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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只想做团宠

小皇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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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阅文起点   主角: 小皇帝李三娘   更新: 2022-05-10 16:2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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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小皇帝李三娘《朕只想做团宠》讲的是女扮男装的小皇上被皇叔发现了,小皇上欲哭无泪,摊上了个腹黑皇叔,不但挖朕的墙角,还把朕也一同挖了朕不干了,一万两黄金贱卖皇帝之位,还赠送个皇叔,谁爱要谁要皇宫头条:某日, 朕亮出了自己的身份!皇宫笑事:小皇上要撞豆腐自尽,自尽后捧着白花花的豆腐嚎啕大哭:啊,都撞出来了【已完结】...

精彩节选


  “皇帝,憋气,再憋气。”

  门窗紧闭,适合作奸犯科。

  宫女茉莉擎着手在空中上下拂动,指挥着眼前这个快要窒息的小皇帝。

  “不缠了,不缠了。”小皇帝离玉树如泄了气的皮球,脑袋一耷,整个人一颓,她垂头看着自己。

  茉莉连连摇头:“皇帝,你不想要命了?不想吃山珍海味了?人终有一死,你想轻于鸿毛吗?来,憋气。”

  好吧,生活需要苟且。

  离玉树展开双臂,憋着气,任由那束胸带缠住自己。

  先帝驾崩。

  后宫七十二嫔妃各个都是生不出公蛋的鸟儿。

  唯有离玉树的母妃有出息,被皇后陷害打入冷宫后就有了身孕。

  宫中处处是杀戮,为保住肚里的娃。离玉树母妃隐瞒自己有身孕一事,想着生出个皇子扬眉吐气,争宠争后。

  谁知就在离玉树诞生的那日,先帝竟然生了一场大病,神志不清,瘫在塌上了。

  玉树的母妃哭成了李三娘,冷宫是出不去了,复宠是无望了。

  但,诞下皇子一事已经传遍了宫中上下,她也不好改口说生的是公主,就只好阴差阳错,硬着头皮将谎言进行到底了。

  离玉树的皇叔离傲天野心昭昭,手握大权,早已对皇位虎视眈眈,但碍于之前先帝只是神志不清,还没有驾崩,他不想落下谋权篡位的话柄只好静观其变。

  作为先帝唯一不受宠的‘皇子’自然成了皇叔的盘中餐。

  而他早已盘算好利用离玉树这个不受宠的皇子了,反正她在冷宫,无人会将她视作对手,离傲天打算让她在冷宫消磨上几年,待先帝驾崩之后直接扶持她上位,也好给自己未来的皇位之路提前打好基础。

  先帝在龙榻上一瘫就是十四年,这十四年里一切都是由离傲天打理朝政,悄悄笼络人脉大臣。

  现在,先帝驾崩,离玉树的母妃也一病而去。

  于是离玉树成了史上最无用的皇帝。

  封号:傀儡,统称傀儡皇帝。

  金灿灿的九龙盘云帝服罩在离玉树的身上,再戴上那重重的龙冠,离玉树翻了个白眼,脖子要压折了。

  “皇帝真英俊。”茉莉看主子满脸的不悦,连连伸出大拇指夸赞。

  离玉树抬起小手正了正龙冠,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转过头看向茉莉,幽幽的说:“你直接说我雌雄难辨多好。”

  茉莉尴尬的摸摸鼻尖儿。

  离玉树含着腰如一个小厮似的站在乾清宫外殿殿口。

  “皇帝,你皇叔来了。”茉莉急忙提点。

  望向远处。

  玉阶一层层如云雾,一双黑底盘龙缎纹靴踏了上来。

  离玉树心想,啧,把野心全穿脚上了。

  不得不承认,天下第一美男的称号不是虚张声势。

  精致雕琢的俊脸上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标准的杏眼深邃有神,龙眉微挑,抿紧的薄唇若细薄的花瓣。

