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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好钱程

王春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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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掌中云   主角: 王春利林巧珍   更新: 2022-05-07 16:2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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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王春利林巧珍《重生之大好钱程》讲的是赌徒王春利重生到1988年之后,发现妻子和女儿还活着,于是他戒掉赌博,洗心革面,开始了奋斗的人生,上山打猎,下河抓鱼,从解决温饱到脱贫致富,再到成为一代富豪,他的故事被传为佳话,是一部不朽的传奇!

精彩节选


王春利正奄奄一息的时候,那个道士真的来了。
“王施主,你感觉怎么样?”
道士开门进来,走到他的床边,打量着他问道。
“我感觉……我马上就要不行了……”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没想到,这个道士虽然很喜欢钱,但也是一个办事靠谱的人。
前几天,他把最后的三千块钱给了这个道士。
让这道士在他死了之后给念经超度一下,然后联系殡仪馆。
那天,这道士拿了钱就走了,他还以为这钱是肉包子打狗了呢,却没想到这个臭老头很讲信用,今天真的来了。
更让他吃惊的是,他没打电话给这个道士,道士竟然算出他今天不行了。
看来,这老头绝不是糊弄他钱的人,确实是有点儿道行。
“王施主,除了念经超度,你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么?”道士问道。
“没有了!”王春利摇了摇头。
还有什么需要人帮忙的,他这辈子吃喝赌,闹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临死的时候有人来念经送他,这就算是善终了。
三十多年前,王春利因为赌博,输光了家里最后的十块钱,一帮赌徒上门讨债,把家里的缝纫机和收音机搬走了。
因此,他女人林巧珍万念俱灰,在那天夜里就投河自尽了。
五岁的女儿妍妍,去找妈妈走失,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饿死在村子北的一个瓜窝棚里了。
一想起他女人林巧珍,还有他的女儿妍妍,他立刻就如万箭穿心一般,这些年,他无时不刻在谴责自己。
如果有下辈子,他即便是做牛做马,或者是上刀山下地狱,也要对妻子和女儿作出补偿……
他不想对这道士再说什么了,颤抖着手拿起了身边的一本日历,紧紧地抱在胸口,两行眼泪缓缓地流下来了。
泪光中,他再次看见了他女人林巧珍,正瞅着她笑呢!
还有,五岁的小妍妍,也喊着爸爸朝他扑了过来。
这本日历是1988年的,日历里夹着一张照片。
照片里有三个人,一个是他妻子林巧珍,一个是他的女儿妍妍,另一个就是他王春利。
当年,王春利安葬完妻子和女儿,一把火烧掉他白家村的三间小屋,临走的时候啥也没带,就带出了这本日历和这张照片。
这三十多年,他时常把这本日历拿出来,看着三十多年前的这些日子,看着他的全家福,一哭就哭得好久。
“王施主,你放心吧,贫道念经很灵的,你下辈子一定会很幸福……”
说完了这两句话,道士就开始念经,滴里嘟噜的,比影视剧里那些和尚念的还难懂。
而这时候,王春利就看见了一道金光,忽地一下子从头顶飞来,一下子就把他给笼罩住了。
金光笼罩之下,他和这本日历,以及日历里夹着的那张照片,顷刻之间就融为了一体。
“王春利,你要是再赌下去,这日子就没法过了,你好好看看,咱们这个家,还是个家吗!”
“爸爸,求求你不要再打妈妈了,求求你……”
在耀眼的金光中,王春利什么都看不见,但却真真切切地听见了妻子林巧珍的声音,以及他女儿妍妍的大声哭喊。
与此同时,他就觉得自己的身子正缓缓地向上飞升,在这片金光里,他飞得越来越高,越来越高。
“巧珍,妍妍,我来见你们了,求求你们宽恕我……”
这句话,是他在最后一刻所说出来的,带着他三十多年刻骨铭心的悔恨,带着他万箭穿心般的疼痛,带着他所有的罪孽。
在这最后的意识里,他知道他这是死了,终于结束了他罪孽的,悔恨的一生……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就觉得脑袋里一阵胀痛,仿佛是脑壳快要裂了一样。
“妍妍,你好好在炕上待着,妈妈去砍柴,很快就会回来的。”一个女人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
“不,妈妈,我呀也要陪你一起去砍柴,我想试一试我的那把小斧子。”一个稚嫩的声音央求着。
听见有人说话,王春利就渐渐地恢复了知觉,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可他刚刚睁开眼睛,就一下子惊呆住了。
他看见他女人林巧珍正站在炕沿边,炕上坐着的,正是他的女儿妍妍。
这一对母女,身上的衣服都破破烂烂的,看起来,跟乞丐的穿着没什么两样!
又扫视了一下四周,正是三十年前的那间小黑屋。
哎呀,这是咋回事,我不是已经死了么,莫非这是来到了阴间?
王春利心里惊叫了一声,忽地一下子就从炕上坐了起来。
“爸,你醒了?我和我妈正要上山砍柴呢,求求你不要骂我们!”
衣衫褴楼的妍妍,一看他坐了起来,一开口就求爸爸不要骂她们。
说完了这句话,妍妍就急忙从炕上下了地,在门后拿起了一个小斧头。
林巧珍瞅了一眼王春利,冷冷地说道,“你骂我打我也没用,咱家的日子过成这样,脚上的泡都是你自己走的!”
说着,林巧珍也走到门后,拿起了一把斧子,然后就领着女儿要出门。
“等一等!”
就在这母女二人要出门的时候,王春利就把她们喊住了。
“你还有什么事?”林巧珍转过头来问道。
“怎么回事,我这是在哪里?”他很纳闷地问道。
“在哪里?”林巧珍苦笑了一下,说道,“你昨晚在二秃子家喝到半夜,醉醺醺地回来,一回来就骂我们娘俩……”
“爸,这里是咱家呀,难道你不认得了?”小妍妍补充道。
哎呀,看来我这是重生了,重生了呀!
王春利表面上没说什么,心里却发出了一声惊叫。
直到这时候,他这才大梦初醒一般回过神儿来,他知道,他这一定是重生了!
没想到,小说里所说的重生,今天竟真的发生了,而且还是发生子在他王春利的身上!
墙上的日历,显示的日子,正是三十年前的那个日子,1988年6月8日。
他永远也忘不了,1988年6月8日,这母女二人出门砍柴,刚走不久,二秃子就带着一帮人上门讨要赌债,搬走了缝纫机和收音机。
林巧珍回来一瞅,家里的两大件被人搬走了,万念俱灰,那天晚上就投河自尽了,紧接着就是妍妍失踪……
一想起这些,他忽地一下子就从炕上下来了,走到门口,把这母女二人给拦住了。
“巧珍,妍妍,你们娘俩今天不要去砍柴了,就在家好好待着。”他语气很坚定,但却非常和蔼。
“家里快没柴禾了,米也不多了,不去砍柴怎么行!”林巧珍说道。
“砍柴是男人的事,怎么能让女人去呢,再说了,妍妍还小,干重活会累坏的!”
说着,他就俯下身来,抢下了妍妍手里的小斧头,当啷一声扔到地上去了。
“哎呀,今个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林巧珍怔怔地瞅着王春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妍妍没说啥,却也瞅着他,就好像是在瞅着一个外星人似的。
“从今天开始,我王春利痛改前非,重新做人,我发誓再不赌钱,就好好过日子,不再让你们母女二人受一丁点儿苦,受一丁点儿委屈!”
