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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狂妃美翻天

酒小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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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微阅云   主角: 云浅歌云知雅   更新: 2022-05-08 16:2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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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节选   “噗~”   一口鲜血吐出,云浅歌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心心念念盼着的人,他眼中全是浓浓的厌恶和嫌弃...

精彩节选


  “噗~”

  一口鲜血吐出,云浅歌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心心念念盼着的人,他眼中全是浓浓的厌恶和嫌弃。

  “王爷...为什么...”

  云浅歌双眸含泪,剧痛从心口慢慢散开,痛入骨髓。

  嘲笑声从门外传来,一袭大红嫁衣的云知雅缓缓走近,轻蔑一撇,“为什么?我来告诉你,我的好姐姐。”

  “雅儿,你怎么进来了,不是说好在外面等我的吗?”睿王上前,小心翼翼的扶着云知雅,生怕她磕到绊倒。

  云知雅靠在睿王怀中,看着倒在地上痛不欲生的云浅歌,脸上洋溢起胜利的笑容。

  “夫君,我想和姐姐叙叙旧。”

  睿王微微蹙眉,双眸中满含担忧,“雅儿,她心机深沉,宛如蛇蝎,我怕她伤到你。”

  “王爷,姐姐不会的,雅儿...雅儿求求你了。”低头请求,云浅歌却没有错过云知雅眼底的嘲讽。

  睿王露出一种无可奈何的神情,满含温柔地亲吻了一下云知雅的额头。

  “好,我在门外等你,小心些。”

  警告地看了云浅歌一眼后甩手离去。

  云浅歌看着眼前两人彼此眼中充满爱意,心痛得无法呼吸。

  他是高高在上的睿王,而她却只是个在偏远小镇长大的姑娘。

  她知道他心悦云知雅,已经妥协让他迎娶云知雅为正妃。

  她只求留在他身边就好。

  答应他代替云知雅嫁给太子,今夜他来救她,可她无法动弹,心如绞痛,她再傻也知道自己中毒了。

  云知雅蹲下身子,一只手用力捏着云浅歌的下巴,另一只手握着匕首,在那张苍白而美丽的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轻蔑冷笑,“你可真蠢,你现在还不明白吗?王爷想娶的从头到尾都只有我,可你顶着这张脸,回京后竟分走了王爷的目光。”

  耳边喃喃自语,恨意十足,双眸淬了毒。

  匕首用力划过绝美的脸庞,“若非云家与太子的婚约,我和王爷岂会留着你回京。

  你还不知道的吧,今日太子之所以吐血昏迷,是因为我在你的嫁衣上下了见血封喉的毒药。”

  云浅歌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意识越来越模糊,“王爷...知道吗?”

  “这一切都是王爷教雅儿的,对了,我差点忘了,我已有王爷骨肉,从头到尾王爷都没有打算让你进门,哪怕为妾。”

  云浅歌目光涣散,眼底最后一丝希望也消失了,她的一生,何等可笑悲凉。

  无人期待她的到来。

  也无人盼她留下。

  就这样吧。

  云知雅看着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云浅歌,眼神涣散,心中气急,又用匕首重重地在她脸上划了几道,刀刀入骨。

  眼底满含怨恨,“真没用,这样顺眼多了,看你还怎么凭着一张脸想要勾引王爷。”

  看着脚边的纤纤玉手,挥动匕首,挑断手筋,抬脚狠狠地踩了上去,咔嚓一声,骨头瞬间碎裂,血肉模糊。

  深入骨髓的痛让意识越渐模糊的云浅歌清醒不少,张开嘴,却连哀号都无法发出。

  他们好狠,她好恨,好恨啊……

  “好姐姐,你这具身体肤如凝脂,可真美,太子中毒昏迷,无法给姐姐一个洞房花烛。

  我好心找人来好好陪陪姐姐,姐姐可要好好享受这洞房花烛,毕竟他们不会嫌弃姐姐这张血肉模糊的脸。”

  看着云浅歌白皙宛若白玉的脖子,云知雅强忍着捅一刀的冲动,起身走出房间。

  看着台阶下缩着身体的几个乞丐,嫌弃地移开目光,“你们好好伺候姐姐,伺候好了,我便饶你们一命。”

  几个乞丐脸上染上了淫邪的笑,腆着脸道,“姑娘放心,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雅儿,手脏了。”睿王拿出手帕,小心翼翼擦去云知雅手上的血迹,生怕弄疼了云知雅。

  云浅歌意识模糊地看着眼前一幕,已经死了的心又泛起阵阵蚀骨之痛。

  这是她的未婚夫啊。

  她甘愿被他利用,放弃正妃之位。

  不求名分,只求能留在他身边。

  一再退让,换来的却是他们从头到尾地利用,没了利用价值,将她折磨至奄奄一息还不知足,竟找乞丐来侮辱她。

  看着满脸淫笑走进来的乞丐,云浅歌心中恨极了云知雅和睿王。

  她从一开始就错了。

  她不该信任这个男人,不该被花言巧语蒙骗,不该代替云知雅嫁给太子,成全这一对狗男女。

  “我在地狱等着你们。”

  云浅歌眼神决绝,用尽最后一口气起身撞柱。

  云知雅看着云浅歌的身体如同繁花凋谢般轻飘飘地落下,眼底划过一抹愤恨。

  “居然还有力气自尽。”早知该连她四肢都给废了。

  对上那通红又充满恨意的眼睛,云知雅觉得后背发凉,身体微颤。

  睿王拥住云知雅,用实际行动安慰,冷声对暗中的人吩咐道,“将所有人都处理了。”

  语落便抱起云知雅,跃过院墙离开太子府。

  几个黑衣人从暗处走出,剑光闪过,乞丐倒在血泊中,血腥味弥漫整个房间,关上房门放了一把火。

  屋内。

  下一秒,本该咽气的云浅歌猛地睁开眼睛,看着屋内燃起的熊熊大火,拼尽最后一口气从后窗翻了出去。

  回头一看,整个房间已湮灭在火海中,她强忍着不让自己晕过去。

  撑到灭火的人前来,“救……”命字还未说完就晕了过去。

  三日后。

  蚀骨的疼痛折磨得云浅歌生不如死。

  恍惚中她感觉自己仿佛飘在半空,她不是为保护最新疫苗的科研成果,将数据传出去后,选择和佣兵同归于尽。

  她不是死了吗?

  痛苦让她的灵魂在颤抖,陌生的记忆涌入脑海。

  被陷害,被利用,被欺骗,被折磨,一幕幕宛若她亲身经历,痛不欲生。

  许久……痛苦地睁开疲倦眼睛,白色的幔帐映入眼帘。

  她又死了一次吗?

  “太子妃醒了。”不满的语气中透着几分漫不经心,将云浅歌从沉思中拉回来。

  “你是谁?”

  “奴婢半夏,奉命照顾太子妃。”

  “半夏?”

  她还活着。

  云浅歌痛苦地闭上眼睛,想着陌生却又清晰的记忆。

  她穿越了。

  那些陌生又痛不欲生的记忆是真的。

  脑海中那个如花般的少女,看着她一步步信念湮灭,希望泯灭,只剩下绝望和恨,对世间再无半分眷恋,心疼得无法呼吸。

  心底暗道:你放心,我占据了你的身体,就一定会给你报仇,让你的仇人将你所经历的百倍千倍地再经历一遍,直至送入地狱。

  下一秒只觉身体内仿佛有什么消失了,顿时轻松不少。

  半夏看着装睡的云浅歌,不悦大声唤着,“太子妃...太子妃...”


