,因为她要保存体力,她怕自己的宝贝在出来以后,自己已经没有力气第一时间抱起他,连思考的力气,温初安都想省下来。

可是思绪却在温初安面前慢慢铺开。

她爱惨了盛靳年,爱了他整个少年,当他从天而降把她从可怕的人贩子手上拽出来,小小的少年却敢对那些穷凶极恶的人恶狠狠的说:“谁再敢动她一下,我盛靳年就把他每根骨头都拆下来!”

那个时候她看不见,却觉得整个世界的安全都在眼前。

再后来呢?

他如何一步一步为了明艳的温芷晴疯狂她没有看见,但是她心里知道,盛家继承人和温家明媚动人的二小姐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她是个瞎子,她对他的爱恋她也从不曾让别人看见。

可是18岁,妹妹的生日,被当众曝光跟盛靳年滚在一起的却是自己。

盛家,温家都是大户世家,这样的丑闻压都压不下去,盛靳年跟温初安结婚了,据说是温芷晴跪在他面前求他为了两家颜面,迎娶她失明又**的姐姐......

后来又发生了很多事,说到底,是自己欠妹妹的。

“芷晴。”就在温初安疼得快失去意识,一个声音传到了温芷晴的耳中:“马上能得到你姐姐的肾脏,感觉怎么样?”

温芷晴?温初安听到这个名字,身体反射性的一阵骤缩。

轻微哗啦一声,温初安只觉得下身一阵湿润,羊水流了一地。

“感觉怎么样?”温芷晴笑意盈盈的声音响起:“等着那人掏出肾脏,我的身体可以承受怀上盛家的孩子,直接把她踢下盛家少夫人的位置,所以,你是在问我当上盛家少夫人的位置的感受吗?”

什么?温初安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分明是温芷晴的声音。

“你真不害臊。”这个声音是温芷晴的好闺蜜凌芳华。

当时温初安被指控指使司机撞向温芷晴,就是为了得到温芷晴的眼角膜的时候,凌芳华曾经一耳光甩在温初安脸上!

“十几岁就盘算着爬上盛靳年的床了吧。”

“如果不是突然发现我的身体不可以,我怎么可能在对盛靳年下了药后只能把温初安推上他的床?”

温芷晴到现在想起都觉得愤愤不平,一脚踢向墙壁!

咚的一声,温初安猛然蜷缩起来,3年前,她偏偏闯进靳盛年休息的房间?

“不过这也算因祸得福,要不然盛靳年怎么会认定温初安蛇蝎心肠,一心一意为我掏出她的肾脏?”温芷晴低嗤的声音响起。

“还不是你的计谋漂亮,买通司机诬陷她为了得到你的眼角膜唆使他开车撞你,在你没有死亡的时候强行摘取你的眼角膜,还导致你的肾衰竭。”

“全世界都知道她温初安抢走你的未婚夫,再为了眼角膜要你命,她的名声真是比发臭的老鼠还恶心,三岁的孩子都知道对她吐唾沫,你被盛靳年心疼到心坎里,要她一颗肾脏算什么?”

凌芳华娇俏的声音继续响起,字里行间都是羡慕。

那一场车祸也是温芷晴刻意的安排?

温初安提上一口气,双手紧紧拽着身下铺设的毛毯,用力到指关节都扭曲。


第2章 愿你的人生安宁顺遂

从车祸发生,到她自己都不可思议的速度换上眼角膜,她一直是百口莫辩,但是心里多少带着对芷晴的亏欠,那场让她从“爬上妹夫的床”跌到“心狠手辣令人发指”的车祸,温芷晴确实付出了一双眼角膜的代价。

但是没想到,连这一场车祸都是她一手策划!

温初安茫然的侧头,从阁楼一线的缝隙里,正好可以看到温芷晴的容颜,她笑得那么开心,漫天的阳光都不如她的神采飞扬。

“对啊。”温芷晴眸子里流光潋滟:“要她一颗肾脏算什么,手术中我还会要走她的子宫。”

“什么?”凌芳华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要她一颗肾脏,顺便买通医生切掉她的子宫,你觉得盛靳年会关心她身体少了什么东西吗?”温芷晴笑得非常开心。

凌芳华笑脸相迎,却带着勉强,就算一直知道温芷晴是怎样的人,现在也觉得唇齿发寒,勉强附和着说:“对啊,盛靳年只关心你们的配型是不是成功,从来不关心她的身体是不是适合做手术。怎么会关心她是不是少了什么东西?”

“温初安,霸占了盛少夫人的位置那么久,她又从小对靳年抱着愚蠢的妄想,与其她的肚子争气留下什么孽种,不如......连着子宫一起留下。”温芷晴侧着头。

不,温初安觉得浑身一阵发冷!

可就在这时,温初安只觉的身下一阵紧缩,温初安并有妇产科的实习经验,但是身为母亲的本能,让她知道她的孩子很快就要出生。

温芷晴,如果这才是她妹妹本来的样子,一旦孩子的哭声引起温芷晴的注意,她原来的目标是自己的子宫,怎么可能放过自己的孩子!

又一阵疼痛袭来,温初安疼得身体像是被劈开。

但是温芷晴略微一撩起长发,在她身后阳光如泻万物春风,一副慵懒模样:

“回去又要装,我恨不得那个贱人早点把肾脏给我,可是我必须装出挣扎愧疚的样子,我都恶心死了,今天下午,你哪儿都不准去,就陪我!”

不行,这样下去,孩子会面临缺氧或者羊水呛肺!

温初安觉得不只是身体,连大脑都要裂开!

可是,现在自己能找谁求救?

自从自己成为开车撞向自己的亲妹妹,并且明明妹妹还活着却要求医院按照死人正常剥离温芷晴的眼角膜,温初安已经众叛亲离,而盛靳年的盛怒更是让她像是瘟疫人人避之不及,愿意相信温初安也变成了一种罪过,更别说赶来救自己!

“是温芷晴不要我的肾脏!就算我做错再多,也是她的姐姐,她死也不会要我为她躺在手术台上!”

温初安却蜷缩着身体......嘴唇早就被要咬的血肉模糊,却尽量让自己的手指不发抖。

编辑好上面短信,温初安摁下发送!

她给盛靳年发短信,无论说什么怎么解释,盛靳年都是置之不理。

这一条短信,关系着她和孩子的一尸两命,她却只能用另外一个女人的名义。

果然,门外响起了温芷晴扫兴的声音:“靳年让我快点回去呢。”

“啊?靳少真是一刻都离不开你。”凌芳华娇嗔的声音伴随着两人的脚步声响起。

她知道盛靳年一定会担心温芷晴的胡思乱想,她知道盛靳年一定会立刻想要确定温芷晴的安危,她知道盛靳年是温芷晴现在无论如何都会抓住的牌,一定乖巧的不会让盛靳年看出任何破绽!

