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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约宠婚

皇甫铁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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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七悦文学   主角: 贺子平子平   更新: 2022-05-06 16:3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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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贺子平子平《契约宠婚》讲的是为了我老公的工作,婆婆竟然让我给他上司生个孩子……

精彩节选


“你怎么在我的床上!”我裹紧被子,惊恐的盯着陌生男人!

昨天是我和贺子平的婚礼,可我怎么都没想到,一觉醒来,我床边的不是贺子平,而是一个陌生男人!

我努力回想昨天发生了什么,可怎么都想不清,眼前的男人扫了我一眼,脸色比我还差,我还想再说点什么,突然间,他狠狠掐住我的脖子,“该说这话的人是我吧?说,你是怎么爬上的我床!

我被他掐的接不上气来,纵然气的要死也什么都说不出来,双手紧紧巴着他掐我的双手,腿脚胡乱蹬着。

“我没时间和你玩欲擒故纵的游戏,你想要多少钱?”男人猛的松开我,就连眼神里,都带着嫌弃。

我大口的喘息着,还没来得及跟他掰扯清楚,门外传来一阵嘈杂,还有几人嬉笑的声音,我没太注意,可突然间,门猛的被推开,“雨柔,我来给你……”

我没想到婆婆会突然出现,下意识的拉紧被子,生怕被她看到……

可为时已晚,婆婆显然看到了我,她挂着笑的脸瞬间耷拉下来,她一把拉下我的被子,“新婚夜你就是这么孝敬我的?我还怕你们冷,特意给你们送来了厚被子,谁知道你竟然新婚夜干这么无耻的事!我们家子平那么好的条件,娶谁不好,怎么偏偏娶了你这样的不要脸的人,不知羞耻!”

“妈,我……”

我想解释,可大脑一片空白,怎么都想不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只记得结束酒席之后,我跟子平回了房间,后面就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你别叫我妈,我嫌你脏!”

我婆婆猩红了眼睛,张牙舞爪朝我抓了过来,她伸手揪着我的头发,厉声咒骂着:“无耻,你做出这种事情来,让我的老脸往哪儿放?”

我被扯得头皮发麻,可是心虚,连句解释的话都说不出来。

“子平是哪儿对不起你,你竟然这样对他!”我婆婆哭嚎着。

“闹够了没有!”一道喑哑的嗓音传来,话语中隐隐夹杂着三分的怒火。

我婆婆扯着我头发的手松开了些许,转头盯着那个男人,发了疯似的朝他扑了过去:“就是你这个野男人是不是!”

男人眉宇紧蹙,躲避开我婆婆的巴掌,抓起浴袍披在身上,冷眼盯着她:“嘴巴放干净点!”

我婆婆浑身颤抖了下,似乎被他的目光给震慑住了。然而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哭:“真是作孽啊!我儿子昨天结婚,这个女人在新婚夜就背叛我儿子,不让人活了啊!”

房间的门还没有关,听到吵闹声,门口围满了人看热闹。

我裹紧被子,低垂头颅,低声啜泣。

“子平,你来的正好,这个无耻女人就是跟野男人背叛你的。”

听到这两个字,我缓缓抬起头,贺子平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西装,头发凌乱,面上掩饰不住的疲倦。他扫了我一眼,而后立马移开目光,仿佛连看我一眼都觉得恶心。

“子平,我……”我也不知道昨晚都发生了什么,明明是和贺子平一起回的房间,怎么一觉醒来躺在我床上的人就变成别人了?

“应、应总?”贺子平张大了嘴,声音都带着颤抖。

男人慵懒的靠在沙发上,眯着眼睛打量着几人,俨然一副置身事外,冷眼看笑话的架势。

贺子平瞳孔放大,喉结上下滑动着,嘴唇蠕动着,却连一个音节都没有发出来。

我呆呆的看着贺子平,他们究竟都说了什么,我也听不进去,直勾勾的望着贺子平。他眼睛通红,似乎一夜没有睡好,攥紧拳头,浑身都在颤抖着,似乎是在极力的隐忍些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男人穿好了衣服,他迈开长腿缓缓朝我走来。

一双狭长的眼眸在我脸上审视着,修长的手指捏着一张薄薄的纸张,砸在我的脸颊上,声音冰凉,隐隐带着报复过后的快感:“够买你一夜的了。”

纸张虽薄,砸在我脸上却像有千斤重,让我羞愧的抬不起头来。

手里攥着这张支票,我的眼睛死死盯着支票上填写的数字,眼泪抑制不住的涌了出来。

一百万。

我期待了五年的婚礼,就因为这个男人而被弄的一团糟,我要支票有什么用?

贺子平看着我的眼神中,充满失望和愤恨,我想对他解释,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昨夜的记忆,我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了。

许久之后,看热闹的宾客跟婆婆一起走了,房间里只剩下我和贺子平,他倚靠着墙壁坐在地上,颤抖着手指点燃香烟,在我印象中,他很少有吸烟的时候。

浑浊的烟雾从他的嘴里吐出,将他的面容都晕染的模糊,让我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也让我心中越发的不安。

我红了眼睛,挪动着沉重的步伐朝他走过去,哽咽着开口:“子平,你听我解释,昨天晚上……”

贺子平冷眼盯着我,厉声呵斥:“苏雨柔,你就为了这一百万就把自己给卖了!你还要脸吗?!昨天是我们的婚礼啊!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我眼泪止不住的流,心酸到了极点,“我真的不是那样的人,你听我跟你说……”

“够了。”

他随手将嘴里的烟头扔在地上,垂下头对着它吐了口痰。

随后冰冷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离婚吧,看到你,我都觉得恶心!”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昨天的事我还没想到,我甚至还没反应过来,甚至,连解释都没解释清楚,可是……

昨天,我甚至都幻想到了我们婚后的生活有多幸福,可如今……

想到这里,我眼泪瞬间涌了出来,紧紧巴着他的胳膊:“子平,你是爱我的对不对,昨天你说要爱我一辈子的,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

他冷笑,一把甩开我,甚至就连看着我的眼神都带着浓浓的厌恶。

“没有,没有什么?难道我看到的都是假的?你没跟他睡?别自欺欺人了,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他头也不回的走了,我用了许久才把心情平复下来,想好怎么对父母解释,缓缓走回家,可是刚进家门,一巴掌呼了过来。

“你还知道回家?丢人现眼的玩意,养你这么大,怎么没想到你会做出这种事!”

