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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女婿

沈红颜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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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掌读520   主角: 沈红颜杨北   更新: 2022-05-09 16:2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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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红颜杨北《神医女婿》讲的是简介:美女总裁沈红颜身患怪病,无奈之下只好“治病招亲”,神医传人杨北药到病除,成功入赘!于是乎,她不但看不起杨北,而且还自带招祸光环

精彩节选


“谁能看好沈总的病,就能得到沈家的十亿家产!谁不想要?可这病谁来都看不好,家师可是江城第一名医,绝不会骗你们!”

“江城第一名医了不起啊?我师父还是华北医学泰斗呢。”

“那你能看好沈大小姐的病?”

“这——”

沈家别墅外,人才济济,来者不是名医,就是高徒。

可任谁看了沈红颜的病,都只能遗憾摇头:看不好!

别墅内,看着这些医科圣手走了一批又一批,沈老爷子仰天落泪:苍天,难道我孙女的病,真的没人能看好吗?!

门帘内的沈红颜,心里松了口气:没人看的好,反而正中她下怀,反正她对男人都很反感。

要不是爷爷急着让自己出嫁,她也不会使出花招,宣布看病招亲。

“爷爷,既然这么多医生都看不好,你也该放弃了吧?”

沈红颜轻轻开口,沈老爷子抹了把眼泪,只能重重叹息,抬手:“送客吧,看来是老天要夺走我孙女的幸福啊。”

随着这句话,大家都知道老爷子这是赶人了。

门外那些青年才俊纷纷掩目叹息:可惜!

“谁能治好我的病,我就嫁给谁!沈家资产,就有你的一半!”

半个月前,腰细腿长、**的沈红颜沈总,在在江城最高写字楼显示屏中说出了这句话,一夜之间,全城沸腾。

沈红颜是何许人也?

乃是沈氏制药的唯一继承人,拥有十亿资产的冰山女总裁。

如今竟然公开招婿!

虽然沈红颜脸上、皮肤上,因怪病缠身,模样有些一言难尽,而且她本身性格冰冷,从不对男人假以辞色。

可——

人家有钱啊!

人家是江城第一小富婆!谁要是去了,那立马就坐地飞升、乌鸦变凤凰,少奋斗一辈子!

何况她身材绝对是顶级,关了灯绝对是极品。

于是,半个月来每天都有青年才俊,来沈家别墅给她看病。

可迄今为止,没人成功。

不管是省中心医院皮肤科的顶尖专家,还是民间的国医圣手,见了她的病,都直摇头:看不了啊!

今天也是如此。

外面小雨淋漓,那些跟着师傅或者自己来的青年才俊们,都叹息摇头。

老爷子提的要求也太严苛了,这么难治的病,谁能治好啊?

沈红颜看来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沈氏制药的十亿资产,恐怕也得落入他人手中咯!

就在大家纷纷叹息时,人群中突然冒出了一个突兀的声音:“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吧?至于来这么多人?”

靠!

还什么大不了的病。

怎么说话呢?!

这可是连诸多名医都看不好得病,谁这么大言不惭?!

所有名医名徒,脸上都浮现出羞恼之色,齐刷刷的扭头看去。

随即,他们就看到了一个打扫卫生的清洁工,怒目:“是你在大言不惭?”

清洁工啪的把扫把丢地上了,摇头摆手:“不是我,我、我就是个扫地的……”

“是我。”

从来到别墅门口,就侧耳听这些人讨论病情的杨北,兴致缺缺的举起了手,听说是疑难杂症,他才来想一展身手的。

结果就这?

小富婆、不,沈红颜的病,恐怕师父他老人家都不用拿药,针灸就能看好。

同时,杨北也有点感慨:没想到刚下山就能傍上小富婆,这就是幸运!

看来帅的人,运气也会被老天眷顾。

就在杨北啧啧有声的感叹时,起码有七八号人,一块问道:“你又是什么人?”

紧接着,他们又觉得自己问的这句话,有点多余:因为杨北穿着一身粗布褂子,泛白的牛仔,一看就是乡下走出来的乡巴佬。

和其他西装革履的青年才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连大家都看不好得病,你一个乡巴佬能看好?

任谁来,都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杨北这才想起来要自我介绍:“哦,大家好,我是北葫芦山的大夫,我叫……”

“北葫芦山?”

“那不就是个偏远山村吗?我记得里面的村子早就搬迁了。”

“原来是个村医,也敢大言不惭——”

听着这些议论,杨北也不恼怒,自从五年前被师父从江中捞起,他就一直跟着师傅在北葫芦山学医。

五年,他医术大成的同时,也养成了处变不惊的心态。

这些人的话再聒噪,还能有山间猴王恼人?

看着四周,杨北耸耸肩:“你们连我媳妇儿的病都看不好,怎么好意思数落我呢?”

你媳妇儿?

大家都愣了片刻,随即明白了:这小子说的是沈红颜。

嗨哟,真不要脸!还没给人看病呢,就媳妇儿媳妇儿的叫上了。

帘后的沈红颜也是头一次见这么大胆的男人,有些愠怒:“爷爷,赶紧关门吧。”

外面也有人吆喝:“小子,这不是你这种村医能来的地方!”

“先换身衣服,考个执照再过来,年纪轻轻的小屁孩,毕业了吗?”

“小子这里是江城沈家,不是破葫芦山!”

“还不滚?”

谁也不信,一个二十岁出头的乡巴佬,能治好这么多名医都看不好的病。

让他滚,都是客气的。

不然,直接喊人轰他走了。

“等等!”

就在大家想喊保安的时候,沈老爷子开口了:“小子,你说,你能治好红颜的病?”

“老爷子,你真的相信一个毛头小子?”

“唉,沈老爷子糊涂啊。”

不管别人说什么,杨北淡淡点头,一边走去:“我媳妇儿呢得的叫龙鳞病,很容易被误认为是鱼鳞病的变种,但用鱼鳞病的方法治疗,就完全走偏了。交给我,轻轻松松。”

看他自若的样子,沈老爷子有点迟疑。

一是这小子太年轻,学医才几年?能有多少经验?

二是在场这么多高人都束手无策,他却说的这样轻松,很让沈老爷子怀疑他是不是骗子。

三是因为他语气轻佻,别说他老人家很不爽了,门帘后面的乖孙女,此时都攥着拳头小脸涨红了。

看样子,恨不得给外面那登徒子一拳。

还没过门呢,管谁叫媳妇儿?

要脸不?

但接着,杨北一句话就让两人呆立当场:“老爷子,我媳妇儿小时候一定受过重伤,伤到了脾脏。而且伤到脾脏的肯定是重金属,没错吧?”

轰!

如天雷落地,劈在两人耳畔。

沈红颜猛地起身:“你怎知道?!”

老爷子更是冲出门惊喜的迎接:“小神医,快、快请进!”


“媳妇儿,我来了!”

随着杨北一声吆喝,那些个青年才俊,名师高徒,都傻了眼。

傍上小富婆的机会,就这样被一个乡巴佬抢走了?

“哼,他未必能成功呢。”

“就是,知道病因,就是凑巧而已吧?我反正没听说过,**有这么年轻的神医。”

大家不如杨北,又不甘心,只能在心里祈祷杨北失败了。

“看来你们注定要失望了。”

杨北心中摇头:要是龙鳞病都看不好,也枉费他学医五年!

