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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波动

阿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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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网易云鼎   主角: 林隐张琪沫   更新: 2022-05-09 16:3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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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林隐张琪沫《人生波动》讲的是他是个受尽屈辱的上门女婿,但没人知道,他也是首富家族的公子!

精彩节选


“齐少,您真的要拒绝老爷的邀请?”

“我不姓齐。我姓林。”

“可您骨子里毕竟流着齐家人的血。”

“从他们把我们母子赶出齐家的那一刻起,我就和齐家那些人,永无瓜葛!”

下午时分,青云市,沿江街,杂乱的闹市中停了一辆气派的黑色宾利慕尚,显得鹤立鸡群,引来行人的瞩目。

烧烤摊前,一名面容清秀的青年,正在收拾着烧烤工具,推车。

从宾利车上下来的黑色西服老者,正躬身站在烧烤摊前,像是在请求青年什么。

“少爷,您也知道,当年的事情老爷也是形势所迫。虽然委屈了夫人,但可从来没有赶您走啊……”

“一年多前,老太爷病重了,老爷让我们找了您整整一年。动用无数资源和人脉,寻遍了大半个龙国,好不容易才找到您。”

“您难道宁愿做张家这么一个不入流家族的上门女婿,受尽屈辱,也不愿意回齐家?您现在,可是齐家这一代唯一的血脉啊……”

林隐淡淡道:“我的事情,不用齐家管,齐家的事我也不想听。我希望,你以后不要打扰我的生活。”

收了摊,他转身离开了沿江街。

西服老者看着林隐离去的背影,也没追过来,只是发出了一声叹息。

“齐家,呵……”

林隐走出沿江街,冷笑了笑,眼神有一丝恍然,仿佛勾起了很久远的回忆。

帝京齐家,整个龙国都赫赫有名的顶级豪门世家,无数人削尖了脑袋都想和齐家攀上那么一点关系,从而鸡犬升天。

可对林隐来说,齐家却是心中一个难以抹去的痛!

林隐出生在帝京齐家,是齐家老太爷的嫡孙,可谓出身荣华尊贵。可八岁那年,生父齐河图迷恋上了外面的女人,再加上和几个叔伯争夺继承人的位置,竟然和糟糠之妻林淑清离婚,娶了帝京另一大顶级豪门的千金。

林淑琴虽然出身普通家庭,但也是要强的女性,不肯接受齐家任何的补偿,一人净身出户。而林隐也不愿和母亲分离,不顾齐家人的阻碍,和母亲林淑清远离了帝京,从此消失在齐家人的视线之中,母子相依为命多年。

他也因此随母亲改姓为林。

整整十年了,母亲三年前因病去世了,本以为人生这段悲痛的记忆再也不会想起,可没想到,齐家的人居然还找到了他?

在街角抽完一支烟,林隐不再多想,拦了一辆的士,去往琳琅山庄。

今天是张家掌权者,老大张洪军的女儿和青云市一流家族孙家大公子结婚之日,庆典隆重,邀请了青云市各方各面的商界大佬,以及张家上上下下所有人。

不然,以林隐上门女婿在张家的地位,一辈子都不可能来琳琅山庄。

二十分钟后,的士停在琳琅山庄外。

气派华贵的山庄大门前,一名穿着淡蓝色长裙,身材玲珑有致的靓丽女子,正闪动一双眸子,面无表情看着林隐。

这名美女,正是林隐的老婆,张琪沫。

两年前,林隐在一手创办张氏珠宝集团的张定鼎老爷子的要求下,入赘到张家。

当时这件事在青云市世家圈子里引起了轰动,都笑话张老爷子老糊涂了,把女儿嫁给一个没钱没势的孤儿。

要知道,张琪沫是整个青云市都有名的美女,当时有数不清的优秀世家子弟追求。

可居然被老爷子指婚给毫不相干,平凡无奇的林隐!

这其中的一切,只有林隐和张定鼎知道原因……

一年前张定鼎过世了,其中隐秘也就只有林隐一人知晓了。

至于他老婆张琪沫,自始至终都没有同意,虽然最终无奈结婚,可到现在,他们也没有夫妻之实。

随着张定鼎去世,张氏珠宝集团发生了巨大的权力变化。林隐的岳父在这场风波中,被踢出了集团权利中心,也没分到股份,家境一落千丈,在张家看人脸色生活。

岳父和岳母把这些责怪林隐没出息,没出身没本事没钱,比不上张家任何一个女婿。

林隐在张家遭受冷眼,成为所有人都瞧不起的对象。

“林隐,待会宴席上你少说话。”张琪沫表情严肃说道,“今天的事情很重要,我带了一份大礼向凝姐求情。爸管理的工厂能不能撑过难关,就看大伯这次愿不愿意帮忙了。”

“我知道了。”林隐点了头。

进了琳琅山庄,山庄内一栋栋装修金碧辉煌的别墅,还有精致的花园小池,这些全都是张家老大的产业。

大厅外停了一排排气派华贵的车,玛莎拉蒂,保时捷91,卡宴,最次的也是奥迪。

“哎,琪妹,自己打车来的?怎么不给哥打个电话,哥派辆车接你过来嘛。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这像什么话?不净给我们张家人丢脸吗?”

从一辆保时捷91上,下来一个戴着墨镜的年轻男子,他摘下墨镜,表情玩味的看着张琪沫和林隐。

张琪沫轻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林隐的岳父,张秀峰,算是张家老一辈混得最落魄的人,早年在张氏集团就被几个兄弟压制,后来又被踢出局。最后只分到了一家濒临倒闭的小型珠宝加工厂,勉强维持了一年。

以家里的经济条件,根本不能为张琪沫买多余的车。

“琪妹。你说说,当初哥让你和这个窝囊废离婚,介绍孙家的老三给你,你要是听哥的话,怎么会落到这种境地?”墨镜男越说越起劲,表情得意,毫不在意林隐的存在,“当然了,现在也不迟,要是想富贵啊,来求哥。哥能帮你再介绍个好对象!”

当着人老公的面说这些话,简直目中无人!

“张填海,你说够了没有?”张琪沫冷声说道,脸气的煞白。

“哎,我这个当哥的也是看你可怜呐,跟着这样一个废物。一番好心相劝,给你指条明路,你还不听,那就活该你穷一辈子咯!”张填海悠悠说道。

说完,张填海似乎还不得劲,又是表情戏谑的看向林隐。

“林隐,你个窝囊废怎么就有脸来参加凝姐的婚礼?”张填海讥讽说着,“哦!也对,你岳父的工厂听说资金链断了,工资都发不起,快倒闭了。你们是想来巴结大伯家,让他借钱帮你们度过难关吧?”

林隐看着张填海,没有说话。

张琪沫的老爸张秀峰,当初就是被张填海的父亲,张家老三张洪轩,给踢出了张氏集团。甚至,这一次工厂遇到严重困难,都是张洪轩背后的手段。

张琪沫长吸了一口气,强压了怒火,对林隐道:“忍着,不要理他。我今天是来办正事的。”

林隐点了头,两个人转身进了别墅大厅。

“呵,看你个窝囊废能忍到什么时候。”张填海看着林隐的背影,扭了扭脖子,嘴角勾起一抹嘲笑。

大厅内,占地面积非常广,西式的建筑风格,装饰气派华贵,还铺上了一层红地毯。

张家的贵客已经陆陆续续进来落座。

张琪沫提着一个精致的礼品盒,走到了新娘面前,面露笑容说道:“凝姐,祝您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张紫凝五官精致,肤白貌美,气质高傲,但总体相比张琪沫,还是差了一筹。

她淡淡看了张琪沫一眼,道:“把礼物放那吧。”

“凝姐,我陪您走走吧。”张琪沫笑着说道。

“不用了。不用跟我献殷勤,我知道你是什么目的,你爸的事,我家不会帮的。”张紫凝冷淡说道,毫不留情面。

张琪沫笑容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掩饰的委屈。

她紧紧握着拳头,娇躯都在微微颤抖。

在嫁给林隐之前,她受到爷爷的宠爱,是张家的掌上明珠。紫凝姐当初对他也是非常友爱,可现在,为什么都变的这么冷漠了……

紫凝姐嫁给了青云市一流家族,孙家的大公子,婚礼隆重,张家上上下下都来庆贺,尊贵体面。

而她……

张琪沫沉默了一会,心里想到父亲现在的处境艰难,脸上还是强挤出了笑容,跟上了张紫凝离去的步伐……

林隐在坐席上看到了这一幕,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林隐所在的桌席上,坐的都是张家的女婿。

只不过,这些女婿都是有钱有势的人物,比起他在张家的地位,完全不可相比。

所以,也没人跟他打招呼,各自交谈敬酒,相互递上名片,无视了林隐的存在。

“诸位,都在呢?来,一起喝个酒。”

“海哥,这哪行,应该我们敬您一杯。”

张填海表情悠哉的端了杯酒过来,在场的张家女婿都是受宠若惊的站起身,纷纷露出献媚的表情,把酒端起。

张填海,可是张家老三张洪轩的儿子,三房的继承人。

三伯张洪轩,乃是张家的实权人物,在张氏珠宝集团的份量,可以和老大张洪军平分秋色。

张填海无论财富还是势力,圈子,地位,都是高于他们这些外来的女婿。

“怎么?林隐,你是看不起我,酒都不喝一杯?”张填海冷声问道,盯着林隐。

在场只有林隐没有起身敬酒,他迟疑了一秒。

哗!