我措不及防,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手紧紧的捂着脸颊,声音都在打颤,“爸,是我错了,可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闭嘴!”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我爸厉声打断。

我妈推搡着我,手拧着我的手臂,低声咒骂着:“你糊涂啊!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这件事要是传出去,被外人知道你苏雨柔结婚第二天就被婆家退货,以后你还怎么做人!”

当下我的眼泪如同坏掉的水龙头,怎么也止不住。

新婚夜就发生这种丑闻,不仅我难堪,连我爸妈脸上也无光,走到外面都会被戳脊梁骨。

一顿训斥,在他们的逼问下,我老老实实的交代了昨晚发生的事,出气归出气,毕竟是亲爸亲妈,了解清楚,就带我去婆家道歉。

我婆婆坐在沙发上,贺子平坐在一边,就连空气都冷到了极点。

“子平……”我爸刚张嘴,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

“爸,我已经和雨柔说过了,我们打算离婚。”贺子平面色平静,沉声说着。

我胸口传来阵阵疼痛,用力攥紧手指。

还不等我爸有任何的反应,我婆婆伸手拉了拉贺子平的手:“你胡说些什么,昨天才结婚,今天就离婚,传出去还不要被人笑死!不要说雨柔,连你面上也无光!”

我感觉有些诧异,婆婆的意思是说,不离婚吗?可她早上明明都那样对我……

“不过,新婚夜就做出这么丢人的事情,任谁也咽不下这口气。”

突然,我婆婆话锋一转,说:“你们家倒是没有什么损失,我们家又是出资买婚房,又是办酒席,发生了这件事,这钱……”

不等我说话,我爸紧紧攥着我的手,顿了顿说:“亲家,这钱我们拿。”

我瞪大了眼睛,声音沙哑:“爸!”

我怎么也没想到我爸还会出钱,

虽然贺子平现在的工作不错,但他家的条件真的很一般,我把他领回家时,我父母一度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可是他对我实在太好了,所以首付几乎是我家付的,剩下的房贷,说我和子平两个人还,可领了结婚证,我才知道,婆婆自己去办的手续,甚至房产证上都没有写我的名字!

本来这事情就做的不地道,结婚前就差点儿闹翻了,是后来婆婆说等结完婚,忙完这阵子就加上我名字,可谁知道,如今又出了这么档子事……

我爸似乎知道我要说什么,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训斥我闭嘴,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太凑巧了,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可来不及阻拦,我爹竟然直接把一张银行卡递了过去,我知道剩下的这些钱是他半生的积蓄……

木已成舟,我也不好多阻拦,虽然那天的事情还没想明白,但我知道我爱子平,哪怕收点委屈,只要能挽回我们的关系,我愿意好好弥补他……

贺子平虽没再提起过离婚,事情似乎也算过去了。

可他对我始终都是不冷不热,每天早出晚归我连他的人影儿都看不到,时常晚上回来是一身的酒气,倒在床上就沉沉睡过去。

我婆婆解释说贺子平最近忙着应酬是因为升职,不是因为我的缘故,可我心中仍旧不是滋味。

自从我爸将婚房的钱拿给我婆婆之后,她对我态度简直是一百八十度的转变,面上也有了笑容,对我也会嘘寒问暖。我以为我婆婆态度突然转变是因为放下之前的事情,谁知道竟然是因为那个男人!

“雨柔,子平最近在竞争部门经理,你知道吧?”我婆婆拉着我的手,试探性的询问。

我微咬着唇角,轻轻摇头,从结婚到现在已经一个月了,和贺子平说过的话都不超过十句。

“我听说那个应总就是专门管子平升经理的人,要是应总能帮忙说句话,子平升经理的事情就十拿九稳了。”我婆婆说。

我大脑倏然一片空白,突然想到了什么,颤抖着声音询问:“哪个应总?”

“就是和你一起过的那个应总,应翰墨!”

我浑身僵硬,连手指都在颤抖,眼前都是那个男人冷眼盯着我的模样,我仿佛坠进冰窖中,冷的刺骨,冷的牙关都在打颤。

“我听说应总妻子不能生育,只要你能够给他生一个孩子,子平升经理的事情不就能下来了吗。”我婆婆热络的说着。

我不敢相信的看着她,“您是说,让我给应总生孩子?”

婆婆的脸瞬间拉了下来,一脸鄙夷的看着我,“怎么,睡都睡了,让你生个孩子怎么了?”

我惊诧的连话都说不出来,我的婆婆,让我跟别的男人生个孩子?

我整个人世界观都崩塌了,半句废话都不想再跟婆婆说,可婆婆却一巴掌呼了过来,右脸火辣辣的刺痛。

“你最好乖乖的听话,不然,我把这件事闹大,让你们全家这辈子都在人指指点点下生活,看你还有谁要!”


我浑身颤抖,连牙关都在打颤。原来我婆婆,打的竟然是这种主意。

我心神不宁,总算等到贺子平回来。

贺子平倚靠着床头,指尖夹着细长的烟支,浑浊的烟雾从他口中吐出来,他似乎是被呛到了,咳嗽了几声,眯着眼睛问我:“我妈都和你说了?”

“你也想让我这样做?”我双眼发烫,攥紧拳头,强装着镇定询问。

贺子平沉默,半晌没有动作,烟即将燃尽,他似乎被烫到手了,急忙将烟头扔进烟灰缸中,哑着声音说:“我会和我妈说清楚。”

他说完起身就要离开房间,我急忙抱着他,仰着头看他,哽咽着询问:“子平,你老实和我说,你没有和我离婚,是不是因为想要让我给那个男人生孩子?”