他已经忘了五年前是怎么坠入长江的了,甚至之前的记忆,也在波涛汹涌中丧失了。

他只知道要不是北葫芦山老流氓、呸,老恩师相救,他已经葬身鱼腹。而杨北这个名字,也是因为他脖子里的长命锁上,刻着杨北二字。

这五年,杨北也一直在恩师身边调养身体,学习医术。

直到昨天才有小成,老恩师也把他叫到炕前,让他下山将本门医学发扬光大,最好再找七八个媳妇儿,开枝散叶。

杨北当时脸就绿了。

他对自己的小白脸是很有信心的,自信找七八个老婆不成问题,可夜夜笙歌不得累死啊?

就算一天陪一个,一周都没休息的空!

想想,他都头大,揪着老恩师的胡子破口大骂。

但那老流氓还是把他拿捏了,告诉他:如果你能在五年内找到七个老婆,我就告诉你你的身世如何,你的父母又是谁!

杨北当时揪胡子的手就停下了,答应了他。

这不今天一早,他就下山了。

快步走进沈家大厅时,杨北心里还在欢呼呢:这就是运气啊,一下山就碰到了富婆看病招亲!

哪怕富婆丑了点,也算开启了杨北找老婆旅程。

哗啦!

杨北迫不及待的掀开门帘,沈红颜妙曼的身影,也出现了他眼皮底下。

瞬间,他就倒吸了口冷气:嘶——

就这一声,沈红颜脸上就浮现出一抹愠色。

她就知道,男人都一个样,只知道到看身材脸蛋,一见到她现在的模样,就会被吓走。

怪病让她皮肤呈现出了美人鱼尾一样的纹路,可惜她没有尾巴,这种纹路是从她腰部脊背开始,向上蔓延到了她的脖颈、左脸,看上去很怪异。

就好像,现实里的妖精。

从她宣布看病招亲开始,每个男人看到她,都会忍不住色变。

杨北也不例外。

甚至更气人。

他倒吸口冷气后,竟然围着她连转了好几天,目光毫无忌惮的在她身上扫来扫去,啧啧有声的样子,像是在观赏动物园里的动物。

原本沈红颜还因为杨北看出她受过伤,对他有些另眼相看呢。

现在倒好,心生厌恶了。

一旁的沈老爷子也苦笑:“小神医,您也被吓到了?”

“是没想到。”

杨北有点吃惊,他是抱着傍富婆的心态来的,沈红颜丑了点也没没关系。

可他真没想到,沈红颜能这么——

漂亮!

别人只能看到她的龙鳞病,但杨北眼中,已经浮现出她治好病的样子了。

沈红颜身材本就不错,脸蛋弟子也好,一旦龙鳞褪去,那就是羽化成仙,绝对会变成一等一的美人儿!

何况,这还是个拥有十亿资产的美人。

老天爷,你对我也太好了!

杨北一把就拉住了沈红颜的手,激动万分:“富婆,什么时候结婚?孩子要几个?叫什么名字——”

满头的黑线,从沈老爷子额头落下。

沈红颜被猝不及防的握住手,脸色竟猛地苍白,“然后抬手就打:啪!

外面那些垂头丧气的青年才俊,就见刚进去的乡巴佬歪歪扭扭的倒退出来,噗通坐在了地上,脸上,还印着一个巴掌印。

很明显,挨揍了!

旁边一个仁兄哼的笑了声:“唉,乡巴佬,怎么进去就挨巴掌了?”

“媳妇儿比较害羞,拉拉手就激动。”

杨北揉着侧脸,特厚脸皮的爬起来:“没事,我会用爱感化她的。”

“我靠,勇士啊!”

“这才是真正的软饭男,对面的富婆再丑恶,也能下得去手。”

几个年轻医生,看他的眼神都有些敬佩了。

你们懂什么,沈红颜如果还丑,那世界上就没有漂亮女人了——杨北刚想到这,沈老头追出来了,苦涩的说:“小神医,你是不是有点唐突了?”

“咳,对不起,看到沈小姐这么漂亮,我一时间没忍住。”

杨北面不改色的说,听到后面又响起讥笑声,又道:“咱们还是赶紧治疗吧。”

等治好了,这群只看皮囊的人,就知道自己有多肤浅了。

杨北再走进去时,没有再扑上去,而是盯着沈红颜发白的脸蛋说:“媳妇儿,看来你除了龙鳞病,还有更严重的病啊。”

厌男症。

一旦跟男人亲密接触,就会控制不住情绪。

平常有那张脸做保护,大部分男人都不会跟她亲密接触,所以才掩盖了过去。

谁想杨北是个纯纯的色胚,上来就动手了?

“这个男人,怎么敢这么大胆?”

沈红颜心里喊着,看着杨北深呼吸好几口,才冷静下来,说:“你、你不要叫我那个。”

“媳妇儿?”

杨北眨眨眼,很天真的问:“可你不是说了吗,谁能看好你的病,你就嫁给谁?”

可你还没看好病呢!

沈红颜想骂人,柳叶眉抖了几下恢复平静,冷冷地说:“我不认为你能治得好我,知道我小时候受过伤的人也不在少数,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从哪得到的消息,但如果想妄图以此接近我,骗沈家的财产,那你……”

“你伤的是脾脏,动的是肝火,重金属的毒素,让你气血运行不畅。如果我没猜错,当时伤到你的,是一把生锈的,污染很严重的利器。人们常说气血充盈面色红润,同样的,气血不畅到很严重的地步,体现在皮肤上就是龙鳞病。”

此言一出,沈老爷子浑身一颤。

这,跟十几年前救下沈红颜的一位老先生,说的一样。

难道这小子,真能看好红颜的病?

杨北没有理会老爷子的一样,在抓沈红颜手腕的时候,已经简单诊断了她的病情,淡淡的说:“取白术、龙眼、陈皮、半夏……熬成药汁,辅以针灸治疗,今天,我就能让你的小脸焕然一新,变成我谁见谁嫉妒的好婆娘。”

这下,久病成良医的沈红颜也有点沉默了,她能听出,这方子是有其道理的。

绝对不是编出来糊弄人的!

只是他说话也太不好听了,谁是你婆娘啊?

沈红颜咬了下嘴唇,有些迟疑,沈老爷子却激动坏了:“真的?那咱们现在就治疗?你说的药材我马上命人去取。”

“好,不灵不要钱。”

杨北笑道:“媳妇儿,咱们也进屋,你先脱衣服——”
“他说的药方,你们听到了吗?白术龙眼啥的,这个药方跟康神医说的好像啊,但康神医那个方子,也没见效吧?”

“他还说了个针灸。”

“针灸个屁,他能比康神医还厉害?”

别墅外的青年才俊们,还迟迟没有离开。

在他们看来杨北跟之前的路人们一样,都会满心欢喜的进去,垂头丧气的出来。

毕竟大家都是精英,他们都看不好沈红颜的病,杨北凭什么能?

第一天就来了别墅的康神医,也冷笑着摇摇头:“那小子,肯定是个骗子,他说的药方,跟我第一天用的药方几乎一模一样。没有效果的,他那天恐怕在场,道听途说后,来糊弄人了。”

康神医是本地皮肤科最有名的医生,要不也不会被冠以神医之名。

在这一领域,他说话是很有权威的。

“康神医都这么说了,那就是个骗子没跑了。”

“为了被富婆包养,他竟然如此卑鄙!”

“就是。”

周围有人附和,可他们却没想过,他们也是为了喊“富婆”、“饿饿”,才天天守在人家别墅外,跟哈巴狗似的。

另一方面沈红颜听说要脱衣服,脸几乎红透了。

听杨北让她脱衣服的瞬间,沈红颜就想打人。

但立马杨北就解释了:你不脱衣服,我怎么给你针灸?

“还没过门,我知道媳妇儿你害羞,也不用去全脱,露个后背就行!”

