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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少夫人被虐跑了

凌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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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掌中云   主角: 凌桉萧戟   更新: 2022-05-07 16:2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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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凌桉萧戟《帝少夫人被虐跑了》讲的是从小就是三好学生的她,一次车祸意外撞人,三年后出狱,原以为往事终于被翻篇,她以为前路光明时,哪曾想,却是新一轮的噩梦!周身矜贵的男人捏住她的下颚,动作温柔,语气却凉入骨髓:赔我个继承人,我就放过你你这一辈子,只能赎罪

精彩节选


监狱。
走廊上的风,冷的彻骨。
滴嗒。
滴嗒。
沉重缓慢的脚步声,伴随着不知哪来的水滴声,在这狭窄的过道上,发出突兀的声响。
“那个就是开车撞了人之后逃逸的?看起来还很年轻嘛。长得也不错。”
“可不吗?你刚进来,不知道内情,这女人进来的时候才十八岁,据说刚好是那年高考,刚进考场就被逮捕了。”
“那现在这是刑满出狱了?”
“可能吧,但我估计她出去也没什么好日子过。”有人窃窃私语,说这事的时候刻意压低了声音,像是在忌讳什么。
同伴来了兴趣:“哦?怎么说?”
“被撞的是个孕妇,孩子当场就没了,关键那位孕妇啊……是萧家的夫人!”
萧家。
萧氏,在这阜城是只手遮天的存在,其势力和实力至今不为外人知晓,高深莫测,如一汪不知多深的幽潭,外人纷纷忌惮,不敢得罪。
阜城供奉一句话:“萧字赛过阎”。
是个比阎王还让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领路的警员在门口站定,面无表情,对着凌桉开口:“出去吧。”
更冷了。
今年的冬天,好像格外冷。
凌桉握紧了手,松了又紧,被冻得发青的嘴唇看起来可怜极了,颤抖着身体……踏出了这道门坎。
她抬起头,站在原地,久久不曾动弹。
视线掠过外边的天,夜幕已经降临,只有几颗星子挂在天际上,像是在对着她眨眼。
又好像是在同她说——
恭喜你啊,终于出狱了。
时隔三年,终于……再次站在了这囚笼外,成为了个自由人。
“恭喜,刑满出狱。”阴冷沉凛的男声,带着点哑,传来。
凌桉浑身一僵。
不外乎其他,这道恐怖的男声,像是恶魔的诅咒,刻入了她的骨血里,成为她这三年来的噩梦!
远处,一辆黑色轿车上,开了一扇车窗,露出了男人半边隐藏在阴影里的脸庞。
他一只手轻缓地搭在一侧,五指修长,只有中指指节上的银戒,在月辉下发射着微光。
萧戟。
是萧戟!
凌桉几乎掉头就跑!
“抓住她。”
随着男人的一声令下,从另外一辆车里迅速下来好几个身材魁梧的保镖,动作狠戾。
半分钟都没有。
咚!
凌桉被几个男人带到了黑色车前,摁跪在地上!
“啧。”萧戟嗤笑,漫不经心抖了抖指尖,“跑什么啊?”
他低笑,是标准的烟嗓:“怕我?”
凌桉浑身颤抖。
控制不住的。
她怕他,当然怕。
三年前的法庭上,是这个男人,猩红着一双眼,双拳握得咯吱作响,恨不得冲上来将她撕碎。
他当年就想要她去死。
让她偿命。
“你……你要,要做什么?”凌桉抖着唇,呼吸发紧。
她的身体抖得像筛糠,被几个保镖摁着时,显得那么的娇小,莫名地引人怜惜。
但男人视而不见。
冷酷如冰。
阴冷的气息压抑感十足,萦绕着。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萧戟终于哑了声开口:“死的是我萧家的继承人啊。”
“当初拍了片,是个男孩。”
萧戟眯起眼,像个讨债的恶鬼:“你不得赔我么?”
话音落下。
凌桉大惊失色!