温初安是在用自己的肾脏,用自己“死不悔改“的不堪,催促盛靳年去紧张忧心另外一个女人,这样才换来的一线生机!

听到阁楼门被关上的声音,温初安使劲的咬住牙,疼痛让她觉得牙齿都要被碾碎!

终于——

“哇哇!”细弱的啼哭声在阁楼里传开。

刚刚跨下阁楼的温芷晴突然停下脚步,皱起眉头:“什么声音?”

温初安全身都在抖,赶紧抱起浑身血污,胳膊与小腿像是小木棍一样纤细的人儿,心脏仿佛可以从嗓子里跳出。

温初安从懂事开始就失明,十多年的暗无天日让她的听力比目光还要敏锐,她听到脚步声停下,像是听到索命的丧钟。

如果温芷晴看到这一幕,她抱着孩子连推开她的力气都没有。

温初安手忙脚乱,撩开自己的衣服!

宝宝果然不再哭泣,只有小小瘦瘦的小手在空中不安的乱抓。

温初安把自己的食指放到孩子的掌心,孩子一把抓住温初安满是汗水的食指,乖乖的安静下来。

温初安抱着孩子,那种撕裂身体的阵痛都没让她落泪,但是现在她的泪水不停不停的滴下!

宝宝,这是她的孩子!

就算温芷晴发现,她豁出命也一定会保他安全!

温芷晴总觉得那声音让她心脏闷闷的烦躁,狐疑的往回走。

“什么什么声音,是风把阁楼的门吹响了吧。”就在这时候,凌芳华不以为然。

医院这种晦气的地方,阁楼又阴森的人迹罕至,她可不想去探索什么奇怪的声音。

温芷晴挑了挑眉,看到手机上盛靳年的名字又一次跳跃起来,还是跟着凌芳华离开。

刚出生的宝宝,与其说是饥饿,不如说需要母亲的怀抱,在得到慰藉以后很快疲惫。

温初安给他清理,他也只是懵懂的看着温初安,温初安给他包上尿不湿,他是个男孩,虽然是早产,但是某个小小的部位却大大咧咧的冲天,把第一块尿不湿打湿,温初安用准备好的襁褓给他包裹好。

温初安可以看到,他的眼睛又黑又亮,目光懵懂却带着与生俱来的深邃,跟盛靳年一模一样!

“愿你的人生明朗清澈,喜怒哀乐只为自己,愿你的人生安宁顺遂,温暖努力都被珍惜!”温初安给孩子起了一个名字:“温宁澈。”


第3章 免受不测

小澈澈对温初安笑了一下,就进入了梦乡。

温初安用最快的速度下楼,这一切都是温芷晴的阴谋,她绝对不会再捐出自己的肾脏,不会把自己的靳夫人的位置拱手相让,更不会让小小的宁澈为她的阴谋与狠毒买单!

宁澈不能再送去福利中心,要揭穿温芷晴的阴谋,她就要保证宁澈可以一直在自己的身边免受不测。

第一件事,是她只剩下三天。

三天的时间,她需要自己的肾脏不适合移植。

钠离析剂,连续服用很快会引起肾性水肿,又会在半个月之间代谢,但却会让移植手术成功率大大降低,温芷晴也是学医的,不会冒这样的风险,有了时间,她才有机会安顿宁澈,收集证据翻盘!

想要得到钠离析剂并不困难,比起拿到催产素,对温初安来说简直轻车熟路。

爱上盛靳年,温初安想过的结婚生子,都是他。

但是温初安没想过,自己喜得麟儿,第一件事就是想办法给自己注射钠离析剂!

“温初安,站住!”就当温初安到了配药房,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

温初安赫然转身,一个高大的身影踏步而来。

盛靳年,他的身材依然那么高大挺拔,带着征伐一切的气势,他的容颜依然那么立体深邃,像是岩石锋利的转角找不出任何瑕疵,他轻慢的目光扫过,连医院这样的阴仄的空间也像是光芒万丈。

如果上帝曾经设定,有些人一旦出现在人群,就注定被仰望被爱戴,被用来证明男人可以多耀眼多灼目,盛靳年就是这样的存在。

盛靳年,一出现就会让所有女人下意识希望自己可以配得上他的男人!

温初安反射性的愣住,他来找自己吗?他对三年的婚姻也有不舍吗,他对自己就要剖开身体是否不能完全无动于衷吗,还是他对艰难来到世界的孩子有着天然的感应?

“靳年,开车撞温芷晴的不是我,是芷晴她......”温初安几乎本能的说。

盛靳年会保护她,从整个少年时期都这样。

别墅区的少爷小姐都是在家里前呼后拥下成长的,都嫌弃她是个瞎子,只有盛靳年会拽着她,一起出发的时候恶声恶气的确认她有没有被丢下,在她无所适从的时候,一言不发的坐在她身边,在她被人贩子带走的时候......

刚刚温初安一个人熬过了太多,又经历了太多的变故,她多希望回到从前,她看不见盛靳年的容颜,但是却在他身上感到温暖安全。

“姐姐,实在对不起。”可就在这时,一个柔弱温婉的声音响起。

温芷晴的身影从盛靳年的身后闪了出来。

温芷晴还是那么清澈纯净,素白的白裙,披散的秀发,连头上的发卡都是古朴雅致的发簪造型,温润而精致,她站在盛靳年的身后,就像是琼瑶剧的女主角,受尽委屈与屈辱却依旧让人移不开眼睛的柔美。

“靳年一定说你给他发那样的短信,是想要做什么逃避移植手术,所以,已经让医疗团队准备好手术室......”温初抓着盛靳年的手,跟她相似的眼睛里都是迷茫,可是却做出非常担心的表情:“姐姐,都是你发的那条短信,我怎么解释都没用。”

温初安这才看到,盛靳年看向自己的眼神那么冷酷厌恶,他只做了一个动作,身后很快走上几个黑衣男人,从他们整齐划一的动作,就知道训练有素,而能在盛靳年身边的怎么可能是平庸之辈。

他们扑向温初安,好像她是逃窜的动物!

温初安几乎来不及迈出一步,就被死死摁住,手术床很快被推上来,温初安很快被摁上床,一切挣扎都是徒劳。

“那场车祸是她自导自演的,我根本没有去买通什么司机,更没有做什么活体摘除眼角膜手术,她的肾衰竭也不是因为车祸,因为她从小就有肾病!”温初安拼命挣扎!

