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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道大主宰

清风与徐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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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番茄小说   主角: 张若虚,清风与徐雨   更新: 2022-05-18 19:5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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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张若虚,清风与徐雨《执道大主宰》讲的是重生归来,正青春,鲜衣怒马少年郎江山如墨,谈笑间,横推当世无敌手大江东去,浪淘尽,天骄璀璨群星落云起云落,风吹过,传奇留于后人说

精彩节选


“若虚……若虚……你不要吓我,你要是死了,娘可怎么活啊……”

张若虚迷迷糊糊的,这是谁在我耳边喊啊?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啊,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越是努力去想,越是头疼欲裂。

“啊!”张若虚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庞大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来,疼的他直呲牙。

“若虚,你醒来了,太好了。”

这时,他才看清,说话的是坐在床边的一位宫装妇女,从妇女脸上未干的泪痕来看,刚才呼唤的就是此人。通过记忆得知,眼前的妇人,正是自己的母亲。

张若虚嘴角泛起一阵无奈:“娘,你先出去吧,我没事,我想休息一下。”

“好的,好的,那虚儿你先休息,如果有什么事就让胖丫唤我。”

“胖丫,你守在这儿,少爷要是有什么事情,你就来唤我。”

“是,夫人。”

叮嘱完,宫装妇女才转身出去了。

虚儿?张若虚都无语了,多少年了,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喊他。直到妇人的离去,他才打量起眼前的侍女。

小姑娘莫约八九岁的年纪,肉乎乎的脸蛋,肉乎乎的鼻子,肉乎乎的身材,其实整个人肉肉的话应该挺可爱的,但她眼睛却是一般,在肉脸的衬托下看上去反而有些小,加上穿着的衣物,一件灰色的外套,还打了几个补丁,整体就显得非常的普通了。

此刻的小姑娘显得有些紧张,两只小手紧紧的拽着衣角。

张若虚有些无语,别人的侍女都是百媚千娇,而我的侍女的却是如此一般?

通过记忆得知,原主是非常不待见这个小丫头的,原因就是感觉小姑娘长得一般,带出去没牌面,一直吵吵的要换一个,但碍于小丫头的身份,他一直没能如愿,于是经常就把气撒到小丫头上面,时常刁难。

其实小丫头的身份也没什么太大的来头,就是小丫头的父亲是张家的护卫,在一次刺杀行动中为了保护张若虚的父亲患难了,张家为了名声同时也为了照顾患难护卫的遗孀,把她安排到府上做了张若虚的侍女。

罢了罢了……

张若虚摆摆手:“行了,没事你也下去吧。”

“不……不行的,夫人让我守着少爷。”小姑娘像是鼓起了很大勇气说道。

“那行吧,你就在此候着,别打搅我。”

小姑娘看张若虚没有赶她,顿时出了一口气,仿佛放松了不少。

张若虚也不管她,闭上眼睛,整理了一下记忆。

原来,原主也叫张若虚,所处的地方是一个叫燕江城的地方,在燕江,他所处的张家和另外的李家,陈家,并称为三大豪门世家,而他,正是张家第三代嫡系弟子。

他的亲爷爷,张乘风,正是当代家主,育有三子一女,大儿子张之洞,二子张之若,三女张之纤,而他的父亲张之维,正是张之洞的最小的一个儿子,也是张家武学天赋最高的,年纪轻轻就修炼到了九级武师的境界,是张家最有希望突破武师的人,张老爷子也有意让他继承张家的家业。

按理说,张若虚作为张之维的儿子,在燕江城地位崇高,但很遗憾,张之维在一次探险途中失踪,人们纷纷猜测,大概率是患难了,于是,张若虚的地位一落千丈。

由于之前张若虚也不能说跋扈习吧,但总归是受宠护着,出门在外,谁见了不得恭恭敬敬,可现在由于父亲的失踪,地位一下子跌落,如此处境的他非常不适应,从奢容易从简难,如此待遇,自然让他心中不满。

为了发泄心中不满,竟然想对同学林韵儿下手,以发泄内心的**,还好被同学院的李宗权带人撞见,恼羞之下,张若虚和李宗权等人打在一起,扭打中不知道谁在他脑袋开了一瓢,张若虚顿时就晕了过去,再醒过来也就是自己重生了。

回忆到这就结束了,张若虚眼睛一眯,这不对劲,那林韵儿虽然漂亮,但原主自视甚高,从来就看不起那些平民子女,但当时怎么就鬼迷了心窍。

再者,当时明明是有人告诉他,是导师让他去一趟废旧仓库,当时他还奇怪为啥子要去仓库,难道是看我骨骼奇清,要偷偷传我绝学?想到这原主就迫不及待的去了。

结果等到了地方,推门而入后只有昏迷在地的林韵儿,正当他打算救人的时候,身体却不可控制的燥热了起来,而后又正巧被李宗权破门而入,不由青红皂白的诬陷于他,他解释不清才与人动手,结果被人拍了黑砖。

想到此处,张若虚眼神渐渐冷了下来,他已经百分百断定,这是有人在陷害他,可到底是谁呢,下手这么狠,这不止是让他死,还要他身败名裂,好毒的手段啊。

哼,不管你是谁,既然敢惹到我张若虚头上,这仇,我记下了!!

遥想前世,大荒九州之地,道门林立,俯瞰人间,诸多大神人物叱咤风云,掀起诸多大战,血染江山如画。

然,诸多天骄人物,这里面敢和他张若虚争锋的,不足一手之数尔。

张若虚暗自摇头,此刻的他,不过是一个刚跨入练气境界的一级武师罢了的。

不过想到自己转世成功,那么,这一世,自己必会重临巅峰,傲视群雄,至于眼前的小花招,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虚儿,你感觉怎么样了。”

这时,那宫装妇人又推门而入,手里还拿着一个紫木檀做的小盒子。

“虚儿,这是为娘好不容易买到的小还丹,你吃了它,伤会好的快些。”说着,就把手里的紫檀盒子打开,把里面的药丸拿了出来。

这什么玩意?怎么跟个泥丸子似的?

张若虚打量着手里小还丹,顿时无语了,这玩意也能叫丹药,要不是泥丸子里散发着淡淡的药香,他实在不能把这东西和丹药联系在一起。

要知道前世他在炼丹上造诣颇高,唯有丹宗的几个老古董能与之相比。

吞入口中,倒是不难吃,吃完了嘴巴里还感觉有些凉凉的,他现在还做不到用气血催发药性,只能静静的等身体自然消化。

看到儿子苏醒过来,还吃了药,宫装妇女心情貌似变好了不少。

“虚儿,你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学院那边已经打过招呼了,给你请了一周的假期,你在家好好养伤,万不可留下什么后遗症。”

“你要是哪里觉得不舒服,就告诉为娘,这次事情家族会处理的……”

看着絮絮叨叨的妇人,张若虚有些恍惚,前世的自己,一个人孤苦无依,纵然最终傲视九荒,但这被人关心的感觉,却是少有。

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不自觉的嘴角扯出了一丝微笑。


“鲜衣怒马少年郎,不负韶华行如知。”

张若虚站在院子里,此刻的他,身影修长消瘦,脸庞青雉,一身青色布袍,负手而立,浑身散发着淡然,闲适的气息。

“人间尚好,青春尚早,年轻的感觉,真好啊!”

“少…少爷,该喝药了……”胖丫端来一碗药,有些忐忑的说道。

“……”

正在感慨的张若虚唇角泛起一丝无奈,又感觉有些好笑,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对待了。

也是这两天,他才知道,那一枚小还丹有多难得,是他母亲花了大代价才从家族中求得的,之后几天却是没了,只能喝这种又腥又苦的草药。

看来什么时候得自己弄点丹药啊,作为重新修炼的起步资金。

张若虚边喝药边想着,如今的他,身体已经康复,想着重新修炼的事宜。

前世孤身闯荡,虽然最后登上巅峰,但由于大道根基问题,始终不能再进一步,所以才想发设法的转世重修,如今,转世成功了,必定要打好基础,不能重蹈覆辙。

这两天他把所学都梳理了一下,最终决定,修炼大衍术,此功法名字虽然普通,不像九天星辰决,神魔霸体功,无上降龙决等看名字就很厉害,但返璞归真,大道至简,不需要神体,也能筑牢不可破的的根基。

喝完药,小丫头也退了出去。

庭院中,清风徐徐,柳叶随风,张若虚立于草地之上,修炼的第一阶段,是大道之始,从炼气开始,臻至此境界圆满者,气血强生,可以生撕虎豹,拳可碎石。

而踏入此境界者,被世人称为武师。

张若虚动作舒缓,身正步稳,刚而不僵,柔而有力,呼吸之间带有一种独特的韵味。

大衍术共有九招八十一式,此法近乎于道,是当年他九死一生,在一位狠人大帝的遗迹所得,据传这位狠人大帝在很多年前白日飞升,是有传言的为数不多几位接近仙的存在,至于传言是否准确,世人无人知晓,但这本功法,在张若虚的认知中,确实无人能出去右,近乎完美。

可惜当年他得到功法的时候,一身修为已经化境,而大衍术需要重头修炼,这让他颇为不甘。

此次的重修,自然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大衍术,如此,才能超越前世的自己!

以前世的阅历和修炼经验,这几天时间,已经把重修之路都规划好了,有了清晰的修炼路线,今世的每一个境界,都要做到完美。唯有如此,才能筑上一条无上道途。

一炷香后,张若虚已经把前面九式全部演练了一遍,身上已经浸了一层汗水,但精神却格外的好,浑身散发着少年的朝气。

丹田之中,一缕紫气孕育而生,取代了原本白色真气,这一缕紫气细如发丝,如若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这片土地的灵气也未免太匮乏了吧……”

张若虚皱了皱眉头,缓缓收功。

修炼之道,无非讲究的就是几样,一是天资,也就是骨根和悟性,有人天生神体,修炼如海纳百川,一日千里。

再一个是道心,任你天资再好,若无心修炼,自然事倍功半,一遇挫折,可能就是桎梏,在心魔前永远无法突破,曾有剑修道心坚韧,一剑华盖三千里。

还有功法和钱,功法,顾名思义,有高低之分,但需要越贴切自己越好,如若本是火属性体质,却修炼水属性功法,自然耗时耗力。

最后说道钱,没错,修炼,是很费钱的,无论的丹药还是武器,甚至平时修炼的福天洞地,这些资源都是要钱的,而且修为越高,所需要的资源就越庞大,耗费的钱财也就越多。

“若是能找个灵气汇聚的地方就好了。”

“如果再能寻些天材地宝,就更完美了,我有把握三个月踏入先天境界。”

想到这,张若虚自嘲的笑了笑:“是我想多了,以这等贫瘠之地,想要孕育天材地宝,近乎不可能的。”

“不过,无非就是时间稍长一些罢了,想我如今的年纪。”

想到如今的年纪,心情不由得大好,勤能补拙,没有天材地宝没事,此地灵气匮乏没事,勤能补拙,一遍不行我就多练几遍。张若虚摒弃杂念,身心再次沉浸在修炼之中,浑然忘我。

这一次,张若虚足足修炼了三个时辰!

