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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久情深:老婆大人早上好

顾南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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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追书云   主角: 顾南舒陆景琛   更新: 2022-05-07 16:3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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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顾南舒陆景琛《婚久情深:老婆大人早上好》讲的是顾南舒知道,陆景琛有过一个女人,且念念不忘,所以结婚六年,他都不曾碰过她分毫可她不明白,他明明盼着她早点死,为什么当她意外车祸,生死一线的时候,他还要拽着她的手,狠声质问:“八年前你费尽心机接近我,又霸占了陆太太的位置整整六年,现在你不说一声就拋夫弃子……顾南舒,你的心怎么可以这么狠?!”

第24章入眠

精彩节选


顾南舒从DFO投行大楼出来的时候,有些头晕,手上抱着的一沓策划案更像是千斤巨石,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一晃眼,一辆玛莎拉蒂GranCabrio迎面而来,车速快得几乎要撞上她的膝盖。 顾南舒蹙了蹙眉,眼眸不由地眯起。车里的人她认识,新晋名模蓝可可,最近正在同陆景琛闹绯闻。 蓝可可开了车门出来,目光轻佻地扫了一眼顾南舒,冷笑:“陆太太,我怀孕了,孩子是景琛的。” 顾南舒扫了一眼对方。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大红唇浓妆,身上穿的是D家最新款的A字裙,凹凸有致的身材,一览无余。外头披了件亮紫色的皮草,格外妖娆。 陆景琛现在的口味,还真是叫人难以捉摸! 顾南舒没有出声,打算将她绕开。蓝可可明显有点急了,横臂将她拦住:“陆太太,你觉得是男孩还是女孩?” “你觉得起什么名字好呢?陆什么?” “景琛每晚都跟我住在一起,独守空房的滋味儿不好受吧?” “陆太太没开车吧?现在要去哪儿,不如我送你吧?试试我的新车,景琛买的。三百二十万。”蓝可可一面说着一面甩了甩长发,露出璀璨夺目的珍珠耳环来。 顾南舒认得,那是Akoya珍珠,且是大牌订制款,八百四十万,前天她从陆景琛的大衣口袋里摸出来的POS单。陆景琛对外头这些花花草草,还真是大方,可是对她顾家……那是想尽了法子,赶尽杀绝! “我家景琛就是对我好,我想要什么都会买给我。陆太太,听说前两天你过生日来着,景琛给你买什么了?”蓝可可一脸得意,盯着顾南舒脖子上挂着的珍珠项链,“珍珠项链是吧?那是一个月前我挑的,戴厌了,不喜欢了,就给你了。” 顾南舒站直了身子:“说完了?” “顾南舒,你这样霸占着陆太太的位置有意思么?据我所知,景琛他根本就不爱你,当初娶你,也就是看中了顾家的势力,如今顾老惹出了那档子事,顾家对景琛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了!”蓝可可见顾南舒无动于衷,干脆撕破嘴脸,“识趣点,你现在和景琛离婚,给我让位,大家都不会闹得太难看!” 顾南舒敛了敛眼眸,嘴角微微勾起,面上浮现出一丝冷笑:“蓝小姐,我先生那么宠你,你想他离婚,你去找他呀,找我算什么?” “我,我……!”蓝可可无话可说。她都缠了陆景琛大半年了,死乞白赖的,可那个男人实在深沉得可怕,表面上宠还是宠她,可就是不露半点口风。她能有什么办法? 顾南舒懒得理她,继续往前走了两步,又突然停住,回头:“对了,有件事你大概不知道。我和我先生结婚的时候,签了婚前协议。他说他爱我到老,如果半途离婚,顾陆两家的家产,他一分钱不要,净身出户!” 蓝可可目瞪口呆。 顾南舒又朝着她勾了勾手指:“所有财产都归我,包括他刚刚送给你的玛莎拉蒂和珍珠耳环!” 说罢,转身就走。 但依约还能听到身后蓝可可的怒骂:“顾南舒!你算个什么东西?!景琛娶你,还不都是为了跟薄大小姐赌气?!” 顾南舒的手指有些发紧,捏得怀中的纸张微微泛皱,才拐了个弯,手机就响了。 “你在哪儿?”电话那端,陆景琛冰冷沉闷的声音响起,如黑夜中的暗芒,瞬间擎住了顾南舒的心脏。 “……” “回来。我有事找你。” 顾南舒还没来得及开口,对方已经“啪”得一声挂了电话。 八年,他们在一起已经八年了,结婚六年。满心欢喜地嫁给他,得偿所愿和他在一起,顾南舒实在想不明白,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关系竟然差到这种地步了。 六年婚姻,陆景琛身边形形**的女人,来来往往,个个都关系亲密,唯独同她这个明媒正娶的妻子,形同陌路。 他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六年前,他很宠她的,漫天大火之中,为了救她,他甚至连命都不要。当初留下的疤痕,到现在都还印在他小臂上呢。 夫妻一场,他们到底是怎么了? 真像蓝可可说的那样,他娶她,都是为了气薄沁么?
顾南舒呆立在原地好一会儿,才收起手机,招了一辆出租车,朝着陆家郊区的别墅赶去。
院子里,停着一辆保时捷,陆景琛的车,他已经回来了。
顾南舒才迈进家门,一沓账单就朝着她脸上砸过来。
“从上个月到现在,一共转出六百五十万!
顾南舒,你今天必须得给我解释解释清楚!”
婆婆姜美云端坐在沙发上,冷声呵斥,“我陆家虽然是豪门,景琛虽然会挣钱,那也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说吧!
你这些钱都转去哪儿了?
!”
姜美云冲着她叱责。
顾南舒眉头一皱,弯腰捡起地上的账单,扫了一眼才发现户名是“陆景琛”,那张卡是陆景琛结婚的时候送给她的,但自打五年前发现陆景琛在外面乱搞之后,她就再没有用过那张卡了。
那个时候顾家不缺钱,她要尊严。
而今,顾家缺钱,这份尊严,她当然还是要的。
这张卡一直在她床铺头柜里放着,直到两个月前不翼而飞。
她原以为是陆景琛拿走了,可是看今天这个情形…… 顾南舒扫视了一圈,目光最终落在陆景琛的妹妹陆云暖身上。
陆云暖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而后飞快避开她的视线,蹭到姜美云身边道:“妈!
这还用她说么?

