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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夜雨微凉

索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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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七悦文学   主角: 南宫翎楚筱   更新: 2022-05-10 16:3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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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翎楚筱《长安夜雨微凉》讲的是爱没有错,是她错了她把他当做十年前的他,而却不知道人心易变雨夜微凉,心易冷

精彩节选


苦寒北地,冬日冷冽。

寒风锋利的刮骨刀过。

楚筱跪在庆王的书房前,红着双眼,一脸憔悴。

“王爷明察秋毫,妾身并没有串通匈奴,这一切都是有人陷害。”

三日前,在她的房中搜出来与匈奴的书信。

南邵国跟匈奴交战到了紧要关头,她是庆王妃,怎么可能与匈奴有任何的关系。

这是有人陷害。

可是南宫翎不见她。

她足足在书房前跪了一夜。

书房门的吱呀一声打开,一道高大的人影逆光走来,南宫翎披着熊皮大麾,腰间挂着一块白玉,冷峻的站在楚筱跟前。

“王妃性命受到威胁,当年王妃如何威胁本王娶你,当年本王的无奈屈辱,王妃现在可懂了被人威胁的痛楚。”

南宫翎没有一丝怜香惜玉,反倒是带着畅快。

他被父皇贬到了北地,失去权势被人算计,差点就死在这里。

楚筱带着大笔财富出现在他面前,逼着他娶了她,然后才帮助他脱离困境。

他是多么骄傲的人,王位之争都没有让他低下头。

却被这个女子算计了婚姻。

楚筱身子轻轻颤抖,南宫翎还在怪她。

“成为本王的王妃,助我问鼎天下,许你世间女子都想要的至高位置,楚筱,这个位置你当真坐得稳吗?”

楚筱腹部猛地抽痛,她如水的眸子闪过一丝的惊慌。

“王爷,帮妾身请大夫过来。”她仰起头,眼睛里带着哀求和迫切。

她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两个月的孩子,原本想要等到庆王这场大胜之后,再给他一个惊喜。

可是现在……

南宫翎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双手背在身后,居高临下的漠然看着楚筱的肚子。

楚筱脑子里猛地闪过一个念头,她抬起头,脱口而出:“你、你知道我肚子里已经有了孩子?那为什么……”

“刚刚黄公公送来的那碗汤,是堕胎药?”

她南宫翎的书房前跪了一天一夜,黄公公送来一碗热汤,她以为是南宫翎终于心软,却不知道他竟然如此狠心。

“本王的孩子,你不配生下来。”

南宫翎甩手离开,楚筱被挡在了书房之外。

楚筱心痛如麻,她一袭青衣倒在了白雪皑皑的雪地中。

天空中鹅毛大雪飘落下来,散落在她的身上。

红色的鲜血从她身体里流了出来,她的嗓子都喊沙哑,却没有人来救救她的孩子。

终于她也失去了全部的力气。

楚筱的心一点点的变凉。

“王妃肚子里面的孩子已经没了,不过王妃还年轻,只要好好调理,以后还是能有孩子。”

她恍惚中听到了大夫的叹息声音。

“确认孩子流干净就行,把人丢到冰寒窟。”

冰寒窟是专门用来审问匈奴的死牢。

在北地塞外的冰山下的冰湖内。

一滴眼泪从眼角划过楚筱脸颊。


冰寒窟是北地处置大恶之人的地方。

千年的寒冰,冷到了骨子里。

深潭之下,有食人鱼,日日啃食着她的肌肤。

“魏长青在哪里?”

一双白色的靴子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抬起头。

南宫翎一身白色的大麾,似乎要和这皑皑的大雪融为一体。

“不知道,就算是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

她偏过头,一只大手却抓住了她的下巴,逼迫她仰起头:“怎么?本王要杀了魏长青叛国贼,你舍不得了?嗯?”

“魏大哥是无辜的。”

她疼得眼泪在眼睛里打转,魏长青是父亲收养的孤儿,从小就像是亲大哥一样照顾她。

她怎么能让南宫翎害他了魏长青。

“你那奸夫听到了你被关进并寒窟,昨天闯了庆王府要救人。”

魏大哥!