“够了,到了现在你还死不悔改!”盛靳年的声音响起,声音不高,但却有着像是扫荡整个医院走廊的压迫:“芷晴一直为你解释,你却为了自己见死不救,不但从不悔过现在还污蔑芷晴!”

“她一直帮我解释?”温初安觉得浑身发冷。

“姐姐。”温芷晴扑上来,她哭得梨花带雨,一把抱住温初安以后,却是压低了声音:“姐姐一直不肯承认车祸的事,给靳年的那条短信却是一反常态说那是你的错,不得不让我很担心姐姐啊。”

温初安瞪大了双眼,那条短信让她得以调虎离山,但是却让温芷晴把手术时间提前。

“姐姐,马上要手术了,心情激动,胡言乱语的。你都想说些什么呢?”

保全人员跟着医护人员很快开始把温初安用固定带固定住,温初安不断的挣扎,可是她刚刚生产又有多少力气?

专业保镖公司出身的人,连暴烈凶徒都可以轻易制服,温初安使劲挣扎却像是等待宰杀的动物一样徒劳无功。

“你为了芷晴的一对眼角膜,开车让她两个肾脏破裂枯竭,只是要你一个肾脏。你却还百般抵赖,你到底是多狠的心。你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盛靳年一把扣住温初安的脖子:“当时不跟你结婚,就不会让你生出这么多不该有的妄想。”

温初安突然安静下来,因为盛靳年眼中的暴怒与嫌恶,就像是如果不是温初安体内有芷晴要的肾脏,他就会掐死自己。

温初安的安静让盛靳年满意,冷冷松开了手:“带下去!”

“温芷晴。”就当温初安被手术床推走,而盛靳年柔声的安慰,让她对手术别担心,温初安突然出声:“你还想要我的子宫吗?”

温芷晴眼底迅速划过一抹异样,但是她脸上还是一股悲戚表情,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但是温初安脸上的表情太过冷静,甚至冷酷,几乎完全不像过去20年的她,过去的温初安总是悲戚怯懦而小心翼翼,在盛靳年的眼前连头都不敢抬起来,温芷晴不知道温初安为什么会发那样的短信,不知道为什么温初安在这一瞬像是变了一个人。


第4章 是因为她不配!

“马上就要手术了,我只想跟妹妹说几句话。”温初安被紧紧绑住,但还是支起半个身体。

温芷晴这次脸色都控制不住要变色,温初安躺回床上,再没有动静。

温芷晴看了温初安一眼,她的手脚都绑的死死的,训练有素的保全就在一边待命,还有举着麻醉针剂的医生也准备随时应付突发情况,温芷晴不怕温初安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温芷晴几步走到了温初安面前,走到了温初安的面前,温芷晴猛然跪在温初安的面前,顿时梨花带雨:“姐姐,你抢走我的未婚夫我其实不恨你,你命令别人撞我其实我也不恨你,这次手术也不是你欠我的,姐姐,我只是想要活下去,看在你已经拿走那么多东西的份上,求你救救我!我知道你不愿意,你用什么的恶毒的话诅咒我,我都能体谅。”

说着温芷晴就作势要给温初安磕头,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把温初安可能的真相堵死!

而另一边温芷晴刚要把头低下,盛靳年就把温芷晴一把拉起:“对这样丧心病狂的女人说什么?那不过是欠你的!”

而就在温芷晴柔弱的顺势要被盛靳年扶起,温初安的手猛然一动,温芷晴头上的发簪被温初安一把捏在手里!

温初安全身都被固定,但是温芷晴低头的一瞬间,束缚带的间隙还是让她可以让她一把抓住发簪!

温芷晴一瞬间披头散发,盛靳年以为温初安抢夺凶器又想要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恶毒手段,第一时间扑上去护住温芷晴。

可是盛靳年扑上去的一瞬间,看到的是温芷晴看也不看的一头把簪子扎进了腰侧,一把抽出来鲜血溅了温芷晴一脸,雪白的手术床也很快被血液渗透了一片。

“盛靳年,你以为我不肯移植是因为自私吗?是因为她不配!”温初安整个脸都是惨白的,一双通红的眼睛被被血迹印的发亮。

那一瞬间,温初安眼里灼人的决绝,撕裂一般的凄厉,几乎让盛靳年发怔,但是盛靳年很快想到,那里是温芷晴的眼睛,才有这么亮的神采。

接下来很乱,走廊里是是这样的事故吓得要报警的病患,医生焦急的检查不断的抚额挤掉落下来的汗水:

“盛少,少夫人......温小姐的那一刺,正好部分插入了肾脏,已经引起了内部出血,现在如果进行手术,受伤的肾脏当然不适合移植,如果移植的是未受损伤的那一个,手术太过凶险,很大可能温小姐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温初安静静听着,任由医护人员忙不迭的进行紧急医疗。

“您看,靳少还需要继续手术吗?”医生心惊胆战的请示道。

温初安空洞的望着天花板,送她上手术台,就是要她的命,不送她上手术台,他的挚爱就必须继续等。

他会怎么选?

这个选项对于盛靳年很好决策,温初安撞向芷晴,芷晴明明还没有死,她却要求摘下她的视网膜,如果不是医生好心,还剩下一丝气息的温芷晴甚至可能像是一件垃圾一样被丢掉,而且温芷晴随后的肾脏衰竭,也是车祸后腹内大出血温初安只顾着摘掉她的眼角膜所导致。

如果温初安在手术台上偿命,也不过是她欠温芷晴的!

可是盛靳年的眼前却猛然跳出她成为新娘,一身洁白,眼睛看不见,却还是时时刻刻确认自己的情绪的小心翼翼。

跳出她第一次恢复视力,带着懵懂认真看着自己的样子,那样的热度仿佛自己是她的全世界。

跳出刚刚她抽出带血的发簪,看着自己决绝又凄厉的样子。

“靳年,我怎么可以用姐姐的命去冒险?那样就算我活下去,我也绝对一生都会不安。”就在这时,温芷晴哭泣的声音响起。

温芷晴抱着盛靳年,哭的声音都在打颤,而在这时温芷晴很快出现了呼吸短促,神情痛苦。

盛靳年一把抱起温芷晴,忙不迭的离开。

温初安依旧像是捆绑的动物,身下的血已经是触目惊心的一片,可是盛靳年看都没再看她一眼。

温初安被送去检查,清理,消炎输液,发簪入腹的那一下,位置与深度她都进行了小心的把握,它伤及的肾脏的皮质层,却绝对不再适合接受手术。

旁白的医生护士窃窃私语,有同情温初安遭遇的,有或明或暗嘲讽温初安不自量力的,温初安却都没有管,她期期艾艾似乎是一个标准的让人找不出反常的弃妇,但是转眼借口要去上洗手间就偷偷转到了阁楼。