杨北这样说,沈红颜才咬着牙点头答应。

她很抗拒男人,尤其是杨北这种不正经的、说话跟流氓似的男人,可她更讨厌这身怪病。

如果真有机会看好,她愿意一试。

沈红颜心里抗争半天,深吸口气点点头:“好,我去换身衣服,等换好了,会喊你的。”

“请便。”

杨北耸耸肩,也不急色。

反正早晚是自家老婆嘛。

早看好,早享受被包养的生活——杨北想到这,转头看向沈老头:“爷爷,您老人家也可以趁这时候,抓药去了。”

门口又是一阵嘘声。

真不要脸啊。

这就管人家叫爷爷了。

到时候你失败了,看沈家怎么收拾你——

沈老爷子看杨北时,神色中也带着疑虑,他不相信孙女的病真能被一个毛头小子看好。

可杨北之前说出沈红颜的病因,又是如此准确。

这让沈老爷子心里又升起了一股希望。

十八年前,七岁的沈红颜被绑架,劫持到一个重度污染的废弃化工厂里,救援的时候身上受了刺伤,当时就差点一命呜呼,好不容易才救回来。

从那之后,沈红颜皮肤就开始变差,先是脊背上出现古怪的纹路,后来演变成了皮肤病。

沈红颜从小就被这身怪病困扰,虽然不影响升学、继承家业,却也让她从未尝过爱情的滋味,甚至连朋友也没有。

不。

有一个。

沈红颜抿着嘴唇走进卧室,准备换衣服时,手机嗡嗡震动起来,有人打电话来了。

估计是生意上的事,毕竟她没什么朋友。

沈红颜随后接起,一看来电显示是迪拜,却愣住了:我在迪拜没有合作伙伴啊?

身价十亿的沈小富婆,仅仅在江北还算混得不错而已。

估计是骗子吧。

想到这,沈红颜接地电话,打算对方一旦涉及金钱就扣断呢,却就听那边传来个小心翼翼、甚至有些憔悴的声音:“是沈红颜吗?”

“咦?你知道我?你是……”

沈红颜说到这,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捂住了嘴巴,难以置信的说:“你是霜姐?”

听到这个声音,沈红颜疲惫的眼神中,猛地爆出亮光。

她跟宋晚霜在四年前就认识了,当初她北上旅游去了燕京,在长城上跟宋晚霜相识。

宋晚霜虽然比她大了不少,但难能可贵的是,丝毫不介意她身上的病。反而还告诉她,老天在给你关上一扇门的同事,肯定会给你打开一扇窗。

她让沈红颜学会发现自己的优点,也成了沈红颜第一个朋友。

两人携手游玩了两周多,当发现不管是彼此的兴趣还是想法都出奇合拍后,成了无话不谈的好闺蜜。

沈红颜头一次交到朋友,将心里的委屈一股脑的吐了出来。

宋晚霜,也拉着沈红颜的手说了自己的故事:她的孩子,在一年多以前死了。

死因是在旅游途中发生了追尾,掉进了长江里。

宋晚霜就是为了散心,才在各地旅游,恰巧在燕京碰到了沈红颜。

后来宋晚霜就去了国外,渺无音讯。

直到今天。

听到宋晚霜声音的瞬间,沈红颜就想起了那段她最快乐的时光——当时宋晚霜还开玩笑似的说,如果她孩子活着,一定介绍给沈红颜呢。

可人死不能复生。

沈红颜也放弃了爱情,选择接受现实,看病招亲。

“是我呀。”

宋晚霜很开心的笑了,笑声背后却带着疲惫,说:“红颜,你的病还没看好吧?我马上回国了,到时候就带着最先进的医疗团队,去帮你,怎么样?”

“好啊,那我就等着霜姐你的好消息。”

沈红颜回以一个笑容时,杨北来敲门了:“唉,换好衣服了吗?”

“马上!”

沈红颜声音瞬间变得冰冷,随即冲电话笑道:“霜姐,我现在有事,改日聊,我加你的微信吧……”

扣掉电话后,迪拜参天的酒店里,豪华房间中的宋晚霜挂掉电话后,表情有点呆滞:怎么电环那头的那句“换好衣服了吗”,声音如此像她坠江而亡的孩子?

难道,小北没死?

宋晚霜呼吸有些急促,但旋即冷静:你啊你,真的是想孩子,想瞎了心!

长江上游九曲回肠,夜不行船,石头下去也会被拍个粉碎。

何况是小北?

思忖间,宋晚霜常常一叹。

如果让沈红颜见到宋晚霜现在的样子,一定会大吃一惊:怎么短短四年时间,宋晚霜气质变化这么大?

以前的宋晚霜,是个因丧子而悲伤的妇人。

现在的她,却是个全身透露着精明的女强人。

没人知道宋晚霜这四年的经历:从燕京旅游回家后,她得知儿子的死根本不是意外,而是故意谋杀。

那之后她就性情大变,去国外开始经商。

用了短短四年,成就了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目的就是为了回国,给儿子报仇。

宋晚霜拿出一张泛黄的照片,轻轻抚摸。

照片里就是她的孩子,脖子中挂着长命锁,正冲她笑。

看着他笑,宋晚霜脸上也露出无比悲伤的表情:“小北,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
阿嚏!

谁在想我?

杨北摸了摸鼻尖时,沈红颜拉开了门。

瞬间,他眼前亮了下:穿职业装的沈红颜身材就相当于不错了,换上睡裙后更显的凹凸有致。

沈红颜脸上浮现红润。

“应该是害羞吧,毕竟她有厌男症,很少接触男人,更别说穿睡裙给男人看了。”

杨北心里叹了口气。

沈红颜多漂亮一姑娘,本该自信洒脱,享受追捧和灯光,可却因怪病错过了大好年华。

见她站在门口不进去,杨北干咳一声说:“你不用害羞,咱们早晚是一家子嘛。再说,治病不避医,我……”

还没说完,沈红颜开口了:“你要是敢偷看不该看的地方,或者手不老实,哼!”

就一个“哼”字,就让杨北眼皮一跳。

她的眼神是如此冰冷,就好像刀子一样,割在杨北皮肤上。

杨北深深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放心,我会治好你的。”

沈红颜浑身一颤,牙龈都咬紧了:她感觉到了杨北语气里的同情!

本总裁,需要你来同情?

她狠狠瞪了沈红颜一眼,才朝床边走去。

杨北淡淡的说:“龙鳞病影响最严重的不是外貌,而是让皮下脉络堵塞,让你体内的郁气聚集,所以才会经常生气、甚至出现厌男症。不过放心,我给你治疗后,慢慢就会变好的。”

沈红颜抿了下嘴唇没开口,心情有点复杂。

如果杨北一直像之前那么轻浮,她反而恨之有理。

可杨北现在进入医生角色后,她却能感觉到他是真心想帮自己。

看着磨蹭的沈红颜,杨北心里却有点感慨。

将来结婚,道阻且长啊。

北葫芦村的赵二狗就是,娶了个凶悍老婆,婚后在家大气都不敢喘,喝口酒都得看媳妇儿脸色。

这要是把沈红颜娶回家,我将来不会也成妻管严吧?