就这一秒时间,张填海甩手就把一杯白酒洒在了林隐脸上。

“什么东西?给你脸不要脸?啊?老子让你喝酒是给你脸,还敢不喝?”张填海表情不屑说道,跋扈至极。

白酒洒了一脸,刺鼻的酒味溅**衣服,林隐脸上感到火辣辣的。

在场,没有人帮林隐说话,脸上全都露出讥讽的意味。

林隐眼神变的锐利锋芒。但是想起张琪沫在辛苦的为她老爸奔波,不能给她添乱,他,忍住了。

“好,我敬你。”林隐抹去了脸上的酒水,缓缓起身。

张填海没想到林隐这都能忍得住,嘴角浮现一丝冷笑,心里暗笑,你以为忍就没事了?

就在林隐起身的一刻,张填海突然后退,假装摔倒,顺手把酒席旁放置名贵红酒,以及贵宾礼品的推桌,给彻底掀翻了!

噼里啪啦!

推桌翻倒,十几瓶名贵的红酒,精致的玉器如意,翡翠手镯,全都是碎了一地,引起了整个宴会厅的轰动,所有人都是把目光聚集过来。

“林隐,你个废物还敢动手打我!”张填海生怕事小,大喊大叫了起来。

“这里怎么回事?”

张紫凝走了过来,身旁跟着张琪沫。就连新郎官孙恒也是表情严峻过来了。

厅内的一众贵宾全都围了上来。

“凝姐,姐夫,今天是你两大婚的日子,林隐这个废物,居然敢在酒席上对我大打出手。你说说,他这是不是要造反了?”张填海满脸怒火说道,恶狠狠的盯着林隐,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屈辱。

“林隐,这究竟怎么回事?”孙恒强忍着怒火,脸色很不好看,冷声问道。

“张填海他自己摔倒的,我没有碰他。”林隐如实说道。

“自己摔倒的?那填海为什么说是你打的他?”孙恒沉声质问。

林隐道:“在座的人都有看到,不信你可以问他们。”

“姐夫,林隐这小子还狡辩。我刚才过来跟大家敬酒,他莫名其妙的上来打我,大家都是看到的。”张填海表情气愤说道,“说实话,姐夫,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今天我就废了他!”

“诸位,你们刚才看到是怎么一回事?”孙恒看向在座几个张家女婿,开口问道。

“就是海哥说的这样,林隐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

“是啊,林隐酒气冲天的,自己喝酒都**一身,海哥过来和我们喝酒,他上来就打。”

“对,我们看到的事情就是这样。”

几名张家的女婿正色说道。

林隐神情震惊,看了几人一眼。

随后,他嘴角流露苦笑。张填海是三房的继承人,张家炙手可热的人物。谁会为了他一个上门女婿,去得罪张填海?

都是选择睁眼说瞎话。

林隐没再解释,那是多余的。弱者,没有理由。

在张家,他是地位最低的那个人,就算没有做错,别人说你错,那就是错!

“真的丢人现眼啊,喝了点酒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张家老爷子当初真是看走了眼,怎么招一个这样的废物当了上门女婿?”

围观的宾客都是议论纷纷,毫不留情面的嘲讽着。

“林隐,你真是个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张琪沫气愤走到林隐身旁,脸上也是火辣辣的,感到非常丢人。

尤其,他刚和凝姐和姐夫在谈父亲工厂的问题,林隐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还怎么开口求凝姐帮忙?

“你!还不给凝姐,姐夫,道歉!”张琪沫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林隐做出来的事情,简直让她无地自容!

林隐看着琪沫泛出泪花的眼睛,硬是咬着牙,道:“凝姐,姐夫,对不起,今天是我不对,打扰了你们的婚礼,我道歉。”

张填海在一旁几乎要笑疯了,那得意畅快的表情,分明在说:我就算陷害你,让你丢尽脸面,又有谁会帮你说话?

“林隐,你一个大男人,做错事也就算了,没有一点担当,还诬陷我弟弟填海,我最看不起的就是你这种人!”张紫凝一脸寒霜说道。

孙恒脸色更是铁青,他大婚的日子,酒席上闹出这种事,来宾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让他的脸往哪搁?

“林隐,我不接受你的道歉!今天这个日子,我也不好出手打你。打碎的名酒玉器,也不要你赔了,现在你马上给我滚出去!以后,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孙恒冷声说道。

林隐长吁了一口气,没有理会围观宾客的异样眼光,转身向着厅外走去。

可就在他转身的时候,张紫凝突然蹦出一句话。

“琪沫,你不是要我帮你爸度过难关吗?好啊,我再也不想看到林隐这个人。只要你回去马上和林隐这个窝囊废离婚,让他永远滚出张家!我马上帮你爸摆平工厂的事!”

林隐停了下脚步,但没有回头,走出了贵宾厅。

出了琳琅山庄,林隐点了一支烟,琪沫会怎么选择呢?

“走,我们回家。”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林隐心中一动,转头看到了妻子张琪沫,她的眼睛里还泛着泪花。

林隐道:“回家。那爸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张琪沫愤愤道:“我说过,我们迟早会离婚。但是,那也是我自己选择离婚,而不是被他们逼迫的去离婚!”

“爸的事情再想办法吧。不管怎么说,我们毕竟是一家人。他们欺负你,也就是在侮辱我。我还和他们谈什么!”

林隐呢喃自语,“一家人……”

两人沉默的走了一会。

“林隐,对不起,我收回酒席上对你说的话。”张琪沫抹了抹眼角的泪痕,“我当时太气愤了,冷静想来,你怎么可能会主动去打张填海,你也从来都不喝酒。”

林隐道:“你相信我?”

张琪沫道:“我相信你。”

“谢谢你信任我。”

林隐看着琪沫,心中有了决定,他,不会辜负任何一个信任他的人!


张琪沫的家在江池小区,这是十年前的楼盘,显得老旧寒酸。

和青云市张家人的身份,很不匹配。

回到家,林隐的岳父岳母,张秀峰,卢雅惠,两人表情严肃的端坐在沙发上。

“呵!”卢雅惠冷笑了声,“林隐,你还有脸回这个家?”

“今天婚礼上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林隐,你真是个扫把星!好好的事情又被你给搞砸了!”卢雅惠起身呵斥。

“算了,妈,别说了,这不怪林隐。大伯家根本没有帮我们的心思。”张琪沫解围说道。

卢雅惠一听,更加来气了,怒气冲冲道:“蠢女儿,你还帮他说话?他把你害得还不够吗?不是他,你现在会受这种穷苦吗?你应该嫁到豪门的!”

“妈,为什么总要想着靠别人?就不能靠自己吗?”张琪沫说道。

“靠自己?好啊,说的好。”卢雅惠苦笑,神情不满看着张秀峰,“女儿为你奔波受累受委屈,你呢?能做些什么?”

张秀峰叹了一气,满脸忧愁。

林隐早已料到家里的局面,默然去了厨房。

……

“吃饭了。”

林隐煮好饭菜,摆好碗筷,一家人围着饭桌,都有些沉默。

“林隐,今天张紫凝说的话,你也听到了……”卢雅惠神情凝重看着林隐。

“妈!”张琪沫放下了筷子,“我不会因为别人的逼迫,去和林隐离婚的。”

“怎么?难道你还喜欢上他了?”卢雅惠瞪着眼睛看着女儿。“你爸工厂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拖欠工人工资几个月了,要倒闭了?一家人到时候喝西北风去?”

“还有,你以为事情这么简单?林隐得罪了张紫凝夫妇,还打了张填海。”卢雅惠怒火中烧说着,“他们会拿我们家出气的!离婚是最好的选择,不要再被这个窝囊废给连累了!”