用脚趾头想想都能猜得出,顾家出了事,肯定是她偷偷转出来补贴顾家去了!”
“顾家啊!
两个亿的大窟窿啊!”
“趁早让哥和她离婚吧!
再这么玩下去,咱们陆家可耗不起!”
“还顾家的大小姐呢,还锦城第一名媛呢,手脚不干净,算哪门子的名媛?
!”
陆云暖接二连三的冷嘲,“还是沁沁姐好!
薄老太爷升官了,薄家今非昔比,当初哥要是娶了薄沁姐,咱们陆家早就更上一层楼了,哪里会像现在这样……” “陆云暖,你说完了么?”
顾南舒上前,冷冷扫了她一眼,“说完了就闭嘴!”
“……” 陆云暖没有底气,不敢直接跟顾南舒呛,就往姜美云怀疑缩了缩:“妈!
她还凶我!
薄沁姐就不会凶我!”
姜美云一把搂紧了陆云暖,冷眼望向顾南舒:“顾南舒!
你够了!”
顾南舒站直了身子,对上姜美云的视线,一本正经道:“妈,这钱不是我拿的。”
“不是你拿的是谁拿的?

难不成还是我拿的?
难不成还是云暖拿的?

你当我老了不中用了是不是?

这是你们结婚的时候,景琛送给你的卡!”
姜美云又是一通训斥。
“谁拿的谁心里清楚。”
顾南舒冷冷扫了陆云暖一眼,“妈如果不相信我,可以报警,去银行调一下监控,一查就知道了。”
陆云暖吓得不轻,“报什么警?

你们顾家人都进去了,还要把我们陆家弄得鸡犬不宁么?

我跟你说!
你自己拿的钱,你自己补上,否则我就去告诉我哥,让我哥跟你离婚!”
“离什么婚?”
一线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顾南舒转过身,这才发现陆景琛捏着一只玻璃杯,站在楼梯口。
他穿着干净的白衬衫,一如八年前清隽,可阴着的那张脸,天差地别。
袖口半卷,衣襟微微扯开,露出的锁骨一如往日动人,岁月明明没在他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却将他的这具身体打磨得极具成熟气息。
顾南舒知道,现在的陆景琛,哪怕只是穿着拖鞋,散漫地朝那儿一站,都会有数不清的名门贵女前赴后继。
陆云暖有些怕陆景琛,连忙躲到了姜美云身后。
“我和阿舒离不离婚,关你们什么事?”
陆景琛从楼梯上下来,目光阴郁,瞪向陆云暖。
姜美云横开一臂,拦在陆云暖身前,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景琛,这件事不怪云暖。
是南舒不懂事,悄悄转走了你账上六百五十万,还不肯承认……” “钱是我转的。”