  云浅歌猛地睁开满含冷意的眼睛,打量着眼前容貌清秀的丫鬟,迎上云浅歌探究的目光,半夏没有半点躲避。

  “出去。”

  冷若冰霜的声音让半夏心头一震,暗想,太子妃似乎与传闻的不一样。

  “奴婢告退。”

  半夏离去,云浅歌再也忍不住喷出一口褐红色的血。

  暗想,京城位于北方,见血封喉又名箭毒木,长于南方。

  门外,半夏闻到血腥味,推门进来,“太子妃。”

  “出去。”

  半夏轻哼一声,哐当一声关上门。

  云浅歌看着掌心褐红色的鲜血,见血封喉,中毒者必死无疑,不知是谁用手段压住毒,在她体内三日不发,一醒来就毒发了。

  真是好手段。

  太子、睿王、云知雅以及云家没有一个人想让她活下来。

  她偏要好好地活着,将那些伤害她的人一个一个亲手送进地狱。

  撑着身子起身,走到梳妆台边,打开针线盒,拿起针线盒中的缝衣针,松了一口气,心想,还好比她想象中的要长。

  取出九根缝衣针,撑着走到贵妃椅上坐下。

  九行针——是她前世在一处古墓中得到的,没想到第一个实验者居然是自己。

  自百会穴而下至气海七个穴位扎下去,云浅歌唇比纸白,用尽最后的力气刺入关门、天突两处让体内的毒回流。

  下一秒毒血喷出后陷入昏迷,手腕处的彼岸花见血后绽放出妖娆的红光。

  觉察到屋内没了动静,半夏推门走进来,脸上没了之前的漫不经心。

  查看后匆忙离开,不足一刻钟,半夏拖着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头走了进来。

  “小夏子,我正研究怎么给太子解毒呢?你……”老头还未说完,就见到贵妃榻上,云浅歌嘴唇的乌青已经褪去,急忙上前把脉。

  老头看着云浅歌身上的针刺入的位置,“七处死穴,两处外泄,银针祛毒,好厉害的手段。”

  “老头,你是说她体内的毒解了?”半夏不敢置信。

  “不错,不过她再不醒来,离死也不远了。”老头看着扎在云浅歌身上的缝衣针,记下针扎下的穴位,眼底划过一抹可惜。

  老头正在发呆之际,半夏突然飞身拉老头躲开。

  针从云浅歌穴位飞出,两人明显感觉到她的呼吸强劲了不少。

  “活下来了。”

  “藏得真深,老头,以她的医术能救太子吗?”

  “或许还真可以……”老头也不敢肯定,“她一时半会醒不过来,我先回药房,等她醒了再说。”

  “好。”

  老头离开后,半夏重新将云浅歌扶回床上,“留着你本来是想试验老头子研究出的解药,现在看来倒是意外之喜.....”半夏念叨了几句后离开房间。

  她刚离开,云浅歌就睁开了眼睛。

  银针祛毒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痛苦,像是灵魂被撕裂一般,越是痛苦意识就越清晰。

  偏偏好像灵魂出窍,身体不是自己的一般。

  无法控制,动弹不得。

  太子救她,原来是想让她做试解药的白老鼠。

  听两人对话,是想利用她来给太子解毒,看来暂时活下来了。

  前世同事总说她爱折腾,是个祸害。

  今日倒是应了那句,祸害遗千年,否则她就要死在见血封喉的毒药之下了。

  云浅歌疲倦地闭上眼睛。

  梦中,手臂传来如烈火灼烧般剧痛,云浅歌用尽全力抬手摸了摸额头,手掌滚烫,烫得她额头伤口直疼。

  撑着身子靠在床头,左手手腕上的彼岸花胎记妖艳如血,正准备用右手摸一下,看着被裹成球的右手,苦涩一笑。

  右手粉碎性骨折,手筋被挑断。

  这里不是22世纪,没有先进的设备,重塑经脉根本不可能。

  仔细看,记忆中原主的胎记是尚未成熟的花苞。

  现在手腕上的彼岸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盛开。

  剧痛,灼热,云浅歌感觉整个身体都被灼烧着,意识渐渐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手腕的灼痛渐渐退去,一阵凉意传来。

  睁开眼睛,看着熟悉的研究室。

  “我是在做梦吗?怎么回到研究室了,研究室不是在我与国外佣兵同归于尽的时候给炸了?。”云浅歌小声念叨着。

  “欢迎来到黄泉医疗空间,我是黄泉,很乐意为主人效劳。”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云浅歌一脸懵,“黄泉?不是地狱。”

  “主人,黄泉是未来世界的医疗空间系统,因未来无人能承载黄泉的力量,黄泉被时空流放,主人穿越重生,灵魂之力强大,承载了黄泉的力量。”

  “你确定我不是死了?”

  医疗空间系统在22世纪还是个概念,是一种幻想。

  没想到居然未来世界居然真的有人研究成功了。

  “主人,你还活着,黄泉为主人扫描,发现主人右手粉碎性骨折,轻微脑震荡,脸上的刀伤划破了颧骨,伤口有一种特殊的药,包扎后止住了血,但主人的伤口无法愈合。”

  “药?你是说药有毒吗?”

  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闻着药香,细细分辨每一味药,“杨桃叶。”

  黄泉毫不吝啬地夸奖,“是的,主人真聪明。”

  “黄泉,这里是?”

  “黄泉可根据主人的意念,模拟出主人熟悉的工作环境,主人可满意。”

  听着声音,仿佛是一个求夸奖的孩子。

  “空间原本是什么模样的。”看着熟悉的实验室,总觉得有一种还会再死一次的错觉。

  “黄泉是未来世界的医疗系统,请问主人,要恢复未来世界吗?”

  “要。”她想看看未来世界的医术先进到什么地步。

  “主人,一旦确定,黄泉将无法重现主人熟悉的工作环境。”

  打量着实验室熟悉的一切,再看一次细看一次熟悉的环境,眼底化为坚定,“确定。”

  “是,主人,即将为主人开启未来医疗系统,请问主人空间中是否需要药田。”

  “需要。”

  “欢迎主人来到未来版黄泉医疗系统。”

  云浅歌看着眼前熟悉的实验室渐渐消失,充满未来色彩的空间渐渐浮现,很快置身于一个巨大胶囊中,胶囊浮在半空,下方是一望无际的土地,光秃秃一片,什么都没有。

  她感觉自己上当了。


  “这是...药田?”

  “黄泉是被时空流放,空间中没有活物,不过有种子。”

  云浅歌望着一望无际的空地,连一根草也没有,想要将来直接化身药农,她不但不厌烦,反而心里多了几分雀跃。

  她下意识握紧拳头,掌心被磕得直疼,低头看向手中紧握的药瓶,药瓶和九行针法同在一个古墓发现的,刚刚空间变化时,她下意识拿在手中。

  “黄泉,你知道这是什么?”刚从古墓出来就赶上了神秘病毒肆虐,她立马投身于研究病毒之中,始终没机会研究这瓶带着特殊血腥味的液体。

  “请主人将瓶子打开,放入检测仪器中。”

  云浅歌不疑有他,将瓶子打开,放在仪器中。

  良久,仪器屏幕上泛起绿色光芒。

  “主人,黄泉检测到瓶中的血液有浓浓的生命气息,若主人服下,可在一刻钟之内痊愈,不过血液有很强的侵占性,请问主人是否需要去除血液内的侵占性。”

  云浅歌不解,开口询问,“侵占性……何为侵占性?”

  “若主人不去除血液的侵占性,喝下血液后,瓶内的血液将会和主人的血液融为一体,慢慢同化主人每一滴血液,每一个细胞,主人将拥有自愈的能力,但主人一旦受伤,整个身体就会重组一次,疼痛是顺产的两倍,疼痛达到20级,同时服下主人血液的人将有可能为主人驱使,同样拥有自愈的能力,具体能到什么程度,黄泉暂时无法预测,不过主人现在身体太弱,喝下有九成概率会熬不过去。”

  黄泉的话,云浅歌眸中泛起兴奋的光芒。

  自愈能力,她想要。

  这瓶血液像极了小说中吸血鬼的血液。

  “若拔除了血液中的侵占性会如何?”