  颀长健硕的身躯包裹在竹纹白袍里,整齐的发冠上绾着一个玉冠。

  浑身上下释放着‘生人勿近’的寒凉气势。

  明明是燥热的夏季,离玉树的背后却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微臣见过皇上。”离傲天双手抱拳,微微颌首,一副威武不能屈的样子。

  真是落水的凤凰不如鸡啊。

  她这位皇叔压根不拿她当盘菜啊。

  “皇叔免礼。”离玉树一板一眼的说,还上前虚扶了一把。

  离傲天幽深的眸子从上到下打量了一圈离玉树,眼底划过一丝不悦:“皇帝的龙袍为何这般大,成何体统。”

  


  离傲天就是个阴蛋子儿。

  阴蛋子儿的意思就是坏透了。

  坏死了,坏的直流油,一直流到骨子里,都直冒油。

  别看他白衣飘飘,穿的人模狗样的,实则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他昂着下颌,浑身上下散发着王者驾临的气势,好似这个宫殿是为他准备的似的。

  有那么一瞬,离玉树真想脱了这沉重的龙袍套在他身上。

  然后指着鼻子告诉他:皇叔,你甭指着我当傀儡皇帝了,凭什么利用我,凭什么,凭什么。

  然而,离玉树也只是想想。

  因为她不敢啊,她的翅膀还没长硬呢,‘啪嚓’就能被离傲天轻易的撅折。

  离玉树耷拉着肩膀,故意含着后背,一副丧气的模样,声音小小的,细细的,跟蚊子似的:“皇叔啊,现在正值夏季,天气炎热,朕难以忍受,若是穿那合身的龙袍,紧巴巴的贴在身上,还不得把朕给闷死,朕打小就怕热,喜欢出汗,手指头一热起来都能破皮,可怜见儿的,所以朕只好劳烦内务府给朕做了个大的龙袍。”

  离傲天如猎豹般的眸子灼灼的盯着她,凝着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儿,虽然这个小皇帝看起来挺窝囊的,但依离傲天看人的经验来说,这个小东西绝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看离傲天不作声,离玉树狡黠的凤眼叽里咕噜的转悠着,继续编出一套说辞来忽悠皇叔:“皇叔啊,而且朕这样做还节省了好大一笔银两呢。”

  说到这儿,离傲天英俊的眉眼松动,声音若空谷幽泉那般好听:“那,皇帝倒是说说怎么个省银两。”

  瞧。

  皇叔就是这么一个抠抠搜搜的人。

  一提到银两就来劲儿了吧,总算掐住他的软肋了。

  离玉树一脸的温和,脸上写着傀儡二字,她知道自己的皇叔就喜欢这幅吊儿郎当的德行,她背过手一字一句颇有道理:“皇叔,听朕慢慢道来,虽然这衣裳大但是朕能穿好几年,朕打小身子骨不好,长的慢,骨架子小,所以照目前来看朕再穿个三四年是没有问题的。”

  三四年?

  离傲天擎起骨节分明的长指,一根根伸开,一共伸出了四根,淡淡道:“顶多穿四个月,难不成到了秋冬皇帝也要穿这么薄的衣裳?”

  离玉树吞了吞口水,差点把这茬给忘了,她欲反驳说想后四年的夏天穿,可一触到离傲天那涓狂的眸子就硬生生的变成了温润的口吻:“朕多谢皇叔体恤朕的龙体,不忍心让朕冻着。”

  “哦不。”离傲天适时的打断了离玉树的话,幽幽道:“皇帝应该是误会了,微臣只是想让皇帝死的慢一些。”

  听听,听听。

  听听他说的这叫什么话啊。

  **裸的挑衅啊,巴不得朕早点死好取而代之对不对。

  明显的想要谋权篡位啊。

  离玉树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谁让自己爹不疼娘不爱,娘死的早,爹死的更早,其他的姐妹们更是不争气,不是吓疯了就是自尽了,只留下她这么个蚂蚱在皇宫里蹦跶着。