贺子平虽然没有和我离婚,对待我时也如同陌生人一般,现在想想或许他不和我离婚,不是因为对我还有感情,而是想要利用我。

贺子平蹙眉,一把将我推开:“不是。”

“那你为什么这段时间都对我这样冷漠?”我红着眼睛问。

贺子平的喉结上下滑动着,直视我的目光,目光不带有丝毫的温度,冷声质问:“一看到你,想到在新婚夜你背叛了我,你还想要让我对你怎样热情?”

我浑身僵硬,犹如被通知死刑时的绝望。

我蠕动着嘴唇,哽咽着询问:“那你为什么又不和我离婚了?”

“我想给我们这段感情一次机会。”贺子平闭了闭眼,喑哑着声音说:“给我时间,也许时间会冲淡这一切,也许不会,但我不想就这样结束。”

他声音中透露出丝丝疲惫和无力感。

我心头被温暖包裹,原来他心里也是一样放不下我们的感情:“子平……”

“最近工作忙,没有时间回来。”贺子平面无表情的打断我的话,侧身避过我的碰触,沉声说。

我呼吸一窒,死死咬着牙关,闷声应下:“好。”

许是贺子平和我婆婆谈过的原因,我婆婆没有再提起过应翰墨的事情,只不过对我态度倒是越发冷漠,言语讥讽,时不时的冷嘲热讽。

我妈叮嘱我说,不要我和我婆婆争吵,本就是我做错了事,所以我该忍让。

无论我婆婆做的多么过分,我也只能忍让,闷声做事。

这天我婆婆早起出门,临近傍晚才回来,她眼睛通红,好像是刚刚哭过的样子,进门就跌坐在地上。

我被吓了一跳,急忙走过去扶着她:“妈,你这是怎么了?”

“雨柔,子平不能生育。”我婆婆红着眼睛从包中摸出一张报告单来,放声大哭。

**存活率低几个字在我脑海中回荡着,我眼前一黑,大脑一片空白,险些站不稳。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我喃喃问。

“我们家就子平一个儿子,不能没有后啊。”我婆婆紧攥着我的手,放声大哭。

我知道我婆婆想要抱孙子迫切的心态,可是贺子平他……

“雨柔,你帮帮我吧。”我婆婆说。

我咬着嘴唇,不知该如何开口,也不知该怎么帮。

“你帮子平生一个孩子吧。”我婆婆踉跄着跪在我的面前,她哭着乞求:“子平已经结婚了,家里的亲戚都盼着你怀孕,要是知道子平他有问题,传出去我这张老脸都要丢尽了。”

“妈,你先起来,明天我和子平去医院看看,想办法治疗。”我努力扶着我婆婆起身,轻声劝说。

“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我婆婆抹着眼泪,哀嚎着说:“新婚夜你就出了那档子事,现在子平又有问题,你要是不答应我,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我答应你,你先起来吧。”我只好应承下来。

我婆婆面色一喜,踉跄起身。

我想了想说:“妈,现在试管婴儿都很平常,你放心吧。”

我婆婆脸色顿时大变,厉声说:“那不行!传出来我的脸往哪儿放?我儿子刚结婚就去做试管,让外人知道会笑掉大牙的,何况做试管那么贵,家里哪有那么多钱!”

听她这样说,我眉宇微蹙,心头猛地一震,突然想到了什么。

“雨柔,只要你肯给应总生一个孩子,子平也能升职,贺家也能抱上孙子了。只要是你生的孩子,我就会当做自己的亲孙子一样对待。”我婆婆希翼的望着我。

我背脊传来丝丝的凉意,周身泛起鸡皮疙瘩,我想也不想就拒绝:“不可能!”

我怎么会给其他男人生孩子?就算是贺子平身体有问题,也不能让我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为了子平,你连这点事情都不肯答应!”我婆婆立马变了嘴脸,冷眼讥讽。

我闷不做声,任由她的辱骂。

深夜,贺子平还没有回来,我婆婆走进门,她焦急的说:“子平从医院出来一直都没有回来,我刚打了电话,他跑去酒吧喝酒了,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啊!”

“在哪个酒吧?”我急声问。

想着贺子平知道自己不能生育,此刻不知会是什么心情,我心中担忧不已,换了衣服就出门。

赶到酒吧,贺子平醉的有些不省人事了,他趴在桌上,整个人看起来是那样的渺小和脆弱。

“子平,我带你回家。”我心头没来由的疼痛了下,想要扶着他起来。

贺子平推开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我,他蹙眉,语气有些不悦:“你怎么过来了?”

“你喝多了,妈让我接你回家。”我凑近他的耳朵,低声解释着。

贺子平脸色大变,他紧抿着唇角,几乎要抿成一条直线,额头的青筋隐隐凸起,半晌他缓缓开口:“你先回家。”

说着他从口袋里摸出钥匙递给我。

我见他醉的厉害,有些放心不下,可他执拗要让我离开,我不敢反驳,只好先离开。

停车场昏暗且空旷,回荡着我的脚步声,我找到车,刚拉开车门,一双手突然伸了过来。不由分说的将我控制在车座上,充斥着酒气的嘴巴亲着我,我无处躲避,奋力的挣扎着。

借着昏暗的灯光,让我看清在我身上这个男人的脸。

就是那天早上扔给我一百万支票的那个男人!


“你放开我!”我瞪大眼睛,试图挣脱。

他这样让我心中隐隐不安。

应翰墨冷笑一声,声音凉薄:“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大手放进我的衣服里。

“我求求你,放过我。”我挣脱不开,躲避不掉,除了求饶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贺子平一会儿就过来了,万一被他看到我和应翰墨这样……

“欲擒故纵的戏码我见多了!”应翰墨不理会我的求饶,冷眼盯着我,沉声说着:“你费尽心思设计我,把我约到这里来,这会儿倒是矜持起来了。”

我茫然看着应翰墨,他在说什么,什么设计?