  “血液依旧能治愈主人的身体,但主人不会继承血液中的自愈能力。”

  云浅歌心头暗道一声可惜,眼底的坚定,显然已作出了选择。

  “不用去掉血液中的侵占性,我可以的。”

  “好的,主人,真是个明智的选择,请问主人要现在服用吗?”

  云浅歌摇了摇头,她伤势太重,突然痊愈太惹人生疑了。

  “有人来了,主人是否要出去。”

  “先出去。”

  接下来,云浅歌离开了空间,躺在床上慢慢消化今天发生的事情。

  半夏走近看着醒来的云浅歌,激动道,“太子妃终于醒了,吓死奴婢了。”

  “吓?确定不是盼着我死。”

  云浅歌冷眼看着半夏,脸上缠着纱布,只露出一双眼睛,半夏根本看不清云浅歌的表情,那双冰冷的眼睛让半夏从心头发寒。

  “奴婢这就为太子妃去请大夫。”

  看着半夏匆匆离开的身影,云浅歌闭上眼睛,呼唤黄泉。

  “黄泉,可否能看到整个府邸的动静。”她喜欢将一切握在自己手中。

  “不能,黄泉只能看到院子里面的一切,不过主人在空间内种植药田可以增加黄泉的能量。”

  云浅歌眼底闪过一抹无可奈何,为了将来,她得尽快化身为药农了。

  “好,我知道了。”

  语落,一个老头子冲了进来,对着云浅歌看了一圈,拉住云浅歌的手,搭在脉上,“这么快就醒了,不应该……”

  “你给我敷的药?”云浅歌看着眼前邋邋遢遢的老头,全身上下散发着药香。

  “怎么样,不错吧,你知道老头为了给你止血费了多少功夫吗?没有老头我,你早就死了,丫头,我说你命真大,那么重的伤居然一直撑着最后一口气,硬是活了下来,你和……”半夏急匆匆走进来,打断了老头的话,“老头,太子妃情况如何?”

  “好着呢?别打断我。”

  半夏陪笑,若她不出言阻止,老头又该口无遮拦了。

  “你是谁?”

  苍术看到云浅歌眼底的探究,主动道,“老夫苍术,这丫头是半夏,她眼神不太好,不过性子单纯。”

  “杨桃叶也是你给我用的?”云浅歌看着苍术,这老头与她家老头子有点像,记忆中,老头子身上从来都是一股淡淡的药味,每天蓬头垢面,不修边幅。

  “杨桃叶?”老头急忙动手解开缠在云浅歌脸上的纱布,取下药,细细分辨,“还真是杨桃叶。”回头看向半夏。

  半夏急忙摇头否认,“我不知道什么杨桃叶。”

  从半夏的反应来看,药中加入杨桃叶似乎真与她无关。

  这太子府的水很深。

  “杨桃叶不利伤口愈合,伤口已经开始结痂,得重新在伤口上薄薄地刮一层,重新包扎。”

  脸上刮骨去肉,现在身体太过于虚弱,根本顶不住,“不用,劳烦老大夫重新替我做一份药,乌柏,芍药……”

  一口气说了几十味药,苍术听得格外认真,最后忍不住拍手叫好。

  “丫头,这位叫什么药。”

  “没有名字。”

  苍术见云浅歌神色疲倦,知趣的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丫头,你先休息一会儿,药膏很快就好。”

  老头离去后,半夏急忙端来温水喂云浅歌服用。

  “外面可有人知道我还活着?”云浅歌迫不及待地了解外面的情况,她知道,若睿王和云知雅知道她还活着,绝不会轻易放过她,好在现在有黄泉空间,关键时刻可以保命。

  “太子府仓库着火,与太子妃无关。”

  云浅歌略显意外,也就是说,“我的事从头到尾都没有传出去。”

  半夏轻嗯一声,她不好表达对云浅歌的不满,只好恶狠狠地盯着桌子,再看老头一眼。

  不知不觉,照顾云浅歌也尽心了起来。

  云浅歌只当不知道半夏心底的打算,享受着半夏的照顾。

  云浅歌试探道,“睿王府有什么动静。”

  半夏冷哼一声,“你居然还关心睿王府,要不我派人送信告诉睿王,你还活着。”

  看着半夏生气的模样,云浅歌心头好笑,“你确定我活着的消息瞒得过睿王?”

  “这……”半夏不语,低头为云浅歌掩好被子,冷冷地坐在一旁。

  “我醒来的消息没有传出去吧。”

  半夏没好气道,“没有。”

  “那就管住嘴,三日内,莫要将我的任何消息传出去,我现在无还手之力,一旦消息传出去,我只能任人宰割,估计你心底的计划也会落空。”云浅歌暗暗观察着半夏,这丫头功夫还行,和苍术那老头关系匪浅,貌似对太子很维护。

  未来几天,先拿她当突破口。

  “我又不傻,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老头。”

  她实在应对不来云浅歌,转身走出房间,却并未离开,只是在院子里呆着。

  “黄泉,院子里还有些什么人。”


  黄泉扫描了一遍院落,“除了半夏,还有两个打扫的婆子。”

  “留意着院中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好的,主人。”

  她昏迷后,醒来见到的人只有半夏和苍术,看两人的反应,都不像是在药中加杨树叶的人。

  这太子府真是个是非之地。

  “主人,有人来了。”

  “什么人。”

  “一大群人,还带着不少东西。”

  这时,门外半夏的声音传来。

  “云夫人,太子妃歇下了,请云夫人改日再来。”

  “把这个丫鬟给我拉开,太子妃受伤三日,没告诉相府也就算了,今日我都上门了,还想将我挡在门外,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太子是要与相府为敌吗?”怒声呵斥,让人拉着半夏就带人闯了进来。

  看着门口缓缓走近的妇人,前呼后拥,一袭华服,神色高傲。

  云浅歌很快就从记忆中找到了这张脸,云知雅的亲生母亲,她的继母——王舒桐,出身王府。

  当然,也是想让她死的人之一。

  “浅...太子妃,你的脸。”王舒桐见云浅歌脸上血肉模糊,隐约可见白骨,吓了一跳,很快冷静,“你这脸可怎么是好,是谁伤的,是太子吗?”

  王舒桐暗想,这小jian人命可真大,见血封喉的剧毒,加上这么重的伤居然活下来了。

  云浅歌平静地看着王舒桐眼底的警告,心头泛起冷笑,这位可不是善茬,一上来就给太子扣上一顶杀她的帽子,够狠。

  不过,她像个软柿子,看上去很好欺负?

  想到自己现在的样子,脸上伤口外露,虽然自己看不到,估计挺恶心的,躺在床上只剩下喘气了,反击什么的,根本不可能。

  王舒桐的到来让她清醒,慢慢养伤是没机会了。

  毕竟没有一个人想让她活。

  “云夫人慎言,若非太子相救,我早就死了,夫人怎可污蔑太子。”云浅歌直接给怼了回去。

  她能说是睿王和云知雅伤她至此吗?