张琪沫咬着嘴唇不说话。

见女儿这个模样,卢雅惠厉声道:“张秀峰,你还呆坐在这干嘛?劝劝女儿啊!”

张秀峰表情无奈,沉默不语。

林隐吃完一小碗饭,收了碗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腿如龙盘,坐于卧铺。

打坐静修,是他十几年养成的习惯。

无论风吹日晒,无论外界俗世是何等事态。

他心不为丝毫动摇。

这是一碗水法,冥想自己如一碗澄清水,无尘无垢,俗世红尘之事,犹如水中尘埃,终将沉淀下去。

半刻钟后。

林隐忽然伸手夹住床头前一颗黑色鹅卵石,双指一抖,一息间,鹅卵石竟是化作粉末,从他指缝滑落……

“内劲成了。”林隐喃喃自语,眼神中有一丝激动。

师父曾经说过,自己内劲修成之日,才算真正的龙府传人。

那时方可出山,携玉牌找到帝京宁家的人,古药,钱财,人员,任可调用。武道一途,没有止境,修成内劲你方可去接触古武界之人,探寻更高造诣,追求命性巅峰。

龙府仇敌众多,在这之前,自己的一切都不能暴露,否则性命堪忧!

“内劲凝成,终于,可以出山了。”林隐手里捏着一块青绿色玉牌,眼中锋芒显露。

……

翌日。

林隐还刚走出江池小区,便被一辆黑色宾利拦住。

“一定要我亲自出面,你才肯谈谈齐家的事吗?”

车上下来一个身穿暗蓝色西服的中年男人,面无表情看着林隐。

中年男人身材挺拔,脸上棱角分明,鼻梁挺拔,双目炯炯有神,整个人极具威严,非常有气势。

他的面部轮廓,竟和林隐有几分神似。

“呵,没想到,你会亲自来找我。”林隐嘴角浮现一丝冷笑。

隔了十几年,他还是认出了眼前的男人,他的生父,齐河图。

“我知道你不想见我,可以。但是,你连你爷爷最后一面都不想见吗?”齐河图问道。

林隐沉默了会,齐家人,只有爷爷对他好。犹记得童年时期,爷爷那慈祥的面孔。

齐河图道:“找个地方,好好谈谈吧。”

……

二十分钟后,青云大酒店,26楼。

偌大的会议厅内,只有齐河图和林隐两个人对坐。

“你爷爷这两年病重在床,身体越来越不好,在病床上一直唠叨着你,只想把你找回来。”齐河图缓缓说道。“你大伯,三叔,只有两个女儿,全都出嫁了。现在齐家后一代,你是唯一血脉。”

“齐家唯一血脉……”林隐露出自嘲般的意味,“所以呢,你想让我当你争夺家产的筹码?”

“你想的太简单了。”齐河图冷哼了声,“我们帝京齐家偌大的家业,家族无数分支。按照族规,家主若是离世后,第三代后继无人,便要换另一脉入主。那时,齐家便轮不上我们这一脉做主了!”

“哪又与我何干?”林隐淡淡道。

“你爷爷病重这几年,三爷,五爷他们那几脉已经起势争夺家族权力,在这上面大做文章。你难道想因为你自己意气用事,令你爷爷一世基业被人所夺,连临终也不安心?”齐河图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质问道。

林隐眉头微皱,冷笑了声。

他很清楚齐河图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了权势,可以不择手段,不讲丝毫感情。

如果不是这次爷爷病重,他在齐家的地位受到了动摇,堂堂帝京齐家的二太子,又怎么可能会屈尊降贵到青云市,来找自己?

“林隐,难道你想一辈子就这么窝囊的待在这小小的张家,受人侮辱?”齐河图缓缓说道,很明显找到林隐之后,是调查了林隐的生活处境。

“昨天,你在张家婚礼的上,受到如此大的耻辱,却连一点反抗的实力都没有。”齐河图说道,“你不想自己掌握权势?不想报复他们吗?”

“只要你愿意,就可以让张家所有人都匍匐跪在你的脚下!”齐河图循循善诱说道,

林隐摇了摇头,没有表示。

齐河图冷哼了声,道:“你现在还这么年轻,不要因为一时赌气,就葬送了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你根本就没有品尝过来权势带来的滋味,等到你亲手让张家一个个人都匍跪在你面前,就会知道,这是怎样一种快感!”

“我知道你心里恨我,你也可以恨我一辈子,不认我这个爹。”齐河图正色说道,“你要做的,就是回齐家认你爷爷,然后,拿着你在齐家本应得到的东西,做你一切想做的事情,这就足够了。”

“这样简单的条件,这样一步登天的机遇,难道你都不肯接受?”

林隐淡淡道:“我不需要你的帮助。”

齐河图眉头微皱,叹了一气,道:“当初,是我亏欠你们母子两,没错。可如果让你站在我的位置上,你同样也会这么做。”

“一个男人,可以失去一切东西!唯独,不能失去手中掌握的权势!”

“呵……”林隐摇头,直到现在,齐河图都没有丝毫的悔意,丝毫的内疚。

他还认为他没有错。也是,像他这种人,没得感情,眼中只有权势。

“我会挑个时间回去看望爷爷,但是,齐家的事,与我无关。”林隐淡淡道,起身离去。

“你!”齐河图眼神锐利的盯着林隐。

“好,你走吧。条件我已经告诉你了,我会等你,我相信,你会回来求我的。”齐河图淡淡说道,依然有着很强大的自信。

他很了解林隐现在的处境。他完全不相信,林隐可以拒绝他所开出的条件。

一个当了两年上门女婿的窝囊废,怎么可能拒绝唾手可得的,一步登天的机遇?

又有谁不想出人头地?

“呵,那你就慢慢等吧。”

林隐冷笑了声,头也不回,离开了青云大酒店。


青云市,东城区,宁氏大厦。

大厦整整七十多层,恢弘宏大,屹立在市中心。

这里是青云市最为中心繁华的地段,宁氏大厦更是青云市的市标建筑。

几年前宁氏集团入驻青云市,甚至引起了整个东海省的轰动。

这可是帝京宁家的产业,整个龙国最为顶级的世家。

林隐来到了大厦前,走入待客大厅。

“先生,请问您找谁?”前台女招待客气问道。

“我找你们的总裁,宁缺。”林隐淡淡道。

“您找宁总裁?请问有预约吗?”女招待疑问道。

这个年轻男子穿着一身地摊货,根本就不像一个有资格能和宁总裁那种大人物对话的人。

宁缺宁总裁,作为帝京宁家在东海省的代言人,那可是财势滔天的人物,放眼整个青云市,都没有几个有资格跟他对话的人。

林隐道:“原话告诉他,我是宁太极的朋友。”

“好的,您稍等一下。”女招待神色迟疑,拨通了电话,他在宁氏集团,可从来没听说过宁太极这个人。

另一边,大厦内气派的总裁办公室,一名气质不凡的中年男子正在处理办公文件。

咚!咚!

“进来。”

年轻的男秘书敲门进来,恭敬道:“总裁,前台说有人找你。”

“前台?今天这个时间点不是没有预约吗?”中年男子眉头微皱,极具威严说道。“不要什么阿猫阿狗来找人,都要过来问我,明白吗?”

“这个……”男秘书表情犹豫,道,“总裁,那个人传话给您,说,是宁太极的朋友。”

“我就顾虑,会不会是您家族那边的人过来了……所以前来报告。”

宁太极!

中年男子神情愣了一下,眉头紧锁。

宁太极是帝京宁家的家主,是他爷爷的名字。

要知道,在帝京,都只有宁家嫡系才知道老太爷的名讳,更不敢讲老太爷的全名。在青云市这个省会,怎么会有人知道宁家老太爷,还找上了自己?

“那是个什么样的人?”宁缺问道。

男秘书答道:“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让那人来我办公室。”宁缺神色凝重说道,表情有点疑惑,“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五分钟后,林隐被男秘书带到了六十六楼的总裁办公室。

林隐大马金刀坐了下来。

这名气宇轩昂的中年男人,正神色凝重的省视着自己。

“阁下是?”宁缺疑问道,有些看不透眼前这名年轻人。

“你认得这个吗?”林隐拿出了那块青绿玉牌。

玉牌表面篆刻了复杂的花纹,中间有一个宁字极为显眼。

“这是?”宁缺神色震惊的看着这块玉牌,头脑都有点发昏。

这是帝京宁家代表身份象征的玉牌,一共就那么几块,就连他作为宁家在地方一省的代言人,身上都没有……

他也只在小时候,见过他老爸手里有一块宁氏玉牌,似乎按照等级,还比这个年轻人手里的玉牌,低了一个身份……

“您等等,我去请**管过来。”宁缺郑重说道,连称呼都变的恭敬,不敢对这个表面无奇的年轻人有丝毫怠慢。

林隐微微点头。

他从不怀疑师父留下的话,因为他小时候,曾跟师父见过宁家家主宁太极,就连宁太极面对师父都是毕恭毕敬,又何况他的孙子呢?