应翰墨目光渐冷,一手抓着我的手腕,一手松开腰带……

他的身体俯下来,重重在我身上。

我紧闭着双眼,浑身都在颤抖,眼泪滑落下来。

从着手准备婚礼时,我就幻想着和贺子平的第一次要如何度过,可我没想到新婚夜和我在一起的是应翰墨,而这一次……

过了许久,应翰墨从我身上起来,他整理腰带,凉凉扫了我一眼:“下周叫贺子平去我办公室。”

我睁着眼睛,没有说话。

“我从不白跟女人好。”应翰墨不冷不热的扔下一句就离开了。

我突然感到一阵寒意,整理好衣服爬起来,就瞥见站在不远处的贺子平。

那么一瞬间我连呼吸都停止了,鼻头酸涩,眼睛酸胀的厉害。

贺子平什么时候过来的?他站在那里多久了?他有没有看到我和应翰墨?

万一他看到,我要怎么解释?

我心跳的厉害,心脏快要从胸腔中跳出来了。

贺子平却好似没事人一样,漠然上车:“回家吧。”

我坐在驾驶位,颤抖着手启动引擎,不时偷偷打量贺子平的脸色。

他脸色涨红,似乎喝多了,头靠着车窗一言不发。

下车我去扶他,他冷着脸躲开我,踉跄脚步上楼梯。

我心中五味杂陈,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捏着我的心脏,快要让我无法呼吸了。

我婆婆看见贺子平醉成这个样子,心疼不已。

我和我婆婆照顾贺子平,折腾到半夜才去睡觉。

一早贺子平刚去上班,我婆婆就兴高采烈的跑到我房间来,和颜悦色的说:“应总那边打来电话了,说是对你很满意,周一就要给子平升职呢!”

我心里一个“咯噔!”,呼吸变得急促,该不会是我婆婆叫应翰墨去酒吧……

“雨柔啊,只要你肚子争点气,以后子平就飞黄腾达了!”我婆婆拉着我的手,满心的欢喜,言语中都是期待和向往。

她似乎很想要让我给应翰墨生个孩子!

我双眼发涨,鼻尖酸涩,隐约有液体要溢出来,我吸了吸鼻子,哑着声音说:“妈,他有老婆,我和子平也结婚了,您不能这样……”

我婆婆冷脸打断我的话,厉声呵斥着:“苏雨柔,你做那些不要脸的事情我都不想提,你要是肯给应总生个孩子,这事就算过去了,不然我就把你那些丑事都传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多么无耻,看看你以后还怎么做人!”

我攥紧手指,背上爬上丝丝寒意,惊恐的看着我婆婆。

我婆婆担心我会吃药,恨不得二十四小时看着我,每天变着花样的给我煮营养品,期待着我能有个好消息。

贺子平如愿以偿的升职了,可高兴的人只有我婆婆。

贺子平工作越来越忙,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我能够和他相处的时间屈指可数。虽然他没有和我离婚,一副任何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可我知道我们相距越来越远,越发的陌生。

过去一个多月了,我婆婆迫不及待的要带我去医院检查,看有没有怀上孩子。

检查过后,我婆婆拿到检查报告单,她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冷眼盯着我,厉声质问:“苏雨柔,为什么没怀上,你是不是偷偷吃药了?”

医院里人来人往,我婆婆嗓门又大,引得周围人都来注视,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妈,我们回家再说。”我伸手去拉她,小声劝说着。

我婆婆一把甩开我的手,大步走在前,开口咒骂:“真是丧门!早知道你不能生孩子,当初我就不能同意你和子平的婚事!从你嫁进来,就没有一天是让我省心的!”

我心口有些不舒服,一言不发跟在后面。

回到家我婆婆将手包甩在一边,冷眼盯着我,不冷不热的在一边讥讽着,我全然当做没有听到,闷声做事。

我没有怀孕,我婆婆很失望,时不时对我冷嘲热讽,我只好闷不做声。

我以为事情就此结束了,没想到这天下班回家,家里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贺子平和一个陌生的女人坐在沙发上,两人的动作很是亲昵,我婆婆满脸的笑意,看到我时,脸上的笑意顿时凝结了,似乎还有些诧异我会回来这么早。

我盯着他们两个人,双眼刺痛:“她是谁啊?”

贺子平面色复杂,紧抿唇角,没有说话。

我婆婆看了我一眼,急忙解释:“我老家的亲戚,兰兰过来住几天。”

我狐疑的看着她,老家的亲戚?可婚礼上我怎么没有见过她?

“雨柔姐。”兰兰在贺子平身边,有些腼腆的笑了。

有那么一刻钟让我误以为,他们才是一家人,而我只是一个外人!

“赶紧煮饭去,子平都忙一天了!”我婆婆冷下脸来,厉声呵斥着。

我咬紧牙关,转身去厨房。

客厅里不时传来三人的谈笑声,结婚之后我就没有看见贺子平笑过,此刻心里说不出的不是滋味儿。

“兰兰,多吃点,当做是自己家,千万别客气。”我婆婆热络的为兰兰布菜。

兰兰偷偷的望着贺子平,害羞点头。

吃过晚饭,我婆婆还拉着兰兰热络的聊天,贺子平陪在一边。

我整理好厨房出来,看到兰兰穿着我的睡衣,心头传来阵阵不适感。

兰兰见我盯着她看,也有些局促,手指揪着衣摆。

“兰兰好不容易过来一次,你摆着脸做什么!”我婆婆脸色顿时阴沉下来,阴阳怪调的讥讽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出了丧事呢!”


我瞪大双眼看她,呼吸变得急促,平时我婆婆怎样骂我都可以忍受,可她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来!何况还当着外人的面!

“还敢瞪我?你那点破事我都懒得说,说出去都嫌丢人!”我婆婆冷哼一声。

“阿姨你别生气。”兰兰急忙安抚。

我婆婆瞥了我一眼,不冷不热的扔下一句:“当初就应该让子平娶你进门,又听话又懂事,哪像这个千金大小姐!”