陆景琛显然懒得同她们争辩,一句话就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景琛,你……” 姜美云还要说些什么,就被陆景琛一记眼神狠狠瞪了回去。
毕竟只是后妈,管不了他。
陆云暖更加不敢抬头了,灰溜溜缩在姜美云身后。
陆景琛转过身,一把拽住了顾南舒的手腕,栗色的瞳仁中晃过一抹薄光:“跟我上楼,有事跟你谈。”
顾南舒去DFO的时候摔了一跤,擦破了手腕。
陆景琛堪堪握住了她的伤口,疼得她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她死死咬了咬牙,又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顾南舒被陆景琛关进了房间,反锁了屋门。
他面带怒气:“你去招惹了蓝可可?”
顾南舒蹙眉,方才的感动,瞬间消失不见:“你的小女友被我凶了几句,这就来兴师问罪了?”
“真的是你。”
陆景琛面色一沉。
“对,就是我。
我告诉她,你外头还有很多恋人,并且你看不上她小明星的身份,只是跟她玩玩。”
顾南舒冷嘲,她不想辩解,因为对方根本不信任她。
“你疯了!”
陆景琛暴怒,一把就将顾南舒腾空抱起!
顾南舒感觉到他的怒气,瞪直了眼睛望向他,冷笑:“陆景琛,你摔啊!
摔死了我,再伪造成自杀!
顾家的事,你就可以撇得一干二净了!”
陆景琛怒不可遏,双臂在半空中僵了半饷,最终还是将顾南舒扔在了柔软的大床铺上!
顾南舒仰躺着:“怎么?
陆总也知道杀人犯法啊?
还是说,舍不得了?
不应该啊!
陆总在外头养了那么多花花草草呢!”
陆景琛扯了扯领结,脱了西装外套,就猛然欺身上来。
顾南舒吓了一跳,抵死挣扎!
陆景琛栗色的瞳仁动了动,嘴角划过一丝讥讽,随即停止了动作,单手捏着她的下巴,冷声威胁:“我警告你,别碰蓝可可!”
顾南舒只觉得可笑至极,茫然望着身上的男人。
陆景琛站直了身子,理了理衣裳,从口袋里掏出另一张银行卡,丢给她:“这是我新开的卡,妈和云暖都不知道,下回要转钱给顾家,从这里转。”
顾南舒的心,一下子就凉了。
刚刚在楼下,她还以为他信了她,没想到……他和姜美云一样,也以为那笔钱是她拿的。
从前的陆景琛,对她是深信不疑的,现在的陆景琛,让她害怕…… 顾南舒冷笑了一声,接过那张卡,拉开洗手间的大门,扔进抽水马桶,猛得按了几下下水按钮,那张卡便被冲进了下水道。
陆景琛视线冰冷地望着她:“你真是个疯子!”
“对,疯子看不上你们陆家的钱!”
顾南舒耸了耸肩,“陆总,你的小女友知不知道你对我这么大方?”
陆景琛仿佛又听到了什么令人厌恶的词,皱眉。
顾南舒继续冷嘲:“陆总,顾家缺两个亿呢!
你不如再大方一点,跟我离婚,把陆氏让给我呀,让我去补顾家的亏空!”
“离婚?”
陆景琛面色阴沉,“顾南舒,你想都不要想!”

