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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都鉴宝狂少

胖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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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有书阁   主角: 陆飞张怀志   更新: 2022-05-06 16:3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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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陆飞张怀志《花都鉴宝狂少》讲的是惊才绝艳的少年天才陆飞横空出世,鬼手天工惊天下,鉴宝本领亘古今捡漏,寻宝,古玩修复广交天下朋友,聚敛四海钱财有恩必报,有仇不饶凭借自身的本领,陆飞稳扎稳打步步为营,一步步走向人生巅峰......

精彩节选


破烂飞!”

“你个龟孙!”

“老子家卫生纸都被你收干净了,你又弄啥来了?”

“快下雨了,赶紧滚蛋。”

“老子这可没有多余的狗粮喂你吃......”

年过八旬的张怀志,手里摆弄着一堆散落的零件,坏笑着向陆飞喋喋不休。

陆飞打自己红酸枝八仙桌的主意,张怀志明镜在心,就是不点破。

老张头膝下无儿无女,巴不得有人陪自己聊天打屁。

跟老子斗法,你龟孙毛还嫩的很嘞!

不过很快老张头就收敛了笑容。

今天的破烂飞似乎有些不对头。

别看这小子个子不高瘦骨嶙峋,那张嘴可是从来不饶人。

往日自己出言挖苦,破烂飞早就反唇相讥了。

可今天,这小子靠在门框上,就像老僧入定一般一动不动。

目光呆滞,就像傻子一样。

此时的陆飞,的确有些发懵。

刚才一声闷雷过后,陆飞的脑海中突然多了些东西。

确切的说,是一个人的记忆和灵魂,与自己完美结合。

这个人,同样叫做陆飞。

清末民初,道门天骄陆飞横空出世。

鬼手天工惊天下。

鉴宝本领亘古今。

再加上一身道门玄奇医术,成为当时达官显贵的座上宾。

可惜,在一次保护国宝的行动中,在海王号跟人同归于尽,连人带出船永沉南海。

“喂!”

“你小子不会是要翘辫子吧?”

“要死也远点死,可别害老子。”

回过神儿来的陆飞,狠狠瞪了一眼张怀志。

“老东西,小爷永远死你后面。”

见陆飞恢复往日的毒舌,张怀志放下心来嘿嘿一笑。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谁先死还真说不好嘞!”

“老子这没啥让你收的了,快下雨了,赶紧滚蛋。”

陆飞点上一支烟,深吸了一口。

“下雨天留客,你老头八十多年都活狗身上了?”

“天天摆弄那些零碎,少个零件,忙活一辈子也修不好。”

“嗯?”

张怀志摘掉老花镜,一本正经的瞪了陆飞一眼。

“你小子知道这是啥玩意?”

“当然知道。”陆飞一脸的不屑。

“说出个子丑寅卯,老子重重有赏。”

“小爷要是说出来,这张八仙桌归我?”陆飞上前一步说道。

“成交。”

陆飞抹了一把桌子上大小不一几十个零件,开口说道。

“光绪年间,罗马帝国专为神州定制的凤求凰珐琅彩西洋钟。”

“当时价值二十两银子,是满清贵族小姐们出阁的不二嫁妆。”

“啪嗒!”

张怀志惊讶嘴巴张到极致,烤瓷假牙掉在桌子上。

没人知道这一桌子零件对张怀志有多重要的意义。

为了修复这只西洋钟,几十年来,张怀志跑遍了神州各地遍访名匠。

就连天都城钟表巨匠赵佑廷摆弄了一个多小时都没看出门道。

要知道,赵家祖上可是清宫造办处专门为皇家修表的大师赵元德啊。

现在被一个收破烂的少年一语道破天机,张怀志怎能不惊讶?

同时老张头对修复西洋钟又燃起一丝希望。

张怀志颤抖着把假牙重新装上,小声试探着问陆飞。

“能......修不?”

陆飞也看出这对零件对老张头的重要性也不好开玩笑,认真说道。

“能修。”

能修二字对张怀志来说,无疑是天籁之音。

抓着陆飞的手激动的问道。

“小飞,可不敢开玩笑啊!”

“放心,真能修。”

得到陆飞的保证,张怀志瞬间老泪纵横。

“小飞,我那还有一对黄花梨鼓凳,你要给修好了,我一并送你。”

“咝——”

陆飞倒吸一口冷气。

黄花梨鼓凳,那可是真真的好东西。

自己惦记老张头红酸枝八仙桌,跟黄花梨鼓凳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弱鸡,完全没有可比性。

现在市价,品相好的黄花梨鼓凳一只就要四五十万。

要是凑成一对的话,价格还要在原有的基础上溢出一大截。

“此话当真?”

“骗你让我不得好死。”张怀志拍着胸脯保证道。

罗马帝国老式西洋钟结构复杂。

对于现在的钟表工匠来说,没有原始图纸根本无能为力。

不过对如今的陆飞来说,完全不叫事儿。

说干就干。

陆飞直接在自己的三轮车上剪了一根一寸左右,比牙签略细一些的钢丝,在老张头的煤气炉上迅速烧红。

接着用两只钳子把退火的钢丝弯成W形状丢进事先用盐水勾兑的稀泥中重新淬火。

反复三次,钢性十足。

这是用来替代缺少的那一个零件的。

一切就绪,大戏马上上演。

只见陆飞左手持表壳,右手抓零件,手速开到极致,一件一件不断的往表壳里塞。

老张头重新戴好老花镜,依然跟不上陆飞的手速,看到的只是残影。

不到三分钟,陆飞松开双手,破损半个多世纪的老师西洋钟滴答滴答重新活了过来。

见到这一幕,张怀志在自己腿上狠狠地掐了一把,继而抱着修好的西洋钟嚎啕大哭起来。

陆飞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心中感叹,自己的身体跟那个陆飞天地之差。

真正的实力,连百分之一都发挥不出来。

看来强化自己的体质,已经是迫在眉睫了。

重新点上烟,瞟了一眼激动万分的老张头,陆飞嘴角微微上扬转身出门。

看得出来,这只西洋钟就是老张头的心头好。

先让老家伙平复一下心情,至于老张头答应自己的鼓凳和八仙桌,陆飞根本不怕他赖账。

相处一周有余,对于张怀志的为人,陆飞有一定的了解,完全放心。

何况现在的自己,更也需要找个地方好好冷静冷静了。


游走在东城区的街道上,陆飞心乱如麻思绪万千。

“铮——”

一个奇怪的声音,让陆飞瞬间收回思绪。

“咦?”

“运气不会这么好吧!”

旁边店铺走出来一个戴眼镜的中年妇女,拿着一张写着房屋出租的A4打印纸贴在门上,随手将一袋垃圾丢进果皮箱。

陆飞下了车,毫不避讳的掀开果皮箱的盖子,把刚才那个中年妇女扔掉的垃圾袋捡了出来。

从里面掏出一截一尺多长黑如木炭的树枝上下打量几眼,嘴角微微上扬,随手塞进车厢最底层。

旁边商店买了一包烟,陆飞背着手进了这家门店。

这家店面不算小,足有上百平方。

左边墙上挂着梅兰竹菊四君子,还有几个一尺左右的相框。

地上各种各样的生活垃圾狼藉一片,唯一有价值的就是十几只装茶叶的包装纸箱。

刚才丢垃圾的中年妇女,手里拎着笤帚正在打电话,嘴里骂骂咧咧的满是抱怨。

“气死老娘了!”