这档口,一旁的沈老爷子端着银针跟消毒酒精进来了。

见孙女表情,就知道她很不情愿,苦笑道:“红颜,治病不避医啊。”

沈红颜深吸口气,这才趴好背过手来,缓缓拉开了背部的拉帘。

白皙光滑的皮肤,露了出来,仅看这些,绝对是极品。

但紧接着,龙鳞纹路出现。

这种纹路不似鱼鳞病那样恶心,相反,看上去如同特制的纹身,带着奇特的魅力。

不过寻常人乍一看下,还是会被吓到,惊呼怪物。

好在杨北见多识广,在师父那本《惊诡奇症》上见过很多怪病,才不觉得新鲜。

他从沈老端来的托盘中,拿出一小盒银针来,用酒精消毒后,在她脊背的一个穴位上轻轻落下。

沈红颜自从得了这身怪病,就常被男人嗤笑。

从小到大,在她还幼小时,就种下了祸根:她现在特讨厌男人。

隔得远一点还行,她能强行克服厌恶感。

但一旦离得很近,甚至肌肤接触,她就会一阵恶寒,忍不住动手——所以之前才给了杨北一巴掌。

现在要她在男人面前裸背,她是紧紧攥着拳头,强行忍耐的。

等杨北靠近,她一颗芳心更是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怦怦、怦怦——

就在这时,银针落下。

一股凉意顺着针尖钻入了她的体内,竟让她舒服到控制不住的发出一声轻轻的**:“嗯……”

刚出声,她就后悔了:我怎么能在男人面前,发出这么暧昧的声音?

她闹了个大脸红,除了羞,更多的是恼:一定是杨北,他故意捉弄我呢!

不然之前我也针灸过,怎么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沈红颜气的粉拳攥紧,眼角余光恶狠狠扫去——

却见杨北屏息凝神,正很认真的施针,一边说:“你皮肤郁气集结,现在我用针灸帮你通畅,喊出来,会好一点。”

语气很诚恳。

不像是在说谎。

可让自尊心高高在上的沈红颜像刚才一样喊出来,简直比杀了她还折磨。

所以沈红颜一咬舌尖,打定决心:一定要忍住。

不能让他看了笑话!

只是——

“啊!”

当银针再次落下,她喉间滚动,就好像心肝被轻轻挠了下,让她又忍不住的喊了出来。

这次,她俏脸通红,猛地抬手捂住了嘴巴。

不对,他肯定是故意的,这个混蛋,是在羞辱我——

她猛地扭头:“你就不能轻一点?”

话音刚落,却见杨北额上正冒出细密的汗珠。

她突然记起以前看的老中医曾说,针灸师傅最考验心神,眼要准、手要稳,呼吸要秉着。有些特殊针法,一套施展下来就好像打了一套军体拳。

就像现在的杨北。

明显不轻松。

人家施针,也不容易!

之所以她会感觉心痒、舒服,或许也正如杨北所说,是郁气通畅导致的。

“我还怪他……”

沈红颜心里浮现出片刻的内疚,但紧接着杨北手起针落,她就没心思内疚了,而是一把捂住了嘴巴。

我忍!

要强的沈大小姐,一套针下来,俏脸憋得涨红。

一旁的沈老爷子都看不下去了,毕竟是自家孙女除了丑态,很尴尬侧过脸去,干咳一声:“那啥,我去看看药熬怎么样了?”

杨北却擦了把汗,露出了笑容说:“老爷子,先不急,您借步瞧两眼?”

瞧什么?

沈老爷子凑过来,往孙女背上这么一瞧,随即瞳孔剧震,倒吸一口冷气:嘶——

滴答。

一滴汗水落下。

院子外的康神医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太阳恁大,外面不少人都等落了汗,嘀咕:“这么久了,那小子真能看好?”

康神医摇摇头:“从他那句药方里,我就能断定他是个抄袭我药方的人,这样的人,连基本的医德都没有,他如果能看好沈小姐的病,那就是笑话。”

康神医算是权威了,他一开口,更让大家有了攻击杨北的理由。

有人嘀咕道:“我看那小子,十有八九在里面装神弄鬼呢。”

“就是,他要是能看好,我卢小伟,当场,把这扇大门吃掉——”

靠在院子门栏的一哥们,刚说完,里面响起了沈老爷子的惊叫:“神了!红颜,你身上的龙鳞,真的消失了!”

什么?

瞬间,外面一片寂静。

刚叫嚣着要吃大门的卢医生脸成了猪肝色,康神医也直接呆住了:不可能!

连我都看不好得病,一个乡巴佬,怎么可能看好?

所有人的眼睛,都瞪着门口,几乎要把眼珠子瞪出来!
那个乡巴佬,真的看好了沈大小姐的病?

伴随着老爷子的一声惊呼,外面所有人都愣住了,康神医更是抬腿就想迈步进去。

他要看看,连自己都治不好的病,一个毛头小子凭什么,能治好!

只是刚抬脚,就被沈家的保安给拦住了:“不好意思康医生,我们沈总正看病呢,不方便您进去。”

“我可是医生!”

“我知道,可您又看不好——”

人家保安没把话说绝,可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你没那个本事,瞎凑什么热闹呢?

康神医声名远扬,去哪看病人家不是客客气气的。

现在却被一个保安鄙视了。

他心里的火气蹭一下就冒上来了,也没法冲一个保安发火:对方毕竟只是拿钱办事。

那怪谁?

那个乡巴佬呗!

他肯定是照抄了我的药方,才给沈大小姐看好的病!

在小保安的阻拦下,康神医不得不退,可他自尊受创,一双眼就盯紧了大厅里:等那乡巴佬出来,我定得问个清楚——

而此时房间里的杨北,收起银针后打量着满脸红润的沈红颜,笑了:“媳妇儿,以后一周一次,只要按时吃药——”

“我不是你媳妇儿,你说话放尊重点!”

沈红颜咬着嘴唇,她觉得自尊心受创,想发火。

可又找不着冲杨北发火的理由。

所以沈红颜就抓住他的话茬不放了。

杨北盯着她看了会:“行吧,那啥时候结婚,啥时候改口,也不差这一两个月。”

他这句话,却让沈红颜猛地一呆。

对啊,等他彻底看好了我的病。

我是不是就该嫁给他了?

没等多想,老爷子就激动的跑去洗手间,拿出了一面镜子递过来:“红颜,你快看!”

一个女孩的闺房中,连一面镜子都没有。

可见沈红颜凭啥连照镜子的勇气,都没有。

可此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却惊讶的小嘴都合不上了:这大美女,是谁?

她脸上的龙鳞已经不见了,露出了**的皮肤。细看,能发现下颌跟后脖颈相连的地方,还有些残余。

这就是针灸的效果!

露出了她原本就白皙**的皮肤。

她小嘴轻轻张开,眼中闪出难以言喻的感动:“这、这真的是我?”

沈老爷子激动的老眼含泪,用力点头。

看着他们爷俩激动的样子,杨北心里有点感慨:看着治好的病人如此激动,是当医生最大的成就感。

他又擦了把汗,说:“针灸为主,一周一次。中药为辅,一天两副。一个月内,龙鳞就会逐渐向脊背褪去,直到完全消失。到时候,万事大吉。”

“杨北,你可真是神医啊。”

沈老爷子激动的握住他的手,刚想说什么,听到外面有些乱,转身说:“红颜,我们先出去,你换身衣服出来喝药。”

“嗯。”

沈红颜放下镜子嗯了声,看着两人离开,有点痴傻。

以前看病无望的时候,她没觉得绝望,可如今被告知能看好,她却意外的没感觉有多开心。

她只感觉背后的**感还在,一颗芳心还没静下来。

“小神医,我先把大家遣散了,你随意。”

来到客厅,老爷子笑着跟杨北说了声,走向门口。

杨北左右看看,心里颇感慨。

沈家不仅大,装潢也很豪华,四下裱着梅兰竹菊字画,左开门是富贵竹,右开门是玉兔镇橱冠,很讲究。

比北葫芦山上漏风又漏雨的茅草屋相比,简直是天地之差。

但他却住这有点别扭。

太空旷了点。

缺了点人情味。

师父啊师父,我不在,谁伺候你养老?