楚萧猛地抬头。

“不要高兴的太早,这种逆贼,本王一剑斩断了他一臂,可惜让他跑掉了,说,魏长青躲到哪里去了。”

楚筱眼前一黑,魏大哥的手臂竟然被南宫翎斩断。

豆大的眼泪从眼睛里留下来,魏大哥说过,他想要读书做官,没有手臂,不能写字,等于断了他的梦想。

南宫翎的脸色铁青,抓住了她的身子,一把拖到了跟前:“听到了他受伤你就这么的伤心?流掉了本王的孩儿也不见你落一滴眼泪!”

那碗落胎药,是他亲手送到了她面前。

这条爱他的路,也是她亲自选的。

这些苦,她咽下去,有苦说不出。

可是魏长青是无辜的。

楚筱忍不住脱口而出:“南宫翎你就这么恨我吗?”

南宫翎的脚步一顿,转过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女人:“当年本王被冤枉,先皇把我贬去边疆,你带着万贯家财,逼着本王娶了一个不贞不洁的女人,身为男人,这是一生的耻辱。”

楚筱瞪大了眼睛,忍着身上的疼痛:“南宫翎我这辈子只有你一个男人。”

她的贞洁,在成亲前就给了他啊。

“后来本王查清了,原来本王被污蔑的证据,就是你们楚家。若不是那日本王在猎场中毒,误饮了鹿血,是云溪舍身救我,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放过楚家?”

楚筱撑起身体。

南宫翎的话她一句都听不懂。

那日他不小心喝下去鹿血,是她**救了他,怎么变成了楚云溪?

她明明是得到了消息,他被人污蔑,到先皇面前去求情,为何变成了她楚家陷害他?

“王爷,姐姐和魏长青从小一起长大,两小无猜的感情,干菜烈火才**给了魏长青,只是姐姐千不该万不该,用不清白的身子来算计您,云溪也没有想到姐姐竟然是这样的人。”

楚云溪缓缓的走出来。

“你、你和她,怎么会……”

为什么她同父异母的妹妹会在这里。

她颤抖的手指指着楚云溪。

她的手被一把拍开,南宫翎拧着眉头:“云溪跟你不一样,你没有资格喊她的名字,若不是云溪救了本王,你们楚家早就被挫骨扬灰。”

楚筱怔楞的看着南宫翎拥着楚筱离开。


她偷偷爱着南宫翎许久,只是那个人就像是天上的皓月,而她只是泥中的泥丸,她只敢远远看着,把心事埋藏的深深。

三年前,他是尊贵的太子殿下,她不过是商人的女儿。

小青说南宫翎在猎场被皇上夺去了太子之位,楚筱还不愿意相信。

她偷偷溜出家门,却碰上了楚云溪躲在她的马车上。

楚云溪说,姐姐要出去偷玩,必须带上她,不然她就会向爹爹告状。

她无奈只能带上了楚云溪。

进了猎场才知道,太子殿下的房间里查出来诅咒了皇上的蛊毒娃娃,被囚禁起来。

楚筱见到了南宫翎的时候,他脸上潮红,已经人不清楚人,一见到了她,就一把将她拉进怀里。

门外,南宫翎的太监还在求着侍卫,要向皇上禀告,太子殿下中毒,需要医治,却被侍卫冷冷的拒绝了。

楚筱伸手抹着他痛苦的脸庞,没有太医,没有皇上庇佑,他应该怎么办。

可是那时候南宫翎好像是终于找回来理智,虽然认不清眼前的人是谁,还是忍着痛苦推开她:“你走,孤不想伤害任何人。”

虽然是说着驱赶的话,可是额头上布满着细细的汗水,都在述说着他的痛苦。

楚筱知道记得爹爹的教诲,女子的贞洁大于天,可是她真的不忍心看他这样。

终于,她还是咬着嘴唇走到了他的身边。

剧痛中,她抱着南宫翎的脖子,带着鼻音:“殿下,我是楚筱。”