“我就说这个孙大福不靠谱,这才租了三个月就出事了。”

“前几天,那龟孙儿勾搭一个网红,结果那网红竟然是闫永辉的马子。”

“对对对,就是跟火涛混的那个闫永辉,外号活阎王......”

“昨天被活阎王堵床上了,腿被打断不说,还被讹了十万块钱才算了事。”

“刚才他老婆来把东西全拉走了,早知道当初还不如便宜点租给电信做营业厅呢......”

张欣说着,打量一下进来的陆飞,一手捂着电话略带嫌弃的问道。

“你有事儿?”

陆飞脚尖踢了踢地上十几个装茶叶的废纸箱。

“老板,纸箱卖不?”

张欣楞了一下,原来是收破烂的。

正巧,面对满地的垃圾,张欣正一筹莫展呢。

“帮我把这里的垃圾处理干净,纸箱还有那些破烂免费送你。”

“墙上这些......?”

“全都不要了,连墙上的钉子都启出来丢掉,一会我再给你买瓶百事可乐。”

十几个纸箱,还有那些没用的破烂,最多也就卖十块钱。

找人清理地上的垃圾,少说也要五十块钱,搭上一瓶饮料还是自己赚便宜。

张欣心中为自己的精明点个赞。

女老板如此“慷慨”,陆飞当然不会拒绝。

两人一拍即合。

店内的凌乱张欣看着都闹心。

简单交代几句,回到自己车上继续跟闺蜜八卦。

空荡荡的房间就剩下陆飞一人。

他将墙上的梅兰菊三幅立轴扯下来随手丢掉,剩下那副金竹图,陆飞则是小心翼翼的取了下来。

拂去上面的尘土,陆飞嘿嘿一笑,没想到在这连续捡了两个漏。

这幅金竹图一平尺半左右,平心而论,画功只能说一般。

既没有板桥的神,更没有郑燮的意。

不过陆飞看中的可不是这株金竹,而是上面的款和三枚印章。

落款是娟娟秀秀的草书“美玲”二字。

紧挨着这二字下方有一方印,梅花小篆“宋美龄印”。

有了这方印,哪怕上面画的是一颗苞米,那也是价值巨万!

曾经的第一夫人,百岁老寿星,一生享尽荣华。

她老人家的作品......嘿嘿......

惊喜还不止这一方印,右上角还有一大一小两方印。

大的同样是小篆,刻的是“定远斋主人”。

乍一听这五个字,外行人或许有些懵逼。

但是在行家眼中,这五个字就意味着珍宝的代名词。

定远斋主人是谁?

那是跟爱新觉罗溥侗,皇二太子袁克文,大收藏家张伯驹并称为民国四大公子之一的张少帅!

最后那方介于象形字和甲骨文之间的印,不明就里的人,倾其一生也研究不出个所以然。

不过在懂行人的眼中,则是一眼看出来是张大千的手笔。

原本平淡无奇的金竹图,有了这三枚印章的加入,价值倍增。

到现在,保守估计也要上百万。

算是个不小的漏。

看地上的垃圾,之前这里应该是个茶庄。

不过老板肯定也是个外行,否则也不会把这幅金竹图与另外三幅印刷版的画悬挂在一起。

陆飞点上烟,心中感叹。

这幅画就这样堂而皇之的悬挂在市井小店,能保留到现在没有被慧眼识珠的人捷足先登。

不得不说,这,是个奇迹。

孙大福老婆撤摊没有把这幅画带走。

店主张欣更是把这宝贝当做不屑多看一眼的垃圾。

所以说......这,就是命啊!

垃圾转运站就在百米外马路对面,陆飞前后三趟轻松搞定。

半小时后,陆飞喝了一大口张欣送上的冰镇可乐,那真是心飞扬透心凉!

果皮箱得到的那截树枝,陆飞有大用处。

至于第一夫人的金竹图,重点在于那三枚印章。

论收藏还入不了陆飞的法眼,下一站古玩城,找个好买家直接变现。

路过一家运动品牌专卖店,陆飞停下车准备买一只背包,把画装起来。

“站住!”

人行道上突然冲下来一胖二瘦三个少年拦在陆飞面前。

“嗳嗳嗳......”

“这哥们儿......我怎么看着这么眼熟捏?”

“靠!”

“这不是我们狂拽横,吊炸天的陆飞陆大爷吗?”

“陆大爷您老吉祥......”

“小赵子给您请安了。”

“不是,那个陆大爷.....经年未见,您老怎么改行了收起破烂了捏?”

“这真是......苍天有眼啊!”

“哈哈哈......”

三人把陆飞围在中间,出言嘲讽肆意狂笑。

见到这三人,双拳握紧,眉宇间掩饰不住的滔天恨意。


中间的胖子叫赵武,两个瘦子一个叫韩志宇,另一个穿拖鞋花裤衩的叫李明浩。

这三人无一例外,都是陆飞的仇人。

去年秋天,汴梁博物馆招聘三个专业人才,汴梁大学历史考古系应届毕业生陆飞,从几百名竞争者中脱颖而出入围最后的十人大名单。

考核科目考古系学生必修的拼瓷。

一大箱子碎瓷片中挑选出一件完整的器具,速度最快的三人直接录用。

对此,陆飞有足够的信心。

没想到却遇到卑鄙无耻最丑陋的勾当。

其他人的碎瓷片最大的不过瓶盖大小,而赵武,韩志宇,李明浩三人的足足有巴掌大。

不到两分钟,这三个人就完成了考核。

这是赤果果的暗箱操作,陆飞当场提出抗议。

结果就是两个字“呵呵”。

事后陆飞了解到,赵武是博物馆馆长赵智勇的亲侄子。

韩志宇和李明浩的老爹都是本市大企业家,身家过亿,跟赵智勇私人关系相当要好。

这三个废柴托关系走后门进博物馆上班,无非是为了挂个闲职提高逼格。

为此却把真正的人才拒之门外。

陆飞气血难平,亲自跑到文保局实名举报赵智勇和赵武四人的猫腻。

可惜陆飞经验不足,没有直接证据,反被赵智勇等人反告诽谤。

此事情闹得满城风雨。

赵,韩,李三家,在汴梁城实力不小。

陆飞一个外地人,跟他们正面硬钢,在局外人看来,陆飞无疑是蚍蜉撼树以卵击石的傻逼行为。

要不是文保局大BOSS高贺年见陆飞年轻,帮着说几句好话,后果不堪设想。

事情过后,汴梁城跟考古搭边的所有行业,迫于赵智勇的**,无情的对陆飞亮起红灯,最后沦落到收破烂。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不过转瞬陆飞便释然了。

现在的陆飞今非昔比,再看这三个混蛋,也不过如此。

陆飞点上一支烟深吸一口,吐出的烟雾尽数打在赵武的脸上,满是玩味,一脸的鄙视。

“小赵子,请安......可不是这规矩!”

陆飞的态度,彻底激怒了赵武。

当初摆平陆飞的实名举报,三家可没少动用关系,欠下不少人情,这都拜陆飞所赐。

赵武三人早就想报复陆飞了,可惜事后却找不到陆飞。

今天在此相遇,那就是冤家路窄呀!

赵武狠狠瞪了一眼陆飞。

“小子,你以为事情就这么算了?”