  不能。

  王舒桐带来的人貌似都不弱,说了估计就死翘翘了。

  不过她也不是好欺负的。

  干不过她,就气死她。

  王舒桐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护着太子,听到你受伤,我丢下回门的睿王和雅儿就急匆匆赶过来了,还特意带了赵御医,你……罢了,子女都是孽债,赵御医,快给太子妃看看。”

  看着王舒桐满是关心的模样,云浅歌打从心底觉得恶心。

  半夏被两个老嬷嬷挟持着站在一旁,见云浅歌没有唤她,便没用武力挣脱。

  “哦?原来今日是睿王和继妹回门,夫人不说,我都忘了。”

  听着云浅歌轻飘飘的语气,王舒桐心中不喜,眉头微蹙,“太子妃贵人多忘事。”

  “夫人别说得我和傻子一样记性差,我记得继妹有孕在身,夫人没让赵御医给继妹看看,反倒第一时间来看我,可真是有心了,听说有孕的人睡眠不好,不知继妹这几日睡得可还安稳,夜晚可有做噩梦。”云浅歌讽刺回怼。

  屋内的气氛瞬间冷了好几度,赵御医低着头,真后悔跑这一趟。

  “说什么傻话呢?我倒是盼着雅儿能有孕,估计再等两月就有好消息了。”王舒桐心中后悔没阻止云知雅的任性,这消息一旦传出去,雅儿的脸还要不要了,心中暗暗后悔。

  想否认,没把气你吐血,我就不姓云。

  “是吗?我记得出嫁前,继妹亲口告诉我她有了睿王的骨肉,难道不是睿王的。”

  王舒桐焦急否认,“自然不是。”语落顿觉不对劲,急忙补充道,“雅儿没有身孕,太子妃想多了。”

  “原来继妹没怀孕,是骗我的,我差点以为继妹怀孕不是睿王的,吓得一身冷汗,没怀孕就好,我可真是害怕继妹的孩子和继妹一样,六个月就生了,太不吉利了。”

  王舒桐满脸不喜,心中满是恨意,云浅歌一口一个云知雅的孩子不是睿王的,若传出去,雅儿就洗不清了,她还敢提及当年之事,当年她嫁给云修远已有四个月身孕,生下云知雅后故意散步早产的传闻,连云知雅的满月酒都没有办,这是她心中的痛。

  云浅歌的话像刀子般一刀一刀扎在她心口,偏偏太子虽废了,终究还挂着太子的名,她不敢贸然行事,以免留人话柄,心头恨极了。

  “六个月生下的孩子居然还能活,老头子平生还是第一次听到。”苍术拿着一大盒药走了进来。

  苍术补刀,云浅歌见王舒桐脸色愈发难看。

  真可惜,她不能动弹,若是整个太子府的人都来看热闹就好了。

  “苍神医,有劳了。”半夏顾不得功夫暴露,立马挣开嬷嬷,走到苍术身边。

  “是呢?若不是继妹早产,云夫人就得背上一个招惹有妇之夫的罪名了,我真担心继妹也走到这一步,哎……”云浅歌一字一句直戳王舒桐的肺管子,气得她快冒烟,脸色由红到青,十分好看。

  “太子妃,我好心来看你,你怎能污蔑我和雅儿,简直是太过分了,你这样品行,怎堪为一国太子妃。”王舒桐愤恨中带着委屈,眼眶含泪,好不可怜。

  云浅歌看着王舒桐的表演,轻蔑一瞥,苍术是个老头子,醉心医术,半夏对她满是戒备,哪顾得看那副楚楚可怜的脸,莫非是为了赵御医,抬头看向赵御医,却发现他低着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云夫人别哭,云大人可不在,若外人怜香惜玉,传出去对云夫人声誉不好,不过有一事云夫人说对了,我的确不想当太子妃,这不是继妹不愿意吗?硬是让我替嫁,还好我嫁了,若不然云家违抗圣旨,可是抄家灭祖之罪,这么一说,我可是整个云家的大功臣。”

  听着云浅歌嘲讽的语气,一字一句如利刃插入心口,王舒桐恨不得一刀了结云浅歌这个小jian人,偏偏此刻她不能。

  “你……你亲生母亲早逝,自幼长在市井,能嫁给太子,一步登天是你的福气。”王舒桐咬牙切齿道。

  云浅歌轻声冷笑,“谁说不是呢?即便是我容颜尽毁,依旧是太子妃,倒是继妹替我嫁给睿王,见了我还得行礼,比我矮了一截,委屈她了。”

  云浅歌一副施恩者的语气,王舒桐紧咬银牙,她真怕压不住自己的脾气,掐断宛若白玉的脖子。

  嫁给太子有什么高兴的,太子活不过三月,朝中大人不止一次奏请陛下废黜太子,陛下顾及与先皇后的情意一直压着,若非如此,太子早就被废了。

  眼下太子双腿被废,半身瘫痪,活不过三月,废与不废没什么区别,若让她的雅儿嫁过来,岂不是要守活寡。

  “君臣之礼不可废,应该的。”涉及礼法,王舒桐不好反驳。

  “夫人倒是个明白人,今日夫人见了本太子妃没有行礼,下次可别忘了。”

  “是,臣妇谨记。”

  “今日夫人来,我得知继妹没有身孕就放心了,在庸城时我曾听老人说,孕妇沾了人血,孩子在腹中会长成畸形,缺胳膊少腿是常见。”


  云浅歌的话如诅咒一般直击着王舒桐的心房,脸色愈发难看。

  “太子妃这般伶牙俐齿我就先告辞了,想来也无须麻烦赵御医了。”说完怒气冲冲的带着一众人准备离开。

  “夫人带着礼物来,可别一不高兴又带回去了,记得把东西留下,毕竟我嫁给太子寒酸的连嫁妆都没有。”

  王舒桐整个人被气得发抖,怒气冲冲道,“把东西留下,我们走,云浅歌你好自为之。”

  “夫人放心,我一定好好活着,活得比你们都久。”

  看着王舒桐气得怒气冲冲带人离开,云浅歌眼底泛起胜利的笑容,不屑道,“就这样的水平还想在我心口上插刀子,痴心妄想。”

  “太子妃,你可真厉害。”

  “半夏,你出府一趟,将云知雅有孕的消息放出去。”

  “云夫人不是说睿王妃没有身孕吗?”半夏不解。

  云浅歌任由苍术给她上药,暗想,这丫头真是一根筋。

  “有没有身孕重要吗?王舒桐想往太子府泼脏水,你不想先下手为强。”云浅歌喘了一口气,看来想好好养伤是不可能了,得尽快痊愈才行。

  到时候直接去云知雅面前晃晃,想到她气得跳脚的模样,想想都期待。

  “我去。”

  半夏离开后,屋内就只剩下她和苍术。

  “劳烦神医替我上药。”有求于人,不好直接叫老头。

  “不敢当,太子妃医术远胜于我,不知太子妃师承何人。”苍术上药速度很快、很轻,一点都没有弄痛云浅歌。

  “我自小在庸城长大。”

  “庸城?”老头细想后摇头,“那是何地。”

  “龙霄国一处偏远边境,与南疆相邻,庸城古时候又被称为天墉,我的医术是跟一个比你还老的老头子学的。”

  云浅歌的话半真半假,她在庸城长大没错,庸城古时候被称为天墉也没错,庸城多山脉,自古以来就有很多神秘传说。

  她的医术也确实是跟一个老头子学的,不过老头子是她22世纪的外公。

  “天墉,原来如此,不知太子妃令师尊号。”

  “我一直叫她玄爷爷,具体我倒真没问过。”

  “玄?”苍术目色一沉,连忙询问,“莫非是医圣玄策。”医圣消失近十年,想到云浅歌的年龄,莫非医圣一直在庸城。

  “不知道。”云浅歌心中打鼓,早知道就不用她家老头子名字最后一个字了,居然还真有姓玄的,万一玄策来京城了,岂不是要穿帮?

  但她现在正需要一个师傅,否则突然拥有一身医术就太突兀了。

  “无数人寻找玄老,没想到他竟隐居庸城,好...好...好啊...”