还好在自家院子,无人打搅,蓦地,张若虚身上爆发出一阵脆响,一道气血虚影如大河大江一般在浑身澎湃游走。

这一刻,他一举迈入了炼气二重境界。

“大衍术,果然非同一般,但若仅仅是提升修为,对我来说轻而易举,切记,要稳打稳扎,步步为营。”

张若虚暗自提醒自己。

天色渐晚,出了一身汗,他的小院子可没有洗澡的池子,刚一出门,就遇到了一个人,来人是他大伯的儿子,张若尘。

这位堂哥看到张若虚出来,貌似有话要说,走到一半停下脚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想了想,却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摇摇头,转身走掉了。

这搞什么名堂?莫名其妙啊?张若虚摸了摸鼻子,可能是因为张乘风老爷子还在,印象里张家几个兄弟关系还算不错,虽然父亲意外失踪,自己的地位大不如前,但几个堂兄堂姐也都没有落井下石,依然对自己照顾有加。

这几天有几次出来透气走走,偶尔遇到几个堂兄堂姐,大家都这是这一般模样,连母亲也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这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当问起的时候却是推三阻四说没事,放心吧!这就差把我有事情不过要瞒着你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当我瞎还是当我傻啊?张若虚郁闷。

不过既然人家不想说,也就罢了,没有什么大不了,以张若虚的心境,鲜有事情能打动的了他。

舒服的躺在水桶里泡澡,再有一天,也就是他转世的第七天了,母亲要他回去上学,其实他对学院什么的没什么兴趣,不过确实是要出去走走,要确认一些事情。

因为印象里,他所处的地方,是一个叫江燕城的地方,虽然贵为江燕三大豪门世家子弟,但十三年来,却一直生活在城内,从不曾出过城。

江燕城,又属于芜湖群管辖,而芜湖群,又属于大周皇朝管辖,而大周朝以外的地方,原主不知道,大周有六群七十二城,一群十二城,一个群就已经非常大了,比群还大的是大周,而比大周还大地方,这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但就算是大周皇朝,对于重生而来的张若虚来说,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前世大荒九州,道门林立,俯瞰苍生,在这片土地上的皇朝犹如江河里的沙粒,不知凡几。

张若虚想知道这片世界是不是原来的世界,如果是,那么他现在所处的地界,不知道归何管辖,只有弄清楚位置,那么他转世之前留的一些后手,就能用上了,到时候就不用为了修炼资源发愁了。


清晨……

“风吹桃林满树花,喜鹊枝头叫喳喳……”

哼着欢快的歌曲,张若虚坐着马车出门了。

正值上学之际,许许多多的少男少女向着燕江唯一一所学院走去,问川学院,气氛热闹喧嚣,身上散发着属于少年人的气息。

“这才是青春的气息啊!”

进了学院,沿着印象里的小路,张若虚一脚踏进了他所在的班级。

顿时,原本喧嚣的班级却突然陷入了沉寂。

“张若虚,你竟然还有脸回来。”

随着声音传出,人群悄然分开了一条道,在诸多目光注视下,一个少年施施然的走了出来。

张若虚眼睛微眯,是他!

正是那天破门而入的李宗权,还被人在脑袋上拍了一砖。

这次出门,除了要弄清楚自己所在的地方,还一件事就是看看当初是谁陷害他,一砖之仇怎么能不报,前世的他可是睚眦必报的,记得曾经有个佛门高僧在秘境中坑了他一把,出了秘境他跑去给人家整个宗门给炸了。

“怎么,我怎么不能来了?”张若虚冷冷的回道。

“呵,你做的什么龌龊事情还需要我说吗,整个学校都知道了。”

李宗权表情夸张。

“张若虚,你就是个小人,你看人家林韵儿长得漂亮,就想用卑鄙的手段欺负人家。还好被我们李少发现了,并及时制止。”李宗权的一个狗腿小弟钟品亮挤出来说道。

张若虚看了一下,钟品亮,当时围殴自己的人就有他。

“怎么,拿眼睛吓唬谁啊?你自己做的事情,敢做就不敢承认吗?”钟品亮可不怕,他的家族是李家的附庸,李家的权势在燕江一点都不逊色张家。

“哎呀,话说林韵儿也挺漂亮的,来来来,林韵儿你说说,当时发生了什么?”

说着,钟品亮就从人群里拉出来一个少女,

少女大约十三四岁,乌黑的秀发柔顺垂落,肌肤白皙,眉目灵秀,美丽动人。

她穿着宽松的青衣布衫,虽然素却洗的很干净。

此刻的少女有些不知所谓,也不敢抬,眼睛看着鞋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林韵儿你别怕,我们这么多人帮你,他赖不掉,这可是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机会啊。”

李宗权调侃道。看林韵儿不说话,李宗权接着说道。

“虽然林韵儿好看,但你是有未婚妻的人啊,难道你觉得是陈楚楚比不上林韵儿?”

“权哥,我听说陈楚楚不同意这门婚事,你是不知道啊,刚开学那会,这货还跑去找人家,结果话都没说一句呢,陈楚楚扭头就走了。”钟品亮向着李宗权解释道。

李宗权也是做出一副恍然大悟般的表情。

“哦~原来如此,哎呀,不是世兄说你,你这也太饥不择食了吧!”

没错,张若虚是有亲事的人,在张若虚父亲没失踪之前,从小便给他定下了一门娃娃事,同样是燕江三大世家之一的陈家,未婚妻便是陈家第三代领军人物陈楚楚。

同龄人里耀眼的小天才,和张若虚同岁,却先入学一年,当其他人都还在练气一层二层徘徊的时候,她已经登上了学院的百强榜单,入学不到二年便登入百强榜,实力可见一斑。

要知道,问川学院的门槛可是很高的,非练气者不招,十五岁以上不招,满十八岁不到练气五层则逐出学院,能从问川学院毕业的,那至少都是练气五层以上的高手。

当然对于大家族子弟而言,练气五层算不了什么,除了真的无药可救,几年的学院生活无非是镀个金罢了。

但平民就不一样了,这是他们向上的唯一阶梯,很多平民的子女连入学的资格都没有。

所以当林韵儿被起哄,被拉出来的时候,纵然千般委屈,她也不敢说话,两边都不是她能得罪的起的,说句难听的,别说当时自己没被怎么样,就是真的被怎么样了,官府也是不会管的。

“够了!”

张若虚出声道,开始的时候看着李宗权和钟品亮一唱一和,他只觉得幼稚好笑,但当他们开始欺负女生,而后越来越猖狂,说话越来越不堪入目的时候,他有些生气了。

“李宗权,我要和你决斗,你敢不敢接。”

强压住现在就一巴掌拍死对方的念头,张若虚缓缓说道。

多少年了,多少年没有生气过了,一早上美好的心情就这么被破坏了。

张若虚生气,后果很严重,他已经想着在对决中怎么废掉对方了。

闻言,李宗权顿时眼睛一亮,他笑了,他的目的达到了,甚至比预期的还要好。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别说世兄欺负你啊。”

看到李宗权笑了,张若虚也笑了。

“要不,加点赌注?不然多无聊啊。”

“可以啊,我押五千两,你呢。”李宗权表情玩味。

“我?我当然没问题,立字据吧。”张若虚淡淡的说道。

问川学院里是禁止学生私斗的,但却有比武台,大概是为了象征着公平公正,但所谓的公平公正,一切都是建立在实力的基础上。

如果是一个贵族和一个平民,真的在学院里私斗,那么受处分的绝对是平民,而比武台,这时候更像是一种对平民的保护机制,在大周皇朝,武风盛行,一旦签订了契约,上了擂台,就算不小心打伤了对方,也不会收到法律的制裁。

当李宗权和张若虚要决斗的事情在学院内传开后,整个一年级沸腾了,看热闹不嫌事大,何况正是一群血气方刚的年轻人。

平日里,就有无数看热闹的人,今天人更多,当两个少年出现在台上后,下方引起了一阵骚动。

“那个人不是张若虚吗?他怎么回来了?”

“张若虚谁不知道,嚣张跋扈,他对面的少年是谁,不想活了吗?就算擂台上恩怨法律不管,难道就不怕他私底下报复吗?”

“这位同学你有所不知了吧,和张若虚对战的少年名叫李宗权,同是李家三代嫡系 ,论身份并不比他差多少。”

“我听说张若虚之前做坏事的时候就是被李宗权给破坏的,当时他被群殴了,这是回来找场子了啊。”有消息灵通的学生分析道。

“张家李家相互不对付,这张若虚父亲还在世的时候,李宗权见了他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可现在这人走茶凉,啧啧。”

“唉唉,别打岔,你倒是说说,什么叫张若虚做坏事,做的什么坏事,怎么会被群殴?”有人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那个消息灵通之人显得尤为得意,压低声音道:“听说张若虚看上了一个平民姑娘,想霍霍人家,那姑娘抵死不从,结果张若虚就给人下药,还好被李宗权撞破了,要不然那姑娘可被毁了。”

“卧槽,没想到啊,这人这么渣。”

“他不是有个未婚妻叫陈楚楚吗,怎么还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啊?”