“老子找你一年了,别说没给你机会。”

“跪下来给我们每人磕一个头,然后从老子胯下钻过去。”

“从今往后见着我们叫声爷,之前举报我们那一篇儿就算翻过去了。”

“否则,让你收破烂在汴梁城都混不下去!”

韩志宇更是火冒三丈,直接抓向陆飞的衣领。

“谁给你的胆子这样跟我们说话的!”

陆飞身高不足一米七五,更是瘦骨嶙峋,韩志宇有足够的把握把陆飞丢在地上。

说时迟那时快,陆飞的左手猛然探出,反手抓住韩志宇的手腕用力一抖。

“忒!”

一声脆响过后,韩志宇爆发出杀猪般的惨嚎,捂着已然脱臼的手腕蹲在地上,彻底失去战斗力。

突然的变故,惊得李明浩和赵武目瞪狗呆,直到韩志宇惨叫才回过神来。

“小兔崽子!”

“你还敢还手?”

“上,打死他,两条腿全部敲折!”

李明浩挥手一拳用尽全力直击陆飞面门。

不过陆飞的速度明显比他要快得多。

只是一挥手,李明浩的手腕便在陆飞的掌握之中。

接着再一抖,又是一声脆响,李明浩便重蹈韩志宇的覆辙。

电光火石间二人被废,赵武惊讶的嘴巴张大到极限。

做梦没想到陆飞不但狂,还有这么牛逼的武力值。

只是轻轻一抖便让对方脱臼,看似简单,可那要多大的力量才能做到啊!

赵武在呆立当场怀疑人生,陆飞可没闲着。

赵武可是罪魁祸首,要不是他和他叔叔赵智勇暗箱操作,也没有后来的那些事。

饶了谁也饶不了他。

陆飞伸手抓住赵武的左肩,单手用力向下一拽,赵武的左手瞬间向根面条一样软了下来。

两秒之后,赵武毁天灭地的嚎叫才激发出来。

看着在地上哀嚎的三人,陆飞极度鄙视,捏了捏脖子,不再理会这三人,转身就回去骑自己那辆三轮车了。

“赵少,这个收破烂的杂种实在太厉害了,我们也不是对手啊。”

李明浩疼的直抽冷气,看着陆飞的背影带着恐惧。

韩志宇对赵武说道:“赵少,接下来咋办?”

“要不我们报警吧,让**收拾他。”

赵武再狠狠啐了一口韩志宇。

“报警?”

“你不要脸,老子还要脸!老子丢不起这人!”

韩志宇家中虽然有钱,但是轮人脉可远远不及赵武的叔叔赵智勇。

赵武的话虽然扎心,但韩志宇却是敢怒不敢言。

“那你说咋办?”

赵武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们打不过,总有人能收拾他。”

说着,他用仅剩的一只手拿出手机。

“喂!闫哥,我是赵武啊.......”

就在赵武打电话搬救兵的时候,他们恨之入骨的陆飞那边......出事儿了。

陆飞刚走到三轮车面前,还没坐上去,就听到一声惊慌的尖叫声。

“收破烂的,快躲开!”

“躲啊!”

陆飞本能的回头观看,这一看不打紧,吓得陆飞魂飞魄散。

一辆纯白色的保时捷卡宴直直的向自己撞来,距离自己还有不过两米。

卡宴车虽然车速不是很快,那要是挨一下也受不了啊。

“我.....日!”

陆飞爆了句粗口,全力的向右边人行道扑了出去,堪堪躲过这必杀的一击。

陆飞扶着路灯杆想要站起来找司机理论,更惊险的一幕发生了。

那辆卡宴车竟然紧随其后冲上人行道再次撞过来,目标正是刚刚准备站起来的陆飞。

陆飞傻了。

路人甲乙丙丁集体懵逼。

年轻的女孩们惊叫着闭上眼睛。

这么近的距离,就算大罗金仙也无回天之术了。

最惨不忍睹的一幕即将发生,陆飞翻过身靠着路灯杆咬着牙闭上眼睛准备接受死神的到来。


死亡的恐惧弥漫陆飞全身每一个细胞,这样的情况下,哪怕是大罗金仙也他妈躲不开了。

陆飞死死地闭上眼睛,最后一个念头就是,“太他妈邪性了”。

五秒钟后,陆飞并没有感觉到那种毁天灭地的力道。

慢慢睁开眼,卡宴盾牌标志和四连号的车牌距离自己的额头不过一尺,堪堪刹住。

陆飞能清晰的感觉到引擎发出炙烤的热浪。

用尽所有力量,陆飞哆哆嗦嗦的点上烟深吸一口,被吓走的三魂七魄这才算全部归位。

车门打开,一股桂花般清甜的幽香扑面而来,陆飞为之一振。

接着一副绝世容颜映入眼帘,让陆飞的呼吸都暂时停滞。

女孩二十出头的年纪,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

一身青花缠枝莲真丝旗袍,把玲珑有致的身材体现的淋漓尽致。

如羊脂玉般的肌肤泛着圣洁的光华。

从逆光角度看过去,女孩就像是一尊玉胎描青花的水月观音像。

“先生,您伤到哪了?”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我这就送您去医院。”

“我叫陈香,我不会赖账的。”

女孩空谷幽兰般的声音把陆飞拉回现实,吸一口所剩无几的香烟,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

“对不起,我刚才.......”

陈香蹲在陆飞身边不住的解释。

陈香的车开得并不快,刚才路口转弯的时候,卡在出风口的手机突然掉了下来。

不偏不倚的掉在刹车脚踏板下,陈香弯腰捡手机的功夫险些要了陆飞的小命。

这也印证了刚才陆飞看到无人驾驶的那一幕。

慢慢的把腿从车底抽出来,陆飞瞟了一眼陈香感慨道。

“马路杀手恐怖如斯,所到之处血流成河。”

“古人诚不欺我!”

吃瓜路人的指指点点和陆飞的感慨,陈香多少有些幽怨,情不自禁嘟起嘴来。

“我,不是故意的。”

陈香说着,伸出藕臂挽住陆飞,试图把陆飞拉起来。

猫腰起身的瞬间,一个观音吊坠从无限春光中滑落出来。

见到这个吊坠,陆飞黑曜石般的双眸放出两道前所未有的炙热的光芒。

“子冈牌?”

“这怎么可能?”

“你怎么可以有的起子冈牌?”

陈香掩住乍现的春光,心中却无比的震撼。

“你怎么知道这是子冈牌?”

美女的发问,陆飞并没有回答。

刚才还是软脚虾,后怕的要命。

见到这块子冈牌后,腰不酸不背疼腿也不哆嗦了,瞬间满血复活。

猛然站起来,伸手抄起陈香的子冈牌仔细观看起来。

牌子在陆飞手中把玩,红绳还套在陈香的玉颈上。

被冷汗冲出一道道好似水墨画般脏兮兮的脸,几乎贴在陈香的粉面上。

场面要多旖旎有多旖旎。

陈香粉面通红,下意识夹紧双腿,表情有些嗔怒。

不过陆飞的眼神中,陈香却看不出一丝的猥琐。

精芒尽数打在自己的牌子上,似乎对这一幕旖旎完全没有感觉到。

陈香释然的同时,不免有些失落。

心中暗自抱怨:“本姑娘天生丽质,难道还不如一块玉牌吗?”

“什么眼光嘛,差评!”