  皇帝寝殿的门槛高,昭示着是宫中至高无上的人。

  但门槛高未必适合离玉树啊。

  ‘啪嚓’

  离玉树一步没踏出去就踩了个狗吃屎。

  整个人四脚朝天,整个身子耷在门槛上,她双手着地,双脚翘着。

  抬起脑袋,望向前方,心里暗暗思忖:还好没磕坏脸。

  她现在可就靠着这张脸活着啊。

  脸在,她在,脸亡,她亡。

  一个破相的皇帝死的更快啊。

  一双缎纹靴子映入眼帘,离傲天居高临下的看着趴在地上的离玉树,口吻透着笑意:“皇帝第一次上早朝心情激动是在所难免的,微臣十分理解,不过皇帝也要照拂皇家的颜面才是,皇帝要多学礼节,下朝后微臣会亲自教皇帝的。”

  得,又给自己找了个骡乱。

  离玉树无法英姿飒爽的起身,只好四肢着地,兜着胸,担心胸前的束带是不是摔掉了。

  “有皇叔陪在朕的身边朕十分安心。”离玉树噙着温和的笑,那双眼睛亮晶晶的,她毫不吝啬的拍离傲天的马屁。

  所谓哄死人不偿命。

  她暂且如蝼蚁般过活吧。

  “安心的栽跟头?”离傲天毫不留情的反驳,猎豹般的眸挑着锐利的光看她。

  离玉树被他看的直哆嗦,她稳住心跳,老成的笑笑:“皇叔说的哪里话,若不是皇叔陪着,朕就不只是摔个狗吃屎那般简单了。”

  “喔?”离傲天颇有兴趣儿的反问:“那会怎样。”

  “会尿裤子啊。”离玉树想也不想直接吐出了话。

  话一出口她便后悔了。

  离傲天一脸‘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样看了一眼离玉树,唇角勾起一抹深意的弧度:“皇帝若真的尿了裤子皇家真是热闹了。”

  冷嘲热讽的话听的离玉树在心里愤恨的咒骂他。

  二人上了金銮殿。

  一袭明黄色缎绣云龙龙袍的离玉树风姿绰约的上了滚烫的龙椅。

  不敢坐啊,坐了就代表把脑袋随时搁在午门前了。

  离傲天冷冷的扫了她一眼,离玉树硬着头皮坐在龙椅上,望着站在他脚下的臣子们。

  这种感觉真是太妙了。

  难怪那么多人头可断,血可流,皇位不能丢呢。

  就在她暗自乐呵时,一个狗腿的小太监搬着一把舒适的檀木木椅颠颠的摆在了离玉树旁边,袖袍一展请离傲天坐下。

  离玉树脸一抽抽,看来大家都分得清大小王啊。

  哦不,她连小王都不算,她是大王的屁,一放就没了。

  其实做个屁也没什么不好的,把她整急眼了她才不放出去呢,憋死离傲天。

  “皇帝。”离傲天看她抿唇偷笑的德行不禁提点,心想,这个东西还真把自己当皇帝了啊,可得好好敲打敲打。

  让她明白明白自己只是个傀儡而已。

  “皇叔有何吩咐?”离玉树面不改色,用余光瞟了他一眼。

  “微臣坐在这儿是不是碍着皇帝的视线了?要不要换个地方。”离傲天声音幽凉。

  闻言,离玉树眉睫一挑,温和的笑:“皇叔哪儿的话,坐在朕身边,朕安心的很。”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百应,双手拂袖,跪下参拜。

  那种居高临下,俯视众臣的感觉真是美极了。

  离玉树毕竟是皇家的根儿。

  她不是普通的老百姓家孩子,遇到点事儿吓的会尿裤子。

  离玉树擎起手臂,宽广的云龙袖袍挡住离傲天的视线,她的声音本就偏中性,不嫩,不娇,许是跟小时经常着凉咳嗽有关系:“众爱卿平身。”