“倒是可惜了,长了一副丑皮囊,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没想到私下这么龌龊,亏我之前还暗恋他呢。”有少女听后非常鄙夷,顿时粉转黑。

“李宗权,加油啊。”有人大喊道。

在学院里生活着一些非富即贵的人,这群人生活在太平盛世,并不把平民放在眼里,然而在学校里,大部分的学生却是出身平民,平时收欺负了也不敢反抗,但心中颇有怨气。

在这一刻,随着消息传出,李宗权俨然化身成了一个为平民出头的正义之士,受到了大家的拥护。

“张若虚,你个卑鄙小人,竟然还有脸上擂台。”有人鼓起勇气喊道。

有人人开头,擂台下面纷纷炸锅了,仿佛把平时的不满都发泄出来一般。

“就是,身为学院子弟,竟然如此下作,实在令人不齿。”

“狗一般东西,老天真是不开眼,怎么不让我生在张家。”

“李宗权,打倒这人渣,我们支持你。”

一时间台下数百看热闹的人,各种骂声不绝于耳,显然对于张若虚极为反感。

不远处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两个穿着青色丝绸的少女正在全神贯注的看着台上的身影。

“楚楚,那个人就是你的未婚夫?看起来很差劲啊。”一个少女很是失望道。

“父亲已经答应我,过两日便会去退亲了。”名叫陈楚楚的少女轻声说道。

“其实前两日父亲已经去了,却是被张家拒绝了,想必他已经知道了吧,所以才刚回学校就做出如此不智之事。”

少女的眼神有些复杂,但还是坚定道:“联姻本非我所愿,家族想要壮大没有错,但却用错了方式,即使你是皇亲国戚又如何,当遇到不可抗力的时候,还是只会被抛弃,只有自身的实力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

没错,由于张若虚的父亲张之维失踪,陈家是想悔婚了,但苦于一直没有理由,这次事情之后,陈家借此发难,要解除这一段联姻,贵族最注重名声,张若虚此举可谓是丢光了贵族的脸面。

当然,事情的真相其实并不重要,张若虚做了也是做了,没做也是做了,陈家只是需要这个理由罢了,所以在第一时间就去退亲了,但被张乘风老爷子拒绝了,说这娃娃伤势没好,怕禁不起打击,过些日子再议。

为了两家的声誉,陈家家主,也就是陈楚楚的父亲,陈贺同意了。不过走的时候放下了话,这亲是肯定要退的,拖着时间其实没什么意义,最好的结果是两家协议离婚,如果下次来,张家还是不同意的,陈家只能单方面宣布解除婚姻。

单方面解除婚姻,被解除的那一方可就太打脸了。

“你如此行为,只会让我更加失望。”

少女内心想着,她以为是张若虚为了证明清白,又或者是向自己证明实力,好让自己改变主意。

确实,自己的想法改变是可以改变结局,但无论你怎么做,我都不会嫁给你的。

陈楚楚是万万没想到,其实这件事跟她一点关系没有。

没错,张若虚不知道自己被退亲,张家有资格知道此事的人,全都瞒着他呢。

他来擂台,纯粹就是想打对方一顿,顺带着赚点钱。


“双方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就开始吧。”

随着裁判老师的一声令下,宣布着决战的开始。

张若虚抬头,眼神平静,无论台下如何喧嚣,他的内心都毫无波澜。

李宗权想从他眼神中看到无奈和愤怒的,可惜他注定要失望了。

“呸,装什么装,等会把你打的满地找牙的时候,看你还能这么淡定不。”

李宗权内心愤愤的想着。

“废物,觉悟吧!”

李宗权突然探步向前出拳,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这一拳势大力沉,速度快到了极致,直奔张若虚面门而来。

张若虚并无太大的动作,头一歪,躲过了拳头。两个人现在近在咫尺,崩山靠!张若虚肩膀发力,一击崩山靠狠狠的向李宗权撞去。

李宗权瞳孔一缩,这志在必得的一击被躲过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此时的他旧力已老,新力未生,想要收招是不可能的。只能强提一口气憋在胸口,准备硬扛下这一击后然后再做反击。

砰!!

李宗权倒飞了出去,张若虚的反击实在太快,他很想躲开,但是却没能做到,也万万没想到这一击威力如此巨大,顿时被轰飞了出去。

可恶,这怎么可能?

李宗权嘴角划出一缕鲜血,目光森冷,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承认,刚才大意了,张若虚,没想到啊,你竟然突破了。”

台下的观众已经目瞪口呆了,我擦,这是什么情况?

张若虚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还是现在这具身体太弱了,对方还能爬起来,真正的靠山崩大成,就是一座大山,也能给撞碎了。李宗权这样的,早就粉身碎骨了,哪像现在这样,只是被撞出一缕鲜血。

“我要让你知道我们之间的差距,可不是你这个废物可以比的。”李宗权还在放着狠话。

“你想死,我成全你。”张若虚气血浮现,脚尖一跺,猛的向前冲去。

李宗权目光凝重,身上同样气血浮现,从气血的涌动程度来看,同样是二级武师境界。

“哎哟,看这气血程度,这两个都是炼气两层啊。”

“什么情况,现在的一年级新生都这么猛了吗?”

台下看热闹的学员,纷纷议论,要知道,一年级突破到炼气第二层的,那可是凤毛麟角。

砰!

一道闷声响起,随着一股强劲的气浪扩散而出,两道身影狠狠的撞击在一起。

接下来就是一阵拳脚,以及砰砰砰一阵拳拳到肉的闷哼声。

李宗权所用的,正是大周大部分学院所授的松鹤锻体诀,此功法攻防有度,气息绵长,动时若仙鹤展翅,灵动自如。静时如悬崖青松,巍然不动。

李宗权造诣不低,从招式中可以看出,平时肯定有刻苦练习过。

观众看着台上两人打的有来有回,其实都是李宗权在挨打。

张若虚是有能力一招解决对方的,但一来是想揍对方,二来是目前自己实力低微,还是低调些好。

场外的观众感受不到,可交战中的李宗权明显感受到了,虽然表面上看是两个人互相胶着,但自己挨的每一拳都疼痛难忍,可自己的打出去的拳头,却像是落在了棉花上一样,毫无力道可言。

不行,必须想个办法了,没想到这个废物竟然这么强。

正想着,砰!鼻子上挨了一拳,顿时眼冒金星,两眼都差点一黑。

等反应过来,顿时火冒三丈,骂人不骂母,打人不打脸,张若虚你这就过分了啊!!

刚想要反击,砰!眼睛上又挨了一拳。

“啊啊啊啊啊,张若虚,我要你付出血的代价。”

李宗权打算暴走了。

张若虚眼神冷漠:“是嘛,就凭你吗!”

“是你逼我的!”

突然,李宗权一声长啸,隐隐间,有虎啸山林之势。

“不好,是李家的虎啸拳法。”

围观的学员,马上就有人认出了,低声惊呼。

功法,分为天地玄黄四品,以及不入流的品级,而虎啸拳,是一门入了黄门品级的功法。

随着长啸,只见李宗权后撤一步,立马扭腰一拳轰出,动作行云流水,这一拳挥的是又快又直,摄人心魄,虎虎生风。

这一拳,若是打中,张若虚就是不残也得重伤。

李宗权嘴角闪过狞笑,这是你自找的,可怪不得我。

张若虚一言不发,右手闪电般探出,顺着李宗权的拳头一揉一带,顿时,原本奔向张若虚的拳头就从身边划了过去。

李宗权笑容一僵,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

膝袭!!因为李宗权的这一拳被带偏,但身体却由于惯性还在往前冲,这一击膝袭就像自己撞上来似的。

其实膝袭并不是固有招式,但实战本来就是如此,任何功法如果不能灵活运用的话,那么再高明的功法,都不值一提。

呕!

李宗权弓下身子,他感觉自己的肠子要断了!

肚子里翻江倒海,但这还没有结束。

砰!

一声闷哼,肘击!在李宗权弓下身子的时候,一记肘击狠狠的敲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顿时,李宗权两眼一黑,快要晕了过去。

不行,我怎么能输给这个废物,绝对不行!我还有底牌,我不能昏倒!!

李宗权猛地咬住舌尖,迫使自己清醒。

我还没有输,我也不能输,这么多年的苦苦修炼,我怎么可能比不上这个废物。

李宗权愤恨的想着,靠着巨大的毅力挺了过来,眼神怨毒的想要抬头。

咔嚓!

勾拳!!

一记勾拳狠狠的打在了李宗权的下颚上,伴随着一声脆响,李宗权下颚脱臼,再也支撑不住,昏死了过去。

“怎么会这样??”

“难道正义战胜不了邪恶了吗?”

“入学一年就这么强,以后他必定能上百强榜,现在不打压,以后就没机会了啊。”

“说的轻巧,你行你上啊。”

“现在怎么办?连李宗权都被揍趴了,还有没有正义之士了。”

“这手段也太狠了吧,你们看,最后那一拳,我都听到了咔嚓一声。”

无视擂台下的议论,张若虚皱眉,这人打晕了,钱怎么办。

摇摇头,算了,等对方醒了再要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于是便施施然的走下了擂台,人群纷纷让出一条道路。

远处人群里,陈楚楚看着张若虚消失的身影,目光复杂,良久之后,才和身边的少女一起转身离去。

今天的决斗,对于张若虚来说并没什么影响,前世什么大战没见过,这种小场面,不值一提罢了。李宗权和他的两个跟班则一天都没有见到了,想来这也正常,其余也没什么什么人来找他,他也乐得清闲自在,只有林韵儿,每次遇到他都躲的远远的。

直到放学,胖丫和车夫过来接他。

“胖丫,你知道附近有什么地方可以逛逛的吗?”张若虚突然问道。

“嗯?呃……”胖丫有些懵。

“就是有没有什么热闹一些的地方,比如摆地摊之类的。”张若虚说道。

“反正时间还有早,你带我去逛逛呗。”

胖丫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在燕江,张若虚肯定比她要熟啊,之前出去玩张若虚都嫌弃她,不带着她,自己除了家里和府上,就很少出去。

虽然很奇怪,但她还是回答道:“少…少爷,我…我也不清楚啊。”

哦,张若虚难免有些失望,虽然记忆中有些印象,但都是一些玩乐之地,他想看看,这个真实的世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也想看看能不能捡个漏啥的。

可惜小丫头不知道啊。

“少…少爷,要…要不,去…去清水河看看?”胖丫有些扭捏的说道。

“嗯?清水河?”张若虚想了一下,脑海中并没有印象。

“就……就是……就是一些摆摊的地方。”小丫头低着脑袋,声音越来越小。

张若虚笑了:“好,就去清水河看看,胖丫你是不是怕我呀?”

“是…怕…”

张若虚:“……”

伸手轻轻的拍了拍胖丫的小脑袋:“以后不用怕了,我不会打你了,也不会让别人欺负你。”

“少爷…真?真的吗?”小丫头抬起头,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张若虚笑笑:“真的,比珍珠还真。”

看着张若虚灿烂的笑容,小丫头长出一口气,仿佛全身都放松了一般,虽然还是有些怕和不敢置信,但也不像之前那般紧张了。

张若虚看了,也没再说什么,有些事情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


马车走了好一段路,但等到了地方,张若虚有些无语,清水河确实是热闹繁华,人来人往的,人们在河边上摆摊卖东西,各色各样的都有,但这乱糟糟的和菜市场一样,来来往往的人,看穿着就知道,这是一群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平民人物。

这个地方怎么打听消息?又怎么可能淘到宝贝?