  苍术给她上完药后匆匆走出去,留下一脸懵逼的云浅歌

  “黄泉啊,装逼害死人。”若真找出一个玄策,她不就穿帮了吗?早知道还真有人姓玄,她就另想一个了。

  “主人,先不说玄策在不在庸城,单说庸城距离京城一千七百余里,来回得一个月,主人不用担心,到时候主人伤好了,谁是师父还不一定呢?仅靠闻就辨百草的人,未来世界都没有,主人要相信自己。”

  云浅歌很快冷静,瞬间想到了应对之法。

  “黄泉,你说得对,今夜我就服下那瓶血液,在玄策没来之前先开个黄泉医馆,若玄策是个爱医成痴的人,到时候定会先去黄泉医馆找我,我们就先下手为强。”

  黄泉说服下那瓶血液会九死一生,再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长痛不如短痛。

  她现在的伤不可逆转,只能赌一赌了,她要活着。

  “主人聪慧无双。”

  “黄泉,我现在怀疑你是个马屁系统,这么会拍马屁。”

  “黄泉只会说实话。”

  果然是个马屁系统。

  苍术离开后急匆匆去了太子住所晨熙院,院内一尘不染,寂静得像是没有一丝生人的气息。

  侍卫恭敬相迎,“苍老里面请,殿下已经静候多时了。”

  “有劳。”

  昏暗的房间内,男子坐在轮椅上,从窗户的缝隙中看向外面,光照进来,俊美谪仙的脸上苍白如纸,整个人没有一丝生气,寂静得像是一团死水。

  “苍术见过殿下。”

  “苍先生免礼。”声音低沉又空明,十分好听。

  “殿下,您不能吹风,得时常多注意些。”苍术直接上前将窗户关上,看向虚弱苍白的君子珩,无奈摇头,“殿下,我刚得知医圣玄策就在庸城,请殿下尽快派人前往。”

  君子珩脸上却没有任何变化,没有欣喜,更没有期待,只是淡淡道,“是她说的。”

  “殿下怎么知道?”苍术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道,“也是,我这几日只见过太子妃。”

  “她的医术如何?”

  云浅歌银针祛毒的事情自然瞒不过君子珩。

  “很厉害,她比我这个老头子厉害太多了,殿下,不如让太子妃给你看看。”

  君子珩向后靠在轮椅上,身体强烈的不适让他轻蹙眉头,“不用了,苍先生清楚,我的身体早已油尽灯枯,别说三月,熬过新年都难。”

  苍术恳求道,“请殿下派人去一趟庸城。”

  “殿下,属下请令去庸城,一月内,属下必归。”刚刚迎苍术的侍卫下跪请求道。

  君子珩沉默良久,轻轻摇头。

  “多谢苍先生。”

  见君子珩有逐客之意,苍术摇了摇头,“苍术告退。”

  苍术离开后,君子珩轻叹,“起来吧。”

  “请殿下让属下去一趟庸城。”

  “晨阳,不必了,三日前我已派夜羽去了庸城,你若离京,我必活不过三日。”这偌大的京城,想他死的人太多了。

  “殿下,何不……”君子珩神色一冷,打断道,“晨阳,隔墙有耳。”

  “属下知罪。”

  “起来吧,安排人盯着藏春院。”他倒要看看云浅歌这个玄策传人能不能治好她自己。

  若能,她这个玄策传人有待查证。

  若不能,这太子府便是她葬身之地。

  屋外脚步声传来,君子珩示意晨阳起身。

  “殿下,属下有要事来报。”

  “进。”

  听到汇报后,君子珩挥手示意来人退下,心中细细推敲,暗想,从今日的动作来看,云浅歌不蠢,怎么就让自己落得个身中剧毒,容颜尽毁,还差点被辱的下场呢?

  “殿下……”

  君子珩邪魅一笑,“我这太子妃有趣。”


  夜半,云浅歌进入空间中。

  “主人,要不...再考虑一下。”黄泉忐忑的声音传来。

  “没必要。”云浅歌对着眼前的镜子,单手慢慢解开缠在头上的纱布,镜中很快出现一个伤口狰狞又恐怖的脸,压抑住心头的恶心,眼神更加坚定了,她接受不了自己这份丑陋不堪的模样。

  心中对仇人愈发恨了,暗暗发誓,今日所受之苦,她要让仇人百倍千倍奉还。

  “主人……”许是感知到云浅歌的变化,黄泉再次出声。

  “空间的时间和外面的一样吗?”

  “主人,黄泉可不是那些垃圾空间,怎么能不会控制时间呢?空间内时间可根据主人的需要调整,从一比一到一比一百,请问主人需要调整吗?”

  云浅歌心头惊讶,看来她得好好挖掘一下空间的一切才行。

  一比一百,外面三天半,里面一年,三十五天就是十年,外面一年空间内一百年,想着一望无际的药田,坚定了她好好种田的决心。

  “调整到一比一百。”

  自她展露医术后,半夏对她的照顾愈发尽心,这对她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万一被半夏发现她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就麻烦了。

  “好的,主人。”

  云浅歌悬着心拿起药瓶,深吸一口气后一口饮尽。

  血液进入身体的瞬间,感觉自己身体被撕裂了,从心脏开始,浑身上下如烈火灼烧,灵魂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撕咬,云浅歌强忍着不让自己晕过去,身体的每一寸细胞从断裂到重组,她的感官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痛苦。

  挣扎中云浅歌看着镜中的自己,浑身上下,成了一个血人,视线越来越模糊,她在心中不停地告诉自己,千万不要晕过去。

  生死边缘挣扎,不知过了多久,蚀骨的剧痛渐渐散去,身体慢慢恢复了力气。

  她只剩下疲惫了。

  “黄泉,我成功了吗?”

  “恭喜主人,主人成功了。”它是个莫得感情的系统,看着云浅歌忍受蚀骨之痛活下来,强大的求生意志,也忍不住动容。

  呼出一口浊气,“过去了多久。”

  “三天,主人,药田边有一口药泉,主人可先去泡一泡。”

  云浅歌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像是掉入淤泥坑一般,血液和黑漆漆糊糊混在一起,腥臭难闻,看上去恶心极了。

  “好。”

  用药泉美美地泡了一个澡,看着自己黑漆漆的皮肤每一寸宛若白玉般无瑕,软嫩不含一丝杂质,被废掉的右手也没留下丝毫的伤痕,低头想看一下自己的脸,看着被她弄得浑浊的药泉池子,脸瞬间黑了。

  “主人,抬头。”

  云浅歌抬头,一面镜子出现在眼前,镜子像是四维成像,凭空而立。

  看着镜中的自己,眉如柳叶,一双丹凤眼灿若繁星,鼻梁高挺,唇似樱桃,脸颊还带着些许的婴儿肥,已是风华初显。

  “真好看,难怪云知雅容不下她。”

  “主人姿容无双,天下第一美。”

  黄泉的话瞬间将云浅歌从失神中拉了回来,“黄泉,你今天有点词穷。”

  “任何华丽的词汇都不足以描绘主人的美。”

  “主人的美胜过春日细雨,夏日微风,秋日私语,冬日暖阳……”

  “停,打住,黄泉,我怀疑你是在网络上找的。”千篇一律的马屁,难怪越听越熟悉。

  “主人英明。”

  这就承认了?

  不再挣扎一下?

  “黄泉,我累了,空间内有休息的地方吗?”外面危机四伏,她睡不安稳。

  “主人,黄泉是医疗空间。”

  “那就是没有了,我先出去了。”

  “主人,脸。”

  云浅歌轻叹一声,回到医疗胶囊内,又重新将自己的脸和手裹了起来,才离开空间,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三天三夜的蚀骨之痛地折磨,她再也提不起一丝力气。

  累的不是身体,而是心。

  云浅歌刚躺下,半夏便悄悄地走了进来,见云浅歌熟睡,松了一口气,“太子妃你可千万要痊愈,殿下还等着你救呢?”嘀咕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半夏离开后,云浅歌被纱布裹着紧蹙的眉头慢慢散开。

  藏春院外。

  半夏离开院落,撞上院门外的晨阳,吓了一跳,“晨统领,你怎么来了。”

  “太子妃情况如何?”