她从来没有想过能够站在这个男人的身边,可是,他能不能记得她的名字。

南宫翎闭着眼睛,却抓紧了她的腰肢:“不管你是谁,孤会对你负责。”

楚筱的眼泪终于忍不住的落下来。

她初尝鱼水之欢,身体痛得不行,南宫翎又中了毒,虽然努力克制,她还是被折腾的走不了路。

若不是楚云溪扶着她上了马车,也许她走不了多远。

南宫翎是谦谦君子,她相信南宫翎不会做出那些事情,只要皇上彻查,一定能够还给他清白。

可是苦苦等了三个月,楚筱却得到了皇上把南宫翎发配边疆的消息。

她偷偷的把爹爹给她的嫁妆买了,骑马赶到了边疆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颓废无比的南宫翎,就像是一个废人一样。

他病入膏肓,却连药都不愿意喝,明明就是一心求死。

“你败给你最瞧不起的平王。”

“文武双全的庆王殿下,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真是可悲。”

他那时候身体虚弱,拍着轮椅,气得吐出来一口鲜血,她心痛得不行,撇开了头:“我给你一个机会复仇如何,只要你娶了我,我有万贯家财做嫁妆,有朝一日,夺回位置,你为皇,封我为后。”

“或者,你就像是蝼蚁一样的死在边疆,平王只会在京城为你放烟花庆祝。”

他的眼睛盯着她,就像是簇了毒的利剑,想要将她刺穿一样。

可是从那日起,南宫翎终于开始喝药,也开始接受太医的治疗。

每次他跌倒站不起来的时候,她就回去冷言冷语的讽刺一番,他就会带着一双恨意的眼睛,爬起来。

南宫翎却不知道,每次看他这样,她回到了房间,总是忍不住的抹泪。

南宫翎终于康复之后,给了她王妃的一切,她以为南宫翎明白了她的苦心,却没有想到,他一直恨着她。


“小姐,你终于醒了。”

“小青,你怎么会在这里?”楚筱歪着头,小青是在家中的贴身婢女,只是她嫁给南宫翎爹爹不同意,她偷偷带着嫁妆出来,小青就留在家中。

小青眼眶都红了:“是老爷知道了小姐的消息,让奴婢过来,三天前,小姐你发了高烧,奴婢就一直在这里照顾。”

三日之前,她从冰寒窟里被拖出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

楚筱一默,原来,是梦啊。

怎么又想起来以前的事情。

一道红色的身影飘然而至。

楚筱睁开眼睛:“怎么是你。”

楚云溪温柔一笑:“我即将是翎哥哥的妻子,当然要在这里。”楚筱的手指抓紧,楚云溪拿出一封休书,丢到了楚筱跟前:“翎哥哥说,看见你就恶心,这封休书是给你的。”

她的指尖颤抖的划过休书两个字。

一封休书,薄薄的一张纸上,不过两行字迹,就撇清楚了他们这些年的关系。

他真恨啊,连休书,都不愿意亲手给她。

短短两行字,连笔墨都吝啬着。

泪水渐渐的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咬嘴嘴唇,不想再楚云溪面前示弱。

“姐姐运气真好呢。”楚筱的划过一丝的疑惑,楚云溪道:“爹爹把楚家的财产全部捐献给了国库,所以网开一面留了你一条命。”

“可惜爹爹白白辛苦了半生,为了你这个不孝女,南邵国首富转眼就变成了乞丐。”楚云溪笑道:“翎哥哥说了,这些都给我做嫁妆,要叫我风风光光的嫁给他做妻子。”

楚筱咬碎了一口银牙,等到了楚云溪的身影消失在白色的尽头,她的头一偏,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

她终于知道小青为什么会在庆王府了。

不是南宫翎终于心软放了她,是爹爹用了全部的积蓄救了她!