来之前也了解过,宁缺是宁家第三代的子弟,算不上这一辈翘楚,但也不是平庸之辈,管理着东海省的宁氏集团。

宁氏集团在东海省的生意,囊括了古董拍卖,玉石珠宝,医药研究,甚至涉及到了地产,金融投资,是绝对的商业巨头。

不一会,宁缺请来了一名身穿红色唐装,须发皆白的老者。

而后,宁缺自己退到了一旁。

他只负责管理集团商务,但其他一些关乎隐秘的事情,都是由父亲派来的总管,胡老负责的……

老者年看起来有五六十岁,却是龙行虎步,双眼锐利有神,有一股子精气神。

老者看了一眼林隐手中的玉牌,眼皮也是猛地一跳,而后平吸了一口气,道:“在下胡沧海,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林隐。”

“宁兄弟携玉牌前来宁氏集团,恕在下冒昧,可容在下一试身份?”胡沧海神情凝重说道。

“可以。”林隐点了头。

他也看的出来,胡沧海不简单,显然是个少见的古武高手。

胡沧海点了头,手腕忽然一抖,一枚文玩玉球破空而出,震的空气作响,直向林隐打去。

林隐坐在原地不动,五指一晃,握住了这枚文玩玉球。

而后,他摊开手,指缝滑下了一丝丝玉石粉灰……

看到这一幕,宁缺眉头猛跳,眼神充满了震惊。

胡沧海脸上也满是震撼之色,喃喃自语,“内劲高手……还如此年轻。莫非是当年那位的传人……”

身为宁家的大总管,他接触的就是林家关于古武的隐秘之事,大概猜到了林隐的身份。

胡沧海弯身恭敬道:“宁家三房大总管,胡沧海。见过大长老。”

“宁缺,见过大长老。”宁缺也是正色说道。

林隐手里的宁氏玉牌,代表的身份是宁家大长老。宁家家规森严,容不得任何人以下犯上。

身份得到认可,林隐微微点头。

“大长老此次前来东海分集团?有何吩咐?”胡沧海正色问道。

滴滴……

这时候,林隐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林隐,你个窝囊废在那?快来市医院!离婚协议书我让人拟好了,你快过来签了。”电话那头,传来了卢雅惠焦急的声音。

“怎么回事?”林隐问道。

“今天琪沫他爸在工厂,遇上张填海过来收购工厂,发生了冲突被打伤住院了。琪沫过期争辩,也是被张填海气的昏厥。现在张填海还在逼迫这件事,连我们住的房子都要强拿去抵债。他说要是你和琪沫离婚,他就放过我们家。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啊!我求你跟我女儿离婚吧!你要还是有点良心!我们家经不起这种折腾了!”

电话那头,卢雅惠几乎都是带着哭腔说出这番话,情势似乎非常急迫。

“我知道了。我会过去的。”林隐挂了电话,表情渐渐冷峻起来。

琪沫昏厥过去了?

林隐眼神变的锋芒锐利,看向胡沧海和宁缺。

“一天内,我要张氏珠宝集团破产。”林隐冷声说道。

“是!大长老,听从您的吩咐。”宁缺恭敬说道。

宁缺心里暗自松了口气,他还以为从天而降的大长老,杀气腾腾的会命令他干什么为难人的大事情。

让张氏珠宝集团这种小公司破产,那还不是小事一桩?


青云市,市第一医院。

林隐赶了过来,来到了608病房单间。

“林隐,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不管不问,跑哪里去了?”卢雅惠起身,迫不及待就教训起来。

“你看看,家里发生的这一切,全都是因为你得罪了人!”卢雅惠埋怨说道,表情极为不满。

林隐没有说话,看向了病床,岳父张秀峰面容忧愁,脸上有着紫青淤痕,手上还包扎了一段纱布。

在病床旁,张琪沫神态憔悴坐着,似乎很是疲倦。

“岳父,琪沫,你们伤到哪了?”林隐正色问道。

“一些皮外伤,没什么大碍。”张秀峰说道。

张琪沫道:“我没什么事了,爸和工人们争执,被打了。刚才检查,好在没有伤到筋骨,只是皮外伤。”

林隐心中怒火燃起,平静问道:“今天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张琪沫似乎不愿意多提,叹了口气。

“今天琪沫他爸去厂里处理事情,也不知道张填海是怎么拿到工厂的所有债权,成为最大的债主。张填海煽动工人要把厂里的设备都给拆了,琪沫他爸上去理论,就被两个工人给打伤了。”卢雅惠缓缓说道,“我和琪沫过去质问张填海,他还冷嘲热讽。现在,工厂里的设备已经全被他们给强行移走了。”

“琪沫他爸的工厂已经完蛋了。连家里的房子都被拆了!”卢雅惠越说越激动,“他们好狠啊!林隐,是你把家里都给害惨了!”

林隐眼中泛出冷光,很明显,张填海根本就是有备而来,下手恶毒,不但把琪沫家经济来源的珠宝厂整垮了,连住的房子都给封了。

这一次简直是想逼死琪沫一家人。

“房子抵押的债权,工厂的债权,现在都在张填海手里。张填海放出话了,就是要你和琪沫离婚,我已经同意了。你要是还有点羞耻心,就签了吧。”卢雅惠毫不留情说道。

“算了!”病床上的张秀峰沉声说道,“雅惠,这一切是我没用,不能撑起这个家。不要再去责怪别人了。”

“老三的儿子做事这么绝,分明就是要看我们家的笑话。”张秀峰缓缓说道,“这一次,就听女儿是什么意思。大不了,咱们不要珠宝厂和房子了,离开青云市,不用再看他们的脸色过日子。”

这一下,卢雅惠也是陷入了沉默。

“呦呵,一家人都在啊,林隐你个废物也终于敢露面了?”

这时候,房外传来了一个戏谑的声音。

张填海来了,戴着墨镜,穿着花里胡哨的西装,身后还跟着两个保镖。

“我之前的提议,考虑的怎么样?五婶,五叔?”张填海悠悠说道。

“要知道,我也是为你们家好啊。你们看看林隐是什么废物,厂里出了这么大事还不敢露面。”张填海表情浮夸说着,“今天要不是我及时赶到救场,四叔,你说那群工人不得把你生吞活剥了?”

“你闭嘴!这一切,还不是你背后搞得鬼,不要在这里假惺惺恶心人。”张琪沫怒喝说道,表情非常厌恶。

张填海这副嘴脸,任谁都忍受不了!

“真是不知好人心啊。”张填海叹了气,“我好心帮五叔把外面的债权全都收到手里,这不是为了保护他吗?要换做外面的人来处理债务,五叔怕是要被人打死啊!”

“我这不也是在想办法帮你们嘛。”张填海慢慢说道,“琪沫放心好了,不愁找不到下家。那李家老三和我关系铁着呢,一直对琪沫你念念不忘,我会帮你好好撮合这场婚事的。”

“你给我滚!”张琪沫怒声说道,气的娇躯颤动,无法忍受这种侮辱。

“滚?”张填海笑了声,“五叔,别说我没给你们家机会,你们自己要懂得珍惜。明天我就会把债权放出去,到时候,你们家不但什么都没有了,还要被追债的人堵着哦?”

“你在胡说什么,我爸最多把珠宝厂和房子抵押出去不就完了。还有什么债务?”张琪沫质问道。

“你想的也太简单了。”张填海露出得意的笑容,“那个破珠宝加工厂,设备全都坏了,不值一毛钱。抵债?远远不够!再加上场地租金拖欠,不处理好的话,说不定五叔还涉及合同诈骗罪,要坐牢呢。”

“你!”张琪沫死死咬着嘴唇,杀人的心都有了。

这是商业上常见的手段,张填海家财大势粗,想整他们一个濒临破产的珠宝厂,办法可是太多了……

“想清楚,要不要来求我。”张填海看着这一幕,别提多畅快了。

“说够了没有?说够了就滚!”

