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读书简介
季往斋,李世民《这个太监可真苟啊》讲的是掘墓,权谋,诙谐,无系统,武功,朝堂,日常逗乐李渊得天下的第三年从后世穿越到唐朝的季往斋,被家族众人从家族赶出因为喜欢考古,喜欢堪舆季往斋生怕在这世界之中做的事情,天怒人怨途径巧合救下李元霸师父紫阳真人获得人生建议:“大树底下好乘凉”秉承着老人的话,则是智慧季往斋打算激发起李世民的斗志,不要在窝在家中做个闲散王爷“王爷,反了吧!”“你要反天了你,那是我爹,那是我哥!反什么反!”“反了吧,自己做皇帝多好啊!”“季君子,你老实交代,你这次又挖了谁家的坟”“我没有!我就是迷路了,不小心走到太子正妻家中祖坟附近了”
精彩节选
“胡闹!你这逆子!给我跪下!”
这一声震响,吓得季往斋膝盖一软,就跪倒在地。
“没办法,跪就跪下吧。”
身边围观的族中亲友纷纷被季天笙都被吓了一个哆嗦。
季往斋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向季天笙。
虎目之中溢出的怒意,以及不太安分的手。
季往斋急忙提醒道:“爹!家杖,在这,在这!”
从身后掏出早已做好手脚的家杖递了过去。
季天笙是一点也没留力,两指宽粗,手臂长短的棍子,应声而断。
断裂的棍子跌落在厅中石板中,发出叮当脆响。
接踵而至的便是季往斋,瘫倒在地,不停抽搐,翻着白眼。
“天笙,别往头打,别往头打啊!!”年迈的季远鞅心疼不已的看着季往斋。
季天笙听到这一声劝,脸色怪异。
季远鞅这一看似劝架,实则提醒。
刚刚那一棍子,看似威力十足,但其实都敲在了季往斋的脖颈和肩头的位置。
加上季往斋缩着头,看起来像是往头上敲。
这是让季天笙再使点劲呢,别留情面,往头上打才是。
耿大娘更在一旁连连心疼,眼中不忍:“天笙啊,怎么能净往头上打,你总不能打死了再生一个吧,芸蔚虽是年轻,但身子骨要紧啊,生一个就够了,人丁兴旺这种事,咱不兴啊。”
季往斋在一旁听着也连连咬牙,心道:“我靠,你们是要把我整死啊,刚穿越过来,就要给我送下去啊。”
当即也坐不住了,不再装死,在地上撑起了身子。
状态要多虚弱有多虚弱,态度要多诚恳有多诚恳。
咬着舌头吐出一口鲜血,连带着马尿也从脸上滴落在地。
“儿知错了,知错了,儿不孝,爹你就打死我吧。”
别说,真像那么回事,像鳄鱼的眼泪。
“就是就是,天笙,太过了,难道你要把我的亲外甥都打死了不是?”陆天成眼中露出不忿看向季天笙。
季往斋听到这一句话,当下像是看着救星一般看向陆天成。
不愧是亲舅舅啊,关键时候还是管用的。
“棍子都打断了,难道你要拿我这棍子打不成?”陆天成责怪的说道,一边从后腰之中掏出更粗更实诚的棍子。
在责怪的眼神中强塞给了季天笙。
季天笙一脸呆滞。
说实话,四十来岁的季天笙,真没打算再生了,哪怕季往斋是那么的不争气,作恶多端。
季往斋更是万念俱灰,这时候,心情像是晴空霹雳。
恰好,还有一雷霆还准头十足击中季往斋。
身形像是风中一木独支,眼下飓风来,随风摇摆。
整个人失魂落魄。
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众叛亲离。
一声清冷的声音,带着气愤穿堂而入:“来,用这个!”
陆芸蔚拖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开山刀进来,让所有人都一声不吭。
季往斋开始着急。
来的任何人他都不会如此,但眼前来的,正是他的生母。
崩溃的就在一瞬间,拖出长长的一个字,带有求救意味。
“娘~”
意思很是明显,其他的揍揍顶多养个一两个月,这玩意下来,真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陆芸蔚一个警告的眼神看向季往斋。
让后者顿时闭嘴。
想不到平日里说话轻声细语,哪怕昨日在他出门前,都细心交代不要玩的太晚。
穿着的蝶云服饰,在这一刻,那红色的蝴蝶像是在魔鬼身上鲜活体现。
争先从衣服上挣脱而出,那位柔善的母亲,也化身成了母夜叉.....
其他人全部已经闭上嘴巴,唯有陆天成不停的用眼神催促。
心中也着急:“快啊,拿棍子揍啊,真想拿刀劈了不成。”
陆天成算是明白,自她姐姐出现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今天要不季往斋躲过一劫。
要不,就是被劈成两半出去。
只有这两个结果,毕竟陆芸蔚,就是这样的一个狠人。
陆芸蔚将刀扔起,刀在空中调转,手捏住刀脊,将刀尖对着自己,刀柄指向了季天笙。
“拿啊,用这个。”陆芸蔚提醒道,眼神很是生冷。
季天笙看着陆芸蔚一脸复杂,手试探而去。
见此情形,陆芸蔚心中恼怒:“这憨货。”
直接又自握刀柄:“既然你那么犹豫,就让我来,我生的,我不心疼。”
说罢就提刀要砍。
这一下,所有围观之人纷纷惊出一身冷汗。
陆芸蔚太狠了,狠到没有人会怀疑,她会留刀,或说只是吓唬。
连同陆天成也想起他大哥是怎么被陆芸蔚砍的。
当日的情形跟今日差不多,那一年,陆芸蔚还不到豆蔻年华。
辈分最高的季远鞅却急声叫停。
“别砍别砍!!!刀下留人!!”
这一急促,更是呛的连连咳嗽。
慢悠悠的上前拿过陆芸蔚手中的刀。
“芸蔚,饶这小混蛋一命吧,不至于不至于。”
陆芸蔚心中侥幸松了口气,可算是化解了这一磨难。
但依旧鼻间传出冷哼。
季往斋看到着,还怎么不懂,已经明白这是母亲来的苦肉计呢。
当即配合:“谢过各位族老,饶我一命,我今后定然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一定好好改造!争取报效国家!报效社会!报效民众!报复乡里乡亲!”
围观之人,纷纷撇眼看去。
季往斋自知口误,讪笑道:“报效,服务,简称...报服..报服....”
但其余人等还是有所不甘,纷纷眼神之中带着期待看着季远鞅。
季远鞅也心知,今日不见血,是大家的希望,总不至于真弄死季往斋,但还是要惩戒一番的。
“不过死罪不至于,活罪,你还是要受的,我做个折中决定吧。”
季往斋看向季远鞅,这一刻,他突然觉得,挨上一顿揍,也不是不行。
“杖,三十,逐出季陆村。”
季往斋听到这个消息,紧紧的皱起眉头,看向父母。
但在他们的眼神之中,也看到了一丝诧异。
心里也安稳了下来,既然这样,他应该不用开口,这事情还是让季天笙和陆芸蔚解决好。
季远鞅开声道:“天成,你动手吧,拉出外面执杖。”
陆天成眉开眼笑,应道一声是。
在围观之人的羡慕眼神下,拖着季往斋出了门。
不出季往斋所料,陆芸蔚和季天笙同时眼中不善看向季远鞅。
一同问道:“为何!?”