发生一系列的意外已经两小时了,宁澈早就应该醒来嚎啕大哭。

一想到宝宝一个人孤孤零零挥舞着瘦弱的小手,无助恐慌伴随饥饿,还有随时有被发现带走的可能,还有其他的意外,温初安走上阁楼的时候脚步都发颤,她没有想过她会耽误这么久,她只是想到拿到钠离析剂就带着孩子一起离开。

温初安突然觉得,盛靳年的离去,温芷晴的阴谋,都比不上她能回到孩子的身边。

很意外,温初安回到了阁楼时候,温宁澈很安静,大大的眼睛看到温初安回来的时候,竟然挥舞了一下小手。

温初安整个人都松懈下来。温初安飞快的给温宁澈喂了奶粉,因为身体这样的折腾,就算怀孕了也根本没有多少体重的上涨,而一个人捱过了死去活来,到现在甚至连米水未进,甚至还被绑进了手术室,温初安根本没有奶水的可能。

温初安抱着孩子,轻轻的摇晃,她不可能一直把孩子留在阁楼,她必须为他找到安全的地方。

盛家?温初安看着孩子跟盛靳年相似的眉眼摇了摇头,想了想把电话拨给了自己的母亲。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温初安也不敢相信,一母同胞的姐妹,竟然是一路算计,温初安没有把握母亲会不会相信自己,但是做了母亲温初安才懂得血脉相承毫无保留的力量,母亲可能不会相信自己,但是绝对不会害自己。

当年,就算全世界都认为自己先撞向温芷晴,后活体摘除她的视网膜,连父亲都痛心疾首,其他的亲友更是在盛靳年的激怒之下,连相信温初安都是一种罪过,只有母亲她陪在自己身边。


第5章 马上手术!

温初安紧紧抱着怀中的宁澈,一边拨通温母的电话。

温初安跟温母说了关于温芷晴的阴谋:“盛靳年还是不肯相信我,但只要是人为安排就一定会有破绽,妈,对不起,我做不到继续若无其事的给温芷晴进行移植手术,就算我愿意捐赠也要等温芷晴承认所有错误,并且公开道歉以后!”

“我会把这件事告诉相关人员,总会找到当时的证据,就算不为了我,也为了温宁......”温初安刚想要把温宁澈的存在脱口而出,但是想了想突然止住,万一温母更愿意相信的是无辜的温芷晴?

宁澈还那么小,他经不起任何的万一。

“妈,你有在听我说吗?”电话那头久久不语,温初安焦急道:“你给我一笔钱,一个假的身份证,接下来调查与取证都会方便一些。”

“我,我在。”过了一会,温母的声音才响起,声音里有着难言的干涩与发抖:“我只是,只是没想到,初安,你现在在哪儿?”

“我还在医院。”温初安看着毫无知觉的小宁澈,低着头:“妈妈,你先送钱过来,我......先不回盛家了。”

温初安的声线很平静,倒是温母忙不迭的声音响起:“怎么就不回盛家了?以前就算你爸爸留你吃饭,你都非回去不可,盛靳年有意把你关在大门外一夜你都不会离开,现在怎么自己不回去了?”

温母的声音很焦急:“如果这一切都是芷晴安排的,你就是无辜的,你应该跟盛靳年说清楚,可是你却不回盛家了是不是还知道什么?”

“没,没有什么。”温初安局促说道,温宁澈就是一切问题的答案,但是温初安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有透露给母亲半个字。

“好的,你就在医院。我马山跟凌叔送钱过来。”电话那头的母亲挂断了电话。

温初安能陪着宝宝的时间不多,还好初生的宝宝总是睡觉的时间占据更多,而且宝宝又是早产,温初安给宝宝喂完奶,又轻轻的拍了拍,宝宝很快又蜷缩睡去。

温初安站了起来,虽然腰部穿孔的位置她控制的精准,贯穿的都是脂肪间隔层,但是随着她的动作她还是一刺一刺像是针扎一样的疼。但是安顿好宝宝了以后,她就很快下楼。

她需要钱。

温初安虽然是温家大小姐,但是年少时光长年失明,消费都不方便,温家根本没有给她准备她的账户。嫁给了盛靳年以后,盛靳年对她不闻不问,更别提给予经济上的施舍,短暂的回复视线以后,她倒是终于可以从事喜欢的医学,还拿到史蒂夫教授不菲的奖励金。

但那是她唯一的财产,拐弯抹角拿到催产针,小心翼翼的购买宝宝的必须物品,她唯一的资金早就见底。

还好,她是景城最大的笑话,但也是温家大小姐。

只不过,以前盛靳年不允许她跟别人过多联系,他怕温初安会玩消失不给温芷晴移植,最后她决定离婚决定拿出自己的肾成全她们的美满,也不去惹盛靳年的不高兴......

但是现在,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宁澈!

还好,温母很快赶来。

温母看上去有些衰败,明烈的口红的颜色都掩盖不住她的惶恐与焦躁。见到温母的一瞬间,温初安涌动一股难以名状的酸楚,一种血脉相连的触动。

温初安从没成为母亲的骄傲,但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事,母亲总是那个保护她的人。

温初安上前一步,就要说出温宁澈的存在,她希望母亲分享她的希望,希望她手心的宝能够告慰母亲的忧心。

“妈。”可是温初安刚说出一个字,突然身后突然冲上来什么,一把捂住了温初安的嘴!

紧紧的匝住,力量大到让人恐惧,更可怕的,对方的粗糙的手里竟然是玻璃跟刀片的碎片!

异物进入口腔的时候,温初安本能的抵抗,很快口腔跟舌头都被那些细碎的碎片割初无处的伤口,血液混合着细碎锋利的碎片让人本能的产生吞咽,而这样细碎的刀片一旦进入腹腔,后果不堪设想!

咽喉损伤,多处内出血,内压引发器官衰竭,人会在渗血与窒息交叠中,无比痛苦的死去,甚至送医也回天乏力,因为刀片早就的数不尽的伤口,多处器官同时衰竭,最精湛的医术都回天乏力!

红色的血液不断从温芷晴的嘴角溢出,在温初安本来苍白到透明的肌肤上触目惊心!

“妈,别......”过来!温初安都是血沫,双眼通红想要让温母停下脚步!

但是温初安看到的却是,吴景兰冷冷的站在原地,没有任何慌乱紧张,而是冷冷的看着她,眼睛里的残忍跟厌恶像是看着一条终于要被碾死的臭虫!

吴景兰使了一个眼色,捂住温初安的手立刻往后猛然一用力,同时猛然拽住温初安的头发!