她的话如同一记巴掌狠狠扇在我脸上,火辣辣的疼。

我双眼发热,一言不发回了房间。

隐约还能听到我婆婆的咒骂声,贺子平一晚没有回房。

早上醒来,家里空无一人,我匆忙吃了早饭出门。

想到昨晚兰兰穿着我的睡衣,我就浑身上下不舒服,去商场去买套睡衣给她。没想到从商场出来,迎面走过来一个人,熟悉的脸庞,却吓得我连袋子都拿不稳,摔在地上。

应翰墨!

一看到他,就让我想到那两次不愉快的经历,也是因为他,才让我婚姻变成今天这样!

我浑身都在发抖,眼泪都要溢出来了。

应翰墨眯着眼睛上下打量我,目光充斥讥讽。

我吞咽着口水,扭头就要走。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勾唇冷笑:“不是想要怀上我的孩子吗?怎么,没怀上?要不要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应翰墨顺势搂着我,用力推开他:“我不想!”

“你爬上我床的时候,不是挺想的吗?”应翰墨弯下身,嘴唇凑近我的耳畔,有些痒痒的。

我下意识的想要逃离,用力的挣脱他。

“应总,你有老婆,不要这样。”我紧咬牙关,低声提醒。

应翰墨松开我,面色严肃:“我从未结婚。”

我怔然看着应翰墨,他没有结婚?

可是我婆婆说,应翰墨是因为妻子不能生育,所以想要让我生一个孩子。

我连袋子都忘记捡起,落荒而逃。

回到家我迫不及待问我婆婆:“妈,您为什么要骗我应翰墨妻子不能生育?”

为什么要骗我,难道就只是为了让我给应翰墨生个孩子?

我婆婆目光闪烁,撕破脸般说:“既然你知道了,就实话告诉你吧,我早就打算让你和子平离婚!像你这样的女人根本配不上子平,明天就去民政局办手续吧。”

我瞪大眼睛,她的话对我来说如同晴天霹雳!

难怪我婆婆会一再的让我和应翰墨……原来她根本没准备让我和贺子平好好过日子,这些天她对我嘘寒问暖,只不过是为利用我,好让贺子平升职!

我胸口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堵的我快要喘息不过气来!

“我不离婚。”我捏紧手指,声音嘶哑。

我做了那么多,只是不想和贺子平离婚。

我婆婆冷笑一声,从抽屉里抽出一沓子照片砸在我的脸上。

尖锐的角划在我的脸上,刺痛。

照片散落在地上,让我看清照片上的内容,呼吸险些停止。

我和应翰墨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让人看了脸红心跳。

我婆婆一巴掌扇了过来,扯着嗓子咒骂:“婚必须离!你敢不离婚,我就把这些照片都曝光,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苏雨柔就是个无耻女人!”

我婆婆手上怎么会有这些照片?

我捂着脸,死死盯着地上的照片,要是被外人看到这些照片……

“子平也是这样想的吗?”我揪紧衣服,颤着声音问。

贺子平也要和我离婚吗?

“子平巴不得和你早点离婚!”我婆婆狠啐一口。

我心如刀割,胸口传来阵阵疼痛感,快要让我站不稳。

他巴不得早点和我离婚……

“离婚可以,房子归我。”我双眼酸涩的疼,想要哭可是一滴眼泪都没有,强撑着说。

我婆婆脸色大变,挥舞着手臂就朝我扑了过来:“是你对不起子平,还有脸要房子?离婚你一分钱都别想拿走,必须净身出户!”

房子本就是我家出的钱,就连婚礼酒席也是我家出的钱,现在却要让我净身出户?

“不可能。”我想也不想就拒绝。

我婆婆一边咒骂着,一边推搡着我:“就算是打官司,你还是一分钱都拿不到,闹大了看你以后还怎么做人!”

我被推出门外,房门被关上。

我婆婆手里还握着那样的照片,如果闹上法庭,我是过错方,一分钱分不到不说,还只会让人知道我是个不检点的女人。

我欲哭无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被我婆婆赶出门,我也没地方可去,只好回家。

我妈一听离婚的事情,两眼一黑,险些晕倒过去:“你和子平才结婚几天就要离婚,传出去我和你爸还怎么做人?”

我爸气的打了我几巴掌,坐在沙发上吸烟。

我坐在地上,低声啜泣。

半晌我爸开口说:“离吧,钱没了还能再赚,要是那些照片……”他顿了顿,叹息一声:“以后你还怎么做人。”

听我爸这样说,我心里说不出的不是滋味儿。

我爸半辈子的积蓄都给了我婆婆,就为了我能和贺子平好好过日子,现在却……

第二天我和贺子平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他很沉默,一句话都没说。

我望着他眼泪止不住的流,哽咽问他:“为什么要离婚?”

他明明说要和我好好过日子。

贺子平冷笑一声,漠然反问:“不离婚等着你背叛我?”

“你听我解释,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觉醒来他就在房间里。”我抓着他的手,哽咽解释着。

贺子平推开我的手,目光盯着我:“停车场那次你也不知道?”

他声音冰冷,透露出浓浓讥讽。

我整个人呆住了,原来那天他什么都看到了,可我拼命的呼救,他还是没有理会。

“之前你没有和我离婚,就是为了升职是吗?”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拉扯着我的心脏,疼痛让我几乎无法直立。

贺子平眉宇微蹙,没有回应。

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难怪他绝口不提离婚的事情,难怪他会默许我婆婆让我给应翰墨生孩子的事情,他早就打算好了和我离婚只不过是在利用我罢了!

“你就算想和我离婚,可你不能这样我!”我的眼睛好似坏了的水龙头,眼泪模糊了视线,让我看不清此刻贺子平面上的表情。

我爸妈所有的积蓄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贺子平额头青筋凸起,他一把捏着我的脖颈,声嘶力竭的呵斥着:“苏雨柔,这都是你活该!是你逼我这样做的!”