她哆嗦着,往常恬静柔和的脸上挂着恐慌,纤细柔弱的身躯似蒲柳般瑟瑟,小声结巴道:“可,可是我,我已经坐过牢了,我已经,已经还给你了,我……”

“还?”阴冷的声。
男人微侧了脸,五官在月辉之下更显立体,分明是精致的面容,但无端给人压抑的氛围。
萧戟启唇,冷漠且残忍:“怎么还?”
死的是萧家的子嗣。
怎么能是她坐了三年牢就还得了的?
凌桉瑟瑟发抖,周遭压迫的气息令她忍不住地结巴,几次三番张口,却都无法吐露一句完整的话。
“那,那你,你想怎么样?”她道。
萧戟微抬下颚。
后头的保镖明白意思,将一份文件丢到地上,摁着她的脑袋,让她得以看清楚上边的字。
一瞬。
凌桉脸色惨白如纸!
她立即摇头,杏眼水雾升起,开始费力挣扎着,想要逃脱这些人的掌控:“不,不行……”
挣扎幅度过大。
啪!
保镖不耐烦了,一巴掌狠狠甩到她的脸上:“老实一点!”
凌桉被打得耳畔嗡鸣,骤然脱力后,径自摔倒在地!
她身板娇小,哪里是这些五大三粗的保镖的对手,半边脸上红肿异常,嘴唇边上开裂,丝丝鲜血顺着嘴角淌下。
疼得她颤抖地更明显了。
恍惚间。
她好像听见萧戟的轻叹声。
车门打开。
男人一双锃亮的皮鞋映入眼帘,他居高临下,盯着她的目光,似是在瞧着什么肮脏的蝼蚁。
“萧家祖训,”萧戟慢条斯理,矜贵地,在她面前单膝蹲下,修长的指伸出,一把抓住她的下颚,“不打女人。”
他的指腹擦过她红肿的脸颊,一点一点,移动,在她淌血的嘴角停顿。
动作温柔。
一块锦帕细细擦过她的唇角,将血迹拭去。
萧戟神色冰冷,无视她此刻抖得不成样子的模样,像在对待自己的爱人,凑过去,薄唇附在她的耳畔。
“疼不疼?”他关心道。
毫无温度的声。
凌桉只剩下害怕。
他轻言细语,慢慢敲定:“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她怀不上了。”男人叹息,“我不找你找谁啊。”
凌桉哆嗦着,性格使然,她根本不敢反抗,双眸眨巴两下,泪水便顺着流下来。
她无声地哭泣着。
萧戟如渊的眼睛里浮现一抹嫌恶,转瞬即逝。
他举起帕子,替她擦着眼泪,声音依旧很冷:“别哭,嗯?”
凌桉哭得更凶。
眼泪控制不住地,越来越多。
萧戟耐心不够,他将人狠狠一把丢开!
“啊!”凌桉倒在地上,手臂擦破了皮。
新的血迹又冒了出来。
起身后,男人细细擦拭着自己的指尖,嫌恶极了,但他出声时,依旧矜贵优雅:“给你脸,你就接着。”
“凌桉,”萧戟第一次喊这个名字,“别不识抬举。”
“我,我已经,已经坐过牢,我……”
凌桉想反抗,可她胆小,在这阴晴不定的男人面前,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做。
她从小就是三好学生,性格温顺,脾气好,平时和人说话都尽量小声,在十八岁之前,凌桉就是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乖巧地像是只家养的猫咪。
萧戟这样的人,如果没有那一次车祸意外,怕是这辈子都和她没有任何交集。
她默默哭着,害怕到极点,道:“我不想……”
今年的冬天是真的冷。
这天的夜晚,比往常更要暗上几分。
男人身影修长,他眯起眼,嘴角上扬:“你赔我个继承人,我就放过你。”
他的声音冰冷如锥子:“你这肚子,借我用用。”

凌桉是被逼着签字的。
她的眼泪滴落在文件上,好在保镖擦的及时,这才没有晕染开。
保镖脾气暴躁,见状后,伸出手一把推在凌桉的脑袋上:“哭什么哭?真晦气!”