不过转念一想,也是,小丫头能认识什么地方呢。

看到有些忐忑的小丫头,张若虚笑笑,并无责怪之意,既来之则安之。

“呼……”这里的空气,掺杂着一些菜叶子的味道,以及各种小吃摊油烟的味道,这种凡间烟火的气息,自己有多少年没有感受过了?

前世,自己出入的无不是各种富丽堂皇的宫殿,就算是偶尔出去游历,这种地方也是一掠而过,哪有这闲情逸致看着风景?

什么时候,自己也像这些平常的百姓一般,逛逛地摊,吃吃小吃,倒是另有一番别致的体验。

小丫头看张若虚没有责怪,也是松了一口气。

少爷,刚才在车上说的话,难道是真的,小丫头不自禁的想到。

张若虚靠着马车伸了一个懒腰,张开了眼睛……

“呃……”张若虚却愕然的发现,在自己的正前方,迎面的方向,有一对母女正向着这边走来……她们的手中推着一辆木质三轮车,车上摆放着一些面饼以及一些桌椅板凳……

来人正是林韵儿和她的妈妈。

林韵儿显然也看到了张若虚,不过目光中闪过了一丝羞怒,偏过头去,不去看他。而林韵儿的母亲却没看到张若虚,依然和林韵儿说着什么。

张若虚这才发现自己这个姿势有些暧昧,自己的身子斜靠在马车上,正好冲着林韵儿的方向,华贵的马车,在这条街上显得格格不入,自己这带着慵懒倦怠的姿势,倒是真有点像那些在贫民家女孩面前装逼的公子哥……

可是,天地良心,张若虚真没有在林韵儿面前显摆和装逼的念头,他不过是下了车在车边感慨一下人生而已,结果好巧不巧被林韵儿给撞见了……

张若虚有些尴尬的离开了车子,当然这些误会他也不会去解释。

不过没看见也就算了,既然看见了,怎么也得打声招呼,毕竟同学一场,如果转身直接走人,反而显得自己心虚。

“阿姨好!”张若虚挠了挠头皮,感觉怎么称呼都别扭。

“啊?你是……”林母看着眼前的少年一愣,今天的张若虚,一身绸缎做的青色长袍,站在马车边上,说不出的淡然出尘。

“我叫张若虚,是林韵儿的同学,我们一个班级的……”张若虚解释道。

“哦,是韵儿同学啊!”林母有些吃惊,林韵儿虽然在问川学院上学,但看穿着,眼前这位少爷显然非富即贵,显然和自己不是一个及格线的,韵儿怎么会和他有交集的,林母想不明白,但这种人自己是万万不敢得罪的:“韵儿,看见你同学,怎么不叫人?”

林韵儿被妈妈说的有些委屈,仰起头来看着张若虚,心想这人怎么这么无耻?不知道他从哪里打听来自己放学和妈妈在清水河出摊,提前赶来这里等着自己:“你来这里干什么?”

“呃……我就随便逛逛……”张若虚苦笑。

“韵儿,你怎么和同学说话的!”林母对女儿的态度很不高兴,虽然你们是同学,但身份可不一样,这要是惹恼了对方,砸了自己的摊位可怎么办呀,顿时有些生气:“人家来这里,自然是吃东西,还能干什么?”

林韵儿被妈妈骂的有些委屈,倔强的转过身去,不再理睬张若虚。

“这孩子……张公子,你别见怪啊……”林母有些不好意思意思的对的张若虚说道。

“没关系,阿姨叫我名字就可以了……”张若虚无所谓,没想到林韵儿这小妞倒是挺有个性啊,希望她的个性能一直保持下去,对于贫民家庭的女孩子,这种要强的自尊和骄傲,也着实不太容易,倒是让张若虚对林韵儿有了些许好感。

林母显然对自己女儿有些无奈,和张若虚说了两句,就和林韵儿一起推着车子向摊位里面走去。

张若虚摇了摇头,带着胖丫远远的跟在后面,来都来了,自然要进来看看,就当感受一下凡间的烟火气息,但也没跟得太近,免得林韵儿以为自己尾随她。

远远的看着林母和林韵儿摆好了摊子,生了火,张若虚不太好意思凑过去,趁她们不注意,拉着胖丫快速走了过去。

过了小吃摊,进入了一片地摊儿,卖各种东西的都有,什么破衣服烂木头,以及一些旧家具等等,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

还有一个摊位卖包治百病的神水,张若虚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个骗人的玩意,那水里一点灵性都没有。

带着胖丫逛了一圈以后,张若虚有些失望,果然,在这灵气匮乏的地方,想捡漏是根本不可能的,因为根本就没有好东西。

当张若虚往回走,正准备回去的时候,发现林韵儿的摊位上围了好多人,好像是遇到什么麻烦……

“我昨天就是吃了你家的饼子,吃坏了肚子,今天你要是不赔钱,我就把你摊位掀了。”一个光头盯着林母恶狠狠的说道。

“对,赔钱,至少要赔我们一百两,不然这事没完!”

“你可知道我们是谁吗,我们可是黑虎帮的,不想死的赶紧掏钱。”

光头带来的一群小弟中,一个横脸胖子对着林母威胁恐吓。

黑虎帮,林母是知道的,那是一个长期霸占在清水河的一个地下帮会,帮主拉贾,人送外号黑虎王,据说是一个非常凶残高手,而且背景不小,连通缉他的官差都敢杀,现在却依然活得好好的。

“几位大哥,几位大哥,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林母手足无措,苦苦哀求道。

“你们行行好,你们大人有大量,就饶过我这次吧,以后你再来吃饼子,我都不收钱可以吗。”

“求求你们高抬贵手,我给你们跪下了。”说着林母就要下跪。

“妈,你这是干什么呀。“林韵儿赶忙拉住母亲。

“你不要求他们,他们是故意找茬的,我们家用的都是好面,从来没有人吃坏肚子过。”林韵儿一脸愤怒的说道。

“呦,小娃娃,你这是在说我们诬赖你吗?”

“对,你们……你们就是敲诈,再不走,我要告你们去!”林韵儿梗着脖子回应道。

“敲诈?有谁看到了?”光头大汉把眼睛一瞪。

其他商贩一看是黑虎帮的成员,早就脸色大变寒蝉若禁,再也不敢说话,此刻看到大汉瞪眼,纷纷转过头去,生怕惹火上身。

“你看,没人说话,这么多人看着呢,我这怎么能是敲诈呢,我就是正常要赔款,这合理吧。”

光头对于周围商贩的表现相当满意。

“对,我们光头哥被你们家的东西吃坏了肚子,就要一点补偿,这很合理,你不要不识抬举。”横脸男补充道。

“韵儿,快别说了。”林母真的很害怕,她何尝看不出光头是在无理取闹呢,但没办法,她们家无权无势的,丈夫之前在官府当差,但在一次抓捕中受伤了,一直卧病在床,可是赔偿款却一直没有下来,去府衙找了几次,都被门卫蛮横的赶了出来。

她逼不得已,推着小吃摊,卖些面食饼子,用双手撑起一个家庭,赚钱给女儿上学,给丈夫看病。

“各位大爷,我们愿意赔偿,可是一百两太多了,就是杀了我也拿不出来啊,您看,我女儿在问川学院读书,能不能看在学院的面子上……”林母还在苦苦哀求。

“我去你的,别拿什么学院来压我。”光头一脚把林母踹翻在地。

“爷爷我可不是吓大的,我告诉你,一百两,少一分都不行,除非……”

“除非…除非什么?……”林母仿佛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除非你和我们光头老大成为是一家人……”横脸胖子很得意的插嘴进来。

“哈哈哈哈,没错,成为一家了,以后大家就都是自己人,不能差钱了。”光头大笑。

这横脸胖子倒是有眼力,不错不错,可以提拔一下,光头心里想着。

林母听得云里雾里的,刚刚还少一分都不行,怎么一会就要和自己成为一家人了?

看林母还不明白,横脸胖子的脸色沉了下去:“让你女儿乖乖的和我们走一趟,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不然,哼!”

闻言,林韵儿顿时吓得脸色煞白,林母更是摇摇欲坠,林母之前不太懂他们几个话的意思,可现在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

林母的心顿时一沉,手脚一片冰凉,但不管怎么样,林母除了悲哀之外,却丝毫提不起反抗的心思!像光头这种存在,根本不是她能招惹的起的,她的反抗基本上没什么作用!

这些年,林母看到了太多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知道自己一个人力量是多么的渺小,就拿爱人之前当差受伤来说,在一次抓捕中被贼人砍伤了背部,大夫说伤到了脊椎,现在瘫痪在床,生活不能自理。

可自己的赔偿款始终没有拿到,据说赔款是下来了,但是被衙役里的头头给贪墨了,仅因为捕头有点社会关系,林母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连去告状的地方都没有。

自己去了几次,都是没进门就被拦了下来,还被捕头威胁再来就要去找自己家麻烦,要找人搞自己女儿烧自己家房子,林母无奈之下只能放弃了,谁让她是弱势群体呢?

一家人的生计都落在了林母的肩头,好在女儿争气,考上了问川学院,女儿现在是林母唯一的希望,她想要反驳,却是胆怯不敢。

不过转念又想,女儿虽然还小,但若是跟了光头的话,其实也是不错的选择。

毕竟女生迟早是要嫁人的,光头毕竟在黑虎帮里算是一个头目,女儿跟了他,以后也不用跟着自己吃苦了,只是就怕他是玩玩儿而已,玩腻了就甩掉……

“你休想……”林韵儿愤怒的喊道。

“我就是死也不会和你走的。”林韵儿脸上写满了决绝。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林韵儿更是如此,父亲的事更是让她明白,自己家是多么的弱势。但她从来没有想过要靠出卖身体来获得什么,她只想靠自己的努力来改变生活。

“哼,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

光头已经不耐烦了,就要动手就去抓林韵儿。


一只手牢牢的钳住了光头伸出的手。

光头大怒,是哪个不开眼的家伙敢阻拦自己。

抬头看去,就看见一道欣长的少年身影,正冷漠的看着他。

“你是谁?”