事实的确如此,此时的陆飞完全沉浸在子冈牌带来的震撼之中。

这是子冈牌啊!

子冈牌,子冈牌,子冈牌。

重要的事必须说三遍。

玉神陆子冈亲手制作的观音镂空玉牌。

陆子冈的名气自不必说。

张岱在《陶庵梦忆》中说:“吴中技绝,陆子冈之治玉,鲍天成之治犀。上下百年,保无敌手。”

传说陆子冈除了自身本事逆天,又得到削玉如泥的神奇昆吾砂,作品便更加的随心所欲出神入化。

后世无数制玉大师尝试模仿却无一人能做到。

即便陆飞在那个年代阅宝无数,也不曾上手过真正的子冈牌。

这,始终是陆飞的遗憾。

子冈牌说是牌,其实就是一面稍微大一些的吊坠。

长五公分,宽三公分,厚度超过一公分。

这样的厚度,即便是玉牌,也很少出现。

和田青玉的材质,单面全镂空的功法,美轮美奂。

方寸之间,镂雕、浮雕、浅浮雕、深雕运用得出神入化仿佛活了一般,给人一种想要膜拜的冲动。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上端环形穿钮处,有一毫米左右的红色血浸,不过却丝毫不能掩盖这块吊坠的价值。

陆飞看了足足有五分钟,陈香就保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娇羞的红霞从脸蛋已经蔓延到了全身。

两尊形态反差极大,造型却格外旖旎的塑像矗立在汴梁街头,回头率百分之百。

十字路口的另一边,赵武三人早就气炸了肺。

“妈蛋的,这龟孙太不要脸了。”

“虽然人家美女差点撞到你,不过有事说事有伤治伤。”

“耍这样的手段泡妞,还能要点碧莲不。”

“妈蛋的,阎爷怎么还没来啊,快点收了这个杀千刀的王八蛋吧。”

“啊啊啊.......”


终于,陆飞的眼皮眨了一下,不过却没有放手的意思。

即便这样,陈香也长出了一口气。

轻轻碰了一下陆飞,娇声说道。

“你,你没事吧,伤到哪了?”

陆飞看都不看陈香,随口说了一句没事。

陈香一脸幽怨,樱桃小口不自觉的嘟了起来。

“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知道这是子冈牌的呢?”

回答陈香的是一只大大的白眼以及一副无比嫌弃的表情。

“明知故问有意思吗?”

“呃——”

陈香错愕当场,娇嗔道。

“我肯定知道这是子冈牌,请问,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吗?”

陆飞终于恋恋不舍的松开手,点上一支烟吸一口,指着观音手中的玉净瓶说道。

“这里面不是刻着陆子冈制呢么!”

其实鉴定陆子冈的作品很简单。

首先是陆子冈精湛的技艺,即便是清宫造办处的大宗师都模仿不来。

再者就是这位吴中第一绝有个臭毛病,他每一件作品上,必定有他亲自留下的隐款。

隐款顾名思义,那就是相当隐蔽的存在,极难发现。

有这样臭毛病的不在少数,宋代著名画家范宽就是其中之一。

当年万历皇帝命陆子冈制玉,再三强调不许留隐款。

可陆子冈就是我行我素,结果被万历皇帝发现,将陆子冈处死。

天才成就了陆子冈的名声,骄傲和倔强却要了他的性命。

“啊!”

陈香震惊的倒退一步,整个人都不妙不妙的了。

这块子冈牌是上周一位收藏界德高望重的长辈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

当时在场鉴宝大师级人物四五位,没有一个人看出这块吊坠的出处。

要不是那位长辈道出天机,连自己都不知道。

那位长辈曾经说过,找到这个不足一毫米,深度微乎其微的隐款,他用了整整五年。

五年啊!

可面前这个精瘦的少年却一语道破。

准确的说,陆飞只是看了一眼,便道出子冈牌三个字。

之前陈香以为只是巧合,现在陆飞直接指出陆子冈的隐款,这是什么样的实力才能做到啊!

然而令陈香惊讶的还不止这些。

陆飞接着说道:“这块吊坠到你手里最多不超过半个月,连这个都有的起,你们家真的......很厉害!”

“啊?”

“这你都知道?”

“你怎么知道到我手里不足半月的?”

陆飞呵呵一笑道。

“多亏在你手里时间短,否则今天小爷我的小命非得交代给你不可。”

提到刚才的车祸,陈香一脸愧疚。

“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陆飞摆摆手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罪魁祸首就是这块吊坠。”

“这是墓里出来的,上面有血浸本就不祥。”

“男戴观音女戴佛,你偏偏把观音吊坠戴在自己脖子上。”

“用科学解释,叫做磁场不对。”

“风水上来说,就是阴煞入体,戴着这物件,你不倒霉才怪呢!”

陆飞一口气说完,陈香早就震撼的不妙不妙的了。

樱桃小口张到极致,碧波一般清澈的眼眸中满是匪夷所思。

“天啊!”

“他怎么知道这物件是墓里出来的?”

“他怎么知道血浸?”

“他还懂得风水?”

“他,他到底是谁?”

“他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关键是,他说的全都是正确的。

他,才多大呀!

陈香对陆飞的鉴宝能力震惊不已。

陆飞则是摇头叹息。

虽然子冈牌不属于自己,但是今天有幸一睹真颜,也算是弥补了上一世最大的遗憾。

陈香轻启贝齿小声问道。

“真有你说的那么悬吗?”

陆飞点点头。

“风水堪舆传承几千年不衰,其中必有他的道理。”

“最近经历了什么,你自己心中有数。”

“子冈牌虽是稀世重宝,但却与你的磁场不般配。”

“奉劝一句,要么自己收藏,要么出手变现。”

“不管怎样,千万不要戴在身上,时间久了会出大事儿。”

陆飞说完,最后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子冈牌,转身走向自己的三轮车。

陈香还在回味陆飞的劝告。

最近经历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

这句话对陈香来说,实在太过震撼。

自己回国帮助老爸打理生意三月有余,一直都是顺风顺水。

自从戴上这块吊坠,好像诸事都不顺心。

前天老城区改造工程出了严重的事故,三死五重伤。

因为这事,自己才亲自来到汴梁城。

今天的事更是邪性,卡在出风口的手机支架完好无损,车子又没有剧烈颠簸,手机却无端的掉了下来。

捡手机的瞬间,险些酿成大祸。

点点滴滴回忆起来,陈香不由得香汗淋漓。

难道真如这个少年所说,是这块吊坠惹的祸不成?

回过神来,陆飞已经离开。

满心疑惑的陈香赶紧追了上去。

“先生,您等一下,等等。”

陈香刚跑了两步,头上方传来一声怪响。

“吱嘎......”

陈香驻足抬头观看,吓得花容失色。

身边路灯杆上方悬挂的两米多长本地啤酒广告牌突然掉落一角,剧烈晃动一下。

接着“崩”的一声,整体脱离束缚掉落下来,陈香正好在广告牌的辐射范围之内。

“啊!”

一瞬间,陈香失去大脑一片空白,惊叫一声绝望的闭上眼睛。

无数路人见此一幕想要出手相救却鞭长莫及。

“完了!”

“可惜这么俊的姑娘,这下不死即伤。”

“太惨了!”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清瘦的身影闪电般穿出来把陈香推了出去。

“轰——”

广告牌落地,尘土飞扬。

陆飞出手力挽狂澜化险为夷,围观群众欢呼一片。

十字街另一边赵武三人则是气的直跺脚。

“妈的!”