温初安的整个脑袋被迫扬起,温芷晴痛苦而窒息,本能的扭头,死死的掐住温初安脖子的竟然是凌叔,一直跟着母亲的凌叔!

眼前的事实太过吃惊,温初安眼看碎刀片就要呛进气管!

那种疼痛就跟咽喉生生被割开一样,温初安可以预见她气管里都是血,可是凌叔却死死的拽住温初安的头发,好让那些刀片更多地下滑!

温初安根本发不出声音,因为温初安不想盛靳年的注意,选的地方比较偏僻,她丝毫发不出声音的挣扎完全没有其他人注意!

“一直把她打死,要撞死晴晴,明知道晴晴没死还要摘除她的视网膜,就是为了有理由掏出她的肾脏,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她却反应过来了。”吴景兰冷冷嫌恶的声音响起。

“通知手术室,安排移植手术。跟医生通好气,说她送到手术室已经没气了。”

温初安呼吸已经呼吸不上来了,眼前一片血红,但是吴景兰的声音却清晰的传到她的耳朵。


第6章 我怎么可能自杀!

“既然不肯认,明知道晴晴活着也要进行手术,那就让她体会一把活着把她两个肾脏切出来是什么感受?”

......

到死,盛靳年都没有看她一眼。

还有阁楼的宁宁,他还那么弱小,她再没有机会看着他长大。

她要死了,她还有那么多的遗憾,一想到无辜瘦弱的宁宁她突然什么都不想争了。

连一直照顾自己的长大的母亲,为什么突然变成索命的厉鬼,她都没有时间去不甘心了。

“安安,我苦命的安安啊!”就在这时,吴景兰凄厉的声音响起,一直死死拽住她头发的力量也突然被松下。

温初安像是一个破布娃娃一般落下,似乎下一秒就被一个巨大的力量一把扯起来。

温初安已经站不稳,蜷缩起身体,她猛然锤自己的中脘,建里穴,猛咳一声,一大口血水伴随着刀片碎玻璃第一时间都咳了出来!

刀片在温初安的口腔里制造出数不尽的伤口,不断的涌向口腔,温初安吐出刀片以后还不止的咳,血水一口接一口,她觉得那一口一口都是自己的命,可是她停不下来!

“温初安!”就在这时,低吼的一声响起。

盛靳年的声音?温初安噎了一下倒是停住了,她要死了,想看看盛靳年,一眼也好,但是她却直不起身体。

下一秒,温初安被整个世界翻转,视野里出现盛靳年冷峻分明的容颜,深邃的长眸像是星辰一般,他紧紧的看着温初安:“温初安,看着我,不准睡过去!”

温初安觉得大概自己是真的要死了,要不然怎么会看到盛靳年这样看自己?

他从来不会这样看着自己,更别说这样抱自己,这算是......临终遗愿吗?

“宁宁,宁宁......”血不断从温初安的唇角溢出,温初安贪婪的靠在盛靳年的怀里。

但是温初安的发声都带着血水的咕噜声,盛靳年根本听不清。

盛靳年紧紧的皱着长眉,怀中的女人轻的像纸片,尖细的小脸也跟白纸的颜色,甚至连嘴唇都没有了颜色,只有鲜红的血不断从她嘴角渗出,把他白色的衬衫都沾染了一片。

温初安第一次胆大妄为的抓住盛靳年被她弄脏的衬衫,固执的重复:“宁宁,宁宁......”

她要死了,宁宁是我们的孩子,盛靳年,就交给你了。

盛靳年似乎听了一个宁字,他的声音有着自己都没发现的不稳以及轻柔:“现在别说话,以后再说。”

温初安轻轻摇了摇头:“没,没以后......”

盛靳年觉得一瞬间连呼吸都停住了,以前,她只会痛恨温初安,用卑劣的手段爬上她的床,占据芷晴盛家少夫人的位置,还那么残忍要夺走芷晴的视网膜!

可是她轻轻的靠在他怀里,叹息的说没以后,他却无端升起一股暴怒,如果温初安死了,他要整个世界陪葬!

“靳年,姐姐怎么了?”就在这时,温芷晴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

温芷晴一把抓住盛靳年的手,声音颤抖地柔弱:“都是我的错,姐姐要是有什么,我怎么活下去。”

温芷晴的声音让盛靳年回神,这个时候医生也围了上来,盛靳年把温初安交给医生。

温芷晴跌跌撞撞的扑上来,但是这一次盛靳年却没有第一时间抱住她,温芷晴踉跄一步只能自己站住,眼底却划过一抹狠毒。

“跟你没关系。”盛靳年的声音响起,安慰温芷晴,却一直看着温初安的方向。

半个小时后。

温初安醒了过来,第一眼看到的是盛靳年棱角分明的侧脸,温初安觉得整个人恍惚了一下。

“靳年,车祸......”温初安一把抓住盛靳年的手,想要解释。

可是她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就觉得整个嗓子像是已经被锯开一样的疼,不,比锯开更疼,细密的伤口已经红肿发炎,连呼吸都觉得要疼的不如继续昏迷。

“初安,你醒了!” 就在这时,吴景兰几步扑了过来,握住温初安的手。

温初安几乎像是触电一般,缩回自己的手!

吴景兰刚刚的表情太可怕,她说不管自己死没死都要摘下自己的肾脏的时候,表情像是看一条不肯被打死的狗。

“你怎么这么傻?”但是吴景兰却哗啦啦的落下泪来:“宁愿吞刀片自杀,也不肯把肾捐给自己的亲妹妹。”

自杀?她没有,她还有宁宁怎么可能自杀?

但是温初安还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温初安太着急,以至于又剧烈的咳嗽起来,但是下一秒她一把抢过医护人员的正在记录事宜的医疗记录!

她说不出话来,但是她可以写出来。

吴景兰跟温芷晴看到温初安的动作猛然一颤,眼睛里的恶毒更见明显!

“生日的时候,是芷晴对你下药!还有那次车祸,根本不是我指使的,芷晴亲口说的,她有先天性肾病,是她一手策划!”温初安语无伦次,因为写得字太慢,她更显得急躁,一边抽泣的写着,一边要给盛靳年看!

这一切都不是做的,她对温芷晴没有亏欠,一切都是温芷晴的安排。

“初安,你别说了。我知道你从头到尾都不想把肾捐给妹妹,一直找各种理由。可是你这样说的,是你的亲妹妹,你就算不想救他,也不应该这样毁了她,你已经是盛家少夫人,芷晴怎么办?”

“她说谎!”温初安好着急,情急之下,连纸都被划破:“我不是自杀,是凌叔他把刀片按到我嘴里!”