他这话一出口,这母女二人的眼珠子都瞪得老大,顿时就呆住了。

“王春利,看样子,你这是真的下决心要学好了呢,我这不是在做梦吧!”愣了好一阵子,林巧珍这才回过神来。
从结婚到现在,尽管王春利也曾说过要戒赌,但那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说过了就拉倒,用不了一两天的时间,他就又跟那帮赌徒混在了一起。
但是这次,明显不一样,不光是从他的说话语气和表情上来看,他戒赌的决心很大,而且他还表现出开始心疼老婆和女儿了。
无论是对于林巧珍,还是五岁的妍妍来说,这都是不可能的事啊!
“爸,你刚才说的是真的?你真的再也不赌钱了?”妍妍仰着小脸,很认真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爸爸说话算话!”王春利又承诺道。
“那你以后还打我妈么?”妍妍又问了一句。
一听这话,王春利顿时就觉得脸上发烧,心里的愧疚感忽地一下子就上来了。
这些年,他王春利都做了什么,自己心里还没个数儿么!
他每天不是赌博就是喝酒,除了这两样之外,他最擅长的就是打女人了,每个星期都要打上一两回。
小妍妍虽然很少挨打,但挨骂也是免不得的,对于她来说,挨骂是家常便饭。
“妍妍,你放心吧,从今天开始,你爸不光是不赌博了,也不会打你妈,更不会骂你了!”
说着,王春利就把小妍妍抱在了怀里,抱得很紧很紧。
妍妍笑了,好像从来没有这样幸福过。
而此时的林巧珍,一双大眼睛里已经泛起了泪花。
“我们不去砍柴,在家里做什么?”林巧珍擦了一把眼睛,对王春利问道。
王春利回答道,“让妍妍上炕去玩,你就准备做饭,今天咱们三口人好好地吃顿饭。”
“园子里的菜倒是很多,只是,家里的米也就只能再维持三天了……”林巧珍一脸的为难。
“没事的,这两天我就想办法,一定不会让你们娘俩挨饿的!”王春利再次承诺道。
说完了这句话,王春利就走到屋外去了,他要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他绝对不会记错,在上一世的今天,正是二秃子带着几个人上门讨债的那个日子,因此这才导致了他家破人亡。
所以,最要紧的就是,一定要拦住二秃子那帮人,不让他们进院,否则的话,那帮人一进屋就般缝纫机搬收音机,依然会导致悲剧发生的。
他来到屋外,找了一根大木棒,放在了大门口,然后他就把守在大门口,暗暗地下了决心,誓死也要守住这大门口。
果然,也就是过了一袋烟的时间,就看见二秃子带着几个人,风风火火地朝这边走过来了。
看得很清楚,和当年一样,这帮人一共是四个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二秃子,脑瓜子铮亮,非常显眼。
紧跟在二秃子后面的,依次是张二贵和孙狗剩,还有刘富民。
这帮家伙走得很快,不大一会儿就来到了王春利的大门外。
“吆呵,你小子知道我们要来是咋的,老早就站在大门口来迎接我们呢!”
二秃子一看王春利双眼冒火,脸上立刻就出现了笑容。
“少跟我来这一套,你们不就是讨要赌债来了么,实话告诉你,要钱一分钱没有,想进屋拿东西,老子就跟你们拼命!”
说着,王春利就抄起了大木棒,对着大门口高高地举了起来。
王春利急眼了,彻彻底底地急眼了。
上一世,害得他家破人亡的,不就是这帮家伙么,今天,如果他们真敢踏进这大门一步,他就跟他们来个你死我活!
一看王春利摆出了这架势,二秃子顿时就打了个冷战,一个要拼命的人,很明显就能看得出来的。
但二秃子仍不死心,对他身边的张二贵说道,“二贵,你把大门打开,咱们咋也得进院。”
傻里吧唧的张二贵,看不出眉眼高低,听了二秃子的吩咐,就走过来开大门。
“二贵,小心!”
二秃子刚刚靠近大门口,正伸手要开大门,孙狗剩顿时就是一声尖叫。
几乎是与此同时,王春利手里的大木棒就“呜”地一声,照着张二贵的头顶砸了下来。
不过还好,张二贵有人提醒,因此也就有了防备,他把身子一闪,大木棒就顺着他的耳朵边滑了下来,“咔嚓”一声巨响,砸在了铁大门上。
这一声巨响之后,铁大门的横梁,顿时就成了V字形,可见王春利下手该有多狠!
“哎呀!”
“哎呀我草!”
几个人都发出了一声惊呼,彻底被吓傻了。
这帮家伙咋也没想到,平时个愿赌服输,输了就痛快拿钱的王春利,今天竟然会因为赌债而拼命。
“你们几个给我听好了,从今天开始,我王春利再不赌博,欠你们的赌债,你们也别再要了,否则我就灭了你们!”王春利再次把木杠举起,大声喊道。
“二哥,行了,这小子今天中邪了,我们进院,他非得打死我们不可!”孙狗剩开始劝二秃子。
“是呀,既然他发誓再也不赌了,那他这最后一笔赌债也就化汤了,咱们还是走吧!”刘富民开始拽二秃子。
二秃子对王春利说道,“好,但愿你王春利说话算话,从今天金盆洗手,要让我发现你再赌一次,你欠我的钱就得加倍偿还!”
说完这话,二秃子就带着这几个人转身走了。
瞅着这帮人走远了,王春利这才转过身来,这时候他才发现,林巧珍和妍妍正站在屋门口,直愣愣地瞅着他呢!
“别这么瞅着我,我心里不好受!”王春利苦笑着走向了这娘俩。
“王春利,看来你真是要学好了,只是,二秃子以后还会来要赌债吧?”林巧珍很担忧地问道。
“放心吧,咱们白家村一带,那可是有规矩的,赌徒金盆洗手,赌债就化汤了!”王春利拍了拍林巧珍的肩膀,这样安慰她。
“嗯,那可挺好,那可挺好……”林巧珍有点儿激动了。
确实,在白家村这一带,如果赌徒发誓再不赌博,那么,他所欠下的赌债,就真的不能再朝他要了,这可是老规矩,赌徒们都很遵守。
“爸,我妈要包饺子呢!”妍妍很兴奋地说道。
“真的么,真的要包饺子?”王春利问林巧珍。
林巧珍笑了,“咱家的米已经不多了,白面倒还是有一些,再加上你今天要戒赌,是个大喜的日子,就包饺子庆祝一下!”
“是啊,今天是咱家大喜的日子啊!”王春利长叹了一声,眼泪唰地一下子就下来了。
承诺的话,他不想再说了,要戒掉赌博把日子过好,光是嘴上说,那可不行,必须要遵守诺言,说到做到才行。
这天的这顿饺子,三口人吃得很开心,虽然是菜馅儿的,但吃起来比肉馅的还香。
尤其是小妍妍,她大口大口吃饺子的样子,看起来很呆萌,实在是太可爱了!

这天夜里,王春利躺在炕上,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这是他重生后,回到这个小屋的第一个晚上。
窗外的月光很明亮,透过半个破窗帘照进屋里,给这小屋里铺上了一层银子,看起来很有诗意。
他的身边,贤惠的女人和可爱的女儿已经睡熟,林巧珍发出了细微的鼾声,妍妍的小脸儿在月光下更加地可爱了。
怎么办,家里的粮食不多了,却没有钱买米买面!
还有,他自己的衣服倒是还行,这套中山装虽然破旧,但却还能穿出门去。
可这娘俩身上穿的衣服,也实在是太破了,怎么能让她们穿这样的衣服出去见人呢!
而且,这小屋虽然能住,但却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要想把日子过好,不盖起一座像样的房子怎么行!
再往远了说,再过两三年,妍妍就应该上学了,到那时候,总得能拿得出学费,能给孩子买得起书包和作业本吧!
这一切一切,都离不开钱,可要命的是,这个家没钱!