陆芸蔚和季天笙会如此严肃的原因,很简单。
季陆村,说是村,倒不如说是镇,或说是一个世外桃源。
村落之外被布置了大阵。
名为六丁六甲遁天大阵,何其大的手笔。
以季陆村为方圆,往外的十里,结合地利天时,可以说这个入口或说出口,无时无刻不在变。
就是天底下顶尖的堪舆师,入了阵,也得在阵中蹉跎一生。
这是有前车之鉴的,每逢百年,就有那么一两个自诩本事高强的堪舆师。
沦为的守阵之人。
死是死不了的,阵中还有活物,他们也可以勉强度日,食些野果。
只是来时的道貌岸然变成了灰头土脸。
唯一走阵中走出去的人,还是数百年前,耳熟能详的高人。
名号卧龙,大家喜欢叫他诸葛亮。
只是多年过去,也不知道外界是哪朝哪代了。
季陆两家先祖,来到此地最早的原因,便是守墓人,其内村中其他人则是当年苦力的后代。
至于季陆两姓先祖,一位将军,一位是军师。
用现在的话说,一个是悍将,一个则是儒将或说智将。
陆姓先祖,就是布置下这一片六丁六甲遁天大阵的人,而季姓先祖,则是当年悍勇三军的虎贲将军。
也是熟悉的人,是秦王朝的第二条长城,蒙恬。
外界史册中,秦王嬴政的二子夺位中,因为扶苏的落败,胡亥和赵高策划了蒙氏被诛。
但,蒙恬却早已得到了秦王嬴政之遗命,带领守墓军前往偏远之地。
只为安葬一人。
不然以蒙恬的能耐,怎么可能被二世祖的胡亥伙同一位宦官夺得天下大权。
又怎么会驻守长城,淡看秦朝祸乱。
被赐予姬这一当年的大姓,蒙恬自然是秦王的心腹,这等不为人知的秘密才能安心托付。
所谓的秦王嬴政三次东巡出游,也不过是为了那一位挑选合适的墓葬之处。
季姓,便是这么多年来,慢慢演化成为的姓氏。
按事实来说,季往斋,应该叫做姬往斋。
陆姓先祖,倒是名不经传,但是却是一位有通天之能的人。
深的鬼谷子真传,六丁六甲便是鬼谷之术之中的堪舆术。
是纵横兵法之内的,地形兵法。
所传秦王嬴政一生无立后,其实,秦王心中早已有了真正的后。
只是终生没有得个正果。
是一位奇女子,也是名声绰绰之人,外界皆称她是千年不死的鬼谷子。
也是在背后帮助秦王嬴政一扫六合,统得天下的人。
更是在她死后,借着坑杀那些坑蒙拐骗的丹士时,悄悄的将那些真正记载着鬼谷子的书籍一同焚去。
关于族中兵法也好,武术也好,甚至堪舆术,那些书籍,季往斋已经翻到烂了。
但是对于这些往事,季往斋却是不知道的。
原因也很简单,季陆两姓将隐秘藏的太严实了。
穿越过来的几年间,季往斋将知行合一贯彻到了底。
他尤其喜欢堪舆,这不,前两天带着族中同龄之人,将各家先祖的坟都挖了个遍。
连蒙恬,陆现二人的坟都没逃过一劫,也就是季陆两家的先祖。
被揍的事情,是时常发生的,闯下的祸,也是一次比一次严重。
这一次阵势闹得这么大,是因为季往斋鬼鬼祟祟又领着同龄之人,靠近了鬼谷子的埋骨之处。
仅仅是出现在大墓附近,这已经让季陆两家的长辈们都毛骨悚然了。
他们虽也不认为季往斋能够突破层层防护,进入到大墓深处。
脏污了那位正在沉眠的眼睛。
但毁坏大墓或说任何试图越俎的行为,都在季陆二姓长辈眼中违背了祖训。
也担心季往斋真的胆敢做出那胆大包天的事情。
所谓前日因,后日果。
这就是季往斋犯众怒的原因了,此刻在宗祠外连连惨叫。
季天笙和陆芸蔚则是一脸严肃的看向季远鞅。
希望这位德高望重的老者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是不是逐出村去,这个惩罚是不是应该再商量一下。
这哪怕是拿着开山刀在身上砍一下,留道口子以示惩戒,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季远鞅咳嗽几声,看了一眼季天笙夫妇二人。
语重心长说道:“往斋是头鹰啊,这片天太窄,太小,放他飞吧,自陆家先祖以来,能将藏书阁翻遍,还能看到心里,用的熟练,这么多年来,是头一位吧。”
陆芸蔚听到这一言,突然不是个滋味。
确实,季往斋很有天赋,天资德天成厚。
但因为她儿优秀,就要将他逐出村去,这是个什么理。
季远鞅看得清楚陆芸蔚蹙紧的眉头,知道这不好谈,跟女子讲理,本就难。
还要跟一位母亲讲她儿子的理更难。
转头看向季天笙,还是作为同族的季天笙好开这个口子。
又是苦口婆心:“天笙,我说的,你应该有所体会吧?”
季天笙看了一眼陆芸蔚,在后者的生冷直瞥下,艰难的点了点有些僵硬的头。
他知道,妻子是在警告他,想清楚说话。
但是,他骗不过自己。
“所以,你在犹豫什么呢?”季远鞅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一句话,更是循循善诱。
他已经看到了季天笙答应的姿态,就在下一刻。
“不行!”陆芸蔚一把扒开季天笙。
指着季天笙的鼻子就骂:“你用你那三两大的脑袋好好想想,这一走,你就跟没有儿子没区别了!”
这一声骂,让季天笙清醒。
季远鞅有些失望,不过还是叹出一口气。
“会么?”
作为族中长辈,季远鞅说不喜欢季往斋,是假的,但恨其顽皮也是真的。
所谓玉不琢不成器,就是这么一个理。
“你们担心他的安危?他将武术贯通,打上三五个成年男子,不是问题虽没有季家先祖风范,却也得三分。”季远鞅摇头道。
背着手走了两圈,颇为激动又道。
“你们担心他回不来?他将纵横术耳熟能详,倒背如流虽不如陆家先祖,却也有其五分真意。”
摇了摇头,失望道:“他所需要的,是练手,不是窝在季陆村啊,少年出行之时,是风涌云起入江湖,少年归来之际,是美玉琢成放光华啊。”
这一句话,季天笙夫妇二人都听懂了。
今日的季往斋,出了季陆村,一时半会肯定回不来。
但是熟知纵横术的季往斋,只需要多练,多经历,像是将武术一般,学以致用,通汇贯通。
自然能够找到回家的路。
夫妇二人犹豫,相视一眼后,才点点头答应下来。
季远鞅看到这场景,才松出一口气。
脸上浮现高深笑意心中才道:“总算能将往斋那个祸害送出村去了,赶紧去霍霍别人家去吧。”
迟则生变,这等好事,当然是得当下就办妥。
季远鞅在看到陆天成领着一瘸一拐的季往斋回来,含笑对季往斋道:“往斋,好事啊,往斋!”
“咋了!我不用出村了?”季往斋先是心中一想。
就听到季远鞅道:“你爹妈同意你出村啦!”
陆天成先是一愣,随后怪叫一声:“什么?过年了!?”
周围响彻出雷鸣般的掌声。
“哎呦,得回家杀头猪呢,这等好消息,外甥,下午我有空,一起送送你,盘缠要不要?算了,咱舅俩谁跟谁,你舅娘的嫁妆还有些金银,一会给你都带走。”陆天成拍着季往斋的大气道。
季往斋楞在原地,不敢置信的看向季天笙和陆芸蔚。
二者给了一个鼓励的眼神,更是露出慈父慈母般的笑容。
“去吧孩子。”季天笙柔声道。
陆芸蔚更是不忍啜泣,一想到自己养这么大的孩子,要出远门了,就跟掉了块肉般不舍。
“记...记得出门在外,别着冷啊。”
季往斋前世是个孤儿,从未受过亲情,穿越过来的几年里,记忆作祟,加之渴望早就当眼前二人是亲生父母了。
现在不争气的哼哼一声。
眼眶就有些湿润:“爹.娘,孩儿真的舍不得你们...”
·······
并没有像是陆天成所说当天下午就送走,季往斋还是在第二日凌晨被人押送着去出村的路上。
这三步两回头舍不得离开这片世外桃源。
只是在送别的人群没有看到了父母,季往斋只能归咎于父母不舍他的离开,不忍这一幕送子的戏码。
季往斋看了一眼出村遍布的灌木丛。
“舅,不送我出村吗?”
“进入阵中,我都回不来,你自个走吧,没路了,你得看着点,阵中可能还有凶兽。”陆天成细心交代了一番。
人都快走了,这说话自然客气了不少,也多了一份长辈的关心。
“盘缠呢?”季往斋伸出手,没忘记昨天陆天成说过的话。
陆天成一阵尴尬,打着哈哈道:“你舅娘压根就没嫁妆,就随了一块猪肉。”
季往斋脸瞬间黑下,咬着牙道:“正月里我不会忘记剪头的。”
“······”陆天成瞬间沉默。
半响,陆天成还是将手上的戒指掰了下来,一个明晃晃的大金戒指塞到季往斋手里。
“拿去吧,在外头好好照顾自己,别老惹事了,可没人惯着你。”
转过身似乎在偷偷的擦眼泪,声音哽咽道:“快去吧,舅不看你了。”
这一幕,不是触景生情,而是气氛烘托的太到位了。
季往斋也是一哽咽咬牙闯入灌木丛中喊出一句:“别送了!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我会回来的!”
直到窸窸窣窣灌木划过衣服的声音彻底消失后,陆天成才挪开挡在脸上的手,压低声音道:“走了吗?”
“走了!”一旁的耿大娘也小声说道。
“杀猪!必须杀猪去!!!”陆天成举手高呼。
众人欢呼雀跃,比起送走一尊瘟神还来得高兴。
·······
鸟儿站在一处府衙的院墙上欢快的鸣叫着,轻灵的声音传进一间房内。
房内窗帘拉紧不透丝毫光源。
昏暗的房内,在床榻之上,传出女人声音:“糟了,天亮了,斋儿不会已经走了吧?”