  看她自然的尊贵小模样,离傲天眯着深眸打量着她。

  离玉树余光扫了一眼权当没看见。

  被无视的离傲天火气从胸腔滚滚而出。

  寻思,小东西,敢跟我端上架子了。

  半晌,龙椅下一个老臣上前参拜,口吻恭谨:“微臣李应见过皇帝,先帝驾崩,臣等痛心,但天下不能不管,朝政不能不管,先帝膝下子嗣不多,皇帝现在继承皇位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微臣定尽心竭力好生辅佐皇帝啊。”

  他一番话说的慷慨激昂,说的离玉树特感动。

  她本想说些体己话安慰安慰这个老臣,可一旁的离傲天轻轻一咳,吓的离玉树急忙缩了缩脖子不再作声。

  自然,离傲天顺藤摸瓜的接过话头:“面子话就不要讲了,眼下便是先帝的妃子问题。”

  先帝的妃子一大堆,有年轻貌美的,有人老珠黄的。

  可偏偏先帝的子嗣少,后宫的斗争是最激烈的,所以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先帝的子嗣为何那般少。

  离玉树在一边听着当即一激灵。

  她知道宫里的这些规矩。

  这些嫔妃都得陪葬。

  “这……”那些大臣们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说些什么。

  这些是后宫的事儿,理应由离玉树的母妃太后解决或是离玉树的皇后解决。

  可这两点都不成立。

  其一,离玉树的母妃已驾鹤西去。

  其二,离玉树的毛还没长全呢,上哪儿立后去啊。

  所以这件事压在了离玉树的身上。

  她觉得心里压了块儿大石头喘不过气儿来。

  离玉树奶油般英俊的小脸儿偏过来看离傲天,想询问他的意见,可人家露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装听不见,而且还闭上眼睛小憩上了。

  明摆着把难题丢给她呢。

  离玉树撇撇嘴,她才不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呢。

  这个离傲天神秘莫测,她若是处理的不合他心意,恐怕自己以后的日子会很难过啊。

  离玉树斟酌着话语,又一边观察着离傲天的眉头。

  “那些嫔妃跟着先帝许久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朕觉得……”离玉树慢悠悠的说,声音婉转悠扬,余光瞟向离傲天,发现他的眉头轻轻的蹙起。

  显然,他对自己前面这番话不大满意。

  离玉树的小心肝儿一跳一跳的,幸好留了个话引子,她将剩余的话瓣说完:“朕觉得她们此生足矣,先帝黄泉路上孤单,朕相信嫔妃们也不能苟活,就按照宫中的规矩办了吧。”

  说完这句话离玉树后背冒了一层汗。

  她这等于是间接的杀人啊。

  其实这是离傲天的意思,但这个阴蛋子皱皱眉头便把这个雪球踢到了自己身上。


  此话一出,下面的那些老臣们都唏嘘不已。

  各怀鬼胎。

  有的想这小皇帝还真是心狠手辣啊,迫不及待的把那些嫔妃们杀之而后快。

  有的想这小皇帝是在给自己的母妃复仇呢,可真是不得了。

  离玉树的余光瞟了一眼皇叔。

  离傲天蹙起的眉头松动,离玉树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每天都在鬼门关前走上一遭啊。

  当皇帝真难,当一个傀儡皇帝更难。

  “既然如此,就由皇帝亲自观场吧。”离傲天睁开眸子,幽然的看着离玉树:“后宫之事一向简单,皇帝先练练手。”

  离玉树惊的差点从龙椅上掉下来。

  要她亲自看着那帮嫔妃们追随先帝而去。

  离傲天你个胡萝卜腿的缺德玩意儿。

  “皇叔,朕……朕认为此事还要找太监总管亲自看着比较好。”离玉树婉转的拒绝。

  她可不想晚上做噩梦。

  可她说一句话离傲天有一百句等着她呢:“微臣认为皇帝是最好的人选,皇帝威严,能震慑住他们。”

  离玉树不禁翻了个白眼,心想,你震慑力更强,你怎的不去呢。

  就在这时,空中升起了一丝古怪的味道。

  味道是从龙椅处飘上来的,细细一闻,竟然是臭味儿。

  离傲天的脸当即黑了,黑的如煤炭球儿,他捂住鼻子,皱着眉头,低语:“皇帝的伙食真是太好了。”

  离玉树满腹的浊气终于排出去了,她舒坦多了,懒的理离傲天,她凝视了一圈下面的大臣,一本正经的问:“众爱卿还有事吗?”