“离婚?”
陆景琛面色阴沉,“顾南舒,你想都不要想!”
----------------------------------- 婚前协议那么值钱,顾南舒知道,他不可能会同意的。
即便他同意,她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跟他离婚,给顾家招黑。
陆景琛理了理衬衫,开门准备出去,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明晚的慈善晚宴,我有女伴,你不用去了。”
“……” 顾南舒原本想呛他几句的,可是突然间发现语言很无力。
父亲深陷那两个亿的窟窿,高官位置不再,整个锦城都在议论她顾家。
明晚的慈善宴,各界同僚都会参加,他大概是觉得带着她出门,太丢人吧。
可是明晚的慈善宴,听说有上头的人来,兴许跟她父亲的案子有关,她不得不去。
顾南舒是要脸的,这个时候低着头去求陆景琛,她是做不到的,只得摸出手机,给闺蜜乔绾绾发了条短信。
一个小时后,顾南舒的车停在了夜色门口,刚刚停稳,就拉了车门下来,丢了钥匙给保安,而后匆匆进了CLUB。
乔绾绾已经点了酒,一身劲爆的露脐装,在光影照耀下显得格外动人。
“阿舒,快过来坐!
难得你约我,今晚咱们不醉不归!”
她一面说着,一面就推了一杯长岛冰茶到顾南舒面前。
顾南舒只是无奈地笑笑,在她对面坐下。
乔绾绾又接着道:“哎?
还记不记得这种酒?
第一夜!
当初你和陆景琛结婚的时候,我还给你调过一杯呢!
怎么样?
那种感觉棒不棒?
!”
顾南舒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咙里,难以启齿。
她甚至不知道要怎么同绾绾说,其实她和陆景琛结婚当晚,他根本没碰她。
当然,陆景琛不只是新婚夜没碰她。
婚后整整六年的时间,他都没有触碰过她分毫。
“绾绾,我不喝酒,你也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了。”
顾南舒知道,霍靳白要订婚了,未婚妻不是绾绾,她心里头不好受,这些日子一直用酒精麻痹自己。
“阿舒,酒是个好东西啊,喝下去就会忘记不开心的事了。”
乔绾绾扯了扯嘴角,强撑着的笑意,消失殆尽,“可惜我酒量好,怎么喝都喝不醉。”
“……”顾南舒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安慰她。
可是联想自身处境,她又说不出口了。
她现在混得似乎比绾绾还要惨,绾绾好歹父母健在、衣食无忧,而她…… 乔绾绾一口冰饮下肚,脑袋猛得清醒了几分,随即从挎包中掏出一个信封来,推到顾南舒面前:“呐!
你要的,慈善晚宴的邀请函。”
顾南舒微微一怔:“你从哪儿弄来的?”
明晚的慈善晚宴门槛极高,顾南舒给乔绾绾发消息的时候,并没有报太大希望。
乔绾绾父母离异,后来母亲又带着她一起嫁进了霍家,表面上是混进了豪门,实际上顶多也就是寄人篱下。
顾南舒原想靠着点霍家的关系,混不进内场,也好在外场候着,谁知乔绾绾直接给她搞到了邀请函。
“从霍靳白那儿偷来的。”
乔绾绾冷笑一声,红唇妖娆,“他都有那么漂亮的豪门未婚妻了,将来两家肯定是强强联合,还参加这种慈善晚宴做什么?

认识名流么?
他霍靳白不需要!”
顾南舒面色一沉,推了回去:“绾绾,你拿回去。
我不想因为我的事,影响到你和霍靳白的关系。”

“阿舒,我和霍靳白算什么关系呀?
我们什么都不是。
他现在要结婚了,我心里不爽,就想着报复他!
好阿舒,你一定会帮我的,对不对?”
顾南舒心如明镜,一下子就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霍家一定是想借着明晚的慈善晚宴,介绍未来的女主人——霍靳白的未婚妻,绾绾自然不乐意了。
“绾绾,谢谢你。”
顾南舒接过邀请函,“东西我收下了,你自己多保重。”
乔绾绾咧嘴笑:“放心吧!
好歹我也算是他名义上的妹妹,他能拿我怎么样?”
顾南舒尴尬地赔笑。
乔绾绾是霍靳白的继妹,霍靳白虽然行事果决,手段狠辣,好像确实不至于对她做出什么过分的事。
“哎?
阿舒,照理说,明晚的慈善宴陆景琛也该受邀的,他不带你一起去么?”
乔绾绾又清醒了几分。
顾南舒眸中刺痛,实在说不出“他已经有女伴儿了”这样的话,随即笑笑:“阿琛今早出差了,明天赶不及回来,邀请函也被他带在身上了。
他是想带我一起参加的,可惜时间不凑巧。”
“哦,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们小两口吵架了呢!”
乔绾绾呵呵两声,继续闷头喝酒。
顾南舒有些心疼,悄悄给霍靳白发了信息,随即起身:“绾绾,我还有事,先走了。”
“别啊!
怎么才来就走了?

阿舒,你不够意思!”
乔绾绾撇嘴,“你们家陆景琛又不在,赶回去偷情么?