身旁一道男人声音道:“走了就走了呗。”
“死样都怪你,昨晚不是你非要给斋儿弄个弟弟出来,我哪里会睡晚。”
清晨间的雾气,在山林之中让六丁六甲遁天大阵出去难度大大增加。
季往斋在阵中辗转两三个时辰,这时间来到了中午。
经历林间晨雾化作露珠挂在树叶尖尖上。
又来到,炽烈阳光透过树林缝隙照射在地面上。
这六丁六甲遁天大阵,真是每经过十年,难度就上一个台阶。
陆家先祖早年间,设下这个大阵的时候,出去还简单。
那时候种下的树,尚且年幼,可以看着天上的太阳定位,每个时间段的树的影子不一样,可以踩着影子走出一条生路。
如今,经过多年,树冠越发浓密,这些树再也透不出阳光了。
那些自诩本领高强的堪舆师,也不是全然就是半桶水,或说是没有些道行。
只是他们不仅仅是跟陆家先祖过招,还是与时间与自然。
自当落败!
“什么六丁六甲遁天大阵,倒不如说是白日鬼打墙呢,真是路都找不着。”季往斋不由得叹气。
方向感在这里全然没有用了。
偶尔闯入新鲜的地,没见过的,也会转回来。
不过在林间,季往斋还是有所收获,不知是何人遗留下来玉佩,端的是好看,挂在腰间也显得贵气。
也不扭捏,季往斋就笑纳了。
早前闲散游逛林间的心情,逐渐烦躁,一股清凉扑面而来,季往斋发现他来到了一片竹林。
青竹成群,郁郁葱葱的,竹林之中似乎有一条小路,有人迹,让季往斋生疑。
往青竹林试探着走去,清凉更为明显,蚊子也多了起来。
一顿拍打,还是四五成团。
看起来略微诡异,竹林间沙沙的树叶声,因风而响。
这条不太明显的路,尽头出现了一间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小屋,一位蓬头垢面的老头,穿着褪色的长袍,上头的一些土渍,一些破洞明显。
不过还是能看出长袍的颜色,本应该是青色。
这位便是**真人,十多年前闯入遁天大阵的人,只是十数年过去,拿这大阵束手无策,已经准备死在这阵中了。
**真人正在土锅中烹煮着东西,听到声响便转头朝季往斋看来。
搓了搓眼睛,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吹着胡子怪叫道:“人?”
“不然还是鬼不成!?”季往斋反问道。
**真人在身上擦了擦手,起身而来抓着季往斋的手就往土锅边上坐。
正当季往斋纳闷这老头怎么这么自来熟的时候,就听到欣喜的问话:“刚来?”
看着**真人一脸的兴奋,脸上洋溢出的笑容,怎么看怎么狡猾,怎么看怎么奸。
但季往斋还是点点头。
**真人一拍大腿就道:“好!”
正要乐呵之际,又有些为难,随后再问:“吃没吃午饭?”
季往斋又是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这**真人是想做些什么。
这**真人拿出一个竹勺,又拿起一个陶碗。
在锅里舀了满满一碗的竹虫递给了季往斋。
“吃!”
这**真人眼睛还在盯着锅里的,一只手端着碗就杵在了季往斋脸上。
推了推碗:“不必了,你自个吃吧。”
**真人屑笑一声将碗拿到身前吃了起来:“没事,刚来的都这样,小子,你师从何人啊?这么年轻就敢来闯绝影山。”
“绝影山?”季往斋好奇。
季陆村这外界的入口,有一座山,只是不管何人进了那座山拐进了这一片,人影便绝。
故而得名绝影山。
当然是有其他入口的,也有人从其他地方进来,但是没人见到,只是绝影山外才有人得以看见。
但这反问让**真人也纳闷道:“你不是从绝影山入口进来的??”
不是从绝影山进来的也很明显了,季往斋可能是附近不小心进入这片地界的。
也不存在心高气傲的大师弟子,存心来挑战这一片神秘之地。
让**真人本想要倚老卖老的心有些失落。
毕竟在外界,**真人也算是社会名流。
看了一眼季往斋如此年轻,更是连连可惜。
“父母尚且还在吧?”
季往斋点点头。
“看你年纪,父母应该还能再生一个,丧子之痛得以缓解,进了这地界想出去可就难咯,准备孤独终老吧,恰好我这竹屋旁还有空地,你这两天忙活忙活,也有个安身之处了。”**真人摇摇头。
将碗中的吃完,又盛了一碗,递给了季往斋。
这一次季往斋依旧没有接。
第一次嘛,是担心人家下毒,万一给他噶了咋办。
这一次只是单纯的心思不在这碗看起来尚且美味的竹虫上。
他也算听明白了,**真人好像进来不少年头了,本就对外界的了解缺失,季往斋便问道:“大爷,你进来多少年了?”
“算不清时日了,可能七八年,可能十数年,但是我这竹屋我都重修了四五次了。”**真人指了指竹屋。
表情当即又神往起来:“也不知道外界,是谁当家啊。”
“那你来的时候,是谁当家呢?”季往斋又问道。
**真人也当是认为季往斋不过是想确定他来了多少年,随口就道。
“炀帝当位。”
“国号呢?”季往斋又问。
这一问,**真人随口道:“肯定是隋啊,老头我都还活着,难道外界又大乱了?不过也可能,炀帝大兴土木,难讲..”
季往斋这一听给他震惊了心中不断念叨:“隋....炀帝..杨广?”
吞了口口水,还想打听更多消息之际,便看到**真人已经反应了过来。
微微眯起的眼神之中露出精光。
看向季往斋:“你不是外界进来的,你是从里面出来的....”
绝影山人只进不出,许多光怪陆离的传闻都有,但是最多人认可的,还是绝影山中本就有一群与世隔绝的人。
不的说,大家认可的传闻,确实符合了事实。
季往斋当即装傻:“什么里面出来的,我就想看看你进来多少年了,现在外面当家的是李渊,国号都改了,改成唐了!”
“唐国公?李渊?”**真人更是一愣。
震惊当场。
季往斋也在心中侥幸道:“幸好我是个穿越者啊,小学历史起码教过这些,不然就露馅了。”
听到隋炀帝,又听到唐国公后,季往斋也终于明白了穿越而来的朝代竟然是唐朝?
“时也命也啊,道门因我或许会走入没落啊。”**真人垂头丧气道。
季往斋一听,这口气如此大,轻蔑道:“老头子,我说,说话别那么咋呼好么。”
“难道我**真人,不够格说这话?”**真人气急。
“**真人?”季往斋重复了一声。
在脑中细细想着,觉得这个名号是有些熟悉。
一个激灵突然而来,像是触电一般,季往斋骤然起身指着**真人喊道。
“就你这老头子能教出李元霸那等人呢?”
**真人,就是那悍勇的李元霸的老师。
凤翅镏金镋,擂鼓瓮金锤一方存,则双方存,这句名言就是这糟老头子说的。
季往斋又腆笑,多少有些讨好道。
“那个老爷子,是我有眼不识泰山,错了,真错了。”
又是扒拉着**真人道:“有没有什么心思再收一个弟子?”
正气十足的补充道:“要是有什么龙鳞披甲剑,暴雨梨花枪这种武器,万万是不用给我的,主要是想学个本事。”
人说老人是个宝,此言不假。
在季往斋眼中,**真人可是一个未曾被人挖掘的大宝藏啊。
**真人也不恼,毕竟也多年没见活人了。
眼下这季往斋的样子,也让**真人逗趣。
撇着眼睛就教训道:“你以为那些传世之兵都是街边卖的大白菜啊。”
又是摊手道:“就算有,我有可能带在身上吗。”
“我倒是知道哪里可能有,但是我们也出不去呀。”
季往斋听得就心动,行走江湖,哪能没有一件趁手的武器呢。
“在哪呢?”
看那样子,眼中都快冒出星星了。
哪个男人没有少年,没有拿着木棍扫过杂草,拌上一句狂风扫落叶。
这一刻,前世用木棍拦腰扫断的蒲公英,似乎追逐而来,丰满了季往斋的剑侠梦。
**真人乐呵道:“别想那些不切实际的啦,出都出不去!赶紧砍些竹子做竹屋吧,不然啊过些日子雨季来了,你可要淋雨咯。对了,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季往斋,季节的季,往生的往,斋饭的斋。”季往斋认真说道。
“夏季香火盛,入寺颂经文,口尝六根斋,心中去六秽倒是一个好名字,你父母信佛?”**真人鼻哼一声。
显然名字是好名字,颇为有意境,只是信佛在他这一道人面前,自然带些敌意。
“不信,他们为什么取着名字我也不知道,不过真人,我想跟你立个赌注。”季往斋意味不明的说道。
也怪**真人刚刚的话语,还是让季往斋起了争强之心。
**真人也来了兴趣,笑着道:“什么赌注?”
“我能出去!”