山上的几亩薄田,每年的收成连吃饭都不够,就更别提能卖粮食换钱了!
必须得想办法了,现在正是最紧要的关头,如果不把这些事安排好,即便这娘俩不会死掉,也得跟我喝西北风,王春利心里说。
就这样,他躺在炕上辗转反侧,翻来覆去地想,翻来覆去地发愁,一直到后半夜,他这才终于有了困意。
“王春利,你发誓戒赌,下决心好好过日子,此事已经感动了上天,因此,本座特此前来点化于你,助你早日脱贫!”
王春利刚刚闭上眼睛,他的眼前就出现了一位老人,开始对他说话。
这个老人穿着古装,头发和胡子都已经花白了,但是却鹤发童颜,精神矍铄。
“哎呀,前辈,您老人家一定是位神仙吧!”
看见了这个老人,王春利惊呼了起来。
“哈哈哈,你不要问我是哪路神仙,只需要听我讲话,好好地记在心里就行了!”老人叮嘱道。
紧接着,老人就又说道,“本座今天前来,送你金光万年历一本,再送你金光瞳一对,你很快就能掌握财运方向,到时候,你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多谢老神仙,多谢老神仙!”王春利兴奋得不得了,连声道谢。
“哈哈哈哈……”老人笑了几声,金光一闪,他的形象就消失了。
“老神仙……”王春利又喊了一声,忽地一下子就醒了。
直到这时候,他这才知道,他这是做了一个梦。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外屋飘出了饭菜的香味,林巧珍正在外屋做饭,只有小妍妍还在熟睡着。
王春利坐了起来,回想起梦里的那个老人,越发地感觉到惊奇。
梦里的老人,他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哎呀,这老头不正是那个老道士么!想了一阵子,王春利心里发出了一声惊呼。
确实,梦里的老人,正是王春利前世快不行的时候,来给他念经送行的那位老道士,只是衣着打扮不同罢了!
“好荒唐的一个梦,看来,我王春利可真是想钱想疯了!”他苦笑着,开始穿衣服。
可就在他刚刚从炕上下了地,正准备到外屋去看林巧珍做了什么饭的时候,他的眼前就出现了一团金光。
他看得真真切切,在这团金光里,是一本日历。
这本日历,跟这间小屋里墙上挂着的日历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他眼前的这本日历,除了几月几号之外,在下面还有一行文字——
今日财运地点,白水河岸边,财运时间,上午八点。
“哎呀,看来我昨晚做的那个梦,真的是灵验得很呢,老神仙真的送我一本金光万年历呢!”王春利低低地发出了一声惊呼。
如果不是怕吵醒妍妍的话,他这时候非得大声尖叫,或者是蹦起来不可!
更不可思议的是,他往窗外一瞅,真的是看见村子南白水河的方向,天空上正闪着金光呢!
他一下子就愣住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更怀疑自己精神出了问题。
但他很快就回过神儿来,决定吃完早饭,就到白水河岸边看看,不管能不能遇上财运,送是要去看看才对。
“巧珍,饭熟了没有?”他对着外屋问道。
“熟了,熟了,就等你起来吃饭呢!”林巧珍走进里屋,对他回答道。
“好了,饭熟了咱们就吃饭,吃完了饭我要出去。”他说着,就把炕桌放到炕上去了。
这顿饭,王春利狼吞虎咽,吃得很快,吃完了饭就急忙下地,走向门口。
“你干啥去?”林巧珍问道。
“我想想办法,弄一袋大米回来!”
丢下了这句话,他忽地一下子出了门,直奔着白水河的方向去了。
白水河,虽然是一条再普通不过的河,但却让王春利铭心刻骨,永远难忘。
上一世,万念俱灰的林巧珍,正是跳进了白家村南边的白水河,捞上来的时候,她的一双眼睛还是睁着的!
如果今天,能在白水河边遇上财运,以解燃眉之急,这也算是这条河对我们家作出了补偿呢!王春利心里说。
怀着好奇,也怀着兴奋和激动,王春利一路小跑,直奔白水河。
他要在上午八点之前,赶到白水河边,现在正是时候,一定赶趟。
果然,当他气喘吁吁地跑到河边,一眼就看见,有一辆汽车正停在河里。
车上拉着好多圆鼓鼓的尼龙袋,看样子,这是一辆拉粮食的汽车想要过河,却在河中心抛锚了。
“唉,这位大哥,你快赶紧地过来,帮帮我们!”
一个女的站在水里,一瞅见王春利,就好像是遇见了大救星似的,急忙就朝他大喊了起来。
哎呀,看来我王春利今天真的是遇上了财运呢,这可得好好把握!王春利心里激动,急忙加快脚步,朝这辆汽车走了过去。
走到跟前一瞅,这才发现,除了站在河里的这个女人之外,汽车的驾驶室里还做着一个白胖子,这一定就是开车司机了。
“怎么回事?”王春利走到河边,对这个女人问道。
这女人穿得很讲究,一看就是个有钱人。
她很着急地对王春利说道,“这位大哥,是这样的,我是一个做生意的,正打算把这车大米拉到三合镇去。”
“却没想到这车在路上还行,一进了河里就轮子打滑,现在连岸也上不来了!”
王春利瞅了瞅这辆汽车,对这女人说道,“你这车是重载,过河不走东边的大桥,却顺这条路走,能过河才怪!”
车里的司机说道,“行了大哥,你别说了,早知道这样我就不从这里走了,不就是图近便才从这里走的,却没想到遇上这事儿!”
王春利说道,“你们这车要想上岸的话,非得把这车上的大米都卸下来才行。”
女人开始恳求,“大哥,我看你体格挺好,能不能帮帮我们。”

王春利点了点头,“可以,但是这一车粮食,最好是咱们一起弄,要不然的话,我一个人会很累的。”
这时候,车上的司机已经下来了,说道,“好了大哥,既然你愿意帮我们,那就赶紧的吧,要不然,再等一会,这车就越陷越深了!”
王春利心里明白,这两个人一定是不会让他白干活的,毕竟他今天有预感,一定会有所收获的。
于是也就不再说什么,就和这个司机从车上往下搬大米袋子,一袋子一袋子地搬到河北岸上去了。
一个多小时以后,所有的大米都搬下来了,司机把车也开上了岸。
紧接着,他又帮司机把车装好,这就又过了半个多小时。
“这位大哥,你可算是帮了我们的大忙了,这样吧,我给你一袋大米吧!”女的对他说道。
“一袋大米怎么行,至少两袋吧,我累成这样,一袋太少了!”王春利故意作出剧烈喘息的样子。
“行,两袋就两袋吧,如果不是这位大哥帮我们,这一车大米被河水一泡,还不是全都白瞎么!”司机对女的劝道。
“行,我也没说两袋不行,毕竟这我大哥帮了我们!”女人很大方地答应了。
一听这话,王春利高兴得心花怒放,差点儿没跳起来。
两袋大米,两袋大米,两袋大米啊!
两袋大米,够他们家三口人吃上好久了,如果搭配着玉米面和高梁米吃,就更能挺过很长时间了。
果然,这两个人说话算话,司机从车上扯下了两袋大米,放在了他的肩上,然后就和这女人上车走了。
两袋大米,实在是不轻,再加上经过刚才的劳动,王春利扛着有点儿吃力了。
幸好白水河距离村子不远,要不然的话,他真的没办法一趟就扛回去。
半个小时之后,王春利终于回到家了。
他一进院就大声喊道,“巧珍,快出来开门!”
林巧珍把门打开了,一瞅他扛着两个圆鼓鼓的袋子,就很惊讶地问道,“这是啥?”