哎?
你知不知道咱们大学时候你那位傅……”傅学长回来了!
“绾绾,不要开玩笑。”
顾南舒一脸严肃。
她从小接受最为严苛的家教,顾家最在乎的不是有多少钱,而是名声,那种事,就是说说也不行。
乔绾绾收起笑容:“阿舒,对不起,我醉了。”
顾南舒见她喝得醉醺醺的,怕她出事,又坐着陪了她一会儿,直到大门口一袭颀长的身影逼近。
她认出是霍靳白,这才提了包,匆匆离开。
夜色门口,停着一辆劳斯莱斯幻影。
驾驶位上的秘书沈越回眸看了一眼车后座的男人:“傅总,霍先生已经送到了,咱们现在回郊区别墅?”
后座,精致的灰色小羊皮座位上,傅盛元双腿交叠而坐,半边脸被手中的报纸遮住,深邃的眸光却一直盯着窗外熟悉的车牌,以及那一抹渐渐逼近的剪影。
听到沈越的声音,他捏着报纸的指尖微微紧了紧,淡淡哼了一声,随即飞快摇上了车窗。
顾南舒穿得还是下午那身烟灰色的套裙,夹在腰间的大红色邀请函就显得格外刺目。
傅盛元的嘴角勾了勾,目光骤然深邃了几分,放下报纸,对着沈越吩咐:“回头去roseonly挑一束玫瑰,送给薄家大小姐,邀请她作为我的女伴,参加明晚的慈善宴。”
“什么?”
沈越吃了一惊。
傅总在媒体面前的形象难道不应该是不食人间烟火,远离女色的么?
他这是要做什么?

“听不懂我的话?”
傅盛元抬头,微微眯起的眸子里,划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是,傅总。”
沈越不敢多问。
傅盛元的视线一直盯着窗外,墨瞳深邃,叫人辨不清情绪。
兴许是他的凝望过于焦灼,窗外的顾南舒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回过头的时候,那一辆烟灰色的幻影已经从她面前一闪而过。
视线交错的刹那,顾南舒总觉得那车牌号格外熟悉……熟悉到她的心禁不住一阵刺痛。
不可能的。
那个人自打八年前抛下她之后,国内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
都八年过去了,兴许他已经结婚生子了吧。
顾南舒苦涩地扯了扯嘴角,怕想多了心里会难受,飞快上了车。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
顾南舒换了件修身的淡紫色礼服,挽了头发,化了个淡妆,从收纳盒里挑了条锁骨链戴上,抬手的瞬间却碰掉了一旁的小盒子。
一块上了年份的男士表滑了出来,烟灰色的表带背面还刻了一个“元”字。
顾南舒微微一怔,蹲下身子去收拾,这才发现那盒子里头除了旧手表,还有领带、衬衫袖扣,以及一本被翻旧了的笔记本。
记忆如水闸,纷至沓来。
八年前,那个男人的一颦一笑都跟活了似的,又一次在她的脑海里翻来覆去。
六年前,顾南舒嫁给陆景琛的时候,弄丢了这个小盒子。
整整六年了,顾南舒找了很多次,几乎都已经放弃了,却想不到被保姆收进了最里层的收纳柜。
门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顾南舒知道是陆景琛回来了。
她不由得一惊,慌忙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来,而后又将那小盒子小心翼翼地塞回了原位。
合上衣柜的时候,陆景琛已经推门进来了。
“你……你回来了。”
顾南舒心有余悸,手指还在微微颤抖。
陆景琛淡淡哼了一声,随即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栗色的瞳仁里闪过一抹疑惑,皱着眉头问:“你穿成这样做什么?
我不是说了么,今晚我有女伴,不会带你。”
顾南舒收拾了一下心情,朝着他扯嘴一笑:“陆总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我也不是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
我没想过要跟你一起参加慈善晚宴。”
陆景琛没同她争辩,而是目光一沉:“一个人出门,记得不要沾酒。”
“这跟陆总有什么关系?”
顾南舒冷笑,“陆总和小女友出去玩的时候,也不喝酒么?
如果做不到,就不要拿这样的标准来要求我!”
陆景琛淡淡瞥了一眼,像是被她呛住了似的,张了张口,到底还是没有再说话。
当着顾南舒的面,他放下手中的文件夹,扯掉了领带,脱掉了一身烟酒味儿的外套和衬衫,直接丢进了垃圾桶,随即又从衣柜里翻了一件一模一样的新衬衫出来穿上。
顾南舒站在一旁看着,眉头紧蹙。
不得不说,陆景琛确实是天生的衣服架子,哪怕是一件极其普通的西装穿在他身上,都会让人觉得十分高级。
“你眼光好,帮我搭一条领带。”
陆景琛面对着落地镜,理了理领口,衣袖半卷,语气薄凉而慵懒。
换了从前,顾南舒才不会搭理他,可眼下她急着去参加慈善晚宴,并不想和他发生过多口角,于是拉开橱柜,在一排名牌领结中挑了条最为素净的出来。
陆景琛星眸眯起,面上挂着淡淡地笑意,双臂张开,仍由她摆弄着他的脖颈。
他的个子很高,又刻意压低了下巴,顾南舒垫着脚尖才好不容易理好他的领结,一抬头鼻尖险些就要碰上他的下巴。