杨北脸上浮现出片刻的孤独,闻到后院有药香,撸起袖子打算去帮把手。

也巧,沈红颜这会正从卧室里走出,见到他脸上疏散不开的孤独后,愣了下。

接着,就听外面的康神医说:“不可能,沈小姐的病是常年累积所致,就算有治疗方法,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有效果的!”

“对,沈爷,您肯定是被那乡巴佬,给骗了!”

“他能看好,我们这些人在这待了半个月,不成笑话了吗?!”

大家七嘴八舌,都不信。他们要么是名牌大学毕业,要么是名师高徒,心气高着呢,被一个乡巴佬打了脸,哪甘心啊?

“哼,输了不肯认,这些嚼舌根的男人,还不如那个乡下人呢。”

沈红颜嘀咕了声,快步走出,她本就讨厌男人,此时哒哒走来说话更冰冷了:“这是事实,你们没有看好的病,被他看好了,请你们离开。”

说着,门帘掀开。

她那张俊俏的脸,展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空气,瞬间寂静!

所有人心里都冒出来一个念头:好美!

没想到没有龙鳞病的沈红颜,能美得这样不可方物。

之前听她语气冰冷的说话,大家会觉得她性情孤僻,不好相处。现在大家却感觉:仙女儿嘛,说话肯定高冷!

一时间,这些个青年才俊都看痴了。

沈老爷子苦笑:“红颜,说话客气点,大家都是是为你来的。”

被美色震惊到的康神医,更被医术震惊到了。瞪大眼满脸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多年顽疾,怎么可能一朝不见?化妆,涂粉了?”

康神医说着,就想伸手,摸摸看。

实在是他作为专业医生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才做出如此失礼的事。

却被沈红颜侧身躲开了:“康医生,请你自重!”

“嘿,老大不小的人了,别看人家漂亮就动手啊。”

“还神医呢,为老不尊。”

有些看不惯的,嘀咕起来。

康神医老脸一黑,更觉羞辱时,门口停了辆轿跑,一个轻佻的声音随车门打开传来:“谁说我们家老康的不是呢?”

这声音一出来,那几个嘀咕的闭了嘴。

康神医也笑了:“李少!”

李俊永下了轿跑,快步走来,他就是委托康神医来给沈红颜看病的人。如果真能治好,娶沈红颜不是五十多的老康而是李俊永。

而李家,正是江北最有势力的几大财阀之一,实力丝毫不比沈家差!

老康之所以在本地有这么大名声,是因为跟攀上了本地财团李家。

走到门口后,李俊永刚想说什么,眼神就被沈红颜吸引了过去。

然后,就呆住了。

我靠,这大美女是谁?

沈红颜?

不会吧?

李俊永一下就看呆了:他之前追沈红颜是图沈家的生意。

可现在。

他馋她身子。

痴呆良久激动地说:“沈总,你的病好了?老康,真有你的!我就知道没看错你,红颜,以后你就是我的未婚……”

没说玩,沈老爷子打断道:“李俊永,我孙女的病,可不是他治好的。”

“什么?”


病,不是老康治好的?

李俊永愣了下,扭头看老康:“不可能,论皮肤病,咱们江北还有谁的医术,比老康高明?”

康神医也憋着一肚子不甘呢,告状说:“李少,是刚才进去的一个小乡巴佬给沈总看好的病,可他说的药方,跟我的几乎一模一样!”

“是吗?”

李俊永皱眉,看向后面几个医生。

这几个医生都是仰仗着李家吃饭的,立马附和起来:“可不是吗,我们也都怀疑呢,一个乡巴佬会看什么病啊?”

“我觉得吧,沈总的皮肤病不是一朝一夕能看好的,肯定是康神医的方子,现在奏效了。结果被那小子捡了现成的便宜,你们是不是?”

这一起哄,下面人也都吆喝起来。

他们都是有头有脸的医生,被一个乡巴佬压下去,谁都不甘心。

可被康神医压下去就不一样了。

人家有名声,输他不丢人!

于是大家枪口一致了:“对,沈老爷子,你可得明鉴,那小子抄了康神医的药方,摆明是坑蒙拐骗!”

“肯定是用了康神医的药方后,这才看好了!”

“他才多大,学医几年?懂个屁!”

反正就一个意思:看好沈红颜的是康神医的药方!

能娶沈红颜的,也得是李大少爷!

这些人七嘴八舌,吵得沈红颜心烦意乱,她眯起眼睛刚想发火,突然闻到一股药香。

是杨北戴着大手套,端着热气腾腾的砂锅,走到门口:“药熬好了,趁热喝。”

唰的,四周再次安静了。

药,就在这。

人家还没喝呢。

也就是说,沈红颜脸上龙鳞消失,跟药屁的关系都没有!

**——

康神医等人似乎听到了巴掌落在脸上的声音:这不是打脸吗?

他们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尤其是杨北还很不给面子,说:“这药方子我有琢磨了琢磨加了一味,效果更好,你尝尝。”

似乎在说:谁抄你姓康的药方啊,我这是自己的方子!

康神医的脸都绿了。

李俊永也深深看了杨北一眼,他为了能拿下沈家产业,不仅请来了本地最好的康神医,还封锁了消息没让外省一些名医进来。

而看到沈红颜极美的脸蛋后,李俊永更兴奋,感觉过去玩过的女人,给她提鞋都不配。

可。

真相却很残忍。

看好沈红颜的是个乡巴佬,李俊永的美梦、啪,没有了。

注意到李俊永怨毒的眼神,杨北却没当回事。

在北葫芦山上,老头曾教过杨北,对人提防三分,因为那些和蔼可亲的,往往城府特深。

至于李俊永这样把喜怒写在脸上的嘛,嘿。

沈老爷子也注意到了李俊永的目光,赶紧说:“这些天来辛苦大家了,日后沈家会送上薄礼,请便吧。”

说完,沈老爷子请杨北进屋,保安也张罗着赶人了。

这些个青年才俊也都纷纷叹气,他们都知道,今天过后,江北美人名单上,将会出现一个新的名字。

但很可惜,这位美女已经有主了,还是个乡巴佬。

话分两头,面对苦涩的中药,沈红颜心里有些抵触。

这些年来为了治好病,她中药西药都吃过,中药有多苦,她当然知道,但眼下还是只能硬着头皮——

咕嘟。

沈红颜小啜一口后,有点惊讶。

虽然还是很苦涩,却多了丝寻常中药没有的回甘和清香。

喝下后特别清爽,感觉四肢百骸都舒坦了。

一旁的杨北笑了笑:“怎么样,不苦吧?我特意多放了份从山上带下来回甘果,知道你们女孩子不喜欢吃苦。”

“麻烦你离远一点。”

沈红颜后退了不,心里有点惊讶:这小子虽然流氓了点,但还很懂得体贴呢。

“没关系,厌男症也不是没办法治疗。”

杨北耸耸肩:“以后你慢慢就不会讨厌我了。”

这人也太自来熟——

沈红颜秀眉微皱,快速把药光,拿纸巾轻轻擦了擦嘴角,竖起两根芊芊玉指:“第一,我的病还没治好,从后颈到脊背都还有那种怪纹路,我、我跟你的婚约还没有成立。第二,杨大夫,你也知道我有厌男症,请你不要这么自来熟!”