“大米!”王春利说着,就进了屋。
把两袋大米往地上一放,他的身子立刻就瘫软了下来,急忙就躺到炕上去了。
“哎呀,真的是大米,真的是大米,这大米你是在哪儿弄来的?”林巧珍一看见大米,高兴得连声尖叫,激动得很。
“是啊,爸,你怎么会有钱买大米呢?”妍妍的一双眼睛铮亮,也很惊奇地问道。
“河边有一辆拉大米的汽车抛锚了,我帮他们把车从河里弄出来,那两个人就给了我两袋大米,算是感谢费!”王春利喘得厉害。
这时候,他已经累得筋疲力尽,简直连说话都费劲了。
如果不是他体格好,再加上年轻的时候,在三合镇粮库干过装卸工的话,他今天干了这么多活,非得被累坏不可!
“爸爸,你太棒了,你太棒了!”妍妍激动得一下子就扑进了他的怀里。
林巧珍也走过来,一把就把他的手抓住了,“王春利,我咋也没想到你转变这么快,又这么有能力,看来,咱家的日子马上就要有起色了!”
说这话的时候,林巧珍的眼泪又来了。
大颗大颗的泪珠子,霹雳啪啪地从她的脸上滚落下来,滴落在王春利的胸膛上,滚烫滚烫的。
“说得对,咱家的好日子这才刚刚开始,你们娘俩就瞧好吧!”
“我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让你们娘啦吃香的喝辣的,住上大砖房,穿上好衣服!”他紧紧地抱着小妍妍,语气很坚定。
此时的王春利,真的好想好想伸手给林巧珍擦眼泪,但是,他已经累得连伸手都费劲了!
三个人都不说话了,这两袋大米带给他们的惊喜,让他们激动得不知道说啥好了。
春雷牌收音机里,传出了播音员说话的声音,“各位听众大家好,现在是每周一歌时间,请大家收听歌曲《一剪梅》。”
真情像草原广阔
冷冷风雨不能阻隔
总有云开日出时候
万丈阳光照耀你我……
这台春雷牌收音机,以及它旁边的这台飞人牌缝纫机,是林巧珍嫁过来的时候,王家买给她的两大件,算作是聘礼的一部分。
其实,那时候的有钱人家娶媳妇,大多是四大件。
四大件都是啥?是缝纫机,收音机,自行车和手表,能买得起四大件的人家,那可真不是一般的人家了。
那时候,王家在白家村是中等户,比起日子好的人家,经济实力有距离。
但值得欣慰的是,他们家的日子,要比一般困难人家强得多,因此,娶媳妇买的是两大件,林家人也很知足,很痛快地就把女儿嫁过来了……
想起了一幕一幕的往事,王春利感慨万千,再想起上一世他的所作所为,他越发地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幸好有这次重生的机会,要不然的话,他欠这娘俩的,连个补偿的机会都没有了!
休息了一整个下午,王春利身上的酸痛,总算是缓解了很多,吃完了晚饭,他跟林巧珍说有事要出去一趟,推开门就出了屋。
他想去村长家借点儿钱,这是必须的。
当务之急的是,必须得给老婆和女儿都买一套像样的衣服了,至少也得需要十五块钱。
走在路上的时候,他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村长会不会借钱给他。
这白家村里,日子好的也有几家,但要借钱,首选是村长家。
村长家一定是有钱的,而且又是村里的父母官,按道理说,村民有了困难,当村长的应该拉一把的。
路不是很远,但王春利却走了好长时间。
他没想到,上一世的时候,他挥金如土,拿钱当纸片,到现在却受到这样的难为,这也是他前世欠下的债吧!
来到村长大门口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
往村长家的窗户上一瞅,窗户上拉着窗帘,看不见屋子里的情况,但却听得见屋子里有说有笑的。
看样子,村长的屋里,一定是有很多人。
果然,他推开屋门往屋里一瞅,村长家的大炕上,真的是坐满了人,大家正目视前方,正在看电视呢!
王春利这才想起,上一世的这时候,在白家村里,有电视机的没几家,村长家是其中之一,这也算得上是上等户了。
“哎呀,王春利,你小子今天咋这么闲着,没去玩麻将么?”村长郭大明一看王春利来了,觉得很惊奇。
村长这么一说,炕上的人们这才发现王春利进了屋,大家也都是一脸的惊奇,瞅着王春利就好像是在瞅着一个怪物似的。
“郭村长,你能不能出来一下,我有事想跟你说。”
王春利不想让这些人知道借钱的事,于是就想把村长叫到屋外说这个事。
“有什么事,你就在这说吧,你小子还有啥机密不成!”村长瞅了瞅王春利,坐在炕上没动弹。
“村长……我……我想朝你借十五块钱……”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之下,他吭吭哧哧地开了口。
“借钱?哈哈哈哈哈!”村长首先是一愣,然后就大笑了起来。
村长一笑,炕上的人们也都跟着笑,把他给笑得脸上直发烧,后悔这次压根儿就不该来。
“借钱给你,这样的好事你就别想了,我有钱借给要饭的,也不借给你个赌棍!”村长刚笑完,把脸就拉下来了。

一听这话,王春利心里顿时就咯噔一声,又是气愤又是失望,简直连站都站不稳了。
直到这时候,他这才明白,人们所说的一分钱憋倒英雄汉,这句话究竟是啥意思。
更让他气愤的是,村长话音刚落,炕上的人们就嘁嘁嚓嚓地议论起来了。
“是呀,借钱倒是很正常,谁也不敢说没有手头紧的时候,但谁会把钱借给一个赌棍啊!”
“嗯,像王春利这样的人,谁也不能借钱给他,你这头借给他,他那头就输出去了!”
“谁说不是呢,借钱给赌博的人,除非是不打算往回要了!”
……
听到这里,王春利就在这屋里站不住了,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就要出门。
可就在他刚要走出门口的时候,就听见一个人喊道,“王春利,你等一等!”
他转过头来一瞅,说话的是白家村的白老爷子。
白老爷子首先对大家说道,“你们可别瞎说了,我已经听说,王春利已经戒赌了!”
说完这话,白老爷子就从炕上下了地,走到王春利跟前,从裤子兜里掏出一个皮夹子,从里面掏出四张钞票。
这四张钞票,每张的面额是五块,在1988年这样的年月里,对于白家村的人来说,这些钱也不是个小数了。
“王春利,别人不相信你,你大爷相信你,我相信你戒赌成功,浪子回头金不换,大爷支持你。”
说着,白老爷子就把这二十块钱递到了王春利的手上。
“大爷……”王春利接过白老爷子递给他的这二十块钱,眼眶子一热,差点没掉下眼泪。
上一世的时候,白老爷子就经常接济村里人,现在也仍是这样,看见谁有了困难都想拉一把,好人到啥时候都是好人。
这老头年轻的时候倒腾过人参,赚了不少钱,很有经济实力,这二十块钱对于他来说,算不上是大数目。
但炕上却有人提醒道,“白老爷子,我们都知道你是好人,可你把钱借给王春利,这可不把握啊,万一哪天他要是重新开赌……”
“住嘴!”白老爷子回过头,对着炕上喊了一声住嘴,炕上就再没人敢吱声了。
“王春利,你长点儿心,从今以后再别沾赌博的边儿,我就不信你日子过不起来,到那时候,你让这帮人看看,看看他们还敢说啥!”白老爷子又对他叮嘱道。
“大爷,您这话我记住了,我王春利要是不长心,就特么的天打雷劈!”