  众臣摇摇头。

  “那就退朝吧。”离玉树屏住呼吸扬了下袖袍。

  不扬还好,这么一扬,臭味儿全都挥到离傲天那边去了。

  离傲天忍住咳嗽,脸憋的通红,攥紧拳头,这个小东西是故意的。

  退朝后,离玉树颇有龙者姿态的从金銮殿离开,穿过九曲长廊在贴身宫女茉莉陪伴下她心惊胆战的回到了寝殿。

  “快快快,朕要出恭。”没有了众人的监视,离玉树恢复自然洒脱的性子,撩起龙袍就要脱亵裤。

  茉莉急忙把门阖上:“皇帝,你注意点啊,真是的,赶紧去内殿脱。”

  “不行不行,要拉裤子了。”离玉树一边朝恭房冲一边说:“我进去再脱吧。”

  离玉树坐在恭桶上舒坦极了,她闲的无聊伸手探到宽大的龙袍里一把扯下了束胸带,她吐了口气,终于松快了许多。

  就在这时她听到茉莉的声音:“王爷您不能进去,皇帝正在出恭呢。”

  离傲天是先帝的皇子自然是王爷。

  离玉树心里‘咯噔’一声,心想,出恭也得跟着,真是一点自由都没有了。

  她的束胸带也解开了,他若是闯进来不就露馅了么。

  情急之下她迅速脱掉龙袍,将宽大的龙袍团在一起挡在胸前造成鼓鼓囊囊的错觉。

  就在她使劲拉臭臭时离傲天撩开了恭房的帘子。

  二人四目相对,都愣住了,离玉树的脸红到耳朵根子,心想,他不觉得臭么?还是说他的鼻子不大好使?要么就是对自己方才的臭屁味儿习惯了?

  


  离玉树很淡然,她现在总不能撅着屁股提裤子逃跑吧。

  半阖着眸子看着眼前的离傲天。

  他皇叔的口味真重,玉树整不了。

  现在若是神情慌张定会让皇叔起疑的。

  皇帝的恭房其实不臭。

  因为恭房里燃了许多熏香,即使再臭也被熏香熏的香喷喷的了。

  所以恭房也可以叫香房。

  一袭白衣的离傲天闯入恭房总觉得和此情此景格格不入,他应当不食人间烟火啊。

  离玉树迷迷糊糊间睁开眼睛紧张的顺手捻起木篓子里的香枣吃了一颗:“皇叔在朕出恭的时候闯进来是不是有何急事啊?”

  香枣可不是出恭时闲来打牙祭用的,而是用堵鼻孔防臭味儿的。

  离傲天挑着眉睫看了她一眼,深邃的眸噙着似笑非笑的神色:“皇帝龙体欠安,微臣关切,特来看看皇帝可否需要太医。”

  “不需。”离玉树摇摇手指,吐出了枣核丢到了脚下的木桶里,她发觉自己的话有些刚硬,立即柔软起来,看向离傲天:“多谢皇叔体恤,朕只是早膳用多了所以才会肚子不舒坦。”

  “原来如此。”离傲天如一只虚伪的老狐狸将手覆在胸膛以表痛心。

  离玉树翻翻眼皮心里暗暗咒骂,瞧瞧皇叔这德行,不知道的以为我死了呢。

  她乐呵呵的赔着笑脸。

  “皇叔可安心了。”离玉树本想说‘皇叔可以安息了’,但她没那胆儿。

  本以为离傲天会离开,谁曾想他竟然径直朝离玉树走来,离玉树心肝乱颤。

  离傲天绕到她后面盯着她露在外面白白的小屁股看了一眼,轻咳,有些别扭,紧接着别开眼走到恭房门口,走之前丢下了一句话:“皇帝可别忘了处理后宫一事。”