“什么?!”
“我能出去,就打这个赌。”季往斋直视**真人。
见季往斋确实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真人也不想过分打击这个孩子,毕竟刚进来,把这片地界想的太简单,怕季往斋自绝身亡。
“赌注呢?”
“嗯...要是能出去你就将那柄传世之兵位置告诉我吧。”季往斋沉疑一番就道。
**真人点点头道:“好,我就跟你打这个赌了,不过说好了啊,我也坦白告诉你,那柄传世之兵的主人已经死了,现在在墓葬之中,墓葬在哪里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那个主人叫什么名字。”
季往斋听到这一番话,无所谓道。
“好事多磨嘛,反正考古这一块,我是行家。”
当即起身拍了拍**真人。
“真人,走吧。”
“去哪呢?”
“肯定是出去啊。”
**真人有些叹气,唯有站起身。
摇头晃脑的跟着季往斋前去。
没办法,少年心性嘛,理解理解,**真人也由着季往斋的性子。
虽然在他看来这不过是无用功,但便陪这年纪不大的季往斋闹一次吧。
这一老一少,一前一后。
在往竹林外走去。
季往斋决定出发,不是没由来的,自从到了这竹林,季往斋好像遁天大阵的爻位找到了。
定位到了其中一个位置,那么找到下一个就很简单了。
当然是对于季往斋来说。
这一段路不好走,季往斋走了好几次,许多地方都重复经过了三四次。
这些让**真人都看在眼里,也不禁连连摇头。
却也没有揭穿,也没有贬低,更没有打击。
耐心的跟在季往斋身后,但是第五次,第六次经过同一个地方的时候。
**真人总会发现解锁了一个新的地方,不由连连心惊,这些地方就连他这么多年,都没有来过。
忍不住声**真人就开口道:“你...你怎么好像真能出去。”
季往斋还在心算着方位,在最后一个位置算出后,也得意的对**真人说道。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你是谁?”**真人沉声道。
“我....”季往斋就是一句嘴上的快意之词。
没想到**真人这么较真,只能尴尬道:“季往斋啊!哎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真人有些按捺不住了。
这季往斋这般带他走出这大阵的一举一动,没有瞒过他。
他能看出来,这是算出来的,而不是熟知出去的路,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
眼下心中像是有一个李元霸拿着擂鼓瓮金锤敲着他的心。
彭彭炸响。
最后这一路很长,很是崎岖。
所谓的六丁六甲,便是洛书衍生的,河图衍生的是易经八卦。
两者同宗,但又完全不同。
河图算的是实物,洛书算的是虚物。
大概知道些便行,反正寻龙分金看缠山,就是河图衍生出的堪舆术。
最后的一条路,临溪而行,季往斋在溪流的一个隘口处推下一个大石头阻拦住了溪流。
溪流被阻,成为了一个小水坝。
**真人不解:“接下来呢?”
“且看!”季往斋指向小水坝,水可见的溢满,随后分成两道涓流分别而流。
“指路啦,走吧。”
季往斋带着**真人往比较粗的那一道涓流而行。
这一路走去,越发光明,水流一路覆去树林,林间地面上的成堆的落叶,还散发着腐烂的味道。
落叶之中,飞起成群的的蚊子。
比起之前的蚊子来的更凶猛更凶悍,铺天盖日的,灰蒙蒙的一片。
这一切蚊子都藏在了落叶之中,水流带着落叶离去,蚊虫飞起。
若是没有水流,又会被蚊虫遮蔽,恐怕也不知道会撞到哪里去。
再说了,会不会染上疟疾死在林中,也是一个未知的事情。
蚊虫却没有追逐着水流,朝着另外的方向而去,季往斋朝着反方向而去。
与水流,与蚊虫,形成了一条三岔路口,在另外一条方向离开。
在林间越走,视野越开阔,出现在了绝影山入口。
**真人当即傻了眼,指着身后的树林结结巴巴道。
“这..这...我来的时候,明明没有那些蚊虫啊,我来的时候路也不一样啊。”
听到他的话,季往斋也不由得称奇。
这阵在变,是无时无刻不在变,今日的蚊虫在这边,来日的就不一定在这边了。
涓流清洗了它们的存活地,它们飞往了另外的方向。
季往斋却没有说,毕竟也是保护季陆村。
转移话题道:“说吧,那兵器叫什么在谁的墓葬里?”
**真人此刻感觉季往斋真是个披着一层浓厚神秘的人。
脑海之中也是瞬息万变,终究还是问出了那句想问的话。
“你好像不是很在乎那等传世之兵,所以你为什么带我出来呢?”
这一路出来,他想了很多,两人连萍水之交都算不上。
季往斋对于那传世之兵,更多的是好奇,占有欲的表现,却是很少。
用传世之兵作为赌注,更像是一个台阶。
季往斋有些夸大道:“那兵器,世上难寻几何啊,我可是要做侠客的人,怎么可以没有一把趁手的兵器?”
又安抚:“所以,老头你就别想那么多了。”
**真人失笑,知道这些说辞有些勉强。
但季往斋不说,他也没有办法:“那柄剑叫做青虹剑,原本是一代诸侯曹操的佩剑,后...”
“后被赵云所得,然后呢?”季往斋也没想到竟然是一把熟悉的剑,不由出声打断。
**真人点点头:“在关银屏大婚之日作为赠礼,关银屏死后被盗贼取走,在湖中翻船后消失。”
听到这里季往斋脸色怪异,刚想说这**真人怎么净憋坏,难道想让他去做大海捞针的事情。
就听见**真人又说道:“虽野史是这般说,但我知道,这柄剑就在宇文化及父亲墓葬之中。”
季往斋也对青虹剑的辗转带着唏嘘。
“你怎么知道的,能确定吗?”
“以前元霸与宇文成都感情极好,我自是多有耳闻,再说当年宇文化及让宇文成都拜师鱼俱罗的时候,曾拿青虹剑作为拜师礼,后被谢绝。”**真人才道。
又是有些叹道:“也不知道憨儿元霸如今怎样了,既然唐国公已得天下,他这憨儿又怎能在帝皇家受宠呢...”
“我还是给他接上山罢了。”心中又道。
待李元霸如亲子的**真人,出来的第一件事情,已经开始心念爱徒了。
但知道李元霸下场的季往斋,听到这一句话,却哽咽在喉。
明明知道了真相,也知道了结果,却不敢告诉这位老人。
**真人是个不错的人,从细节可以得出,也是季往斋胆敢将他带出来的原因。
不怕他是个恶人倒打一耙。
两人有了些许交情后,见**真人这般,也不知该不该说,终究心叹。
还是没有将话说出。
天府之国;唐。
又名**之国;天朝。
跟季往斋预想的不错,隋之后,唐定都洛阳,更名长安。
如今正是李渊登基更改国号的第三年。
百业待兴!这应人民的名义,借上天之名。
李渊登上了天下之主的王座,长安城更显得繁华。
季往斋耳熟能详的那个璀璨盛世,正在峥嵘展现。
出现在长安街头的季往斋,一身得体却又干净的衣服。
俊美的丹凤眼中流露而出的是兴奋。
脸上多月奔波,消失的一干二净。
长安街头上的欣荣,让季往斋像是步入了人间仙境。
不少姑娘迎面走来,她们大胆的着装,轻纱的材质,凶器也仅是围住一半,另外的一半随着步伐的紧促,跃跃而出。
薄施粉黛的面容,若隐若现的身段,微风袭来,身段一览无遗。
那轻纱般的材质,丝毫不影响,这艺术品一般的美展现在季往斋眼中。
俨如好奇宝宝一般的季往斋,四处打量着长安城。
唐朝的女子,胆大,矜持这种东西在唐朝的女子眼中,那就是如今旧社会的封建。
要不得,也不能要。
一位长得白净,特别拥有一双俊目的季往斋,很快,成了莺莺燕燕们的目标。
许多女子不由分说的便主动上前,在季往斋面前问好。
更是直接的询问起有没有婚配,胆大者更是在季往斋耳边悄悄吹着气。
“有婚配也没关系,晚上家中窗户我会打开哦。”
这露水夫妻便是由此而来吧。
季往斋不由怪念横生,嘴上说着不要,心里头却对这般习俗,作于肯定。
难怪有不羡鸳鸯不羡仙一说,这长安,这场景。
谁羡慕啊!