说完了这话,王春利就拿着钱转身出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月亮升起来了,高高地挂在白家村的上空,这时候,村子里的狗不叫了,驴和马也不叫了,村子里安静得很。
“白大爷,您放心吧,我一定长心,争取早些把日子过起来,到那时候,我一定重重报答您老人家!”王春利瞅着月亮,自言自语地说着。
这句话,他虽然是自言自语,但却是说给天上的月亮,他想让月亮做个见证,一定好好把握此生,争取活出个人样来……
第二天一大早,王春利早早地就起来了,开始鼓捣他的倒骑驴。
白家村一带的倒骑驴,说白了就是脚蹬三轮车,别的人家有驴车有马车,也有骡子车,但他家里只有这台倒骑驴。
他记得很清楚,这台倒骑驴,是他在三合镇的一次赌博上赢回来的,当时把可把他高兴够呛。
但却没想到,就在第二天,他输出去的钱,足够买好几辆三轮车的了……
回想起当年的事,王春利苦笑起来,更是懊悔万分。
很快,他给倒骑驴上好了油,又给轮胎补足了气儿。
这台脚蹬三轮,原本是九成新,只是放置了好长时间不用,表面上生锈了而已。
他今天要做的就是,骑着倒骑驴,带着林巧珍和妍妍,到三合镇去一趟,给她们买衣服。
就在他刚刚修好了三轮车,正准备进屋吃饭的时候,他的眼前金光一闪,那本金光万年历,就又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在这本金光日历的日期下面,一行字非常显眼:今日财运地点,三合镇,财运出现时间,上午十点。
哎呀,真是没想到,我今天去三合镇,也会遇上财运呢,这可真是好事!
一看见有财运提示,王春利兴奋得差点儿尖叫起来。
他转过头往三合镇的方向一瞅,果然,三合镇的上空金光四射,看样子,好像是有大财运呢!
现在是早上七点,如果吃完早饭就去三合镇的话,财运时间正好是买完衣服的时候,这得赶紧吃饭,不能耽误啊!
想到这里,他就对屋里喊道,“巧珍,饭熟了没?”
“马上就好,你上屋放桌子吧!”林巧珍在屋里回答道。
于是接下来,王春利就进了屋,开始放桌子,拿碗拿筷子。
奇怪的是,今天妍妍也老早就起来了,正在屋里洗脸。
“妍妍,告诉爸爸,你今天为啥起得这么早?”王春利对妍妍问道。
“爸,你昨晚就对我说了,今天要带着我和我妈去镇里买衣服的!”妍妍很兴奋。
一听这话,再一瞅这孩子身上的破衣服,他的心里说不出是啥滋味。
上一世,他欠这母女二人的太多了,如果不努力的话,真的怕这辈子都还不清呢!
吃完了早饭,三口人就出了门,把门一锁就上了三轮车,直奔三合镇去了。
三合镇距离白家村,也就是十多里地的路程,尽管脚蹬三轮很费力气,但一想到今天有财运,王春利的心里却还是兴奋得很。
有财运的事,暂时不能对这娘俩说,说出来的话,不单是泄露了天机,也真怕到时候不灵验呢,王春利心里说。
一边这么想着,他就加快了蹬车的速度,三个车轮子呜呜地响着,简直比音乐还好听。
一个多小时以后,王春利一家人终于来到了三合镇。
一如当年的样子,三合镇很繁华,只是各个商铺的门面很古朴,很多都是老木门窗。
这个年代,在三合镇一带,还没出现铝合金门窗呢,讲究点儿的,也就是钢窗铁门。
还有,走在路上的人们,除了走着的就是骑自行车的。
偶尔开过来几辆老吉普和125摩托车,但却如同昙花一现,在马路上一闪即逝了。
这是怎样的一个年代啊,如果我王春利把握好机会,我就不信挣不着钱!站在三合镇的大街上,王春利心情很激动。
他把三轮车停在了一家服装店门口,就带着林巧珍和妍妍向店里走去。
可就在三口人刚要步入这服装店的时候,一个穿花格子衣服的姑娘,就把他们给拦住了。
“对不起,我们服装店有规矩,衣冠不整不得入内!”姑娘说着,就指了指墙上的一块牌子。
确实,这服装店墙上的这块牌子上面,真的写着:衣冠不整者不准入内几个大字,很是醒目。
一听这话,再一瞅这块牌子,王春利顿时就火了,大声地朝这个姑娘喊了起来,“有规矩?这算是什么狗屁规矩!”
而此时的林巧珍,一瞅她们母女二人的衣服,顿时就脸红了,就连小妍妍也害羞地低下了头。
王春利咋也没想到,在1988年的三合镇,就是这么一个破服装店,竟然还有这样气人的臭规矩。
但他一瞅他女人和女儿身上的衣服,确实,这母女二人穿得也太不像样了!
这时候,他就在心里开始骂自己,王春利呀王春利,这娘俩穿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你赌博么!

王春利一喊,这街上的好多人,怱地一下子就围了上来,开始看热闹。
“一个服装店立了这样的破规矩,实在是多此一举,省城的大服装商场也不这样啊!”
“是呀是呀,虽然这是镇里,但来这里买东西的,不还是农民多么!”
“不过话说回来,这娘俩穿得也确实……”
人们开始议论,你一句我一句的,与此同时,他们的目光也都落到了王春利的脸上。
无数道目光注视之下,王春利脸上火辣辣地发烧,他不好意思面对众人,更不敢面对林巧珍和妍妍。
就在这时候,一辆大汽车就开了过来,停在了路边。
大汽车刚停下,就从车上走下来两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怎么回事,大家围在这里干什么,是在看要戏法儿的吗?”女的一边这么说着,就拨开人群走了过来。
与此同时,这个男的也走到了人群的前边来了。
“哎呀,真是好巧,原来是你呀!”这男的一下子就认出了王春利。
“是呀,真的是好巧啊!”女的也瞅着他大声感叹。
而王春利也已经认出来了,这两个人正是他在河边遇到的,运送大米汽车抛锚的那两个人。
但在这样尴尬的情况下,他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好也附和着说道,“是啊,真的是好巧啊!”
这个时候,王春利已经开始暗暗地想怎么撒谎了。
林巧珍和妍妍穿得这么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总得撒个谎才行,要不然的活,一家三口真的挂不住脸啊!
有了,倒不如说家里来了小偷,王春利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这位大哥,怎么回事,为什么一帮人围着你?”这女的问道。
“唉,啥也别说了,我们家最近点背呀,遇上了掉包贼,把我媳妇和女儿的衣服都偷走了,来这里买衣服,却又不让她们娘俩进门!”
王春利唉声叹气的,说得就好像真事儿似的。
说完这话,他暗自得意,这个谎撒得有水平。
在1988年这个年月里,尤其是在三合镇这一带,由于人们的生活水平不是很高,因此小偷很多,有偷粮食的,也有偷衣服的。
但人分三六九等,小偷和小偷也不一样,三合镇这一带的小偷,也有有良心的。
有良心的小偷,偷人家的东西,并不是单纯的偷,而是拿破东西换人家的好东西,说白了就是掉包,因此,这一带的人,管这样的小偷叫做掉包贼。
“额,是这样啊,怪不得你女人和你女儿穿的都是这样的旧衣服呢!”这个女的听王春利这么一说,这才恍然大悟。
司机也感叹道,“哎呀大哥,看来你很不走运啊,家里招了掉包贼了!”
而围在这里看热闹的人们,也都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于是瞅着王春利一家的眼神也立刻就起了变化,都对他们投来了同情的目光。
尴尬气氛缓解了一些,王春利这才松了一口气,也终于敢面对众人了。
就在这时候,人群里就有人说道,“哎呀,这女的不是刘春梅吗,她可是咱三合镇有名的女老板呀!”