  离玉树心里气结,闭上眼睛干脆不理他。

  片刻,茉莉溜进来探出一个脑袋:“皇帝,王爷走了,赶紧起来吧。”

  离玉树开了龙腚,净手,换了一身干净的龙袍坐在竹塌上深思。

  茉莉看着主子盘着腿闭目的样子不禁问:“皇帝,你都已经一动不动坐了一个时辰了,想什么呢?”

  “想杀人。”离玉树挣开眼睛,眼里一片肃杀。

  “哎呦我的皇帝诶。”茉莉赶忙上去捂住她的嘴巴:“隔墙有耳,莫要让王爷知道了。”

  “我也就是个纸老虎。”离玉树伸了伸酸麻的腿儿,急忙伸开指了指示意茉莉给她揉揉:“不,我是个纸龙。”

  茉莉半蹲在竹塌上,单膝跪着,认真的替离玉树捏酸麻的腿一边捏一边安慰她,开导她。

  离玉树听了满心感动,心想,她母妃生前就做了一件好事,那就是把这忠心耿耿的茉莉给她留下了。

  她忍不住将手覆在茉莉的手上:“茉莉,你可真好,替朕隐瞒这么大的秘密,你可知若有一日秘密暴露我们二人都活不了。”

  就在茉莉想表心态的时候一阵脚步声传来,她们二人相互对视一眼而后不再吱声。

  离傲天如松树伫立在殿内,看着这一幕,心想,哟,这小皇帝可真是随了先帝啊。


  先帝生前好色。

  好家伙,这个小东西竟然也如此好色。

  竟然把手胡乱的放,趁机去占宫女的便宜。

  离傲天猎豹的眸子扫了一眼他们搭在一起的手,轻咳一声以示警告,他背手而来,脚下生莲,雪白的袖袍摇曳在地上仿佛能开出一朵朵的花。

  茉莉将离傲天过来了,连忙起身,恭谨的跪在地上,拂了下帕子:“奴婢见过王爷。”

  “你退下吧。”离傲****她摆摆手。

  茉莉担忧的退下,临走前还抬头看了一眼离玉树。

  这一眼在离傲天眼里可谓是别有心意。

  两个人公然在他眼皮子底下打情骂俏的。

  “皇叔有事?”离玉树蹬了瞪长腿儿,白色的亵裤从龙袍的衣摆露出来,见离傲天盯着看,她不动声色的并腿做好,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

  她噙着一成不变的笑容,脸上没有多余的神情,生怕惹怒这个神秘莫测的皇叔。

  离傲天挽起袖口,露出一小块儿结实的手腕,眸底的精光释放着迷人的色彩,幽幽道:“微臣特意来看看皇帝龙体是否安康了,若是安康了还请皇帝随微臣走一遭。”

  走一遭?

  走哪遭去。

  莫非去阎罗王走一遭去?

  “皇叔为后宫之事如此操劳真是让朕过意不去,只是朕的腿酸麻不已,不如明日再说?”离玉树可不想手上染满鲜血,她噙着温和的笑看着离傲天,一副好说好商量的样子。

  谁知道皇叔竟然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儿,他忽地弯下腰拉起离玉树的腿,这一举动惊的离玉树差点从竹塌上跌下去:“皇叔这是作甚。”

  “微臣跟着太医精通一些舒筋活血的法子,微臣让皇帝舒坦舒坦。”离傲天说着便举起离玉树的腿摇晃起来,摇的离玉树的大腿根咯吱咯吱的响,离傲天看她拧着眉头一副苦哈哈的样子,问:“皇帝可好些了?”