“敢管我们黑虎帮的事情!?”光头质问道。

目光看向少年的衣物,这气质,这衣服的质感,无不说明了少年非一般人。

这样的人物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啊?不应该啊!光头有些惊疑不定。

该说不说,光头的眼力劲还是有些的,这也是光头没有直接动手的原因。

不动声色的把手抽了抽,却是纹丝不动。

“小子,你想英雄救美?识相的赶紧滚。”横肉胖子叫嚣道。

此时林韵儿则瞪大了美目!

是他!

怎么会是他!?

挡在少女身前的,正是张若虚,在少女最最绝望的时候,张若虚出现了,并挡在了她身前,少年的身影,就像是一道光。

“道歉,然后,立马滚!”张若虚冷漠开口。

“你是谁?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我们可是黑虎帮的!!”光头沉声说道。

他看出了少年有些不凡,立马就把自己家门给亮了出来,在这一带混的,不论是道上的还是有背景的,都会给黑虎帮几分薄面。

“道歉,然后滚,我不说第三遍!”

“呵,真是个被宠坏的孩子。”光头笑了。

“既然你缺少社会的毒打,那么我就让你知道……”

“住手!”一声稚气的喝声打断了光头。

“瞎了你们的狗眼,我家少爷叫张若虚,是张家三代嫡系。”胖丫一脸怒气的喊道。

丫头手里握着一枚令牌,正是代表张家身份的铭牌。

张若虚淡淡的看了胖丫一眼,知道这丫头是怕他吃亏,但她不知道的是,若真动起手的话,吃亏的只能是光头几个。

我去!!!

光头顿时腿软,横脸胖子几人顿时如遭雷击似的,瞳孔瞪大,呆滞在那。

光头在道上混了半辈子,能活的好好的还能成为小头目不是没有原因的。

此时,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滑落,神色僵硬的望向张若虚,张…张家……嫡系!?

嗡的一声,光头只感觉天旋地转,眼前发黑。

别看他在林韵儿母女面前作威作福,可是搁在那些顶尖世家面前,他这种地下势力的头目完全上不了台面。

别说是他了,就是把他们帮主黑虎王拉贾喊来,那也只有跪的份,地下势力说穿了就是一些权贵们豢养的打手罢了,做一些权贵们不好处理的勾当,但论权贵,张家可是燕江最权贵的家族之一,除了陈李二家,也就只有城主能比肩了。

惹恼了这种顶级世家,都不用自己动手,燕江的其他帮会一夜之间就能给黑虎帮瓜分了,不用等天亮就能玩完,人完全有能力再培养出一个更强大的黑狼帮或者黑龙帮。

噗嗤,光头几人顿时就给跪了,颤声道:“小的无知,得罪了公子,请公子恕罪。”

“请公子恕罪。”

“请公子恕罪。”

“请公子恕罪。”

说着,几个人都跪在地上磕了起来,咚咚咚,不一会就磕的鲜血直流。

张若虚皱眉,却没有太多怜悯之心,如果今天不是他在,林韵儿指不定要被如何羞辱。拿手指了指林韵儿:“你们该道歉的不是我,而是她,她如果原谅你们,我便不和你们计较。”

光头闻言,立马对着林韵儿,两手左右开弓狂扇自己耳光:“小人我有眼无珠,得罪了姑娘,请姑娘恕罪。”

“小人家里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未满月的婴儿,姑娘您大人有大量,小人就是狗一样的东西,请大人放小人一马吧。”

说着,又是啪的一记耳光打在脸上:“小人错了,有眼无珠,对不起。”

啪!

“小人错了,对不起!请姑娘恕罪!”

啪!

“对不起!小人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啪……

一个耳光接着一个耳光,没一会儿光头的整张脸就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小姑娘毕竟心软。

“那……那你下次…可不能再欺负别人了。”林韵儿小声说道。

“是是是,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

“再也不敢了……”

“再也不敢了……”

后面的跟班也纷纷求饶道。

林韵儿把目光看向张若虚,张若虚明白她的意思,一挥手,光头几个如蒙大赦。

“谢谢,谢谢…”光头几人一边说着一边连滚带爬的就跑了,一溜烟再也看不到人影。

“今天,多亏了张公子啊。”林母感谢的说道,她还是惊魂未定,她是没想到,眼前的少年竟然有如此不凡的身份,张家在燕江,那谁不知道啊!对普通人来说,那就是庞然大物!

张若虚摆手:“阿姨不必客气,我和林韵儿是同学,举手之劳罢了。”

“如今事情解决了,我就先告辞了。”说完便要转身离去。

“韵儿,还不去送送你同学。”林母有些生气的对林韵儿喊道。

这丫头怎么就没点眼力劲呢,今天要不是多亏了张若虚,我们娘俩指不定被欺负成什么样子。多好的公子啊,身份强大为人却谦逊,如果能攀上一丝丝关系,以后的日子可能会好过很多。

“哦。”林韵儿呆呆的应了一声,亦步亦趋的跟在张若虚后面,眼睛看向地面,一路无语。

突然,张若虚停下脚步,林韵儿被吓了一跳,像只受惊了的兔子一般,急忙往后退去。

“你……你要干嘛?……”林韵儿惶恐的问道。

呃……

张若虚用手指了指边上的马车:“我到了呀,要走了!”

林韵儿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刚刚是自己走神了,这是已经走到了。

眼看张若虚就要走了,林韵儿低声说道:“那个,今天的事,谢谢你啊,之前的事情,我们两清了……”

“嗯?之前的事情?”张若虚反应过来后,有些哭笑不得,看来是指自己下药想要图谋不轨的事情吧。

“行吧,两清就两清了,走了,再见!”

挥一挥衣袖,张若虚也懒得解释,之前的事情本就是误会,今天的事情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看着张若虚的马车渐渐走远,林韵儿的目光很是复杂。

林韵儿不笨,相反,她很聪明。这一路上,她一直在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首先,出摊这么多次了,之前一直平安无事,可是偏偏今天就有人过来找茬,这未免太过于巧合了。

而当自己陷入困境后,他却挺身而出,赶走了那些坏人,这一切的一切,不得不让人怀疑,怀疑那些人是张若虚安排的。

有些事情是禁不起推敲的,这一推敲,所有的巧合都变成了蓄意安排!

而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很明显,为了上演一场英雄救美的戏码罢了,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他图谋的吗?结合上次的事情,林韵儿清楚,自己家里一穷二白,能值得张若虚图谋的,只不过是这具身体罢了。

但她即使看明白了,却不能说破,还要装作一副感激的样子,至少现在,对方扮作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她怕拆穿以后,张若虚恼羞成怒,不管不顾的强行带走她,到时候自己可怎么办呀?

回去的路上,林韵儿越想越感觉委屈,为什么?为什么要是我?为什么?为什么命运对我们家如此不公?想着想着,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等快回到摊位的时候,才用袖子把眼泪擦干,她不想母亲为她担心。可是红红的眼睛又怎么可能瞒得过林母呢。

“韵儿,怎么了?你这是哭过了?”林母放下手中的活问道。

林韵儿摇摇头,挤出一丝笑容:“妈,我没事的,我帮你和面吧。”

“面还是我自己和,你和的不够劲道。”林母一边和面一边说道。

“张少爷对你挺好的,你要和他搞好关系,我们家的事情说不定就能解决了呢。”

“妈!”林韵儿听到母亲这么说,心里更加委屈了。

林母叹了口气:“娘知道你委屈,可我实在是苦日子过怕了,不忍心看你跟着受苦。”

“今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张公子特意跑过来看你,可张家和我们不是一个门户的,你也不要抱有幻想,只要……”

“妈,你不要再说了!”林韵儿急的直跺脚,眼泪都快出来了。

林母见此,也就不再说话了,内心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唉……傻孩子,为娘怎么可能看不明白呢,只是娘亲没有能力,希望…你自己能处理的好……


另一边,张若虚刚下马车,脚都迈进门槛呢,就见有一护卫匆匆来报。

“少爷,你可算是回来了,老爷让你去一下会客厅,说是有要紧事情商议。”

“哦。”张若虚随口应了下。

穿过花园,来到客厅,客厅很宽敞,其中人数还不少,坐于最上方的,便是张家家主,也是张若虚的爷爷张乘风。

在张乘风下方,坐着的是张若虚的大伯张之洞,二伯张之若以及一位客人。

来客是一名穿着白袍的老者,年纪和张乘风相当,但张若虚并不认识。

再往下,坐着的是一名身穿淡淡鹅黄色连衣裙的少女,此刻上首的几人正在讨论着什么,而少女,却怡然自得的在那里品茶,仿佛房间里一切嘈杂都不存在一般,轻轻的抿上一口,闭目回味,静若处子。

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心境,难得难得,是个好苗子。张若虚内心暗暗夸赞,但他有些疑惑,通过记忆得知少女正是他这一世的未婚妻,陈家陈楚楚!

她来这里干什么?这丫头不是一直不待见自己的吗?

虽然心里疑惑,但脚步不缓,进到房间对着众人行了一礼:“若虚拜见爷爷,拜见几位叔伯。”

“呵呵,若虚,来了啊,快坐下吧。”望着张若虚到来,张乘风停止了和客人谈话,冲他点点头,和蔼的说道。

看着张若虚落座,那名白袍老者轻咳一声,站起来对着张乘风拱了拱手:“张兄,既然正主到了,那我们也不用绕弯子了。”

“张兄,张若虚此前的举动,败尽世家颜面,惹人笑话。故此,今日我等前来,是为了解除婚姻而来。”

张若虚的两位伯父没想到老者如此直接,顿时脸色铁青。

张若虚愣住了,反观陈楚楚却是没有任何反应,从张若虚进来后自始至终头都不抬一下,眼观鼻,鼻观心,不言不语…

张乘风老爷子脸色微微一变:“平之兄,若虚这孩子我是知道的,这其中,怕是有误会吧。”

“若虚,你还不来快快解释!”张乘风老爷子对着张若虚喊道。

“张兄,我知道这要求有些强人所难,不过看在我们陈家的面子上,还是请解除婚约为好吧。”白袍老者打断道,根本不给张若虚开口的机会。

“张兄,为了表示诚意,今天我特地带来一物,就当是赔礼了!”

说着,白袍老者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盒,小心的打开盒子,一股奇异的香味顿时弥漫大厅,闻着皆都是精神一畅。而老者从始至终,一直没看张若虚一眼。

望着玉盒子之内的丹药,张之洞身体猛地一震,惊呼道:“聚气丹?”