“你真是越说越糊涂了,凌叔看着你长大,看到你吞刀片什么都顾不上就要给你拍出来,你竟然说他想要杀了你?”吴景兰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像是快晕过去。

“姐姐,你怎么说我都可以,但是你怎么可以说凌叔?凌叔看着你长大,一直跟着妈妈,姐姐,你怎么污蔑我都可以,但是做人不能没有良心。”温芷晴哭得梨花带雨。

温初安头疼欲裂,如果不是濒死的体验,吴景兰冷漠与恶毒的神情像是刻进了脑海里,如果不是咽喉的疼得像是断裂,她都怀疑那都是一场梦。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一定可以查清楚,我都有了孩子,我怎么可能自杀!”温初安的脑袋飞快的思考,任何阴谋都不能天衣无缝。


第7章 以为你能长点记性

“够了!”就在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温初安已经被戳的残破的记录册一把被抽了过去!

下一秒,漫天的纸片纷飞,温初安刚刚写下的孩子两个字,就在温初安的眼前变成了碎片,连温初安握住的笔也飞了出去,折成了两段,可见盛靳年的力气有多大。

温初安抬起头,看到的是盛靳年震怒厌烦的眼神!

“靳......”温初安咕哝一声,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以为你能长点记性,却还是满嘴谎言!”盛靳年冷冷的看着她,里面的厌恶像是可以把温初安刺穿!

温初安几乎本能的低下头,她害怕盛靳年的厌恶,这么多年只要盛靳年流露出一丝反感她就会立刻沉默起来。

可是几乎一秒不到,温初安就立刻抬起头来,她今天经历了太多,甚至都数不清在鬼门关转了几遍,她的世界天翻地覆,她以为的亏欠与宠爱,变成了算计与杀意!

她很害怕,她含着满嘴的刀片的时候,她很害怕自己再也没有办法回去看无辜瘦弱的宁宁!

她为什么因为一个男人自大的反感,连申诉真相的权利都放弃?!

“我没有骗你,盛靳年我最后说一次,我只说这一次!”温初安琥珀色的眼睛都被染红了,她急切的写字,血水滴到纸张上。

“你想说什么?”温初安好不容易被医生清理的口腔再次渗血,盛靳年觉得比刀片塞到他嘴里还烦躁:“你要说是芷晴叫人开车撞自己,还是你说你的妈妈想要你的命?还是编造一个孩子?”

“别说根本不可能有孩子,如果有什么孩子,”盛靳年看温初安一脸不可救药的表情,一想到这个女人为了谎言,连现在眼中的希冀与悲伤都这么鲜明,盛靳年一把提起温初安:“他存在的意义,不过给温芷晴多了一个备用肾源。”

温初安觉得整个世界都蒙了一下,有几秒钟的时间,温初安完全听不到任何声音。

她想要拒绝接收信息,她的宁澈,对于盛靳年来说,不过给温初安作为备用捐献体。

盛靳年一放手,温初安就跌回病床。

盛靳年看她的样子,一阵一阵烦躁,转身就离开。

“离......婚。”就在这时,响起一个无比沙哑艰涩的声音。

盛靳年高大的身影顿住,回过头来盯着温初安,棱角分明的容颜满脸的阴翳与凌厉,这种神色跟盛靳年尊贵张狂的气质并不符合,更让人不寒而栗!

温初安就着因为开口说话,更多的奔涌而出的血液,在床单上写:“离婚吧。”

温芷晴跟吴景兰露出了狂喜的表情,盛靳年突然在得知温初安不知原因离开病房的时候,突然回头去找温初安,这诡异的举动打断了她们伪造温初安自杀的假象,在死亡肾脏也会随着枯竭的前提下,强行进行移植手术的计划,这本来让温芷晴吴景兰诧异而摸不透他的想法。

可是现在盛靳年对孩子表现的六亲不认,还有温初安竟然主动提出离婚,这都比单纯弄死温初安的收获丰盛很多。

两个人几乎雀跃!

但是,盛靳年迟迟没有出声。

盛靳年的性子似乎永远没人猜的透,在商场上那些仗着自己老资格,想摸着盛靳年的风格搞小动作,结果接连几个百年家族在景城消失的连渣都不剩。

而这些年,盛靳年的对温芷晴的宠爱让整个景城人人侧目,其实细究下来,也是因为这个盛靳年无可匹敌的强悍实力,他给温芷晴什么都是最好的,那是因为到盛靳年手上的肯定是最好的。

“姐姐,你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温芷晴在适时的扑上去:“就算你在我的生日会上抢走了靳年,但是我也从来没有逼你离婚......我只要靳年就够了。”

“啪!”温初安反手就给了温芷晴一巴掌。

丝毫没有留力气,温初安根本没想过这个从小孬种的温芷晴会突然甩自己一巴掌,精致描画的容颜偏到一边,留下鲜红的五指。

温芷晴捂着自己的脸颊,眼中的狠毒一瞬间翻涌不止,恨不得把温初安的手剁下来!

盛靳年一把把温芷晴捂在怀里,瞬间而起的满眼冰棱让人心脏都要爆裂。

反手就一把把温初安甩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温初安摇摇欲坠的样子,竟然止住了自己的动作。

他盛靳年也从来不跟女人动手。

温芷晴藏好眼中的狠毒,趴在盛靳年的怀里嘤嘤哭泣:“姐姐......”

温初安嘴角的血都凝固了一些,所以她笑起来的时候更加的触目惊心,没有笔和纸,温初安就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出的一行字却是对着盛靳年:

赶紧离婚,要不然她永远是活该被我扇耳光的小三!

盛靳年觉得自己的太阳穴都猛跳了两下,这个在自己面前总是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少年时候就算她鼓足了勇气叫他靳年哥哥,却总嗫懦到最后一个字都听不见,他没想到有一天她会这样用迫不及待的方式要求离婚,有一天她的眼里燃烧着尖锐与戒备,看着自己的表情却找不到一丝眷恋。

“明天,秦责会准备好离婚协议书。”盛靳年的身影冷若冰霜。

“靳年,姐姐是不对,但离婚的事我们先不刺激她,我怕伤害到她。”温芷晴的眼里早就乐开了花,但是表面上还是嘤嘤切切的说。

盛靳年安抚的抚了抚她的梨花带雨,却觉得自己有点心不在焉。或许温初安,红着眼眶写下的离婚吧的画面太过震撼。

“温芷晴,你可要看准了我今晚会不会想不开再自杀,我要是死了,你这辈子都是续弦!”温初安摁下这行字,还播放了语音朗诵功能,这段话用毫无起伏的机械女声响起,更加显得突兀而讽刺。

一瞬间温芷晴的脸色僵硬而难堪,她本来想再动点手脚,但是显然如果温初安今晚还有一点风波,都会算到她温芷晴的头上,还用了一辈子都是续弦这样的恶毒的诅咒,她温芷晴什么时候会成为温初安的替补?