初唐四杰卢照邻能作出这样的诗词,真不是没有道理的。
即便是在前世那个璀璨的盛世,女子们虽是不封建,但也没有像是如今这般如此热情。
季往斋又是纯男,肯定是招架不住的,被撩拨的面红耳赤,落荒而逃。
留下一群嬉笑却又带着可惜的女子。
看到一家不错的买卖典当铺,季往斋当即走了进去。
在掏出舅舅的戒指后,犹豫了一番,还是将在遁天大阵之中捡到的玉佩压在了典当铺的桌上。
“掌柜的,看看,能当多少钱。”
玉落在桌上便传出好听的声音,这在爱玉之人看来,这就是糟蹋。
掌柜心疼的一把抓起玉佩:“哎哟,这可是个好物件,怎么这么粗鲁,坏了可就糟了。”
细细观摩,把玩一番后,更是爱不释手。
“客官,你这物件,我想买断,若是仅仅是典当,只能给这个数”掌柜从栅栏中伸出五根手指。
季往斋一看:“这是多少?”
“五个银铤。”掌柜眼中露出珍爱之色。
“那买断呢?”
“多些,能再加十个。”掌柜的头都不抬。
那一双眼睛似乎恨不得长在玉佩上。
这听后价格的季往斋,寻思反正都是捡来的物件,身外之物对他也没特别的意义,便点头答应。
“好,那就买断吧,成交了。”
掌柜的拉出抽屉,拿着一根木棍就开始点起银铤,那样子,像极了点指兵兵。
也是越算越心疼。
比挖块肉还难受,对玉佩喜爱是真的,对钱喜爱也是真的。
看的季往斋一阵有趣,对着掌柜道:“你这拿手直接拿不就可以了?费这大劲!?”
“哎哟,可不行,这手摸多了,容易将银子给带走,越摸就越小了。”掌柜一惊一乍道。
季往斋笑了笑,也不知道这歪理怎么来的。
但穿越后第一次入世的每一个经历,都让他感觉那么真实,也让他真正体验到融入了这个世界。
半大不小的钱袋,被掌柜的珍重放在柜面上。
街道上出现了惊呼的声音,随后一阵巨响出现。
季往斋一听便感觉到了有打斗的声音出现,提起钱袋便窜出门去。
好在钱货已经易手,不然这着急的劲头,掌柜的定要去报官了。
这站在门口的季往斋往声响出眺望而去。
便见许多人在围观,且步步在退。
借着商铺门台更高一分,季往斋蹦起身子向其中看去。
连同挂在腰间的钱袋也叮当作响。
但却还是只能看到乌泱泱的人群。
心焦难耐的时候,见**真人和一位身披军甲的男人从地上踏空而起。
两人近身相接。
男人正是尉迟敬德,此时招呼着拳头往**真人而去。
看似没有威力的拳头落在**真人身前,背后同样的位置就鼓起了一个大包,最后炸开出一阵气浪,后背的衣服也穿出一个洞口。
季往斋却看到**真人背部,却没有丝毫血迹或是空洞,只能看到那一皮肤松弛的后背上,似乎泛红了一些。
这一拳,换来的不过是**真人的拂袖。
袖口被拉得笔直,像是一柄刀拂过了尉迟敬德的军甲。
两人一同落在房顶上,尉迟敬德的军甲在那一刻也是炸裂开,胸口一道猩红之痕出现。
“多年不见,倒是功夫见长,敬德这就是你胆敢拦我的原因吗?”**真人的语气之中蕴藏着怒气。
尉迟敬德露出为难的表情。
“晚辈也也是不得已而为,真人莫要为难我了,算了吧。”
“算了?谁跟你算了,元霸就这样死了,这事。”
“他不能算!”话音落,**真人再次出手。
站立在房屋飞檐之上,向前拂袖。
这一刻季往斋看到了所谓的高人,也看到了**真人身边微微扭曲的空间。
尉迟敬德却不敢不接,这不接下**真人的怒火,就要撒气在秦王的头上。
这哪能啊,作为李世民的身边之将。
尉迟敬德只能硬接,哪怕对**真人的底有些发憷。
所有瓦片随着这一拂袖,像是狂风掀带而起,化作柳絮一般飘零而去。
尉迟敬德颇为狼狈,算是接下,也算是没有接下。
只能归咎于皮糙肉厚,硬扛下来。
心中叫苦连连,嘴上大义凛然道:“真人!真人!听我一言!”
“遗言稍后说!”**真人含怒出手。
这一声叫停,丝毫没有拦下**真人的攻势。
像是长江浪水一浪扑一浪,攻势层层厚重,尉迟敬德身形一抖,手上拳势由罡转柔。
只是无处卸力,再次硬吃下来。
也不禁有些动了真火:“要打,打!来!我就看看你有多能打,去个能放的开手脚的地方!”
两人踏空一前一后,追逐而去,季往斋看的正是起劲,怎么能够放下这出好戏。
这多精彩,比前世的电影,来的更吊人胃口。
在地上就追逐而去。
连带着许多爱看热闹的长安人,也追赶前去,向着城中龙首渠而去。
说是渠,其实却是一条不小的河。
季往斋追逐来到的时候,只见到龙首渠上炸起水柱。
步步紧逼在倒退飞去的尉迟敬德身前。
只是每一个水柱,炸起的更比前一个水柱更高。
速度也更快,尉迟敬德更是被一个水柱击中后腰。
倒飞之势戛然而止,转向天上飞去。
**真人捏剑指,指向尉迟敬德,那一刻,不知道从哪出现的声音,沉稳却又带着愧疚之意。
“真人,手下留情,我知错了,真人想如何责罚,我都坦然接受。”李世民看向**真人,诚恳道。
尉迟敬德落在李世民身旁,有些自责,又有些庆幸李世民出言相救。
季往斋也在看到说话的人是谁。
见李世民眉宇之间露出的正气,年纪也尚在年轻,不过比他大上个四五岁,却身着华服,必然身份不低,有些好奇李世民的身份起来。
**真人捏着的剑指指向李世民丝毫不客气道:“元霸怎么死的?”
又威胁十足:“别跟我鬼扯行军路上被雷劈死的事,我不信。”
李世民望向附近之人,又看向**真人。
这一刻意味很是明显,尉迟敬德虽是位武将却也明白,眼下不应该太多人。
大喊道:“闲人退避!”
长安人都认识尉迟敬德,还有身旁的李世民,自然是知道惹不起的主。
乌泱泱的人群退散而去,留下不知如何自处的季往斋。
尴尬的在摸着鼻子,又是好奇八卦想要知道李元霸如何死去,想要亲证历史。
又是担忧惹得面前两位看起来就不太好惹的人不开心。
“还不滚?”尉迟敬德心中本就有气,见季往斋还在原地,更是眼中有着怒意。
季往斋也不恼,听到这句赶人的话,就打算扭头就走。
**真人撇了一眼发现竟然是季往斋。
就道:“别走,你做个中间人。”
“我做屁中间人啊,怕我活的不够长是不是。”季往斋心中吐槽。
脚步却鬼使神差的停了下来。
李世民眼中惊讶闪现而过,又看了一眼季往斋,随后才看向**真人道。
“鱼俱罗。”
“我就知道是他,那鱼俱罗呢?”**真人咬牙。
“死了!”李世民也是明白道,又补充一句:“我杀的。”
**真人陷入纠结,捏着的剑指松了又掐,掐了又松。
终究是一甩手,自空中落在了龙首渠边,看了一眼季往斋,背沉沉的弯下。
沿着河堤上渐行渐远。
李世民看到那一身影,叹出一口气:“元霸有个好师父...”
“走吧敬德,今日难为你了。”说着向着龙首渠的另外一个方向离去。
季往斋追着**真人而去···
这一言不发的**真人,比起以往,更像是一位行将朽木的老人。
哪有刚刚在龙首渠上,一袖掀起水柱的高人风范。
不过季往斋追上**真人后,却没有将事往李元霸身上扯。
避免引起**真人更加心烦。
只是悄然打趣道:“真人,没想到你这么能打,你这么能打怎么在那地方困了那么多年。”
**真人回头看了一眼季往斋。
又看向龙首渠河堤边,脚步慢慢放缓。
“师父领我入山门的时候,不爱看书,仅是看了一半,什么都一知半解,手上的功夫是到家了,脑子里的工夫还没到家。”
季往斋笑了笑:“跟我恰好反着来。”
**真人却有些落寞,人不开心之际,容易钻牛角尖,这老头子如今也是。
又开始想起李元霸:“元霸也跟我一样,不爱看书,手上的工夫到家了,脑中的工夫一点没修,像我,青出于蓝了。”
季往斋见**真人主动提起,也不好不接这个话茬。
“道讲五弊三缺,说不定,入了你门那一天,李元霸就注定是这样了,所以时也命也。”
“所以是我害了他?”**真人喃喃道。
“也不一定,说不定不入你门,他早就被人害死了。”季往斋又说道。
这一下,**真人眼中酸涩,有些泛红,搓了搓眼睛摇了摇头。
感觉自己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不管是劝自己,还是动手报复李世民在**真人看来不过都是软弱的表现。
“我说你哪去了呢,没想到还能再撞见你。”季往斋在身旁说道。
两人到了长安城,就分开了。
没想到这半天没过去,就又看到**真人了。
不过结果嘛,跟他想的一样。
**真人没吭声,季往斋看了一眼沉默的**真人。
见其眼眶泛红,又是个老头,心中不免有些同情。
“诶~呀”
“你看看你,现在哪里有一代高人的模样,好了好了,你自称真人,你细细想想若李元霸如今还活着,你却没出来呢?”季往斋见如此,无奈唯有好生劝劝。
**真人先是不解,随后道:“可我出来了。”
季往斋摇头,这人死钻牛角尖。
“好好好,就算你出来了,你胆敢保证,李元霸就不会像是被兄弟相食?”