猝不及防,凌桉受到冲力,身子一歪,脑袋磕到了地上。
一瞬。
她原本白皙光滑的额头上,出现一小块红肿。
萧戟瞥她一眼。
什么都没说,转身上车。
临走时,男人根本没正眼瞧她,车窗下落一些,露出他的侧脸,他的声如来时那般,阴沉,却又矜贵:“记住,你这是在赎罪。”
“别妄想逃跑,你坐过牢,有案底。”
“阜城我做主,出了阜城,我也能手眼通天。”
他将之前的帕子随意丢在地上,语气冷地不像话,可又给人带来一种他在关怀的错觉:“听话,嗯?”
凌桉趴在地上,颤抖。
车辆启动,疾驰而过。
轮胎碾在一处水坑,污水毫不留情的,全部都溅到她的身上。
湿透。
凌桉更冷了。
偌大的空间里,好像只剩下她一个人,孤苦无依,弱小地如同一叶千疮百孔的扁舟,稍微一点浪花,都能将她掀翻。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久到她腿脚发麻。
凌桉这才后知后觉,从地上爬起来。
“没有的,”凌桉喃喃出声,“没有孤苦无依。”
她还有一个妹妹。
凌桉根据自己的记忆,找到回家的方向,离开了监狱。
三年的时间,阜城变化很大,许多从前的建筑已经被拆了,变成了高楼大厦,一栋连着一栋,高耸入云。
街道上不再是老旧的红绿灯,而是焕然一新的灯牌,闪烁着光芒的霓虹灯十分耀眼,刺地她眼睛都睁不开。
凌桉是有家的。
即便周遭环境变化很大,但她依旧成功找到方向,来到新巷区,盯着那栋熟悉的小阁楼。
家。
凌桉眼圈微红。
正要提步走——
“啊!死丫头!你吃多了撑的是不是?!让你晒个萝卜头你都能把坛子打碎!我看你是皮痒了欠打!”
中年女人暴躁发怒的声音,传入了凌桉耳畔。
凌桉微微惊愕。
她记得清楚,这是她小姨的声音。
“哎呀妈,你跟一个智障计较什么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脑子不好使啊。”一个年轻的女声搭话。
“就是打的少,所以才不长记性!我养头猪都比她这脑瘫好!”
紧接着,小阁楼里传来棍子挥舞的劲声,伴随着年轻女孩儿的惨叫声,凄厉极了,传扬开来。
凌桉瞪大双眼。
她快步进门,正好瞧见小姨狠狠抓住凌萌的头发,拽着人便甩到地上,粗大的擀面杖顺着打在女孩的身上,肚子,脊背,毫无章法,一下一下,狠厉又残忍。
“不要!”
最后一棍即将落到凌萌的脑袋上时,凌桉飞速跑过去,紧紧抱着妹妹的头。
砰!
棍子落到凌桉的背上。
剧痛席卷全身,让凌桉下意识地,眼前一黑。
“哦?这谁啊?”小姨邹雅萍好奇出声。
一侧吃饭的年轻女孩瞧见了凌桉的正脸,惊叫一声,道:“妈!这不是凌桉么?!”
“凌桉?!你怎么出来了?我还以为你出不来了呢。”邹雅萍脸上闪过一丝嫌弃,语气不善。
凌桉父母早亡,她只有一个小她八岁的妹妹凌萌。
只是,凌萌在三岁的时候不小心撞坏了脑子,从此后行为停留在幼年阶段,在外人看来,就是痴呆的模样。

三年前,凌桉伏法归案,十八岁的她不得不将十岁的凌萌托付给小姨照顾。
而在这三年监狱生涯里,从来都没人去看望过她。
凌桉抱着瑟瑟发抖的凌萌,回过头来,看向了邹雅萍:“小姨,为什么打萌萌?”
这一询问,语气轻缓,虽是质问,可却让人察觉不到任何压力。
凌桉性格乖巧,她最不擅长处理这样的纠纷。
邹雅萍起初还心虚了一下,但很快的,她颐指气使,甚至带着理直气壮:“小桉?瞧你说的,哪有什么为不为什么的,这孩子不听话,我管教一下怎么了?”