是她连累爹爹。

楚雄白手起家,努力了一生,成为了南邵国的第一富商。

现在为了救她却散尽家财,她对不起爹爹。

小青见到楚筱被气得吐血,又慌慌张张的去喊大夫。

“王妃你的腿来治疗的太晚了,而且你刚刚小产,就浸泡在寒冰中,这寒气伤了你的子宫,以后子嗣艰难。”

楚筱没有说话,小青吓得眼泪都掉下来:“大夫,快救救我家小姐。”

“好好养着,至于子嗣,只能看天意了。”

老大夫把她腿上的腐肉一点点的剃掉,又给她开了许多汤药,才带着小徒弟从楚府走出来。

“师傅,庆王妃真厉害,割肉都不见流泪。”

“你还小,不懂。”老大夫摇头。

“那样的消息,若是别的女子听了,怕是要自尽,庆王妃勇敢的很。”

“你啊,不懂。”

哀莫大于心死。

庆王妃的心中一片哀鸿,身上这些苦痛,赶不上心中十分之一。

“我听说庆王讨厌王妃,可是那么讨厌,为什么还要千里迢迢请来师傅。”

他师傅可是边疆神医,可不好请来。

庆王的兵马翻山越岭,把他师傅请来,却是看一个讨厌的人。

这个庆王,真是一个怪人。


楚筱刚刚能下地,就让小青雇来一辆灰色马车,从庆王府的后门悄然的离开。

到了楚府,楚筱一下子就被楚雄抱进了怀里。

感受到了楚雄厚实的肩膀,楚筱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

魏长青握着她的手道:“筱儿,以后让我来照顾你好吗?”

楚筱呆滞的坐在桌前,大夫说了,她小产又受寒,以后怕是很难有子嗣。

她的膝盖也坏了,以后,她就是一个坡脚。

“魏大哥,我不能,我爱不上其他人,这对你不公平,而且我这个身子,就是一个废人。”

“你叫我一声大哥,就当做是我妹妹,让我照顾你一辈子,好不好?”

她的嘴唇动了动,终于轻轻的点头。

三个月后,楚府张灯结彩,喜庆的螺号声音冲天。

她穿着大红色的喜袍,头上戴着红色的盖头,掀开盖头的一瞬间,一只长箭射穿了魏长青的胸膛。

南宫翎迈着长腿,身着一身黑衣,冷峻的放下长弓。

“魏大哥……”楚筱扑倒了魏长青身边,她用手捂着伤口,鲜血从他的伤口不停的涌出来,她眼泪流下来,怒瞪着南宫翎:“为什么?”

南宫翎冷冷的抓着楚筱的衣领,不带一丝情绪的声音:“你是本王的废妃,没有本王的同意,你休想嫁给任何人。”

楚筱口口声声说着爱他。

当年她逼着他娶了她。

现在她以为她想要离开,就能够离开?

她以为逼着他娶了不想娶的人,转身就能够让她嫁给她想要嫁的人吗?

休想!

她颤抖的从怀里掏出来一封休书,丢到了南宫翎面前:“这是你给的。”

是他不要她的。

她怕自己还有遐想,日日把这封休书带在身上,时时刻刻提醒着他的绝情。

为什么现在不准她嫁给其他人。

南宫翎冷笑一声:“本王穿过的破鞋,就算是丢了,也不给别人穿。”

楚筱脸色发白。

在他的眼里,她只是一双会污了他的脏东西。

“带她回宫里。”

“我不走。”

“那本王就杀了他。”

南宫翎手里的剑,指着魏长青。

“南宫翎,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不准伤害我的家人,不准伤害魏大哥!”楚筱闭上了眼睛。

她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她认了,只要不要再连累任何就就可以。

南宫翎冷笑:“想要保住他的命,就看你有没有本事。”

到了这个时候,她还不忘记护着魏长青,好一个情深意重!

楚筱的双手被绳子绑起来,绳子的另外一端系在了南宫翎的马上。

“从这里到庆王府,你要是跟得上,我就放了魏长青一命。”

楚筱倒吸一口冷气。

楚家已经衰败,住在了长安的郊区,庆王府在长安城里最繁华的地方,两家几乎横跨了整个长安城。

她还是个瘸子,他让她赤脚跟着马,这不是要了她的命吗?