炼气之人需要捕捉游离在天地之间的灵气,经过不断吐纳炼化,日积月累之下,才能在丹田积累气息,突破境界。

而聚气丹,顾名思义,它的作用,就是能让人加速累积的过程,寻常人打坐两三天的时间,如果服用聚气丹,则只要短短的一日,便可顶两三日之功效,这种特效,让无数修炼者对其垂涎不已。

说起聚气丹,便不得不说一种职业:炼丹师!

炼丹师,顾名思义,他们能够炼制出种种不可思议的神奇丹药,任何一个炼丹师,都会被各方势力竭力拉拢,身份尊贵显赫。

而炼丹师之所以拥有这般待遇,自然与他的稀少和实力有关。

想要称为一名炼丹师,首先,必须得先成为一名先天境强者,只有先天境强者,才能真气外发,感知丹药在成型过程中的每一丝变化,并根据丹药的情况来调节火候,确保炼丹成功。

越是高品阶的丹药,对炼丹师的修为要求也就越高,由于炼丹需要耗费的时间的精力极长,而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所以造成了炼丹师的稀缺。

在九荒大陆上一直流传着这样一句话,每一个能练出高品丹药的炼丹师,肯定都是一个高手。

……

大厅之中,张乘风沉着脸缓缓开口:“陈平之,你还是把丹药收回去吧,今日之事,恕我不能答应。”

“张乘风,你……”白袍老者没想到张乘风竟然一口回绝了,更是直呼其名,刚想说什么。

“二爷爷,让我和张族长说两句吧。”此时,坐在下方的陈楚楚轻声说道。

“张族长,您可知道云岚学院?”

“云岚学院!”张老爷子脸色微微一变。

大周皇朝没有宗门,有的只有学院,但学院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像燕江这种城里的学院,实际是最普通的学院,大周六群七十二城,基本上每个城里都会有一到二个这种学院。

而云岚学院,则是帝国数一数二的学院,入学门槛极高,不是靠关系就能进的去的。陈楚楚怎么会突然提起云岚学院,难道?

想到某种可能,张乘风的脸色变的郑重起来。

“前两日云岚学院院长云万古路经燕江时,看我修行天赋奇高,已经破格将我收入云岚学院。”

“过两日我便要去报到,那时我便是云岚学院弟子了。”说到此处,陈楚楚扬起下巴,骄傲的像一只小孔雀。

的确,能被云岚学院入取,那绝对是百里挑一的人才,陈楚楚绝对有骄傲的资本。

“张族长,云岚院长得知我有一门亲事后,希望我能解除这份婚姻,好好修炼。”

“云院长对我期望甚高,他说小女不是池中之物,夫婿应该是天上如神龙般的人物,不应被小小的婚姻所束缚。”

我信你个鬼啊!张乘风老爷子心里疯狂吐槽!

云岚院长何等人物,说他偶然路过燕江,看到陈楚楚天资不错,起了爱才之心,收入学院他是相信的,但堂堂云岚学院院长,关心起她的婚事,还说出如此不要脸的话,他是万万不信的。

但即使不信,即使明知道是陈楚楚在借势压人,张乘风也没有丝毫办法,云岚院长是何等人物,他这小小的一族之长,可是半点都招惹不起。

张老爷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既然如此……”

“慢着!我有话说!”

这时张若虚突然起身喊道。

“若虚,不要冲动,伯伯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是……”张之洞怕张若虚激动之下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赶忙提醒道。

“大伯,我知道分寸,但这件事情我是当事人,让我说两句吧。”

“唉,好吧……”

张之洞没有再劝,若虚他的内心一定不好受吧?倘若是三弟还在,陈家也不至于如此过分,可恶啊,太可恶了!只是苦了若虚这孩子,希望他能看开些吧!

张若虚缓步上前,对着陈楚楚,平静的出言问道:“楚楚同学,我想知道,今日退婚之事,云院长真如你所言这般说的?”

陈楚楚一愣,凝视着眼前的少年,秀眉微微皱起。

之前自己这番厚颜无耻的言论,说的自己险些都快不好意思了。不过说完以后只要是个正常人都能明白,这并不是云岚院长的意思,而是陈家的意思,是自己的意思!云岚院长根本不可能说出这番话,自己只不过是借此为理由,取消婚姻罢了。

借用云岚院长的名望取消婚姻,这事情对两家都好,外人一看,哦,原来是云岚院长干涉的,难怪张家会同意。

这样,张家的颜面保住了,陈家也不是言而无信之人。毕竟人家院长说了,为了陈楚楚的修炼着想,院长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至于求证,不存在的!开玩笑,云岚院长陆地神仙般的人物,又岂是随便什么人想见就能见到的。

不过看张若虚这愣头青得模样,难道自己的话外之音他没有听出来?

尽管疑惑,但陈楚楚还是点头道:“不错,确实是云院长所言!”

张若虚微微垂首,继续平淡的问道:“云岚院长怕影我响你修行,若我实力远超于你,你又待如何?”

完了,这家伙不会被自己刺激傻了吧?又或者是今日的战斗,让他膨胀了?陈楚楚内心想着。

你我之间的差距犹如云泥之别!今日你与李宗权的战斗,我都看到了呀。虽然你在擂台上展露出的境界,在问川学院不可多见,但若是放到云岚学院,这点境界连入门标志都没达到好不好。

陈楚楚蠕动着小嘴,她在思考着措辞,虽然自己不待见张若虚,但他毕竟是无辜的,现如今借用云岚院长的影响力来解决此事,是自己所能想到把伤害降到最小的办法。

虽然自己想降低对他的伤害,可若是让他误以为两人之间还有情谊可就不好了,到时反而会伤他更深,与其长期纠缠不清,不如一刀两断!

长痛不如短痛,该断不断反受其乱,想通了的陈楚楚,抬起头,与张若虚对视,眼神冰冷:“若将来有一日,你能胜我,我便答应你一个条件,无论是什么条件!”

“不过,永远不会有这么一天的!”陈楚楚淡淡的说道。

“楚楚姑娘,看在爷爷的面子上,若虚奉劝你一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呵,莫欺少年穷吗?陈楚楚没想到对方还要嘴硬,看着神情淡漠的张若虚,她已经彻底失去了与之谈话的心思:“燕雀安知鸿鹄之大哉,二爷爷,我们走吧。”

说罢,便站起身转身离去,对于张若虚是不再多看一眼。

陈老闻言,放下手里的木盒,对着众人拱了拱手,以示告辞,随后也跟着匆匆离去


夜色如水,月如钩,在寂静的月光下,一道修长的身影站立在小院里。

此人正是张若虚,此刻,张若虚看向手里的丹药,没错,这枚丹药便是陈楚楚作为退婚所赔偿的聚气丹!

对于被退婚,张若虚感觉有些荒谬,这要是让前世的那些老怪物知道,自己堂堂虚空圣主竟然被一个小丫头退婚,怕不是牙都要笑飞了。

“遥想当年,多少圣地的圣女和神女对自己爱而不得,而如今,唉,物是人非啊!”

张若虚感慨着,不禁长叹:“也罢,世俗所谓的契约,在我眼里如同废纸一张,如今能如此简单的解决此事,倒也好过。”

“但!这只能是我张若虚提及的!”张若虚淡淡自语道。

没错,世俗中的一切,虽然我不看重,包括这门亲事,对方即使不抵触,自己也不会娶对方。但被退亲和自己提出解除婚约那是两回合。

明天去学校的时候,自己写一张休书丢给她,也算是了结了此事,张若虚这样想着。

世俗的法规法令什么的,在我看来完全是废纸,我的规矩才是规矩!

至于这枚丹药,进了口袋的东西,便是自己的,退回去,不存在的!

张若虚吃的是毫无负担,丹药入口即化,随之,一股澎湃的灵气在体内爆发,随之顺着经脉向四肢游走。

张若虚见状,赶紧运功炼化!

所练功法,正是大衍术!此功法奥妙异常,在张若虚的演练下,随着张若虚挥拳打出,一身气血如烘炉般沸腾燃烧,周身气息爆发到了极点,而聚气丹的药效,也随之被尽数吸收。

张若虚气血翻腾,衣袖激荡,每一步落下,都犹如天雷震鼓,轰,脚下的岩石碎裂。

这一刻,张若虚气势如虹,很是高兴,没错,此刻的他,已经迈入炼气三层。

要知道,此刻距离他突破炼气二层也不过是短短一日时间,一天一境界,这修炼速度,即使搁在大荒九州,那也是各宗门顶尖天才耗费大量资源才能做到的事情!

原以为这一枚丹药下去,自己只能修炼到二级炼气圆满的地步,没想到意外突破了,对此,张若虚心情无比愉悦,大衍术果然名不虚传!

一枚聚气丹就有如此功效,若能每日服用一枚,怕是只需要一个月时间,我就能突破到先天武宗境。

可惜,如此贫瘠之地,一枚丹药已是难得可贵,想要每日一枚聚气丹,无疑痴人说梦,怕是整个燕江都拿不出来吧!张若虚摇头叹息。

少年时期,气血旺盛,正是修炼的最佳时期,很多人年轻的时候已经崭露头角,但在多年以后,修为却依然在原地踏步,就是因为年纪大了以后气血衰退,能保持修为已经不易,想要突破更是难上加难,很多老一辈强者在一个境界一困就是十几年,那也是常有之事。

必须抓紧时间了,不然等错过了最佳修炼的年纪,到时候再想登顶武道巅峰,无疑难上加难!可以我如今的修为,外出游离相当于找死,但在这燕江这等灵气匮乏的地方,要如何才能找到资源呢?这个问题有点头疼啊!

张若虚揉了揉脑袋,正思考着呢,就听见墙外传来密集的脚步声,接着,又听见一阵刀剑相交的撞击声以及有人惊呼的声音,再一会儿,声音渐渐远去了……

由于声音短暂而又嘈杂,张若虚也听不清外边的人喊的什么,从断断续续的声音以及交手的情况来看,张若虚大致可以判断出,应该是一群人在追捕一个人。

见声音远去,张若虚也不再理会……

而此刻的街道上,有一道身影正在狼狈的奔逃。

那是一个眼神阴鸷的黑衣大汉,大汉脸上一道长疤从左眼开始往下延伸,贯穿整个脸庞,使人看起来更加的阴险凶狠,此时这疤脸黑衣大汉一边奔逃一边用右手紧紧捂着胸口,在胸口位置,有血水隐隐渗出……显然是负伤了!