林隐面无表情看着张填海。

“你个窝囊废,也敢叫我滚?”张填海脸色一变,冷冷看向林隐。

林隐在张家一向是逆来顺受,没曾想今天还敢在他面前硬气了。

“你好大的胆子!”张填海突然暴怒,一巴掌朝着林隐脸上甩去。

咔!

林隐抬手攥住了张填海的手腕,发出了骨头扭转的声音。

“呃!啊!”

张填海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痛的额头冒汗,不敢置信的看着林隐。

他半跪在林隐身前,浑身剧烈颤动着,像是承受着无比巨大的痛苦。

林隐冷哼了一声,松开了手。

砰。

张填海身子一软,突然摔倒在地,整条手臂疯狂抽着筋,痛得他直抖擞。

“反了!林隐你还敢动我。”张填海死死盯着林隐,“我会让你后悔出生在这个世上!”

“你们家完了!谁也帮不了,我说的!”

张填海起身,表情阴冷说道。

“老子给了你们机会,你们不懂得珍惜。等着家破人亡吧!”

张填海威胁完,气急败坏的离开了。

“林隐,你是嫌事情小吗?还要打张填海!”卢雅惠哀嚎起来,“这可怎么办啊!真要被你给害死啊!”

“你太冲动了,打人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张琪沫缓缓说道。

“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你们不用再担心了。”林隐淡淡说道,“张填海成不了气候。”

“呵,你能处理什么?”卢雅惠冷笑说道,“你凭什么……”

林隐面无表情了一眼卢雅惠。

她一个激灵,忽然感觉,今天的林隐有些不太一样,眼神太过锐利。准备训斥的话,说到一半又是忍了下来。

林隐眼神中带着一丝温柔,看向张琪沫。

“放心吧,有我在。”

张琪沫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竟是有些暖意。林隐今天给了她一种从未有过的,可以倚靠的感觉。

“好。”她默然点了头。

……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张氏珠宝集团,宝鼎大厦。

二十多层的大厦,每一层人来人往,员工们都匆忙急迫,表情急切,像是出了什么大事一样。

二十三层,会议大厅。

张氏董事局召开了紧急会议。

宽长的会议桌,落座了整整二十多个人。

青云市张家有钱有势的人物,全部到场。

“这是怎么搞的?怎么集团突然就出了这么大乱子?”

“大哥,这是怎么回事?我刚还在打高尔夫呢,接了好几个电话,急忙赶过来开会了。全都是大客户要和我们集团解除合作关系!”

“集团发生这么大的动荡,是不是得罪人了?不然没理由突然崩盘啊!”

会议厅内议论纷纷,一个个股东都是神情焦虑说着,显得很是急躁。

“咳咳。”

张家老大,张氏集团的执行董事兼总裁,张洪军干咳了两声。

“诸位,不要再吵了,先说说正事吧,事情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张洪军表情非常难看,执掌张氏集团这几年,一直是顺风顺水,还是头一次遇上这样的险境。

会议厅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表情忧虑看着张洪军,等待他说话。

“总裁,您要的数据统计出来了。”

这时候,一名戴着眼镜的年轻女秘书,拿着几卷重要文档,走了进来。

“说说吧,今天集团究竟损失了多少大客户,又解约了多少老客户。”张洪军无奈说道,表情也有些忐忑,集团蒙受多大损失,他心里也没底。

女秘书拿着文件,正色道:“总裁,据统计。就今天,我们张氏集团在股市上下跌了百分三十多的点……已经崩盘了,这引起了小股东的恐慌,纷纷来电要求退股。”

“另外,我们在十几个地级市的珠宝销售渠道,都在今天断了。几乎是同时被强制解约。”

“并且,东海省珠宝行业,二十几家家有名的公司,以及东海省珠宝商业协会,东海省总商会,全都联名宣布,不再和我们张氏珠宝集团合作……”

“我们集团,正遭受着极大的信任危机……”

年轻女秘书说到这,也是说不下去了。再说下去,总不能直说,集团已经要完蛋了……


“什么?集团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三哥,你前天还跟我们说股东分红要上涨,你不会是在骗我们吧?”一名平时不过问公司事务的股东,神情惊慌失措,连忙问道。

“股市崩盘了?连渠道商都解约了?那我们这些人之前囤的那么多货,可往哪里卖?”一名负责珠宝玉石原料工厂的股东,恐慌问道。

又有一名女性股东坐不住了,关乎自身实际利益,顾不得张洪军和张洪轩的威严了,当场质问道:“大哥,三哥。你们两个这是怎么搞的?集团平时都是你们两个在打理,现在出了这么大问题,你两个人不给我们大家一个说法吗?”

张洪军面色惨白,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得罪了哪路神仙,下死手整了张氏珠宝集团。

张洪军看向了一侧的张洪轩,道:“老三,你有什么解决办法吗?现在关键问题是整个行业的联合制裁,很明显,是有人针对我们集团。”

张洪轩也是一筹莫展,脸色铁青。

“当下,我们应该搞清楚是在背后操纵这一切。看有没有挽救的空间。”张洪轩无奈说道。

他们两个掌权者,也是完全想不通,究竟得罪谁了?

谁有这么大的能量?能够一天之内令张氏集团濒临破产?

一见连两个掌权者都束手无策,会议厅内更是躁动了,股东们都是议论纷纷,争论个没完。

咚。咚。

这时候,戴眼镜的女秘书再次进了会议厅,神色急迫。

“副总裁,刚有人打来电话,是东海宁氏集团老总的吴秘书,说要跟您谈谈这次张氏集团的事情。”女秘书正色说道。

“找我?”张洪轩神情疑惑。

众人都是面带疑惑的表情,按理说,出事不应该先找大哥这个执行董事吗?

怎么找的三哥?难道?

在场的也都是人精,这一下,全都面带怀疑之色盯着张洪轩。

“老三,这事,和你有关系?你得罪了东海宁氏集团?”张洪军也是冷脸看着张洪轩。

开什么玩笑。东海宁氏集团那种庞然大物,怎么可能是张氏集团可以碰撞的?

那边只要一句话,就可以张氏集团倾家荡产!

“我……我怎么会?”张洪轩连忙撇开关系。

“是不是,我们总会搞清楚的。你先接电话吧,开免提,看东海宁氏集团那边怎么说。”张洪军冷声说道。

他虽然是张氏集团的执行董事,但实际上,手里掌握的产业和张洪轩完全分开来的。

两个人各占了张氏集团半壁江山,各持三成股份。

如果是因为张洪轩的事害苦了自己,就算是亲兄弟也要翻脸!

张洪轩压力巨大,当着所有股东的面,接来秘书递来的电话。

“你是张洪轩?”电话那头,吴秘书的声音非常冷淡。

“是。吴大秘,您好。”张洪轩客客气气说道。

“一个小时后,召开扩大会议,叫上所有张氏集团的管理层。我们宁氏会过来谈谈收购你们公司的问题。记得,叫上你的儿子,张填海。”吴秘书淡淡说道。

“好,好,是!”张洪轩连连称是,不敢丝毫反驳。

滴,吴秘书直接挂了电话。

张洪轩脸色铁青,那边提到了儿子张填海,心中隐约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在场所有股东,看向张洪轩的眼神,更是多了不善和怀疑。

“事态紧急,现在召开扩大会议,叫上公司所有管理层。等宁氏那边的人过来。”张洪军正色说道。

不到半个小时,张氏集团就召集了所有管理层,整整两百多号人,聚集了偌大的会议厅内。

张洪军和张洪轩更是亲自在门口迎接等待。

三个小时后……

会议厅内气氛非常压抑,每个人都忐忑不安等待着。

之前经历了长达两个小时的大争辩,吵来吵去的,都是没有一点结果。

现在,很明显,东海宁氏集团是给足了下马威,让他们所有人整整提心吊胆多等了两个小时。

连张洪军和张洪轩两个掌权者,都是焦急在门口转来转去,等待着宁氏的人。

甚至,他们两个连电话都不敢打过去质问,生怕得罪了……

“大哥,要不要打个电话过去问一下?宁氏的人今天是不是不会过来了?”一名股东实在是坐不住了,这简直太难受煎熬了。

“岳父,我看要不今天散了。等宁氏的人到了,我们再聚集开会也不迟。”张洪军的女婿,孙恒试探问道,也是坐不住了。

“我们只能等下去。我们集团的命脉,握在宁氏手里。”张洪军正色说道。

“爸,怎么回事啊。宁氏的人不来了吗?”张填海也是疑问道,他根本不知道为什么宁氏的吴秘书点名要他到场,虽然他也是张氏集团的分公司总经理。

“他们东海宁氏架子这么大的的吗?让我们张家上下两百个人等他一个秘书?”张填海有些不满说道。

“你个蠢货闭嘴!”张洪轩冷声呵斥,“你懂什么?你知道宁氏两个字代表什么吗?天天就知道给老子四处闯祸,还不知道这次是不是你惹出来的滔天大祸!”