“可你……”凌桉正要说。
邹雅萍音量蓦然提高:“你罗里吧嗦说什么?你在监狱三年,是谁帮你照顾这个脑瘫?还不是我!你当初哭着求我照顾人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啊!”
凌桉咬唇:“我给了你钱……”
很多钱。
是她父母留下来的所有财产。
她当初被捕,凌萌的情况根本无法自己照顾自己,唯一能托付的,只有邹雅萍。
而邹雅萍借此威胁,要求凌桉交出所有财产,不然不会帮她照顾凌萌。
无法,她看在亲戚这一层面上,又走投无路,便答应了。
“钱?”邹雅萍的声音更高了。
中年女人横眉冷对,脸色差的要死:“你还好意思给我说钱?我照顾她这三年,生病住院不花钱啊?她这脑瘫的病每个月领药不花钱啊?!”
“三年的时间,钱早就没了!她就是一个赔钱货!我还给她倒贴了不知道多少钱呢!”
“正好,你这也出狱了,咱们是不是应该把账清算一下,你还欠我一大笔呢!”
邹雅萍问责的声音一句接着一句。
直接把凌桉说懵了。
凌桉握紧手,对邹雅萍所说的话不敢置信,她道:“我算过的,父母的钱,够萌萌生活到三十岁,不可能会……”
“你算?你算什么算?!”邹雅萍的声音尖锐,“这你能算得清?!”
“小芙,把账单给她看看!”
吃着饭的李芙蕖听到这话,立即丢下碗筷,跑去柜子里翻出来了一个厚厚的本子,砸到凌桉的身上:“表姐,看看吧。”
凌桉抖着手,咬着牙,一页一页,翻过去。
上边记着的,都是给凌萌买东西的数据,庞大的一笔,是医药费,其他的,是昂贵的名牌包包和衣服。
凌桉看了一眼凌萌的穿着,对方的衣袖明显短了,已经缩到了她的手腕处,而腕子上,是条条遍布的鞭痕。
新伤旧伤。
“萌萌身上的衣服明显是前几年的,这都已经小了好几码了。”凌桉开口,语气之中难得出现了怒气。
她握住凌萌伤痕遍布的手腕,心疼极了。
“还有,萌萌又不出门,她每天待在家里,什么都不懂,为什么要给买包包?”凌桉的怒气,慢慢加升。
与此同时,凌桉眼尖地发现,一侧的李芙蕖身上穿着的,都是些大牌的logo。
“哎你这死丫头,怎么了?我对凌萌好,照你这意思,我还做错了?!”
邹雅萍指着凌桉的鼻子,破口大骂:“狼心狗肺的东西!”
凌桉脾气很好,但此时,她也没忍住,第一次声音大了许多:“那买来的东西呢!”
“当然是卖掉了!”李芙蕖搭话,“凌萌吃的药这么昂贵,谁知道钱不够啊!最后钱不够了,只能贱卖东西了!”
凌桉握紧手。
撒谎。
她们在撒谎!

可,她能怎么办?
她又该怎么办?
凌桉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她甚至……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这么蛮不讲理。
父母去世后,她一个人边上学,边拿着父母留下来的钱养活自己和妹妹。
没有人教过她该怎么处理。
她性格温顺,不与人为恶,也从来不和人发生争执,连吵架都没有。
因为她柔柔的,根本吵不起来。
她抱着凌萌,只道:“钱的事就算了,但我现在回来了,你们可以离开了吗。”
邹雅萍听到前边半句话时,鼻子一哼,心道这死丫头还挺识相。
但到了后边半句话时,邹雅萍脸色就变了。
她道:“离开?你是不是忘记了?当初你答应给我财产的时候,这房子也在其中的!”
邹雅萍泼辣成性,她是天生的高嗓门,带了点情绪之后,就变成了吼:“这房子早就过了户了,当初律师在场,你亲口答应的,又签了字,现在它是我的!”
凌桉睁大双眼:“你……”
三年前,她不过是一个只知道读书的高中生,哪里知道这么多的门道,邹雅萍带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在一侧旁听,谈条件的时候一定要她签字,她根本没来得及看文件,探望的时间就到了。
加上邹雅萍不断催促,还承诺一定会将凌萌照顾好,她这才签了字。
那是唯一一次,有人来探望她。
后来再也没有过。
“是啊,现在这是我家的房子!”李芙蕖嗤笑一声,不屑地看向凌桉,“表姐,我们帮你照看凌萌,好说歹说,也是有些报酬的吧?”