我第一次看到贺子平如此暴怒,当下也被吓到了,茫然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贺子平甩开我,冷声说:“签字吧。”

从民政局走出来,从一个红本换回来另一个红本,心情却是跌到了尘埃之中。

当天贺子平就将我所有的物品都送回来,他什么话都没有说,扭头就走。

邻居对我指指点点,我妈一看到我就唉声叹气,我爸脸色阴沉,我心里也不是滋味儿。

这天我下班回来,正准备吃饭,门铃就响了。

“亲家,你怎么过来了?”我妈问。

“苏雨柔,你给我滚出来!”我婆婆扯着嗓门喊。

听到我婆婆的声音,我连忙走到门口。

我婆婆站在门口,身后还跟着几个男人,是她老家的亲戚,在婚礼上见到过。

我还什么话都没有说,我婆婆一巴掌就呼了过来,开始咒骂:“小贱人啊!前脚刚离婚,后脚你就给应总吹枕边风是不是?”

“你凭什么动手打人?”我爸脸色铁青质问。

“是不是你让应总给子平降职的?”我婆婆手指着我鼻子问。

我满头雾水,贺子平降职了?

我妈拉着我婆婆的手,轻声劝说着:“有话好好说。”

我婆婆用力推开我妈的手,蛮横的说:“今天我就是要好好教训教训她!让邻里邻居都知道苏雨柔是个破鞋,结婚当天就和别的男人睡了!你们还是教师呢,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就教出这么一个不检点的女儿出来!”

我妈被推倒在地,我急忙去扶她,我妈泪如雨下,拧着我胳膊:“作孽啊!”

我爸脸色阴沉,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给我打!”我婆婆一把揪住我的头发,铺天盖地的巴掌就扇了过来。

我手护着头,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老苏!你怎么了?”我妈凄厉喊着。

“雨柔,你爸晕倒了,快叫救护车啊!”

我婆婆见情况不妙,扔下一句话就逃了:“别装了,连你手指头都没碰到。苏雨柔,以后我看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我爸被推进急诊室,我和我妈在门口焦急等待着。

“都是你!要不是你,你爸能被气倒吗?”我妈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咒骂着。

我身上疼的厉害,脸上被我婆婆抓的疼的厉害,狼狈不已。听我妈的咒骂,心中越发的愧疚,可我也没想到我婆婆会带着人来家里闹事!

“妈,对不起。”我跪在我妈面前,低声道歉。

我妈推开我,厉声呵斥着:“你爸都倒下了,你道歉有用吗?当初我和你爸就不同意你和贺子平,你非是不听,是不是要把我和你爸都气死,你才甘心!”

我低垂头颅,无声啜泣。

急诊室的门打开,医生走出来:“病人心脏病发,幸好送来及时,不然就……”

我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松下来。

医生继续说:“但是病人的情况不太好,建议手术,否则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手术需要多少钱?”我捏紧手指。

“手术费用加上后期疗养费用,至少要五十万。”医生说。

我眼前一黑,险些跌倒。

五十万!

我哪里有五十万!

我爸妈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了,手里还有个几万块,就算是把家里房子卖了也凑不够手术费啊!

可我爸如果不动手术的话,随时都有危险。

我爸被送到重症监护室,我妈向亲戚借钱,可五十万不是个小数目,一时之间也凑不出来。医生说要尽快手术,不能耽误。

我妈急得直哭,却没有半点办法。

我突然想到应翰墨的那张支票,匆匆赶回家,找遍了也没有找到。

“子平,应翰墨给的那张支票能给我吗?”我给贺子平打电话。

贺子平冷笑:“苏雨柔,你别忘了你是净身出户!”

“我求求你了,我爸在医院马上要手术,我只要五十万!”我哽咽祈求着。

贺子平一言不发,直接挂断电话。

无论我再怎么打电话过去,他都不肯接听。

我爸还躺在医院里等着手术,我必须要拿到钱,无奈之下赶去贺子平公司,却连贺子平的人影儿都没有看到。

我心急如焚,不知该如何是好,迎面走来一群人。我一眼就看到众人簇拥之下的应翰墨,他步伐稳健,面色严肃。

“应总,求你帮帮我吧!”我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他的衣袖,哽咽祈求着。

应翰墨停下脚步,细长的眼睛微眯,锐利的目光在我身上来回打转着,他勾唇冷笑:“苏小姐,你想让我帮你什么?”

他声音虽轻,却透露出丝丝的危险。

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强撑着开口:“你能借给我五十万吗?”

“你拿什么还?”应翰墨拂开我的手。

我咬紧牙关,低声说:“我把房子卖了就还给你。”

等我爸手术之后,就把家里的房子卖了。

应翰墨盯着我,倏然笑了,只是笑意却不达眼底:“我凭什么借给你。”

我一怔,我是走投无路之下,才想向他借钱,何况那天他出手大方,五十万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

可他和我非亲非故,的确没有理由要借给我。

“我……”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他俯下身,凑到我耳畔,刻意的压低了嗓音,用我们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陪我睡一晚,我就借给你。”

我睁大眼睛看他,他并不是在说笑的样子。

我攥紧手指再松开,重复几遍,横下心来:“只要你肯借给我。”

我爸还等着钱救命,只要能够拿到钱,让我做什么都行。

应翰墨抽出支票递给我,顺便还递给我张房卡,意味深长的笑了:“晚上九点。”

说完,他越过我大步流星的离开。

我手里攥着支票和房卡,心情却跌进谷底之中。

回医院把手术费用交齐了,我总算放下心来。

我妈狐疑钱的来源,我编了个理由搪塞过去了事。手术定在明天早上,我借故明天要上班离开医院。

虽然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当站在门口时,心情却复杂不已。

为了这五十万,为了我爸的救命钱,我要出卖自己的身体!