  “好些了好些了。”离玉树急忙服软,再这样下去恐怕要被他大卸八块了。

  离傲天放下他,用面巾擦了擦手。

  离玉树粗喘着气:“皇……皇叔好功夫。”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这话怎么听怎么暧昧。

  榻上功夫么?

  离傲天懒的与她贫嘴周旋,冷冷看她一眼,道:“皇上莫要耽搁了她们上路的吉时。”

  上路还有吉时?真是笑话。

  这帮杀人不眨眼的人啊。

  离玉树苦哈哈的望天儿,整理好了龙袍,端起铜镜看了一眼,见自己生的雌雄难辨心满意足,又垂头看了一眼胸前,见没有鼓出来,安心的挺起腰板朝外踏去。

  夏日炎热。

  风吹在脸上都是热嗖嗖的风,离玉树精致的奶油小脸儿被太阳烤的红彤彤的。

  待到了地方,离傲天回眸一看,眼底划过一抹惊艳,他知道这个小东西生的英俊,却没想到红晕衬的她如面团雕的瓷娃娃似的。

  他如野狼的眸光大胆的注视了他一会儿,幽幽道:“皇帝未免太娘气了,该锻炼锻炼,有事没事不要总是窝在龙榻上。”


  离玉树嘻哈应着皇叔的训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明明是炙热的夏日,怎的感觉迎面扑来阵阵凉风呢。

  离玉树仰头望去只见面前是一座废弃的宫殿。

  宫殿周遭杂草丛生,凌乱不堪。

  灌木丛凄凄艾艾的堆在地上,仿佛是一个即将咽气的驼背老头儿。

  青石板小路上鹅卵石硌的脚心发疼。

  偶有蚊子在眼前飞来飞去,离玉树用宽大的袖袍挥了挥。

  脚下跳过一只背部狰狞的癞蛤蟆,离玉树皱眉闪开,热风在狭窄的小巷里吹不出去,这里有闷闷的潮湿味道。

  别看皇宫庄严、巍峨、磅礴大气,但冷宫却是皇宫中最悲惨的一角。

  进了冷宫就别想出来了。

  木头雕的窗子很长时间都没有翻新了,被雨水淋过的木头皱皱巴巴如老人苍老的皮肤耷拉在上面,薄薄的窗纸也被风吹破了,仿佛里面住着许许多多的鬼魂。

  在冷宫里死的妃子不计其数。

  孤魂野鬼自然也是不少。

  离玉树呆呆的看了许久,心想,自己的母妃不也是死在了冷宫里么。

  那种悲呛的感觉涌上心头,她好歹强行压了下去。

  离傲天如谪仙般翩翩走来,凝了离玉树一眼递给眼前猫着腰的小太监一个眼色,那小太监马首是瞻的点点头上前一脚踹开冷宫那不结实的门。

  门摇摇晃晃的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

  晃悠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扑面而来的恶臭味儿熏的离玉树胃中翻江倒海。

  有尿骚味儿,有女子来月信的腥臭味儿,有汗臭味儿,还有潮湿的苔藓味儿。

  这哪是冷宫啊,这明明是猪圈。

  离傲天似是看破红尘一般冷血的凝着里面连哭带嚎的嫔妃们。

  那些嫔妃们看有人来了,一股脑欲要冲出来。

  离傲天玩世不恭的把玩着大拇指上的板子,一瞬,所有的太监整齐划一的用身体挡在木门门口,挡着这群疯女子。

  先帝死后她们自然知道自己的命运。

  这群嫔妃疯疯癫癫,毫无往日的光彩,她们破口大骂:“离傲天,就是你害死的先帝,你狼子野心,你谋朝篡位。”

  离玉树在一旁听的胆战心惊的,胆儿真大。

  离傲天不以为然的笑,那笑让人不寒而栗,带着杀意的笑。

  那嫔妃骂完离傲天又转过头来骂离玉树,骂的更是难听,什么对不起列祖列宗啊,什么为了苟且偷生就做出不要脸的事啊,什么和离傲天合起伙来陷害先帝啊。

  离玉树的脸滚烫。

  她有这么无耻么?