“不可能!”**真人断声道。
“真不可能?生在帝皇家身不由己,七步成诗又从何而来?曹植尚且是个才子,才高八斗,才能七步成诗,李元霸?武力高强,据我所知,远远没有七步成诗的本事吧?”季往斋悠悠道。
**真人想要反驳,却语塞,毕竟季往斋说的没有错。
支支吾吾下,又听季往斋道。
“你看他的哥哥们,李建成,李世民哪个简单,特别是李世民他....”季往斋止住想说的话。
差点将这后世知道的事情错口说出,换了个措辞又道。
“李建成李世民哥俩绝对要干仗,李元霸武力强悍,到时候帮哪位都是不俗的助力,要真活着,最坐立难安的就是他的两位哥哥。”季往斋说道。
**真人看向季往斋,这想法,他没有想到过。
但的确见解独特。
“相比起死在仇家的手里,我想,就算是李元霸也不想死在亲兄弟的手中吧。”季往斋道。
“可我能带他上山。”**真人说道。
“李元霸一定会上山吗?这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再者说,他们兄弟二人会放离李元霸?”季往斋反问。
得来的不过是再一次沉默。
不甘心的**真人又道:“我能为他挡下来犯之人。”
季往斋却冷笑:“你能打多少人?多少个?”
“三百人,不在话下。”**真人反驳道。
“那他们兄弟二人联手呢?要是四百人呢?五百人呢!?”
**真人彻底落寞,认清了现实。
呢喃自问道:“难道这就是元霸最好的结局吗?”
“不是!”季往斋却回答。
这一声回答,好像又将**真人拖回现实,更是将之前的说辞全部推翻一般。
在**真人的注视下,季往斋却说出了一句**真人没想到的话。
“他最好的结局,就是生在一个平常人家,平凡的过一生。”
龙首渠下,水面波光粼粼,折射的光芒撒在了**真人的脸上。
像是有着黑白相间的小鱼在脸上游动。
而眼眶之中黄褐色的眼瞳,骤然之间的缩小,又缓缓放大。
眼泪不自觉的流露而出,在盘根错节般的皱纹上层层流落。
也像是给那光影黑白相间的小鱼,送去了泉流。
也分不清是龙首渠里的水,还是眼中的水。
撇过头,泪花成雾,又似落入了波光粼粼的水面。
只有轻轻的一声:“好。”
也不知道这声好,是什么意思,带有什么意味,但季往斋看到,**真人的背更驼了。
“好了,搓一顿去,我刚弄了点钱呢,请你吃点。”季往斋大方道。
又像是想起什么:“你应该不会待在长安了吧。”
“不会了。”**真人也沉闷回答:“我会回天石山。”
“天石山在哪?”季往斋好奇道。
**真人看了一眼季往斋,不由得有些好奇:“你哪来的,天石山都不知道。”
季往斋有时候的说辞,让**真人怀疑季往斋是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更像是天外来客。
但又对李家的事情如此熟悉,让**真人又是奇怪又是好奇。
“很出名吗?”季往斋问。
**真人却因为这一句话,像是受了致命的一招。
当下有点呼吸困难。
艰难的说出:“很出名。”
只是听着有些咬着牙的样子。
季往斋惊讶道:“阿,想不到你这么出名就算了,连你住地方也很出名。”
**真人撇了一眼季往斋:“天石山可与三山齐名。”
“三山?不周山,天山,昆仑山?”季往斋说道。
“不,是仙庐,雁荡,太华。”**真人悠然道。
“不好意思,真的听都没听过,天石山还跟这三山齐名,我还跟赵日天齐名呢。”季往斋很是失礼道。
但**真人却较了真:“赵日天是谁?”
“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季往斋点点头。
·········
这听起来挺咋呼,很是牛皮的名字,只不过是季往斋胡诌的。
**真人却道:“你不知道那你还说!”眼睛瞪起。
“我这不是贴切的隐喻一番么,你不说出三个我也没听过的山,还说天石山可与之齐名。”季往斋倒是反驳。
“无知小儿,气煞我也!老夫今天就告诉你,雁荡,仙庐,太华之主,因三人得名,其主人宗派都是世间绝巅。”**真人愤然。
又自诩道:“而天石山,则是老夫师父师门努力下,隐隐成为第四座山!”
听到这里,季往斋终于严肃起来。
他好像意识到了不对,这个世界,像是他所学过,或是了解的世界。
但却又完全不同。
这一想才想明白,刚刚那**真人龙首渠上一幕。
在他那个世界哪有踏空而行,还能一袖掀起十数十多米水柱的高人啊。
“你都能打三百人了,那他们呢?”季往斋倒吸冷气。
**真人见季往斋终于意识到了三山的威名,鼻尖冷哼。
“不知!”
“**三百,说嘛。”
“我叫**真人,不叫**三百!”
“好好好,我错了,他们能打多少人?”
“不知!”
见**真人好像是真不知,季往斋也是歇了菜,不再自讨没趣。
不过今日,还是诞生了新的武道境界计数等级。
那些兵卒成为了最贴切的计量单位。
季往斋不禁心中忧愁:“我现在算是什么境界?按我能打过的人,应该算叫做五人境吧?想要在这个世界好好考古,没有手上的本事,看来是不行的啊。”
长安城内,还是有这许多的苍蝇馆子的。
季往斋和**真人在苍蝇馆子内吃过一顿,也算是季往斋报答了一番**真人。
在这一世界没有根基的季往斋,这一路都是靠着**真人的人脉,吃他的喝他的。
“好啦!真人,小子兜里也没几个子,只能请你吃这些,虽然让你有些掉份,等来日小子发了财,给你带场面点的地方再吃一次。”季往斋伸了个懒腰。
惬意的说道。
一旁的**真人,听到这一番话嘴角微微扬起。
“你总问我是如何打算,那你接下来又打算怎么样呢?”
季往斋听到问话,丝毫没有意外。
眼神清明的看向**真人。
“安身立命!”
“安身立命?在这?”**真人指了指地下。
季往斋点了点头,在心中补了句:“在这个世界。”
**真人这一刻又像是看到了年少的自己。
也笑:“好,我觉得你小子能行。”
看到**真人,嬉笑道:“真人就是有眼光!”
转头挥手:“老板!结账!”
老板二字,人家是听不懂的,但结账二字却能明白。
苍蝇馆子的老板匆匆来到身前,搓了搓手,目瞪口呆的看到季往斋从袋子里掏出一块银铤递过来手中。
“找...找不开。”
“这才多少两,怎么就找不开了?”季往斋也蒙。
这掂量在手里不过五六两吧,吃个饭怎么也要一二两吧,怎么就找不开了呢?
在一旁的**真人也是目瞪口呆,看了看季往斋原以为他真手头拮据。
没想到挂着一袋子银铤,就请他来这吃饭。
不由得想这小子,真的抠。
“这一顿饭,不过七十通宝。”老板尴尬的挠了挠头。
季往斋还是直接递了过去:“那就以后我来吃饭,你自己往里面扣吧。”
老板喜颜露出点头哈腰应道:“好好好。”
乐呵呵的走了,身旁的**真人摇摇头:“打算在这吃个把月?”
季往斋有些蒙,也算是明白了过来那一银铤的购买力了。
在曾经世界里的电视剧中,动辄就是一两银子一顿饭,这个世界,一两银子,足够吃上十几顿了。
“走了!”**真人起身说道。
季往斋也跟着起身。
跟在**真人身后往苍蝇馆子巷中出去的时候,**真人突然顿足,转过头看向季往斋道。
“如今百业待兴,确实是你最好的机会,不过我有一个建议给你。”
“什么建议?”
“找棵大树乘凉。”**真人说过后又转过头。
季往斋还在思绪,看着**真人在巷中渐行渐远的背影,问道:“那这棵大树在哪?”