一听这话,再一瞅他面前的这个女人,王春利禁不住暗暗地吃了一惊。
三合镇的人,没有不知道的,这镇里有一个叫做刘春梅的女人。
刘春梅不光是人长得漂亮,更是一个女强人,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是一个非常有经济实力的女人。
“哎呀,原来你就是刘老板啊,失敬失敬!”王春利伸过手来,要和这女的握手。
这女的和他握了握手,点头说道,“对,我就是刘春梅,算不上是什么老板,也就是一个做买卖的。”
说完这话,刘春梅就把脸转向了司机,对他说道,“你赶紧的把这块牌子摘下来摔了,在三合镇立下这样的规矩,这服装店还想不想开呀!”
一听这话,这司机就有点儿为难了,“春梅姐,这有点儿不妥吧!”
“不妥什么不妥,我让你把这牌子摔了,你就赶紧地摔,出了事我担着!”刘春梅表情严肃,再次命令道。
司机一看刘春梅很生气,也就不说什么,冲到门口就摘下了这块牌子,使劲儿地往地上一摔,“啪嚓”一声,就把这块木牌摔成了两截!
听见有人摔牌子,屋里头这才走出来一个男人。
这个男的岁数不大,看样子也就是跟王春利年纪相仿,穿着一身西装,脸上的肌肤也很白净,一看就是这服装店的老板。
“你小子胆大包天,竟敢砸我的牌子,还想不想活了!”这男的瞅了瞅人们,对司机大声质问道。
刘春梅哼了一声,说道,“胆大包天的是你吧,在门口挂上这样的牌子,你这不是明摆着在欺负人么,你这服装店还想不想开了!”
“哎呀,刘老板,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你可是大人物啊!”服装店老板一瞅见刘春梅,声音顿时就软了,脸上也立刻就浮现出巴结的笑容。
“少废话,赶紧地让我哥哥一家人进屋,挑几身好衣服给他们!”刘春梅把脸一拉,对服装店老板命令道。
“哎,好的,好的,刘老板,你的哥哥嫂子,就是我的哥哥嫂子啊!”服装店老板不敢怠慢,连声答应。
于是接下来,这服装店老板就带着王春利一家人进了屋,给他们三口人介绍衣服。
二十分钟后,王春利领着林巧珍和妍妍出了屋,这娘俩从头到脚焕然一新,再也不是来时候的样子了。
看热闹的人们早已经散去,刘春梅和司机却并没有走,仍是在门外等他们。
“哎呀,嫂子,你挺漂亮啊!”
“是呀,嫂子漂亮,这小姑娘也好看得很啊!”
刘春梅和这位司机,一瞅见林巧珍和妍妍,换上了这么漂亮的衣服,顿时就发出了由衷的赞叹。
“妹子,你可别夸我们了,你嫂子我也就是个农村女人……”林巧珍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刘老板,你真是太会说话了……”王春利也很不好意思。
刘春梅把脸转向了王春利,问道,“大哥,我就等你们出来呢,想跟你问个事儿。”
王春利说道,“刘老板,咱俩已经是熟人了,有啥事你就问吧!”
刘春梅问道,“大哥,你们白家村附近水草丰美,又靠着白水河,山上的野鸡野兔一定很多吧?”
“野鸡野兔,有啊,有,很多呢!”王春利回答道。
确实,白家村附近土地肥沃,又有着白水河水的滋润,因此,野生动物不少,野鸡野兔也很多。
刘春梅说道,“大哥,我一个朋友是开饭店的,很多客人都喜欢吃野味,你要是能多抓几只野鸡野兔送过去,那可是能挣不少钱的。”
一听这话,王春利高兴得心花怒放,怪不得那本金光日历提示今天有财运呢,这财运就这么来了啊!

“刘老板,你这可算是给我介绍个好活了,我正愁最近没处挣钱呢,真要是抓野鸡野兔能换钱,那我可得好好感谢感谢你!”王春利激动得连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大哥你说啥呢,我看你这人挺好,挺实诚的,这才介绍生意给你。”
说着,刘春梅就指了指路北的一家饭店,又说道,“大哥你看见没,就是那个鸿乐饭庄,那是我同学开的,你抓了山货送过去,只要一提我名字,就一定能给你高价!”
“谢谢刘老板,谢谢刘老板,等我卖了山货赚了钱,一定请你吃饭!”王春利感激不尽。
“大哥,你这就客气了,我经常在这附近一带做生意,说不准哪天还得请你忙我干点儿啥呢,那就这样吧,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说完这话,刘春梅就跟她的司机上了汽车,两个人坐着车走了。
“好人啊,我王春利可算是遇上好人了啊!”看着这辆大汽车走远了,王春利仍是激动不已。
“王春利啊,这女人可靠么?”林巧珍问道。
王春利说道,“可靠,他要是不可靠,这三合镇就再没有可靠的人了,上次我扛回来的那两袋大米,就是这女的给我的呢!”
“哦,是这样啊……”林巧珍这才不说什么了。
“我看刚才那位阿姨,绝对是个好人,她一定不会骗爸爸的!”小妍妍也很肯定地说道。
确实,上次的那两袋大米,这就足以证明,这个刘春梅绝对是一个靠谱的女人。
因此,一家人也就无须担心,抓了山货卖不出去,挣不到钱。
衣服买完了,又遇上个能挣到钱的好机会,三口人都很高兴,于是接下来,一家三口就都上了三轮车,高高兴兴地往回走。
这一路上,王春利满脑子都是山鸡和野兔,也满脑子都是钱。
其实,这几天他正有心思要到山上去打猎,好好地改善一下家里的伙食呢,山上的野鸡野兔很多,对于土生土长的王春利来说,打猎不是什么难事。
但他却咋也没曾想,竟然有人要收购野鸡野兔,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一边想着高兴事,一边往回走,就在王春利蹬着三轮车来到岔路口,正要下公路的时候,他就一脚刹车,“嘎吱”一声,就把车停下了。
王春利为啥把车停下,因为他看见这公路上有一个皮夹子,好像是钱包。
“爸爸,怎么不走了?”小妍妍问道。
林巧珍也说道,“是啊,怎么不走了?你是不是想歇一会儿啊,想歇着下公路,到路边的树底下歇着多凉快啊!”
王春利说道,“我看见个好东西。”
说着,他就从车上下来了,走向了那个皮夹子。
走到这皮夹子跟前,他再次确定,这绝对是一个钱包,只是,这里面有没有钱不敢肯定。
捡起皮夹子,拉开拉链一瞅,他顿时就兴奋得尖叫了起来,“哎呀,这里面真的是有不少钱呢!”
确实,这拉链一拉开,里边真的是不少钱,有两块的,有一块的,也有五块的,看样子,这些钱至少也得有好几十块。
在1988年这样的年月里,几十块钱,对于一个农民来说,那可不是小数目。
尤其是对于白家村一带的农民来说,几十块钱,这可是个大数字。
“你可别逗我们娘俩开心了,真要是能捡到钱,那咱家可算是走了大运了!”林巧珍说道。
妍妍也不大相信,“爸爸,你不会是想钱想疯了吧,怎么可能有人在这公路上丢钱呢!”
王春利把这些钞票掏了出来,递到林巧珍和妍妍的面前,颤抖着声音说道,“你们不信,那你们就看看,这不是钱是啥!”
崭新的票子,在太阳底下闪闪发亮,甚是壮观,也实在是太让人心情激动了。
“哎呀,真的是钱,真的是钱啊!”
“是啊,爸爸,你好棒,捡到了这么多钱呢!”