他的个子很高,又刻意压低了下巴,顾南舒垫着脚尖才好不容易理好他的领结,一抬头鼻尖险些就要碰上他的下巴。
-------------------------- 陆景琛的脸上始终洋溢着淡淡地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两是一对无话不说的恩爱夫妻呢。
打好领结,顾南舒慌忙退开一步。
“恩,好看。”
陆景琛对着镜子照了照,随即浅淡笑出声来:“阿舒,你就是天生的设计师,如果当初没换专业,现在也该扬名时尚圈了。”
顾南舒的身子不由地颤了颤,看似淡然自若,可温凉素净的脸上还是划过一丝恍惚。
陆景琛着实厉害,一句话就戳中了她的心窝。
“这么多年了,陆总的口味,还是一点没变。”
薄沁就是设计师,米兰时尚圈首屈一指的华人设计师,更是陆景琛刻苦铭心的初恋。
可笑的是,当初两个人读大学的时候是同学,而薄沁的作品惯来只排第二,第一的位置永远是顾南舒的。
一幅刺绣《荼蘼花开》曾惊艳业内,拿到国际多校联办的设计师大赛冠军。
锦城大学的所有人都以为顾南舒会走出国门,成为最知名的华人设计师,谁知大二那年,她毅然决然换了专业,转学金融,从此与“设计师”三个字,一刀两断。
谁也不知道原因。
顾南舒的眼睛有些疼,像是进了沙子,侧过身子就朝着门外走。
“今晚区里的领导也去,城南的那块地还没谈妥,可能会比较晚。
你出门在外自己小心,有事给李叔打电话,我就不接你了。”
陆景琛一边说着一边拉开了衣柜,余光瞥见一角被翻动过的小盒子,唇边的浅笑忽而泯灭。
从一堆名表当中随意挑了块手表戴上,陆景琛面色冷如寒冰,他将指尖的文件夹随手一甩,丢在那小盒子边上,而后“砰”得一声重重关上了衣柜。
楼下大厅。
陆云暖正在吃水果,见陆景琛下来,忍不住皱眉道:“哥,嫂子又对你发脾气了吧?
臭着张脸就出去了,我跟她打招呼,她都不理我……” 陆景琛眉头拧了拧,没应声,直接出了大门。
“哎?
哥,嫂子不理我也就算了,怎么连你都不理我啊!
哥,哥……”陆云暖最近手头有点紧,都在这客厅守了大半个时辰了,本想从哥哥嫂嫂手中骗点“零花钱”,谁知落了空。
扔掉手中的果皮,陆云暖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我说陆大小姐,你那批货到底还要不要了?
不是说好了要送给凉哥当生日礼物的么?
你要是不要,我可出手咯?”
“别别别!”
陆云暖眉头一皱,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楼梯,抬眸望向空无一人的二楼主卧,“要要要!
多贵都要!”