“好。”她低着头。

“驾——”南宫翎的脸色在她同意的一瞬间,黑沉下来,长鞭落在了白马身上。

白马被抽得生疼,飞驰起来,楚筱还没有跑出去一步,就已经倒在地上,被马儿拖着。

她的喜袍脏兮兮的,路上的碎石子将她的衣服划破,割伤了她细嫩的皮肤,与地面接触的地方,摩擦过的伤口火辣辣的生疼。

“楚筱,你要是放弃,就开口求我。”男人沉闷的声音响起来。

“不。”

南宫翎黑眸里闪过一丝的异色,手上的鞭子挥舞的更加的用力。

楚筱疼得眼泪在眼睛里的打转,却死死的咬紧牙关。

她不能求他,只要撑到了庆王府,魏大哥就得救了。

可是,痛……

真的好痛。

她从小就被爹爹娇养着,连衣服的布料粗糙一点,身上都会起疹子,这样的折磨,简直要了她的命。

楚筱被拖着在长安大街上疾驰着,疼痛一点点的侵蚀了她的意识,在她已经疼的失去意识的时候,南宫翎的拉着缰绳,突然改变了路线。

“把她关进柴房里面去。”

南宫翎从马上跳下来,声音带着刺骨的寒冷。


楚筱趴在地上,想要伸手抓住南宫翎,可惜男人走得决绝冷漠。

楚云溪提着裙子,走到了楚筱的面前,一脚踩住她的手指,用力的在地上碾压。

十指连心,楚筱身体蜷缩着,她的手指被楚云溪生生踩断,剧痛让她无法忍受。

“啧啧,真是可怜。”楚云溪嘴角带着笑意:“楚家高高在上的嫡女,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这样被我踩在脚下?”

“在猎场救了南宫翎的人明明是我。”她挣扎的仰起头。

楚云溪弯下腰,一巴掌抽在了楚筱的脸上,道:“就算你身份尊贵又怎么样?就算你为了王爷做了这么多又怎么样?他爱着的人是我,若是不是你占据了我王妃的位置,现在我已经是尊贵的庆王妃,何必为了一个名分这样苦心设计。”

“是你!”一定是楚云溪做的。

“没错,代替了你对王爷救命之恩的人是我,设计王爷误会楚家背叛的是我。”

“你一个区区庶女怎敢?”她竟然不知道,温顺的像是透明人的楚云溪,竟然敢做这样的事情。

“庶女?可是那又怎么样?姐姐你拿着楚家的万贯家财到了王爷面前,王爷只觉得你恶心。我即便只是一个卑微的庶女,王爷却要废了你让我成为他的王妃。”

楚云溪的话,让楚筱浑身发冷。

楚云溪却不打算放过她,继续道:“你肚子里的孩子,不过在一个月,王爷一知道了,就不打算留下来这个野种呢。”

“楚云溪你……”

楚筱瞪大了眼睛,对着这样的楚云溪却说不出来半句话。

这些一定是因为南宫翎被楚云溪误导了。

“我要见南宫翎,我要告诉他真相。”

楚筱浑身是血,在地上趴着,楚云溪一脚踩在了她的背上。

楚筱吐出来一口鲜血,染红了庆王府门前的石阶。

“你以为我会给你机会再见到王爷吗?休想!”楚云溪拍拍手,两个粗壮的婢女从她身后走出来:“把这个女人带到柴房去关起来。”

楚筱想要逃离,可是她浑身都疼,没有半分力气,被两个婢女左右驾着,拖进了王府的柴房中。

楚筱被丢到了草堆中,疼的冷汗直流,嘴巴里被塞进了布条,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啧啧,姐姐的样子看着真疼啊,这是五石散,来人给姐姐喂下去,这样姐姐就不会疼了。”

楚筱想要挣扎,却不能动弹半分,绝望看着婢女端着五石散,逼着她张开嘴巴,然后把汤药一点不剩的倒进了她的嘴巴里。

楚云溪用帕子捂着嘴巴,叮嘱道:“记得,每天都要给我的好姐姐按时服药。”