一看到王春利手里的钱,林巧珍和妍妍兴奋得尖叫。
“是啊,真的是钱,不少钱呢,看来咱们家真的是走运得很,苦日子马上就过到头了啊!”王春利激动得马上就要疯掉了。
他颤抖着双手,开始数钱,这些钱不多不少,正好是六十六块。
“六十六块,六十六块呀!”数完了钱,他说话都岔声了。
“不可能吧,怎么可能有这么多!”林巧珍直直地瞅着他手里的这把钞票,仍是不敢相信。
妍妍不说什么,却也瞪大了眼睛,表情呆萌地瞅着这些钱。
看得出来,这孩子虽小,却也懂得,对于这样的一个家庭来说,钱该有多么的重要。
“不可能什么不可能,你要是不信,你就数数吧!”王春利把钱递给了林巧珍。
林巧珍接过钱,很快就数完了,确实,王春利真的没撒谎,这些钱真的是不多不少,正好六十六块。
“哎呀,真的是六十六块,我这不是在做梦吧!”数完了钱,林巧珍激动得马上就要哭了。
“不是做梦,怎么可能是做梦呢,真的是六十六块,六六大顺呢!”王春利高兴得喊了起来。
“六六大顺,六六大顺啊!”小妍妍也喊了起来。
此刻,幸亏这公路上没有人和车辆经过,要不然的话,这三口人在路上又是喊又是叫的,一定会有人以为他们这是疯了!
“咱们捡到钱高兴,可丢钱的人,一定会很着急,也很伤心呢!”林巧珍冷静下来,缓缓地说道。
“是啊,丢钱的人,一定会很着急的,要不,我们就在这里等一会儿,看看有没有人来找。”听林巧珍这么一说,王春利也想起了丢钱的人。
妍妍没说啥,只是直直地盯着这些钱,看得出来,这孩子现在心情复杂,生怕失去这些钱,但同时又希望丢钱的人能过来找。
其实,此刻的王春利和林巧珍也是这样的心情,只是谁也没说出来罢了!
在1988年这样的年代里,六十六块,真的是能买好多东西,捡钱的人高兴得要疯掉,丢钱的人呢,一定是着急死了,这是肯定的。
三口人等啊等,等了好一阵子,却仍是没看见有人到这里来找钱,只是过去几辆驴车马车,还有一个骑摩托的人打这里经过。
但路过这里的人,却只是从这里路过,连停都没停一下,就从这里走过去了。
太阳渐渐地来到了头顶,气温却来越热了。
一想起那本金光日历提示有财运,王春利就知道不会有人来找钱了。
于是他就说道,“看来,这些钱该着就是咱们的,那就这样吧,我们先花着,走吧,回家去吧!”
说完这话,王春利就上了三轮车,载着这娘俩回家去了。

对于这一家三口来说,今天的运气实在是不错。
林巧珍和妍妍穿上了像样的新衣服,而且还捡到了好几十块钱,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
当然,对于王春利这个一家之主来说,除了这两件好事之外,更值得高兴的是,他今天遇上了刘春梅。
相比之下,刘春梅告诉他上山打野兔山鸡去换钱,这件大好事带给他的喜悦感,丝毫不次于他捡到的这六十六块钱。
白家村附近的山上,野鸡野兔多得很,但却很少有人收购,如果真的销路好,这可真是一个赚钱的买卖。
这一路上,尽管王春利蹬着三轮车很累,但他却笑得合不拢嘴,林巧珍和妍妍也是,娘两个高兴得就好像是在过年似的。
很快,不知不觉的就回到了白家村,这时候,村子里好多人家的烟囱正冒着炊烟,大家已经开始做午饭了。
路过春英小卖部门口的时候,王春利就把车停下了。
“咋不走了?再坚持一会儿就到家了!”林巧珍说道。
妍妍瞅了瞅小卖部的牌匾,却问道,“爸爸,你是不是想买东西?”
王春利笑了,说道,“还是我女儿精明,知道爸爸要买东西呢!”
确实,他把车停在这里,真的是想买点儿东西,今天的运气这么好,应该买点儿好吃的,一家三口好好地庆贺一下才对。
下了三轮车走进这小卖部的屋里,小卖部的店主李春英正在看小人书,她抬眼瞅了王春利一眼,就又把目光重新落到了小人书上了。
“王春利,嫂子这商店门面小,也不咋挣钱,因此呢,从今以后就不再赊账了!”李春英表情冷漠地说道。
一听这话,王春利心里顿时就咯噔一声,与此同时,他肚子里的火也忽地一下子就上来了。
他心里禁不住暗暗骂道,你这娘们儿,我刚进屋,也没说要赊账啊,这话说的,可真是狗眼看人低。
但转念一想,上一世的时候,他和二秃子一帮人整天混在一起,除了赌博就是喝酒,确实是经常到这女人的小卖部来赊账,这也难怪她老眼光看人。
“我今天不赊账,全给现钱!”王春利这句话说得很有底气。
“哼!”李春英没说啥,瞅着他只是哼了一声,一脸的不屑。
王春利懒得再瞅这女人的脸,只是指着玻璃柜子里的烧鸡说道,“嫂子,把这烧鸡挑大的给我来一只。”
“来一只?还要来大的?”一听这话,李春英的眼睛瞪得很大,很是吃惊。
也难怪她吃惊,白家村的人很少有买烧鸡的,即便是真的有人来买,也大多是买半只。
因此她不敢多进货,这玻璃柜台里,只有三只烧鸡,一只大的两只小的。
“对,来一只,要这个大的。”王春利用手指了指这个大的。
李春英把这只大烧鸡拿了出来,拿起小称称了称,说道,“两块六,给你便宜点,你给两块五吧!”
“谢谢嫂子!”他说了句谢谢,又说道,“把那麻花给我来三根,另外再给我拿一瓶白家烧酒。”
“三根麻花?好的好的!”李春英更是惊讶,愣了一下,就开始给他拿麻花。
拿酒的时候,这女人又对他问道,“我这里散酒也有,送你个瓶子,比白家烧酒便宜不少呢!”
王春利摆手说道,“不,我今天不喝散酒,就喝白家烧酒。”
麻花拿出来了,白酒也拿出来了,李春英拿起算盘噼里啪啦地拨弄了一阵子,然后就说道,“烧鸡两块五,三根麻花六毛,白家烧酒一块,总共是四块一。”
说完了这句话,李春英就用怀疑的目光瞅向了王春利。
看得出来,这女人仍是担心,怕他开口说赊账。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王春利把手伸进衣兜往外一掏,就掏把那个皮夹子掏出来了。
“嗤啦”一声,他把这皮夹子的拉链一拉开,好多的钞票就出现在李春英的面前。
“哎呀,王春利,你小子发财了,在哪儿赢了这么多?”李春英一看见这些钱,禁不住尖叫了起来。
王春利笑了,“嫂子,我已经戒赌了。”
说着,他就掏出了四块五毛钱,放在柜台上,说道,“嫂子,不用找了,剩下的四毛钱,你给我存着,我哪天还来买东西呢!”
话音一落,他拿起烧鸡麻花和白酒就出了门。
李春英急忙出来送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她一瞅见车上的林巧珍和妍妍,这母女二人穿得很新鲜,顿时就呆住了。
“哎呀,麻花,我最爱吃麻花了!”妍妍一瞅见麻花,高兴得不得了。
“还有烧鸡,还有白酒呢,这得花多少钱啊!”林巧珍心疼钱,对他埋怨道。
王春利也不说啥,只是笑了笑,蹬起了三轮车,加快了速度往家走。
三根麻花,还有这么大的一直大烧鸡,三口人一顿都吃不完,因此,今天的午饭,林巧珍也就不用烧火了,啥都是现成的。
“爸爸,这麻花太好吃了,烧鸡也好吃!”小妍妍吃得满嘴流油,又是可笑又是可爱。
王春利拍了拍妍妍的小脑袋,用承诺的口气说道,“等以后,爸挣了钱,就经常给你卖麻花。”
“还有,山上的野鸡,味道比这烧鸡还好,爸这几天正琢磨着要上山打猎呢,从今以后,你爸也不玩麻将了,就不缺肉吃了!”