气氛再度陷入压抑,在场人心里都是无比的煎熬。

虽然会议厅内空调很足,但是很多管理层还有股东脸上,都满是汗珠。

这时候,会议厅外,一名的年轻男子,带着他的商务团队,以及两名律师,风风火火走了进来。

“诸位,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宁氏此次收购张氏集团的负责人,吴洋。”吴秘书表情严肃说道。

“同时,我也是张氏珠宝集团,新晋的代理董事长。代替宁总,负责处理一切张氏珠宝集团的事务。”

说着,吴秘书拉开了那张属于董事长的座位,大马金刀坐了下来。

首席董事长的位置,自从张老爷子去世后,就空了下来,连老大和老三两个张家掌权人,都是以执行董事自居。

“这!”

在场的张家人,脸色都非常不好看。

但是他们畏惧东海宁氏集团的威严,又关乎到自己的切身利益,都不敢说话反对。

吴秘书淡淡一笑,把张家众人的表情都看在眼里,道:“你们可能还不太了解情况吧。”

“现在,我的手里掌握着张氏珠宝集团,百分之五十五的股权。再加上集团名下二十家珠宝厂,以及三十家珠宝旗舰店的债权。”

“我想,我坐上首席董事长的位置,没有人反对吧?”

吴秘书的话掷地有声,在场所有人都是陷入了沉默。

“这里是关于此次收购计划的文件,诸位,都好好看一下吧。”

说着,吴秘书让团队随从把文件分发给了在座的股东。

在座的股东全都表情严肃,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谁是张填海?”忽然,吴秘书淡淡问道。

“我是。不知道吴总,找我有什么事情?”张填海露出献媚的表情,老实说道。

“你什么身份?这里轮得上你说话?”吴秘书冷冷看向张填海,甩手将一枚印章打了过去。

砰的一声!

印章正中张填海的肚子上,他好像被铁锤重重敲了一下,胃部翻江倒海,呕的一下,趴在会议桌上,吐了满桌的汤饭杂物。

张填海内心愤恨,感觉受到了极大的委屈和耻辱,眼神充满怨恨的盯着吴秘书,但却是一句反驳的话也不敢说。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宁氏的吴大秘没由来的就要针对自己!

“诸位,我本来是想好好谈谈正事的,但是,场地,似乎需要清理一下。”吴秘书淡淡说道。

“好,吴总,我这就让人安排清理场地。”张洪轩表情献媚说道。

他心里虽然也很想帮儿子出头,但也是知道形势比人强,很快就学会了低头。

“呵。”吴秘书冷笑,“公司总该有个规矩,谁做的事,谁承担。”

张洪轩面容僵硬笑了笑,回头怒骂张填海,“逆子,还敢在吴总面前造次,还不快把这里打扫干净,尽给我丢脸!”

“还要我再强调一遍吗?”吴秘书淡淡说道,锐利的眼神看向张洪轩,“怎么吐出来的,怎么回去。我要他把桌子给舔干净,吃回去!”


“舔干净,吃回去?”

张洪轩脸色变得非常难看,没想到东海宁氏空降过来的代理董事长,居然这么的霸道!

“吴董,您看,张填海是不懂规矩,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张洪轩求情说着。

“Stop!”吴洋拽了一句英文,抬手示意张洪轩闭嘴。

“十秒时间。”吴洋看着张洪轩笑了笑,而后收敛表情,变得冷酷,“办不到的话,张洪轩,你可以就地离职了,明天不用再来宝鼎大厦上班。”

“你名下所有的珠宝店,在各大广场商场的珠宝档口,以及加工厂,我都会派团队清算。以我们宁氏团队的专业性,办妥这些事,只需要24个小时。”

作为东海宁氏集团董事长宁缺的头号大秘,心腹管家。吴洋久经商场,商务谈判方面的经验相当充足,什么样的大场面没见过。

这一下突然发难,气势上面,压得张家人头都抬不起来。

张洪轩面色煞白,身躯颤动,呼吸急促。

吴洋的话,就像一记记重锤砸在他的胸膛,几乎喘不过气来。

张洪轩相信吴洋具备这个能力,如果不照吴洋说的做,他可能前脚走出宝鼎大厦,后脚就要失去所有的一切,金钱地位,别墅名车,股权工厂……

一旦失去了所拥有的财势,以前他嚣张跋扈得罪过的人,会落井下石把他踩落到万丈深渊……

仅是想想后果,张洪轩都是不寒而栗。

“逆子!”张洪轩涨红了老脸,冷冷看着张填海,“你个畜生,还不照吴董说的做!”

啪!啪!

张洪轩狠狠甩了张填海两个耳光,打的脸上五指印通红发亮。

“爸!我!”张填海面色惨白,委屈的几乎都要掉下眼泪。

他真不知道招惹谁了!要忍受这种奇耻大辱!

居然要当着张家上上下下两百多人的面,去舔干净桌子上的呕泄物,再吃回去……

这以后,他还怎么有脸在张氏集团立足,还怎么在青云市混?

啪!

张洪轩又是一巴掌甩在张填海脸上,把他的脑袋摁在桌子上。

“你个逆子,是要逼死你爹吗?”张洪轩咬牙狠狠说道,死死摁着张填海的脑袋。

张填海眼泪流了出来,像条狗一样,把桌面舔的干干净净,然后硬着头皮吞了下去。

在场张家人看着一幕,神色各异。

他们感受到了这位新晋吴董事长的强硬作风之外,

同时,心里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

很明显,肯定是张填海这个蠢货在外面不知道怎么得罪到了东海宁氏,引来了一场滔天大祸,连带他们都可能会跟着遭殃受苦。

所以,在场张家的人非但没有可怜张填海,反倒心里都是对他咬牙切齿。

吴洋神色恢复如常,没再多看张洪轩父子一眼。

“诸位,五分钟的时间,我相信你们已经看完了收购计划。”吴洋缓缓说道。

“我们宁氏收购张氏珠宝集团大量股权和实体产业,是看中了张氏珠宝的潜力,拥有更大的开发价值。所以,诸位股东不必担心自己的利益受到损害。”

“我们宁氏团队的专业性,会使得集团创造更大的利益价值。诸位股东,只需要严格遵行我所整改的制度,并且执行下去,将来的事业,必定会蒸蒸日上。”

在场的二十多位股东,点头称是,心里各有着盘算。

宁氏的收购计划,他们都是仔细看了个遍。

看起来,东海宁市并没有打算赶尽杀绝,一口吞了张氏珠宝集团。

上面所有的方案条约,对于他们这些小股东来说,没有丝毫的影响,同样可以享有之前的分红待遇,甚至还等于间接抱上了东海宁氏这条大腿。

他们也都看了出来,这一场商业风暴,很明显是针对张洪军和张洪轩而来的。

这两名执行董事,蒙受到了巨大损失,非但失去了在集团的话语权和大量股权,名下的产业也是遭到了巨大的重创,是绝对的元气大伤。

尤其是张家老三张洪轩,已经被彻底打垮,不但失去了在董事局的控制权,连名声也是跌落谷底,今天这件事肯定会传遍青云市的世家圈子,沦为一场笑话,怕是很难再翻起波浪。

“吴董说的非常对,我很赞同吴董的说法,大家鼓掌!”一名识时务的张家股东,当先响应,起身啪啪鼓起了掌。

**啪!

其余的管理层和小股东,都是纷纷效仿,面带笑容起身鼓掌,会议厅内响起了热烈的鼓掌声。

他们都很清楚,现在集团已经发生了洗牌,只有跟上吴董事长的步伐,将来在集团才能有好果子吃。

张洪军和张洪轩脸色非常难看,但也是强作笑容,跟着鼓掌道贺。

两人心里苦涩,现在大势已去,以后能够在集团站稳脚自保就很不错了,哪还敢叫板。

……

六个小时后,夜晚时分。

富丽大酒店,一间豪华套房内。

吴洋弯身,恭敬站在茶桌前,像是在等候安排,沙发上坐着一名身穿白色T恤的年轻男子。

茶桌上,一台手提电脑正播放着今天张氏集团董事会上发生的一切……

“干得漂亮。”林隐看着会议厅的画面,赞了一句,很是欣赏吴洋的手段和才能。

“谢谢林总,为您效力,是属下的本分。”吴洋谦卑说道。

吴洋跟在宁缺身边多年,见识面很广。他可是亲眼目睹的,宁缺宁总裁在这名年轻人面前,都是小心翼翼,诚惶诚恐,生怕有丝毫怠慢了。

尤其,宁缺私下交代过,但凡林隐交待的事情,不惜一切代价去办到。如果办不到,直接向他请求权限。如果让林隐不满意了,自己就不用再回宁氏了。

所以,对于林隐,吴洋比对宁缺还要恭敬。

“林总,这次收购计划,都是按照您的要求布置,一切顺利。目前,张洪轩元气大伤,已是奄奄一息,还有很多商场仇人等着落井下石。”吴洋正色汇报,“只是,张洪军和青云市孙家的关系牢靠,孙家出面,他们资金方面已经周转过来,稳住了自家的产业。需要加大力度,一次打垮他们家吗?”