陆云暖在二楼主卧翻了一圈,拿了陆景琛的几块名表,随手塞进了衣柜里的文件夹,刚打算离开,目光就瞥见了角落里那个碧蓝色的小盒子。
她要给凉哥买的生日礼物价值不菲,手头这几块表估摸着加起来也不够,这小盒子精致,也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宝贝。
顾南舒当初可是锦城第一名媛,穿得用得那都是最好的,这盒子里的东西想来价值不菲。
尽管陆云暖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可是打开盒子,瞧见那块旧手表的瞬间,还是忍不住被惊艳到。
百达翡丽TrossiLeggenda,世界孤本,表面看似朴实无华,可内里星星点点的光亮,全都是隐藏其中的蓝宝石折射出来的,官方售价无法预估,但放在黑市上,卖个千把万,没问题。
“好你个顾南舒,藏着这么好的东西不卖,居然还想着拿我陆家的钱去补贴你们顾家!
啧啧啧,别怪妹妹我心黑,这是你欠我们陆家的!”
陆云暖想也没想,便抱起那个小盒子,连同方才的文件夹,一起出了主卧。
姜美云刚好散完步回来,就撞见匆匆下楼的陆云暖。
“天都快黑了,你这是要去哪儿?”
姜美云皱着眉头问。
陆云暖面色有些不自然,连忙护紧了怀里的东西,陪着笑道:“妈,嫂子不是不便抛头露面么,哥让我陪他去今晚的慈善晚宴,我睡过头了,得赶紧赶过去!”
“哦。”
姜美云没有多想,木讷地点了点头。
再过几天就是凉哥的生日了,今晚必须要拿到货,陆云暖没得选择,油门一踩到底,直奔黑市而去。
丽思卡尔顿,顶层总统套房。
傅盛元坐在落地窗前看报纸,一身简单的家居服,穿在他身上,也是矜贵非凡。
“阿元回国,怎么也不提前打声招呼?
我去机场接你啊,这么一声不吭地就跑回来了,真是叫人措手不及。”
薄沁穿着一身裁剪得体的晚宴裙,踩着限量版的高跟鞋,手中还捧了一瓶红酒,推门进来,“别得没准备,只能开了这瓶三十年的宝贝给你接风了。”
她巴掌大的小脸笑盈盈的,一直盯着傅盛元看。
服务生将开瓶器递了过来,又送上两只高脚杯。
薄沁手快,倒好了酒递到傅盛元面前,举杯笑道:“学长,我敬你。”
傅盛元接过酒杯,象征性地摇了摇,而后放回茶几上,冲着薄沁笑笑:“戒了。”
薄沁眉头一拧:“开什么玩笑,你的酒瘾有多大,谁不知道啊!
这可是我家酒窖里最值钱的红酒了,锦城多少达官贵人想喝都喝不到呢。
阿元,我开了它给你接风,你真不给面子?”
“真戒了。”
傅盛元回眸,正好逆光,灰黑色的光影湮没了那张冷峻的脸,“况且,我回来有几个月了,不是刚刚回国。
你这风,接得有点迟了。”
正当薄沁震惊之际,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傅盛元冲着她扬了扬手中的手机,而后指了指阳台,一面走一面道:“我接个电话,你随意。”
明明已近黄昏,可落地窗外的阳光依旧格外刺目,傅盛元隔着栏杆伫立,微微一抬手,俊眉修目便隐匿在或明或暗的光影里,叫人辨不清情绪。
电话里的人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他一转身,一惯平和带笑的一张脸,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对方要多少钱?”
他薄唇动了动,声音里隐隐透着一丝怒意。
但他教养极好,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一千万。”
“一千万?”
傅盛元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大的笑话似的,禁不住冷嘲出声。
百达翡丽的那款手表是只值一千多万不错,可那一块却格外特别,那是特别定制款,工艺更加繁杂,制作更加完美不说,表带上还刻了他傅盛元的名字,就算是丢了,也能第一时间找回来。
“傅先生,要不要报警?
“ “不了。”
傅盛元眼眸微微一眯,逆着光,温凉浅笑,“给她三千万,顺便查一查她的底细。”
“是。”
“对了,手表我要第一时间拿到。”
傅盛元扯了扯嘴角,那双明媚的星眸骤然一沉,“丽丝卡尔顿1208,你亲自送过来。”
“是。”
套房里头,薄沁自顾自地喝着红酒,满屋子里转来转去。
傅盛元挂了电话,从阳台进来,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浅笑:“薄大小姐,在找什么?”
“找女人啊!”
薄沁缩回脑袋,忍不住笑出声来,“圈子里都传,阿元你向来不近女色,风评极好。
可我不信,阿元你都三十好几了吧?