她语气很冷清。

看杨北的眼神,也是真的厌恶。

让杨北小心肝微微凉了小半截。

他看出来了,再待在这只会让她更厌恶。

还是赶紧抽身。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赶紧找齐七个老婆,才能回北葫芦山找老头,问明身份。

如果沈红颜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嫁给他,他也不想多浪费时间。

希望她一个月后能想开吧——杨北笑了声:“行吧,那就一个月后再说,反正要治好厌男症要不是特别麻烦。一周后,我再来。”

别看他总嘻嘻哈哈,可一个没有记忆的人,安静下来时心里有多荒凉,只有他自己知道。

正要告辞时,沈老爷子赶紧追了上来:“小神医,且先慢走。”

杨北转身:“老爷子,还有事?”

“有事,得留个联系方式啊,不然一周后,上哪找你去。你电话是多少?留个微信也行。”

“电话?微信?”

杨北眨眨眼:“哦,我没手机啊,山里没信号。”

且不说信不信号的,他在北葫芦山上早起就得练艺,直到晚上也很少有能休息的时候,没玩手机的时间。

连手机也没有?

沈老爷子看他更吃惊。

后面的沈红颜也瞪大眼,一脸难以置信: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乡下人!

沈老也还算细心的,给了他自己的联系方式,让他等有了手机再联系,又问他有没有住的地方,有没有钱。

杨北很光棍,他出来就带了点包裹。

别的,啥也没有。

沈老爷子大手一挥,喊来一个下人,交代了会。

那下人频频点头后,恭敬的冲杨北做了个请的手势:“杨神医,您这边请。”

“别客气,都一家人,以后你还得叫我姑爷呢。”

杨北脸皮特厚的跟着上了车,疾驰而去时,后面的沈红颜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她绝对不会嫁给这货的。

太不要脸了!

此时,遥远的燕京城中,一座四合院的书房门被扣响了。

里面坐着个穿大褂、戴老花镜的老头,翻了一页手里的资治通鉴,头也不抬的开口:“进。”

梨花木门吱呀打开,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走了进来:“爷爷,大婶从迪拜回来了,今晚的机票。”

老人微微抬起眼皮:“听说她把海外生意做的很大,回来干什么?找麻烦?报仇?”

年轻人冷汗津津:“她说,想为当年的事,为杨北哥,要个说法。”

“杨北?”

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老人终于抬起了头,浑浊的眼中冷光闪烁:“她要什么说法?要不是杨北,杨家跟陈家能闹得这么僵?告诉宋晚霜,让她老老实实的,这儿是**!”
喀嚓!喀嚓!

明珠国际机场外,无数的闪光灯闪烁,记录着眼前这个走出大厅的女人。

她戴着墨镜,披着黑色大衣,哒哒走出。

本市工商的领导郑国礼,立马笑盈盈地迎了上来:“宋总,欢迎。”

“郑领导,好久不见。”

宋晚霜摘掉墨镜,脸上没有丝毫笑容,冷漠地如同冰山。

所有人看到这张冰山脸后,都是一愣:根据资料,宋晚霜已过不惑之年,可她脸上却丝毫不见老态,看上去像是三十多岁。

这是假的吧?

有记者新生疑惑,可又能感受到她君临天下般的气质——拥有这般气质的女人,除了只用五年,就将一家名不见经传的投资公司打理成全球顶尖。

“让一边去,我们是国际日报。”

“我们还是时代周刊呢,滚!”

有几个记者,在一个好机位处,发生了争执。

一旁郑国礼的手下,看着这一幕颇为感慨:全国的商人里,能让这两家大报纸记者为了一个机位争吵起来的,屈指可数。

女人中,恐怕只有宋晚霜了。

她极少在公众前露面,近日却高调宣布要回国,并且在报纸上宣言,她是来报仇的。

报仇?

什么仇?

无数家媒体,对此展开了猜测。

记者们疯狂地争抢位置,也是为了一个能采访宋晚霜的机会,好让他们问出:宋女士,您已经是世界金字塔中最顶尖的人了,还有谁,需要您大张旗鼓的报仇?

谁?

有值得您这么做?

这些问题终究没问出来,因为郑国礼接到宋晚霜后,后者直接上了车,扬长而去。

连给那些摄像机一张正脸都没有。

但短短地接触,还是让各记者感受到了她的魄力。

这天,所有媒体编写的新闻中,都用这样一个词来形容宋晚霜:女王。

看着屏幕里闪过的新闻,沈红颜苦笑了声,冲电话里说:“霜姐,他们都快把你描写成怪物了。”

“怎么描写,是他们的事。”

电话那头的宋晚霜,嗓音慵懒:“先不说我了,红颜,你的病怎么样?”

沈红颜表情一滞,流露出苦笑:“今天来了一个医生,真能治好我的病。”

“真的?”

宋晚霜的声调猛地拔高,接着又有点疑惑:“这是好事啊,我怎么听你声音好像不太高兴地样子?”

“你不知道,之前我发了个声明……”

苦笑声中,沈红颜把她看病寻夫和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她简单提起说是个乡下医生看好的她,宋晚霜呵呵一笑:“真的?那等我忙完这阵子,一定去好好给你把把关。”

“你别当真了呀,我对他可没感觉,我的白马王子不是他。”

沈红颜说到这时,那边有人打通了宋晚霜的电话。

是生意上的事。

现在的宋晚霜,每天有大量的事情要处理,肯定很忙。

沈红颜也很贴心:“霜姐,你先忙去吧,反正你也回国了有空咱们再联系就行。”

“好,那我挂了。”

宋晚霜扣断电话后,沈红颜抿了下嘴唇。

之前,她是真相破罐子破摔,打算谁能看好病,就嫁给谁的。

可真有希望看好,她又不愿意了。

她在杨北面前出过丑,嫁给他,她自尊心接受不了。

“当初我为什么要答应看病寻夫啊。”

沈红颜有点抓狂的抓了几下头发:“不行,得想办法退婚!”

心思百转间,沈总裁想起了杨北那身乡巴佬似地打扮,拿出电话快速拨通了一个号码:“小芊,帮我开个账户,里面存五十、不一百万。”

她想用钱,打发了杨北。

杨北可不知道她的心思,跟着沈老爷子安排的小哥来到一家酒店,住了进去。

“下山第一天,赚了个老婆,还赚了块手机,这玩意咋用?”

出来沈家后,那小哥先是带他买了手机装了卡,才带他来酒店开了房间。

他把玩了会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东西,发现点开很多东西,都要钱。

去哪搞?

下山时他找过老头。

可老头一身破衣服,过年才拿布去山下找老寡妇做身新的,能有屁钱?

他从老头的房间里把地板都翻烂了,才找出一张皱巴巴地十块钱来。

十块,能干啥?

吃完素面就没了,顶多加个蛋!

“看来得自己想办法搞钱啊。”

杨北上手手机后,很快找了个兼职的软件,看看有没有医生的行当。

可找来找去,哪家医院都要医师资格症。

只有一家叫南山医馆的中医院,招收熟知中药的药童。每月两千,包吃包住。

不算多,可却能让杨北吃素面的时候,多加根火腿肠——杨北带着很廉价的心愿扒着地图看了半天,记住路线后冲了个澡睡了。

第二天一早,他从酒店出来时,前台看他的眼神还有点异样:谁让杨北穿的跟乞丐一样,却能住他们家的五星酒店?