“姐姐,你怎么会这么想?”温芷晴很快殷切的说道。


第8章 你怎么会有这样地妄想?

但是她问的是怎么会这么想,而不是问怎么会想不开。

“我的意思是我会请最稳定的护士,照顾姐姐,我希望姐姐好好的......”

温芷晴刚想再说两句找补,手机里又响起了声音,只有一个字:“滚。”

温芷晴心里一阵烦躁,这样的温初安尖锐而锋芒,竟然轻描淡写却足以她备受猜忌。

“姐姐......”温芷晴哭得不胜娇弱,似乎伤心的要站立不稳,

“管她死活干什么?”盛靳年烦躁的声音响起,一把拉起温芷晴:“我们走。”

吴景兰也立刻起身了:“初安啊,本来我应该在这里照顾你,但是你终于肯离婚了,我要尽快给芷晴准备户口本,再说靳年也一直很抢手,你结婚的时候,也知道什么是夜长梦多。”

温初安突然同意离婚了,这让很多筹谋已久的事物都提前,温初安的变化确实让人有些措手不及,但是相比于她肯把盛家少夫人的位置让出来,不过是一条狗早几天晚几天杀的问题。现在的温芷晴,别说她说什么都没人信,她有嘴也说不出半个字。

吴景兰给凌叔使了一个颜色,凌叔收到吴景兰的会意,也跟着夫人跟小姐离开。

病房里又一次安静下来,离婚的提议果然让吴景兰与温芷晴无暇顾及再看温初安一眼,只是温初安回到了阁楼,宁宁的嗓音都哭哑了,被温芷晴抱在怀里只有嚎啕大哭以后身体不断抽泣的自然反应。

温初安给宁宁泡了奶粉,可是宁宁本来就早产,又嚎哭了一阵子,吃了几口奶就吐了出来。

宁宁哭得更撕心裂肺,整个小脸都挣的通红!

温初安抱着宁宁四处走动安抚,但是效果不佳,好几次哭泣过度都没有声音,像是气都喘不过来。

对不起,妈咪不应该这么久没有回来看你,我再也不会把你丢下这么久。

温初安的泪水一直往下流,可是现在她连正常租住的钱都没有,她如果不想公开宁宁的存在,下一罐奶粉钱都成了问题,如果她公开宁宁的存在,宁宁一定不会被允许跟自己在一起。

如果有孩子,他的存在只是让芷晴多一个备用肾源。

盛靳年冷酷的声音在温初安的耳边回响,一想到这种可能,温初安的身体就忍不住发抖,绝对不能让盛靳年发现有宁宁的存在!

“宁宁......”不知不觉,温初安低哑的声音从唇里溢出,温初安很快尝到了铁锈的味道,口腔里又一次充满了血液。

怀中声嘶力竭的小孩似乎突然愣了一下,虽然很快继续哭泣,但是像是有一种奇怪的情绪在感应,孩子听到那句模糊无力的宁宁,却像是得到了极大地安慰。声嘶力竭的声音慢慢减弱,因为哭泣而紧紧拽住的小手臂慢慢放松下来。

“宁宁,乖。”温初安说每一句话,都像是咽喉再次被割裂一次,但是因为怀中过小小的孩子因为呼唤出现宁静乖巧的表情,温初安不断嘟囔的呼唤他,用渗出血水的唇角颤抖亲吻他。

宁宁,你不知道妈咪有多爱你,一开始只是因为想要贪心的留下盛靳年留给自己的证明,但是宁宁一来到这个世界,被她所拥抱,他的重要就甚于她爱盛靳年。

第二天,秦责送来了离婚协议书。告知盛靳年在温芷晴的病房,因为昨天晚上温芷晴看着温初安满口的血吓坏了,晚上就心悸做噩梦惊醒,所以盛靳年陪她留院观察。

温初安低头看离婚协议,她似乎很专注,安静下来的温初安看着更瘦,宽大的病号服几乎罩不住,下半身盖着床单也只是薄薄的一层如同纸片一般,一截纤细白皙的脖颈从病服中探出,因为她低头的动作,都可以看到脊骨的突出。

温小姐跟靳少要离婚了,可是靳少连签字前的最后一面都没有出现。

秦责向来平整无波的眼底也出现了一抹无奈,在所有人的描述中,温初安似乎是千般狠毒,但是秦责总觉得温小姐跟狠毒格格不入。

离婚协议非常简单,总结起来不过是人海茫茫,两不相干。

温初安的笔尖就要落在盛靳年龙飞凤舞的签名旁边,却停了下来。

“秦助理,我会马上签字,但是我还有个要求。”

“温小姐你说。”秦责很快回应。

“我要求盛靳年补偿我一百万,离婚协议书立刻签字生效。”温初安淡淡的说。

她不会跟宁宁分开,所以,她再也不能放任宁宁是一个人,她再也不能放任宁宁那么小却要风餐露宿,她再也不能忍受,如果盛靳年的目标是宁宁,她连带宁宁逃亡的能力都没有。

温家,曾经是她的港湾。可是先是亲妹妹的一切都在她算计,再是她的母亲说的养这么大就是为了给芷晴提供健康的肾脏。她不知道还能相信谁,但是已经割裂的咽喉提醒温初安,如果这样的伤害发生在宁宁身上,她的头皮都发麻!

问盛靳年要钱,是最稳妥的办法。一百万,何止他身价的九牛一毛。

秦责有些意外,温初安嫁给盛靳年将近一年,她几乎从来没有提出过任何要求。但是随即秦责就说道:“我立刻跟靳少请示。”

但是秦责收到视频回电却是温芷晴的容颜出现在视频里。

“姐姐,你向盛靳年要一百万?”画面里的温芷晴清透温婉,依偎在盛靳年的怀中,但是她的唇上却是权杖口红最新的色号,她看着温初安一脸的不可思议。

“你......怎么会变成这么拜金?我们温家也不缺你的钱,你为什么要这么这么见钱眼开?”

温芷晴当然知道区区一百万,对盛家来说微不足道。但是她就是盛家未来少夫人,温初安马上就要被踢出去的丧家犬怎么敢从她手里拿走一毛钱?

更何况,她迟早要交出她的肾脏,一百万也要看有没有命花!

现在是她依偎在盛靳年的怀中,温初安连离婚都见不到盛靳年一面,她还敢妄想从盛靳年的口袋掏钱,温初安有这样的妄想,温芷晴简直是要笑出来!