是个正常的男人,都该有女朋友的,就算你没有女朋友,也该有那个啥友吧?”
傅盛元不羞不恼,面上始终是淡淡的笑意:“所以你找完一圈,得出什么结论了没?”
“还真没有女人的痕迹。”
薄沁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阿元,你要么就是不喜欢女人,要么就是……” “就是什么?”
傅盛元眯起眼眸。
薄沁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杯,一滴红酒溅出来,刚好洒在她的香肩上,映衬着她红唇,格外妖娆:“你想追求我。”
傅盛元目光清明,没有承认,也不否认,切开话题:“走吧,慈善晚宴要开始了。”
薄沁摸不准他的心思,但傅盛元一惯独来独往,很少会跟女人有交集,他主动给她送花,总归是有理由的。
就算他不是想追求她,也该对她有好感吧?
毕竟,锦城名声在外的名媛不多,刚好她薄沁数一数二。
来参加慈善晚宴的宾客非富即贵,主办方查得也严,像顾南舒这种邀请函与姓名不符的宾客,既要核实身份,还要做一系列的登记。
等到顾南舒真正进入酒店会场的时候,晚宴已经开始了。
各路权贵都在璀璨灯光与觥筹交错中交谈,一个个人影在炫目的灯光下晃动,各自寻找着自己的目标,为自己的未来铺路。
顾南舒早年随父亲多次参会,锦城大多数权贵,她都能认出来。
左手举着红酒杯,右手夹着一幅字画,顾南舒走了一圈,终于在一层的西南角锁定了目标。
那人背对着他,穿得是一身故意做旧的西服,高举着酒杯,与身边的富商们有说有笑。
听说是上头的领导,近来得宠,快要升秘书长了,家在锦城,回来看看,顺道写了幅字画,捐给了主办方,算作今晚的第一件拍品。
这种慈善晚宴,上头的人鲜少参加,顾南舒也是托了很多关系,才打听到那人姓黎,对字画的喜爱程度,近乎于痴迷。
顾南舒一直盯着那人,等到音乐声响起,周遭的富商都进了舞池,她才踩准了空子,直朝着那个人走过去。
“听闻黎院长对字画颇有研究,我早些时候得了一幅晚清山水图,辨不清真假,不知道……” 顾南舒话才说了一半,那人就转了过来,略带褶子的脸上,一双老谋深算的眼睛里,瞬间迸发出一丝神采来:“这不是南舒么?”
“黎……黎叔叔?”
顾南舒的心咯噔一跳,万万没想到,竟然碰上了老熟人。
黎云梭原本是跟在她父亲手下的,早年业绩不好,加上急于求成,做了些叫人看不过去的事情,明升暗降去了上头。
这才五六年的功夫,风水轮流转,也不知是攀上了什么贵人,如今竟然做上了院长。
父亲的案子若真是落到了他手上,只怕……不太好办。
“南舒小的时候就不待见我这个叔叔,想不到长大了竟然还认得出我,记性真好。”
黎云梭放下手中的酒杯,点了支烟,上下将她打量了一番,“老顾犯了事,顾家已经落魄成这样了么?
你穿成这副模样,是来这儿陪酒的?”
顾南舒像是被人迎面扇了个耳光似的,良久,她才浅笑出声,“黎叔叔说笑了,您手上也握着红酒杯呢,您也是来陪酒的?”
她退后一步,很刻意地扫了黎云梭两眼,随即唇边泛起一丝讥讽:“不像吧?”
黎云梭都五十多岁的人了,加上本来就长得有些歪瓜裂枣,瞬间就被顾南舒这句话刺激到。
“小舒,既然顾家已经没了底气,你就该放下身段,说话别这么刺耳。”
黎云梭面上阴晴不定,指着顾南舒手上的字画冷嘲:“这字画是你特意带来讨好我的吧?
可惜了,晚清没什么名家,这东西根本值不了几个钱。”
“黎叔叔这话说的,您又不是贪得无厌之人,管我这字画多少钱做什么?”
顾南舒扯了扯嘴角,随即当着黎云梭的面展开了那幅山水图。
黎云梭的两眼瞬间放光,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这哪里是什么晚清的字画啊,这是东晋顾恺之的真迹啊!
黎云梭咽了口口水,刚想上前摸一摸,顾南舒已经一个闪身,将那幅山水图藏到了身后。
“哟,这不是陆太太么?
跑到慈善晚宴上来拉关系了?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没有邀请函吧?”
蓝可可身上穿着香奈儿最新款的A字版晚宴裙,一身宝蓝色,摇曳生姿而来。
“你怎么进来的?
偷了谁的邀请函?”
“蓝小姐不是也没有邀请函么?
你怎么进来的?
钻狗洞么?”
顾南舒眉头一皱,黎云梭还没解决,就又跑出来一个蓝可可,真够烦人的。
“当然是我家景琛带我进来的。
陆太太,我是景琛的女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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