而且起的特早,现在才刚五点钟,天擦亮。

前台可不知道,这是杨北在山中养成的习惯,都是一大早就得进山采药,练习吐纳。

江北不小,南山医馆更偏郊区,杨北走了得俩钟头,才来到一条早市街。

穿过这条街,就是南山医馆。

此时七点多钟,正式早市热闹的时候。

两侧有卖早点的卖菜的,但更多是卖药的。

中药铺,小地摊。

因为临着医馆,很多山村里的采药人,都会在清早将采好的药材送来。

现在大部分中药都能规模养殖了,但还是有些必须在山里才能采到,这些采药人就是干的这行买卖。

但那都是大制药厂的主顾,这条街上的药材摊贩,才是普通中医馆的进货来源。

小商小贩们把粗布麻袋往地上一铺,就算摊位,上面摆着些蛇皮口袋,里面大多是些白芷、党参等寻常药材。

这些采药人没手艺,采的药药性都参差不齐。

杨北一路看下去,还有点啧啧称可惜:他看到好几株药材,只要再养个把月就能药效最好,却被提前采摘,摆在这了。

“咦?”

刚走到一半,杨北突然停脚,转头看向身后一个地摊上。

摊位上静悄悄地躺着一株药草。

看上去很不起眼,乍一看下甚至有点像香菜芽根,因为晒干已经皱巴巴地,跟别的党参混在一起。可杨北却心里一惊,不动声色的走了过去。

截阳草。

性寒,药性浓烈,十分罕见,杨北只在老头的医书上见过介绍。

他拿起掐开表皮闻了闻,确定自己没认错后,心里兴奋起来,表面却不动声色。

摆摊的小贩是个皮肤黝黑地汉子,正在卖干花椒,跟人讲价呢。

他拿起那颗草看了看,问:“这些党参多少钱?”

“十一。”

黝黑汉子头露出个笑脸:“老板,你要是诚心要,算你十块。”

“行,拿二两。”

药材个人买都买不多,他把那颗截阳草跟党参一块拿起称了二两,找出那张皱巴巴地十块钱递过去。

这会杨北身侧有辆三轮车骑过,遮挡了后面车的视线。他刚拿到找钱,后面就传来一声女娃的惊呼:“闪开、快闪开——”

吱嘎!

伴随着剧烈的刹车声,一辆桑塔纳跟杨北撞上了:砰!


吱嘎!

砰!

杨北手里紧攥着截阳草,倒飞而出。

这一刻,他脑子里闪过了五年前被师父从江边捞起后的事:他深受重伤,全身多处骨折,心肺功能也遭到重创。

为此,五年来师父一直教他一种吐纳呼吸的功夫,能强身健体。

不过五年过去,他也才恢复正常人的体质,打架都够呛,更别说被摩托这么一撞了。

好在,长年练习让他反应速度足够,所以在发现有车撞来后,他直接就抓起了地摊上的一袋中药,横在了胸口。

“哎哟,我的白芷——”

在地摊老板失声惊叫中,苍白地白芷变成了漫天雪花,跟杨北一块飞了出去。

“嘶,我的腰。要不是那袋中药,真得要了老命。”

杨北揉揉腰肢,猛地睁眼,就见一个身材俏丽的女孩儿,推门下来飞扑到了他面前。

焦急地问:“你没事吧?”

“有事——”

杨北刚想说啥,却见到了一双白皙柔润的长腿。

很漂亮。

看了五年村姑的杨北,呼吸一滞,抬头看去,就见鹅蛋儿脸的女孩,脸上明显带着关切。

很温柔。

比总是贱兮兮的老头,和冰山般的沈红颜强多了。

不过,他看不是看脸的那种人!

开车不长眼,他就得骂。

杨北刚要张口,女孩泪汪汪的说:“你说话呀,别吓唬我呀!”

再次声明,他不是看脸的人,可她真的太可爱了——杨北挠挠头:“害,没事!”

如果别人知道他的内心戏,一定会给他一个大大的鄙视。

女孩此时却眼眶发红:“可、可你都流血了。”

“有吗?”

杨北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腹部伸出了不少猩红,他撩起来看了眼,摇摇头:“破皮而已。”

这种伤,他在山上没少受。

可他的平静,却让女孩芳心莫名一颤:“真没事?我家就在前面开医院,要不我陪你……”

她心地善良,不做出点赔偿心里过意不去。

再说,这样的女孩要是能娶回家做老婆,得多好?

杨北眼珠子转了圈:“行,那你赔我件衣服吧,不着急,留个电话?”

搭讪留电话嘛,常用套路。

杨北昨晚在酒店的电视机里看到过。

女孩这才长长松了口气,笑道:“不用那么麻烦,我家就在附近,你先等我拿点东西,就带你回家看病。”

“老板,我的白芷!”

后面黝黑的老板也叫起来。

女孩赶紧过去,帮他收拾了会散落的白芷,又是道歉又是赔钱。

对一个小摊贩都能如此和善,这姑娘在杨北心中绝对是当老婆的最佳人选,跟在后面打量她那双吸人眼球的长腿时,更是好几次都感慨:这才是他下山的意义!

女孩一边朝旁边一家中药店走,一边说自我介绍了番。

她叫楚月怜,我见犹怜,何况夜月?

她急着开车是因为要拿东西回家,这条街两头都有医馆,所以街上、两侧的药店,很多。

楚月怜就是要去一家药店拿东西。

杨北跟着进了一家安心药房,里面早就有人在等着了。

这药方装修的古香古色,后面摆着大大的药柜,都是梨花木制作。

老板叫马有钱,四十多岁,憨态可掬,见到楚月怜后弯腰做了个请的手势,领着她进了柜台。

楚月怜还没忘了回头嘱咐一声:“你稍等一会,我马上就出来。”

杨北点点头,四下闲看。

倒是店里的几个店员,看着他掩嘴偷笑:这谁啊?

穿的跟外面卖药的乡巴佬差不多,可小腹处却一大片血迹。这样的人,怎么跟楚小姐一块来?

有个客人不小心碰到他,更是厌恶的直皱眉:“唉,你不去外面地摊,进这儿干嘛?”

“等人。”

杨北懒得跟人争吵,坐在板凳上打起哈欠来。

没多久,马有钱抱着一个小盒子出来了,招呼过一个店员来。

店员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拿出了一株药草。

登时,药香四溢。

杨北眉头一挑,也看了过去,就听马有钱舔了下嘴唇说:“楚小姐,您要的甲子山参!”

“绝对野生,从北边境深山中开采出来,我费尽关系,才给您讨了这么一株回来。”

“您细瞧!”

随着马有钱的话,那些个客人都看了过去。

要走的,也停住了脚。

啥?

野生的甲子山参?

不可能吧!

这年头野生山参有价无市,三十年以上的更是一票难求。

根据老头的话说,放在五十年前,野山参还不是很罕见,百年的也有。甚至某大人物的生日宴上,出现过千年老参。

不过近五十年,随着工业化,全球气候大变样,污染也日益严重,很多中药已经不适合生长了。

野山参,几乎绝了种。

三十年以上的人参,只要掉下两千块来,不是人工养殖,就是假的。

总之,野山参很罕见。

何况马有钱说这株能有甲子岁,也就是六十年!

来店里的不少都是懂中医的,能有幸看甲子山参,那绝对是死了也值!

所以一听他这么一说,这些顾客就围上去了,还不敢凑近了,生怕呼出的气不小心脏了这株神药。

看着盒子里静躺的山参,楚月怜也有点震惊,捂着小嘴难以置信的样子。

她也见多识广,可从没见过有如此药香的山参:不算浓烈,甚至有些清寡,但沁人心脾,令人陶醉。

就凭这药香,价格也绝对低不了。

后面几个有钱的哥们,看着野山参吞口水,眼里全是羡慕,问:“马老板,这玩意多少钱?我买!”