  她细细想想,最后在心里暗暗总结,没错,她的确很无耻。

  人终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可她还不想死。

  试问谁想死?

  她没有那么伟大。

  她还没活够呢。

  苟且就苟且。

  好死还不如赖活着呢。

  “皇叔,这……她们的情绪实在是太激动了。”离玉树没辙,用手肘碰了碰在一边悠然站着的离傲天:“要么我们改日?”

  “择日不如撞日,她们怨气冲天,你就不怕半夜冲出来几个爬到皇帝的龙榻前杀了皇帝?”离傲天故意把话说的严重。


  爬上龙榻杀人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人被逼到一定份上什么都能干的出来。

  离玉树也怕死。

  她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忧心忡忡的样子看在离傲天眼里十分满意,他就喜欢这种胆小怕事的傀儡皇帝。

  “来人啊。”离傲天声音如洪湖水浪打浪那般清透沉厚。

  一个小太监捧着一个檀木板盒前来,上面盖着一个白布。

  他揭开,木板盒上摆着两样东西。

  精美的瓷瓶鹤顶红。

  柔软的绸缎大白绫。

  在她们面前只有两个选择。

  一个是毒死。

  一个是吊死。

  一个是七窍流血。

  一个是舌头拉长。

  都挺残忍的,离傲天严肃的不苟言笑,棱角分明的脸颊没有一丝笑意,他寒若冰霜的眸子让离玉树不敢直视,薄唇微动,他淡淡道:“皇帝还在等什么?她们好生呱噪,还不尽早送她们上西天。”

  说的真直白。

  离傲天才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啊。

  “选吧。”离傲天催促着。

  那些嫔妃们即要冲出来的势头,离玉树劝自己狠下心来,她想着自己的母妃生前是如何被这些嫔妃们陷害、糟蹋的。

  “那就白绫吧。”离玉树修长的玉指在雪白的白绫上轻轻一点。

  “来人,上白绫。”离傲天声音洪亮。

  炙热的阳光如火球喷洒在大地上,离玉树觉得脚下滚烫,她艰难且迟钝的往前迈去。

  三两个太监从侧门钻到了冷宫里。

  冷宫破壁凌乱,头顶便是房梁,他们把白绫全都拴在房梁上,又在对应的白绫下放了一个板凳。

  “王爷,皇帝,一切准备好。”太监出来恭谨道。

  离傲天懒洋洋的应着,接下来就看离玉树的了:“微臣相信皇帝的口才。”

  劝她们死太难了,离玉树觉得任务艰巨。

  前方有刀子,后方有猎豹。

  离玉树进退两难。

  哪是这个年纪该承担的啊。

  她穿着宽大的龙袍硬着头皮朝前走去,后背早已被汗水浸透,那骚臭味儿让离玉树作呕,她极力忍住,看着眼前凋零的妃子们,知道她们是留不得的:“先帝已驾崩,朕体恤你们思念先帝,特赐你们陪伴先帝。”

  “啊呸。”

  “直接说想让我们死就得了。”

  离傲天抱臂好整以暇的看着小皇帝对付这帮难缠的嫔妃们。

  “没错。”离玉树干脆应着,也不同她们拐弯抹角,她拿出皇帝的威严,阳光洒在她的龙袍上,细碎的光晕夺夺而出,如此耀眼:“朕只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朕会亲自送你们上西天,不过你们死的悲惨,不会与先帝陪葬,你们的家人也会受连累,灭九族,二,你们自己上板凳,不但死的风光,陪着先帝而且朕绝不会为难你们的家人,识相的就自己去选吧,朕没有多少耐心,只给你们半柱香的时辰考虑。”

  说着离玉树傲然的转过身朝后退了几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们。

  那些嫔妃们万万没想到这个皇帝如此厉害,句句铿锵,每个字都压在她们的心坎上。

  毫无疑问,第二个才是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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