“这样都没砸死这龟孙,这家伙真是命大呀!”

陈香冲过来试图拉起陆飞,却被陆飞狠狠瞪了一眼。

“这下你相信了吧!”

艳阳高照,丝丝微风。

这样的情况下,广告牌竟然毫无征兆的脱落,不由的陈香不信了。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眼前的女子虽然美貌惊为天人,不过陆飞连续两次因为她差点玩完,心中多少有些怨气。

“的确如此。”陆飞冷哼道。

陈香抬起头白了一眼,显然对陆飞的态度不是很满意。

“那,是不是以后不戴就没事了?”

“咝——”

陆飞试图站起来,后背钻心的疼痛。

刚才的动作还是慢了一些,广告牌的边角把后背划了一道口子。

伸手一摸,鲜红一片。

“啊——”

“你受伤了?”

“伤到哪了?”

“我送你去医院。”

见陆飞为自己受伤,陈香心中满是愧疚,急切的要帮陆飞检查。

陆飞摆摆手,咬着牙慢慢站了起来。

“不用,皮外伤而已。”

“你现在霉运连连,说明阴煞已经入体,光是不戴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我建议你最近少出门,买一件高僧或是道士开光的法器佩戴,用不了多久体内的煞气自然可以清除。”

陈香点点头,把陆飞说的话一字不漏的牢牢记在心里。


陈香还沉浸在陆飞给自己带来的震撼中无法自拔,陆飞则活动活动筋骨,麻溜的准备告辞。

这靓妞儿正在走背字儿,你刚才自己两次差点交代在她手里,是非之地不可久留,一会儿还指不定出什么意外呢!

俗话说,好的不灵坏的灵。

这不,陆飞刚想告辞,又他妈出事儿了。

一辆黑色宝马X5突然停在陈香身边,车门打开下来三个流里流气的青年,嬉皮笑脸的向靠近陈香。

为首的青年男人,身高一米八出头。

四方大脸阔口咧腮留了一个光头。

赤膊上身,古铜色的皮肤上满是纹身。

两块儿棱角分明的胸肌高高隆起,比一般的女人都不遑多让。

脖子上一条大拇指粗细的金链子栓藏獒的绰绰有余。

左手腕子浪琴表,右手腕戴着一串黑灰相间的手串,典型地痞牛盲暴发户的打扮。

后面那两位摇头晃脑歪脖斜眼,即便穿着市面上相当高端的休闲装,也像是狗带嚼子不伦不类。

光着膀子的青年距离陈香三米远站住,抻着脖子上下打量陈香,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小妹妹怎么称呼?”

“以前怎么没见过你捏?”

陈香眉头微蹙,退后一步冷冷说道。

“请你走开,我不认是你们。”

青年站直身子,晃晃手上几万块的浪琴表微微一笑。

“小妹妹千万不要误会,哥是好人。”

“哥看你车坏了,带着两个兄弟过来帮你的忙。”

“大热的天,你一个娇滴滴的大美女在这晒太阳万一中暑了怎么办,闫哥看着心疼啊!”

“来,先到闫哥车里吹会儿空调,有我两个小弟在,分分钟帮你搞定。”

“我的车很好,不需要你们帮忙,谢谢。”

面对混混的纠缠,陈香没有一丝慌乱,从而更加印证了陆飞的判断,这妞儿家里绝逼不简单。

“美女千万不要跟闫哥客气,在这一片就没有闫哥搞不定的事儿。”

闫哥说着伸出手就要拉陈香的手腕。

在这一片还真就没有他不敢干的事儿。

平常只要是自己看上的女人就没有一个跑得掉的,今天这个极品那就更不能例外。

闫哥满脸狞笑,眼看着就要得手,突然一只干巴巴满是污泥的手斜刺里伸过来将自己的手拍到一边。

出手的当人是陆飞。

虽然陈香没有向自己求救,不过既然赶上了那就不能袖手旁观,否则有悖自己的良心不是。

陆飞白了一眼强壮如牛的闫哥,冷哼道。

“你是不是有病啊,听不到我朋友说不需要你们帮忙吗?”

陈香虽然不惧怕眼前的混混,不过今天出门没带保镖,遇到这样的突发状况心里不免优秀紧张,好在陆飞站了出来。

陈香感激的对陆飞笑了笑,娇声说道。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陆飞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陈香。

“的确如此。”

这二人眉来眼去,可把闫哥气炸肺了。

妈蛋的,眼看就要得手,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最可气的是,美女竟然对这个骨瘦如柴脏兮兮的干巴鸡笑。这让闫哥完全不能接受。

“小子,你他妈谁呀?”

“这里没你事儿,赶紧滚蛋。”

“坏了闫爷的好事,让你生不如死。”

陆飞微微一愣。

“闫爷?”

“你就是闫永辉?”

陆飞猜得不错,这家伙就是闫永辉。

本来闫永辉是赵武找来收拾陆飞的,结果意外的发现了美艳绝伦的陈香。

闫永辉一时精虫上脑,早就把赵武的嘱托跑到九霄云外了。

“小子,你认识闫爷?”

“既然认得老子,还不赶紧滚蛋。”

陆飞点上烟笑着说道。

“我还真听说过你,最近闫爷的名头可是相当响亮啊。”

听这话,闫永辉满脸的得意。

“小子,算你会说话。”

“这里没你事了,把你朋友放心的交给闫爷,你赶紧离开。”

“以后在这一片要是有人欺负你,尽管报闫爷的字号。”

陆飞摆摆手一脸的不屑。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可不敢跟你认识,丢不起那个人!”

“嗯?”

闫永辉皱了皱眉,沉着脸问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听说你千辛万苦泡的网红跟了卖茶叶的孙大福了,连女人都管不住你还嘚瑟个毛啊!”

“小爷可不敢认识你,万一你头上的青青草原掉颜色沾染到我身上,那多晦气。”

“噗!”

一旁的陈香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顺带着白了一眼陆飞。

“你的嘴可真厉害。”

陆飞表情严肃一本正经的说道。

“别闹,我讲的都是事实。”

这段趣闻还是陆飞听张欣和闺蜜通话中了解到的,不过这个事实却戳到了闫永辉的G点。

“我***!”

“小子,你他妈找死。”

闫永辉睚眦欲裂,恨不得撕了陆飞。

这件事发生,闫永辉彻底沦为笑柄。

不过知道的那些人也就是在背后偷着笑,现在陆飞竟然当中把自己的糗事抖了出来,简直要了闫永辉的老命了。

转过身,闫永辉对自己的两个小弟歇斯底里的咆哮。

“小飞,大鹏,你们两个上,给我弄死他。”

这两个小弟表情那叫一个精彩,两张脸憋得紫红肩膀不住的抖动,刚才陆飞的话险些让他俩笑场。

不过老大发飙,小弟不敢怠慢,齐齐扑向陆飞。

陆飞眼睛一瞪后发先至飞起一脚正中大鹏的心口,大鹏吃痛干嚎一声到飞出两米多远,跪在地上翻江倒海的呕吐起来。

小飞没想到陆飞有如此身手,一愣神的功夫陆飞已经到了他的身边,扬起手肘重重的砸在小飞的太阳穴上。

小飞双眼一翻晕死过去。

前后不到三秒钟,闫永辉的两个小弟失去战斗力。

“这......”