“别跟我抢,老马,咱俩这交情,你一定得卖给我!”

已经有人开始抢了。

马有钱却嘻嘻一笑:“不好意思了各位,这株,已经被楚小姐预定了。”

后面发出可惜的叹气时,楚月怜也端起了盒子,仔细观看。

越看,越激动。

“甲子山参,没想到真能找到!”

“太好了,我们楚家,有救了。”

楚月怜看过后,其他价格跟马有钱关系不浅的人,也有缘分一饱眼福,凑过来近距离看了看,没一个称赞这株甲子人参的。

原因无他:珍贵!

“楚小姐,这人参是我托人从燕京天子苑、药王谷买来的,绝对是真品。”

“马老板,真的谢谢你了,帮我装起来吧。”

楚月怜很兴奋的说。

马有钱微微一笑,嘱咐女店员装好,正要打包,后面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四十年园参也敢冒充甲子山参,这年头哦——”

什么?!

所有人都是一愣,然后齐刷刷扭头。


谁在放狗屁?

说马老板的甲子山参,是假的?

大家转头看去,就见坐在那的杨北,正拖着腮帮子晒着太阳,打哈欠呢。

楚月怜眨眨眼,有点惊讶。

其他人却都脸色大变。

马有钱更是双眸眯起,低喝:“这位朋友,你说我骗人?”

“要么是骗,要么是蠢。”

杨北眼皮耷拉着,懒洋洋的说。

那些为甲子山参赞不绝口的看客们,立马就恼了,冷喝道:“小子,我们几个说话,有你插嘴的份?”

“哪来哗众取宠的乡巴佬,还不滚?”

“毛都没长齐,懂个屁。”

这群人你一嘴我一嘴的,见楚月怜脸色不太好看,马有钱知道这位是跟楚小姐一块来的,打算给杨北一个台阶下,笑道:“小伙子,你看都没看我这珠山参,只在那瞥了一眼,就说是假的,不合适吧?”

“我们安心药房虽然不算大,但也有多家连锁,绝对不会卖假药砸了自己的招牌。以后劳烦您瞧仔细,再挑咱的不是。”

马有钱这番话,算是相当给杨北面子了。

意思是杨北没瞧仔细。

楚月怜也松了口气,杨北也该借坡下驴,揭过这件事去了。

可杨北不仅没下这个台阶,反而伸了个懒腰,跳下椅子走了过来,淡淡的说:“那你就不是骗,单纯是蠢了。”

此言一出,四周再次色变。

马有钱脸色阴沉,也没了好颜色:我给你台阶下,你转头说我蠢?

不知好歹!

他眯起眼,声音也凌厉起来:“行啊,小先生既然说我蠢,那劳烦你说一说,我这甲子山参为什么是假的?”

“马老板,别听他胡说,您的信誉我们信得过!”

其他人随声附和。

“就是,我一直在安心药房拿药,二十年从来没出过错。”

“小子,别给根杆子就往上爬,知道点好歹!”

面对众人议论,杨北一边走来,一边淡淡的说:“山参是补品,可过了五十年,就是能救命的东西。如果是寻常药材,出了错我也懒得揭穿你,可这甲子山参你造了假,病人服用后一命呜呼,你赔的起?”

杨北虽然年纪不大,而且穿这破旧衣衫,身上脏兮兮的还有血迹,可说出这句话大的时候,语气却沉甸甸的,让众人心里猛地一沉。

楚月怜也表情微变。

她拿山参有大用,如果真拿假的当真的用了,后果不堪设想。

马有钱此时脸色一变再变,再也沉不住气了,咬牙指着他说:“如果真因为我卖的假药导致病人一命呜呼,我愿意以命相抵,洗我安心药房的名声。”

“都卖假药了,还要什么名声啊。”

杨北嗤笑了声,刚想说什么,楚月怜皱眉走了过来,一双明眸定定的看着他:“你说它是假的?”

“对。”

杨北点头。

楚月怜秀眉微皱:“可你隔得那么远,怎么看出来的?马老板我自小就认识,怎么会骗我呢?”

后面有人也吆喝道:“小子,你别太过分了。”

“马老板的人品,我们都是信得过的,你一再逼迫,是什么居心?”

“楚小姐,我愿意替马老板担保。”

七嘴八舌,吵得楚月怜有点意乱。

“所以我才说他是蠢,不是坏。”

杨北耸耸肩,轻飘飘的打断钟仁的话,看着楚月怜问:“你是买家,你愿不愿意信我?”

“我……”

楚月怜被问的一愣。

后面的马有钱哼了声,不言语了,他知道这事了了。杨北一个不知道哪来的毛头小子,能懂什么山参?

而他跟楚小姐打了十几年交道,楚小姐肯定会信任他的。

可谁知,楚月怜看着杨北深沉如墨一般的瞳孔,竟然点了点头:“我信——”

四下一片哗然时,楚小姐又说:“但你得说出理由来。”

大家这才抱起胳膊看笑话:看这毛头小子红口白牙的,能编出个什么理由来。

“那就让你们长长见识。”

杨北懒洋洋的超前迈步,边走边说:“山参园参不通点就在于一个是野生,一个是人工种植。野生的一般芦头长,芦腕密,下分四肢如人形,纹路清晰,疙瘩多。人工养殖的,纹路往往不连续……”

他一口气说出了两种山参的区别后,马有钱眸中升起冷笑:“没想到你还挺懂行,既然你这么清楚,过来看看,我这难道不是野生的?”

“我说的只是基础手段。”

杨北随手拿起装山参的盒子,大家的心脏都猛地悬起:少爷,这可是稀世珍品啊,别摔咯!

杨北当然不会摔,只是抬起一问,长长叹气:“果然是假的,刚刚我说的鉴定手段,你们懂,种植人参的就不懂?早就有人仿照山里的环境,批量种植人参了。这样的人参只是形似,年份短的,倒也能以假乱真,糊弄你们这些外行。”

被说是外行,四周不少人都开始吸冷气。

真敢说啊。

在场看热闹的,都是多少懂点的。

有些干脆是采购药材的行家。

杨北怎么就敢说这种大话?

他也不理众人吃人般的眼神,继续侃侃而谈:“不过过了五十年,两种参产生的药香,却不一样。野山参这种珍贵物品,在山林间为了繁衍,年岁越长越会收敛药香,甲子山参更是没有任何香味渗出,全都保存在皮下,内敛,而珍贵。”

“人工养殖的则不一样,没有天敌,它可以尽情释放药香,可却也因此失去内敛的药效——必看你这一株药香四溢,能有个几十年的养殖,但功效能比得上三十年的野山参,就不错了。”

杨北说完,全场冷寂。

这些道理,他们以前也听过。

但谁又见过真正的甲子山参?

闻到药香四溢,惊羡于甲子山参的名头,早就让他们把这些细碎知识抛之脑后了。

此时杨北一说,他们才纷纷惊诧自问:是不是有这么一说来着?

后面的楚月怜听着杨北的话,更是捂着小嘴满脸惊讶。

马有钱眼角一个哆嗦,连连摇头:“不可能!这是我亲手从药王谷买来的,怎么可能是假的?小子,你口说无凭——”

“口说无凭?行,我就让你们心服口服。”

杨北翻了个白眼,环视四周后直接把山参拿了出来。

看的众人心惊肉跳,开口大骂:“小子,你敢!”

“这可是甲子山参,就算弄坏了层皮,你也赔不起!”

“还不快放下?!”

叫骂声中,杨北揉搓着山参根系顶部,轻飘飘的说:“别吵,今儿给你们涨涨见识,是你们有眼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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