“不必了。”林隐淡淡说道。

狡兔还有三窟,张家老大在青云市经营多年,各方面关系深厚,树大根深,能够在这次风暴中周旋回来,也在自己意料之中。

“对了,关于秀峰珠宝厂的事,你要格外注意。”林隐想起了什么,郑重说道,“一切按常规处理,纳入张氏集团的产业链内,给予厂长张秀峰等额小股东的权益。”

他之前安排吴洋收购张氏珠宝集团,自然包括了张洪轩父子名下掌握的产业,其中就有岳父珠宝厂的债权。

同时,又是安排吴洋统筹规划,将所有张氏集团名下的珠宝厂整合,给予相同的福利待遇。

这样一来,岳父的珠宝厂重新纳入张氏集团的产业链,既不唐突,也不会那么明显。

“听从您的安排。”吴洋说道,“林总,需要给张秀峰,在集团董事局安排一个重要位置吗?”

“你不用自作聪明。”林隐淡淡说道,“照我说的做,就可以了。”

“抱歉,林总,属下明白了。”吴洋很快摆正了位置,态度更为恭敬了。

他是知道林隐身份的,所以想讨好一下这位大人物。可林总显然有自己的打算,以后,只要照做就对了。

林隐微微点头,吴洋是个聪明人,不用过多敲打。

“你回到公司后,用董事会的名义,发布一条新闻公告,征集珠宝设计创意,公开招聘设计总监,集团总设计师,以及若干珠宝设计师。”林隐说道。

“属下谨记。”吴洋答道。

“好了。你回去吧,以后再向我汇报。”林隐淡淡说道。


第二天。

江池小区,张琪沫家。

搬运公司的人,把家里重新布置了一番,一家人又重新住了进去。

林隐做好了饭,一家人围着饭桌,这顿饭吃的有滋有味。

“这次真是老天保佑啊,大快人心!张填海父子栽了个大跟头,无数人等着睬他们家一脚,没力气对付我们家了。”卢雅惠喜滋滋说道,非常的高兴,“也不知道是谁整垮了他们家,我真想当面感谢一番啊!”

张秀峰脸上也满是笑容,道:“老三他们家做事太绝了,得罪了那么多人,不知道人外有人!这次得罪了大人物,真是自作孽。”

“他们根本就活该。”卢雅惠像是扬眉吐气说道,“这次新晋的吴董事,把咱们家的珠宝厂纳入集团产业链,以后还有股权分红,可算是度过难关,雨后见彩虹了。”

这次张氏珠宝集团的变动,引起了青云市的轰动,尤其董事会上张填海父子的事迹,更是传遍了世家圈子,成为街头小巷的笑谈。

甚至,连青云市日报都有了相关报道:震惊!张氏珠宝集团大少张填海,竟在董事会上,被父亲强迫吃下排泄物!

第一时间,张琪沫一家人也是得到了消息,激动的不得了,本以为要被张填海家整的露宿街头,没想到却是峰回路转!

“老大和老三这些年经营集团的确有大问题。宁氏财大势粗,入主集团,对集团发展未必是件坏事,但只是有些可惜啊,爸留下的家族产业,从家族式集团变成了公有模式。”张秀峰缓缓说道,神色有些复杂。

他手里正拿着一份青云日报,上面的报道,正是张氏珠宝集团遭逢大洗牌,吴董事长发布张氏集团发展新方针。

“呵,你真是杞人忧天。你这么为张氏集团考虑,你爸正眼瞧过你吗?把集团管理权分给你了吗?”卢雅惠没给张秀峰好脸色,缓缓说着,“以后你就老老实实跟着新晋吴董事长混就对了,人家现在对待集团名下小工厂都一视同仁,你还是集团名义上的小股东呢,事隔这么多年,你也终于可以回宝鼎大厦开会呢。”

“呵呵,也是。”张秀峰无奈笑了笑,“总之,咱们家的日子,是慢慢好起来了。”

张琪沫脸上也是露出欣慰的笑容,一扫之前的憔悴疲倦,总算一家人和和气气的。

“对了,琪沫,我看到新闻,新晋吴董事长大力发展集团,吸纳新血液,大规模招聘珠宝设计师,你是这方面的专业,可以考虑投稿一份珠宝创意设计呢。”林隐手里也是拿着一份报纸,不经意说道。

“你成天卖烤串,懂什么珠宝?”卢雅惠也没给林隐好脸色,“琪沫是这方面行家,还要你教吗?”

林隐尴尬笑了笑,没有多说。

他是知道的,老婆张琪沫大学专业就是珠宝玉石设计,再加上家世的缘故,她对于珠宝玉石有着很大的兴趣热爱。

他甚至看到过,张琪沫无数次在房间埋头写下珠宝设计的稿件,最终又揉为废纸的场景。

成为有名的珠宝设计师,设计出世界闻名的珠宝首饰,似乎是她的理想。

只是,张琪沫在张氏珠宝集团,只是一个普通的职员。再加上她家被董事局掌权者张洪轩所打压,她的设计稿件,以前从来就没有被管理层采纳过。

所以,林隐当时吩咐吴洋的事情,就是,要给张琪沫一份礼物,帮她完成心愿。

“嗯……”张琪沫似乎有了兴趣,拿来林隐手上的报纸,认真看了会,有些意动的样子。

“林隐的提议不错,我会去试试的。”张琪沫说道。

“那是,珠宝设计,我们女儿行家里手,要不是这些年在公司被排挤,早就成了有名的珠宝设计师。”卢雅惠骄傲说着,出谋划策,“女儿,加油,公司内部现在正在洗牌,以前老大老三手下的人员,都得靠边站,这次可是机会啊。”

“我知道啦。”张琪沫说道,心中已是跃跃欲试。

林隐扒了一口饭,似不经意说道:“琪沫,你有了想法吗。其实,我心里倒是有一个珠宝的创意。”

“你也懂珠宝玉石的设计?”张琪沫神色惊奇问道

林隐笑了笑,道:“小时候的爱好,可惜没能进修这一行。”

他小时候跟随师父学的,可就有古玩玉石珠宝的鉴宝和雕刻,那可是真正的行家里手。玉石珠宝,名贵的真品都过手无数件了,哪能没点东西。

“哦?”张琪沫饶有兴致,“那你待会给我说说看。”

共同的兴趣爱好总是能引起话题,张琪沫显然是来了兴致。

吃完了饭,张琪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从抽屉翻出了好几卷设计文稿。

“林隐,你过来我房间一下。”

卢雅惠和张秀峰都是面面相觑,要知道,林隐入赘两年,可是从来没有进过女儿的房间。

林隐起身,进了张琪沫的房间。

他摇头笑了笑,说起来,这还是他头一次进自己老婆的房间。

房间内布置的非常精致,粉色系的床垫和衣柜,床头柜摆着一个卡通熊娃,四处还散发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

“这是我之前设计的几份文稿,我考考你,你看看,能说的出道道不。”张琪沫坐了下来,把文件放在办公桌上,一双灵动的眸子盯着林隐。

“我看看。”

林隐拿起办公桌上的文稿,仔细端量起来。

“恩,你这件吊坠设计,是象征流派的设计风格,模仿的是那件‘海洋之心’,对吗?”林隐笑着说道。

“这件翡翠挂坠设计,松木朝阳,风景写实的流派风格,却又有些寓景的味道,不错。”

“这件黄金项链的文稿,古典兼工艺的风格设计,需要工匠有很到位的镶嵌工艺,稳重大气,雍容华贵,倒也是别出心裁。”

林隐慢慢翻开一卷卷文稿,娓娓道来,对于张琪沫的设计文稿,如数家珍说了出来。

张琪眼神中充满了惊奇,樱唇微启,盯着林隐看。

她没想到,林隐还懂得这么多珠宝专业知识!能看得懂自己的设计文稿!