楚筱绝望的躺在床上。

五石散,可以让人神智不清,重则身亡残疾。

楚云溪给她下了这么大剂量,分明是要让人变成傻子,甚至连命都没有。

楚云溪要彻彻底底的毁了她。

“好姐姐,你好好的享受,我是不会给你机会再见到王爷的。”楚云溪靠在她的耳边,怨毒的说道。


楚云溪是下了狠心,日日都过来亲眼盯着楚筱被灌下五石散。

期初的时候楚筱还能挣扎,可是几天过后,她真切的感受到了五石散的效力。

她的四肢无力,只能够任由粗使婢女的摆布,意识涣散,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

而且五石散让她沉溺在这样对身体失去控制的状态中。

这样下去,她会变成一个傻子。

楚筱趁着其他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的将摔碎的瓷碗中一片碎片藏在了袖子里面,等到没有人注意的时候,她用碎片朝着腿上用力刺下去。

疼痛让她额头布满了细细的汗珠,可是也让她稍微清醒过来一些。

“小青、小青,他不是无情,他只是被楚云溪给蒙蔽了,我要坚持下去……我要见到王爷,告诉他真相。”

楚筱已经如同死灰的心,终于又燃起来一丝的希望之火。

如果南宫翎知道了真相,就不会那样的对待她了。

……

书房内,南宫翎一身黑色的劲装,黑色的眼眸凝望着深不见底的黑夜,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赵公公端着补汤进来:“王爷,这是楚姑娘送过来的补汤……”

“她认错了?”

“……”赵公公的身体一僵,跟在南宫翎身边那么久,他一下子就反应过来,南宫翎说的是楚筱。

只是……

“王妃她还被关在柴房,地下的人说王妃不吃不喝正在绝食,没有其他的动静。不如……老奴再去问问?”

“不必。”南宫翎挥挥手,下一刻又改变了主意,道:“你去告诉她,若是她磕头认错,本王可以把她放出来。”

南宫翎揉着太阳穴,楚筱刁蛮任性,性格倔强,她这是在绝食向他示威吧。

为了魏青那个男人,她真是连命都不要了。

赵公公带着南宫翎的意思到了柴房。

“……王爷问你,可知错?”

“我、我要见他。”

楚筱挣扎的撑起身体,说道:“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南宫翎,求公公替我带一句话就可以,就问他还记不记得那个青竹荷包。”

赵公公从柴房里走出来,还没有走两步,迎面就见到了一道粉色的身影。

“赵公公,我家姑娘友情。”

红叶,是楚云溪身边的大丫鬟。

赵公公跟着红叶到了楚云溪的院子。

这个院子是王府最大的院子,比起楚筱以前的院子,足足大了两倍。

一刻钟之后,赵公公从楚云溪的院子里面走了出来。

回到了书房,南宫翎放下了手里正在看的书籍,抬起头,状似无意的问道:“她怎么说的。”

赵公公把头压得低低的,道:“老奴向王妃说清楚了来意,可是王妃就像是看不到老奴一样,什么都不说,也许王妃想要见到的人不是老奴,而是王爷吧。”

过了半晌,没有声响,赵公公摸着袖子里面沉甸甸的东西,心里惴惴不安。

下一刻,就听到嘭的一声巨响。

“她不是不想见你,是不想要见到本王!”

赵公公是他的心腹,带着他的意志过去,楚筱拒绝的,是他!


楚筱有气无力的躺在茅草中间,每次门外有任何轻微的动静,她都会心脏狂跳,可是渐渐的,每一次都不是南宫翎来的声音。

自从赵公公答应替她带话,她就在这里等着。

南宫翎只要听到了赵公公替她带去的话,一定会出现的。

可是一次次的失望,几乎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柴房里又阴暗又潮湿,楚筱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是感觉到了身体的血液越来越少,好像是要流干了一样。

知道了楚筱意识恍惚,觉得她快要死掉的时候,柴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是你吗?”刺眼的阳光让她睁不开眼睛。