陈香惊讶的捂住嘴巴,这个神秘的少年再一次刷新了自己对他的认知。

闫永辉则是张大嘴巴瞪着眼一副活见鬼的表情。

尼玛!

怪不得这个干巴鸡如此嚣张,原来真有两下子呀!

陆飞挑衅的勾勾手指,不屑的说道。

“刚才你不是要弄死我吗?”

“现在......该你了。”

“操!”

“你找死。”

闫永辉不相信自己搞不定这个大腿还没有自己胳膊粗的干巴鸡,一咬牙抡起斗大的拳头砸向陆飞的脑袋。

陆飞对自己现在这幅身体没有多少信心,面对强壮如牛的闫永辉也不敢大意。

陆飞就像个灵巧的猴子,一矮身躲过闫永辉的一击,紧接着右手成拳用尽全力打在闫永辉的胸口之上。

“砰!”

陆飞感觉就像打在了铁板上,拳头弹起老高,震得手腕酸疼。

反观闫永辉只是闷哼一声屁事没有,反倒是伸出蒲扇般的大手猛掐陆飞的脖子。

闫永辉嘴角闪过一抹狞笑,要是被自己一击得手,先把干巴鸡的臭嘴打烂,再把四只掰断。

让干巴鸡知道知道,这就是坏闫爷好事的下场!


陆飞全力一击竟然没有撼动闫永辉分毫,这让陆飞吃惊非小。

妈蛋!

硬钢不好使,陆飞只好改变套路。

闫永辉虽然强壮,但速度明显不如陆飞。

对方一力降十会,那自己就来个一巧破千钧。

眼看闫永辉的大手抓了过来,陆飞伸左手硬扛住闫永辉的手臂,右拳使出吃奶的力气猛然打在对方的腋下。

“咔!”

腋下这地方相对比较薄弱,只要击中,相信绝对够这孙子喝一壶的了。

果不其然,一击命中闫永辉的肩膀发出一种骨环脱臼的脆响,右臂像一根面条一样软巴巴的垂了下来自由晃动。

“嗷——”

闫永辉虽然强壮如牛,右臂脱臼的痛苦也他妈承受不了。

五官挪移一声惨叫,豆大的汗珠淌了出来。

“咝——”

不远处赵武三人齐齐抽了一口冷气。

刚才闫永辉到来的时候,这三人本打算出去与闫永辉汇合。

没想到闫永辉窥视陈香的美色与陆飞发生争执,所以赵武选择作壁上观看看风向再说。

陆飞秒杀小飞和大鹏,赵武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庆幸自己没有急于现身。

接着闫永辉出手并占据了上风,这下赵武可乐坏了,迫不及待就要出去亲眼见证陆飞被闫爷践踏。

谁成想刚刚迈出两步,那边的战况发生戏剧性变化,这三人硬生生站定脚步,一个个瞠目结舌目瞪狗呆。

“赵少,好像.......闫爷也被打残了呀!”

赵武艰难的咽了口唾沫,颤抖的说道。

“我他妈又不瞎,还用你说?”

“这小子......是不是疯了?”

“连闫爷都敢打,他就不怕闫爷的报复吗?”

如果陆飞把闫永辉打脱臼让赵武三人目瞪狗呆,那接下来陆飞的所作所为则把这三人吓得魂飞天外。

闫永辉这些年一直顺风顺水,没想到今天阴沟翻船,恼羞成怒的闫永辉左手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大吼一声刺向陆飞。

陈香紧张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陆飞则不慌不忙。

全须全尾的闫永辉自己还有几分忌惮,如今则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躲过闫永辉的匕首,陆飞瞅准机会抓住对方的手腕,跳起来用膝盖重重砸在闫永辉的肘关节。

“咔!”

又是一声脆响,闫永辉的手肘被陆飞暴利砸断,这次的疼痛比刚才肩关节脱臼还要严重三分。

“啊——”

闫永辉惨叫一声摇摇晃晃退后两步还没等站稳,陆飞又是一脚将他踹出两米多远重重砸在地上。

对于闫永辉这样的地头蛇讲道理那就是对牛弹琴,想要让他皈依伏法就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打。

一次性把他收拾的服服帖帖,让他后半辈子都活在自己的阴影之中。

让自己成为他的梦魇,无论什么时候见到自己都不敢造次。

陆飞踩住闫永辉的胸口,捡起掉在地上的匕首抵住闫永辉的咽喉,黑曜石般深邃的双眸爆发出滔天杀气。

“你,现在还想弄死小爷吗?”

闫永辉怕了。

两条手臂被废,闫永辉并没有屈服。

就在刚才闫永辉还在心里发誓,等自己伤好了一定要找到这个干巴鸡,百倍千倍的报复回来。

然而此时陆飞眼神中的滔天杀气却吓得他魂飞魄散。

这种杀气,就连自己老大火涛也不及万分之一。

很难想象,这样的杀气会出现在一个二十出头的干巴鸡身上。

不过闫永辉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继续强横下去,干巴鸡绝对敢怼自己下死手。

正在犹豫之间,陆飞手中的匕首深入一分刺破闫永辉的肉皮,猩红的鲜血丝丝流出,闫永辉吓得差点尿了出来。

“朋友,误会......误会啊!”

“我服了,我闫永辉认栽了,求你......放过我。”

陆飞看得出来,东城区横行霸道的阎王爷真的怕了。

呵呵一笑,用匕首拍了拍闫永辉面无血色的脸蛋说道。

“闫爷倒是光棍,既然是误会,这次就算了。”

这句话对闫永辉来说那就是天妙华音,顷刻间紧张的神经放松下来像一滩烂泥一样提不起一丝力气。

“朋友怎么称呼,今后有用得着我闫永辉的地方尽管打个招呼,我绝不含糊。”

“呵呵!”

“闫爷怕是想报复我吧!”

闫永辉吓得一激灵,冷汗再次冒了出来。

“不敢不敢,朋友手段高明,我万万不敢报复,朋友千万不要误会。”

陆飞微微一笑道。

“我叫陆飞,陆地的陆,飞翔的飞,欢迎闫爷报复,只要你认为你有这个实力。”

“不敢不敢,陆少说笑了。”

“咝——”

闫永辉忽然想起了什么。

“陆飞?”

“您就是赵武那个仇人?”

“没错,就是我。”

“难道闫爷是赵武找来收拾我的?”

闫永辉摇摇头解释道。

“小辉不敢,赵武这个王八蛋,敢得罪陆少。”

“陆少放心,以后见到这龟孙,小辉一定给陆少出气。”

陆飞点点头,抓起他比自己大腿还要粗的手臂一扭一推“咔咔”两声脆响,重新接了回去。

剧痛过后手臂活动自如,闫永辉大喜,站起来千恩万谢。

见识了陆飞的本事之后,他彻底算是服气了,恨不得立刻认陆飞当大哥,哪里还敢有半点报复的念头。

“谢就不必了,我给闫爷接骨,要您点辛苦费不为过吧。”

闫永辉连连点头。

“陆少您叫我小辉就好了,您说得对,不能白让您受累,多少钱您说,我保证不还价。”

“既然都是朋友了,提钱就外道了。”

“你的手串我相中了,不知道闫爷愿不愿意割爱。”

闫永辉心里都要乐开花了,刚才他生怕陆飞狮子大开口,没想到陆飞只要自己这串手串。

这串手串就是在孙大福手腕上撸下来的,一分本钱没有,这样看来,陆飞还是蛮仗义的嘛。

闫永辉忙不迭的把手串摘下来在裤子上仔细擦干净双手递给陆飞,接着鸡牵碎米一般给陈香鞠躬道歉,这才拉着两个小弟上车离开。

陆飞的强横和身手再一次震撼到了陈香,直到闫永辉离开这才反应过来。

走到陆飞身边满怀歉意的说道。

“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

对待美若天仙的陈香,陆飞一贯的冷淡。

“的确如此。”

陈香轻咬嘴唇,眼神中略带幽怨。

“先生,方不方便把你电话号码给我,以后我一定要报答你。”

陆飞摆摆手。

“报答就算了,您还是离我远点吧,我爸就我这一个儿子,我可不想英年早逝。”

“你.......”