“林隐,没想到你还懂这么多。”张琪沫语气柔和说道,算是对林隐刮目相看。

林隐笑了笑,没有说话。

“其实我很早就有一份非常满意的创意设计,但是可惜一直没能实现,把它成品做出来。”张琪沫正色说道。

“这件首饰需要非常贵重的钻石来打造,我没有这个条件,集团之前也不采纳……”张琪沫缓缓说道,脸上表情似乎是有些可惜。

她从抽屉拿出一个精致的红木盒,打开木盒,拿出一卷厚厚的文稿。

“这就是我最得意的设计之作,不过,我还没想到一个好名字。”张琪沫把文件递了过来。

林隐接过文件,认真看了起来。

他越看越觉得惊奇。

不得不说,张琪沫在珠宝设计方面,确实是有非凡的天赋。

只是在公司不被重用,以及家庭条件,限制了她的发展。

这份文稿设计的是一条吊坠,精妙绝伦,有着独特的心血灵感,如果能够问世,想必能引起珠宝界的轰动。

“其实,在造型上面,我觉得可以添加弧形的设计,以及细微的花纹雕刻。选料方面,必须要采用最为高端的彩钻,而且是大块的原料,不能是拼凑。”林隐正色说道,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但是,这会不会太过奢华了?造价过高,很难实现成品出世。”张琪沫有些犹豫说道。

“不会。”林隐说道。“你要对自己有信心,要当成是在设计世界顶级的名贵首饰。”

“吊坠细节上面,可以采用老匠的手工镶嵌技术。这样既有古典庄重的大气,也不失时尚风采。”林隐缓缓说着,指出细节问题。

张琪沫听着,一双水灵灵的眸子越来越发亮,盯着林隐看。

两人一番长达半个小时的交流谈论……

最终,定稿,确定最后的设计图。

张琪沫表情非常满意,如痴如醉看着设计文件。

“真的太棒了,林隐,你的水平造诣很高啊。”张琪沫赞叹说道。

“只是拾人牙慧罢了。”林隐笑了笑,“这一切都是你的创意,我只是加强一些细节。”

“不,这是我们两个人共同的创意。”张琪沫正色说道。

“好,都依你的。”林隐点了头。

“我决定了,就用这份设计创意当做敲门砖,去投给吴董事长。”张琪沫认真说道。

“但是,取什么名字呢?”张琪沫嘟着嘴,认真思考了起来。

林隐想了会,道:“WorldKing。”

“WorldKing?世界之王?”张琪沫疑问道。

“对,世界之王。”林隐笑道,“你看过泰坦尼克号吗?男主莱纳昂多在船头拥抱海洋,那个经典镜头。”

“我很喜欢那句经典台词,Iamthekingoftheworld。我是世界之王!”

“我当然看过泰坦尼克号。你说的那个镜头和台词,真的很不错耶!”张琪沫眼前一亮,她脑海中想起了那个画面,瞬间感到心血来潮。

林隐这个提议简直太棒了!

“世界之王!”张琪沫激动说道,“就用它了。WorldKing!”

说着,张琪沫给这件设计的吊坠,定下了名字。

随后,张琪沫很快就把设计文件整理好,通过电子邮箱,投给了吴洋,吴董事长。

当天,一家人吃完晚饭,就收到了答复。

吴董事长的回复:相当不错的创意!明天你到公司,直接来总裁办公室见我。

自己的作品得到了认可,这让张琪沫兴奋的不得了。

……

翌日,早晨。

在张琪沫的要求下,林隐陪同张琪沫一起去往公司。

两人打了一辆的士,直往宝鼎大厦。

张琪沫心情非常的激动,这还是自己头一次,设计的珠宝首饰得到了认可。而且,还是堂堂一大集团董事长的亲自答复!

“好紧张啊,还是头一次要和董事长那种大人物对话。”车后座上,张琪沫有点不知所措说着,“不知道他会问我什么问题,我都担心说错话了,不采纳我的设计图……”

“不要太紧张,把自己的想法和创意告诉他,就可以了。”林隐说道。

“如果真的有一天,我亲手设计的首饰珠宝问世了,在展览会上得到许多人的赞美,那可就太完美了!”张琪沫眼神满是憧憬说着,那是她渴望的成就。

林隐道:“放心吧,一定会把你的创意设计做出来问世的。”

“真的嘛,那太棒了!”张琪沫神情兴奋,脸上满是期待。

“这一次谈妥了,你以后就成为真正的珠宝设计师了,加油吧。”林隐说道。

“恩,加油!”张琪沫点头。

在她心中,理想就是成为一名著名的珠宝设计师。

不一会,的士抵达了宝鼎大厦。

两人一起下车,上了电梯,很快来到了公司内部。

二十八层。

这里,是新晋董事长吴洋办公室所在的楼层。

场地面积宏大,设置了一道道玻璃门,办公桌椅布置的条条有序。

此时,人员来往匆忙,已经有了许多西装革履的职员上班办公。

两人刚走进办公楼,便迎来了许多怪异的目光。

“张琪沫?你不是市场部的职员吗?谁让你来这里的,这是公司管理层办公的地方,你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吗?”一名女性高管路过,停下了脚步,认出了张琪沫,表情很是不善说道。

“哦?张琪沫?你旁边那位,不会就是给我们张家丢尽了脸面,那个出了名的废物女婿,你的老公林隐吧?”一名坐在办公椅上的张家高管看了过来,表情玩味说道。

“我可是记得,凝姐说过让他永远不要出现在凝姐面前。你还敢带他来公司?”

“哼!管你们什么事?”张琪沫冷哼了一声,她才懒得理会这些嘴贱的人。

说着,手拿文件袋,大步走向董事长办公室。

“慢着。”

这时候,一个极为强势的女性声音传了过来。

一名穿着淡紫色连衣裙,打扮华贵,戴着许多名贵首饰的女子,慢步走了过来。

张琪沫看了走过来的人,眉头皱了起来,情不自禁的有点紧张。

来人是熟人,张家的大小姐,张紫凝。

张紫凝在张氏珠宝集团,任职设计部的副总监,同时也是集团的首席珠宝设计师。

再加上她是执行董事张洪军的女儿,在公司内部地位非常之高。

“凝姐……”张琪沫打了一声招呼,有些忐忑不安。

“闭嘴!”张紫凝强势打断,冷眼看向一旁的林隐,“你还敢在我面前出现?嗯?”

“凝姐,不好意思。我和林隐今天是过来办事的,待会我们就走了。”张琪沫忐忑说道,面对张紫凝,她天然就心生惧怕,有着自卑感,也是源于自己家多年被大伯家所压制。

“琪沫,不用对她说不好意思,你不欠她什么。”林隐说道。

“你算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张紫凝扬起了高傲的脑袋,不屑的看着林隐,“上次那件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还敢在我面前蹦跶?”

“上一次在你的婚礼上,我已经道过歉了。更何况,那件事错不在我。”林隐淡淡说道。

“呵呵。好大的口气啊!林隐,你是忘了我跟你说过什么了?”这时候,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

孙恒走了过来,冷冷看着林隐和张琪沫,冷笑了一声,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道歉就能解决问题?你们家才吃了几天饱饭,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信不信,我让你们家的破珠宝厂再倒闭一次?”

孙恒在张氏珠宝集团,是投钱入了大股份,以董事局董事的身份,兼任行政副总裁。

更何况,他是青云市一流家族孙家的大公子,凭自己的能量,随便动动手指,就能令张琪沫家掉入深渊,露宿街头。

张琪沫轻咬着嘴唇,有点紧张失措。

“哦?”这时候,张紫凝注意到了张琪沫手里的文件袋,表情不屑说着,“你该不会是冲着吴董事长发布的招聘公告来的吧?要来投你的珠宝设计创意?”

“真是笑死个人了,就你这穷酸样还幻想成为珠宝设计师?你这几年投了多少份珠宝设计图?我全都看过了,都是些垃圾,就凭你这种垃圾水平,一辈子都别想入行!”张紫凝冷声嘲讽说道,没有留一丝情面。

“张琪沫,我以我公司设计部副总监,首席珠宝设计师的身份,正式告诉你,你现在可以滚了!”张紫凝趾高气昂说道,“你的设计创意,被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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