“呸!这群垃圾!虎落平阳被犬欺,爷爷我要是没受伤,咳咳……哪能轮到你们来抓我!”眼看甩掉了追捕,在黑暗阴影里的大汉狠狠的碎了一口。

“妈的,这伤的越来越重了,不行,不能再逃了,得找些血食补补。”黑衣大汉正想着。

“快,这里有血迹,他受伤了,跑不了多远。”远处有声音及脚步声传来。

“艹!这群阴魂不散的玩意!”

疤脸黑衣大汉起身继续逃跑。

“给老子等着!等老子伤好以后,就你们这几个小喽啰,到时候全给你们宰了!”大汉内心发狠道。

……

第二天,张若虚照常上学,一上午上课都是恍恍惚惚的,满脑子都在想,怎么搞资源!怎么搞资源!

虽然没有资源也能修炼,奈何效率太慢,这是张若虚不能忍受的!

今天李宗权来了,阴沉个脸,丢给他五千两银子的银票,而后一言不发转身就走,跟在他身边的还有钟品亮和吴动,这次丢脸可是丢到了姥姥家了,简直是奇耻大辱!!

李宗权坐在座位上恨恨的看了张若虚一眼,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李宗权暗暗发誓!

张若虚也没心思理他,收了银票。有了这钱我是不是可以自己买点药材炼丹呢?虽然没到先天境界,无法观察丹药成型的变化,不过按照前世的经验,如果是炼一些低品质的丹药,有没有可行性呢!?直到中午吃饭了,张若虚还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问川学院从早上上学直到下午放学,期间没有事情是不能离开学校的,而学员们的午餐自然也就只在学院里解决。

学院是有食堂的,食堂菜品非常丰盛,但消费也高,大部分平民消费不起,都是自己带的午餐在食堂里吃。

张若虚当然不在乎价格,随手拿了几个菜以后就找了一张桌子坐下……

“那个,虚哥,我能不能和你拼一下桌?”唐小波有些紧张的问道。

张若虚疑惑的抬起头,看着面前有些拘谨的男生,从记忆里得知,这个看上去斯斯文文的男生名叫唐小波,是唐家的三代旁系,唐家在燕江算是一个普通的世家,和自己家族有一定的生意往来。

自然的,唐家的唐小波,就想成为自己的追随者,就像李宗权身边的钟品亮和吴动一样!

但之前的张若虚为人孤傲,虽然孤傲,但身份摆在那,班上想巴结他的人自然不在少数。

那时候的张若虚,别说唐小波了,就是李宗权他也是看不上的,应该说整个班级就没一个他能看得上眼的!

所以对于唐小波这种的普通世家子弟,还是旁系的,那是一个爱答不理。但自从父亲失踪以后,身边的同学顿时失去了以往的那种热情,只有唐小波,依然和以前一样。

“嗯,你随便坐吧。”

张若虚点了点头,落魄见人心啊,他对唐小波的感观还是不错的。

“哈,谢谢虚哥,那我就不客气了。”唐小波顺势就坐在了对面。

“虚哥,你现在可是出名了啊,大家都说你深藏不露,估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挑战百强榜了!”

“虚哥你是不知道啊,李宗权那小子我忍他很久了,昨天那一战,实在太令人解气了!”

“虚哥啊,话说你什么时候去挑战百强榜啊?”

没想到这斯斯文文的唐小波话还挺多,至于百强榜,张若虚听后心中不以为意,这问川学院的百强榜什么的,对他来说,就像小孩过家家似的,实在是令人提不起兴致啊!!

“没兴趣!”张若虚淡淡的回道。

“不愧是我虚哥,百强榜都不放在眼里!”唐小波拍马屁道。

张若虚:“……”

这小子说的是反话吧!?

“哎,虚哥,你听说了吗?今天学院发布了一项大任务!”

唐小波有些神秘兮兮的低声道:“听说是追捕一名从芜湖群流窜过来的邪修,奖励一百学分呢!”

“嗯。”张若虚啃着一只鸡腿,敷衍般的回应道。

“一百学分啊!都能换一枚聚气丹了,可惜这种任务不是我们一年级可以接的!”唐小波感慨道。

“嗯,你说什么?”张若虚猛的问道。

“额,啊!”

“就…就是…抓捕一个逃犯,学院奖励一百学分。”唐小波被吓了一跳,但还是很快回答说。

“不是这个,是那什么学分,能换聚气丹?”张若虚快速问道。

“是…是啊,可以换聚气丹!”

“也不光是聚气丹……”

唐小波说到这,眼睛有些发亮:“还有其他各种丹药,秘籍啊…武器啊!都可以去学院的藏宝阁换的,听说连黄级兵器都有的换!”

张若虚一拍脑袋,卧槽!这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及时妈妈给及时开门,及时到家了!

自己正愁怎么获得资源呢,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

学分他是知道的,学院每年都会对学生进行考核,其中一项很重要的指标就是学分。

而学分的获得途径有很多种,比如学校会在藏宝阁发布一系列的委托任务,学员们可以去挑一些来完成,这些任务大部分是送一些东西,或者是寻找一些猫猫哥哥之类的。当然其中也有难度比大的,有危险的,比如采集某种罕见的草药,追捕逃犯等等。

这些简单的任务难度低,耗时长,完成后所获得的积分也不高,一般只有一分两分的样子。平时来领取任务的都是一些平民学生,对于这一类任务,别说张若虚了,每一个世家子弟都是不屑去做的,他们更倾向于去买学分。

没错,学院的积分是变相可以买的!在藏宝阁的任务栏里,一部分是委托人发布的,委托人把薪酬放在藏宝阁里,有学员完成任务后,自动获得薪酬,委托人的薪酬还有学员所得的奖励其实和学院无关,学院只是起到一个平台的作用。

还一部分任务是学院发起的,这一类任务所给的报酬需要学院提供,故此,藏宝阁有一个专门的以物换分,顾名思义,那些世家子弟会给一些东西,由藏宝阁评分,给的东西越好所换的学分越多,当然世家子弟也不傻,真正值钱的宝贝那是不可能拿出来换学分的。

虽然换了学分也能用学分买别的东西,但价格不对等啊!!就拿聚气丹来说,你问藏宝阁换一个聚气丹需要一百学分,但反过来你拿聚气丹去换学分的话,对不起,只能给你七十分!

所以世家子弟也就花钱买一些,够过考核就行了。

除了完成任务,再一个获得学分的途径就是百强榜,为了激励学员修行,学院也是煞费苦心!

百强榜受人追捧,不光是因为名声,而是因为奖励!百强榜第一名到第十名,每人每个月奖励二十点积分!第十名到第五十名,每人每个月奖励十点积分!第五十名到一百名,每人每个月奖励五点积分!

“也就是说,如果我挑战百强榜,入了前十的话,那么我一学期啥也不用做,就能获得两百点积分,也就是两颗聚气丹对不对?”张若虚眼睛发亮的问道。

“额……”

“理论上是这样,但前十有难度啊!”唐小波被张若虚问的问题有些懵圈,这是什么情况!?之前不是没兴趣吗?怎么现在一上来就奔前十问了!

“百强榜前十名的全都是老生了,都是那些已经达到毕业要求甚至修为远超毕业要求的学长,因为年龄没到,所以赖在学院里混积分的。”

“那个虚哥我不是不相信你啊!只是毕竟我们刚入学一年,能入榜的话,已经非常厉害了!”唐小波分析道。

唐小波那个汗啊!!!之前说张若虚不久便能入百强榜,其实是有一些吹捧的意味在里面。结果倒好,人现在直接奔着前十问,这已经不是一般的膨胀了,这是飘了啊!

“虚哥,我觉得我们还是循环渐进,先从一百名开始,一层一层的往上打,这样才能体验出虚哥你的风采!是吧虚哥!”唐小波努力劝道。

“嗯,本来我对这百强榜是没什么兴趣的,不过你放心,我心里有数。”张若虚回应道。

看见张若虚听进去了,唐小波松了口气,接下来便和张若虚聊起了其它学院趣事……

等两人吃的差不多了,张若虚拉着唐小波说道:“走,我们先去藏宝阁的任务栏看看,不是说有个逃犯嘛!”

我去!唐小波脚下一个趔趄!得,他算是明白了,自己那番话对方压根没听进去!

大哥,我知道你孤傲,但我没想到你这么傲啊!!


在张若虚两人兴冲冲的前往藏宝阁时,遥远的不知多少万里之外。

这是一片由连绵起伏数万里的群山组成的山脉,整片山脉被厚厚的积雪所覆盖,银白一片,狂冽的寒风长年在山脉之间呼啸……山脉深处,一座最高的山峰之上,山峰之高,直冲云海,飞鸟不能渡!

而就是这样一座山峰没入云海的山峰之巅,在上面竟有一座的的宫殿耸立!犹如神迹一般!

宫殿富丽堂皇,绵延数十里,占地极广,建筑风格更是巍峨壮观,门匾上笔走龙蛇般的三个大字:云天宫!

犹如其名字一般,耸立在云海间的云天宫,宫殿外冰天雪地,寒风猎猎……云天宫内却温暖如春,大片药田绿意盎然,生机勃发。

大殿内,一名消瘦身材,身着紫袍,神情恬淡出尘的老者缓缓睁开眼睛,此刻的老者仿佛被抽干了力气般,疲惫的看向手里的罗盘。

“爷爷,您…不要紧吧?”一个少女有些担忧的问道。

“无妨!”

老者摆了摆手,有些忧愁的说道:“自从前段时间,有传言虚空圣地的圣主张若虚陨落,如今整个青州即将陷入了动荡,各方势力野心勃勃,蓄势待发!整个青州局势要重新洗牌了,我们云天宫在其中怕也在所难免!”

“爷爷…那虚空圣主…是真的陨落了吗!?”少女有些惊奇的问道。

“像虚空圣主这般人物,不是我们可以妄加揣测的!但消息是从三界时事通传出的,想来也是做不得假!虚空圣主修为通天,这般陨落了,可惜……可惜了……”老者有些唏嘘的说道。

“爷爷,你也不要担心了,虽然那虚空圣主陨落了,不过和我们关系却也不大呀!”

“虽然我们云天宫在青州与世无争,但应该没有哪些门派敢来我们云天宫找事的吧!”

少女出声安慰道,同时对自己宗门的实力还是充满信心的!