“这房子就当是给我们的报酬了。”
李芙蕖风风火火,跑去里面类似于一间仓库的房间,将一些东西都收拾出来,然后一齐丢到凌桉的面前。
“这些都是凌萌的东西,现在你出狱了,你就自己照顾她吧,我们家可不管,以后你也别来找我们!”
一些破破烂烂的衣服散乱在地上,凌桉认得出来,有些还是凌萌,十岁的时候穿的,根本没有几件合适的。
可见,凌萌根本没有新衣服穿。
凌桉握紧手,她感受到怀里的凌萌害怕的发抖的身体,轻声安抚道:“萌萌,不怕。”
“快滚啊?还磨蹭什么呢?”李芙蕖继续。
邹雅萍抱着胳膊站在一边看热闹,一边又出声说好话:“小桉啊,你也别怪小姨心狠,实在是家里穷啊,我这还有一儿一女要养活啊,儿子虽然说已经快要实习了,但上下应酬也要花钱,小芙快要大学了,好不容易才上了贵族学校,这一身行头我要给她置办好,不能让同学看不起她啊!”
“这上上下下算起来,就是一笔大开销了!我实在是没力气管你们了,我只祈求你们,以后不要来麻烦我,也不要来找我帮忙,我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都难保啊!”
凌桉低垂下眼。
耳畔充斥着这些话。
她从这一堆凌乱的行李当中,只挑出了个铁皮盒子,抱在了怀里:“我只要这个,萌萌跟我走吧。”
房子过了户,她也拿不回了。
她不喜欢这样的争吵,坐牢的三年里,她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倾诉,总是一个人缩在不起眼的角落里。
久而久之,她就从往常的恬静温柔,变得沉默寡言。
甚至不太喜欢说话了。
如果可以有一处地方让她藏起来,她会立即钻进去,蜷缩着,适应黑暗。
她已经习惯了。

刚出小阁楼。
砰!
李芙蕖将门狠狠甩上。
冷风带着人为的力量,呼呼灌入凌桉的领口,冻得她脸色更是惨白几分。
她们被赶出来了。
凌桉伸出手,摸摸凌萌的脑袋,柔声安抚:“萌萌,姐姐回来了。”
凌桉长得柔美,五官清丽,标准的瓜子脸上是说不出的恬静。
耐看型的江南美人。
尤其是说话的时候,带着股安定人心的魔力,让听不大懂的凌萌都安稳下来。
“以后我来照顾你。”凌桉抱住凌萌,终于感受到了温暖,不知道是暖着凌萌,还是暖着她自己,“萌萌。”
凌萌呆愣着,傻乎乎的点头。
铁皮盒子里装着一本书。
凌桉从书夹层里,找到了一张银行卡。
或许藏得太过隐秘,没有被邹雅萍母女找到,又或者是东西太老旧,不值得她们翻找。
总之,凌桉在看见这张银行卡时,瞬间松懈下来。
“这是姐姐当初上学得到的奖学金。”
凌桉轻声开口,语气带着欣喜,依旧柔柔的:“姐姐带你另外找个地方住吧。”
钱不多,但能解燃眉之急。
她带着凌萌离开这片区域,一只手抱着盒子,一只手牵着萌萌。
太久没有接触外边的世界,凌桉对于现在的发展速度有些跟不上来,但好在她不是蠢笨的人,多看,多听,就大概了解了。
她拿着钱,租了个五十平的小公寓。
有小厨房,有卫生间,算的上是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
唯一不好的一点是,只有一间卧室,一张床。
“以后萌萌和我一起睡,好不好?”凌桉柔声开口。
她拿了把梳子,替凌萌将头发重新梳一遍,萌萌的头发很长,及腰,很长时间没有打理过了,所以瞧着很凌乱,发质也不好。
凌桉耐心很好。