“还愣着干嘛,把人换了衣服拉出去。”红叶叉腰站在门口。

楚筱已经没有力气,任人摆布的换上了衣服,喝了一碗米汤之后,才有力气打量起来。

映入眼帘的是满满的正红色。

南宫翎穿着精神的红色喜袍朝着她走过来,楚筱抿着嘴唇,这就像是梦中的样子一样。

“王爷,等等我。”楚云溪娇羞的小跑到了南宫翎的会身边,像是一只欢快的小鸟,依偎在了南宫翎的肩膀上。

楚云溪的身上,也穿着同样的喜袍。

他们两人,就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铁锈的腥味在她的嘴巴里面散开,楚筱愣愣的看着他们。

南宫翎扶着楚云溪走到了她的跟前:“今天是本王和王妃大婚的日子。”

楚筱几乎没有力气站着。

那时候他被发配边疆,他们的婚事匆忙,她一直幻想着,有一天南宫翎会给她补一个盛大的婚礼。

南宫翎确实有了一个盛大的婚礼,可是新娘却不是她。

她低着头,问:“王爷有了新王妃,又让人带我来做什么,她是王妃,我又是谁?”

“你是本王后院的女人,今天新王妃入府,自然是让你来拜见王妃。”

她瞪大了眼睛,小脸雪白雪白的。

南宫翎让她对着楚云溪下跪?

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南宫翎平静无波的看着楚筱,如果不想要下跪,那就跟他服软。

“王爷,姐姐比我伺候您的时间,怎么能够让姐姐给我下跪呢。”楚云溪笑盈盈的挽着南宫翎的手臂。

“你是王妃,后院的人都以你为尊,你自然受的她的一拜。”

“我不拜,她不配。”

话还没有说完,膝盖被用力的一压,她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红叶压着她的头,扣了三下。

楚云溪捂着嘴巴,笑道:“姐姐真是折煞我了。”

楚筱咬着牙,眼睛灼灼的盯着南宫翎,趁着红叶放松警惕的一瞬间,冲到了南宫翎的面前,低声道:“南宫翎,当年救了你的人是我,你还记得你亲手送我的那个青竹荷包吗?”

那天晚上,他误饮用了鹿血,他要了她的身子之后,恍恍惚惚的时候,就把荷包塞给她,告诉她,他一定会为了她负责的。

这个青竹荷包,是南宫翎随身携带的,听说是南宫翎过世的母妃给他绣的,是他给的证物。

只要南宫翎看到了这个,就能够证明她的才是那天救了她的人。

“南宫翎,是楚云溪冒充了我,欺骗你。”

对面的男人盯着她手里的东西,良久没有说话,让楚筱心里升起一丝的不安,急切的指出来楚云溪的欺骗。

南宫翎从她手里拿走了青竹荷包。

楚筱心中一喜,南宫翎相信了!

下一刻,南宫翎长袖一挥,道:“赵公公,把她带回芙蓉院去,不要让她再出来碍眼。”

楚筱左右手都被人夹住,难以置信的看着南宫翎:“你难道不记得了这个荷包了吗?”

为什么他还是如此的冷漠。

“楚筱,你以为凭着你偷了一个荷包,就想要当上本王的王妃,你是不是想得太简单了?”南宫翎冷笑一声:“你不要在做这样无意义的事情,今天是本王的大好日子,为了替王妃祈福,不想要见血,你最好不要再闹。”

楚筱不相信,还想要说什么,赵公公在她耳边低声道:“侧妃娘娘,你快别闹了,你爹还在大牢里面关着呢,王爷最近心情不好,你在这大喜的日子惹怒了王爷,还不知道王爷怎么发怒呢。”

楚筱的身体一僵,立即不再挣扎,任由着被人带到了王府最偏僻的一个小院子。

吱呀一声,大门被锁上。

她才忍不住的蹲在地上,抱着膝盖,低声的哭泣起来。

一墙之隔,墙外是喜庆的锣鼓声喧天,几乎盖过了她细细的哭泣声音。

楚筱想着那个她当做天一样的男人,此刻正挽着另外的一个女子,拜天地,许终身,心里疼的几乎难以呼吸。

她做了那么久新娘子的美梦,最爱的男人,红绸的另外一端,却不是她。

整整一夜,她睁着眼睛看着蚊帐,眼泪将枕头**又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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