“芊芊,你不懂,若只是青州本地势力,倒是还好些。我担心的是其他州的势力,会趁此机会大举入侵,到时,整个青州都将掀起腥风血雨,那时候,我们云天宫又如何能独善其身呢!?”

“虎无伤人意,人有害虎心啊!即使我们想置身事外,可人家会信吗?”

“爷爷,这可怎么办啊!?”少女有些紧张的拉着老者衣袖问道。

看着少女那有些紧张的模样,老者笑了笑,很是宠溺的摸了摸少女的脑袋,宽慰道:“傻孩子,九州地域辽阔,各方势力错综复杂,即使要打起来,也不会这么快的。所以你现在担心也没用,倒是好好修炼才是真的,若以后真的打起来了,那时候你也有实力自保才是!”

“爷爷,我有好好修炼啊!可是最近遇到瓶颈了,被卡住了。”少女有些懊恼的说着。

看着少女的模样,萧长老若有所思……

消瘦紫袍的长老名为萧长歌,作为云天宫的为数不多的长老之一,修为已经返璞归真,到达了元婴期。而少女,正是他唯一的孙女,萧芊芊!

芊芊的父母早亡,萧芊芊由萧长歌一手抚养长大,对于唯一的孙女,萧长歌还是很宠溺的,修炼是要功法有功法,要资源有资源,自己时常亲自指点,少女也不负众望,修行一路高歌,并无挫折。

是时候让芊芊下山历练了!萧长歌这样想着,毕竟,温室里长大的小百合,可经不起风吹雨打!纵然不舍,这也是修炼路上必须经历的事情。

“芊芊,你可想下山?”萧长歌突然问道。

“啊!?”

“爷爷……我?……我可以下山了吗!?”少女没想到爷爷会突然这么问,反应过来立马惊喜的问道。

少女毕竟是少女,云天宫里虽然景色宜人,这么多年,再好的景色也架不住长年累月,这云天宫少女早就看腻了也呆腻了!平时听着师兄师姐们谈论着外边的趣事,少女总是在旁边听得津津有味,心中向往不已。

看着少女的神情,萧长歌的内心有些亏欠:“是啊,该下山了啊。”

“推算了这么多次,现在总算是有些眉目了,其实本来这次任务是安排你段天涯师兄独自前往的,但看你修炼这么久了,也是时候该去历练历练了。”

“耶,谢谢爷爷,爷爷我爱你,爷爷最好了!”少女欢呼雀跃道。

“此行虽然不至于有大危险,但路途遥远,事关重大,而你段师兄为人沉稳,处事冷静,你跟在他后面,切记不可胡闹,要听你师兄的话,不要惹是生非!”萧长歌看着雀跃的少女,语重心长的提醒道。

“嗯嗯,爷爷你放心吧,我一定听段师兄话,乖乖的!”萧芊芊拍着胸部保证道。

看着模样乖巧的孙女,萧长歌暗暗点头,十分欣慰。

萧长歌不知道的是,老一辈看人和年轻一辈看人,那根本是两码事!在萧长歌眼里乖巧懂事的萧芊芊,在同一代弟子中那可是小魔头般的存在!

等段天涯知道这个消息时,听说自家长老给他安排这么一个跟班后,差点喷出一口老血,当场去世。但没办法,师命不可违,最后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还好,这次去西州找人,虽然路途遥远,可西州那是佛教圣地,佛门呢讲究的是慈悲为怀,方便为本。那群大和尚还是好说话的,只要自己低调些,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段天涯在心里自我安慰的想着……

这边,段天涯带着萧芊芊下山了,另一边,张若虚带着唐小波向着藏宝阁走去……

在藏宝阁的必经之路上,有三个人,拦在了林韵儿和孙兰兰面前,顺势分开站立,隐隐拉出了包围架势。

问川学院并没有统一的学院服装,但这三个人却身穿一模一样的黑色服饰,胸口位置纹了一个文字,金字银边,纹的是一个“律”字。

校律队!

主要由高年级学生构成,协助学院一起维持学院秩序的存在,在很多学院都有类似职责团队的存在,有些学院叫学生会,有些学院叫纪法队,名字不一而足。

“几位学长,请问……有什么事吗?”孙兰兰弱弱的问道。

“你说呢?”三人正中的学生叫李不凡,问川学院四年级学生,同时也是校律队里的一个小队长。

此时,李不凡死死的盯着林韵儿两人,神情不善。

校律队,由学生组织并辅助学员的团队,但内部纪律实在是一点都不严谨,高年级成员仗着修为以及身份,经常在学校里剥削低年级同学获得的的学分。

他们蹲守在学院去藏宝阁的必经之路上,那些有身份的他们不招惹,但那些没有身份的平民学员,完成任务后要去藏宝阁交任务,路过时必然会被他们剥削一番。

林韵儿和张兰兰想赶在中午,大家都去吃饭的时候交任务,但没想到还是被抓到了。

“呵,以为中午我们就不在了吗?还想偷跑着过来交任务。”其中一个校律队员不屑道。

“来,我看看你们找了啥宝贝!?”

“哎呦,这不是紫罗丹嘛!不错啊,竟然被你们挖到了两颗!”

另一名校律队的成员有些惊讶,要知道紫罗丹具有通络定痛的功效,因为采的人多了,这几年并不好采集,现在还能找到的一些,无一不是一些生长在悬崖峭壁或者深山密林之中。”

“把东西留下,你们可以滚了!”李不凡淡淡的说道。

“几位学长,我们……我们知道规矩,可以给你们一颗,请让我们过去吧。”孙兰兰心里害怕,但还是咬牙说道。

“一颗?”李不凡冷笑。

“本来是一颗就够了,但你们既然坏了规矩,这次得让你们涨点教训!全部留下,然后滚!”李不凡厉声呵斥。

“学…学长…你……你怎么可以……”张兰兰急的都快哭了。

张兰兰和林韵儿是同学,更是发小,两家人住在同一个片棚户区。这次两人好不容易找到了两颗草药,为了采摘林韵儿差点从山上掉了下去!两个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采到的。

两人都很高兴,但一想到校律队,一下就要分走一颗,心有不甘,于是两人商量后决定,可以趁着中午,大家都去吃饭的时候跑来交任务,这样就可以避开那校律队的剥削了。

结果万万没想到,弄巧成拙,现在两颗都要保不住了。

“谁是你学长?少和我套近乎,麻溜点!”李不凡不耐烦的说道。

“不……不交……”林韵儿秀气的脸色,带着一丝倔强说道。

“嗯?”

李不凡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孙兰兰吓坏了,赶紧拉了拉林韵儿,这些人可不是她们两个无权无势的少女可以得罪的。

“我说……我们……我们不交!”林韵儿咬牙说道。

林韵儿的心里并不平静,有点紧张,还有点害怕。

“卧去,还不交!你跟我谁俩呢!”

李不凡怒了,扬手就要打下,他决定要给这两个学妹好好上一课!

“啊!”孙兰兰吓的一声尖叫。

眼看着巴掌越来越近,林韵儿吓得闭上了眼睛,内心却是悲凉,即使自己不同意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要被人抢走,还要挨一顿打。

但林韵儿并不后悔,她就是不服!凭什么!?自己和兰兰两个人冒着生命危险挖来的草药,凭什么别人一两句话就可以轻飘飘的抢走!?

凭什么?凭什么他们就可以不劳而获!?

林韵儿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降临,慢慢的张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远处的李不凡正骂骂咧咧的从地上爬起来。

“靠!是谁把爷爷我丢出去的,找死是吧?老子**!”

李不凡从地上爬了起来,揉了揉被摔疼的屁股,恶狠狠的朝张若虚看去。

当看清张若虚之后,脸色顿时有些难堪:“张…张少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挡着路了。”张若虚淡淡的说道。

确实,这本来就是去往藏宝阁唯一的路径,他们一行人在前面一围,张若虚就过不去了。

李不凡可不相信张若虚的说辞,但人他惹不起,虽然自己的修为远超对面,但家世一对比,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于是,狠狠的瞪了一眼跟在张若虚边上的唐小波,就带人灰溜溜的离开了,狠话都没敢放一句。

唐小波:???

又不是我丢的你,你瞪我干啥子!???

看李不凡几个人走了,张若虚看着林韵儿也有些惊讶,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这小妞儿。张若虚带着唐小波兴冲冲赶来的时候,李不凡几个人已经围着林韵儿了,那时候张若虚是不知道被围的人是林韵儿的,只能从间隙中看到是两个女生。

路见不平这种事张若虚是不想理会的,但若正好遇到了,并且对方又挡着自己的路了,张若虚并不介意出手。

对着林韵儿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然后张若虚立马带着唐小波往前面走去。张若虚现在满脑子都想着学分换丹药,对于这之间的事情完全不放在心上。

“韵儿,张公子该不会和你……”

孙兰兰压低声音问道。

“啊?”回过神的林韵儿有些反应不过来。

“韵儿,你就不要瞒我了,我们可是好姐妹啊!”

“什么和什么呀?”林韵儿被问的有些莫名其妙。

“就是…之前学校不是有传言,张若虚他想给你那个啥吗……”

“还有,昨天,张若虚给你们家解围的事,已经在棚户区传开了……”

“韵儿,你和我说实话,你们俩是不是在谈恋爱?”孙兰兰一脸严肃的表情。

林韵儿抿了抿嘴,没想到棚户区的消息传的这么快,有些郁闷的说道:“哪有,一直是他缠着我……”

孙兰兰看着林韵儿的眼睛认真道:“韵儿,你可千万要注意啊,不要被人蒙骗了,这些大家族子弟,和我们两个世界的人!你虽然生的漂亮点儿,但没有其他资本,可千万不能上当了,到时候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你还不相信我么……”林韵儿有些无奈,淡淡的叹了口气。

“我只想好好学习,等以后毕业了给父亲的病看好,其他的事情,我现在不去想的!”

“那就好……”孙兰兰松了一口气。

“今天的事情,没准就是张若虚安排的!”

孙兰兰恶意揣测着。

“可是能怎么办呢?”

林韵儿再次叹了口气:“他顾忌形象倒是还好说,可是若他什么都不顾,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能做出什么事情来,林韵儿不敢想,昨天的事情,包括今天的事情,都是因为张若虚的身份得到解决,巧合吗?只是希望如此吧……

“不……不能吧……他……他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吧?”孙兰兰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了。

堂堂张家嫡系,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欺负平民女子,这貌似有点说不出过啊!但一想到之前的传闻,张兰兰无语了,因为这事张若虚那王八蛋真的做过,还被人当场撞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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