“那就你自己想吧!”**真人年迈的声音传来。
这一背影,让季往斋再次看到了一位得道高人,而不是丧失爱徒的老人。
饷午的日头,让巷中更显得清凉。
季往斋笑骂:“老家伙,还故意卖关子。”
也向着巷子之外离去。
夏末秋初,正值八月来临,长安城内的树已经泛黄,在街道或是院中冒头出来的树冠,泛黄的落叶微风袭过。
一片略显得枯黄的落叶自空中落下,跌落在巷中。
尉迟敬德在看到**真人从巷口出来后。
靠在墙上,淡淡的说道:“送你。”
**真人看了一眼尉迟敬德,但后者却没有看到这一眼神在他身上的聚焦。
反而像是略过了他,看向巷口之内。
没有说话,走向城门。
见**真人跟季往斋不像是今天才认识,仿佛认识了许久,尉迟敬德很想问出那句:“那后生晚辈是谁。”
但却不敢问出。
有些话不能问,李世民让他过来送一番**真人是因为知道**真人要走。
这也是示好,不是故意而为知道这件事情,本来就不太好了。
两人行走的速度看似不快,但却走出了一追一赶的感觉。
在季往斋出现在巷口后,两人在街上都不见了人影。
在这条贯穿整条城市的中轴线街道上,向着城内走去。
一路上见到许多儒生打扮的读书人,晋末跟唐朝相隔的时间不是很久远。
如今初唐时期,喜好男风的读书人,依旧不少。
可见后面跟着的书童,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再瞩目于那前头看似倜傥风流的读书人,季往斋不由得心中诟病。
“码的,人模狗样的,还化妆,书童都不放过。”
但见许多这等读书人的似乎都有共同的方向而去,不由得也好奇起来。
悄咪咪的一路跟随而去,见读书人都扎堆在一处青砖红瓦,飞檐观台之上,莺莺燕燕穿着大胆的服装。
手里捏着手绢,站在观台之上娇声娇语的叫喊。
“满花楼?”季往斋看着挂着的牌匾道。
已经站在人群之后,看起来他已经明白了这是什么地方。
也清晰的听到,二楼飞檐观台上露出的女子,她们身着的裹胸服饰比起街道上的正常女子来的更加大胆。
像是日出的太阳,微微露出些许在围墙的边缘上,但日晕已露出些许。
加之那些娇声娇语,季往斋听的是一阵悸动,也是向倾旖旎。
人群之中的读书才子们更是高声叫好。
“这古代的青楼,描写,绝对写实,我相信红楼梦还是太保守了。”季往斋一边点评一边应声道。
那些女子在飞檐观台上的娇声喊声,初听之际,感觉是那回事。
站在人群之后,季往斋听了几个回合楼上的传来的话,却有些烦躁了。
就是太端着了,不像是个正常说话的语气。
要不是手中无剑,都想大喊一声:“夹子看剑!”
季往斋感觉有些无趣,打算离开之际,便听到人群突然安静下来。
一个东西砸在了他的头上。
他单手抓住那个反弹飞出的东西,恶眼回身喊道:“是谁?!”
“乱扔东西,有没有公德心!?”季往斋朝楼上看去。
又是四处打量,恰好身旁一人腰间挂着剑。
拔剑指向楼上:“下来较量!”
却丝毫没有留意到,他手中提着一个绣线球。
这从二楼飞檐观台上落下的绣球,让所有楼下的男人都安静了下来。
看向了季往斋,此时满花楼一楼大门已经洞开。
“哎我这暴脾气。”季往斋提剑就想冲进去。
被季往斋夺剑的人,急忙拽住季往斋劝道:“朋友,诶诶诶,干嘛呢,还不解开绣球看看里头的花迷。”
“什么花迷?”
“绣球里啊,解开绣球不就能见着了,你运气好,绣球被你夺去,赶紧看看吧。”那人不露声色的将季往斋手中的剑拿回。
这才悄悄的松了口气。
这满花楼也不是一整天都可以营业的,正确的说呢,按照时间是下午三点钟后,才能开始营业。
这是朝廷定的规矩,不过满花楼担心客户流失,又想出了其他的手段。
便是这花迷,花迷藏在绣球之中,解开之人,就可以跟不用分文可与满花楼花魁共饮美酒,闭幕酌谈。
咳咳,至于闭幕后,到底谈啥就不知道了。
这幕就是指,一般是指床上挂的帘子,有点像是蚊帐的玩意。
不也是因为满花楼的这手段,才让他在所有青楼之中成为独树一帜的存在。
成为了青楼行业的指向标后,这不,花魁也越来越好看了。
季往斋在万众期待下,带着迷惑层层解开了绣线球。
绣线球被层层剥解,其下是一张纸条,被绑在中间。
季往斋皱起了眉头打开了这一花谜纸条。
“里头写的是什么,说出来听听?”
“对啊,对啊,今日里头写的是什么?”
······
···
在众人催促中,季往斋抬头又环视了一眼群人。
“你们这群急色的玩意,多大点出息。”
花迷纸条之中写道:“西楼逢子,常与桃依,别与事业,委座楼宇,打一字。”
季往斋看到这一花谜的时候,脸色突然怪异起来。
将纸条递了出去便打算走。
又被人突然拽住:“解不开就解不开呗,看看热闹也好,走什么。”
这时候有人看了看花迷陷入了疑惑。
有些稍微有点本事的人已经解出了前两句。
“西楼逢子,常与桃依这两句便是一个李字,可是加上后两句,便不由而知是什么字了,难道是个柔字?不像不像。”说话之人又是摇摇头。
季往斋心里暗骂:“你们这群嫌命长的玩意,要死不要拉着我。”
甩了甩手,黑着脸就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许多人纷纷大喊,怎么这个花谜都这么难没有一次能有一个人能解出来。
但是楼上却传出一声好听的声音。
“今日的字谜已经有人解出来了,可惜,那人要走了。”
刚走出没几步的季往斋却被所有人的目光凝视。
脚步又快了几分,好听的声音又再度传出:“公子,不如上楼一叙?”
声音感觉清晰了几分,季往斋朝楼上看去,说话的女子丝毫不掩饰身上的武力,从观台上落下。
随着这一身影的落下,楼下的许多文人才子的眼睛也落在了跟着女子的脚步一起稳稳的落在了地面。
“你猜出来了?”鱼欢欢含笑看向季往斋。
季往斋回头,闷声道:“没有!我蠢笨没有想出来,解不出来,姑娘高估我了。”
“不,你解出来了。”鱼欢欢又是一笑。
季往斋看向鱼欢欢,发现她实力真的拉过了他所见女子一条街。
那围胸下的高耸,已经证明了她的名字,应该叫做有容。
可无命消受啊。
刚刚那一花谜,就跟在清朝科举考官面前,大喊道。
“地震高岗,一派西山千古秀。”
“门朝大海,三河合水万年流。”
那不是找死么,这字谜说是打一字,可那根本不是字。
应该是两个字,因为后一句颠倒了李字,子坐在木上。
解出应该是,反李!
现在当家做主的是谁!?李渊!
反李,还能反谁。
美色在小命面前相比,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季往斋可不想,刚穿越过来,就被隋朝余党给带进队伍,成为了唐朝的韦小宝。
倒是身旁的男子们纷纷都叫骂:“鱼姑娘,别跟这等不解风情,没有风度的男子说那么多。”
“就是.作践了自己,简直就是浪费心情!”
“是啊,鱼姑娘此地那么多年轻俊才让你挑,你怎么非盯着他不放呢。”
鱼欢欢笑道:“谢过各位公子好意,不过,奴家觉得,这公子,将来非是池中物。”
前半句还是跟着各位男子所说,后半句,眼中带着莫名的笑意看向季往斋。
季往斋却感觉像是被什么恶虎盯上一般。
遍体发寒。
见鱼欢欢轻步而来,莲步轻盈。
心中还在想:“平衡真好,也不觉得累赘。”
在外人看来鱼欢欢的略显得暧昧。
胸口挤在了季往斋的胸前。
附耳在季往斋的耳边轻声道:“你敢走一个试试,明天永安渠上,一位进京赶考的才子郁郁寡欢自尽的事情,想必会人尽皆知。”
季往斋听到这一句话,浑身鸡皮疙瘩心中震惊:“她绝对是认真的!”
当下虚伪以蛇道:“哈哈,小生就喜欢跟姑娘聊会天,怎着楼上去?”