第9章 一百万算童叟无欺

“你对这一百万的惊讶,似乎超过我抢走你的未婚夫,不知道称不称的上见钱眼开?”温初安低哑的声音不温不火。

温芷晴的声音顿时像是吃了苍蝇一样噎住。

温初安被发现爬上盛靳年的床,整个景城都震惊不已,但是温家二小姐确实是让人惊叹的隐忍与大气,就算劝盛靳年从大局出发迎娶自己的姐姐,也是柔美优雅的景象。

因为温初安竟然敢狮子大张口而倒吊着的眉毛,现在不得不放下来:“我的,我的意思是,姐姐一直喜欢盛靳年,又何必在最后离婚的时候做得这么难看,如果姐姐你真想要一百万,我送给你也可以,不要给别人看笑话......”

温初安保持低头的姿态,盛靳年一直没有说话,幽深的黑眸像是夏夜的星辰,只是紧紧的盯着屏幕。

“一日夫妻百日恩。”温初安很快说道:“想要我让出盛家少夫人的位置,一百万算得上童叟无欺。”

“童叟无欺?”盛靳年冷漠戏谑的声音响起:“一百万一晚上?我怎么不知道温家大小姐值这个价?”

温初安死死捏住签字笔,是,她口中的一日夫妻百日恩,只有那混乱无耻的荒唐一晚,她的清白身体圣洁婚姻,在盛靳年的口中只是不屑的一句,我不知道你值这个价。

温初安地低下头:“一百万,想要我签字,我要一百万转到这个账户。”

温初安拿出一张卡,这是她一早上在医院最近银行开的账户。

她做足了准备,她必须拿到钱。

“靳少,只不过用钱买一刀两断,对你来说是最痛快的方式。不管你相信了什么,这场婚姻我对你毫无亏欠,就算到了法院,我们的婚姻关系结束也要分居两年。”温初安把银行卡与离婚协议书一起往前推。

她没有像是离婚咄咄逼人用尽一切办法霸占财产的弃妇歇斯底里,但也没有惯常的在盛靳年面前总是低头的模样。温初安只是冷静而镇定,带着盛靳年不曾熟悉的清冷与坚决。

镜头的对面的盛靳年放开温芷晴,深深的看着温初安,盛靳年本身就带着强大的气势,面容冷硬尊贵在漫不经心的时候都带着锋利的威压,就算温芷晴一直被他呵护在手心,在他不置可否难以揣测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的手心冒汗,而此时,盛靳年的深不可测的长眸紧紧盯着温初安,隔着屏幕也像是有着实质的形体一般。

这个女人跟他谈判,也可以说在威胁他就范!

“秦责。”过了几秒,或是过了几分钟,盛靳年冷冽的声音响起。

温初安从头到尾的姿态是站在他的对面跟他商谈,已经不是他习惯的,她像是影子一般低头沉默的姿态。这是一种他没见过的姿态,但是远不够影响他的判断。

她愿意离婚,他没有必要在这种细枝末节上纠缠。

盛靳年会吩咐秦责给她转账,甚至可以多余她要求的补偿,只是她要在一星期以后接受移植手术。

“你果然在这里。”就在盛靳年吩咐,一个清亮但凌厉的的声音就在这时。

紧接着嘭的一声,病房的门直接被踹开,被反弹之后似乎还在嗡嗡直响!

当秦责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一个身影已经冲了进来。

简单的T恤,天蓝色的牛仔裤,但是随着他直接大步往前的动作,简单到没有会多看一眼的衣饰却穿在他身上却帅气耀眼让人移不开眼睛!

男孩的容颜是一种乍一看就会心跳停一拍的帅气,年轻的,张扬的,连英俊都透着逼人的光芒!

只有1718岁的年纪,但已经有了棱角分明的轮廓,甚至每一个线条都让人屏住呼吸完美尊贵,一双茶色的长眸流光溢彩,间或被阳光一照闪耀出一晃而过的金色,让人的灵魂都不由自主被吞噬。

帅气英俊到病房里压抑低沉的气氛,都为这个男孩让道。

温芷晴在屏幕对对面都不由自主的睁大了眼睛,温芷晴一直辗转景城的上流社会,到了她的圈子明星超模在她眼前也如同过江之鲫,但是如果说真正有人在容貌上可以跟盛靳年分庭抗礼,只有眼前的男孩!

但是这个耀眼到让人惊骇的男孩,却明显有着跟耀眼与年少完全不相符的狠戾与痞气,却直接几步走到了温初安的面前,茶色的长眸居高临下睥,一把伸向温初安的病服衣领就把温初安拎起来。

男孩只用了一只手,但是那样的气势跟姿态,毫不怀疑他可以直接把温初安从病床上抓到半空。

但男孩可能没想到他能让她怒不可遏的女人这么瘦肉这么苍白,本来要一把顺着她的衣领给提起来,但是毕竟他从来不跟女人动手,没有直接把温初安拎起来,但是顺势一把捏住了温初安的下巴,不轻不重的动作但足够温初安不得不抬起头。

“是不是你,你竟然让秦叔把我的骨骼透射图给PS了!”

袁竞炀很年轻,温初安这样狼狈而且已婚的在他的眼里称得上欧巴桑,但是他周身的气势太过摄人,捏住温初安的下巴的时候,一瞬间透出一种天生的狩猎姿态。

盛靳年随着袁竞炀这个动作,眸底一暗。

很快温初安就把容颜一偏,躲过了不适的被控动作。

“你怎么找来这里?”温初安的脸色冷淡,除了盛靳年她对其他男人并没有周旋的耐心。

袁竞炀的眼底闪烁着跟年纪容颜完全不符的冷酷,甚至残虐意味:“给本少这么大的惊喜,你以为跑得出我的手掌心?”

“如果你还这么冲动,迟早另外一只手也打上石膏。”温初安的回答却很快,几乎都没有理会他口中的显而易见的威胁意味。

大家这才发现,这个英俊到耀眼的男孩手上新打了一层石膏,本来这应该是最引人注目的特征,可是因为这个男孩实在太过耀眼,到了温初安清冷的提示,人们才发现这个大男孩身上的“不幸” 。

袁竞炀刚回国,就被一帮不长眼的二世祖找了晦气已经够让他上火了,一点骨骼错位,从小把他看得比爷爷还重要的奶奶还硬要他打石膏,硬押着他来到医院,本来他是绝对不肯套上这样智障的东西,奶奶虽然态度坚决但是自己死不同意也是无可奈何,但是秦叔突然拿出一张骨骼透视图,说他有骨裂,放任不固定会导致无法拿枪。

袁竞炀虽然逞强,但是多年的任务经验,也知道那个位置刁钻的骨裂事关重大,认命打上石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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