  “挺好的,今晚睡得很安稳。”

  “安稳?”晨阳心头一沉。

  半夏也察觉到异常,云浅歌那么重的伤,即便是用了药,也定然是睡不安稳的,她照顾云浅歌三日,即便是昏迷中依旧在挣扎。

  “我进去看看。”

  晨阳急忙拉住半夏,“你别去,我亲自盯着。”

  半夏谨慎道,“那你一定要盯紧她。”

  药房内,苍术正在研究云浅歌用剩下的药,自言自语中赞赏连连。

  “老头,这药有这么好吗?”半夏心中有疑。

  苍术连连摇头,“小丫头就是见识短浅,要不你……试试。”

  “试就试。”

  半夏没有任何犹豫,拿出匕首直接在手臂上划了一道口子。

  苍术吓坏了,口中不停地埋怨,“你这丫头,傻不傻,我让你试试,又没让你自己试,随便找个受伤的人试就行。”

  “自己试才放心。”半夏坚定道。

  苍术连忙给半夏涂药包扎,轻声叹息,“你这丫头,怎么就那么死脑筋。”

  “这药的效果真好,瞬间血就止住了,凉丝丝,伤口也不怎么疼了,难不成她真是医圣的传人。”半夏看着手臂被包扎好的伤口,心头的疑惑愈发浓了。

  “很有可能。”

  黎明时分,半夏才从药房离开,回到藏春院,见屋内云浅歌睡得正香,自己便也回房歇下了。

  睿王府。

  云知雅从睡梦中惊醒,满身冷汗,一旁的睿王也醒了过来。

  “雅儿...雅儿...”

  “王爷……”云知雅靠在睿王怀中抽泣,双眸含泪,模样楚楚可怜。

  “别怕,只是噩梦,我在。”

  “王爷,妾身...妾身...”

  “别害怕,先喝水,慢慢说。”睿王亲自喂云知雅喝水,待云知雅情绪稳定后,才道,“雅儿,梦见什么了。”

  “王爷,妾身梦见她...要伤害我们的孩子。”

  睿王眼神瞬间冷了,“雅儿放心,她不会有机会的。”居然想伤害他和雅儿的孩子,真该死。

  太子府藏春院。

  云浅歌不知,睡梦中,祸从天降。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到床边。

  云浅歌伸了伸懒腰睁开眼睛,从床上一跃而起,太过用力直接磕到了额头。

  “嘶~怎么回事?”看着高高悬起的床架,轻揉着额头。

  脑海中响起黄泉的声音。

  “主人,可主人全身细胞都经过改造,身体轻盈,受伤能瞬间痊愈,弹跳力都大幅提升,从古人的话来说,轻如鸿毛,踏雪无痕。”

  云浅歌闻言大喜,急忙下床,穿好鞋子,轻轻一跃,整个人瞬间上升,眼看就要碰到房梁,云浅歌伸手用力,立马回到地面。

  拍了拍心口,“意外之喜,黄泉,我变成武林高手了。”

  “恭喜主人。”

  黄泉的恭喜有点不走心,云浅歌心中欣喜,一点也不在意。

  “黄泉,昨夜有人靠近院子吗?”

  “与半夏相熟的陈统领在院墙上守了大半夜,黎明才离开。”

  “果然。”

  君子珩从出生就是太子,虽一朝落败,落得个身中剧毒,下肢瘫痪,但太子就是太子,潜龙在渊依旧是龙,不是虫。

  走出房间,冬日的院落除了角落一簇四季常青的竹子外,尽显荒凉。

  半夏看到院落的云浅歌,来不及整理头发,匆匆过来行礼,“奴婢叩见太子妃。”

  “无须多礼。”

  “太子妃,奴婢这就叫苍神医来为您换药。”亲身体验过后,才明白膏药药效的强大,她一夜都不觉得伤口疼。

  半夏不知,云浅歌的这味药含有麻醉的作用,毕竟之前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她打算先养足精神了再服下那瓶血液,想到空间那三日撕裂灵魂般的剧痛,云浅歌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不用了,一副药足以,你受伤了。”

  “奴婢……”

  云浅歌出言打断,“试药了,药效如何?”

  半夏脸色白了两分,“是,奴婢知错,请太子妃受罪。”

  “有事求我?”

  “没……”半夏迎上云浅歌那双仿佛看能透一切的凤眸,半夏微颤,到嘴边的话无法说出口。

  “想好了再说。”

  话音一落,云浅歌转身走进房间。

  看着云浅歌的背影,半夏神色复杂极了。

  院外,苍术急匆匆冲进来,一掌拍在发呆的半夏肩上,“丫头,太子妃呢?”

  “屋内,在屋内。”

  苍术跑进屋内,拉着云浅歌就往外冲,直到宸岚院才停下脚步。

  “丫...太子妃,殿下毒发,请太子妃出手相救。”

  后方,半夏也急匆匆出现。

  云浅歌定定的看着苍术“你不怕我趁机下毒手。”

  “医者仁心,你是医圣玄策的传人,我信你。”

  云浅歌轻轻一笑,看着站在院门中间侍卫,他身上散发出浓浓的血腥味,云浅歌抬手掩住鼻子,“大婚之上,太子毒发,乃是因见血封喉,毒就下在我穿的嫁衣之上。”

  一句话如烧红的铁球投入滚水中,火上加火。

  “我信,你是医者。”

  云浅歌看着眼前单纯的老头,嘴角微微上扬,冷漠地对门口的侍卫道,“你呢?”

  侍卫拔剑,冷冷地看着云浅歌,厉声道,“苍神医恕罪,属下不能拿殿下的性命开玩笑。”

  半夏赶来,喘着气道,“苍神医,殿下毒发,您不能救吗?”

  苍术摇头,“殿下本就毒入脏腑,又添新伤,老夫无能为力。”

  “太子妃,求你救救殿下。”半夏下跪请求。

  “你呢?”

  侍卫久久不语,心中禁不住后悔,早知道他就不亲自去监视云浅歌了,哪想到那些人天明还会动手,他晚了一步,殿下被一剑刺入心口。

  苍术看着犹犹豫豫的晨阳,想到君子珩已命悬一线,着急道,“晨统领,如今只有太子妃能救殿下,请晨统领放行。”

  晨阳冷静地看着云浅歌,“你真能救殿下。”

  “不知道,我是大夫,又不是神仙,没看到人我怎么知道。”

  “陈统领,不好了,殿下的血止不住了。”院内之人,焦急呼喊。

  “太子妃,殿下若死,我定要你陪葬。”

  云浅歌眼神一冷,“我从不受人威胁。”语落就要转身离去。

  苍术一把拉住云浅歌,见云浅歌停下脚步,急忙松手。

  “太子妃要如何才肯救殿下。”

  “我要的,你们给不了,不过你可以代太子殿下答应,如何?”云浅歌直勾勾地看着晨阳,此人就是半夏口中的晨统领,院中的人隐约以他为尊。

  想来是君子珩的亲信。

  “我无法代殿下应承任何事,太子妃若信得过属下,日后但有吩咐,晨阳莫不遵从。”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晨阳让开,云浅歌直入房内。

  黑漆漆的房间显得死气沉沉,血腥味中夹杂着浓浓的腥臭味,目光看向榻上,只见男子俊美的五官宛若谪仙,双目紧闭,脸色苍白,云浅歌走近,细细打量这张完美到没有一点瑕疵的脸。

  心中暗道,“长得可真好。”

  “这人的长相配得上主人。”脑海中响起黄泉的声音。

  纱布下,云浅歌嘴角微抽。

  打量着昏迷中的君子珩,低头细细检查胸前的剑伤,看着伤口的药,苍术用了她的药,止血效果甚微。

  “黄泉,能扫描他的身体吗?”