鱼欢欢笑了笑,以含羞的姿态点了点头。
只是眼中那抹算你知趣的眼神一闪而过。
在外人看来,这一朵好花就要被狗采了。
这鱼欢欢的大名,可谓是人尽皆知,自从出现在满花楼,几乎所有读书人都知道长安城内有了这么一朵娇花。
卖艺不卖身,文采出众,比起大部分才子更是不落下风,
也不知道从何而来,但是鱼欢欢的才情,却被人私底下冠名为“文骨鱼佳人”
人行于世,风骨为根,这也是对鱼欢欢的高度评价。
季往斋被鱼欢欢挽着一同朝满花楼而去,这在外人眼中的一阵郎情妾意。
却在季往斋心中叫苦难耐。
但也多观察了几番鱼欢欢。
发现这位女子,初见之时,发现像是小鸟依人般的柔弱,但是近身后才发现。
其实身材高挑,或许就矮他一个头了。
气质是那江南女子的温婉,身形却是北方女子的高挺。
长相自然是出众的,不然也不会让那么多才子们心心念念。
在阁楼的楼梯上,步步向上的期间,不少的女子探出头,或是投来羡慕。
又或是直接打趣出声。
“鱼姐姐,这就是你亲自挑选的人啊。”
“是啊。”鱼欢欢开心笑道。
·······
···
挽着季往斋的手紧了紧,鱼欢欢带着季往斋往楼上而去,在经过了二楼飞檐观台后,又上了三楼,再是四楼。
全是木头制成的过道,季往斋踩在上面,却没有传来臆想之中的吱吱呀呀。
反倒是传出木头与脚步接触的那种闷哼。
心中担忧坠榻下而下的幻想,也消失而去。
在一处缕空的门前,鱼欢欢感觉周围再无人后,一把将季往斋推入门内。
才是将门带上。
接着便是清冷的声音,带着命令的语气。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所以,你可以问我一个问题。”
见其绣眉之下的双眼,带着的不善。
季往斋有些嘟囔:“女人真是善变,刚刚在下面还是那么温柔呢。”
“你说什么?”
“没有!”
“你问不问?”
“那我就问了啊?”季往斋看向鱼欢欢。
鱼欢欢点点头,静静的等待着季往斋的问话。
“你低头,能看到脚尖吗?”
鱼欢欢季往斋的眼神之中,带着笑意,只是那么阴森。
季往斋不由得有些后悔,空气中的温度像是突然由夏入秋至冬。
“不能。”
季往斋愣在了原地,这是鱼欢欢一刻钟前,含笑看着季往斋,冷冷的说出一句话。
如季往斋想的一样,鱼欢欢所谋甚大,只不过身份,他依旧不知道。
只知道,跟他所想的隋朝余党,应该是同一阵营。
而鱼欢欢也再也欢不起来了。
作为交换,鱼欢欢也提出了一个问题,问季往斋。
“此次秋闱,你有多大把握脱颖而出。”
季往斋哪知道什么秋闱不秋闱的,说难听点,季往斋现在就是一个街溜子。
没有一个正当的职业,身份。
咳嗽了几声如实道来。
鱼欢欢也终于知道,误会了季往斋,原来他并不是一位赶考的才子。
虽然打扮的很像是一位读书人.....
鱼欢欢倒是有些心中反复,即是觉得这个误会来的如此荒诞又是失落。
“我能走了吗?”季往斋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说道。
“不能。”鱼欢欢断然拒绝。
这一句问话,让鱼欢欢也彻底想明白。
季往斋说道:“我又不是你要找的人,你揪着我不放干嘛,今天的事情我就当没发生过,我也不说出去。”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季往斋也不知道,但还是要说啊,试一试总是好的,不然真让鱼欢欢杀人灭口了。
但鱼欢欢却尤为欣赏季往斋,不是因为季往斋长得人模狗样的。
其他文人才子也有长得比季往斋更出色的。。
季往斋让她鱼欢欢高看的原因,还是因为季往斋敢于拔剑指向满花楼。
说明这人有脾气,猜出花谜后,又想要离开。
说明季往斋是谨慎。
这样的人,成大事必不可少。
“这秋闱,你不考也得考!”鱼欢欢冷冷道。
“我也没名额啊,乡试内第一才能参加殿试秋闱,你这...”季往斋为难道。
“我帮你去想办法!”鱼欢欢没好气道。
看样子是彻底要揪着季往斋不放了。
季往斋也是沉闷又是怀疑:“按你说,就在三日后,来得及?”
“我说来得及就来的及。”鱼欢欢不由分说道。
季往斋也是无奈,看来这艘贼船不上也得上,这韦小宝不当也得当啊。
打不过,你有什么辙!
按照刚刚鱼欢欢从二楼稳稳落下的功底,反正他季往斋是肯定达不到的。
马上死和苟延残喘,季往斋还是选择了后者。
那不是傻么,强权面前该低头就低头。
但季往斋却心里暗暗发誓道:“等我打的过你的时候,你叫破喉咙都没用!”
鱼欢欢扔出了一把钥匙,朝季往斋而去。
稳稳的被季往斋接入手中。
“太乙坊十八号巷子,第七个别院。”
得,还是个小富婆,连房子都安排好了。
季往斋无奈,唯有点头。
长安城内,有一百零八个坊,就跟后世的区是一样的,只不过来的更小一点,这太乙坊听名字,就知道其中住的是什么人了,不算是大富大贵,也绝对是小资水平了。
**真人还说找个大树好乘凉,果然不假,这鱼欢欢的歪脖子树,都让他乘凉了。
更别说大树了。
“联系好了我会差人去告诉你,你记得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就行。”鱼欢欢淡淡的说道。
已经开始赶人了,季往斋耸了耸肩,开门就离开。
这门一闭上,鱼欢欢还想惆怅的叹一口气,门又打开。
季往斋在门内欠打的说道:“那个...有没有配个暖床丫头什么的?”
“我给你去暖床要不要!?”鱼欢欢屑笑一声,问道。
见季往斋真像是细细斟酌的样子,看着就来气,拿着茶杯就扔出。
季往斋也急忙关上门,嘟囔道:“切,又是你问的,又要生气。”
说着朝着楼下而去。
只有鱼欢欢在房内很是担忧计划的成功性。
其实季往斋所猜测的东西,大体上是相差不远。
只不过,长安城没有什么余党,长安城的余党都被李渊父子三人清剿的干干净净。
这鱼欢欢其实就是鱼俱罗的养女,只不过未在人前露面。
出现在长安的意味,自然明显了,就是要找李家父子报仇。
曾经的鱼俱罗,风光无限,自然有不少的家底。
就连当初的青虹剑都谢绝婉拒,可见鱼俱罗的家底了。
自鱼俱罗被李家父子弄死后,鱼欢欢就一直记着这个仇,想要亲自手刃仇人。
可如今的李家父子不是曾经的李国公了。
现在大手一挥,便是千夫所指,鱼欢欢不可能在明面上谋划这些事情,只好藏在水面下。
在满花楼其实就为了选择一位才子。
换而言之,就是投资,希望来日可以打入敌人内部,到时候,哼哼,就是手到擒来啊。
可惜,这计划赶不上变化,第一步就走岔了。
撞上了季往斋,鱼欢欢又是忧,又是喜。
喜的自然是季往斋可以成事,忧就是季往斋虽然可以成事,但是她要帮忙弄这个名额,那就有破绽了。
万一出事,全盘皆输啊。
鱼欢欢更担心的还是,即便买来名额,季往斋也不能从中脱颖而出。
到时候又要收买考官的情况下,那就越来越复杂了。
“罢了走一步,是一步吧。”
鱼欢欢惆怅的叹出一口气,季往斋不过是一位陌生人。
即便露了,到时候舍弃了就是。
她能有什么心理负担。
望向洞开的四楼洞开的窗户外,太阳开始变得柔和,不再那么炙热。
拥有不夜之城的长安,在初唐时期,渐渐开始展露。
在太阳不再那么炙热后,街上愈发热闹,叫卖声频频传来。
尉迟敬德也在热闹的街道上,在靠近王城的街道上,进了一处府邸。
上面赫然写到:“秦王府”
李世民恰逢在院中背手看向院墙,心思不明。
见尉迟敬德回来后便问:“真人他消气了吗?”
“好像没那么气了,送别长安城外五里,我才回来。”尉迟敬德也恭敬道。
李世民叹气:“元霸...可惜...”
尉迟敬德还是没有说出季往斋的事情,虽然看起来跟**真人关系不是那么简单。
但却是**真人的事情,这些事情,没必要单独领出来跟李世民说。
不过鸡毛蒜皮罢了。
李世民又问:“现在军中还有几人忠于我?”
尉迟敬德不敢回答这突然的询问。
李世民又笑:“吾父收买人心的手段,不简单啊,罢了,不争了,让给大哥吧。”
尉迟敬德不敢接话,但心中也感觉可惜。
就这样将亲手打下来的天下,送给李建成,送给太子。
即便是尉迟敬德也感觉李世民太过于豪爽。
这夺得天下后,李渊登基,开始明里暗里的削去李世民的羽翼。
已经开始为太子李建成保驾护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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