她一下一下,细细替凌萌打理着,动作轻柔的不像话,最后绑了两个缩短的马尾辫。
“萌萌真好看。”凌桉柔声。
凌萌已经从之前的呆愣之中回过神来,她虽然痴傻,但能分辨出谁是好人,听见凌桉的夸赞后,眉眼弯弯,笑起来。
这笑容,和凌桉有几分相似。
次日。
凌桉带着凌萌出门,给凌萌买了好几身衣服,又安置了一些日用品,这才回了家。
“姐姐,你,你怎么没有呀?”凌萌口齿不清。
这是凌桉见到凌萌后,第一次听到她出声。
凌桉杏眼一亮。
她反应好半晌,才知道凌萌说的是衣服。
“我有衣服穿的,”凌桉高兴凌萌的反应,柔声回答,“这些是买给萌萌的。”
其实哪有什么可穿的。
凌桉出门后,只顾着给凌萌买,自己反倒没买什么。
只不过,凌桉长得瘦小,她比了比凌萌身上的旧衣服,觉得改一改之后,自己应该穿的下。
“等姐姐找到了工作,赚了钱,就带萌萌出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好。”
凌桉让凌萌在床上休息,自己则去了厨房,准备晚餐。
菜肴的香味飘散空中。
凌桉正要招呼凌萌吃饭,此时——
门铃声响起。
滴咚的声音在狭窄的空间显得极其清脆,凌桉不得不取下围裙,擦了擦手后,前去开门。
“请问你找……”凌桉的话,戛然而止。
门口。
男人修长的身影立着,他脸色阴冷,精致的五官完美得叫人挑不出错处,薄唇微抿,性感的喉结在灯光下凸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可怕的是这压迫的气场。

他身上带着成熟男人的魅力,优雅且沉稳,甚至给人一种他脾气极好的错觉。
可就是这样的人,才天生凉薄。
“搬家了?”
萧戟的声音很好听,磁性低沉。
如果不是带着冰冷意味的话。
凌桉手脚发凉,她忽然想起之前被迫签下的文件,面容惊慌,步步后退。
男人冰冷的视线扫过她。
紧接着。
再一点点的,扫过这五十平的小公寓。
他嫌恶极了。
可能并不能理解,这种地方,竟然能住人。
但他面无表情,依旧提起脚步,踏入了这个令他嫌恶的地方。
凌桉很畏惧,她跟在男人身后,将屋子里仅有的一把椅子擦干净后,摆在他的面前。
“请,请坐。”她小声开口,控制不住地结巴。
萧戟根本没看她,反而将视线掠过卧室床上的凌萌。
凌桉时时刻刻警惕着,见状后,立即提起脚步挡在前边,试图将萌萌藏起来。
“闲杂人等,清出去。”他沉声开口。
凌桉一愣:“萌萌不是闲杂……”
“如果你想她旁观接下来的事情,我不介意。”男人冰冷的声继续。
一刹。
凌桉脸色惨白!
她哆嗦着唇,音线极低,试图商量:“萌萌一个人不能出门的,她会,会走丢。”
萧戟蓦然伸出手,卡在她纤细的脖颈上,将人带着摁在胸膛处,他弯腰,凑到她的耳畔:“我说什么来着?别给脸不要脸。”
她又开始发抖。
凌桉害怕极了,可她不想让凌萌看见,她也不确定这个男人会不会迁怒凌萌,她不想连累萌萌。
在这压迫的环境下,她颤抖着,带着哭音:“我把,把那扇门关上,好,好不好?”
萧戟松开她。
凌桉便立即后退,小跑着去了卧室,途中仔细擦干了脸上的泪珠,又轻声细语的和凌萌交代好,这才将卧室门关上。
“脱了。”
男人命令的声传来。
发号施令,冰冷依旧。
凌桉抖动的幅度更大,她握紧手时,习惯性的会将大拇指包裹在里面,是畏惧不安的象征。
她不动。
萧戟微抬下颚,指着刚才那把椅子,冷道:“知道怎么趴么?”