  “主人将手放在他心口。”

  云浅歌深吸一口气,暗暗想,我可不是要占你便宜。

  屋内所有人留意着云浅歌的一举一动,云浅歌暗自庆幸,还好脸上缠着纱布,不然太失态了。

  “主人,他身体一共有103处暗伤,身中多种剧毒,黄泉贮备库资料中无法得出解药的配方,胸前伤口深处,有一枚六角形暗器扎入肺动脉,血从动脉直接溢出。”

  听到黄泉的话,云浅歌目光越来越沉。

  要取出扎入肺部的暗器,唯有开刀取出来,动脉止血,缝合,必须使用空间中的医疗用具。

  “准备一个两米长一米宽的桌子,将人放上去。”

  晨阳没有质疑,行动力很快,约莫五分钟,君子珩就被放在简易的手术桌上。

  云浅歌伸手开始为君子珩解开衣服,见四周几个人死死地盯着她,好像她要占便宜似的。

  深吸一口气,指着晨阳道,“你,把他上衣脱了,我要动手取出插入肺部动脉的暗器。”

  晨阳伸手就要扶起君子珩,云浅歌立马阻止,“停,你是觉得他活久了,敢扶他起来,嫌暗器扎得不够深是不是,拿剪刀来。”

  半夏立马递上剪刀。

  云浅歌接过剪刀,直接剪开,看着眼前清瘦的身体,居然还有八块腹肌,不错呦。


  云浅歌咽了咽口水,她真没想占便宜,是美色送上门的。

  瞟了八块腹肌好几眼,手上却一直没停下。

  “你们怎么还在。”让黄泉再检查一遍后,看着屋内的苍术等人。

  “我们留下来搭把手。”苍术盯着云浅歌摆弄药箱的手,他记得她的手骨折了,怎么一夜之间就好了。

  “要么我出去,要么你们出去。”一只君子珩,她需要用空间中的手术刀和呼吸设备,这些人留下来,岂不是完全暴露了,那她还怎么弄。

  “我们这就出去。”苍术主动道。

  神医都是有怪癖的,更何况是医圣的传人,离开前还不忘拉走晨阳和半夏。

  “还是这老头识趣。”

  “主人,需要黄泉在四周布下屏障吗?”

  “好。”

  云浅歌从药箱拿出一块纱布,直接将君子珩眼睛给蒙了起来,又拿出银针,封住君子珩的五感。

  “五感不能封闭太久,否则对身体有损,黄泉,我们到时候制点麻药。”

  “等主人在空间种植药材后,可以在胶囊的制药空间提取。”

  听着黄泉的话,更印证了一点,她穷,得尽快当药农。

  纤纤玉指飞舞,切开刀口,取出暗器,消毒,缝合,一气呵成,看着呼吸机上的曲线渐渐有力,吐出一口浊气。

  “成了。”

  “主人棒棒哒。”

  云浅歌嘴角微微上扬,却还嘴硬道,“黄泉你夸人的话越来越幼稚,越来越敷衍了,果然是熟了就莫得感情了。”

  “主人聪明绝顶……”

  “停,我头发茂密着呢?”前世从事科研,经常都是没日没夜地研究,看着自己日渐稀少的头发,她最怕的就是和那些老科学家一样聪明绝顶。

  “主人……”

  “行了,别夸了,把呼吸机收进空间,外面的人按耐不住了。”

  “好的,主人。”作为一个莫得感情的系统,黄泉瞬间松了一口气。

  女人啊,呵呵……

  屏障撤销后,云浅歌听见门外来回踱步的声音,“进来吧。”

  晨阳率先推开门,见在昏迷中的君子珩呼吸沉稳,心口用针线缝合,已经包扎好。

  “五日后可拆线。”

  晨阳立即下跪,“多谢太子妃。”

  “行了,别忘记你答应过我的事就行。”

  “属下谨记。”

  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直奔房间方向而来,“晨统领,睿王求见。”

  晨阳看着昏迷的君子珩,眉头紧锁,睿王有多难缠,君子珩身边所有人都清楚。

  云浅歌看着慌张的晨阳,不解道,“你急什么,难不成他还会闯进来。”

  半夏和晨阳同时点了点头,异口同声道,“还真会闯进来。”

  “你们可真有默契。”云浅歌好笑地打趣道。

  半夏想到昨日云浅歌怼王舒桐的画面,神情一亮,哀求地看着云浅歌,“太子妃,只有你能救殿下了。.”

  “我身受重伤。”

  “太子妃手上的伤已痊愈,脸上估计也痊愈了。”苍术拆台道。

  云浅歌看了看自己的手,刚刚救人的时候解开了纱布,露馅了。

  看着晨阳投过来的目光与半夏一模一样,再看看昏迷的美太子,长得这么好看,若真被人捅一刀,可惜了。

  “要不……”

  “有劳太子妃了,睿王身边有两大高手,一直保护在侧,他一定会闯进来,还请太子妃早做准备。”晨阳一口气说完,生怕云浅歌后悔。

  其实,云浅歌已经后悔了。

  不过和后悔比起来,只要睿王不高兴,她就开心。

  抬手解开缠在头上的纱布,绝色容颜展现在三人眼前,晨阳和半夏咽了咽口水,连苍术老头都投来欣赏的目光。

  “去拦住睿王,最少一刻钟,苍老头你将太子安置在床上,半夏,伺候我沐浴。”身上一股药味,睿王一来就会察觉到异常,她虽不怕睿王知道她会医术,但更喜欢趁机教训一下睿王。

  “是。”

  云浅歌用君子珩的浴池匆匆洗了一个澡,不得不说君子珩真会享受,浴池都是用暖玉建的。

  洗漱后穿上君子珩白色中衣,慢悠悠地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太子妃?”半夏一脸惊悚地看着云浅歌。

  “怎么了?”

  “殿下有洁癖,最不喜女人靠近,半步也不行。”

  “有洁癖?”云浅歌抬手戳了戳昏迷的君子珩,屋外的吵闹声越来越近,又见一脸紧张的半夏,“你看,你家殿下没反对。”

  半夏无奈,殿下昏迷着,当然没法反对了。

  “这……吃亏的是我好不好,你若不愿意,我现在就走。”

  “有劳太子妃了。”

  “行了,去开门。”半夏转身开门,云浅歌趁机摸了一把君子珩的脸,“皮肤真好,和我有得一拼。”

  半夏还没开门,门就猛地被推开。

  云浅歌暗想,晨阳可真没用,还好她速度快。

  “睿王爷……”晨阳见半夏一脸为难,冲上去想阻拦,却被睿王带来的护卫紧紧拦住了。

  睿王走进内室,见床上两人交颈相拥,吓了一跳。

  “吵什么吵,什么人竟敢打扰本太子妃和夫君睡觉,拖出去,砍了。”云浅歌慵懒的声音传开,夹杂着几分倦意和戾气。

  “太子妃……”睿王愣了一下,急忙上前,伸手就要拉床上的女子。

  云浅歌眉角一挑,反手就给了睿王一个耳光。

  “放肆。”坐起身,冷眼看着睿王半边脸肿得老高,“这丑东西是谁啊?”眼神,语气,赤luoluo的嫌弃。

  “启禀太子妃,是睿王。”半夏低头前来回禀,晨阳已经被眼前的一幕给吓蒙了,低头不敢逾越分毫。

  “晨阳,本太子妃问你,是睿王大还是太子大。”

  半夏心头暗想,太子妃果然是太子妃,一出手横扫天下。

  “自然是太子大,太子是一国储君。”

  睿王看着云浅歌完好无损的容颜,一时间吓得说不出话来。

  “哦?原来是我家夫君大,睿王擅闯太子寝房,不知是何道理,晨阳,上书询问陛下,睿王擅闯太子寝房,是皇家的规矩还是传统,若是,本太子妃以后没事就和太子出去溜达溜达。”云浅歌冷冷地看着眼前的睿王,原主就是被这样一个渣男被折磨欺辱至死的。

  这人比起太子可真是差太多了。

  原主眼睛真瞎。

  “是。”

  “还不快去,等着过年呢?”