他说的是实话,确实,即便是不想抓猎物去卖,也该上山了。
他已经好多年不打猎,应该抓点儿野味回来,给孩子老婆好好改善一下伙食才对。
看着林巧珍和女儿吃得这么开心,王春利心里幸福极了,这顿饭,他一高兴,就喝下了半瓶白酒。
吃完了饭,收拾完碗筷,王春利和林巧珍上炕躺下来的时候,小妍妍已经睡着了,这孩子嘴巴和脸上都是油,脏兮兮的,却更加地可爱了。
这土炕虽然简陋,但不管是午休还是晚上睡觉,躺在炕上都舒坦得很。
王春利一躺下来,这才觉得身上的骨头像散了架一样,今天蹬三轮,可把他累得不轻。
“你午睡醒了之后,就把欠白老爷子的钱还了,有借有还再借不难。”林巧珍叮嘱道。
“嗯,一定的,我下午就去,把老爷子的钱还了!”
说完了这句话,王春利就打起了呼噜,他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觉,王春利睡得很香,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你醒了,赶紧的去还钱吧!”林巧珍正在炕上纳鞋底,一看他醒了,就催促他去还钱。
“好的,我这就去!”说着,王春利就从炕上下来了。
他到外屋洗了一把脸,就很兴奋地出了门,直奔着白家赶过去了。
他今天到白家,可不光是找白老爷子还钱,除了还钱之外,他还想跟白大牛借一个细丝网,上山抓野鸡。
白老爷子只有一个儿子,就是白大牛,白大牛是打猎能手,他用细尼龙丝结成的细丝网,那可是抓山鸡的神器。
白大牛很憨厚,王春利跟他关系不错,朝他借丝网,一定会借给他的。
“大爷,这是您那天借给我那二十块钱,你拿着。”
到了白家,王春利把钱拿出来了,递给了白老爷子。
“忙啥,你先花着吧,你这钱不是刚借么,咋这快就想还给我?”一看王春利这是还钱来了,白老爷子很惊讶。
确实,从借钱到现在,连三天还没过呢,王春利这么快就来还钱,实在是够快的了。
白大牛说道,“王春利,你真办事啊,不就是朝我爹借点儿钱么,急着还干啥,先花着呗!”
“不了,我现在手头不紧了。”王春利解释道。
白老爷子很高兴,把钱收起来,对他叮嘱道,“王春利,只要你以后不再赌博,缺钱的话,就来找大爷,没事儿的,只要你开口,大爷就一定借给你。”
白大牛也说道,“是啊,只要你王春利学好,再以后,有啥难处就跟我们说一声。”
王春利笑了笑,说道,“大牛哥,我现在最大的难处,就是想上山抓野鸡,没丝网啊!”
白大牛愣了一下,就说道,“哎呀,兄弟你说啥呢,我这里丝网多着呢,你要是想用,就拿几个过去。”
说着,白大牛就起身,到外屋墙上取来了三个细丝网,递给了王春利。
“大牛哥,我是借,用完了就还你。”王春利接过丝网,解释道。
“借啥借,不就是几根尼龙丝的事么,我这里丝网多得是,你要是想用丝网,就到我这里来拿就是了。”白大牛说道。
“谢谢大牛哥,谢谢大牛哥!”王春利很感动,连声道谢。
最近几年,因为他赌博,白家村的人见了他都懒得说话了,只有这白老爷子和他的儿子白大牛,还是这么热情。
接过丝网,王春利暗暗下了决心,等以后日子过好了,可不能忘了白家父子俩,如果遇上合适的女人,就给白大牛介绍一个。
拿着三条丝网回到家里,王春利打开老木柜,把他的那把弹弓拿出来了。
“爸爸,你拿弹弓干啥?”小妍妍很呆萌地问他。
“是呀,挺大个人还想玩儿弹弓么!”林巧珍责怪道。
王春利笑了,“我这可不是想玩弹弓,是要到山上去打猎呢,以我的弓法,那可是一打一个准儿,你们娘俩就瞧好吧,我今天一定是收获不小。”
他说这话不是吹牛,确实,村里人没有不知道的,王春利玩儿弹弓,那可是一绝,在他念书的时候,在学校里就是打弹弓的高手。
抓野鸡用丝网可以,但是抓野兔用丝网就不行了,野兔劲儿大,钻进丝网就能撞破,甚至还会用牙咬坏丝网。
因此,对于王春利这样的人来说,用弹弓打野兔,那可绝对是个好方法,山上的石子多得是,就地就能找到弹丸,也不用掏钱买弹丸了呢!
把弹弓揣进怀里,又带了一把电工刀,王春利拿着丝网出门,顺手就抄起了一把铁锹,然后就兴冲冲地奔着南大山赶了过去。
拿这把铁锹,也是有用处的,他想趁着打猎的空闲,顺便挖两个陷阱,如果幸运的话,陷阱里不光是能掉进野兔,还极有可能收获到野猪呢!
因为山路不好走,因此,他也没骑他的三轮车,就步行上山了。
白家村四面环山,每一处都有野鸡野兔,但野鸡野兔最多的,就顶数是南大山了,因为那地方最靠近白水河,水草丰美,也是各种野生动物聚集的地方。
果然,就在他刚刚走出村子,朝着南大山的方向一瞅,一眼就瞅见那里金光四射,这就证明,他今天一定会收获不小。
因为距离不远,再加上他走得很快,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他就赶到了南大山的南坡。
来到半山腰,王春利顾不上休息,开始摆放丝网。
最近几年,镇里头管猎枪管得紧,因此,人们打猎也只能是下丝网下套子。
但这两种方法,并不是人人都擅长,正因为这个原因,最近打猎的人,比头几年少了很多。
但王春利和别人不一样,他是一个心灵手巧的人,很多奇怪的活儿,看过几遍就会,想当年,他和白大牛等人,那可是经常上山下丝网的。
十几分钟后,王春利把三条丝网,全部都摆放完毕,设计得非常巧妙,三条丝网都下在了野鸡窝子附近。
经验足的人都知道,下完了野鸡网,野鸡们并不会马上就会钻进网里去的,至少也得等上半个多小时,才会有野鸡靠近丝网。
据老年人们说,野鸡的嗅觉很灵敏。
猎人在下丝网的时候,会在丝网附近一带留下人的气味,必须得等上一段时间,等人类的气味消失了之后,野鸡才会靠近。
下完了丝网,王春利就拿起铁锹,朝着南坡的西边走过去了,那地方野兔出没,也经常会出现野猪。
野兔在黄昏的时候才是最活跃的时候,他要趁着这个空闲时间,赶紧的挖好几个陷阱。
虽然这几年,王春利光顾着玩麻将很少干活,但他的体格好,再加上岁数相当,他现在干起活来,仍然浑身都是力气。
一个小时之后,王春利挖好了三个大坑,又用电工刀削了好多硬木刺立在了陷阱底部,总算是能松一口气了。
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用一些树枝把这三个洞口蓬起来,在上面盖上土和草皮,这就大功告成了。
歇了一阵子,他一鼓作气,把这些活儿都干完,然后又在陷阱附近设计了几个醒目的记号,提醒路过这里的人们不要靠近这里。
白家村附近的人,大凡是上山的,都会留心陷阱的。
如果有的地方,树枝被折断了好几根,那就极有可能这里有陷阱,于是就会绕着走开,避免遇上危险。
刚刚做好了记号,他就听见东边传来了“嘎嘎”的野鸡惊叫声。
哎呀,这么快就有野鸡进网了,这可真是太好了!
王春利兴奋得心花怒放,急忙就奔向了野鸡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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