凌桉不知道。
她纯洁地像是一张白纸,干干净净,就算坐了三年牢,她的认知和记忆,也都停留在她十八岁的时候。
那个时候,她的世界里,只有书本。
所以,当萧戟动作利索,强势且干练地将她反摁在椅子上时,她如同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一双杏眼泛红,泪花强忍着,坚强地不肯落下。
她上半身的衣服丝毫没有动过,身下却是一凉。
男人像是在完成什么任务,横冲直撞。
没半点顾及的意思。
眼泪还是落下了,沾了她一整张脸庞,她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只能死死地咬住自己的胳膊,就算尝到血腥味,她都没有松口。
破碎的哭音被她咬碎在唇齿之间,和着血,瘦小的身体仿佛随时都能就此碎裂。
很疼。
比昨天保镖打在她脸上那巴掌,还要疼。
萧戟似乎有些意外:“第一次?”
他蹙了眉,盯着女人细细颤抖的脊背。
可惜了。
他没有怜香惜玉的习惯。
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他舒服了就行。
但萧戟还是很意外:“没看出来,这么混乱的女人,第一次竟然还在。”
凌桉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她只知道,自己快要疼晕过去。
这样的惩罚不知持续了多久,凌桉将右手手臂咬地血迹斑驳,她只尝到了痛苦,还有……男人眯起眼时,瞳孔里刻骨铭心的厌恶。
也可能是恨意。她心想。

“以后每个星期四,我会来。”
男人舒适地眯起眼,磁性的声依旧带着冷意。
凌桉累得倒在椅子上,连抬起指尖都费力,可畏惧和不安却没有减少半分。
每个星期四,他会来。
这无疑是一个噩耗。
“你这辈子,只能赎罪。”萧戟已经整理好衣服,慢条斯理,摸着袖口。
这句话,是他第二次提及。
凌桉浑身颤抖,她的脑海里,出现了三年前的马路上,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被撞飞后,倒在血泊里。
鲜红一片。
血迹越来越多。
她痛苦地闭上眼,唇齿之间萦绕着一个人的名字,可几次三番,都无法成功吐露。
于是,她只能低声,呜咽道:“对不起,对不起……”
三年里,凌桉从来都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只要一闭上眼,就是流动的猩红。
血液。
像是无法摆脱的噩梦,张牙舞爪,硬要将她拖入深渊才罢休。
萧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
凌桉听到卧室的方向传来“咚咚”声,这才彻底清醒过来。
她从椅子上滑下去。
“咚咚。”
卧室门被敲地更为急促。
凌桉怕凌萌在里面遇到什么危险,匆忙整理好衣服,拖着酸痛无力的身体,开了门。
“萌萌?”
凌桉柔声唤道。
即便刚才遭遇了这样的对待,她在面对自己唯一的妹妹时,依旧保持着来时的浅笑。
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是个不会将消极情绪带给别人的人。
“萌萌,怎么啦?”凌桉继续。
凌萌睁着一双大眼,指着自己的肚子,简短回答:“饿。”
墙上的钟显示着时间。
凌桉这才恍悟,竟然……过去了三个多小时。
“饭菜冷掉了,我重新热一下,萌萌再等一等,好不好?”
凌萌开始吵闹。
她像是个没得到糖果的小孩,赖在地上不起来,甚至开始砸周边的东西。
凌桉手足无措,一边哄她,一边去将饭菜简单热了,举到凌萌的面前,柔声道:“好了萌萌,可以吃了。”
咚!
凌萌正好从一侧拿了根晾衣的棍子,直接砸到凌桉的腿上。
腿上一软。
凌桉只觉剧痛,她跪倒在地,手里的盘子碎裂在地上,刚才准备好的饭菜也弄脏了,不能吃了。
一时间。
空气陷入静默。
凌萌像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吓得立即缩在墙角,颤抖着。
凌桉在摔倒时,手掌扑到了碎片上,血迹一滴一滴,落到地上。
她慌忙从一侧小心地抽出一张纸,将自己的手盖住,挡住这些血迹:“萌萌不怕,不恐怖的,我很快就会好了,你别怕。”
凌桉擦着手,很疼,但她浅笑着,去哄凌萌:“挡住了就看不见了。”
她像是感觉不到疼,又或者麻木了,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不是处理自己的伤口,而是担心别人看见她的血,会不会害怕。
“萌萌不怕。”
凌桉声线柔和:“我再去煮碗面条。”
说着,她便起身,再次朝着厨房而去。
只不过,凌桉先将地上的碎片整理干净,确定没有遗漏后,这才开始煮面条。
凌桉进了厨房后,在没人瞧见的地方,眼泪又掉了下来。
怎么可能会不疼呢?