“噗!”

陆飞一本正经的话,逗得陈香咯咯娇笑起来。

这一笑倾国倾城,这一笑闭月羞花。

陆飞气的直翻白眼儿。

“你还笑,这么一会儿小爷就被你害了三次。”

“小爷现在还能站着跟你说话,全都是祖上积德。”

“你身上的晦气没清除之前尽量少接触人,免得害人害己。”

“另外,看在小爷被你连累三次的份上,以后你要是出手子冈牌的话第一个联系我,只要那时候我买的起,绝对不还价”


陆飞再次看一眼埋在陈香胸口悬挂的子冈牌,恋恋不舍的准备离开。

这一刻陆飞前所未有的纠结,没有什么比宝贝就在眼前却无能为力更痛苦的事情了。

陆飞刚走了两步,却被追上来的陈香死死拉住。

陆飞一脸的无奈。

“大姐,您还想怎样?”

“您行行好,放过我行不行?”

陈香双手捧着子冈牌,甜甜一笑。

“先生,我没别的意思。”

“谢谢你救了我,刚才要不是你我就麻烦了。”

“这块吊坠送给你,就当.......”

“啊!”

陈香话还没说完,吊坠已然落在陆飞手中。

至于后面陈香准备说什么,陆飞压根没心思听下去。

没办法,陆子冈的吊坠对陆飞的吸引力实在太大了。

吊坠到手陆飞心潮澎湃,刚才被陈香连累的阴影瞬间烟消云散。

继而,陆飞也意识到自己失礼了,挠挠头尴尬的的笑了笑。

“嘿嘿!”

“不好意思,我太心急了。”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这可是陆子冈亲手制作的和田青玉镂空观音吊坠,世所罕见的绝世重宝。”

“出手的话,绝对超过九位数字。”

陈香的笑容比陆飞还要尴尬,心中暗自抱怨。

我还后悔什么呀,东西已经在你手里了好不好。

“不后悔!”

“你救了我的命,我的命可比这块吊坠值钱。”

陈香这么说,陆飞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陈香是吧,你作出最明智的选择。”

“你放心,这块吊坠我不白要你,一会儿我亲手制作一件法器给你护身。”

“保你诸事顺心,马到功成。”

陆飞这话,陈香根本没放在心上。

面前这个少年的确有几分本事,但是制作法器未免有些天方夜谭了。

陈香身出豪门,对法器并不陌生,请一件法器护身对自己来说并不是难事。

但是要说制作法器,整个华夏有能力的高僧高道也是屈指可数。

而陆飞二十出头的年纪,还是世俗中人,要说他能制作法器,打死自己也不会相信。

不管陈香相不相信,陆飞已经等不及了。

跑到旁边的运动品牌店买了一只大包,装好三路车上的画和那截树枝。

拉着陈香的藕臂将她塞进卡宴的副驾驶,自己上了驾驶位。

“要不还是我开吧。”陈香说道。

“呵呵,我还想多活两年了。”

“你......”

陈香撅了噘嘴一脸的不开心,不过最终选择了妥协。

“启动键在这里。”

“我知道,你坐好系上安全带就好。”

陆飞说着,启动引擎挂挡打方向一气呵成,前方路口掉头直奔古玩城。

陈香则彻底无语了,一个收破烂的少年对于自己的进口卡宴车竟然如此的熟悉,这简直不可思议了。

不过从一开始,陆飞的表现无时无刻不在刷新陈香的认知,能把卡宴车驾驭的如此娴熟似乎又没有什么可奇怪的了。

陈香总结了一下,最后的结果就是,这个少年相当的不简单。

陆飞开着车路过十字路口的时候还见到一场热闹。

马路右边建行门口两拨人正在斗殴,打人的是自己刚刚放过的闫永辉和他两个小弟。

挨打的不是别人,正是赵武韩志宇三人。

三个人趴在地上抱头哀嚎,闫永辉三人则是越打越凶。

陆飞幸灾乐祸笑了笑,猛加油门绝尘而去。

八朝古都汴梁城最不缺的就是文化底蕴,在这里光是古玩城就有五个。

陆飞载着陈香去了最近的小南门古玩城。

占地三十亩的古玩城陆飞牵着陈香急速穿梭,后者又羞又怒。

羞得是,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男生牵手。

怒的是,牵自己手这家伙的心思好像完全没在自己身上,一双眼睛不停的在两边的露天散户左顾右盼。

忽然陆飞在一个卖碎瓷片的摊位前蹲了下来。

玩古董碎瓷片是最近几年才兴起的新鲜事物。

古玩整器玩不起,碎片则价格亲民任何人都能接受。

买几片唐宋元明清的碎瓷片沉入鱼缸逼格马上提高一个层次。

古董瓷片打磨之后做成手串,不怕刮不怕汗渍,五彩斑斓耀眼夺目。

瓷都一个心灵手巧的小姑娘把古董碎片做成形态各异的小装饰放在网上直播贩卖更是风靡全国大赚特赚。

有人赚了钱马上就有人前赴后继,慢慢的贩卖碎瓷片便成了一个朝阳产业,几乎每个古玩市场都能见得到。

至于货源,那更不是事。

各个朝代官窑民窑报废瓷片的垃圾坑,海捞瓷,黄河瓷数不胜数,价格因货而异。

陆飞点上烟蹲下来一边看一边想摊主询问。

“老板,瓷片怎么卖?”

中年摊主明显对陆飞这一身打扮不感冒,随便敷衍几句。

“海捞瓷五块,黄河瓷八块,民窑的十五官窑的二十。”

陆飞在随便的挑选了六片官窑青花瓷片,几番讨价还价之后递给老板一百块钱成交。

陈香对陆飞买碎片的行为很是不解,一边被陆飞牵着走一边小声询问。

“你买碎瓷片有什么用呀?”

陆飞头也不回的说道。

“这是难得的精品,浪费太可惜了。”

“那些瓷片是一件完整的器具?”

“嗯!”

“可它是碎的呀?”

“修好了就是整器。”

“即便是修好了那也是残器,根本不能叫整器呀?”

陆飞回头冲着陈香笑了笑。

“经我手修复的物件儿就是整器,任何人也找不到瑕疵。”

“不可能,我......不信!”

陈香见过不少顶级修复大师的作品,即便修复的再完美也能找得到瑕疵,所以对陆飞的夸夸其谈提出质疑。

来到古玩城最大的一家门店问宝斋门前,陆飞站定脚步回头说道。

“我又没叫你相信。”

“你......”