我推开门走进去,房间里的灯光有些昏暗,可我还是一眼就看到坐在靠窗的应翰墨。我感受到一双细长的眼睛在打量着我,他的目光过于凌厉,仿佛我不着寸缕,毫无保留的在他面前。

“应总,我……”我揪紧手指。

应翰墨站起身,他踱步朝我走来,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他没有丝毫温柔,粗暴、蛮横,除了疼我再没有多余感受。

前两次和他发生关系,一次是不知情,一次是被强迫,这一次我主动送上门,心情说不出的复杂。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我自甘堕落,可我若是不自甘堕落,我爸的救命钱谁肯借给我?

清晨闹钟一响,我霎时清醒过来,我要赶在我爸手术之前回医院。

应翰墨正不徐不疾的系着衬衫扣子,目光斜睨着着我,带着三分讥讽,三分凉薄。

我抓紧被子,喏喏说:“应总,钱我一定会尽快还给你的。”

应翰墨冷笑一声,声音越发冰冷:“苏小姐,你还想演戏到什么时候?”

我抬头看他,心中茫然,什么演戏?

“一百万还不够?”应翰墨笑容更冷。

我这才反应过来他是误会了,他以为我是在向他要钱。

我刚想开口解释,应翰墨扭头就离开了。

我匆忙从床上爬起来,拖着酸软的身体出门。

电梯里有一对情侣,如胶似漆的贴在一起,旁若无人的亲吻,不时发出暧昧的声音。

我皱眉有些犹豫要不要进去,就在这时,电梯里的男人抬起头,让我看清楚他的脸,一颗心瞬间跌进谷底之中。

怎么会是贺子平?

“子平,怎么了?”他怀里的女人娇滴滴的开口。

竟然是兰兰!

贺子平眼睛盯着我,面无表情。

我攥紧手指,鼻子发酸,隐隐有液体要从眼眶中滑落下来。

贺子平似乎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我,目光也有些复杂,他伸手要将电梯门关上,我急忙迈进电梯,厉声质问:“你和我离婚是不是因为她?”

我们离婚才几天,他竟然就跑出来和兰兰开房?

兰兰笑眯眯的看着我,不冷不热的嘲讽:“雨柔姐,你婚礼当天就和别的男人搞在一起,和你离婚就不要抱怨了。”

她话里都是嘲弄,哪像第一次见面那样腼腆。

“她不是你老家亲戚吗?你为什么要和她过来开房?”我几近声嘶力竭。

“我和子平已经领证了,妈让我们早点生个孩子!”兰兰挽着贺子平的手臂。

贺子平就和兰兰领证了!

我婆婆想让他们早点生孩子?

我眼睛睁得老大,颤抖着声音说:“子平不是不能生育……”

兰兰冷笑一声,嘲讽说:“子平身体好着呢!妈要是不那么说,你能去给应总生孩子吗?”

她的话对我来说,犹如晴天霹雳般!

原来不是贺子平不能生育,一切都是我婆婆设计好的,她早就打算好让贺子平娶别的女人,从没想过要让我们好好过日子。

可是贺子平呢?

他也是这样想的?那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又算什么?

我爸躺在医院里需要救命钱,我打无数通电话他都不理会,竟然是在酒店和兰兰你侬我侬……

我心如刀割,眼泪止不住的流淌。

“雨柔姐,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不会是外面早有男人了吧?”兰兰眼睛一转,阴阳怪气的问。

经她提起,我恍然想起昨晚的事,心情越发沉重,避开她灼热的视线。

贺子平倏然冷笑,他钳着我的手腕,冷声质问:“昨晚上你和谁在一起?”

我用力想要甩开他,无奈他的力气太大,让我挣脱不开:“我们已经离婚了,我和谁在一起都和你无关。”

刚好电梯门打开,我快步走出电梯,贺子平拉着我不肯让我离开,我脚下踉跄重重摔在地上。

“嗤啦!”一声,我只觉肩头有些凉意,只是膝盖撞在地上,疼的我眼泪直流,让我顾不得其他。

“你果然和男人鬼混去了!”兰兰冲到我的面前,揪着我的头发,一巴掌就扇了下来:“子平哪里对不起你,这才几天你就耐不住寂寞,找野男人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她的巴掌就呼了下来,打的我直发懵。

“大家都过来看看,就是这个破鞋婚礼当天就和野男人鬼混,婚后还和野男人勾勾搭搭,怎么会有这么不检点的女人啊!”兰兰插着腰,扯着嗓子大喊。

我伏在地上,裹着被贺子平扯坏的衣服,膝盖疼的让我站不起身。

周围都是看热闹的人,没有人对我伸出援手。那些看着我异样的目光,让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贺子平犹如局外人般在看戏,对我不管不顾,这更加增长了兰兰的气焰,她不依不饶的咒骂着,什么难听的、恶毒的语言都用在我的身上。

我手撑着地板想要站起来,可是浑身使不出半点力气来,此刻我只想要逃离这里!

一道颀长的身子自人群中缓缓走来,他将外套脱下罩在我身上,俯下身手臂穿过我的膝盖,将我打横抱起。面无表情的盯着贺子平,勾唇冷笑:“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

贺子平脸色大变,他攥紧拳头,似乎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说。

兰兰拦在应翰墨身前,恶狠狠的说:“你千万别被她给骗了,她就是个破鞋,和男人牵扯不清,谁知道她有没有病!”

她的话语如同啐了毒,我没想到她的外表下还会有这样一颗肮脏不堪的心,当下我被气的脸色涨红:“我们刚离婚,你就迫不及待和他结婚,你又是什么?”

兰兰目光怨毒盯着我。

应翰墨停下脚步,唇角上扬,勾勒出一弯浅浅的弧度,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意思。

兰兰还以为应翰墨感兴趣,还想继续说下去,贺子平拉住她,不让她再说。

应翰墨意兴阑珊,冷声开口:“我的女人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指指点点?”

我呆住了,怔怔的看着他。

贺子平瞳孔放大,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他说的。

应翰墨低头看着我,眼睛微眯:“她动手打你了?”

我不知道应翰墨是什么意思,吞咽着口水看他。

应翰墨轻哼一声,声音渐冷,一字一句说着:“她怎么动手打的你,你就怎么打回来,我应翰墨的女人向来只能欺负人,不能被人欺负!”