  “属下这就去。”未等睿王的人阻止,晨阳已经出了房间。

  睿王回神,打量着床上从刚开始就没动的君子珩,眼神一冷,“太子妃谋害太子,还不给我拿下。”

  “嗯...娘子...别吵...再睡会儿...”


  耳边声音传来,吓得云浅歌一个激灵,差点直播在线掉马。

  “睿王还想继续打扰我们夫妻?还是睿王昨夜被王妃嫌弃不行,故意来找茬。”

  睿王冷哼一声,挥手离去。

  云浅歌深吸一口气,倒在床上,拍了拍心口,“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醒了就早点出声。”

  心口的剧痛,君子珩眉头轻蹙,淡淡道,“我见太子妃玩得正开心,不好打扰。”

  “你还知道打扰我了,我还想再抽他一巴掌,看着对称。”

  回头与君子珩四目相对,那双桃花眼完全没有病态,仿佛能将她整个人给吸进去。

  妖孽。

  难怪多灾多难。

  君子珩不悦蹙眉,桃花眼泛起冷意,“看够了。”

  云浅歌轻咳一声,“还行,勉勉强强。”

  “看够了就下去,我对投怀送抱的女人没兴趣。”

  云浅歌猛地起身,眼底的欣赏瞬间消失,坏男人,嘴可真毒。

  “太子这招过河拆桥用得真溜。”

  君子珩打量着云浅歌,穿着他的中衣,身体纤瘦,肤如凝脂,容颜虽略显稚嫩,却已显风华,移开目光,“过了河不拆桥,留着给别人过不成,太子妃若想继续和本太子叙旧,不如我们聊聊太子妃一夜康复的本事。”

  这男人可真难对付。

  她刚刚怎么就觉得这皮囊不错呢?

  这性子,她不喜欢,一点都不可爱。

  “家师秘药,女子专用,太子就别想了,想也没有。”想要秘药,没有,有也不给。

  “原来是医圣秘药,待寻到医圣,我定要好好向医圣讨教一番。”

  这人真不是狐狸变的吗?太狡诈了。

  尤其是那双直勾勾的桃花眼太讨厌了。

  听说医圣老头子消失了十年,不管是死是活,要淡定,要冷静,云浅歌浅笑一撇,“你随意。”

  见云浅歌否认到底,君子珩便不好再继续逼问下去,转而道,“太子妃今日摆了睿王一道,这几日可要小心了。”

  “我正怕他不敢来呢?他敢派人暗杀我,我就敢把人挂他大门上。”

  君子珩听着云浅歌豪壮的话,却明白,他这个有趣的太子妃或许真做得出来。

  “太子妃心有成算我就放心了。”他虽贵为太子,京城之内可用的人却极少,护住自己都算勉强。

  瞪了君子珩一眼,这人长着一颗七窍玲珑,性情狡诈如狐,真不知道是被何人暗算,伤及至此,“差点被你绕开话题了,你既然醒了,我们就来谈谈今日救你的报酬,太子殿下惜命,想来一条命也挺值钱的。”

  “太子妃想要我如何报答。”昏迷中,隐约听到云浅歌和晨阳谈条件,具体的他没听清。

  “我要在京城内最繁华的街上开一家医馆,你帮我办好。”她一没钱,二没人,正好这两样君子珩都不缺。

  “就这?”君子珩意外,他本以为云浅歌会提出更苛刻的要求,没想到这般简单。

  “对。”

  “好,我答应你,不知医馆的名字叫什么?”

  “黄泉,黄泉医馆。”

  “黄泉医馆,是碧落黄泉的黄泉?”君子珩微愣,医馆一般不都应该叫回春堂,悬壶阁之类的,叫黄泉医馆估计没人敢上门。

  “对。”

  “好,我答应你,三日后医馆开张。”

  “成交。”心愿达成,云浅歌暗想,她提的要求是不是太简单了,这么轻易就答应了,应该多要点银子的,刚刚和狐狸斗嘴,居然忘记自己现在很穷的事实。

  带着几分丧气转身离开。

  “等等。”

  云浅歌回头,眉头微蹙,果然...她说怎么那么简单就答应了呢?

  “有事?”

  “你搬来宸岚院,我担心……”未等君子珩说完,云浅歌直接打断,“谢谢,不必,我自己会保护好自己,不劳烦太子费心。”

  让她住进宸岚院,他好盯住她的一举一动,每日都要和死狐狸斗智斗勇,她才不要呢?

  虽然美色.诱人,但她可不想一不小心就踩进陷阱。

  看着云浅歌离去的背影,君子珩嘴角染上一抹笑意,暗道:君子睿,这次可真惹上对手了,他正好得出空闲养伤。

  回到藏春院,想到被君子珩嫌弃的样子,试探道,“半夏,你家太子真有洁癖吗?”

  “真的,我来太子府也有七八年了,之前靠近太子的女人不是死了就是被丢出府了。”半夏下意识将实话说了出来。

  “是吗?”

  身边不怀好意接近他的人太多了,防备变成洁癖了。

  该有多少人想他死,戒备心那么足,不过生命倒是挺顽强的。

  “太子妃,殿下的毒是否能解。”半夏忐忑询问道。

  云浅歌淡淡瞥了半夏一眼,转身进屋。

  另一边,晨阳出宫,京城关于睿王闯入太子寝房,打扰太子和太子妃夫妻情趣的消息不胫而走,关于睿王被太子妃抽了一个耳光的消息传得就更加入神了。

  作为当事人的云浅歌,将房门关上,进入空间,开心尝试着自己新得到的能力。

  “黄泉,你说我们今晚要不要去睿王府逛逛。”身轻如燕又有黄泉傍身,在睿王府走一圈,轻而易举。

  “主人,你不是说要种药的吗?”作为一个期盼云浅歌种药来或许更多能量的系统,黄泉觉得这件事才是主要的。

  “种药非一日之功,整睿王和云知雅势在必行。”

  “主人,黄泉可以调整时间,一日足矣。”

  云浅歌翻了个白眼,这系统越来越不可爱了。

  “主人,要不我们先种会儿药,主人你想,看着一望无际的药田,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多么美好。”

  云浅歌看着一望无际的荒地,想着未来种田的日子有多凄惨,突然有一种想要抓几个人进来给她种田的冲动。

  “主人可以在药泉边建一个小木屋,到时候主人随时可以休息,品茶欣赏着一望无际的药田,多好啊。”

  ……

  作为一个尽心尽力的系统,黄泉不停地给云浅歌洗脑。

  “黄泉,你说得对,得先建一个小木屋。”未等黄泉开口,云浅歌已经出了空间,推开门走了出去。

  半夏一直候在门外,见云浅歌出来,急忙行礼,“太子妃。”

  “王舒桐送来的礼物呢?”

  “在库房。”

  “找人搬上,我们出府。”

  半夏急匆匆找人将东西搬上,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太子府,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云浅歌脸上扬起明艳的笑容。

  “带路,去当铺。”

  一群人浩浩荡荡来到当铺,云浅歌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和电视上真挺像的。

  “掌柜,典当。”

  掌柜见云浅歌一身衣着不凡,模样又美,立即点头哈腰相迎。

  “看看能当多少钱。”

  “是。”掌柜立马细细查看,脸上的笑容很快就笑不出来了,低着头道,“姑娘,首饰、布料都是几年前的款式,补品很多都没法吃了,当不了多少钱。”

  “我不打算赎回,能当多少是多少。”

  掌柜伸出一只手。

  “五百两。”

  掌柜摇头。

  “五十两。”

  掌柜轻叹,“是五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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