她其实,最怕疼了。
十五分钟后。
凌桉端着面条出来时,脸上温柔恬静,瞧不出半点哭泣过的样子。
“萌萌,吃饭了。”

凌萌的情绪已经稳定,她坐在位置上,捧着碗吃面。
“明天我要出去找工作,萌萌一个人待在家里,好不好?”
这一声询问,想当然的,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凌桉擦着地,白色的毛巾染湿,一点点,细心且认真,将油渍擦拭干净。
抬头时,她看见了那把椅子。
凌桉垂下眼,举着帕子,也擦了擦椅子。
做完这些后,她才得了空。
凌桉抱着衣服去了浴室,将身上清洗干净。
夜晚。
凌桉睡不着。
她侧过头,看见了熟睡的凌萌,于是轻手轻脚,下了床。
身下是难以启齿的疼痛。
她挪动着,下楼,一步一步,明明是再简短不过的路程,她却好像花费了很久很久,累得她直喘气。
楼下的百货商店还开着门,她压低了自己的帽子,挡住大部分容貌,轻声开口:“请,请问……”
老板睨她一眼:“要什么?”
凌桉咬唇,只觉脸上烧地厉害,一字一句,还是柔柔弱弱的声:“避,避孕药。”
“要什么样的?”
凌桉脸红地快要滴血:“就,就是避孕药。”
“紧急避孕,还是短期避孕?”老板白她一眼。
凌桉根本不懂,她也不可能问老板这两者的区别,只轻声道:“都要一点。”
老板露出了个了然的神情,将两种都拿了一些,丢到柜台上,道:“一共两百七。”
凌桉小心地将钱放在柜台上,再迅速地将这些药盒收进口袋里:“谢谢。”
她转身要走。
还没舒出一口气。
身后老板的声音又传来:“要不要来盒套?”
凌桉惶恐极了,她跌跌撞撞,只想快点远离这里。
这么冷的冬风,一阵一阵地吹,都没能降下来她脸上的火烧。
进门。
凌桉根据说明书,吃了药。
做完这些事情,已经是凌晨一点半了,凌桉怕身上冰冷,上了床后惊醒凌萌,于是一个人在客厅里,裹着衣服取暖。
等差不多了,她才回了卧室。
次日。
凌桉将屋子里所有危险的物品都收好,保证凌萌不会碰到后,继续叮嘱:“萌萌,你在家里乖乖等我,如果有人敲门,千万不要开,知道吗?”
凌萌点点头。
交代好了后,凌桉终于出门。
她当年没有参加高考,发生这样的事情后,母校甚至开除了她的学籍,她连高中毕业证都没有拿到。
现在找工作,学历是必须的。
她无法去找高薪的工作,就连酒店里的服务员都要求大学以上学历,她兜兜转转,什么都没有找到。
“哎?那是凌桉么?”
“凌桉?”
远处,几个穿着光鲜亮丽的男女对着凌桉指指点点,凌桉坐在花坛边上,第一反应是这里是不是不让坐人。
“真是你啊!凌桉?!你怎么出来了?当年你出事了之后,听说得罪的是萧家的人,我们大伙儿还都以为萧家要给你穿小鞋,你这辈子都出不来了呢!”
“凌桉,当年到底怎么回事啊?高考那天你还开车去?还撞死……”
有人拿手肘捅了捅说话的人,这才住了声。
但好奇是止不住的。
“不过话说回来,你当初不是和卿科谈恋爱谈的好好的吗?怎么你出事了,他一点动静都没有?”
“是啊,卿科之前连夜被父母送去了国外,听说还是赶的最早班的飞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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