不止是我震惊,就连贺子平都震惊不已。

应翰墨迟迟不见我动手,他眯着眼睛看我,声音轻柔:“怎么不动手,嫌脏?”

兰兰脸色难看,蹲在贺子平身后,全然没有之前那副盛气凌人的架势。

“应总,我爱人不懂事,您不要介意。”贺子平低声道歉。

我咬紧唇瓣,心中在滴血,他说兰兰是他爱人?

看着贺子平这样护着兰兰,我真想将他们两个都撕碎!

应翰墨冷笑,话语讥讽:“她不懂事,你也一样?”

我死死咬着牙关,扬手一巴掌扇在贺子平脸上,留下鲜明的手指印:“这是你欠我的。”

利用我升职,气的我爸心脏病发,如今还躺在医院里,这一切都是拜贺子平所赐!

这一巴掌是贺子平亏欠我的!

“我女人不懂事。”应翰墨轻飘飘扔下一句,抱着我离开,身后还能听到兰兰叫嚷,咒骂的声音。

坐在车上,我浑身都在发抖,哆嗦着声音:“谢谢您,应总。”

如果不是应翰墨,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应翰墨凉薄的目光扫了我一眼,将文件夹递给我:“我们结婚吧。”

他突兀的话让我险些拿不稳文件夹,他要和我结婚?

我瞪大双眼看他,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是我听错了。

我咬着唇瓣,低声说:“应总,我……”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打断:“你父亲的病不止五十万,下一个五十万你去哪儿借?你和我结婚,你父亲的医疗费用我全权负责。”

我沉默。

这五十万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还,如果再有债务的话……

“协议结婚,一年之后离婚。”应翰墨将钢笔递给我。

我没有接,问:“为什么是我?”

他为什么要和我协议结婚?

“我需要一个妻子,刚好你合适。”应翰墨说。

我咬紧牙关,闷声说:“应总,我觉得我不合适。”

应翰墨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没有言语。

我赶到医院,远远就听到传来哀嚎声,我快步走过去,我妈坐在地上放声大哭。我心中慌乱不已,急忙扶她起来:“妈,是不是我爸他……”出什么事了?

我妈看到我,巴掌劈头盖脸的扇了过来,厉声咒骂着:“苏雨柔!你还要脸吗?你怎么能做出这么伤风败俗的事情来!”

“妈,究竟怎么了?”我哽咽着问。

我妈抹了一把眼泪,红着眼睛恶狠狠盯着我:“昨天晚上你去哪儿了?”

“我……”

“那五十万是怎么来的?”我妈质问。

“妈,是我借来的。”

我妈一巴掌呼了过来,声嘶力竭的呐喊:“你还想要欺骗我到什么时候?你婆婆都已经说了,是你去陪睡才拿回来的钱!”

我没想到我婆婆竟然还会跑到医院里来闹。

“妈,你不要听她说。”我扶着我站起来,柔声劝说着。

我妈一把推开我:“你告诉我,那五十万是你从哪里借来的?”

我跌倒在地上,手臂磕在墙壁上,刺骨的疼:“妈,我会和你解释的。”

“你爸绝对不会用你的脏钱手术,你拿着你的卖身钱赶紧滚!再也不要让我看见你!”我妈手指着门口,厉声呵斥着。

此刻我身上再疼,可却也不及我心中半分的疼痛。

为了我爸能够手术,我不惜出卖自己,可在我妈看来,那是卖身的脏钱!

护士过来问:“病人家属同意手术吗?”

我重重点头:“同意。”

“我不同意!”我妈冷着脸。

我心头没来由的苦涩,双眼发热,强撑着理智:“妈,不管怎么样,先让我爸手术,不然我爸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你滚!你爸就是死了,也不会用你的脏钱!”我妈声嘶力竭的呐喊着。

我蹒跚爬过去,跪在我妈面前,哽咽祈求着:“妈!不管怎么样,先让我爸手术,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爸等死啊!”

护士有些不耐烦了,她敲击着门板,扬高声音问:“同意手术就签字,病人的情况不乐观,耽误一分钟就多一份风险!”

我胡乱抹着眼泪,不顾我妈的反对,签下名字。

护士什么也没有说,转头就走。

我妈望着窗外,无声的流着眼泪。

手术是那样漫长,我在手术室外,心急如焚的等待着。

“错过最佳手术时间,虽然手术成功,但仍有风险,病人能在十小时内清醒过来就脱离危险,否则就……”手术结束,医生说道。

“否则就什么?”我问。

“生命危险。”医生说。

我险些站不稳,扶着墙壁才勉强站住,眼泪如同坏掉的水龙头,死死拉着医生的袖子:“医生,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爸吧!”

医生叹息一声:“看恢复情况吧。”

我爸被推回病房,他脸色惨白的躺在病床上,看起来是那么虚弱,仿佛随时都会离开我和我妈一样。

自从我爸住院之后,我妈就每天以泪洗面。

“都是你害的!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害人精!”我妈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咒骂着。

无论我妈骂什么,我都听着,我知道都是我的错,不然我爸也不会躺在医院里。不仅我妈恨我,就连我都痛恨我自己。

这十个小时对我来说格外的漫长,好在我爸恢复知觉,医生说虽然没有完全脱离危险,但命算是已经保住了。

我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松下来,当晚我让我妈回家休息,我留在医院里照顾。

我妈前脚刚走,后脚就来了一群人,我万万没有想到我婆婆会带着人过来医院。

“苏雨柔,谁让你动手打我家子平的?”我婆婆站在门口,厉声质问着。

她身后跟着几个膀大腰圆的男人,让我不由得想到那天晚上她带人去我家的场景,我心中有些害怕,面上强撑着镇定:“这里是医院,你们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我要打死你这个贱女人!”她犹如泼妇一般嘶吼着,狰狞着面容朝我扑了过来,口中振振有词的咒骂着:“你出去和野男人鬼混,还敢动手打我儿子,没有教养的东西,今天我就替你爸妈好好教育教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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