陆飞的态度让陈香很不开心跺脚抗议,陆飞根本置之不理牵着陈香一步迈进问宝斋。

问宝斋面积超大,足有两百个平方。

六个超大博古架外加八节柜台,囊括了金石字画,青铜瓷器,翡翠原石,文玩把件,邮票钱币所有物品。

可惜除了几件光绪年间的垃圾瓷器之外九成九都是赝品。

东南角还有一间玉石加工的工作室,这在中州实属少见,也算是老板别出心裁。

陆飞还意外的见到一个熟人,正是文保局大BOSS高贺年。


高贺年不到六十岁,人高马大红光满面,不太富裕的头顶上油光铮亮。

高贺年身边站着穿对襟唐装瘦小枯干却精神奕奕的小老头是他小舅子也是问宝斋的坐柜赵庆丰。

此时柜台上摆着几个盒子,一高一矮两个老头正在向一位身着名牌光鲜亮丽的男青年李云鹤做着介绍。

两个小伙计带着职业微笑端茶倒水小心伺候。

“李少,这是咸丰年间单色釉大盘,您看怎么样?”

李云鹤脑袋摇的好像拨浪鼓。

“不行不行,短命皇帝的东西我爷爷肯定相不中,换!”

赵庆丰呵呵一笑收起盘子打开另一个盒子。

“李少您看这个,嘉庆年间内画鼻烟壶怎么样?”

李云鹤不屑的撇撇嘴。

“我们家乾隆的鼻烟壶一大堆,换!”

“噗!”

赵庆丰和高贺年差点气吐血。

妈蛋的,都知道你家牛逼,那也不至于有一大堆乾隆的鼻烟壶吧,真拿乾隆爷的鼻烟壶当草纸呢?

不过心里有气,赵庆丰肯定不能表现出来,满脸陪笑继续换。

“李少,这是光绪年间老座钟。”

“我靠,我爷爷过大寿你让我给他老人家送钟?”

“赵老板你居心何在啊!”

“这......”

三人对话逗得陈香捂着小嘴一双桃花眼都笑成了一条缝。

赵庆丰和高贺年则一脸的尴尬。

“那个......”

“李少你不要误会,我们不知道李老爷子要过大寿不是?”

“你看这个,我们镇店之宝苹果绿461翡翠大龙牌,保您满意。”

李云鹤看都没看一眼冷冷的说道。

“我爷爷都八十八了,揣着这块龙牌跟谁装逼去?”

“还有没有,继续换!”

赵庆丰老脸皱成一朵菊花,眼珠子都绿了。

妈蛋的,这李大少也太他妈难伺候了。

“李少,您说您准备买什么物件,我好接着给您推荐。”

李云鹤呵呵一笑。

“也是,都怪我刚才没说清楚。”

“是这样的,最近几年我爷爷迷上了名家字画。”

“赵老板随随便便帮我找一幅顾恺之,赵孟頫,八大山人的都成。”

“噗!”

“操!”

俩老头鼻子都气歪了,妈逼的小兔崽子,你这哪是买画呀,你他妈这是专门来消遣老子来了呀!

老子要有顾恺之的真迹还他妈开什么店呀,那玩意连汴梁博物馆都有不起,你他妈不是成心找事吗?

你个杀千刀的王八犊子,要不看你家有钱有势,老子非大嘴巴抽你不可。

赵庆丰面沉似水瞪了一眼李云鹤没好气的说道。

“对不起李少,您要的我这真没有,要不您去别家看看?”

李云鹤倒是不慌不忙,嘿嘿一笑道。

“他们的没有,李公麟徐渭的也凑合。”

“没有!”

“靠,不会吧。”

“你们这么大买卖,几幅名家字画都有不起?”

“算了算了,实在不行张大千齐白石的也行啊!”

这下俩老头真急眼了,高贺年虎着脸怒视李云鹤呵斥道。

“没有,滚蛋!”

李云鹤眼珠子也瞪了起来,买卖不成仁义在,你们怎么能骂人呢?

小爷在汴梁城也算号人物,你们俩老逼甩脸子给谁看,小爷不吃你们这一套。

眼看着李云鹤就要撸胳膊挽袖子跟两老头撕逼,一个清亮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这有幅画你看看成不。”

正准备开战的三人齐齐循声望去,高贺年一眼就认出了说话的陆飞。

“你是陆飞?”

陆飞颔首打过招呼。

“高老经年未见别来无恙吧。”

在这里见到陆飞,高贺年很是意外。

按理说陆飞得罪了赵,韩,李三家,应该远走高飞才对啊!

“还真是你小子,你小子怎么还在汴梁城?”

陆飞白了一眼高贺年道。

“高老这话怎么说的,我怎么就不能在汴梁城?”

“你不是......”

话到嘴边,高贺年又收了回去。

人家不怕死,自己又何必多管闲事呢。

“陆飞你不要添乱,我们正在谈生意,这位李少可是个大人物。”

高贺年故意把大人物三个字咬得特别重,那意思告诉陆飞少惹事,这位少爷的身份可是不一般。

可陆飞偏偏不买他的账,冷冷说道。

“我来了一会儿了,这不是见你们没谈成才插嘴的嘛,这应该不算坏规矩吧。”

一句话把高贺年噎得哑口无言,心中暗道,今天真是犯小人嗨!

遇到两个年轻人一个比一个说话冲,真是日了狗了。

李云鹤到无所谓,面对陆飞这个年轻人怎么也比看两个老逼强得多,更何况陆飞身边还有一位天仙大美女陪伴。

能泡上这样极品妞儿的男人,就算不是豪门贵胄富二代也一定有过人之处。

李云鹤主动上前给陆飞一支烟笑着说道。

“哥们儿,你这有画?”

陆飞随意地点了点头。

“快拿出来我看看,放心,哥们儿我不差钱儿。”

陆飞从包里掏出那副金竹图,解开绑绳一抖手,画轴自动打开。

高贺年和赵庆丰气归气,还是不由自主的围了上来。

“这......金竹画的很一般嘛!”

“等等,美玲?”

“第一夫人宋美龄的画?”

“咝——”

下一秒高贺年如遭雷击一般战栗了一下。

“定远斋主人......这是少帅御用赏印啊!”

高贺年还盯着定远斋主人的印章震撼不已,身边的妹夫赵庆丰则是犯了羊癫疯般瑟瑟发抖起来。

“姐夫,快看这里。”

“这不是张大千的印章吗?”

李云鹤虽不懂画,不过这三个名震寰宇的人名报出来,李云鹤也是喜出望外扑上去仔细观看起来。

陈香拽了拽陆飞的衣角小声问道。

“那真是第一夫人的画?”

“嗯!”

“有这样的名画你怎么不早说呀,我不管,你赶紧拿回来我要买。”

不经意间,陈香小女生的不讲理流露出来,更显得妩媚可爱。

陆飞笑了笑小声说道。

“那副画就那三个印章值点钱,至于画功也就那样了。”

“你要是喜欢字画,改天给你淘一幅好的。”

陈香仰着头认真的说道。

“呐!”

“这可是你说的哦?”

“放心吧,你就把钱准备好了就行。”

两人聊天的功夫,那边俩老头已经鉴定完毕。

高贺年回光返照般一脸激动的问陆飞。

“小子,这幅画你是哪来的?”

陆飞白了一眼高贺年,鄙视的问道。

“这话可不该在您口中说出来,货不问出处,规矩还要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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